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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夏光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炸毛鬼
这一刻,云家兄妹离这朵名副其实的罂粟很近很近,近看,这个男人的五官确实无可挑剔,只是,此刻,他虽然嘴边依旧挂着适合的弧度,但眼睛却已经开始在闪烁危险的信号,好像,很不满。
站在主子身后的青黎和寒玉已经被这个男人的样貌震撼到了,但是,此刻近距离看着他,两人却是同时开始冒冷汗,不为什么,他给人感觉有点“生人勿近,近者必弑”的错觉感,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暗自为主子们捏把汗!寒玉和青黎愣愣地想着。
其他人都不知道为何北崇璟突然搞出了个新花样,之前从未听过云府和瑄国有交集,那这又是哪出?
只有云暄自己心里在狡辩着,不会吧,我刚刚用内气传给织儿话,按理说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到,可是……难道……他……听到了我们在议论他?!
活到现在的云暄第一次表示心虚了,不断祈祷着他别听到,不然又不知道他要干嘛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啊……云暄刚祈祷完,却只看见北崇璟撑起身子离他远了点,接着用有些沙哑迷醉的声音开口了:“啧,真想不到啊,一个病秧子也来暗自菲薄朕?!呵呵,呵呵,胆够大。”不用说了,他显然已经听到了,不曾想到,北崇璟的内气等级竟达到能够听见别人密语传音的修为,不可思议。
再次展现了自身的毒舌,将云暄的痛处毫不留情地大肆宣扬,云暄听后心窝绞着疼,这副残腿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痛!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可以用这种看笑话的态度来侮辱他!!太可恶了!!云暄暗自握拳,拳头被捏的咯吱咯吱响,狭长桃花眼眯着,可见他在隐忍。
想不到北崇璟如此小气,只是因为大哥说了他的名讳,他竟往大哥伤口上撒盐!哼,想必早已听闻云府大少爷随身为药师,却身患残疾,也早已看见搁置在一旁的轮椅了吧。
看见身旁大哥微微颤抖的身躯,再看看他得意地挑了挑眉,还有四周看戏的人和担心的父亲,我大哥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容许你这般折辱?!
北崇璟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织忍无可忍,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转向了她,云织却是什么也不看,只是看着北崇璟的眼睛咬牙切齿地开口:“瑄国的新皇帝是吧?!不好意思,初次见面,我是四大家族云府云二少爷,今天有幸见到传言中的瑄国新皇,啧啧啧……还真是……。”
她故意不说,只是一边用鄙夷的表情上上下下开始打量北崇璟一边慢慢绕过桌子走到中间。
看着突然站起来的清秀少年,北崇璟突然想看看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便笑而不语,只是洗耳恭听。
云织绕着他转圈,细细打量,这才接着开口:“哎,还真是令人失望啊!哼,想不到堂堂大瑄国,竟能让你做皇帝,还真是贻笑大方啊!嗯嗯……长得确实够好看,只不过,啧啧,这礼仪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瑄国皇帝是旬国人呢!!哈哈哈哈。”说完大笑起来,四周的人也捂住嘴低低发笑,谁都知道旬国男子粗鲁不堪,向来不守规矩,说话也没个节制。云熠却在一旁干着急,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可以擅作主张胡说八道啊,这要是等会小命不保可怎么办啊?!他悄悄望向高台上的翼国皇,却见到这个人却在笑眯眯看好戏,丝毫没有阻拦之意,心下更是着急得不得了。
相反的,云暄却淡定看着,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看来小妹又调皮了,只不过为自己报仇这种事还真令人感动啊,哈!果然没白疼这丫头!
北崇璟一听,却不生气,只是看这笑颜,活脱脱是只小野猫,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说,那接下来,他会有什么更令他感兴趣的花招呢?……额,等等!北崇璟!你在干嘛,怎么都不生气?!……咳咳,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瞧见北崇璟沉默不语,云织继续说着:“哎呀,真是可惜了这幅好皮囊啊,败在了你的身上,哼,说话没有礼貌,无端冒犯我大哥,果然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你,这可是在翼国地盘上,你要想摆皇帝架子回你的瑄国去,有本事别来这四国宴上显摆!我告诉你,直呼你名讳怎么了,我今天还就跟你杠上了,你不给我大哥道歉,我跟你没完!”云织越说越气,大哥向来疼爱自己,怎么可以被眼前的人欺辱!
北崇璟看着这个眼睛瞪的大大的,气呼呼的样子,额,他不是应该生气的吗?明明这个人讲了那么多冒犯他的话,换做别人早就死得不知多少回了,怎么自己还容忍着这张嘴巴说个没完没了?额……好像他气呼呼的样子还挺逗得。
正在走神的北崇璟想到这里突然噗嗤一笑,云织看着他连被自己斥责都这么不正经,有点恼了,刚想再说什么,高高在上的翼国皇突然发话了。
“哈哈哈,这云家主的二少爷可真是胆识过人,直爽豪气啊!好了好了,瑄国皇,就不必再计较了,今天是宴会,高兴点,来来来,两人都快入座吧!”
哦~原来是来当和事老的啊,哼,不就是怕北崇璟真和我杠上到时候倒霉的是翼国嘛,切……云织瞧着这样,也不想再自讨没趣,反正帮大哥把该说的都说了,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云织首先回到坐席上独自一人拿起酒杯开始喝果酿。
北崇璟只是笑笑,说:“确实,今天朕不与之计较了。”说完径自走向独属自己的坐席上。其实北崇璟这人的毒辣阴狠翼国皇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挺意外今日他竟没有斤斤计较,更没有大开杀戒,不过只要不出事就是好事!
这边的云熠终于放下了心来。
北崇璟坐在龙椅的左下边,右下边也有一个差不多的座位,只是那里空无一人,不知道为何还摆在那里。
之后,北崇璟总是有意无意看向云织那边,只是云织独自吃着瓜果喝着酒,不知道罢了。
眼看着夜色来临,翼国皇拍了拍手:“奏乐!歌舞上!”顿时大殿里如潺潺流水般的传出了声音,一下子涌上来一堆莺莺燕燕,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柔软的身姿看得男人们痴迷不已。
云织却是无暇顾及,心想,宴会这都已经开始了,莫睿笙你丫到底在哪里啊?!!





笙夏光年 17.身份曝光.
大殿上,一波波莺莺燕燕扭动着曼妙的身姿,龙椅上的王者看得龙心大悦,脸上肥肉堆积出的笑容一直未曾消失,乍一看,只不过是酒肉美色的一场普通宴席,但,众人心知肚明,真正的无声硝烟还未出现。
云织端着酒杯品着,她自己其实一直在奇怪,为何对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有了好感,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了好感的,明明根本对他都不了解……呵呵,是自己想太多了吧,看来真是,有些醉了。
莫睿笙,我想试着多了解你一点……
小脸渐渐通红,思绪也开始飘远,脑海中迷迷糊糊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坐在一旁的云暄终于忍不住,一把抢过她的酒杯,眉头皱着,云织顿时觉得手里空空的,回头一看,发觉是大哥抢了酒壶,她这才有些清醒,该死,这宴会的好戏还没正式开始呢,怎么自己就差点先把自己灌倒了呢。
暗自掐了掐大腿,顿时疼得醉意全无,她这才敢看云暄的眼睛,心虚地呵呵一笑:“嘿嘿……大哥,我错了……那,那个,我不喝了,你别这样看着我……额,怪吓人的……”一顿辩解,云暄这才慢慢放下酒壶,叹了口气:“哎……织儿,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要不是我发现及时,你若真是喝醉在此,又不知道会整出什么事来了你知不知道?”自知失态,云织不断点头,她默默推开酒杯,开始津津有味吃起果盘的水果,试图醒醒酒。云暄这才放下心了,继续等着看其他三国会有什么新花招。
宴会显然刚刚开始,大臣们都欣赏着歌舞,好不畅快,本该是和乐融融的景象,北崇璟却在这时候发话了,只见他放下酒杯,敲了敲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同时红唇轻启:“呵呵,这四国宴可真是无聊啊,这种俗气的歌舞朕天天看,早腻了,啧啧啧……就连这乐姬都相貌丑陋……看着就倒胃口!”在这时候,他的一番话无疑成了众矢之的。他的声音清脆爽朗,在大殿中却让每一个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每个人都睁大眼睛朝他看过去,乐姬也是硬生生停下了动作,显得好不尴尬。
一时间,大殿安安静静,有脑子的都听得出来,在翼国皇面前自称朕,北崇璟这是赤果果的挑衅!他哪是在挑剔,话里有话说翼国招待不周,藐视国宴才是真!不愧是瑄国新皇,一开口就让人接不着话。看来,这四国硝烟要开始了!
云织来了兴趣,原来这就是企图利用哥哥,利用云府之人,呵呵,倒还真有两把刷子,毒舌得很!也,狂妄至极!她倒要看看老谋深算的翼国皇怎么说。
其他公子闺秀只顾着笑看好戏,在这时,那旬国使臣大刺刺地站了起来,开始火上浇油:“就是就是,这瑄国皇帝说的太有道理了!翼国皇,难道这就是翼国招待贵宾的礼数吗?!瞧瞧,瞧瞧,这些个娘们跳的什么玩意?!难看死了,依我看,还不如我旬国军里的军妓呢!哈哈哈哈哈哈……”一番刺耳的粗鄙之话,也亏得只有这种人才说的出口,许多小姐郡主羞红了脸,那些公子贵族则是暗自发笑。
瞧着旬国使臣厚厚的香肠嘴,云织皱了皱眉头,啧!此人说话好生呱噪。
有不少翼国的忠臣涨红了脖子敢怒不敢言,只能心中不断咒骂这旬国人的祖宗十八代。
翼国皇倒也不怕,只是望着旬国使臣笑笑,但眼睛里已经开始闪烁危险的气息,他身着龙袍,正了正腰板,开口道:“瑄国皇说的不无道理,不过,等会会有精彩好戏开场,就不劳各位操心了,本想着看会歌舞便叫人退下,谁知使臣却如此心急,不过也是了,朕可以理解,旬国人嘛,本性粗鄙了点也是应该的,礼数这些,又怎么可以用在使臣身上呢?使臣说是吧?”毕竟是做惯了皇帝的人,虽平日有些贪恋美色,但真功夫还是有的,瞧瞧,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两国的讽刺,还将了这使臣一军。
旬国使臣气得呀,可毕竟自己只是个使臣,说不得重话,人家还是皇帝呢,更何况这是别人的地盘,见自讨没趣,他哼了一声,坐下了。
北崇璟却是不依不饶:“那,后头有什么好玩意?就现在上吧,翼国皇看如何啊?”都知翼国皇只是缓兵之计,没想到反而让他钻了空子。
大家其实也都有些期待会有什么好东西上来,于是默不作声。翼国皇却只是眯了眯眼睛,说道:“不急不急,再等等……”
等?等什么?难道还有谁没来?可是,看也差不多到齐了呀,此时,北崇璟却是脸色沉了下来,只见坐与上头的翼国皇却面有得意之色。
正当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却由外飘散进来,如冬日飞雪,冷冷清清却让人一听则迷:“翼国老儿!怎的本尊未到你却擅自开始宴会?!莫不是当没本尊这个人不成?!”质问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愣了,什么?!来人是谁……竟敢称呼皇上为……为翼国老儿?!!
云织却听到这个声音,当场张大了嘴巴,刚咬一半的水果直接掉了下来,这,这声音,是,是他来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殿外一面戴白色面具的男子缓缓飞了进来,不错,是飞了进来,可见此人内气甚佳!
莫睿笙!!真的是他来了!她还以为,他不会来了呢,嘻嘻,真好……等等,云织啊云织,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来不来关你什么事!
莫睿笙今日一身冰蓝色长袍,袖口处随意绣了些金线,不同往日的随性,一头乌黑茂密的发用青绿色的玉冠高高挽起,额前垂着几缕发丝,被他带起的风轻轻一吹,甚为迷人!虽是看不清容貌,但周身气质倒也能叫人失了心。
云熠看到此人,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只是北崇璟看清了来人却脸色再次显出不爽,翼国皇倒是立马站了起来。
他犹如从天而降的仙人,叫人摸不透,只见他轻飘飘飞到翼国皇下方的右边坐席,原来!他才是它的主人!
莫睿笙足尖轻点地面,稳当当地落了下来,他双手立于背后,周身高贵气质不由自主向外泛出,云织却是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只因他刚刚看向她,对她笑了。只是匆匆一瞬,云织却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心中疑虑更大。他,究竟是谁?为何出现时能如此隆重,竟能直呼皇帝,又能引得翼国皇不生气,反而亲自迎接?!此时,云织的好奇犹如一根狗尾巴草,挠得她的心直痒痒,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她想搞清楚。
但,世人并不知她与他相识,已经定下婚约,只能装作不认识,意识到这一点的云织,突然心里有点不舒服,看着周遭一直对他放电的女子,云织就觉得刺眼的很,哼,这个勾三搭四的家伙!
莫睿笙看着翼国皇帝挺着个大肥肚下来迎接他,却不为所动,只是微笑静待,翼国皇拖着明晃晃的龙袍走了下来,笑意浓浓道:“哎呀哎呀,想不到今日堂堂萧瑟宫宫主竟会大驾光临我翼国,哈哈哈,实在给我这个做皇帝的添光啊!!快请入座!”一番客套话却在人群中炸开!
什么?!他竟是萧瑟宫宫主?!!那个邪派萧瑟宫?!!不会吧,他怎么来了?天啊,好年轻的样子…………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所谓萧瑟宫,是在一年前突然在苍玄大陆出现的派系,刚刚出现,便以惊人速度在大路上崛起,萧瑟宫爱好劫富济贫,萧瑟宫宫主却是冷清嗜血,手下更是功夫一个顶一个好,是个亦正亦邪之派,传言萧瑟宫宫主内气极高,人脉甚广,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有不服气的去挑战,却无一不都是死相极惨,挖眼断手都只是轻的。渐渐的再无人敢去挑衅,萧瑟宫因此声名大噪,其宫主也是鼎鼎有名。
想不到,今日竟有幸能一睹尊容!真是太幸运了!
云织听到这里,却是惊讶不断,他,竟是那个宫主!那个声名远扬的人,原来这就是他的身份,难怪怎么查都查不到……难怪父亲会将自己与他定下婚约,父亲是给自己将来铺好了路啊,怕自己女儿身一旦曝光将会麻烦不断,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做靠山自然可保自身周全,父亲……父亲用心甚苦。只是,莫睿笙,你明明有权有钱,你又是抱着怎样的目的答应这门亲事的呢?云织觉得,自己真的猜不透这个男人。
莫睿笙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缓步走入坐席中坐下,心中却在想: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她,可会不喜?我又该作何解释呢……
此时此刻,两人心中各怀心思。




笙夏光年 18.四国宴落幕
莫睿笙瞧着那丫头脸色阴沉,知道她介意自己身份,更知道她气自己的欺瞒,可是,这丫头,什么时候会这么关心在意自己?呵呵,怎么可能,又是自己多想了吧……
他暗自苦笑,好在脸带面具,并无人看出他的不妥,看着面前的酒杯,酒水中倒映出自己的白色面具,他再次忧愁,自己如此孤苦之人,怎有资格去拥有常人所拥有的事物,那丫头,本不属于他,莫睿笙,你为何会答应这门亲事,是出于对这丫头的好感,还是,出于自己的自私?
他问着自己,却怎么也不知道答案,只是,心里渐渐矛盾。
宴会上的唇枪舌战还在进行,四国皆各不相让,明里暗里挑着刺,此刻夜色全临,这种秋末的季节,瑟瑟清风为这莺歌燕舞的宴会添色不少。
只是,莫睿笙却陷入了自己的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鬼丫头的呢,貌似,是因为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吧……
去年夏天,云织十三岁,带着同样十三岁的青黎,照例出来游玩,他们走到郊外森林深处,瞥见有一汪盈盈湖水,那时,十九岁的莫睿笙正在一棵树上稍作休息,耳边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惊醒,只瞧见一个面容小巧可爱的女孩散着秀发,与一个小男孩在湖水里嬉戏,白皙的小脚丫在水中荡漾着,那抹灿烂的笑颜,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
后来一探查,知是堂堂云府的“二少爷”,轻叹,好一个女扮男装,欺瞒世人的鬼机灵!
物是人非,又过了一年光阴,暗中得知云大当家正在为云二少爷招揽亲事,悄悄去看过她,却已是成熟不少,颇有威严,男装模样俊俏非凡,他承认,他有点动了私心,即使自己……也想试一把,于是,他找到了云大当家,和他暗中商议,终定下亲事,彻底与她结缘,只是,那丫头也许不知道自己早已对她上了心。
渐渐回忆着,脸上已显出暖意,却是被一个声音生生拉回了现实。
“翼国皇安康!在下鹫国使臣,亦是鹫国三皇子,今日前来,是有一宝物想在这四国宴展示,不知翼国皇意下如何。”一直默不作声的鹫国使臣,却是一说话便一鸣惊人。
原来,他就是鹫国皇室的三皇子,众人瞧着他面容普通,虽是五官端正,却实在算不得好看,不由得失望不少,但却对他口中的宝物期盼不已。
云织本是气恼着莫睿笙的欺骗,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就是了。可是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望,是陌生的面孔但声音却是实打实的熟悉,她脑海中闪过什么,随即一笑,看来故人前来啊!她回头朝着青黎会心一笑,明显青黎听到这个声音早已露出激动之意,看着青黎的神情,更是确定心中所想。
翼国皇倒是想不到鹫国三皇子会作为使臣前来,毕竟他长得太普通了,也太沉默了。只是面子还是要给的。
脸上肥肉再次一横,笑着说:“哈哈哈,这好说好说,难得三皇子精心安排,大家就欣赏吧。”一番客套话已是允了。
三皇子于是拍了拍手,便有奴才马上毕恭毕敬搬来一个褐色密封坛子,差不多大小,摆放在大殿中央,此刻三皇子已经身处于坛子不远处,只见他面带笑容,先是鞠了一躬,表示礼数,接着他掀开封住坛子的布料,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根碧绿色的玉笛,放在嘴边开始吹奏。
顿时,清扬优美的笛音传出,沁人心脾,平平淡淡却似在述说什么,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却见神奇之事发生,只见坛口慢慢地冒出一个脑袋,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仔细一看,竟是条三头蛇!每个蛇头都吐着红信子,阴森得很,这可吓坏了不少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小姐。
只是三头蛇却并无伤人之意,它慢慢露出身体,亮色鳞片布满全身,好看极了,随着笛音长长短短,它也跟着轻松自在的摇头晃脑,好不可爱。逗得在场众人噗嗤开笑。莫睿笙瞧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觉得有些意思,忍不住看了云织一眼,却见到她直勾勾地对着那个所谓的三皇子盯着看,脸上显现出笑意,顿时觉得,站在大殿上的男子好生碍眼!耍着花招勾搭人!
脸色不由得阴沉,然而云织并不知,只是看着这个所谓的三皇子做的事,觉得有趣极了。
正当众人放下心神欣赏笛音时,却听笛音突然一转,变得雄壮万分,人们仿佛看到战火连天,百姓嚎叫不已,遍地血流成河,此等恐怖之境,使在场众人皆耳鸣心痛,眼前幻觉连连,就连北崇璟和莫睿笙都感同身受,不禁赞叹此人吹笛之技了得!
渐渐爬出坛子的三头蛇也随着笛音转变而快速吐着红信子,目光逐渐凶狠,开始露出尖锐毒牙,蛇身也跟着扭动盘起,做出攻击的姿势。
云织却不知为何依旧平静,只是同刚才一般无恙,莫睿笙好不容易平息住体内四处乱窜的内气后,担心云织是否受到伤害,却看到这个丫头丝毫没有什么不妥,不禁心生疑虑。
三皇子开始把身子转向左边,自顾自吹着笛子,渐渐的,笛音不再凶猛,反而有些悲痛凄凉,颇有种秋风扫落叶的凄楚之,有些人一听立马流泪不止,不到片刻啼哭声四起,莫睿笙和北崇璟勉强才镇压住心头思绪,云织却还是脸色平静,像是欣赏平常笛音一般,就连青黎也是无不妥,看着身旁痛哭流涕的云暄,云织也是表示无奈。这让莫睿笙心中更加起疑,仔细一看,这鹫国三皇子面对的方向正是云织,莫非,两人……相识?
地上的三头蛇又恢复了温顺,三个蛇头相互依偎,蛇身盘成一团,世人皆知蛇性冷血无情,却不知蛇也有温情一面。
终于,三皇子放下了笛子,三头蛇也爬回了坛子里,大殿又恢复了平静。众人这才如梦如幻地惊醒过来,翼国皇连忙擦拭眼泪,带头站起鼓掌,一时掌声四起,翼国皇平息了情绪,开始连连赞叹:“好!好!好啊!好一个鹫国三皇子!这笛声真是值得流芳百世!简直是惊为天人,让朕大开眼界!”
众人也开始附和称赞,三皇子默默把笛子放回腰间,这才说道:“多谢翼国皇谬赞,在下区区雕虫小技让大家见笑了,刚刚大家听闻的正是在下最近新研究出的一曲驯蛇谱,名曰《百鬼泣》!”
翼国皇一听,轻拍手掌:“好啊!好一个百鬼泣!此等佳曲定能为你鹫国争光不少!刚刚三皇子说此乃驯蛇蛇谱,莫非……三皇子正是传说中的驯蛇人?!”
三皇子默不作声,已是默认,使得大家惊讶声大作,感叹道,这四国宴还真是来对了,见识了不少,就连这驯蛇人也能有幸一见!
苍玄大陆武人皆多,但也有价值很高的少数文人,它们是:易容师,药师,琴者,以及驯蛇人。
相传易容师擅长易容,是四国必不可少的密探之一;药师则擅长医治病人,妙手回春不在话下;琴者善用琴音控制人的心智,一把古琴走天下;驯蛇人则是靠着笛音操控毒蛇战斗,让人陷入喜怒哀乐的幻境之中,无法自拔,趁其不备,蛇袭人!
想不到这相貌平平的鹫国三皇子竟是如此厉害的驯蛇人,太令人意外了。
于是,假惺惺的恭敬话说了不少,而这四国宴,毫无疑问,最出风头的便是这鹫国无疑!随着三皇子的一曲终,四国宴也接近尾声……
大家客套话说了不少,又喝了点酒,便各回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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