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瑞琳
王嘉译转过脸,看着少当家若有所思的侧颜:“虽然上初中后又有个外号叫加一,但那个时候好像就不太在意外号了。加一就加一吧。多了总比少了强。所以,我介绍完自己了,先生,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呢?”
少当家总算抬起眼皮看着他:“绕了这么大弯,就是为了问我的名字?”
王嘉译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啊,我一直都不知道您的名字,要一直叫您少当家吗?还是李总?李先生?”
少当家的眼神瞬间软成一泓春水,从副驾驶探身吻了他。
这次不是盖戳一般的轻吻,而是实打实的吻。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像是爱抚又像是侵占,嘴唇深深交错,柔软的舌尖强势的探入口腔,触碰到上牙内侧,是王嘉译只在传闻中听过的敏感带,感觉强得可怕,像是一道电流一直划到心脏,王嘉译差点忘记了自己还在开车,急忙抓住方向盘,无意中按响了喇叭,发出的声音让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前面的车愤怒的按了两下喇叭,大概误以为他们在催。王嘉译长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脸颊一阵烫热发红。早知道会舌吻,就该在那家店含点薄荷糖。现在吃大概也不晚,多了总比少了强。
少当家也长长吐出一口气,说:“李兆微。”
他们现在才算真正的通了姓名。
李兆敏,李兆微,这么说他们家是有家谱和排行的。
或许这份月色让少当家也产生了说话的念头,为他冰冷的词藻镀上一层调情的色:“你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迷人。”
【此处删去1097字】
作者有话要说:
诶,为什么要删的地方这么多
第7章第七章
过了新海大桥,又向东走了很久,开到了一片老旧荒凉的地方。趁少当家先下车出去,王嘉译偷偷看了百度地图,发现他们已经到了老城区的边缘。这里濒临江堤,地势轩举,安宁江两侧江堤打开,陡然宽广,一路奔流向更远的东方。
江堤开阔处修建了观景台,少当家很有兴致地拾级而上,王嘉译跟在他后面。两人并肩站在观景台上,看着滔滔而去的江水。江景不错,但温度不太好。夜风从桥下的河水吹上来,吹透了王嘉译薄薄的衬衫。他不由发自内心的希望刚才日料吃的不是高端的寿司,而是低端的拉面,至少肚子里能有一口热汤。
身后一热,少当家走到他身后,抱住了他。
王嘉译被这亲密吓了一跳,随即想到观景台太偏太远,几乎没什么人来。
他的体温驱散了江风带来的寒冷。王嘉译眺望着长长的新海大桥和江对面闪亮的灯火。他白天工作的写字楼就隐藏在那一片璀璨的高楼里。他在少当家的二十八楼能看到观景台,但从观景台看月亮城,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最西边的几栋高楼顶端有新月形状的灯一闪一闪,不知道是不是月亮城的标志灯。
“真是个约会的好地方。”王嘉译说。
“我知道。”少当家在他耳边轻声说。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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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沉默了一会儿,说:“这里曾经是我的学校。现在当然早就推平了盖观景台。我回国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看,然而,安宁江改道了,学校推倒了,好像我之前从来没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王嘉译差点以为他说的是人生这所大学,看到观景台边几百米开外的老旧小区,反应过来,问:“这里以前是所学校?”
“三十三中。”少当家说,“我出国前在这里上高二,不知道什么时候拆的。”
王嘉译看着周围,观景台下涛声阵阵,完全无法想象这里曾经矗立过一所学校。长长的菀草从观景台破败的缝隙里爬出,细弱的植物爪子插进风吹日晒的石缝里,像是已经在这里生长了一百年。
“安宁这几年变化还挺大的。”王嘉译说。
少当家笑了笑,问他:“你们家那边呢?”
他的吹息喷在王嘉译耳边,声音也含糊不清,后颈里的衣服商标被少当家的姿势挤压,刺痒地扎在王嘉译的脖子上。他侧过头躲开商标的袭击,想了想老家尘土漫天的县城。
“我们家那边是个十八线小城。没什么钱大兴土木,盖了一般不会拆,只会转租或者翻新。我现在还能路过我的小学,没有钱,只重新刷过一次楼面,换了塑胶跑道。其他变化就没有了。”
“那也很好。”少当家说,“我不喜欢改变。”
他不等王嘉译答话,问:“你喜欢伊斯坦布尔吗?”
伊斯坦布尔?
王嘉译知道那是土耳其的首都,但他从来没有对伊斯坦布尔产生特别的兴趣。可能是少当家比较喜欢的旅游场所。
他顺从的点头。少当家似乎不满他的沉默,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像是要他给个回答。他忍不住笑了:“少当家,你很喜欢伊斯坦布尔吗?我听说那里是个好地方,历史悠久,文化丰富,充满异国气息……”
少当家似乎感到满意了。少当家身子前倾,把头嵌在他肩颈之间,下巴摩擦着他的锁骨,王嘉译的肩膀和脖颈感到一阵头发的瘙痒,轻声说:“我一直很喜欢那里,看过一本书后,一直很向往开满鲜花的街道,本来计划要去,但当时那地方发生了一些动乱……加上买到了演唱会的票,就……你喜欢演唱会吗?”
王嘉译从来没听过现场,也不太确定自己喜欢的歌手和少当家是不是同一个,但他还是回答:“很喜欢。”
“你没有自己的想法吗?”少当家像呓语一般。王嘉译可以听出其中的不满。
只是小事,用不着什么“自己的想法”,王嘉译摇摇头,腰间一凉,少当家松开了手,身后也感到四面吹来的冷风。少当家整个人都离开了他,向旁边走开两步,站在观景台的边上。
“你的喜好呢,说出来我听听。”他想到了什么,讽刺地笑了一声,“不会是看书吧。”
他情绪变化真是快。王嘉译想了想,诚实地说:“打游戏?”
少当家脸上肌肉跳动了一下,问:“什么游戏?”
“……守望先锋。”王嘉译回答。
少当家半眯起眼睛,说:“你也喜欢打游戏。以后别打了。不能再玩。”
这个老板还管网瘾的吗?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少当家说,“喜欢一样东西就会有弱点,你什么都不喜欢,那也……”
王嘉译等着他进行“无欲则刚”的说教,他反而卡在半路没词了,面瘫脸上看不出心里的思绪。片刻后,他毫无预兆地迅速回身,一拳打在观景台的柱子上,同时大叫一声。
王嘉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甚至不知道这叫声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少当家缓缓回过身,盯着他。王嘉译被那杀气腾腾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本能地露出一个笑容。
少当家反而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喜欢的东西会有弱点,不喜欢的东西,以后也会有人让你喜欢。与其以后你要自己折磨,不如我现在……”
不管他现在打算做什么,都不可能是正常的事情。王嘉译迅速摇头抗议,但这个动作更加触怒了少当家,他一把抓住王嘉译的领带,像拉扯一只不肯回家的哈士奇一样,拉着他向停在观景台下的车走去。王嘉译半弯着腰,痛苦的抓着领带,希望能缓解喉咙口的窒息感,但他能做的只是勉强把手指插进领带和脖子之间的缝隙。
少当家半路按了车钥匙,车子发出解锁的咔哒声。
他没有让王嘉译进驾驶,而是拉开后座的车门,把他推了进去,自己跟着进来,左腿撑着车底,右腿半跪在座椅上,扯掉领带,在双手间横向一震,领带发出啪的一声。
王嘉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风。
少当家关上车门,动作粗暴的把他双手捆在身后。起初王嘉译不敢挣扎,等他发现少当家情绪不对时,为时已晚。少当家打结的手法相当不错,不是电视剧里层层缠绕的结,更像是水手,或者猎手,他只干脆利落的绕了两下,王嘉译就感觉手腕一阵发麻。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少当家”,然而少当家置之不理,把王嘉译捆好后,松口气一样半支起身,和他保持距离。
暗淡光线下,只能看到他半边脸,一只眼睛闪闪发光,另一只眼睛隐藏在完全的阴影里。
“我不会让你犯同一个错误。”
【此处省略1837字】
作者有话要说:
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
第8章第八章
晨光明亮,王嘉译睁开眼睛,他俯卧在床上,几乎身无寸缕,粗糙的床单感触和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都告诉他,这是医院,他正趴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试着撑起身子,疼痛感像是在等待这一刻报道,争先恐后的冲击他的大脑,到处传来阵阵剧痛,身后更是痛得可怕,好像全套内脏都被人从那个狭小的出口拽出来,又被粗暴的原路塞进去。他不敢伸手去碰,挣扎着按了床头铃。
片刻后来了一个例行检查的小护士。王嘉译和她简单的交谈几句,想知道自己被送来的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她或者是不知道,或者是不肯说,只是看着病例,告诉他要在医院里至少住半个月才行。
公文包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小护士好心的递给他,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钱包里的现金也没有动过。他抽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照亮室内的不是晨光,而是午后的阳光。
他急忙给办公室小领导打电话请假。领导刚刚听到他的声音,就截住话头,告诉他安心养病,不用担心上班,公司会正常给他画考勤。
电话被不由分说的挂断了。王嘉译盯着手机,不愿意细想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小领导这么不愿意听他的声音。
昨晚究竟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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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
直到现在王嘉译都不能理解昨晚少当家的情感逻辑。他以前以为少当家是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但昨晚的经历完全刷新了他的认识。在少当家看来,性,显然不是亲密关系的体现,也不是对自我的尝试,而是为了确认什么事情的唯一手段。
这很常见,令人解是少当家想要确认的究竟是什么。
王嘉译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举止体现出让他不安的态度,况且对于少当家的身份地位外表,不存在追不到的人,或者得不到的爱情。
但他无法打败死亡。
他不自觉地抚摸着胸口的金铃。如果没有这铃铛,他可能已经被少当家勒死了。但这铃铛不可能是护身符。
如果他能唤醒少当家的意识,多半是很可能属于少当家曾经深爱,但已经死去的那个人。
公文包里露出一角塑料,是昨天到货的《americanpsycho》。王嘉译伸手抽出书,撕开塑封,里面英文小字印得满满的,他翻开第一页,盯了十分钟,都没有理解第一段的内容。
他并不着急,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看这本书。
两个星期里,少当家没有来看过他,公司可以没有王嘉译,但是不能没有少当家。从公司群的聊天记录来看,那个项目进行的并不顺利。鉴于大家都在狂怼财务,应该是财务部门出了问题。
如此鸡飞狗跳,少当家显然无暇把探望小病号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列到自己的时间表上。更何况,一旦他来了,王嘉译不确定自己可以平静的面对他。
只有一个无法入睡的深夜,王嘉译到了一条短信。来自没有存过的号码。内容只有一句“对不起”。他拨打回去,那边起初没接,再打第二遍,对方关掉了手机。
王嘉译不知道这个短信是不是少当家发来的。如果这样就可以表达歉意,那这歉意未过于廉价。
更让他觉得廉价的是自己,看着那条短信,他忽然想起了少当家的眼睛。
身体依然会因回忆而惊醒。抚触仿佛在皮肤上留下痕迹。深夜里奔涌而过的思绪不完全是恨意。甚至几乎不是恨意。
他在想念少当家。
两个星期后,王嘉译愈合得差不多,至少可以正常走路。他办了出院手续,得知所有的账都记在少当家那里,于是他拿了寥寥无几的私人物品,先回家去洗澡换衣服,再去公司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进展。如果没什么问题,他打算辞职。
公司和他离开那天没什么区别。王嘉译和前台小姑娘打了招呼,去门口的打卡机上指纹打卡,两周过去他忘了员工卡放在哪个角落,急切间摸不到。
他单腿踮着公文包,刚刚摆出棒球投球的姿势,身后的伤立刻传来一阵酸痛,他只好蹲在指纹机下面,把包放在地上,在包里翻找。
身后玻璃门响了一声,一个女人匆匆走进公司,几步后,高跟鞋声戛然而止,停在他身边。
他以为是其他迟到的员工,向后看了一眼,以自己蹲在指纹机下碍了别人的事。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优雅致的黑色高跟鞋。
顺着高跟鞋,和高跟鞋上的腿,王嘉译的目光逐渐上移,看到一身非常致合体的套装,以及一张略微苍白的脸,穿着黑色套装和黑色高跟鞋的是一个女人。
换别人来穿,十有八九会像一个房地产中介,更何况她纤细的手上没有戒指或者手链,甚至没戴表,一头鸦羽一样漆黑的短发,王嘉译无法判断她的真实年龄。
她全身都散发出一种高贵优雅的气息。
这类女人驻颜有术,保养得当,看似三十多岁,真实年龄可能会吓坏全场所有的人。
在他打量女人的时候,女人也低头看着他。她的神情里有种东西,让王嘉译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这段对视只持续了两三秒,王嘉译摸到了公文包角落里的员工卡,急忙站起来让到一边。
女人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等他意图明确的让开后,她看了一眼打卡机,又看了一眼王嘉译,转身走开。通往内侧的玻璃门在她面前敞开,她径直走向电梯。正巧有一部电梯从停车场上来,她跟着几个取了快递的员工一起进了电梯。
她转过身子,在电梯门合拢之前,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王嘉译回头看了一眼前台小姑娘,她耸耸肩。显然是她打开了玻璃门。但她好像不准备给王嘉译使用这个特权。王嘉译只好自己刷卡认证,进去孤零零的等电梯。
九楼一如既往,迎面走来的同事看到他都笑容满面,看不出那笑容下掩盖着什么东西,隔得远远就大声招呼:“你来了?”王嘉译含糊的点点头。
走廊里忽然人声鼎沸,一群人从前面的办公室涌出,向他走来。王嘉译急忙闪到一边。等那些人走近,他才认出来都是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正在迟疑究竟发生了什么,领头的小领导已经在他身边走过,目不斜视,甚至没有看到他。每个人都抱着个厚重的蓝色文件夹,显然是去开会,而不是来欢迎他的。王嘉译一眼看到盛宇蔚,急忙挤进人群和她并肩而行。
盛宇蔚瞧了他一眼,先发制人:“你病好了?”
王嘉译“嗯”了一声,问:“怎么了?你们要去哪?”
相比大家,盛宇蔚抱的材料尤其多,腾不出手,只能用下巴指指楼上:“紧急会议。”
“我帮你拿。”王嘉译赶快伸手,接过盛宇蔚怀里的材料,入手沉重,像是抱了七八盒打印纸。她的文件夹塞得极其满,个个都像蓝色的橄榄球。
王嘉译看到其中一个文件夹侧面是自己的字迹,不由得一阵愧疚,看来他生病期间,是盛宇蔚接了他的工作,在整理项目相关的全部材料,以便于查阅和存档。盛宇蔚呼出一口长气,用会议记录本敲着酸痛的上臂,说:“郡主来了。”
传说中的女神怎么突然登场了?
王嘉译拿不准主意是该回办公室还是跟着去开会,不知不觉就跟着盛宇蔚上了十七楼。他们到十七楼大会议室时,透过透明玻璃,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一大半人,粗粗看去,和这个项目有关的部门全都被叫了上来。主要领导坐在前面,其他人坐在后面,坐不下的小成员打开摺椅坐在后面的空旷处,每个人膝盖上摊着一本会议记录本,气氛紧张萧杀。
面对他们的主持台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少当家,一个是王嘉译刚才在楼下看到的女人。
现在王嘉译知道为什么觉得她眼熟了,李兆敏和弟弟坐在一起,两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但绍敏郡主更加不动声色,放松冷静,少当家和她一比,明显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少当家和他目光对视,明显全身一震。李郡主像是没注意到弟弟的异常,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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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钢笔敲敲桌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同时完全平息了会议室里的说话声。她按下遥控器,把玻璃效果从透明转成磨砂。
“人都来齐了吧,没来我也不等了。信息部,从你们开始报告。”
她的声音有点沙,有点不耐。信息部领导掏出稿子开始念。李郡主一边听一边在面前的本子上写着什么。王嘉译听了一会儿,他说的果然是那个项目的事,斜眼看盛宇蔚,她也在认真记笔记。他们最后一排的每个人都在记笔记。
信息部领导说到一半,气氛开始骚动,随着每个人发言,气氛越来越骚动,好容易等信息部、技术部、财务部都做了一遍报告,轮到王嘉译所属的部门领导,他没有拿出任何报告,而是拍案而起:“你们太欺负人了吧?这么说责任全是我们部门的?明明是你们……”
其他几个领导纷纷反驳,会场顿时乱作一团。李郡主镇定自若的写完她的句子,向后一靠,瞧着桌上的矿泉水瓶;少当家面无表情,不知做何想法,但王嘉译感觉他一直在用余光打量这边。
两个星期不见,少当家也憔悴了很多。他好像瘦了,颧骨更加突出,下巴上冒出了隐约的胡茬,似乎法令纹也变深了。当然,一定是因为项目太棘手,不是因为担心他的病情。
“怎么了?”王嘉译悄声问盛宇蔚,盛宇蔚头都不抬,“别的部门甩锅啊,你没听吗?”
实话说王嘉译根本听不懂,也没有听,一个要辞职的人了,对别人公司的会议内容那么在意干什么?
没想到领导吵架和菜市场大妈吵架也差不多,只是没有简单粗暴的人身攻击而已。光是每个人报告就说了快一个小时,说完后他们又吵来吵去,眼看时间从下午两点到了下午五点,王嘉译身后有伤,整整两周都没怎么吃东西,全靠吊针续命,体力完全跟不上,在欢腾的气氛里开始感觉饥肠辘辘,头晕脑胀,深深后悔为什么没在办公室等他们散会,至少还能翻点东西果腹。李郡主显然也不想继续听了,她忽然咳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李郡主声音不大,但所有人全部闭上了嘴。
她身子前倾,双手架在桌上,十指对碰,冰冷的眼神轮番扫视前排的每个人:“通力协作。我让你们通力协作,但是你们怎么理解的?你们现在吵的我已经听明白了,没用的话不要再提,有没有新的内容要补充?”
全场寂静,盛宇蔚轻轻点着本子,一眼一眼看着脚边的材料,王嘉译怀疑她有话要说,但最后她也没有举手。李郡主扫了一眼全场,合上本子。
“好了。没有新的情况,就这样。你们员工也听明白自己的分工和处境了吧,进一步的分工我和兆微谈一下。带来的材料按照部门和内容放在桌子上,每个部门留两个人。”
她抬手按了一下遥控器,把玻璃换成透明,无疑是散会的意思,但她没有立刻宣布散会,而是微微提高了声音:“谁是王嘉译?在的话留下,不在的话叫他上来,其他人可以走了。”
全场的目光如探照灯,扫来扫去,集中在最后一排的王嘉译脸上。他在众人的目光里手足无措的站起来。
“他可以走。”少当家忽然说。
这是他整场会议说的第一句话,李郡主眼神动了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迹象表示她听到了弟弟的声音:“材料放好,其他人可以走了。王嘉译,你去外面等着,我看完材料,你立刻进来。”
王嘉译还在迟疑,接到李郡主的眼神,立刻起身出去。在他身后,李郡主一手拦住想要跟出去的少当家,抓着他的领带,牵着他走向信息部的人。
第9章第九章
时钟指向了十点。王嘉译在会议室外等得地老天荒。隔着透明玻璃,他看到李郡主对照着刚才在笔记本上记的东西,逐项盘问留下来解读材料的人。少当家跟在她旁边,几乎不说话,像是个沉默寡言的秘书。
他后面又开始隐隐作痛,看来直立状态会拉伸臀部肌肉,他唯一的希望是赶快找个地方趴下,让他酸痛的肌肉得到些许休息。
李郡主大概是超人,不用吃饭,不用喝水,不用上厕所。但王嘉译不是,他实在快饿死了,偷偷发微信给平时关系还好的女同事,拜托她随便弄点吃的给他。
他记得女同事们一直很喜欢吃零食,平时动不动就会订个下午茶,她们那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余粮,没想到一问之下,得知她们最近在搞女人特有的绝食把戏,已经把全部零食都处理掉,翻遍办公室只拿来一杯红糖水。
王嘉译真是无法可想,只好一口喝光,喝红糖水吊命也比活生生饿死在十七楼好得多。
终于,李郡主盘问完盛宇蔚,让大家带着材料走人,而她转向外面,隔着玻璃,向王嘉译点点头。
王嘉译拖着脚步走进会议室,和抱着材料的同事一个个擦肩而过。他不是故意这么懒散,实在是后面的伤太不舒服。
“李……李总。”
他差点脱口而出“李郡主”,幸好及时改口。李郡主示意他坐下,转头对少当家毫不客气的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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