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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法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这可是大实话,我以为‘金安汤’这名字只是静海和尚信手拈来,哪想到这其中的含义。看来老和尚这回又是不声不吭的,把我给蒙了。

    汤易认定了的事是不会多纠缠的,他并没有问我指的长辈是哪位,就只让汤飞凡和汤佳宁记住,我是他们汤家的恩人。之后连向我敬了三次酒,没有给我再开口辩驳的机会。

    我本来吃饱喝足,有些熏熏然,这一来又变得清醒起来。

    见瞎子仰脸晒蛋的歪靠一边,忍不住又问他:“调研队都散了,你还坚持留下,到底是有什么发现”

    窦大宝这会儿已经喝得五迷三道,也跟着凑过来问:“哎,瞎炳,我才想起一件事。你刚才说啥来着”

    他指指汤飞凡和汤佳宁,“你说你把他俩的生辰八字拿给谁算的来着前女友你还有前女友是哪个”

    瞎子斜了他一眼,侧过脸装没听见。

    窦大宝还想追问,被我一把夺下酒壶,给轰一边去了。

    他所提的这个细节,我并不是没留意到,但当时瞎子说的时候,已经暗中冲我递了个眼色。

    我当即反应过来,段佳音身为铁算盘的传人,自然也有着六禁上三的禁忌,是不能够替自身和家人卜算的。

    以瞎子的揍性,除非拿大把的钱去砸,不然绝难招女人待见,好容易有个‘瞎了眼’的段四毛找上他,他哪肯跟人分手。

    前女友一说,十有**是他钻金典祖师爷的空子,和段佳音合谋自欺欺人。

    至于这分手撇清关系的法子,我倒认为是段佳音想出来的。她肯为瞎子甘冒奇险,连命都豁出去,瞎子这趟进雪山犯险,她重伤初愈不能跟随,那就只能是走歪门左道,替瞎子卜算,以此来替瞎子降低风险了。

    对于我再三提出的问题,瞎子似乎有刻意逃避的嫌疑,听我再次追问他来此的目的,他仍是拿汤易等人搪塞。

    “根据我掌握的资料,打从有四灵镇这么个地方的时候,就有他们汤家。作为镇上的大户,打此向西,二十里外的义庄,就是汤家所建。后来四灵镇遭毁灭,汤家和其




第一百零二章 开山显宝
    我当场就愣住了,随即又是哭笑不得,又有些恼火。

    小豆包并没有真咬我,就算我坐了起来,它也只是含着我的拳头,卧在那儿,翻着狗眼看着我。

    我心说,这狗东西也是吃饱喝足了,居然有心思跟我逗闷子。但是,下一秒钟,就感觉出不对劲。

    刚才扫我口鼻的,是小豆包的尾巴,这会儿我坐起来了,它还把尾巴像扇扇子似的在我脸前头扫来扫去。看它的动作,完全不像平时的灵巧,倒像是用尽全部力量唯一能够做出的举动。而且一双狗眼也没有之前那般灵动,虽然竭力翻着眼皮,但还是透着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把手从它嘴里抽出来,它的嘴立马合上了,发出“嗒”一声牙齿碰撞的声音。

    这下就更不对了,嘴和獠牙是犬科动物最强悍的武器,怎么它现在像是连控制咬合的力气都没了,连牙齿都不受自主的撞击发出声音了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我赶忙捂住了口鼻,“瞎子!汤易!大宝……”

    连喊了几个人的名字,都没听到回应。

    我捂着口鼻起身来到离得最近的瞎子和窦大宝跟前,各踢了两人一脚,竟都叫不醒他们。

    下意识的扭脸看向地上的小豆包,居然已经合上狗眼,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遭了,莫非是给人下了迷药了

    这个想法一生出来,我赶忙四顾着清点人数。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并没有分开宿营,而是所有人都在一个帐篷里。

    仔细一数,就发现果然少了一个人,少了的这人,居然是狄福生!

    感觉再憋不住呼吸,我不得不先跑出营帐。大口的呼吸了几口,不经意间看见门外的雪地里有一样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根金属吹管。用手扇风一闻,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钻入鼻腔,立时就有些头昏脑涨。

    我赶紧抓了一把雪,使劲的搓了搓脸,缓过劲来,怒意已然是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狄福生和我绝对算是素昧平生,虽然跟着长途跋涉,历尽艰辛,可不管怎么说,我也算帮过他老婆,并且承诺会尽力帮他的家人解脱,是他自愿跟随的。

    我怎么都没想到,和他无冤无仇,他会在这个时候摆我一道。

    吹管的材质和一干冀中一门候的销器相似,让我更无怀疑,是他用迷香迷昏了所有人。

    得亏是小豆包通人性,替我遮挡了迷香,又把我唤醒,不然我现在也和瞎子等人一样睡死了。

    我没再回帐篷里,察看雪地上的脚印,发现当中有一排新脚印,是朝着营帐后方去了,当即翻开军刀的刀刃,反握在手里,顺着脚印跟了过去。

    傍晚我曾察看过这里的地势,两面十数丈的山壁形成一个夹角,营帐搭建在中间,但不在最里头,因为从第四个帐篷再往里,山壁间的空隙已经容不下搭帐篷了。

    走到最后一个帐篷旁边,我稍稍有些迟疑,因为地势,从这儿再往里,已经逐渐没了积雪,但是往里还有近四十米的深度。不光不能再追踪脚印,我急着出来透气,也没带手电筒。就兜里有个打火机,也早没油了。关键没了积雪的反光,山缝深处漆黑一片,三步开外是真看不清东西。

    我实在是恨极了人前背后两张脸的人,略一犹豫,就决定不往回返,径直追上去。不管怎么地,我都要当面问问狄福生,他在这个时候把我们迷晕,究竟目的何在。

    随着亦步亦趋的向前,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再走几步,心中不由的生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事实上从最后一顶帐篷再往里,已经逐渐在收窄,这会儿中间的距离也就相当于一个三尺宽的小胡同。黑暗中行走其间,只要不往后看,就给人一种这里是密封的感觉。然而,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我并不觉得有丝毫的压抑。

    我依稀记得,大约再有二十来米就到头了,便摒弃杂念,集中精神提高了警惕。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突然闪起一道明亮的火光。

    那光亮并不耀眼,但十分的通透,竟只凭一点光源,将我面前照的所有事物都清晰可辨。

    借着光亮,看到一个身影,



第一百零三章 开山显宝(2)
    憋宝的行当里,单有个说法,叫做开山显宝。

    有关开山显宝的传说,我是听过的。据说羊倌能利用特殊的手段,令山石开裂,从而进入其中取得天灵地宝。如果在取宝的过程中犯了禁忌,或者出了差错,宝山就会闭合,将憋宝人挤死在里头。

    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这说法百分百是杜撰的,除非爆破,否则怎么可能令山岭开裂所谓开山显宝,多半是对憋宝人手段的一种形容罢了。

    然而眼前所见,却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

    我傍晚过来察看的时候,这山缝的尽头明明是死路,可此时火光映照下,山缝之间,竟出现了一条通道!

    见老滑头缓步走向通道,我立即跟了上去。

    老滑头头也不回的说:“小爷,有您跟着,我心里踏实多了。您不必担心,我给您各位下的就只是普通的迷药,不消两个钟头,药劲就过了。”

    “嘿嘿,我信,只求老前辈您别再寒碜我就行了。”

    “哎哟,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哪儿敢寒碜您呢。”

    “唉,行了,您老手段高明,我算是彻底服了。”这句话真是由衷而发。

    遭遇黑鸦子是意外,能借助意外假装重伤,一路来都滴水不漏,单是这份能耐,恐怕静海再生也有所不及。

    我自嘲的说:“先前您说西边是煎饼山,就是在告诉我,那是监兵白虎所在。说往北去虎息之地,是知道我对您还有所怀疑,您说往北,我一定往南。您真正的目的,应该不是四灵镇,而是这雀立虎尾的双灵宝地。您老人家不露声色却左右了所有人的行动……我要是再夜郎自大,那就真是活该死在这儿了。”

    “嘘!”

    老滑头急慌慌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的小爷,您说的都对,但有一点,我和你们本来就风马牛不相及,可从来没想过要害你们。要是那样,我当初就不会下那妖洞!我骗您那是情非得已,要不然猜忌来猜疑去,心不齐哪能到得了这儿

    现下行了,甭管怎么说,咱爷们儿总算是有惊无险到这儿了。既然到了,我就跟您透个实底。咱头回见面的时候,我说过,我要退休了,要回老家照看孙子,那是真话!我这么说,小爷您肯定又不相信。你肯定想,一个憋宝的羊倌,哪能娶妻生子啊”

    我说:“你要不提,我真没想起来。”

    老滑头斜眼看着我,“是真事儿!都说羊倌不能娶妻生子,我就不信那个邪!敢于逆天而行,那才叫真爷们儿!”

    “说的是。”

    “可您得知道,敢做和敢当,那不是一个概念!”老滑头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无比,“我是娶妻生子了,可儿子生下来,媳妇儿就死了。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好容易盼到他娶媳妇儿,给我生了个孙子,哪知道……唉,我是逆天而行痛快了,可报应却还没完。祖师爷知道我横、我狠,不敢找我,却要祸害我那小孙子!他刚落生还好好的,虽然说开口晚点,但到了三岁,总算会叫妈妈爸爸,会叫爷爷了。可无缘无故一场大病,小命保住了,孩子成傻子了!”

    老滑头说着,独眼当中竟落下一滴浊泪。

    他抹了抹眼角,顺手将右眼的纱布扯了下来,指着右眼给我看,“得亏没伤到眼珠子,经这么一阵,也算养得七七八八了。右肩的伤也没大碍了,就是肚子上的伤……小爷,我这么说可不是记恨您,要真记恨您,我不会说出来!

    这么说吧,我那小孙子遭了报应成了傻子,要想让他恢复灵智,就得用上这山里的一件东西!现在这虎雀双灵之地的山是开了,但为了万无一失,我得请小爷您出手帮忙!我跟您推心



第一百零四章 竖葬铜椁
    跟着老滑头越往前走,越觉得匪夷所思。

    按说眼见为实,亲眼看到山石开裂,露出一条通往山腹的道路,无论如何我都该相信,憋宝一行的确有开山取宝的手段。

    可如果这真是方才裂开的山缝,我们脚下的阶梯又是怎么回事

    自然而生的类似阶梯状的道路不是没有,可那都是巧合之极的产物,并且多少有人类刻意营造的成分在内。就譬如一些山间小道,错落似阶梯状,其实是人或动物长期通过造成的。之所以成为‘阶梯’,是为了缓和陡坡,方便踏脚。

    我们现下所经过的通道却非如此,脚下的石阶一级连着一级,都像是人工开凿一样,十分的规整。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除了刚开始有限的一段是直的,到了后来,就变得蜿蜒曲折起来,越往里走,拐弯处越多,有些甚至像是常见的楼梯拐角一样,得调转身体往侧后方走。

    渐渐的,我开始认定,这绝非是山谷开裂,自然形成的通道。或许最初山石真的裂开,露出一条道路,但那多半只是显现出入口,而通道本身,是早已暗藏其中,由人开凿挖掘出来的。

    既然是人挖出来的,通道尽头就不太可能藏着什么天灵地宝,若有所为的宝物,多半也是陪葬的冥器之类。

    这条通道,根本就是墓葬里的墓道!

    我本来想把这个想法告诉老滑头,可看到他手里的皮绳,下意识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一路放长皮绳,是为了标记路径,另外也是为了万一遇到危险,能够借助超凡的绳技即时逃离。

    一路来脚步丈量,我们起码深入了得有三十多米了,他袖中暗藏的皮绳竟然有这么长,而且似乎还有相当的余地。如果这个长度,老滑头还能灵巧运用绳技,那么传说中的神仙索和他的手段比起来,不说小巫见大巫,也得算是旗鼓相当了。

    单说本领和城府之深,我真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要是个良善人,我不说卑躬屈膝,也会对他有几分尊重,但凡有不懂的、不理解的,都会放下身段向他请教。

    可是从开始崭露身份,种种言行都表明,这老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都有好胜心,我也不例外,既然从一开始就是对头,我就绝不会在他面前露怯,更不会示弱。

    要不然,我也不会在他向我示好的时候,重又提起傻闺女的事,以此来表明我们从来都不是同一立场。

    老滑头忽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只在身前做着动作,同时低声对我说:

    “小爷,我的老命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可得看好了,无论如何都别让千里火灭了。”

    他似乎整个人顿了一下,跟着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缓缓回过头时,我多少被吓了一下。

    他刚才那一下动作,竟是将一件白色如玉石般的事物扣在了天灵盖上。这东西我是认得的,并非像被小草头仙‘吃掉’的面具一样,是寒玉,而是我俩从草窝子下的地窨子里取出的人面骨!

    我以为这是到了紧要关头,他要向我嘱咐什么注意事项,没想到他却很是沉重的对我说:

    “小爷,要是早个几年,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怵。可眼下我老了,腿脚是真不利索了。我求小爷您一件事,我有信心,无论如何都会拿到宝物,可我实在不能保证我能回得去。如果我要真是折在这四灵之地、雪山之中,求小爷您大发慈悲,无论怎样,都要将宝物带回去,交给我的儿孙。我来世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紧跟着,他向我说出一个地址。

    说真的,时至今日,对老滑头说的话,我是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可听他言辞恳切,也多少能体惜到一些老人对子孙的疼爱之意。

    我只对他说:地址我记下了。

    老滑头点点头,竟又说:“我临来的时候有过交代,你只要把宝物送到我家里,自然会得到回报。往大了不敢说,这辈子衣食无忧是一定的。”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我口中催促,心里却打着小九九。

    老滑头刚才背对着我,不光是把人面骨扣在脑门上,还在顺进来的皮绳上又接了一股,显然是他一只手所藏的皮绳,长度已经不够了。

    他虽然说的情真意切,可这个时候说这些,未免有点累赘了,他就不担心我手上这些竹篾有烧完的时候吗

    心里想着,猛不丁打了个突。

    好嘛,险些又着了老家伙的道了。

    这一阵七拐八绕,我早就有些晕头转向,即便来路只有一条,想退回去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我手上的千里火是唯一的光源,如果灭了,往回走就得摸黑。而老滑头一路来皮绳就没离手,现在又接上一根,没有了光,黑暗中皮绳就是他的参照物,行动可比我灵便的多。旁的不说,他要是先我一步出去,趁我不能视物给我下绊子,那可是一来一个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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