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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小媳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阿倩,你到底想吃什么?”
……沉默
墨祁骁颓败的坐在了船舷上,心爱的小伙伴儿还能不能开心的玩耍了?





娇软小媳妇 第8章 凤求凰
抱着一堆各色吃食,祁骁兴冲冲地回到船上,后面的薛六还抱着一架古琴。
“阿倩,我给你买来好吃的了,还有你喜欢的七弦琴,你来门口拿一下吧。”
“不用了,谢谢!”
墨祁骁的声音冷了下来:“阿倩,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舱里沉默了一会儿,她才低低地答道:“好吧。”冉紫倩把帘子掀开一条缝,接过来他手里的几个纸包,回头放下,又去接琴。
她在舱里没带帷帽,祁骁抓住机会狠狠地看了几眼。
“骁哥哥,你的手怎么了?”突然发现他手上缠着纱布,情急之下,忘了喊小王爷。
祁骁笑笑:“没事,刚才买琴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
“很疼吧?”他是为了给自己买琴,阿倩有点过意不去。
“不疼。呃,也有点疼,你弹琴给我听吧,也不枉我为了买它受了伤。”
“好。弹什么?”
“哦,有一首曲子我母亲爱听,叫做《凤求凰》。”怕她尴尬不肯,他特意说自己的母亲爱听。
“嗯。”
舱内传出圆润的琴音,时而轻清松脆,有如风中铃铎;时而明亮铿锵,犹如敲击玉磬。流畅如歌,绮丽缠绵。
墨祁骁从侍卫手里拿过一壶酒,对着壶嘴儿喝了一口。
“七哥,喝酒吗?”他朝船头的徐老七走去。
“来一壶吧。”徐老七懒洋洋的倚着栏杆,晒了半天太阳,此刻红日西斜,他也闲的无聊。
侍卫给他递了一壶酒过去,两个人碰了碰壶:“七哥,行个令吧,就说这《凤求凰》,说不上来的罚酒一壶。”
徐老七不在乎的扯了扯嘴角:“行,你先来。”
墨祁骁看着甲仓,眉眼温柔,朗声诵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好,我罚酒。”徐老七大嘴一张,一壶酒进了肚。
祁骁笑笑,接着颂第二段:“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好,我再罚酒。”徐老七拿过祁骁手里的酒壶,一饮而尽。
“七哥,该你来一段了。”
“你没词儿了?”
祁骁不服气的看他一眼,本公子博学多才的好不好,在佳人面前丢我面子。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冉紫倩低头专心的弹琴,紫兮却透过纱窗看向了外面的两个男人。正看到墨祁骁深情注视甲仓的目光,她似乎懂了什么。
她早就知道大哥有一个拜把兄弟经常来家里,只是祖父不准自己去前院,也从未见过那个人。可是祖父准许阿倩姐姐去前院浇花,有时会碰到那个人。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可是上船时突然知道他是隐匿在翠屏山的皇族子弟,这三天又见他对姐姐百般哄求,现在他这样神情注视着甲仓,必定也是在想着姐姐吧。
祖父从没有让她见过外男,直到徐将军出现,就让自己与他共处一室,照顾他起居饮食。如果这个人不是定国公嫡孙,而是一个普通的士兵,祖父会这么做吗?
紫兮比紫倩小三个月,可是心思却比她重,紫倩有大哥照顾,除了思念父母,便没有什么其他的忧愁。而她不一样,父母流放的那一年,弟弟才两岁,她这个姐姐是当着半个娘把弟弟带大的。她天生随母亲,爱想事儿,悲观爱钻牛角尖儿。紫倩性子随父亲,开朗乐观。
或许祖父想要的就是这位小王爷的痴情吧,冉家败落,若想起复,必得高门大户扶持。可是与姐姐有娃娃亲的宋逸怎么办?
自己呢?她转眼看看那位黑铁塔一般的魁梧男人,他满脸冰霜,满脸不屑,或许祖父有心把自己许给他,可是他瞧不起自己,或是看穿了祖父的用心,紫兮心里难受,眼圈里含满了泪。
她也想有个温文尔雅的夫婿,像父亲小冉探花郎那样,可以和母亲诗词唱和,琴瑟和鸣,不必锦衣玉食,不要荣华富贵,只要他真心爱护她。
可是她没有姐姐运气好,她没能遇上一个如意郎君,哪怕是这个祖父认可的粗鲁男人,人家还瞧不上自己。
紫兮想哭,却忍住了。
这个粗鲁的男人跟自己没关系,照顾他养伤只是报恩,就像现在他带他们进京不也是不情愿又无可奈何么。不要乱想了,京城那么多人,也许就遇上个好的呢。
她默默安慰着自己,把眼圈里的泪挤了回去。
一曲终了,余音还在船边环绕,映着水中涟漪,向四周飘散。
墨祁骁拍掌叫好,阿倩提醒他小心受伤的手。少年无所谓的笑笑,这招苦肉计果然管用。
晚上洗脸睡觉时,徐老七看他把包扎伤口的纱布扔到一边,露出白皙的手时,不禁打趣:“小王爷为了哄小姑娘,还真是不惜坑蒙拐骗啊。”
祁骁嘿嘿一笑:“七哥,等你有了心上人你就明白了。”
“你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和她根本不可能。”徐老七不客气地给他泼冷水。
“呵呵!七哥你是武将,我以为你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呢。”
“我是不在乎,但是家里那些老家伙们在乎。宗人府在乎,你确定她们这样的出身能进得了皇家玉牒?”
墨祁骁望向隔壁,笃定而温柔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活得还有什么意思。他们不同意,我就想办法让他们同意,我们成亲的时候,一定请七哥来喝酒,你不喝完一整坛女儿红,就休想离开。”
徐永寒默默咀嚼着心爱的女人这几个字,朗声答道:“好,我等着你的女儿红。”
心爱的女人,他没有。
八年前,大哥徐永安强娶了京城第一才女甄嘉,世人都说那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大哥是征北大将军,也不是那么不堪。但是甄嘉才貌双全,金闺弱柳,跟虎背熊腰的徐老大在一起确实不协调。自从进了门,就没见她笑过,总是苦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晚上也不肯跟大哥睡,气的大哥酗酒摔东西,后来干脆跑去战场不回来了。
大哥的鲜活事迹给当时十二岁的他造成很严重的阴影,女人没一个好东西,都喜欢那些不中用的小白脸儿。据说大嫂当年就是因为中意新科状元杨玦,才恨大哥强娶的。
后来三哥成亲,娶得是表姐罗英,这个表姐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与三哥打打闹闹,却过得挺开心。
徐老七受伤的心灵这才有了点安慰,正好也十七岁了,家里给他议婚,就出了九公主那事。然后就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投湖。唉!不想了,烦!




娇软小媳妇 第9章 中秋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风平浪静,祁骁拿出钓竿准备钓鱼,就在甲仓外唤阿倩。“倩妹妹,我要钓鱼啦,你也来吧。“
“我不去了,铙哥哥你自己钓吧。”他坚决不准她叫小王爷,阿倩也只得依了。
“可是我的手还没好,没办法穿鱼食。”
“可是……”紫倩犹豫的看向紫兮。
紫兮一笑,鼓励道:“姐姐你去吧,整日在舱室确实挺闷得。”她觉得这个男人挺好的,他真心喜欢姐姐,如果能嫁给他,说不定他们的父母就可以从苍狼山回来了。
阿倩本是活泼性子,又和祁骁相识已久,也就不太见外了,戴上帷帽,出了船舱。
祁骁欣喜的扶她坐在船板上,让她帮忙在鱼钩上穿上鱼食。
“阿倩,我把侍卫们都赶进船舱了,你就把帷帽摘了吧,跟大哥还有什么客气的。”
阿倩想了想,就真的摘了帷帽,放回舱里,和他并肩坐在船板上。
“哇!原来这里风景这么美啊。”虽然她们在船舱里也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风景,可是远没有这样畅快。
两岸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一片苍翠欲滴、一片红叶似霞、还有的黄绿交接,映着碧水蓝天,白云朵朵,真是人在画中游。
祁骁看着她娇俏的笑脸,满足的笑了:“我叫你出来没错吧。”
“嗯,兮儿,外面好美,你要不要出来看看?”她回头叫妹妹。
徐老七透过门帘看着两个人,如果不论家世,其实也挺般配的。冉家大姑娘爱笑,不像二姑娘爱哭,烦人。她笑起来很美,难怪墨祁骁放不下。
紫兮也想出去看看,可是……“我不去了。”
阿倩没有强求,兮儿一向喜欢自己静静的坐着。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天,祁骁很聪明,先从大哥秋闱说起,阿倩自然惦记,于是他就安慰她大哥肯定能中举。又说自己会代替大哥好好照顾她,让阿倩别总是躲着。
阿倩也觉得这些天有点辜负他的好意,就放开了,和他聊天,问他京城的事情。
“阿倩,那个宋逸怎么样?”他偷眼瞧着她,不放过一丝表情。
“他?小时候见过,我也不记得什么样子了。”阿倩低下头,说到未婚夫,她不好意思了。
祁骁干笑了两声道:“大哥没来,我得给妹妹把好关,不能让坏人把妹妹坑了。”
阿倩看他真有兄长风范,就没说什么,只是有点别扭,就起身道:“我回去了。”
“别,哎!有鱼。”鱼竿突然抖动起来,肯定是有大鱼咬钩了,他用力抬杆甩线,一条大鱼被甩到船头,扑棱扑棱直蹦。
“阿倩,快摁住它。”
“哦。”阿倩慌乱中不知该怎么抓,伸了两次手都没抓住,鱼鳞太滑了。
“我来。”祁骁扔了鱼竿,上前攥住大鱼,“快,捏住它的尾巴,不然会跑掉的。”
阿倩听话的伸出两只手去死死捏住乱动的鱼尾巴,他用脚踩住鱼线,双手用力一拽,就把鱼从勾上弄了下来。
“你捏着别放手啊,我们把它拿到厨房去。”
阿倩的胳膊和他交叉着,随着他一起起身,小心地把鱼运到厨房所在的丁舱。
八名侍卫一直在舱里侧耳倾听着他们聊天,偷学小王爷的泡妞绝技,此刻见他们顺着船舷过来了,都悄悄挤到窗边,一睹芳容。
这一下船身就倾斜了,祁骁不得不站在外侧挡住阿倩,防止她落水。阿倩也觉得脚下有点滑,站不稳似的。
祁骁小心地挨着阿倩,慢慢往前走,路过丙仓的时候,用鞋尖轻轻踢了一脚窗户。被发现秘密的侍卫们赶忙四下散开,这下船身又是一阵摇晃。
墨祁骁赶忙把鱼准确地扔进丁舱,单手揽住阿倩纤腰:“没事吧,过来。”
“还好。”阿倩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傻丫头,我是大哥,你害羞什么,你就把我想成冉子霖就行了。”他伸出弯曲的食指弹了弹她额头,因为他看到过冉子霖这样逗她。
想起大哥,阿倩就放松了。目光回到了鱼上:“这条鱼好大呀,怎么吃呢?”
“船家做的红烧鱼都吃了好几天了,确实不怎么好吃,白浪费了这么新鲜的鱼。阿倩,你做一次吧,我想尝尝你做的菜。”
阿倩顽皮的笑笑:“我做菜不如兮儿做得好,我想吃烤鱼了,让兮儿做烤鱼吧。我来做鱼子饼,兮儿擅长做菜,我擅长做面食。”
“好。”只要能吃上阿倩做的东西,是什么都无所谓。
阿倩顺着船舷往甲仓走,“兮儿,骁哥哥钓了一条大鱼,你来做椒盐烤鱼吧,我好想吃啊。”
紫兮道:“烤鱼倒是可以,椒盐的不行啊。”
徐老七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那天她说过的话。
自从发现他手上臂上起的一片小红疙瘩之后,她就不懈的努力研究,终于在两日后双眸亮晶晶地来跟他说,他是因为吃了椒盐鸡的缘故。说他对什么椒有反应,以后都不能吃这种东西烹调的食物,尤其是椒盐类的不能吃。
他当时并不在意,可是她却很有成就感,兴奋地跟他保证以后再不让他痒了。果然后来的那些天,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紫兮不肯做椒盐烤鱼,确实是因为他不能吃花椒。不是刻意讨好他,而是看着他挠破皮的红肿样子实在难受,换成是别人,她也会这么做的。
最终她根据现有的调料组合,做了一道别具风味的特色烤鱼。快熟的时候,飘出去的香味已经馋的大伙儿受不住了。
在祁骁花言巧语的百般劝说下,冉家姐妹俩最终同意跟他们兄弟俩在船头一起吃晚饭,而且没戴帷帽。
那一晚吃的很高兴,两个男人喝了不少酒,两个姑娘不肯喝。从这次开始,祁骁和阿倩之间不再那么客气而疏离了。
过了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晚上,紫兮做了很多好吃的,他们要庆祝中秋,紫兮想遥拜父母。
两岸是几个小镇缥缈的灯光,船缓缓地漂流在水上,船桅上挂着的红灯笼随清风摇曳,笼罩着两个美如仙子的姑娘。佳肴美女,好不快哉!
圆圆的月亮应景的从乌云后面走了出来,引发他们无限的遐思。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八年前的中秋之夜,他们一家人围坐在桂花树下吃着团圆饭,父母还和二叔、二婶赛诗斗酒。爹爹用筷子尖儿沾了一滴酒喂进阿倩嘴里,辣的她跳了起来。
阿倩失神地望着月亮,猛然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是她第一次喝酒,脸颊很快就绯红一片,神情也有些恍惚。
祁骁一怔,首先想到的就是与她青梅竹马的宋逸,哀怨地看她一眼,道:“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阿倩想谁了?”
紫兮的泪如断线珍珠一般砸在了凝白如玉的小手上,她当然知道姐姐想的是谁。
徐永寒低头吃饭,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他以一名将军的身份分析着三十六计,下面该是哪一计了。
阿倩拍拍紫兮的手,柔声安慰道:“兮儿不要哭,大哥说过,我们都是父母的骨血所化,纵使相隔万里,只要我们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他们必定能感受得到,也才能安心。”
她倒满两杯酒,摇晃着站起身子,面朝北方,一步步向船头的围栏走去。
“爹,娘,女儿就要回到京城了,你们在哪里呀?你们什么时候回家?”阿倩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大哥哄人的话她不信,但是这些年她仍是自欺欺人的保持着一张笑脸。她知道,远在苍狼山的父母看不到,但是疼爱她的大哥能看到,这样无忧无虑的样子,大哥才能安心。
她知道大哥每天读书到深夜,一心要考进士,进三甲。天不亮就起床练武,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为的就是救回父母。她不能在大哥面前哭闹,不能给他增加压力了。
墨祁骁看她有了三分醉意,脚下不稳,情绪更是激动,忙起身追了上去:“阿倩回来,小心落水。”
冉紫倩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哪里能听到他的话,耳畔想着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爹娘的音容笑貌,儿时一家欢欣的场面。
“爹爹再也不给阿倩讲卧冰求鲤的故事了。女儿也想卧冰求鲤,可是不知该去哪里求啊。娘,阿倩已经八年没有吃到您做的桂花酥饼了,咱们冉家的丹桂和银桂不知还在不在?女儿敬你们和二叔、二婶一杯酒,愿月圆人团圆、阖家永平安!”
她左手举杯一饮而尽,右手把一杯酒撒入水中。
手中两个杯子,一个飘然入水,一个掉落在船板上滚到祁骁脚边,人已伏在栏杆上失声痛哭。
祁骁一直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护着她,此刻见她哭的摇摇欲坠,一颗心已然疼的碎了,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一把拉住她手腕,轻轻往怀里一带,抱住那颤抖的身子,让她倚在自己肩膀哭泣。
阿倩已经半醉迷离,又哭的快要晕了,压抑了这么多年,都在即将回京的这一刻爆发出来了。脑子里哪还能想到什么规矩礼法,就倚在他肩上痛快地大哭了一场。
祁骁左手环住纤腰,帮她撑着身子,右手轻抚着如瀑的长发,柔声安慰:“别哭了,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回来的。”
阿倩已经哭得嗓子哑了,身子不住的抖,眼前都是爹娘的影子,根本就没听到他说的那句话。
但是紫兮听到了,她抬起朦胧泪眼看了一眼那边,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紧紧抱着姐姐颤抖的身子,满脸心疼。他是皇家子孙,他既这样疼爱姐姐,或许真的会救爹娘回来吧。
徐永寒终于吃不下去了,扔了筷子,冷眼瞧着。冉家老匹夫要得意了吧,他的大孙女成功的勾住了王孙真心。再斜睨一眼冉紫兮,她和姐姐不同,她爱哭,但是从没有放声大哭过,只会默默垂泪,或是满眼含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别人。
此刻,那双扰人心魄的眼睛正偷看那两个人,有几分哀愁几分羡慕。她又不敢多看,很快低下头去,目光游移间却扫到了自己身上。
徐永寒冷着脸瞪她一眼,在心里暗骂一声老匹夫,起身回仓去了。
紫兮感觉到有一道注视的目光,于是扫了一眼,可是却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屑和鄙夷。
这次她没有哭,她可以为父母亲人哭泣,却不愿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瞧不起自己的人哭泣。
祁骁抱起晕过去的阿倩,送她回甲仓,紫兮跟上去帮忙。
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看着那张哭花得小脸,祁骁忍不住心疼地抬手想为她擦泪。又想到紫兮在身后,便咬牙起身,不舍地离去。
紫兮用热毛巾给姐姐擦了手脸,脱了鞋袜,盖好被子,让她好好休息。可是她自己却一点都不想睡,从行李里面拿出那一卷发黄的画轴,又抽出最心爱的青玉竹笛,出仓去了船头。




娇软小媳妇 第10章 落水
“七哥,你认识宋逸吗?”祁骁躺在床上睡不着。
“不认识。”徐永寒坐在窗边赏月,冷冷答道。他想跟这个傻小子说冉家老匹夫的阴谋,可是他知道这个掉进情网的少年是不会理会的。
算了,这种事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看不透,是因为还年轻,也许到了京城,见多了豪门恩怨就明白了。
徐永寒此刻觉得自己很聪明,怎么也想不到以后有一天会心服口服的承认不如墨祁骁看的透彻。
船头传来悠扬婉转的笛声,清越凄美,沁入心脾。
墨祁骁想到那天阿倩弹奏的《凤求凰》,徐永寒想到那天在墙头上即将昏迷之际看到的吹笛仙子。
也是这样一个月华似练的夜晚,也是旷然寰宇清风满的如画之景,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
一曲终了,不闻脚步声,寂静无人的夜晚,只能听到偶尔几声蛙叫。
徐永寒想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却又觉得跟自己没关系,凭什么要去。
“七哥,你去看看她吧,怎么说冉家也救了你。”祁骁已经脱衣上床,外面不是阿倩,他不想动。
徐永寒觉得话说到这份上,若是自己不去,好像忘恩负义似的,就钻出舱门,缓缓踱向船头。
她跪坐在船板上,手中持一幅半开的画卷,痴痴地看着画中人,无声落泪。
徐永寒拧眉,走近几步探头忘了过去。画上是一个面如冠玉、眸似朗星的青年,看上去和自己年纪可能差不多,气质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人一看就是个文人,彬彬如玉、文采神飞。
“日思夜念难相见,愿逐月华流照君。”紫兮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徐永寒心中腾起一股无名怒火,无耻!多余来瞧她,人家正想情郎呢,掉下水去淹死也与自己不相干。他转身回仓,躺到榻上。
紫兮怕自己的泪打湿画卷,收起来抱在怀里。这是天顺十九年父亲中了探花郎时,母亲亲手所绘。
母亲笑着说:“以后你爹爹就要入朝为官,咱们不能时时见他了,就把这幅画挂在书房,兮儿写字的时候就可以看着父亲,将来呀,也做个女探花。”
六岁的兮儿看着栩栩如生的画像,嘻嘻地笑。
可是现在,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转眼临近九月,船行到衡水湖上,离京城不远了。
这天刚吃过晚饭,却突然刮起了龙卷风,狂风卷着巨浪奔袭而来,天上电闪雷鸣,乌云炸开,像是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的混沌时期。
墨祁骁扶着舱门看看外面凶恶的天气,迎着狂风喊道:“八月底,怎么来的暴风雨?”
徐永寒站在船舷上四下望望,吼道:“这不是雷雨,是地动,快出来,船可能会翻。”
今年春天已经地动过一次,波及几个州府,伤亡不大,但是触动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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