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冲着那两个倒霉蛋嘎嘎怪笑道：“你们不是还没死吗？再说了，这样的经历对你们的修为来说绝对是有益无害的，尤其对你们的心性修养，有了这番磨砺，以后再不会有什么痛苦可以打垮你们的意志了。”
道理谁都明白，可是刚刚的经历也实在太那个了点，老驴还想发泄，可惜实在是没力气了，只能呼哧、呼哧的喘粗气，这又招来老黑幸灾乐祸般的一阵狂笑。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坐看你们的老大被虐了，这种画面以后恐怕是看不到咯。”
“唉，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明明说好我们给老大当护道者的，怎么现在完全反过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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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三十四章 时间之力
老黑没有理会老驴跟王八这对活宝，而是有些羡慕的看着那个庄严肃穆盘膝在岁月阵下，扛着一浪又一浪的时间之力的洗礼。
“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若是他能够承受的住岁月阵的洗礼，那么他的时空之道才算彻底入门。
这小子还真是个变态啊！”
说到最后，老黑忍不住骂出口，他现在已经彻底对夜羽这个另类的怪胎无语到了极点。
“靠！”
“切！”
老黑的牢骚自然换来的是老驴跟王八的一阵鄙夷。不过他们现在可没有多余的力气跟老黑骂架。他们现在需要好好消耗刚才在岁月阵里面所领悟到的法才行。
对于老黑等人的调侃，夜羽自然不得而知，也没兴趣一个。
刚开始，夜羽也是被岁月阵的力量给弄的外焦里嫩。好几次连自杀的心都有了。这种非人的痛楚，他自己都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经历过了，甚至他已经以为今生今世恐怕不会再经历了，却没想到今日有幸让他再次享受到了那种痛楚。
慢慢的，当夜羽的心情平静下来以后，原本天劫林立的岁月阵忽然变得美轮美奂，他仿若置身于世外桃源之中，而他的元神也在第一时间不由自主的从他的身体中一个闪灭便来到了此地。
他现在所在的应该是一个悬空岛，面积不小，差不多有几百平方公里的样子。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座被从地下拨出来的高山一样，四周不靠，更没有基座，就这么孤零零的悬空漂浮在那里。再外面，是一重重乳白色的迷雾，一层层的相互叠绕绞缠，仿佛一直缠绵到了天际的尽头。
“这里是画卷里面的世界？”
夜羽的元神很快便洞察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若真的是画卷中的世界的话，那么此地恐怕就会是第一副画中界了。
“多少万年了，终于又有人集齐这九副画卷了。
汝有资格获取吾之传承，报上名来。”
正当夜羽还在思考此地是不是真的画中界时，一道有些不敢置信却是又惊喜万分，甚至有些忐忑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色斗篷，脚踏黑色莲台的黑衣人出现在了不远处的一处听香水榭里面。
在夜羽的正前方远处，顺着听香水榭的楼阁往上便是一摆满了各种光晕的茶几，在那茶几旁坐着一个如梦似幻自顾自品茗着杯中物的黑衣男子。
“一个纪元多了吧？总算有一个真仙境生灵进来了。”黑衣男子的脸上同样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时光碎片，根本看不清其长相。
“晚辈玄阳体夜羽拜见前辈。”
夜羽抱拳一拜，行了一个晚辈之礼，他没有扭捏造作，也没有矫情，而是非常平静的站在听香水榭外与黑衣人平静的注视着。
黑衣人开口笑，道：“小友，我奉天悟大人之命在此等候，你只需要进来将这杯中物饮尽便算通过这第一关的初试。
九幅图卷，九种本源，你尽皆通过考验，便真正成为天悟大人的亲传弟子。”
“就这么简单？”夜羽有些狐疑的看着黑衣人。
“哈哈？简单？你可以进来一试便知放心好了，此杯中物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哪怕你只喝一口，也是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黑衣人或许是太久没有见过其他人了。故此话语有些偏多，他大笑一声之后，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么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夜羽没有迟疑，他要想修炼时空之力，仅凭他体内的那一丝时空本源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现在，一代皇道领域强者而且还是皇道大圆满天悟所留下的时空传承就在他的眼前，他自然是不可能错过这天赐良机。
“这里有四杯，你要是全部饮下，便算通过试炼，就算最后在其他画卷中失败了。也算是天悟大人的记名弟子。”
黑衣人看着夜羽指了指茶几上的四杯散发着朦胧之气的杯中物说道。
夜羽明白了，这四杯不知是何物的“水”，每一杯看起来都有时光碎片在里面沉浮，也就是说这第一关考验的恐怕便是闯关者对时空一道有多少天赋了。
“那就开始吧。”
夜羽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么就放开手去做就好了。
“好，第一杯。”黑衣人直接解除了第一杯“水”的禁制，并将其送到了夜羽的手中。
夜羽面色微变，好可怕的时空之力，只是一杯“水”罢了，就已经让他的元神忍不住颤抖起来。
“金色的水是吗？”
夜羽直接了当的端起了水杯，他先是像品茶那般，微微一闻，这一闻顿时让他感觉身处在另外一个天地之中一般，天地万物全都是金色的，就像是被那杯中物的颜色给传染了一般。
“真假道。”
随着夜羽真假本源的释放，原本出现在他周遭的金色世界消失了。
“呼，痛快绝顶！”
当夜羽将金色的“水”一饮而尽之后，他能够察觉到他的元神之力又更上一层楼了。
“不错，这第二杯来了。”
黑衣人的语气也变了，不再是之前那种无所谓，而是带着一种期盼，他将第二杯黑色的“水”接触禁制之后送到了夜羽的手中。
“因果道！”
面对黑色的“水”所带来的压力，夜羽直接用因果道得知了真相。这哪里是黑色，完全就是墨水，又或者说是时间之水。
夜羽还是没有迟疑，在得知了来龙去脉之后，便将第二杯“水”一饮而尽。与此同时，他对于时空之力又有了全新的见解。
与其说这四杯“水”是试炼。倒不如说是传承。
夜羽现在能够明确的感受到时间跟空间的一些些微的差别，但又有一些地方百思不得其解。
“再来！”
夜羽左目中金色之气弥漫，右眼则是漆黑如墨的纯黑色，就像是他刚刚所饮下的两杯“水”分别寄宿在他的双眼里一样。
“第三杯来了！”
第三杯“水”的颜色是透明的。不错，就是透明的，而非清澈见底。就像这第三杯是个空杯一样。
“这是隐形水吗？”
第一千两百三十五章 时与空
夜羽看着第三杯，眉头一皱，若不是他能够看到杯面上有一层非常稀薄的液体的存在。他恐怕会以为这是一个空杯，是黑衣人故意拿来开涮他，拿他开玩笑来了。
“时空之力拆穿了就是时间与空间。
这杯恐怕是空间之力了吧？”
夜羽没有急着饮下杯中物，而是目露沉吟之色，他并不想莽莽撞撞，而是要看清一切的本质才行。
“怎么了吗？你在迟疑什么？”
黑衣人很显然不解夜羽为何停止了动作，而是眉头深锁起来，他看不懂这个人类少年。至少他自己不是纯粹的血肉生命。故此不会懂人类的那种心思。
“敢问前辈姓甚名谁？跟天悟大人是何关系？”
夜羽目光深邃的看着黑衣人，他不急不缓，也没有盲目的着急，而是想要得知这个黑衣人跟天悟之间的关系。只有如此，他才能对症下药。
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黑衣人很显然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会有人问起他的来历。
“我是谁啊？”
黑衣人目光露出追忆，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或者说他已经麻木了。他被封印在画卷里不知过去了多久的岁月。但是想来世间必然早已经沧海桑田。
“你可听闻过陨神之地？”
黑衣人两眼紧闭，他答非所问的反问了一下夜羽。
“自然，而且我现在身处通向陨神之地的天路上。奈何那里时空乱流密布，若是没有时空本源在身。要想抵达陨神之地，不知需要多久，或许百年、千年，也有可能永远无法到达。”
夜羽话语平淡，就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而非生死大事一样。
“什么？？你此行要去陨神之地？而且你现在在传说中的那条终极之路里面？”
黑衣人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哪怕之前夜羽可以领悟时间之水时，他也无所谓。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他看到了回家的曙光。
“不错，想必前辈来自初始之地里的傀儡一族吧？而且拥有无尽寿命的，恐怕您是盾族里的王境。不知晚辈可有说错？”
夜羽一语见地的道出了黑衣人的身份还有来历。他之所以知道这些，自然而然是老黑告诉他的，其中最让夜羽感到兴趣的则是傀儡一族了。
“你究竟是谁？你身上明明没有初始之力，也就是说你是牢笼里的下等……修士。怎么会对初始之地里的事情知之甚详？”
黑衣人再也忍不住了，他甚至开始怀疑夜羽是某个初始之地里出来的生灵。可是他可以明确感受到对方身上没有那种初始之力，也就是说对方是土生土长的下等界民。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能说的都说了。前辈是不是也坦率一点？若是前辈对前往初始之地没有兴趣的话。那么在下可以将那九副画卷丢弃在天路上，反正你们也没有兴趣了不是吗？”
与其被动出招，不如反客为主。
夜羽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要是让他自己以真假本源跟因果本源一点一滴的去分析时空本源的本质的话。不知需要耗时多久的岁月，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那么多时间，他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那里埋葬了一切真相的地方。
“我明白了，我的确来自傀儡一族，我叫盾灭。但是我们是输家，那一战我们近乎灭族。而幸存下来的族人全都成为了奴隶。
我三兄妹运气还不错，被天悟大人看中了。他也没有小觑我等，反而跟我们称兄道弟。
直至某一天，天悟大人似乎察觉到了有生命之危，故此要我们三兄妹分别帮他守护九副画卷。直到有传承者出现，我们就可以自由了。”
盾灭提起盾族也是一脸唏嘘，当年他们傀儡一族有好几个强大的部族，却因为觊觎人类资源，继而发起了战争。那一次战争以傀儡一族全面溃败而落下帷幕，没死的傀儡一族的族人全都成为了人类修士的奴隶，无一例外。
“我们碍于誓言，是不可能让你作弊的。时空本源唯有你自己领悟，若是你没有天资，哪怕你将九副画卷遗弃于天路。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盾灭很明白夜羽刚才那番话的弦外之音。别说他不懂时空本源，就算他懂，也是不可能告知前来闯关的传承者的。
“您多虑了。我只是想知道，天悟大人是否真的将他的时空之力也就是时空本源分别放在九副画卷里面？
还有，您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时间跟空间的差别在哪里即可。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夜羽老脸一红，他本来是想走后门的。可是目前看样子，根本没有任何后门跟捷径可走。
“时无间，空无间。这句话是天悟大人当初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也不懂其含义，你自己领悟吧。还有，这两杯“水”你没有成功饮下的话。是无缘进入第四副到第六副画卷里面的，你好自为之吧。”
盾灭说完之后，根本不待夜羽提问，就已经化为点点光雨消散在了此地。空流一脸错愕的夜羽看着那茶几上的红色“水”还有他手中的透明“水”。
“时空本源既然藏于此地，那么说什么也要得到才行。这时空本源将是我的第十一道本源之力！”
夜羽在确认了内心的道之后，直接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他自己的道，他自己走。
“红色的水……”
夜羽目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没有犹豫，也没有动用任何力量，只是单纯的将其饮下。
一时之间，夜羽仿若置身到了岁月长河里面，他看到了在岁月长河里面流淌的时间之水，也看到了包裹着那条岁月长河的河道其实就是空间。
第一杯跟第二杯“水”称为时间之水的话。那么这第三杯跟第四杯就是空间之“水”。
时间与空间，就像光与暗，生与死，真与假，因与果。
它们之间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实则又是同根同源，它们彼此之间缺一不可，就像阴与阳。
也就是道家常说的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唯有彼此阴阳互补才是真正的
“道”！
第一千两百三十六章 我只是一个求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