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法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是活人!”瞎子惊疑不定的看向我。
我也反应了过来,这人的确是棺材李,他竟然没死!
既然没死,他躺在棺材里干什么
棺材李跪在院中失声痛哭了一阵,突然爬起身跑了回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小兄弟,你快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看着警察的鬼魂消失在雨中,我心里疑惑到了极点。
棺材李情绪十分的激动,身子颤抖了好半天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松开我,用力抹了把脸,悲声长叹了口气。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想继续瞒下去吗”我冷声问。
“瞒什么……我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还有什么好瞒的。”
“你儿子”
棺材李点点头,老眼含泪的盯着角落里那口棺材,“他是我儿子。”
“有些话你是时候该说清楚了。”我盯着他说道。
我记得那个警察姓汤,他姓李,那警察怎么会是他儿子呢
五个警察都被送进了陷坑,只有姓汤的被棺材李留了下来。
难道他本来就是村子里的人,改名换姓做了警察,目的是卧底
“无间道这也太狗血了吧”瞎子显然和我想到了一处。
棺材李又搓了把脸,才缓缓的说道:
“小虎是好孩子,他是个好警察,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他爹……”
默默的听他述说完两人的关系,我只觉得心里被一股气顶着,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一脚,甚至想要拔出枪……
原来棺材李并非是独身一人,他也有过女人,只不过那女人和村里多数人家一样,是他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棺材李说他对那女人很好,不像村里其他男人一样,对买来的女人非打即骂,而是只将她关在屋里。
两年后,女人生下一个男孩儿。
棺材李有了香火,喜不自胜,给孩子取名叫李虎。
棺材李以为有了孩子,女人就会绝了逃走的念头。
可女人却仍是三番几次的想要带着孩子逃离这个山村。然而每次都被村民‘齐心协力’抓了回来。
棺材李知道女人这辈子也不会甘心留下,他心疼女人,可他舍不得女人,只能是尽可能的看着她。
直到后来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事,才让棺材李改变了想法……
那年的那天,刚好是李虎三岁生日。
棺材李特意去山外的镇上买了个奶油蛋糕,回到村里的时候,却见一对男女正在村里一户人家门口哭喊纠缠。
棺材李没问也想到发生什么事了。
这户人家没儿子,前阵子才从人拐子那儿买了个四岁的小男孩儿。
孩子自然是拐来的,这是人家本家找来了。
哭闹声很快惊动了村里的其他人,村民多是猎户,一听说有人要‘抢’某某家的孩子,立刻都拿着打猎用的家什赶了过来。
先是想要把那对夫妻轰走,可他们不走,最后竟被村里的几个愣头青活活打死了。
棺材李记得清清楚楚,被打死的那个女的,最后已经迷糊了,但仍是抓住了棺材李的裤腿,仰着满是鲜血的脸,嘶声的喊:
“把孩子还给我……”
棺材李当时说不上震撼,甚至还很冷漠,可当他蹬开那个女人,转头要走的时候,手里的蛋糕却失手掉在了地上。
他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小男孩儿,正满脸惊恐的看着这边。
男孩儿穿着一身新衣服,一只手里还拿着半拉榆钱叶的杂面窝头。
这男孩儿正是自己的儿子……
棺材李盯着儿子愣了好一阵,听到身后没了动静,回过头,看了看血泊中倒着的那对夫妻。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棺材李说,是他把女人和儿子送走的。
他把娘俩直接送到了镇上的派出所,那时他已经心如死灰,就想女人让公安把自己抓进大牢,从此在牢里度过余生。
但是女人没让警察抓他,而是让他走,说永远不想再见到他,因为他和村子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噩梦。
棺材李最终还是回了村子,却没再寻摸着找女人。
或许,他在回过头看到儿子目睹村民暴行的一瞬间,想到了将来,自己的,女人的,和孩子的将来。
甚至是……想到了村子的将来。
棺材李本来不叫棺材李,而是一个木匠。
送走女人后,他不再接别的木匠活,而是只替人打棺材,时间久了,也就有了棺材李。
棺材李没有想过再见到女人和儿子,但却万万没想到,在二十几年后,儿子竟又来到了他出生的山村。
这时的棺材李已经是村里的几个主事人之一,当他在村长家的堂屋里见到警服笔挺、英姿飒爽的青年警官时,一眼就认出,那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小虎!
他刻意问了那青年警官的名字,不是李虎,而是叫一个很特别的名字——汤无梦。
没有人比棺材李更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
女人说过,她姓汤。
自己和这个村子,都是她的噩梦,她想忘记那场噩梦……
良久,棺材李抬头看了一眼包青山,说:
“你前脚走,后脚公安的人就来了。村里人也不是傻子,猜到你把他们给卖了。你想让公安救你老婆孩子,可村里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他们都怕了,人人都想活着,哪儿还管旁的”
 
第七十三章 鬼爪显露
瞎子说,山灵髦是僵尸鬼魅和山中的野兽精怪融合一体的存在。
然而,我在看了鬼灵术后,对山灵髦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深山老林里不知道埋葬着多少的尸骨,从古至今沉积蕴藏了庞大无比的阴气、煞气。
这些阴煞之气有的来自于人,有的来自于动物,历经岁月,完全和山林融合,成为山林自有的一种气势。
死了的人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变得能够轻易吸收这种强大的气势,并且能加以利用,便成为了山灵髦。
其实棺材李说是山妖,也不算错。
山灵髦来无影去无踪,能幻化各种人形,隐藏在人群当中不被发现,的确是妖魔般的可怕存在。
“村长的二儿媳死了也还不到一个月,她怎么可能变成山灵髦”瞎子问道。
“那就要问他,那女的生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是怎么死的。”我看了一眼棺材李。
棺材李还没开口,司马楠忽然说道:
“你们难道没发现,村里几乎没有小女孩儿吗”
我和瞎子都是一愣,我想到一个问题,回头问包青山:
“你说村长家二儿媳妇已经生了两个闺女,那她女儿呢现在在哪儿”
包青山舔了舔嘴皮子,低着头不说话。
“死了。”
说话的是棺材李,“猎户人家都想要男孩儿,女娃生下来是浪费粮食,养大了还是别人家的,谁都不愿意要女娃。老`二家的先后生了两个女娃,一生下来就被她男人扔进山里了。”
“你们真该死!”瞎子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那女的怎么死的”我问。
棺材李缓缓说道:“她年前又怀上了,村长家老婆子是村里的产婆,等她显怀,看出她怀的又是个女的,就想用土法子给她引产。
为了怕买来的女人逃走,村里人一般都不给她们吃饱饭,那女娃身子骨本来就弱,哪经得起折腾一根钢针扎进去,大出血……死在床上了。”
“我艹你妈的,那女的也是你狗日的拐来的”
瞎子抄起棺材上的锯子直冲到包青山面前。
我拽住他,最后向棺材李问道:“那女人肚里的孩子呢”
棺材李摇了摇头,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到装着警察尸体的棺材旁,从棺材里拿出一个黄布缝纫的头枕。
我和瞎子对视一眼,都不明白他拿这死人枕头干什么。
棺材李把黄布撕开,我不禁浑身一悚,那头枕竟是个一尺来长的小棺材!
棺材李捧着棺材回过身,哑声道:
“我把孩子的尸体偷偷留了下来,把她和小虎殓在一起,希望那女娃能顾念母女情分放过小虎,能让他入轮回。
没用的……她根本不在乎老`二跟她的孩子,她恨村里的所有人,只要是村里的人,都要永不超生。”
“呵呵,你倒是会想法子。”
瞎子冷笑一声,扭过脸问我:“这事儿你还想管吗”
“管。”我没有丝毫犹豫,“就算村里人都不是东西,总还有无辜的。”
包青山急忙点头附和:“我老婆孩子就是无辜的……”
我没理他,看了看时间,从包里拿出朱砂和一把竹刀。
想了想,还是又拿出了几把。
“和尚是哪儿来的”瞎子忽然问道。
我眼皮一跳,微微摇了摇头。
那个没看清模样的胖和尚,的确来的有些蹊跷。
他怎么会知道村里出了邪事,而且不早不晚,今天来到村子里呢……
见我在竹刀上画完符箓,写下‘汤无梦’三个字,包青山凑过来小心的说:
“我儿子叫包小展,我老婆叫王桂玲。”
棺材李也懂些阴阳术,大致想到了我的用意,赶紧也说了几个人的名字,估计都是先前村里死的那些人。
我一言不发的把这些名字分别写在竹刀上,依次画了符箓。
刚画好符,疯女孩儿忽然喊了一声:“那个鬼要出来!”
我一愣,扭过脸,就见她正用脏兮兮的小手指着我的背包。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又指了指瞎子手上的五宝伞:“他想出来。”
我和瞎子面面相觑,都摸不着头脑。
棺材李看了看女孩儿,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小女娃儿灵智缺失,怕是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忽然一指五宝伞:“难道你这伞中的五鬼并没有驯服”
我说:“这伞是一位老前辈送给我的,伞里没有鬼。”
“没有鬼”棺材李显得十分诧异。
“谁说没有鬼你忘了,里边不是还有朱安斌那小子和三白眼的残魂呢嘛。”瞎子把伞朝我扬了扬。
我一下想了起来,再想想疯女孩儿的话,猛一拍脑门,拉开背包拿出一个保温杯。
杯子一打开,一只巴掌大的黑色小鸟就扑棱着翅膀飞到了我肩膀上。
“鬼鸮!”棺材李失口惊呼。
我猛一激灵。
就连鬼灵术上都没有鬼鸮的记载,他居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嘿嘿,他出来了!”疯女孩儿一阵笑,却又指着五宝伞说:“他还没出来,他还没出来……”
这次我很快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
鬼鸮是三白眼的魂魄所化,他的另一部分魂魄却被摄入了五宝伞里。
在村长家的时候,女孩儿说我身上和地窖里有一样的‘白眼鬼’,多半是指他了。
棺材李盯着鬼鸮看了一阵,又看了看我手里的保温杯,脸上露出一抹不解的神色。
竟问我:“你为什么要把鬼鸮放在杯子里”
我一阵无语,即便是警察,坐火车带一些物品也是要办相关手续的,能少报一样就少些麻烦,
第七十四章 蜡脸和尚
天色暗了下来,雨还在下。
一行人沿着村后的小路,来到了祠堂后边。
我肩上的寒意更加刺骨,先前没有反应的阴瞳也传来了强烈的感应。
瞎子显然也感觉到了什么,疑惑的小声说:“没听说过山灵髦还能招引别的邪祟的,来的会是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看看。”
绕到一侧,扒着窗户偷眼往里看。
聚集在祠堂里的村民多数席地而坐,有的聚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有的在分吃干粮。
这样一来,少数站着的几人便显得尤其突出。
我仔细看了看站着的‘人’,其中就有麻杆老`二父子和包青山的老婆孩子。
另外几人也和他们一样,不但没戴孝,而且模样穿戴有些古怪,不问可知,也是先前村里死了的人。
那个叫汤无梦的警察果然也来了祠堂,就在靠近祠堂门口的角落里低头站着,脸上还贴着那张被血浸透了的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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