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秦梦

    白起搓了搓手，眼神锐利，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虽然说影卫们只是见着了布鲁图斯在风陵渡建造了一座可供二十万多万人的大寨，但从这点上来看，就可以确定无疑了，凯撒必是将他在驻扎在许昌的二十余万大军都带来了。这个情况，与我们战前所料，丝毫不差。若非之前已经调走了五万大军驻守幽并二州，那我们面临的情况，将会更加严峻。

    凯撒麾下三十六名将，安东尼已经战死，现存活的三十五将之中，就属布鲁图斯最为谨慎、最为善守，文和兄麾下的影卫行事已经足够隐秘，可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遥想三月之前，文和兄麾下影卫精锐在军中习得陛下所言之‘特种作战’和经过范逍的地理训练之后，对于隐匿行踪一项，可谓是炉火纯青，就算是主公麾下李山之‘特种旅’，也不过尔尔。之后，获陛下准允，前往幽冀并三州探查敌情，也并无损失。

    不想，此番却栽在了布鲁图斯手中。看起来，我军切不可贸贸然出击。否则，这潼关之前恶劣的地势倒要成了我军的障碍了。陛下，将于三日之后登基了，我想，他应该不想听到他登基之前我军有败报传去。”

    贾诩摸了摸飘逸的胡子，赞同道:“上将军此言，可谓真知灼见。我军当下，唯有坚守不出，才是正道。我军一占领潼关，就对潼关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现如今，潼关两侧悬崖之上以及关前，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陷阱木桩、滚木擂石、gong nu箭矢，一应俱全，兽人若来，还未攀上城墙便让那群畜生先死一半。”

    “文和所言，与白起不谋而合。奇正相合，才是用兵之道。更何况，这战场也并非只限于我们这边。陛下有一句话说的好，棋在局外，下棋，要是一直盯着棋盘，那这棋最好还是别下了。因为，败局已定。紧盯整个大局，才是下棋的真正精髓。”

    贾诩拱了拱手，说道:“如此，我这就去给刘正则和班仲升去信。有了准确的消息，他们也应该行动了！”

    “文和请自去！”

    白起笑了笑，情况已明，他们可以行动了。只动了许昌准备南征的兵马而并未动其他的兵马，这说明太上皇和陛下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凯撒攻取雍凉的意愿远没那么急切。他们便可以联合御苍联邦和鲜卑胡，在他们后院放火。如此，在久攻潼关不克之后，兽人便会主动退兵。凯撒，也会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治理所夺占的天星帝国和御苍联邦南境的领土。

    等到凯撒把御苍联邦的道路和良田都修缮完毕、粮草辎重准备充足，他们这边也已经有了相应的资本来与之对抗。那时，就是人族和兽人的生存之战了。

    四只信鸽，从潼关之内飞了出去。一只，飞向了长安；一只，飞向了雍州边境；一只，飞向了御苍联邦南境；最后一只，飞向了成都。

    长安，政事堂内，范仲淹、萧何、荀彧、诸葛亮、于谦、尉缭、范蠡、肖毅八人齐聚，看着贾诩传给他们的消息，心中既激动又担忧。激动的是，凯撒一切的行动都按照当初他们预料的来了，担忧的是，整整二十万兽ren da军，第四军团能否抵挡地住。

    “当初，我便反对由白起的第四军团独自防守潼关，两万对二十万，对方还是兽人，这简直就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荀彧忧心忡忡地乱走着，对这场仗，他还真没有信心。

    范仲淹摊了摊手，说道:“文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反对的又何止你一人，可陛下决心已定，你我又怎能劝的了。陛下的意思非常清楚，就是要让第四军团唱独角戏。这场仗，将是第四军团蜕变的关键所在。一旦第四军团的杀性被彻底激起，成为陛下所想要锻造的那把凶刀，那兽人恐怕也要畏惧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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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秦帝国
    天启shian四月二十五，秦帝墨枫登基前夜，整个皇宫灯火通明，丝毫没有要熄灯的意思。夜晚的星空，是那样的明亮；迎面吹来的晚风，是那样那样的温暖。

    御书房内，墨枫和白无夜两人于榻上相对而坐。两人之间，一方案几，案几之上，一个茶壶，两个空空如也的茶盏，别无他物。

    墨枫拿起茶壶，给白无夜和自己倒了一盏茶，说道:“无夜，选这个时候来找我，怕是意义匪浅啊！”

    白无夜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陛下，如今您心中也有所预料了，我必定会选择这个时候来找你。要不然，外面，一个御l jun和内侍都没有，我堂而皇之的就进了御书房。这即将登基的大秦帝国的新帝的御书房，守卫会如此薄弱。”

    “上将军不愧是上将军，确实是智谋超群呐！不错，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想见你，尤其是这个时候。因为，我开始的地方就是在你的胜捷军中。”

    白无夜望着阳平关的方向，一脸希冀:“要是能回到那个时候，我定不会让那些人过去。可惜，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大错早已经铸成。就如同我爹所说的一般，做的错事都已经做了，再怎么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尽力弥补。”

    说道此处，白无夜变坐为跪，抱拳道:“末将白无夜，愿为陛下效力，愿为大秦帝国赴汤蹈火，流干最后一滴血。”

    墨枫没有去扶他，只是又替他倒了一盏茶，笑道:“今日，我们之谈昔日同袍战友之情，不说这些。”

    “好，只叙兄弟同袍之情，其他的一概不谈！”白无夜坐了起来，将那一盏茶一饮而尽。

    两人笑着，畅谈着，往日的那些恩恩怨怨也如风一般随之而去。

    直至半夜，郭嘉手中拿着贾诩传来的信件，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御书房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陛下，潼关来信！布鲁图斯在风陵渡安营扎寨，看规模营寨似乎能够容纳二十万人。和我们预料的一样，凯撒率着许昌的兽ren da军来了。”

    “好，终于来了，等了这么多天，就怕他不来，潼关，便是他凯撒折戟成沙之地。此番，也叫他领教领教我秦军兵锋之锐利。奉孝，汉中现在是何情况”

    “启禀陛下，汉中现已经由城阳王麾下之军全面掌管，胜捷军、孙武之第二军团、田穰苴之第三军团已于故道待命，只等陛下一声令下，便立刻开赴长安，驰援潼关。”

    墨枫看了一眼白无夜，说道:“无夜，星夜赶回汉中，与胜捷军汇合。汇合之后，便与第二、三军团奔赴长安，听候兵部尚书尉缭调遣。”

    “诺！末将遵命！”白无夜拱了拱手，二话没说便跑了出去。他早已从白华那里知道了雍州的情况，也知道了墨枫在潼关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为的就是和凯撒在潼关一决雌雄。他一直期待着，期待着他和他的胜捷军能够上战场，和兽人厮杀。今天来这儿见墨枫，除了赔罪之外，也有碰运气的意思。现在，能够如愿以偿，如何能够不激动。

    此时的他，心中无比激动，兽人，凯撒，我白无夜来了。

    望着白无夜离去的背影，郭嘉不由得有些笑了出来:“陛下，这白无夜白将军恐怕是要空欢喜一场了。白起那小子，怕是不会让其他军团去潼关沾染兽人的，何况是胜捷军了。更鲜卑胡、御苍联邦一动手，那凯撒指定撤军。到那个时候，他们只能去潼关当收尸队了，还能捞着什么仗打。”



第一百八十七章 潼关血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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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潼关关前，凯撒眺望着不远处那座险之又险的雄关，心中下定了决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潼关给拿下来。这座险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当初和鲜卑胡瓜分天星帝国领土之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要把这座险关给要过来，要不然，他便可以直接进军雍州，不用面对这座险关了。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得不面对这座险关了。

    率军到此也有两三天了，经过他这两三天的观察，这潼关姓“白”的守将绝非泛泛之辈啊！城上守军军备齐整，士气旺盛，虽只有五千守军，可面对他二十万大军，却丝毫不露任何胆怯之色，的确能算的上一支精锐。加上这潼关险要，其效果不亚于十万大军。

    可这又能怎样，自攻入榆关以来，他兽人勇士还没有能够在陆上碰到过对手，阻挡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凯撒威严地说了一句:“巴德莱斯，命你部为前锋，率先进攻潼关！”

    “遵命！”凯撒身后，走出颇为雄壮一将，他抽出战刀，狂吼着，“弟兄们，随我进攻！”

    下一刻，全身披着沉重铁甲，手中拿着战斧，扛着云梯的五千余体格格外强壮的兽人排列着整齐的军阵，缓缓向着潼关前进。

    潼关城头，白起看着向他们进攻而来的兽人，对着身旁的贾诩说了一句:“听闻凯撒手下有一支身披重甲，手持重斧，专门攻城略地的重装步兵。今日，我白起总算是见到了，甚为雄壮、甚为壮观呐！”

    “的确，蔚为壮观呐！如此重装步卒，用来攻城掠地，的确是无坚不摧，无所不破。上将军，既然他们动手了，那我们也应该动手了吧！鲜卑胡和御苍联邦方面，业已到位，只差我们的一封书信了，您看，这鸽子是不是该放出去了。”

    “那便有劳贾先生了！”

    贾诩朝着白起拱了拱手，退下了城头。

    贾诩走后，白便做到了最近新分配到军中的椅子上。这椅子，作用虽和胡床一般，和比起胡床来，增加了一个靠背，更加人性化了。

    闭上眼睛，白起冷冷地说了一句:“开始吧！”

    身旁站着的英布，点了点头，目视着朝着他们攻来的兽人，下令道:“命，兽人每前进五十步报数，斥兵报数。到三百步时，报与我知道。”

    传令兵挥舞着旗帜，传达着英布的命令。

    “

    “诺！”斥兵注视着向他们攻来的兽人，开始报数:“八百步，七百五十步，七百步，六百五十步，六百步……大将军，三百步了！”

    “命，投石车，发射！”

    “诺！”

    令旗挥舞，关墙之下并列着的三架投石车开始朝着向潼关靠近的兽人抛射石弹。

    硕大的石块从空中落下，前进中的兽人丝毫没有躲闪的地方，瞬间被砸成了肉泥。

    “稳住，继续前进！”兽人大将巴德莱斯沉稳若定，丝毫没有被那从天而降的巨大石块所惊吓到。他麾下的兽人也如同他一般，继续向着潼关城头前进。

    “继续抛射石弹，不要停！”见兽人大军不为所动，英布仍旧不慌不忙，下达着命令。

    “大将军，快两百步了！”

    此时，英布哈哈大笑了起来:“弟兄们，往日可曾见过箭猪啊！”

    “不曾！”将士们附和着。

    “我也不曾，那好，今日便看上一看，那箭猪是何模样！”

    “诺！”“好！”……应和声此起彼伏，在第四军团的士卒们中间传扬开来。

    直至两百步，兽人脚下，地面突然凹陷了下去，一个巨大的深坑显现了出来深坑之中，密密麻麻地埋着数不清的铁刺。跌下去的兽人，纷纷被铁刺穿了一个透心凉。走在队伍中间的巴德莱斯见此，带着队伍纷纷后撤，再也不敢往前踏一步了。要是再上去，那死的就太得不偿失了。

    英布望着这一幕，不禁冷笑起来:“这些，都是特的为你们准备的。这挖空的地面，若是轻装，上百人踩在上面都可以相安无事。可要是像你们这样的重装步兵，不需数十人，便可让你们跌落下去。这些铁刺，可以直接把你们身上的铁甲给刺穿。这，可是我们精心验证过的。”

    “弟兄们，箭猪好看吗”

    “好看！大将军，可还是看不过瘾呐！”

    “那没有办法了，兽人退了。这箭猪，可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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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潼关血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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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通往潼关关墙的道路已是一片坦途，可付出的代价是重装步兵伤亡伤亡过半、劳累过度，无力再战。

    重装步兵无力再战，亦没有动摇兽王凯撒攻取潼关的决心，他长刀一指，兽人步卒们手持云梯如潮水般向着潼关攻去。

    兽人经过昨日的作战，也吸取了不少经验，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选择了稳步推进，最前面的兽人一手执盾，一手拿着云梯，稳步向关城逼近，后面则是跟着兽人的弓弩手，掩护着前方士卒的进攻。

    秦军的投石车和弓弩一样如同昨日一般在不停地发射着石弹和箭矢，可兽人不管不顾，丝毫没有顾及伤亡，死死盯着关墙向前推进。

    终于，兽人在付出巨大的伤亡之后，把弓弩手送到了射程范围之内，弓弩也开始拉弓射箭，装填弓矢，想要对城楼之上的秦军展开攻势。

    可这个时候，潼关两旁那耸入云霄的山崖之上，鼓声大作，旌旗招展，滚木、礌石、油罐、火箭一泻而下，潼关关前瞬间成了一片炼狱。兽人士卒们的尸体横七竖八，死相不一，遍地都是。有被滚木礌石砸死的，有被油罐中的油溅到身上被火箭上的火引燃活活烧死的，也有的是被那些慌忙逃窜的兽人给连累，殃及池鱼的。

    见着那一片惨象，兽王凯撒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肉中，前一次水师惨败他没有亲自见到。可这一次，他见到了自己的兽人勇士被屠杀的情形。

    凯撒怒不可遏地指着山崖吼了起来:“该死，该死，山崖之上怎么会有秦军，怎么会有秦军你们谁能够告诉我，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潼关山势如此陡峭，他们如何能上的去”

    “我王息怒！”凯撒身边围着的大将纷纷跪倒在地，面对愤怒之中的凯撒，他们也不敢多言。

    “两日的进攻啊，我军已经损失了有七八千人了。可敌军呢，未死一人，这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凯撒两眼充满怒火地看向了布鲁图斯，怒道:“布鲁图斯，你身为镇守洛阳的大将，又先行来此安营扎寨，对这边的敌情非常熟悉才对。

    怎么，这镇守潼关的白姓大将到现在都不知道，潼关守军有多少数量到现在也不道，更不用提秦军在山上还埋藏了伏兵。如此大过，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可末将还有一句话要说，我王要治罪，还请我王容末将说完。”

    “讲吧，就当是你最后的遗言了！”

    “大王，可是要杀布鲁图斯将军”布鲁图斯好友，贪狼骑兵的统领巴卡林问道。

    “贻误军机，怎能不杀！”

    “可是……”巴卡林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布鲁图斯阻止了。

    布鲁图斯拱了拱手，说道:“我王，恕末将直言。这秦军，除了之前从鲜卑胡与林华处得到的只言片语，还有的便是从‘杀胡令中得知’，说秦军乃是凉州造反的义军和归义军组成。秦军主帅墨枫，乃是墨言之子，是归义军主将赵无堂的爱将。能够坐上秦军主帅的位子，乃是赵无堂为了不暴露自己而已。

    我们目前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别无所知。可这其中，有几分假，几分真，又有谁能够知晓呢！因此，这守关的秦军将领，就更加无从得知了。

    末将自来到这里之后，已经派了探子斥候前往潼关打探了。可大王您也知道，潼关地势险要，斥候也不敢走的太近，怕被秦军察觉，能探得潼关之上有五千秦军就已经着实不易了。更不用说，秦军在那高崖之上还藏有兵马了。

    不过，就在刚才我军撤军之时，末将已经知道了，秦军在这潼关已经有多少兵马了。两万，就两万。昨日夜间，末将领着人搬运沙土之时，发现秦军轮换了一次，换上来的秦军，也是五千人。加上今日两旁高崖上的人马，末将粗粗算了算，总共两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