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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他只能把狗尾巴草摘来送给他。

    少年生得好看,拿着一把狗尾巴草,漂亮得不像话,他说:“手伸出来。”

    小光头伸出手,脏兮兮的。

    他给了他一罐牛奶:“给你的。”

    小光头咧嘴笑了。

    栅栏外面,停了三辆车,车上有人在喊:“织哥儿。”

    “织哥儿。”

    “江织!”

    “在干嘛呢快点!”

    是少年的同伴,在催促。

    他不满地回头,应了一声:“薛宝怡,你催什么催。”然后他起身,对小光头说,“我就是路过,走了。”

    他手里拿着狗尾巴草,挥了挥手,走了。

    小光头扒着铁栅栏,拼命把头往外顶,少年坐进了车里,他看不到了,就爬到了栅栏上面,等车走远了,他捧着牛奶在傻笑。

    他看看四周,没有人,才张嘴,念少年的名字。

    “江、织。”

    “江、织。”

    声音很沙哑,从生涩,到熟练。

    “江织。”

    “江织。”

    周徐纺突然梦醒,才发现,眼泪湿了枕头。

    她从床上爬起来,呆坐了很久,去冰箱里拿了一罐牛奶,打开,喝了一口。再躺回床上,她已经睡不着了,睁着眼,看着床头的吊灯,有一句没一句地念着江织的名字。

    早上八点,霜降找她:“唐想去见过鉴定医生了。”

    周徐纺几乎整宿没睡,眼皮很重,说话有鼻音:“查出什么了吗”

    “她验了很多人,但都没有亲子关系。”霜降还没有捋明白,“可是她为什么拿你的dna去验她怀疑你和何香秀有亲属关系吗”唐想拿周徐纺的dna与何香秀老家的亲戚全部比对了一遍。

    周徐纺沉默了许久:“骆家对外说,骆三是何香秀亲戚的孩子,唐想是怀疑我就是骆三。”

    霜降发了两个感叹号。

    周徐纺眼神一点点暗下去:“如果唐想的猜测是对的,那可以说明一件事,骆家对外说辞是假,骆三不是何香秀老家的孩子,她很可能是骆家人。”她肩膀耷拉着,突然叹了一口气,“霜降。”

    霜降:“嗯”

    周徐纺声音沉闷,怏怏不乐:“我现在也怀疑了,我可能是骆三。”

    她已经很多次梦到了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光头,昨晚,梦里除了小光头,还有江织。

    或许,那不是梦。

    她对骆家的阁楼有记忆,她不是当事人,就是




147:周徐纺因恋情上头条(一更
    “江织听到骆三的名字,就会很难过。”

    薛宝怡思前想后,还是松了口:“不算早恋吧,不过江织是因为他才出柜的。”

    “哦!”周徐纺突然恍然大悟,“是初恋啊。”她早该想到的,江织那个葬身火海的初恋,就是骆三。

    薛宝怡:“……”

    这个话题好送命啊。

    周徐纺没有再问更多,把牛奶喝光了,又同薛宝怡先生道了谢,说了再见,就先走了。

    出了茶餐厅,她给霜降发了邮件。

    “霜降,你晚上有空吗”

    霜降回复:“有的。”

    周徐纺把帽子和口罩都戴上,蹲在路边,捧着手机,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戳,字打得特别慢:“你辅助我吧,我晚上要再去一趟骆家。”她要尽快确认她是不是骆三。

    霜降:“好。”

    晚上,有个电影节,薛宝怡作为颁奖嘉宾出席,江织也来了,他提名了最佳导演,薛宝怡进场就瞧见了他。

    那个视线最佳的黄金位置,已经连着三年,都是江织的。

    薛宝怡穿着身宝蓝色的西装,烫了个小卷,浪着步子过去,拖着吊儿郎当的调调,喊:“织哥儿~”

    除了江家人,也就这厮,一口一个织哥儿,也不看场合,也怪不得圈子里一直有两人的诸多传闻。

    女艺人们都捂嘴笑,心道:骚痞攻和娇弱受,这一对儿真恩爱呢。

    骚痞攻招摇过市地坐到娇弱受的身边,笑得风姿绰约:“织哥儿,我们是不是好哥们儿”

    江织窝在座位上,眼皮都没抬:“说人话。”

    好吧,薛宝怡坦白从宽:“周徐纺今天找我了。”他歪头,靠向江织那边,声音不大,就两人听得到,“她问了点儿骆三的事情。”

    江织用脚踢了踢他小腿:“你说什么了”

    薛宝怡抓抓头发,有点心虚啊:“就意思意思地说了一点。”

    江织再踹一脚:“具体点。”

    四面八方的艺人们:哎哟,打情骂俏呢。

    看这架势,江导在家是做主那个,瞧薛小二爷,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薛小媳妇儿眼神儿直躲:“说了你出柜的事。”

    江织冷着脸看他。

    薛小媳妇儿觉得后颈凉嗖嗖的,他摸摸脖子:“不怪我,她是你媳妇,她问我我能不说”

    刚说到这里,阿晚抱着个手机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二爷,你闯祸了。”

    薛宝怡:“啊”

    阿晚一米九的大块头,艰难地从过道挤进去,到老板身边,把手机奉上:“老板,周小姐和二爷一起上热搜了。”

    脑子被一万头草泥马碾过的薛宝怡:“……”

    江织把翘着的腿放下,眉眼一抬,昏暗的光线里,目光比冬日月色冷几分:“拍到脸了”

    阿晚把图打开,递上去:“只拍到了侧脸,不是很清晰。”不幸中的万幸了。

    江织眉宇紧蹙,拿手机拨了周徐纺的电话。

    她不接。

    连着打了三次,也没通,江织用脚踹薛宝怡的西装裤:“撤热搜。”

    薛宝怡:“哦。”

    他掏出手机——

    阿晚制止:“不能撤。”

    薛宝怡:“啊”

    他脑子是直的,转不过弯。

    阿晚小说电视剧看了有几箩筐,猪肉没吃过,但猪跑没少见,就开始分析了:“二爷带姑娘上头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更过火的都有,也没撤过热搜,现在撤了,不是更像做贼心虚”

    有道理阿。

    薛宝怡挠挠头:“那我澄清”

    说真的,他头条是上了不少,但公关还真没做过,他一个花花公子,哪用循规蹈矩,浪里来浪里去才是他的人设。

    这次扯上周徐纺就不好办了。

    阿晚搜肠刮肚地想了一遍他看过的娱乐圈文,左右思量了一番:“澄清也不行,会越描越黑。”宝光的薛小二爷花名在外,以前哪里给女人澄清过,越澄清越说不清。

    这薛宝怡就犯难了,看江织:“那怎么搞”

    “我先问过周徐纺再说。”周徐纺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江织坐不住,管阿晚拿了车钥匙,起身就走。

    薛宝怡喊他:“你现在走

    ,颁奖怎么办”最佳导演谁去领

    江织踹开他挡道的脚:“你看着办。”

    白天下了雨,乌云未散,月亮被遮在云里,天阴阴沉沉。

    这般天气,就是让人烦躁,耳边,母亲还在絮絮叨叨:“要先修剪一下叶子。”

    骆颖和烦不胜烦,把剪刀一摔:“不弄了。”

    她自从暂停了工作之后,就被拘在家里,成日里不是插花就是品茶,她哪有这个耐心,恼恨得只想发脾气。

    徐韫慈把剪刀捡起来,说话轻声细气的:“你耐心点,医生说——”

    骆颖和抓到一把花就摔在地上:“别跟我提医生,烦死了!”

    徐韫慈怕她发病,连忙顺着她:“好好好,不提了。”

    她起身,走到花棚后面,心里憋闷,火又发不出去,这里踹一脚,那里踹一脚:“天天插花插花,没劲儿透顶了。”

    “再等等,嗯”徐韫慈好言劝着,“等风头过了,



148:江织,我是骆三(二更
    楼下,突然有脚步声。

    周徐纺迅速把东西装进背包里,挪好床,跳下阁楼窗户,一跃上了楼顶。

    不知是谁上了阁楼,在里头站了一会儿,便又出去了。

    周徐纺跟着脚步声,从阁楼的楼顶跳到了骆家别墅的屋顶,刚趴好,听见了说话声。

    “爷爷呢”

    哦,刚刚去阁楼的是唐想。

    下人回话:“在书房。”

    书房在一楼,唐想敲了门,刚要推门进去,屋外骆家的司机跑进来,到门口来传话:“董事长,有客人来访。”

    骆怀雨在里面问:“谁”

    “是一位男士,他说他姓周。”

    周

    唐想知道是谁了。

    里头静默了会儿:“请他进来。”骆怀雨拄着拐杖出来,看了唐想一眼,“有事明天再说。”

    唐想点头,先行离开了。

    等她走远了,骆怀雨才吩咐,去请客人进来。

    周清让把轮椅放在了大门口,他拄着一根拐杖走路,就一小段路,他走得慢,一瘸一拐的很吃力,头上沁出了汗,好一会儿才进屋。

    下人已经沏好了茶,骆怀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他进来,目光复杂,在他脚上停留了一会儿:“你有二十多年没来骆家了。”

    因为是冬天,天气很冷,假肢戴着疼,他左腿跛得厉害,打过钢钉的右腿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他用手撑着椅子,慢慢坐下,这样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他却出了一身薄汗,呼吸微微急促。

    他坐得笔直,目光清冷:“叙旧就不必了。”

    骆怀雨便也不假意周旋:“你来问你姐姐的事”

    “你们骆家不是说她死了吗”他眼里清晖很淡,屋子里到处是人间烟火气,却丝毫融不进去,眸子冷冷淡淡,像装了一潭死水,“尸骨在哪我要带走。”

    骆怀雨没有犹豫斟酌,面不改色道:“她没有死在骆家,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死在了外——”

    周清让打断:“本来我还不确定。”

    现在可以确定了。

    “尸骨都不给,是怕我查出什么吧。”

    骆怀雨脸色微变。

    想知道的已经确定了,周清让一刻都不想待,拄着拐杖起身:“舅舅,不要睡得太安稳了,八年前我就去警局立了案,我姐姐的案子没有追诉时效。”

    如果没有立案,刑事案件的追诉时效最长是二十年。

    咣!

    骆怀雨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

    乌云彻底遮了月,细雨蒙蒙,湿了路面。

    轮椅放在一旁,周清让拄着拐杖站在路边,他等了很久,来来往往的出租车很多,却没有一辆车肯停下。

    这种天气,大抵谁也不愿自添麻烦,去载一个腿脚不便的人。

    他便坐在轮椅上,漫无目的地等,雨雾很冷,落在眼里模模糊糊。

    前面五百米路口,一辆车突然急刹车。

    主驾驶的男人吓出了一身汗,把车窗摇下来,脑袋伸出去,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想死啊!”

    原来是有人突然跑到路中间,不长眼似的。

    那人穿着一身黑,脸捂得严严实实,被骂了也不走开,看了主驾驶的男人一眼,然后蹲下了。

    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打开车门冲下去,脚刚落地,就发现车身动了一下,低头一看——

    车被抬起

    来了!

    男人顿时瞠目结舌:“你、你、你——”

    duang!

    周徐纺松手,车身震了震才停稳,她抬头,两个眼珠子看着已经吓白了脸的男人,她用认真商量的语气说:“你要是听话,我就不吸你的血。”

    鬼!

    鬼啊!

    男人双腿发抖:“我听!”

    听话就好,周徐纺伸手,指前面:“那里有个坐轮椅的男人,把他送回家。”哦,她必须补充,“安全地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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