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秦梦

    “回答大人这个问题之前，大人能否告诉我大人官居几品，是何官职呐！”姜尚的语气之中，明显带了一丝怒意，他对这人一直打扰他的说话非常不满。

    那大臣对着墨枫行了一礼，抖了抖手里的笏板，说道:“下官吴为，蒙陛下厚恩，忝为国子司业，正四品下。”

    “你放肆！”姜尚指着吴为，怒骂道，“一个小小正四品下的官职，竟敢数次打断帝国二品大员的说话，真是不知礼数。尔身为国子司业，身负国子监（前太学）教导重担，竟如此无礼，依老夫看来，你若不是尸位素餐之辈，便是心胸狭患之小人。

    你能够坐到国子司业的位置，可见也不是一个无能之人。那便说明，你是一个无才无德、卑鄙无耻的小人。定是看老夫初来乍到，便被陛下任命为二品大员，还授了齐国公的爵位，心里不是滋味，这才数次以言语相激。如此无才无德之人，怎可为国子司业。

    老臣启奏陛下，夺去吴为一切官职，贬为庶民。”

     




第二百七十七章 家里家常
    朝散了，墨枫，在萧何的作陪之下陪着姜尚和刘基去往礼部为他们安排的新的府邸了，其余文武百官，则赶忙回到各衙门先告了一个假，然后跑到民部捐钱捐物去了。

    刑部大牢，王直带着几个衙役亲自将吴为关进了大牢，衙役们全然不顾吴为的嘶吼与叫屈，动作颇为粗鲁。

    牢门重重地关上了，吴为仍然不停地叫屈着:“尚书大人，尚书大人，我冤枉呐，下官可没有通敌啊！”

    王直走上了前，道:“还下官，吴为，你已经不是帝国的官员了，何来下官之称。七品以上的官员，又怎会到我刑部来，早交给大理寺处置了。

    私通敌国，你这个腐儒还没有这个胆量。若你真的私通了，那你早就被暗卫无声无息地给处置了，又怎会堂而皇之地站在朝堂之上和尚书令抬杠呢！

    今日，你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拂了陛下的面子。接下来，就在我刑部好好享受吧！”

    完，王直转过身，径直走了出去。忽然，他想到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起来:“该死，忘了处理完这件事情就要去吏部办交接了，我已经不是刑部尚书了，怎么还我刑部。得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吕茂了，本官也得赶赴青州上任了。

    按今尚书令所，那倭寇和兽人达成了联盟，定会是不是地掳掠青州的。陛下，真是给我找了件麻烦的差事啊！话，我要捐出多少家财才合适啊！现在，民部早已是人山人海了吧！”

    确实，五品以上的官员们带头，一个个的赶往民部，就如同投胎似的，生怕比别人去晚了，少捐了。也有着不少官员和将领前往吏部兵部礼部查看自己的爵位和获得的赏赐，希望帝国能够再把自己的爵位降一些，把赏赐减少一些。

    如此情形，让几个尚书们叫苦连，心里都在絮叨着:尚书令姜尚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可把他们给害惨了！

    直到羽林军传来了墨枫的一道口谕，大臣们才散去:爵位不必降，赏赐不必退，捐多少随意，一律热不得扰乱各部的正常秩序。

    朱雀大街，长安城规模最大，生意最兴隆的“上居”酒楼之内，白华透过所在雅间的窗户鸟瞰着皇城之内诸部门前的景象，见大臣们散去，无趣地伸回了头:“得，这下看不成了，人都散了。”

    “定是皇兄传召，让他们散去了！老师还是不要在看了，这‘上居’的美味还是不能错过的。要是菜凉了，味道可就不怎么鲜美了。”凌磊唤道。

    “来了！”白华又忍不住看了外面一眼，“这叫做姜尚的尚书令可真不是简单人物，今日朝堂一番话不仅仅在朝堂之上树立了威望，更让大臣们心甘情愿的掏出钱财，其手段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白司徒这是心又痒痒了”洛奇打趣道。

    “怎么会呢，我现在只想尽力弥补过错而已。长安，怕是待不了几日便要离开了。”着，转头向凌磊看去。只见他一口一口地喝着酒，面上虽带着一脸笑容可那笑容，看起来牵强极了。

    昨日，他们父子两个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而这协议也定是生性爽朗的凌磊所不喜的，或者是他根据当前的形势不得不做出的决定。以他对凌磊的了解，他做出的决定很大的可能便是他们要一辈子隐居在紫阳镇再也不出来了。

    “是啊，长安，再过两三日便要离开了。长安虽繁华，可还是紫阳镇好啊，青山绿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不似这长安。”凌磊继续灌了一杯酒，笑着道。

    穆茵就在旁边坐着，没有阻止，只是待凌磊喝完了一杯之后，又继续给他添了一杯。

    白华朝着凌落使了个眼神，凌落会意，向凌磊问道:“皇伯父，有一件事情要问问您。今日朝堂之上，尚书令竟把我大秦分化离间鲜卑五部之事了出来，若是被慕容恪知道了去，那我大秦以钱粮换时间的策略不就付之一炬了嘛！”

    凌磊转过头，笑道:“落，你以为这五品以上官员都是吃素的，他们都非等闲之辈。自然知道能什么，不能什么。现今的朝堂之上，吴为那种腐儒，少了！再者了，有道衍这个暗卫大统领亲自坐镇长安，这长安城里的暗卫还能够少得了。

    只怕是连那些大臣们在家中吃的什么饭，的什么话，不一会儿便会一字不漏地出现在枫儿的龙案之上吧！

    就拿‘上居’来，这长安城中能有有如此规模，还能够俯瞰皇城的酒楼，若不是暗卫名下的产业，谁会相信呢！他们，不就是靠这个起家的嘛！”

    “算了，不这些了，落，你也勿需故问这些，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了，你皇伯父，还么有你想的那般不堪。倒是你，此次带领使团，去往御苍联邦，可是你皇兄给你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什么机会”凌落疑惑地问道，机会，什么机会

    “难道……”白华和洛奇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泛起了亮光。

    “你爹曾经派使节为你去丹阳国求亲，却被丹阳国国主张雄拒婚，星帝国将被兽人灭亡，还你爹是亡国之君，他女儿若嫁过来，不也成了亡国之人了，是有这么回事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夫妻夜话
    夜深人静，墨枫坐在御书房之中，批复着军机处呈报上来的关于影卫、暗卫的进爵和奖赏奏疏。墨枫也没有仔细看，走马观花地看了一眼，便写上了“一切照准”几个字，盖上了“天子印章”。影卫、暗卫，是大秦黑暗中的利器，他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其功勋卓着，不逊于正规作战部队。这些功臣，不可不赏。

    然，因其特殊性，两卫的暗探们即使封赏也不能像四个统领一样光明正大置于朝堂之上，只能另行封赏。古往今来，细作的命运不就是如此么！

    批复完这一本奏疏，墨枫又拿起下一本奏疏，如此反复，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墨枫手上所有的奏疏都批复完毕了。看了看对面，洛清瑶手中奏疏也快批复完毕了。

    好一个女诸葛！墨枫心中赞叹道。

    回想今日陪着姜尚去参观他的新府邸之时，墨枫才发现，这老头表面看上去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实际上蔫坏蔫坏的，心中藏了一肚子坏水。

    两人一交谈，这才发现两人原来是同道中人，都是想着怎样偷懒，将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的那类人。姜尚还给他出了几个馊主意，最让墨枫喜欢的一个，便是批示奏疏这件事情了。将各司呈上来的奏疏分给皇后洛清瑶批复这个主意，就是他提议的。

    大秦的奏疏审批程序，一般是这样的:各司呈上来的奏折，先到军机处，军机大臣们视情节严重，将那种无关紧要的奏疏批复过后直接下发门下省审核，门下省确认无误过后，便发往尚书省执行。重要的奏疏则呈报给皇帝，由皇帝批复，再下发给门下省，由门下省审阅，无误过后，再发往尚书省。

    “都是要下发到门下省审阅的，陛下一个人批阅和陛下、皇后两人批阅有何不同。陛下若是担忧如此行事会让陛下您对朝政有所疏忽，大可不必担心。夫妻二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陛下和皇后大可以把朝中重大事务也当做共同语言互相倾诉嘛！这样不仅仅可以让陛下减轻负担，还可以加深夫妻之间的感情，有助于陛下开枝散叶！”

    最终，还是姜尚的这句话使得墨枫下定了决心，让洛清瑶和他一道批复奏疏。子嗣问题，是一个大问题，凌氏皇族，子嗣稀少，这是每一代凌氏皇族的心病，即使像他皇叔凌天慕那般纳了好几个妃嫔，也只生了两儿一女，女儿还夭折了。

    虽说他墨枫如今已有长子，可他并不满足，满朝文武百官也不满足，偌大一个大秦帝国，若只有一个太子，那怎还了得。若太子殿下出了什么意外，那大秦岂不是要一世而亡。绵延子嗣，是墨枫自己的愿望，也是满朝文武的愿望。

    其实，墨枫知道，姜尚还有一些话没说，但他也知道，姜尚没说是因为他觉得那根本对墨枫构不成威胁。自古以来，皇帝不让后宫干政，是为了防止后宫妃嫔和外戚、臣子勾结，于朝中弄权。洛清瑶，洛奇的独女，外戚的话也只有洛奇一个。但，他的岳丈大人跟在他爹身边，也没有机会弄权。

    和外臣勾结，那就更不会了。后宫和外臣勾结，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地位，保障子女的地位。他只有洛清瑶一个皇后，儿子墨临一出生便被立为了太子。她还需要和外臣勾结吗再说了，洛清瑶的性格，他非诚清楚，绝不是那种会弄权之人。

    所以，姜尚一提示，墨枫就动了心思了。身边有这么一个绝佳的秘书在，不用岂不可惜！回来之后，他立马便和洛清瑶商量了此事。虽说洛清瑶还有颇多顾虑，可在墨枫的温柔攻势下，她还是沦陷了，乖乖成为了墨枫的秘书。

    “啊！”墨枫走到了洛清瑶背后，半蹲了下来，温柔地给洛清瑶捏起了肩。洛清瑶正专心致志的批复着奏疏，墨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着实吓了她一跳。

    “瑶儿为我分忧，操劳国务累了，枫自当为瑶儿去去乏！”

    洛清瑶笑着，点了点墨枫的额头，接着一边享受着墨枫五星级的服务，一边继续批阅奏疏了。

    直到批复了最后一道奏折，洛清瑶忽然间停了下来，对墨枫说道:“陛下，您看，这是兵部尚书尉缭呈上的奏疏。上面说兵部经过统计，此次出征，有家室的将士，阵亡了将近一半。这一半之中，有四成是刚刚成婚，便上了战场。如今，他们新婚没有多久的妻子便成为了寡妇，孩子也没有了父亲。兵部上奏，给予



第二百七十九章 军机处扩大会议（一）
    日上三竿，在洛清瑶的百般催促之下，墨枫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榻之上爬了起来。看着洛清瑶曼妙的身材，墨枫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都生过孩子了，这身材还是如当初初见那般，不愧是“帝国第一美女”啊！

    洛清瑶注意到了墨枫那猪哥般的神情，笑道:“陛下，今日早朝，时辰可有些有些晚了，大臣们定是要有所言语的。温柔乡是英雄冢啊！陛下如此这般，臣妾可不想被大臣们说是红颜祸水啊！”

    墨枫白了白眼睛，从榻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恭敬地向着洛清瑶行了一礼，正色道:“皇后教训的是，为夫自当引以为戒。”

    洛清瑶望着墨枫，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接着，洛清瑶也从榻上起身，帮着墨枫开始穿起了皇帝衮服。

    待墨枫穿戴好以后，也来不及吃早点，拿着昨日批复的奏折带着典韦、许褚和肖钦三人上朝去了。

    “陛下驾到！”典韦和许褚浑厚的声音在太极殿内响了起来。

    墨枫在龙椅上坐定之后，正要发声，解释今日迟到之事，却不曾想下面站着的御史大夫刘基率先发难了:“陛下，不算前日，您回长安才两日光景。而今又是多事之秋，朝堂之上有着诸多事宜要待陛下决断，陛下怎可因私废公。”

    礼部侍郎吴克站了出来反驳道:“御史大夫，下官问一句，您怎知陛下晚来不是因为昨日批复奏折劳累过度所致，而是因私废公呢！”

    百官们都听出来了，吴克明面上是在询问刘基，实际上是在为皇帝陛下鸣不平，为陛下出头呢！

    “吴侍郎，请看。陛下两眼无神，一脸惨白，刚才走进来之时腿脚也不似往日那般虎虎生风，颇有些无力。这一看便是纵欲过度的表现，这难道不是因私废公吗”

    说着，刘基朝着墨枫跪了下去，拱手道:“臣冒犯陛下天威，请陛下恕罪。但，臣身为御史大夫，还是有责任提醒陛下，绵延子嗣自然重要，可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纵欲过度，总是不好的。陛下和皇后还年轻，此事需缓缓图之。”

    墨枫被刘基说着，脸色通红。心中，十分恼怒:好你个刘伯温，昨日才刚刚给你封官加爵，今日这枪口就朝准我了。这人，还真是……

    大臣们，见到墨枫如此表情，也不立刻明白刘基所说是对得了。刚刚还在为墨枫谋不平的吴克，也退回了文官队列之中。

    朝堂之上，骤然变得鸦雀无声，不少大臣们都在看着墨枫到底会怎样处置刘基。昨日才刚刚上任，今日就敢这般冒犯天颜，直言进谏，真是好胆色。不知，皇帝陛下会怎样处置这个御史大夫呢！

    “御史大夫请起，枫知错了！御史大夫所言，枫必会谨记在心。”墨枫无奈地笑了笑，昨日，吴为成为了姜子牙在朝堂之上树立威信的牺牲品；今日，他成为了刘伯温在朝堂之上树立威信的牺牲品。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因果报应啊！

    刘基无错，他自己种的苦果也只能自己承担，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这般行为，不仅不能够处罚，更要赏赐。前有吴克，后有刘基，以刘基制约吴克，想来朝堂之风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到此处，墨枫点了点头，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御史大夫公忠体国，实为百官之典范。伯温如此观察入微，若不是大理寺已有主官，枫还真想调卿去做大理寺卿。

    显然这个想法行不通了，但又不能不赏，这样吧，准其以从三品之职入军机。众卿，你们看可好！”

    “陛下圣明！”群臣之中，从三品官员的声音尤为响亮。三品和从三品，皆为帝国要员，三品大员，也就那么几个官职:七部尚书，各军大将军、参谋长。九寺五监诸司长官、三省七部的侍郎都被挡在了三品的大门之外，只得了个从三品。这一品只差，看似近在咫尺，实际上却遥远无比。

    他们之中，有些人或许一辈子也坐不到三品的位置。坐不到三品的位置，那便不能够入军机，不能够跻身进入帝国真正的核心，参与更为机密的军国大事。

    从今日的情况看来，陛下应当会放宽进入军机处的条件，若得陛下恩旨，那像刘基一般以从三品进入军机处也尚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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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军机处扩大会议（二）
    “尚书令，可有去了解了伤亡士卒及其家眷的抚恤准备的如何了此事可是重中之重，关系到我大秦将士是否能够继续为国征战，可不能疏忽怠慢啊！”

    “启禀陛下，昨日您走后，臣便去兵部和民部、商部看了一下，钱粮已经备妥，但田地方面还是有些问题。各州吏治还有些混乱，许多无主之地还不能够精确的统计汇报到民部，因此，还需一些时日。给予将士们以及有功之臣的田地也是一样的情况。”

    “这个无妨，等各州刺史正式上任，各州政务正常流转之后，这件事情便会迎刃而解的。高颍，尉缭，各州官吏到任情况如何了”

    高颍拱了拱手，回道:“目前各州的官员到任十之七八，其他的官员空缺或可由国子监挑选，或可由地方举孝廉。吏部已遣人在国子监中考校合适人选，吏部也已经发下文书，让各郡县推荐合适人选了。只不过，各州现在的政务尚且有些混乱，名单尚未抵达吏部。不过，随着各州官吏的赴任和治理，各州政务应当会有所好转。”

    紧接着，尉缭向墨枫呈上了奏疏，将各州折冲府和都督府的建设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陛下，在各军大将军和各州已到任官员的帮助之下，各地折冲府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建之中。昨日，兵部也已经遣人前往各地，视察各地情况，准备筹建都督府的事宜了。这是兵部拟在边境各州筹建的都督府以及各都督府都督的人选，请陛下御览。”

    墨枫看了看，在奏疏之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张建。那个和他曾经并肩作战过的朱提郡裨将张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