媚惑你的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蓝勋重啐了一声,满心的担忧与烦躁填满胸臆间,忧心忡忡的立即跟上。
蓝勋的卧房里充满了阴鸷沉闷的气氛。
凌澈坐在床畔诊断着诺安的脉象,深锁的眉宇一直没解开过,蓝勋焦急的站在床畔,敏感地意会到诊察的结果。
“很不乐观,对吧”
“这是种少见的毒素,不是我所能解救的。”凌澈有点力不从心的挫折感。
“那大嫂”蓝勋求助的看向兰薇,他记得她也略懂歧黄之术。
兰薇无力的摇摇头,“我也探不出个究竟,但至少诺安没有生命危险,你大可放心,只是”
她的只是二字将蓝勋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拎得老高,“只是什么”
“只是她她”兰薇实在说不下去,要她在蓝勋面前坦诚事实还真是一件残忍的事。因此,她将求助的眼光瞟向凌澈。
“她的左脚可能得废掉了。”长痛不如短痛,凌澈一咬牙还是说了。
“你说什么”蓝勋一个箭步冲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你冷静点儿。”龙越看不下去地反抓住蓝勋,“造成安郡主受伤的又不是大哥,你发什么疯呀”
蓝勋霍地放开凌澈,转首看向依然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眸的诺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答应过她会保护她,要她不要胡思乱想,结果结果我带给她什么呢一只不能动的脚──”
“蓝勋”龙越欲言又止,他明白在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马后炮,反而会起反效果。
兰薇更是难过得看不下去,她倏地冲出房间。
最后龙越只能懊恼的说:“我已经把海拉山那些隐藏的机关全拆除,以后再也不能危害人了。我们也是被那些要命的机关阻隔在外,破解了半天才得以闯进去,否则,也不会”后悔虽是件最不具建设性的事,但谁能不为这两个字而痛苦呢
“机关”蓝勋赫然想起,“穆伯伯是什么时候在海拉山设置那么多机关陷阱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想对付的人究竟是谁”
“我查看过,那些机关不是一同时间装置而成,而是经过四五年的时间陆续完成,操纵的激活器是暗藏在狩猎小屋内桌脚上的一个旋转钮。依我看,他做这些陷阱不仅是要对付野兽,更是要对付我们。”
龙越笃定的认为,因为谁会为了兽类大费周章,不仅挖地洞,还设天罗地网飞箭暗器再说,凭穆天行的武功,那些野兽根本无法越雷池一步,他何必故作紧张。
“难怪当年父亲要他们住在邬内,都被他婉拒了,说什么他喜欢山上的空气和鸟鸣的声音。”凌澈也蓦然想起。
“去他妈的狗臭屁,他才是只居心不良的野兽”龙越粗鲁的闷吼出,不屑地瞥向隔壁关着穆蓉儿的房间。
亏他们过去把他们视为亲人般尊敬和照顾,还真是用错了对象。
“但我始终想不透,穆天行为什么要对付我们,看这情形好象已计划多年了。”凌澈挥了挥纸扇,矛盾中夹杂着难以解释的郁闷。
蓝勋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诺安那张苍白的脸,半玻y纳铄溲垌旅o眨灰徽笾先说某聊螅沼诳诹耍拔一岵槌隼吹摹br >
凌澈与龙越吃惊地看向他,实因他淡淡的声调听起来比咆哮还可怕。
“你要怎么查”他俩同时问出。
“我会从穆蓉儿口中撬出答案。”随即,他面无表情昂首阔步的走出了房间,直迈向邻房。
“看样子蓝勋受了太大的刺激了”龙越自语。
“一下子太多恼人的事件全凑在一块儿,难怪他会受不了。”凌澈喟叹了一蓝勋生母尚未寻获,又碰上这样的事,是任何人都会抓狂
而且诺安是为了救他,他却一直不肯对她施予她所需要的情爱,这便是他痛地方,即便现在他想说,所有的感觉也不对了
蓝勋害怕她不接受,也不相信。
“诺安的腿当真无药可医了吗”龙越不仅为她叫屈,他无法想象当她清醒怎么面对这个事实。
“希望穆天行有解药,我们只能这么期待了。”
第五章
蓝勋踢开房门,目光阴鸷表情冷然地直逼向穆蓉儿。
就在三步之遥处他停了下来,直瞅着她,以生硬且不可反驳的语气道﹕“把解药拿出来。”
“勋哥哥,我”穆蓉儿刻意装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梗着声唤他。
“住口──”
他以蛮力捉住她的手腕,以鹫般的犀利眸光直射向她曈仁处,“你这个蛇蝎女,不准你再这么叫我,我问你,解药呢交出来我就放你一命,否则我会毁了你两条腿,加倍还给你。”
“不,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身身上没有解药”穆蓉儿吓坏了,语无伦次的嚎哭着。
“那么解药究竟在哪里快说──”虎口弯成爪形,他倏地掐住她的颈部。
“咳你可以去问我爹,你快放手。”穆蓉儿用力抓住他的手,拚了命想扳开他凶狠的箝制。
蓝勋倏然松手,“你爹”
“那种毒针是他发明的,他应该有解药。勋哥──”蓝勋恶狠狠的一瞥,瞪回了她矫揉造作的昵谓,“蓝勋,求求你原谅我,放过我好不好看在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份上,你不要和我计较嘛再说,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因为我已经爱你好久好久了──”
“够了”
蓝勋猛地一声怒吼,她这些话让他想起了诺安在山洞里对他每一句真情挚爱的表白,任何一点一滴的回忆都足以令他痛彻心肺。
穆蓉儿骇于他这抹冷炽目光下的寒意,噤若寒蝉地缩着肩不敢再说话了。
“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在海拉山安置那么多置人于死地的残忍陷阱,别告诉我这是要对付禽兽的,我不会相信。”蓝勋回过身,突然转移话题。
“那也是我爹的主意。他说是以备不时之需,至于为什么,我也问过他好几次,他总是不愿说清楚。”穆蓉儿战战兢兢的回答,发现自己在他面前无论如何展现狐媚之姿,他还是不动心。
现在她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她只要一想起刚被逮进邬的那一刻,那眼睛会发绿光的狼不停在她身旁徘徊的景像,就全身发毛
天哪她差点儿成了狼的腹中物了。
蓝勋也陷入沉思中,他不停揣测着穆天行所谓的不时之需,是代表着什么意思,难道他这些机关压根是要对付他们四兄妹的
疑窦丛生下,看来他不得不求证事实了。
“穆天行现在人在哪里还在北派吗”不知为何,蓝勋已无法承认穆天行便是那位慈祥可亲幽默风趣的穆伯伯了。
“我在出发来这里之前,他说要去青海一趟。”穆蓉儿头越垂越低,一直不敢看他带火的眼睛。
“青海”蓝勋眼神突地睁亮,天底下真有那么巧的事吗“他去那种偏远之地干嘛”
“爹是去找药材的,他老人家的身体近年来越来越羞,每年这时候都要到那里取药服用,才能茍活下去。”穆蓉儿也仅知这些,这些年来她也曾好奇地向她爹询问原委,往往都换来一顿骂,所以渐渐地也不多嘴了。
蓝勋揉了揉眉心,发现整件事更复杂了,既然她知道的也只不过这么点儿,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青海这个神秘的地方到底藏了些什么样的秘密,他一定得去找寻答案。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撂下这句话语,蓝勋便打算返回诺安身边。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穆蓉儿急忙唤住他的脚步。
“什么时候诺安能走路了,我就放了你。顺便告诉你,她不是别人,而是项王府的安郡主,你等着项王爷来找你索命吧”
他当真气不过她的跋扈任性,与诺安所受的苦楚相较,她简直就不该活在这世上若不是还得靠她逼穆天行拿出解药,他一定会破例宰了这个女人。
他更笃定除了他之外,第二个饶不了她的便是项楚云,当然,闻言后的穆蓉儿颤抖的更厉害了。
诺安昏睡了两天两夜后,终于在天际拢上晨雾的时刻转醒了。一时间,她只觉得头疼欲裂,猛揉着太阳穴,一抬首,却看见蓝勋浮着黑眼圈的大眼正挨着她瞧
“勋哥”忽然,她想起了惊心动魄的那一夜。“你你没受伤吧”
蓝勋心上一揪,心疼她在危难之际还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而他呢为逃避她的善良与纯情总是伤害她。
“我没事。”他面带微笑的握住她的柔荑,将心中的苦涩强制压抑下,不愿让她发现。
诺安倒是突然往自己的脸颊上用力掐了一下,“啊,好痛”
“你这是干嘛”瞧她脸颊上红红的瘀痕,蓝勋忍不住蹙紧眉。
“勋哥,我不是在作梦,我没死耶以那时候的情况来看,我以为我活不了了,没想到上天如此厚待我,不仅你毫发无伤,我也没事”
瞧她那股兴奋的神采,宛若天使般的笑榕,他怎好泼她冷水。该死,他该怎么向她提脚伤的事。
诺安彷佛看出了他表情中那抹抑郁不平之气,轻轻唤了声:“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什么,我只是心疼你的脚受伤了。”他俊逸的勾起唇笑了,不愿带给她一股紧张的气氛。
“我的脚受伤了”诺安动了动双腿,这才发现她的左小腿完全没了知觉
她以惊骇的眸光看向他,“我的脚”
“别紧张,没事的。别忘了我大哥大嫂有双回春妙手,这点小伤难不倒他们的。”蓝勋在这种节骨眼上只好瞎掰了,只要能暂时安抚她。
“那要多久才能动呢我不想一直躺在床上,好无聊喔”
她嘟着嘴有丝抱怨,但似乎已相信了蓝勋的说词,这使得他大大的松了口气,至于以后那再说吧
“我已经想好了,尽快帮你做好一架竹轮椅,我可以带着你四处走走看看。”
事实上,这事他正在着手进行当中,约莫再两天就可大功告成了。他想,有了竹轮椅代步,她应该会舒服些。
但他却忽略了诺安的联想力,“竹轮椅我的伤得好久才会好是不是否则为何要大费周章的为我做那玩意见”
“这不是的,大哥说你这不是普通的脚伤,伤你的毒针中含有剧毒,毒性很顽强,得跟它耗段时间才能从体内完全去除,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
头一回,蓝勋佩服自己那说谎不打草稿的功夫,希望诺安能相信他的话,别再钻牛角尖了。
他更计划在这两三个月内带着她到青海向穆天行索取解药,所以,能瞒则暪,他绝不忍心看见她得知后的苦涩。
“要那么久呀真讨厌。”听了他的解释后,诺安似乎已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腿伤了,反倒是不喜欢被人当成残废般看待。
“这段日子我都会陪着你。”炯炯黑眸锁着她,他已渐渐开放心灵,不愿再封闭自己的感情。
“你陪我”
诺安感到受宠若惊,如果腿伤能换取他的温柔,她宁愿让脚多疼一阵子。朦胧印象中,她似乎还记得刚刚他好象曾说:他“心疼”她受伤了
难道脚伤是她的转机那她是不是该好好膜拜她那条腿了
“对,看你想去哪里,我都愿意当你的脚。”他情真意切的说,那对多情的眼眸就像一望无垠的大海,快将诺安的少女心吞没了
“你你怎么突然变了。”虽是欣喜于胸,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是让她有丝不对劲的感觉。
“不是我变了,是我从迷雾中清醒了,我不该再排斥你对我的爱,我想如果我当真放弃了你,将会后悔一辈子。”蓝勋说出心中的话,早已不想再将心底那份蠢蠢欲动的感情压抑住,他打算完全的释放
爱一个人当真是没有道理的。
“勋哥”诺安有丝错愕,说出这么一段感动人心话语的人会是他吗
“别不相信我,我可是从没对姑娘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过。”他拧了拧她已皱成一团的小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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