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楚哥哥……”
这是温白杨学会的第一句唇语,也是她唇齿启合能模仿得最标准的三个字。
“想不想离开大麦山”
“叫一句哥哥我就带你走。”
他们初识时,大麦山上的映山红开得漫山遍野,他折了一枝给她,非让她喊哥哥。
她哪会说话啊。
不过他还是把她从大麦山带来了帝都。
乔南楚进屋:“哪里不舒服”
她赤脚站在地毯上,用手语告诉他,她肚子很痛。
“怎么不穿鞋”
说了声‘冒犯了’,他俯身把人抱起来。
她在他怀里也不敢动,眼睛通红,冷汗湿了头发,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就笨拙地攥着他的袖子。
他没拖鞋,抱她到了沙发上,摸了摸她的脑门,烫得厉害:“衣服在哪”
她指卧室。
因为起来得急,她身上只穿了睡衣,出了一身冷汗,身体冰凉冰凉的。
乔南楚去房里给她拿了毛衣和外套。
大麦山地处高海拔,温白杨刚来帝都的时候,脸颊的高原红很明显,这几年,已经褪得差不多了,又发着烧,小脸没了血色,透白透白的。
她脸圆,眼睛也圆,看人的时候有几分憨态,这会儿病着,神色恹恹的,眼里没什么灵气,抱腹蜷在沙发上,意识有点模糊。
乔南楚把她脸上汗湿的头发拨开:“能自己穿”
她试图抬了一下手。
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几次也没把手伸进袖子里。
乔南楚干脆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叫她待着别动,自己上手了。他哪里伺候过人,动作放得再轻,也有些粗鲁,折腾了好一阵才把毛衣和外套给她穿上。
顺手拿了沙发上的毯子,他兜头就给她裹上了:“去医院,嗯”
温白杨点头,迷迷糊糊的。
到后来,她的意识就不大清醒了,隐约看到他在催促开车的人,他说:开快点,再快点……
他说:忍忍,忍忍就好了……
是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
手术同意书是乔南楚签的字,作为患者的‘哥哥’,严格来说,他还真是她‘哥哥’。温白杨的生母叫温雅,是从大麦山里走出来的姑娘,只比乔南楚大了十多岁,五年前嫁给了他的父亲做续弦。在此之前,温雅并没有结过婚,温白杨是她未婚先孕所生,生父是近亲,以致于温白杨出生便带了残疾,被扔在大麦山,与外婆一起生活。
温雅是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至少表面上是,有时候十句话里能有九句是带着哭腔的。
乔南楚很少会联系这位年轻的继母,以至于,温雅接到他电话时,受宠若惊:“南楚吗”
语气不确定似的。
“是我。”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他父亲的声音。
“谁啊”
温雅轻声细语地回答:“是南楚。”再接电话时,口吻更柔婉了,“有什么事吗这个点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午饭吃了吗”
嘘寒问暖,倒像个慈母。
乔南楚懒得虚与委蛇:“你女儿病了,在医院。”
她哭腔说来就来:“很严重吗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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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是急性阑尾炎。”乔南楚看着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灯,眼里薄凉得,似深秋的霜,“你的老本行是护士,怎么照看病人不用我说,明天炖好汤来医院伺候她,既然要在我爸面前装慈母,那最好给我装像一点。”
说完,他便挂了手机。
慈母
慈母会把亲生女儿扔在大山里不闻不问十几年
下午三点温白杨才醒,乔南楚还没走,在床前坐着。
“楚哥哥。”
“嗯。”
乔南楚不懂唇语,就看得懂这三个字,不过,这姑娘来帝都的第二年,他稍微学了点手语。
温白杨用手语说:“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她没有可以联系的人,痛到打滚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他。
乔南楚语速比平时慢:“今天休假,不忙。”
她比划着,向他道谢,然后不扰他了,安安静静地躺着,在看他。
乔南楚用手机看了会儿邮件,抬头,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还在盯着他:“不睡了”
她摇头,说刀口很痛,睡不着。
他把手机扔在病床旁的柜子上,腾出手,摸摸她的头,很笨拙地拍了两下:“忍忍,忍忍就不痛了。”
他呀,一点都不会哄人。
温白杨刚来帝都的那会儿,还不会唇语,他不是有耐心的人,写字很快,但很潦草。
“你暂时先住这儿。”
他把她安置在了一个很大的房子里。
他不住那里,走之前,叮嘱了很多。
“做饭的阿姨白天会过来。”
“学校已经联系好了,三天后去报道。”
又撕了一张便签纸,他写了一串数字给她:“这是我的号码,还有什么需要的,打我电话,不过我经常有训练,不一定能接到,要是急用,你就找做饭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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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纺宝异能曝光,骆三身份曝光
“乔队,屈打成招是犯法的。”
“屈打成招”他手里把弄着打火机,笑得‘薄情寡义’,“谁看见了有证据吗”
程队无语凝噎。
不按章程规矩办事,还好这家伙没来刑侦队。
乔家是名门世家,已逝的乔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就是不知道怎么教养出了这么个不循规蹈矩的家伙。
匪里匪气的,也不知道像谁。
“队长,接到报案。”队里的同事挂了座机,说,“天京路三十八号,有命案。”
约摸九点,江织接到了乔南楚的电话。
他简明扼要,扔了句:“来一趟警局。”
江织看了看时间。
快九点了,他要跟周徐纺视频。
他咳了声,恹恹的,有气无力:“身子弱,不出门。”
弱个鬼!
这厮,还真当自己是林黛玉了,乔南楚懒得听他扯淡:“你媳妇在这,来不来”
江织一听,从小榻上坐起来:“怎么回事儿”
哪有刚才的病病歪歪,这语气急得很。
乔南楚兴致上来了,也睁着眼跟他瞎扯淡:“她犯事儿了呗。”
他们几个里,心思最深的,就数江织了。
这会儿,就这随口胡诌的玩笑话竟还把他给骗住了,脑子八成是被‘周徐纺’三个字堵住了。
他竟说:“你跟她说,不要认罪,等我来处理。”
语气郑重其事,可不是开玩笑。
他啊,估计正在心里谋算着怎么给周徐纺‘脱罪’呢,乔南楚倒好奇了:“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理是栽赃陷害呢还是毁尸灭迹啊”
总之,不会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
江织不跟他多说,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让周徐纺接。”
乔南楚骂了他句‘狗东西’,忍笑着说:“不试探一下都不知道,你丫的目无王法啊。”
狗东西!
江织给他骂回去了。
“别拿周徐纺开玩笑,我开不起。”
乔南楚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被他女朋友拿捏得死死的。不开玩笑了,他说正经的:“天京道发生了命案,你女朋友是报案人。”
江织上了车,把蓝牙耳机戴上:“手机给周徐纺。”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小姑娘欢喜的声音:“江织~”
江织把蓝牙耳机的声音调了一下,单手打方向盘,把车倒出来,边问周徐纺:“做笔录了吗”
“嗯。”
车倒出了停车位,江织一踩油门,开得飞快,又问:“给你做笔录的人凶不凶有没有欺负你”
开了免提在旁听的乔南楚:“……”
这狗东西,把他们警察当什么人了!
周徐纺一五一十,回答:“没有,那位大哥人很好,还给我吃了泡面。”
江织一听,火了:“他们只给你吃泡面”
周徐纺:“没有,还有火腿和鸭脖子。”
乔南楚听不下去了,拿了烟和打火机,出去抽烟了。
周徐纺就把免提关了,跟江织说鸭脖子和火腿很好吃。
“等回家了,我给你买。”先不说鸭脖子和火腿,江织问她,“你又去天京道送外卖了”
“嗯。”
这险恶的世道,处处是危险。
又不能不让她打工。
江织略作思考:“明天你跟我去片场当群演。”
“哦。”
“我马上就到警局,你让南楚给你找个地儿歇着,等我过去。”
“好。”周徐纺答应完,问,“你是不是在开车”
江织嗯了声,方向盘一转,拐了个弯,车开进了国道。他开得快,风从车窗外猛烈地灌进来,周徐纺都听见声音了。
怎么能开这么快!
“你快开慢点。”她立马念出了交通口号,“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没有很快。”
“你别打电话,好好开车。”
说完,周徐纺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江织:“……”
算了,开慢点。
已经夜深,刑侦队一个也没下班,刚从案发现场回来,在做案件报告。
“死者陈丽,二十六岁,女,职业是酒吧调酒师。”
移动白板上贴了几张现场的照片,还做了几点提要。
邢副队用笔标了一下重点,继续:“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从现场照片推断,应该是他杀,屋内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基本可以排除入室抢劫的可能,而且,门锁完好,没有挣扎的痕迹,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伤口利索,凶手可能是男性。”程队问,“凶器呢”
邢副队指了张照片:“应该就是这把水果刀,已经送去法证科化验了。”
法医、法证的检查结果都没有出来,目前还没有什么突破口。
程队敲着桌子想了想,先将任务分派下去:“志文,你带人去走访案发的小区,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死者有没有跟人结过仇之类的。”
“小钟,你去一趟死者工作的酒吧。”
“刚子,查一下死者的个人账户、通话记录,还有社会关系。”
“张文,你继续跟骆常德的案子。”
一一交代完,程队起身,挥了下手,示意大家收工:“行了,先下班吧。”都安排妥了,他才记起来还有个人,“南楚,你帮我把报案人送回去。”
“不用了,”乔南楚下巴朝门口的方向抬了抬,“报案人的家属来了。”
周徐纺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江织。”
他走得快,带进来一阵风:“吓到没”
“没有。”
周徐纺送外卖的头盔还放在桌子上。
江织一只手给她拿了头盔,一只手牵她,说:“人我领走了。”
程队说行。
乔南楚朝江织看了眼:“我车送去维修了,载我一程。”
他拿手机,拨了个号:“林晚晚,过来警局一趟。”说完,他挂断,对乔南楚说,“帮你叫司机了。”
乔南楚:“滚吧。”
江织牵着女朋友就走了。
车停得比较远,有一段路要走,周徐纺被牵着,心不在焉地,在走神。
晚上天冷,江织把头盔给她戴上,又把自己的围巾裹她脖子上:“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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