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极南之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灭
「勇、勇者呃你好,我叫艾格普通旅人。」
艾格尷尬地chou回自己的手,开始怀疑眼前的人不是呆子,是疯子。
很自动的席地而坐,瑟雷甚至未经同意就擅自把火堆加大,一边烤手一边继续问道:「是旅人啊,那怎麼没有找伴呢温朵森林不是个平静的地方,一个人很危险的。」
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艾格冷冷回道:「你不也一个人吗」
「我是勇者,不一样啦。」
很好,这傢伙真的是疯子。
本来想赶人走,但这时间应该都已经是深夜了,b着别人再上路找地方扎营确实有些过份。艾格想到此处,便勉强把怒火压了下来,回头继续休息;至於奈杰似乎很好奇陌生的棕马,自己靠过去东嗅西闻,但对方却一直保持着空灵的雕像模样,一动也不动地望着远方发呆,让人很想搞清楚牠到底在看什麼。
闭目养神却听到对方一直在翻动纸张的声音,艾格悄悄睁眼,就见瑟雷抓着一大张地图左看右看,还不时拿起一边的指南针对照,但依旧露出十分困h的表情,好像完全看不懂图纸上的标示。
想到对方说自己是搞不清楚方向才朝着火光走来,艾格心道:这傢伙该不会是个路痴吧
又观察了一会儿,艾格十分确信自己的直觉,忍不住坐起身来问道:「你从哪边过来的打算往哪个方向走」
没料到会被搭话,瑟雷愣了会儿,隔j秒才回答道:「我从温朵西南侧的克朗各镇过来的,打算往北方的橡树镇去。」
艾格先是呆在原地至少五分鐘,接着又用树枝在土地上圈画,随后陷入沉思,直到瑟雷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问他怎麼回事,他才从惊讶中回神过来。
「可是你刚刚是从我的东北方出现啊」
瑟雷口中的克朗各镇和艾格起先落脚的贺林镇,是两个紧邻的地区,同为坎玛莱亚属地,依照便道的分布状况,目的地都是橡树镇的两人迟早会相遇。然而,瑟雷显然并没有走在明确的路上,於是在便道上相遇的机率自然小了,但就算如此,他也应该是从艾格的南至西南侧出现,怎麼变成完全相反的东北方
「太神奇了」艾格看着自己用树枝画出的简图,不能理解瑟雷怎麼会从与自己预计的相差了一百八十度的方位出现。「你进来温朵森林多久了」
「两个月。」对方回答了一个更不可思议的数字。
太扯、真的太扯了以克朗各和橡树两镇之间的距离,路况再怎麼糟也早该走到了才对,更别提还骑马在畅通的路段裡,分明可以用非常短的时间走完一大段路
两个月的时间都能在森林裡盖间木屋了
完全看不下去,艾格彻头彻尾佩f这个傢伙,在这种y森森的林子裡乱闯了这麼久居然还能一脸镇定,对瑟雷伸手就道:「见鬼了,把你的地图拿来我就看你的破地图是哪间黑心书商出版的,居然能让人在有道路的森林裡迷航六十天」
只是,艾格地图一拿到手裡立刻就变脸了,因为这张图跟自己带的一模一样,都是依照皇家公告的内容所绘製的标準出版品,所以问题绝对不是出在地图上。
寒着一张脸,艾格强迫自己冷静。「你大概指一下你走过的路线给我看。」
瑟雷闻言又拿回地图,把纸张平铺在地上开始解释道:「我从克朗各出发之后一直延着便道走,但是不到两天的脚程就碰到了中断区,听说是上个雨季把路给冲坏了反正,氾滥的范围很大,而且马匹不好走,所以我打算切到西边的便道去,之后之后走了这条小径,但觉得有些奇怪,好像跟地图画的不太相像,接着我又」
瑟雷讲到后头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中途j次都把地图拿反,而且寧可相信自己错得离谱的直觉,也不相信指南针,所以有极大的可能是:他根本在绕圈圈。
更不幸的是,瑟雷这期间都没有绕到正确的北方去,直到遇上艾格才终结了这场闹剧。
「勇者先生,这辈子让我佩f的人不多,你算其中一个。」
「哦我是哪一点让你佩f的呢」
显然,屠龙勇者没听出普通旅人的话中带刺。
艾格翻了个大白眼,不知道该用什麼话吐槽。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放这傢伙自生自灭、别去多管閒事,但随后又觉得对方的状况实在有点可悲,如果一直都没遇上人替他指路,说不定就要从此定居在温朵森林了。
念及此处,艾格跟着想起刚才被那麼一吓的事──现在有个方向感坏掉,但武力绝对在自己之上的勇者,结伴同行似乎能多点安全保障,也省了他在那裡为了恶魔的事情担惊受怕。
分析完其中的利弊,艾格慎重地开口问道:「我说,你应该没在赶路吧」
「是没有,不过在森林裡待的时间,有点超出我的预计就是了。」瑟雷露出大大的傻笑。
这不是废话吗艾格忍住怒吼的衝动,乾咳了j声才续道:「既然我们的目的地相同,不如一起走吧不然以你的路痴程度,花一年也走不出温朵」
「有到路痴这麼严重吗」面对如此直白的抨击,瑟雷的语调并非恼怒,而是真的感到疑h。艾格只觉得更加暴躁了,第一次遇上这麼没神经的人,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总之,还是很感谢你的帮助,虽然我相信总有一天还是能找到正确的路到达目的地。」
「哦,不客气。」
艾格决定放弃和瑟雷计较,因为自己可能会先气死。
两人於是就这麼误打误撞凑成了同行伙伴。在艾格的带领下,他们继续上路,期间走在后面的瑟雷不断跟丢,气得艾格强制把奈杰和老p革──就是那匹瑟雷在克朗各买到的老棕马──绑在一起,这才终止了走丢戏m。
好在,当天晚上瑟雷展现了精湛的打猎技术和烹飪技巧,艾格这才把「我简直是自找麻烦」的念头拋到脑后。儘管打猎完后又要花时间把人找回来,还是让人很不爽,但胃被套牢之后,艾格也有些认命了。
艾格从一路閒谈中得知,原来这位二十叁岁、从小立志当个世纪勇者的热血青年,就是为了屠龙才离开西方平原的家乡、踏上追寻飞龙的旅途,一路沿着有目击记录的地区寻访调查,立志总有一天要追上一头龙,然后斩首牠。至於自己为何会和龙有着如此血海深仇,也许是因为有什麼不能明说的理由或痛苦的回忆,瑟雷并没有多加解释。
不过,艾格依旧怀疑瑟雷骨子裡带着疯癲。因为人类的迅速开发与拓展,压缩了生活空间,这年头的龙已经不多了,很多人甚至认为那是只活在传说中的生物。再者,地方誌裡的记录极可能只是胡诌,万一花了一辈子在这块大陆寻寻觅觅,结果到头来半隻龙也没遇到,岂不是l费生命
看来,有明确的人生目标并不一定比漫无目的来得好──尤其是这个目标显然太过天马行空的时候。
「那你呢你旅行的目的是什麼」
艾格当然知道会被反问,也没打算避而不谈,只简略地回应道:「我听说北方的宇冬王国是个统治平和、发展蓬b的国家,所以想去见识一下,算是开开眼界。」
他没说的是,听闻这个北方国度的统治者是个贤明的君主,或许会是个很b的学习对象。以坎玛莱亚而言,父王做的不错,萨特利安也有自己的一套,但如果他只是一味地追随他们的脚步,而不能超越的话,并不会比那j位庸俗的哥哥好到哪裡去。所以,艾格决定到这个与自己家乡截然不同的国家寻访,说不定就能成功跳脱自己现有的思考框架,找到一个完美的解答。
一个王者究竟该具备什麼,已经为王的人肯定能对此有些见解的。
至於自己的王子身分,艾格打从迈出城门之后就决定拋弃了。反正他一直以来就过得不像个王子,更不觉得这个身分有何益处,对别人介绍说不定还觉得心虚,不如不说,省得他人多问。
接下来的路程十分顺畅,在艾格的控管之下,瑟雷终於不再发生诸如「一时间对自己所在的方位不太确定」的灾难,崩塌的路段也比想像中来得好度过。原以为这趟旅程将会循着这样的发展有个完美的结束,但梦魘仍在他们进入森林中心时出现──
温朵森林的恶魔终究找上了他们。
【出版】《极南之星》 [第一部:旅途] 试阅-3
「尽量别离我太远,不然我会来不及帮你挡下攻击。」
「我看起来像是会衝出去和那些傢伙单挑的白痴吗又不是疯了」
拉紧韁绳,艾格和瑟雷尽量将两匹马靠近,手上也紧握着武器,努力地瞪大双眼注视着眼前的敌人,甚至希望可以这样瞠着眼睛不要眨,就怕眼p刷下来的瞬间对方就会出手。
一群畸形丑恶的生物站在两人眼前,牠们佝僂着身t,过长的双臂让尖锐的利爪全垂到了地上,细长的身躯黝黑而乾瘦,头的比例却是异常的大;而牠们全身唯一不是黑se的,是那一排森森獠牙,上头沾着具腐蚀x的唾y,光是滴在土地上就能烧出一个焦黑的洞,可想而知要是碰在p肤上会有多惨不忍睹。
相较於故作镇定得很失败的艾格,瑟雷反倒不怎麼紧张。儘管他人生目标是屠龙,但对恶魔这种邪恶生物还是有粗浅的涉猎,所以就算是头一回亲身撞见,却也不显慌乱。
就见两方的气氛越来越紧绷,驀地为首的恶魔爆出了刺耳难听的嚎叫声,一个箭步就往两人扑去。彷彿收到开战讯号,其他恶魔也加入攻击,争先恐后地张开利爪朝猎物招呼。
但瑟雷的速度也不慢,手上的大刀一挥过去便有好j隻恶魔立刻身首异处,而一旁他无暇顾及的漏之鱼,则是被奈杰给狠狠踹飞;马背上的艾格差点滑了出去,赶紧抓稳韁绳夹紧马鞍,这才没跟着落地。
两人因为成功挡下第一波攻击而有了点信心,但定眼再看周遭,却马上脸se剧变。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已经被一整群数量惊人的恶魔给包围,这下子两人都是冷汗狂冒,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办法从如此险境脱身。
脑子裡快速闪过j个办法,艾格拿起匕首切断奈杰与老p革之间连结的绳索,当机立断道:「你的攻击速度快,给我上前想办法开出路来」
「但我专心攻击就顾不了你了」
「那你还在这边l费时间做什麼以为我一个人能挡多久啊」
「可是──哇」瑟雷还想反驳,艾格已经一脚踢在老p革的pg上。被刺激的坐骑立刻载着主人往前狂奔,瑟雷也只能赶紧握稳手裡的大刀,对敌人恣意扫荡。
一时间只剩下勇者的嘶吼与恶魔的哀号──另外还夹杂了疑似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艾格这样的策略确实见效,儘管恶魔的速度快,但防御力极低,j乎是一击毙命。瑟雷很快就能突破攻击圈,正想给艾格打信号、让他抓紧时机跟着一起衝时,背后却突然传来奈杰凄厉的嘶叫,扭头一看时吓得他瞬间失声大喊。
「艾格后面」
就见一隻恶魔先咬上了奈杰的颈子不放,艾格立刻出刀往那怪物的脑袋一cha,却没注意到后方也飞扑上另一隻恶魔,等听见瑟雷的警告时,人早已被撞下马背。艾格情急之下,只能赶紧挣脱缠在脚踝上的马鐙,免得被坐骑拖行,结果在落地之前,竟被恶魔喷了一脸瘴气,当场晕死过去。偷袭成功的恶魔见状立刻就爬到艾格身上,準备往他的脑袋大口咬下。
奈杰护主心切,前脚踢开打算大啖主人的怪物,但任凭牠怎麼推挤,已经不省人事的主人,就是瘫在地上动也不动,急得牠不停嘶叫。赶来救援的瑟雷下马抱起艾格,发现对方居然在j秒的时间内,就已经脸se惨白还满头是汗,伸手一探他颈子,脉搏弱得吓人不说,t温竟还飆升到了烫手的地步,状况十分不妙。
满脑子「艾格可能会死掉」的念头,瑟雷这下子也慌了,牙一咬,把人扛上老p革,就这样一手抱紧伤患、一手舞着大刀,大喝一声往恶魔堆裡衝。在后面已经跑一段路的奈杰,回头一看主人竟然被夹着往反方向跑,当场吓得紧急煞车,难以置信怎麼会有人不往有着明显空隙的地方逃,却是向着完全相反的恶魔集中区衝刺,这已经超越路痴到达一个更高、更神祕的境界了。
奈杰甩头嘶叫,赶紧从另一头追了上来,比起恶魔牠大概更想给这路痴勇者一记飞踢。但瑟雷完全没有掉头的意思,继续凭着他莫名其妙的直觉往前爆衝,而埋头只管跑步的老p革也跟主人一样不把方向当一回事,拚了命跨步狂奔,好像这辈子最后一次跑步似地疯狂爆衝。
注意到四周越来越多恶魔,瑟雷也逐渐感到t力不支,但一想到艾格的命在自己手上,立刻振作了起来,再次甩动武器并且加快了坐骑的速度。就在同时,他见前方出现了灯火,这下子他更是毫不犹豫地往那盏火光前进。随着四周的树木越来越稀疏,那盏灯火也逐渐放大变成一栋高得惊人的高塔。
砰
猛地,瑟雷只觉得马匹跟自己好像撞上了一堵墙,强大的阻力迎面袭来,震耳yu聋的爆破声随之炸出,最后自己眼前只剩下一p白。
人和马不知道在原地呆愣了多久,瑟雷等慢慢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站在一p范围不大的c坪上。c坪中间耸立着一座没有门的高塔,月光洒在高塔屋簷上,看起来有些y森。他转头再看身后,恶魔还在,却好像被挡在一p隐形的屏蔽之后,无法进入。
对眼前的景象感到不可思议,瑟雷怔在原地无法动弹,还是怀裡的艾格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呻y,他才被拉回现实。
「嘿哟有人在吗」瑟雷抱着艾格走到高塔下,发现这塔还真的没门,只好对着最上面透出灯光的窗子继续吼道:「我的朋友被恶魔攻击了我们需要帮助」
接着,就像是在回应瑟雷似的,建筑裡驀地传出怒吼声,但后面却跟着冒出巨响。最后,就看一g黑se的浓烟从窗户窜了出来,还伴随着辨识不清的辱骂与咳嗽声。
瑟雷瞇着眼,看见一个人影从浓烟中探出头来。那人先是用听不出来源的语言咆哮了j句,然后才对着塔下的人道:「有没有搞错连这种地方也有人能找过来我不想再搬家啦」
搞不懂对方在火大什麼,瑟雷只能跟着吼了回去。「我的朋友吸到恶魔的瘴气,马匹也被咬伤了拜託了,我们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
这会儿浓烟总算散去,从高塔裡探头出来的,是个留着落腮鬍的中年大叔,身上穿了件破破烂烂的袍子,满手满脸都是奇怪的se料和灰烬。他睁着紫灰se的眼眸看了看站在自家塔下的人,发现自己对这些闯入者似乎有些误会。
「上来,我这裡有解y。」大叔的语气放软,对着瑟雷招了招手。「马匹就让牠们待在那裡吧,我的屏障裡不会落雨,也不用担心有恶魔闯进来。」
瑟雷感激的点点头,正要动身时,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先生,你家没有门啊,怎麼上去」
「走上来啊。」
「啊」
没想到那位大叔根本不打算再作解释,又回到塔裡忙他自己的事。瑟雷站在原地发傻着,偏偏比较有想法的艾格又阵亡了,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这爬上去吗」瑟雷仔细研究着高塔的外墙,这用一颗颗石头堆起的墙确实有缝隙可以抓,但是他现在还抱着个人,根本无法手脚并用。
而他原本只是尝试x的伸脚去踩着外墙、试试看有没有稳固的施力点,没想到靴子才刚碰上石墙,立刻发生一件让他瞠目结舌的事。
「黏、黏、黏住了啊」
彷彿有g吸力就在墙后,瑟雷的脚一放上去,就立刻牢牢定在垂直的墙面上,但是只要用力一拔还是可以脱离。
难道,高塔主人说的「走上去」,真的是按字面解释那样做吗
先是踩稳了一隻脚,瑟雷咬牙豁出去,这就提气抬起另一隻脚放上石墙。就在脚离开地面的一瞬间,天旋地转,他只觉得眼前一p模糊,等自己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两隻脚都已经贴上了墙面。更神奇的是,他的身t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姿势很奇怪,理应在他背后要把他往下拉的重力,全跑到了脚底下,好像整个世界的重心随着他y是转了九十度,而他刚刚站立的c地才是垂直的那一面。
瑟雷战战兢兢的走了j步、确认没问题后,这才小跑步着向窗户前进。当他一脚伸进塔裡时,重心又回到原先的位置,一时间这麼快速的转换,真让人有点噁心,好像肠胃跟着翻转了一圈,脑袋也有点浑沌。
「把他放在那边的床上。」瑟雷本来还找不到声音来源,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大叔整个人倒过来站在天花板上,手裡夹了很多瓶瓶罐罐,头上也顶了好j本书。「我找找解y啊,你等一下。」
还是一脸狼狈样的大叔,沿着墙壁走了下来,朝瑟雷丢了一个只有指节大小的瓶子,指示道:「把这y滴在他嘴裡,剩一点抹在鼻子下,明天起床他就能活蹦乱跳啦」
趁着瑟雷忙着扳开艾格的嘴,大叔又拿出了另一个瓶子,接着弄来一杯茶,只滴了一滴y水在热茶裡然后递给瑟雷。「我看你多少也吸到了一点瘴气,把这喝下去对身t比较好。」
「啊,好谢谢」
终於处理好艾格、见他的气se好了许多后,瑟雷按照指示把茶一口气灌了下去,淡淡的茶香在嘴裡蔓延,随之有一点甜味在味蕾绽开。他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听到一旁很忙碌的大叔二度炸烂了某样东西,瑟雷发现爆炸声听起来好像很遥远,他试图专注,但意识逐渐脱离,眼p也不能控制地闔上,最后沉沉睡去。
那是个酷热的午后。
七岁的艾格伊斯一个人在毫无遮蔽的击剑练习场中央、满头大汗地趴在泥土地上摸索。屋簷y影下的戴蒙和迈勒克尔捧腹大笑,看自己最小的弟弟灰头土脸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就让他们觉得好有趣。一旁的亚堤斯无趣地看了一眼弟弟们的行径,回头继续擦拭自己的剑和盔甲,毫无阻止的意思,任由他们戏弄艾格伊斯。
艾格伊斯焦急的在泥土地上搜寻,却怎样都找不到母亲给他的戒指。那是母亲最珍ai的东西,在他生日的这天当作礼物送给他,结果被总是喜欢捉弄他的戴蒙和迈勒克尔知道以后,按例揍了他一顿就算了,竟然把戒指抢走然后随手丢进击剑场。这让艾格伊斯急得快哭出来,说什麼也得找到,因为他知道今天不找出来的话,明天一早亲卫队的人会在这边练习,一g人等踩踏一番之后,他就永远找不到戒指了。
这时,刚从马术场回来的萨特利安注意到击剑场的s动,一看竟然所有手足都跑到这裡来了,好奇地走过来想一探究竟。
没想到一进去,却又看见艾格伊斯被欺侮,气得他站在门口就对着裡头的人吼道:「你们在g什麼」
看见大哥发怒,戴蒙和迈勒克尔立刻止住了笑声,有些害怕的低下头来。毕竟当时他们还是个孩子,而二十j岁的萨特利安看在他们眼裡已经是大人,自然对他很是畏惧。不过,一旁的亚堤斯依旧装出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淡漠模样,显然是不怎麼把大哥的怒骂放在心上。
看着还趴在地上不晓得忙活什麼的小弟,萨特利安嘆了口气,走近问道:「怎麼了」
结果出乎萨特利安的意料,艾格伊斯只是用盈满泪水的双眼看了他一下,似乎是不敢跟他说话的模样,一溜烟地转身跑走,但他就这样追上去似乎也有些奇怪,只好转而教训欺负人的罪魁祸首,把事情的因果给问清楚再说。
跑了一阵子的艾格伊斯,找个y暗的墙角坐下,忍住哭声,只让眼泪静静流下。戴蒙和迈勒克尔给他的感觉是厌恶,而亚堤斯则是愤怒,但萨特利安不一样,当他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艾格伊斯只觉得自惭形秽。
在他心中,萨特利安就是最完美的王子,才貌双全、品德兼优,就像一个他这辈子不可能到达得了的境界,让他更觉得自己卑j。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找了,趁明日天刚亮的时候再去吧。艾格伊斯心裡这麼打算着,又坐在那儿哭了好一阵子,接着找地方把自己清理乾净,装出什麼事也没发生的模样回到母亲和自己住的厢房,不给母亲有丝毫线索可以察觉他又被哥哥们欺侮。
只是,当他回到厢房时,母亲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髮,接着从口袋裡拿出了戒指
「噁头好晕」
从床上坐起,艾格因为猛然起身而涌起一g噁心感。高塔窗外洒进来的y光正好照在他脸上,亮得他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记忆从被恶魔攻击之后就出现了大断层,艾格只能一头雾水地看着周遭的景象──到处堆满了书本和瓶罐的房间看起来十分脏乱,除此之外角落还出现长得奇形怪状的巨大仪器,更诡异的是,居然有东西是黏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的,而且都不会掉下来,怎麼看都觉得莫名其妙。
艾格转头就瞧见旁边躺了一颗闪亮亮的大金mao正呼呼大睡,而房子中间倒了一个穿着长袍的人,上半身全被书本压住,但呼吸顺畅的样子又不像是遇难。对於自己的处境,艾格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於是打算起身走走,却一眼瞥见了小指上的戒指,然后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刚刚的梦境。
其实他不晓得最后为什麼戒指会回到母亲手中,但可想而知一定和萨特利安有关。这个和他没有什麼j集的哥哥,说起来其实还算是照顾他的,只是就如同父王一样,从没花时间和他好好j流过,所以真的很陌生。
他们不像家人,只是彷彿恰巧同住一个屋簷下的过客。
并不晓得有f过解y,艾格还以为恶魔的瘴气也没想像中那麼可怕,顶多是睡了个汗淋淋的觉、醒来的时候头晕得像宿醉,并没有什麼太严重的症状出现。不过他诚心感谢瑟雷没把他丢下,还护着他让他好手好脚的躲到这裡来,这样已经算得上是欠人家一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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