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遁奇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真费事
而且衣着倒罢了,那髻发好生散漫却又起不了厌恶之心,一根树枝当发簪照理来说应该是十分滑稽的,可看着却笑不出来。
计缘进店就扫过两女子一眼,其气还真说不上富贵,倒是气血旺盛,再听两人呼吸绵长,八成是练家子,但也不想过多理会。
“两位姑娘,桃花绸包好了,这银子…”
“呐,不少你的!”
“哎哎好!”
掌柜的赶忙到台前提起小秤称重,确认过后才将绸缎交给两人,等目送两个女子走后才立刻招待计缘。
“客官久等了,您要什么款式,儒衫长袍、对襟长衣、劲装束身和常服,本店全都有现成的!”
“嗯,给我来一套青衫一套白衫一套灰衫,全都要宽袖长袍,对了,内衬也要带上,衣裤都需要。”
“好嘞,就是从内到外一整身,知晓了知晓了,我先给您量一量身手长短。”
掌柜的从柜台上去了木尺,来替计缘丈量,三两下就量好了数值,只是错觉性的感到这个客人身上衣物的触感有些怪,但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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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知足常乐
“客官真不用这么多的”
小贩其实一喊出口的瞬间就有些后悔了,可既然喊都喊了也就不管那么多了,悔是悔但心里还是有些畅快的。
不过小贩见那位白衣先生只是在二十步外远远的望向自己,却没有回来,只好同旁边一起摆摊卖柿子的老倌说了一声。
“陈叔,您帮我看一下摊位,我去追一下那位客官,马上回来的!”
“哈哈,去吧去吧!”
这老倌刚刚还有些羡慕嫉妒,这可是白赚一两多,现在反倒有些佩服这年轻人了。
见老倌答应,小贩赶忙绕出摊位朝计缘追去。
因为刚刚那几声喊叫,边上或驻足或慢走回头的看客也有一些,纷纷议论着什么事,也有见到始末的旁人小声讲解,另有见尾不见头的人一起猜测。
那一头,计缘也不走,像是就这么站着等小贩追来一样,见其人真的出了摊位追来,双目多微微睁开少许。
小贩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到了计缘跟前,将手中的银子递过去。
“客官…实话跟你说吧,这墨玉簪子就是粗料雕的,顶多就值个二三十文,一两多…我收着有些烫手,您要是给个五十文我也就收了…您要真喜欢还是给我铜钱吧,大钱银两我也找不开!”
一口气把这句话说完,小贩气都通顺很多,只是发现自己匆匆说完了,对面的白衣先生却什么话都没说,就盯着自己上下看看。
‘难不成我说话太快他没听清’
正这么想着呢,计缘终于开口了,但话题却和簪子银子无关。
“敢问小哥姓甚名谁啊”
“啊”
小贩有些愣,对方也不接银子,而是问自己名字
“我叫林田,一直在这块摆摊的,客官您倒是把银子拿着啊…要不这玉簪我不卖了还不成吗”
“不急不急,这玉簪我喜欢得紧,今天是买定了,不过我就是还有一个小小的疑惑想问一问林小哥,若我这次给的是一两金子,你还会追出来还我吗”
这问题问得着实莫名其妙,但也引人遐想,林田稍一纠结还是老实回答:
“客官您说笑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一两金子呢,也回答不上来呀,不过这么多钱,说不准我就拿钱跑了哈哈……”
计缘眉头一展,这才伸手接过小贩手中的碎银子。
“不错,是我问得不好,走,再去看看你的摊位,对了,据说均天府醉香楼菜肴不错,林小哥有没有去过啊”
“啊”
小贩闻言则越来越发懵了。
。。。
正午时分,小贩林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随着那位姓计的白衫先生一起到了醉香楼。
现在的林田和计缘面对面坐在醉香楼三楼,看看左右和楼窗外的风光,稍显拘谨。
“计先生,您这也太破费了,我就是送您一根粗料玉簪……听说这地儿死贵!”
看着林田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样子,计缘也乐了。
“再贵还能顶得上三年饭钱”
计缘这又是一句让小贩听起来莫名其奥妙的话,这种时候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鱼头汤白斩鸡来咯烩白菜蒸肉糕来咯”
客栈小二拖着长长的菜名尾音,居然一手一个托盘,托着两个盘子一路小碎步到了计缘他们的靠窗桌前,这平衡性也算是熟能生巧练出来的了。
林田和计缘不等小二说话就赶忙主动搭把手,帮他把盘子放下,将里头一共六个菜端出来。
“这是包头鱼汤,这是白切鸡,这是酱醋碟,这是烩白菜、蒸肉糕和炒三鲜,这是芙蓉羹,得趁热喝,这事自制米酒,对了,这盘柿子是附送的餐后果品,客官,你们的菜上齐了,有事招呼一声便是!”
店小二手脚麻利语速也不慢,快速将菜都介绍了一遍。
“好,多谢小二哥!”
计缘朝着店小二拱手致谢,一旁林田有样学样的尴尬拱手。
“哎哎,您慢用,您慢用!”
见小二点着头离开,计缘则招呼早已经垂涎欲滴的林田动筷,并且率先夹着白斩鸡沾着料吃了起来。
林田一见计先生开吃,哪还抑制
第111章 红夫人
稽州春惠府,科举州解试的贡院所在,一群或胸有成竹或焦虑慢慢的考生等候在外。
贡院是科举考试各级层都会有的一种考试专用场所,只是根据级别不同规模也会有所不同,在县试府试中取得资格的考生,就会到一州州府所在参加州解试,稽州这边则是春惠府。
春惠府贡院檐高屋深,是一间占地面积相当大的闭合大屋,内里有木门屏风等物,隔成一个个简易小单间,所有考生都要在此单独完成文章。
不过此时正是临考前的一段时间,也是所有人最紧张的一段时间,包括尹兆先在内,一群大大小小的书生贡士已经在贡院外排成长长的两列,前后不时交头接耳或翻阅书籍。
与计缘上辈子不同,在这里候考的考生,以成年人居多,尹兆先虽自嘲不再是年轻书生,可实际上他的年龄在这里真算不上大,队列中甚至不乏头发花白的考生。
尹兆先倒没有临时抱佛脚,只是颇有些感慨的望着这间贡院。
想当年的尹书生意气风发,县试轻松夺魁,府试位列甲等,州解试却最终以三位之差无缘甲等,失了前往直隶京畿府的资格。
科举失利让尹兆先颇有些一蹶不振,加上家中有长辈病逝,妻儿需要生活上的依靠和照料,在宁安县就这么安顿下来。
有些书生可以靠着自己妻子供养一直坚持苦读不断参考,而尹兆先却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希望让妻子受太多苦,以他的学识,县中富户多得是人请去当夫子。
安逸的生活虽好,有时候却也会消磨锐气,哪怕家里生活好了也有积蓄了,尹兆先却没动再次参加科举的念头,直到三年前计缘离开时留书一封,让他得以明志。
这会有州府官员从贡院检查完考场出来,朝着一旁维持秩序的差役点头。
官差在胸肺鼓荡真气,出口高喊:
“本次州解试现在开始,各位贡士可携带笔墨砚台食盒等物,纸张清水由贡院提供,入贡院前请自备报考信件官文等物,并接受差役搜身,现在开始入场”
此次参考者足有数百人,绝大部分都是从稽州各府各县凭借才学披荆斩棘考上来的,位置排在前头的一些个贡士考生耳朵都被差役吼得嗡嗡直响。
由多名会武功的差役逐个搜身,并检查随身物品,甚至会用筷子翻翻贡士们食盒内的食物,看有没有藏什么。
而边上坐着的四位官员则逐一查看每个贡士的官文,确认来人的身份。
整个过程除了没有摄像头和偶尔存在关系户,实际上比现代学生参考更为严格。
尹兆先提着自己的备考盒,里头除了文房用具就是购买自贡院附近酒楼的“贡士餐”,他还在被搜身的时候,边上的一个查看公文的州府官员突然朝他问道:
“你就是尹兆先”
尹兆先愣了一下,朝他拱手。
“正是,这位大人认得在下”
“并不认得,不过我去华风书院的时候有看过学生所带《群鸟论》的童生篇和巡回夜游篇,算是有些意思。”
尹兆先赶忙再次作揖。
“小生拙作,不敢当大人夸赞之言!”
“嗯,进去吧,希望你能位列甲等。”
“学生自当尽力是!”
这位官员提笔在簿册上将尹兆先的名字打钩,并递给他牌号,示意差役可以放行。
目送尹兆先进入贡院,这位官员抚须过后才继续审查下一个贡士。
贡院内部,隔间同当初已经有了一些细微差别,尹兆先看了看牌号,找到属于自己的“丁二十七”号。
大约等了两刻钟,所有学生都已经入内并找好位置后,还有考官逐一检查官文和牌号,确保无人坐错。
考场前端,已有考官站定高喊。
“今日考试时间为两个时辰,时辰一到即刻点收卷香,燃尽之前交卷,否则作废!现在,亮考题!”
随着话音落下,考场四面位置均有差役挂起白布为底的大字牌,其上书写了本次的考试内容。
考题有两个,分别是“论策:治旱”和“誉秋诗词一篇”。
同县试府试不同,州解试已经不再过于侧重默写文章等基本功,而是开始注重能力,今年居然尤为罕见的在州解试上出了论策题目,引得不少考生在下面议论。
“肃静”
差役运气大吼。
“考试开始,漏刻开,敲响锣”
一旁官差握紧木布锤,重重打向铜锣。
“当”
声音落下,就像是在所有贡士心头敲了一下,人人赶忙凝神坐好,有的苦苦思索有的则已经开始动笔……
诗词相信难不倒大多数有才学的人,难的是论策,尹兆先倒是思路鲜明,治旱这种事或许百人所写都千篇一律,而真正能写出点有用东西的书生不多,尹兆先是例外之一。
‘天旱,非一灾之祸也,所谓民以食为天,旱起则**至,**引疫病降,治理不善则怨愤起,以戾生瘴则殆也……’
落笔如有神,挥毫墨不停,尹兆先一开篇书写连贯而就,不但思路清晰并且因为时时临摹计缘字帖,书法也大为长进。
。。。
考后交卷自然到了紧张的批阅时间,州府不少官员参与其中。
尹兆先一篇《治旱论》最后甚至连知府兼知州都看过了,虽然稽州几乎年年风调雨顺,但官员不是定死一地的,很多也曾经历过外州旱灾,知道尹兆先这一篇全方位考虑文章的分量。
知州李厚甚至有言:“其文虽亦有少许空洞遐想之处却胜在
第112章 动我计某人的朋友?
尹兆先现在脑海中正急速思索着该怎么办。
第一个否决的就是大喊救命,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确信刚刚不是错觉,眼前的这个女子根本不是常人。
不同于曾经的好友计缘和当初夜遇的老者那种仙道奇人之流,眼前的这个明显是鬼妖一类,他这一喊怕是会当场断送性命。
强迫自己装作没看出什么的样子,尹兆先拿出那股夫子气势。
“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尹某已经有家有室更无妾娶之意,你还是出去吧,不要坏了我们双方的清白!”
尽管心中惧怕,但尹兆先还是稳住心神流利的说出这番话,他不点破,期望眼前女子能自己退去,这里毕竟是稽州州府所在,说不定对方有所忌惮。
红夫人在那搔首弄姿一番,却发现这个书生居然没中魅惑,倒是略显惊异。
‘传闻身具浩然正气者不惧邪魅之惑,难道是真的先破了他浩然气!’
念头一转间,红夫人娇滴滴酥麻麻的开口。
“尹解元,你家中妻子可有我这番曼妙身姿,可有我这般美貌啊”
红夫人站起身来扭动一下身段,一手抚在小腹,一手轻捂嘴唇朝着尹兆先笑笑,一股肉眼不可见的粉气飘散。
尹兆先只觉得小腹发烫呼吸有些急促,明明头脑清醒却不由自主,咬紧牙冠,狠狠瞪了一眼红夫人。
“你这女子,好生不知好歹,父母生你养你,你却来此作践自己,尹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这一喝半是真怒半是宣泄恐惧,声音一出身上浩然气徒然盛气,闪出一阵淡淡白光。
只是这白光虽然自有一股凌冽气势,但毕竟还浅,到红夫人身前却眯眼挥袖便散,也红夫人的耐心也散去了。
“哼…有趣,尹解元,实话告诉你…”
红夫人说话间已经伸手一摄,尹兆先发现自己居然浮空而起,朝着对面红影而去,被一只指甲长长手卡死脖子。
手臂同浩然气碰撞摩擦出一阵阵细微的电流,令红夫人微感刺痛,但她却毫不在意,而是将脸凑近窒息痛苦中的尹兆先。
“便是连这春惠府城隍我都谈不上有多惧,你一个小小的凡人书生是逃不出我手心的,呵呵呵…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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