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法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我和她对视,她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避过我的眼神,说:“不住就走人。”
“住!”
我打开背包,将在马鞭沟妖洞中得到的,一枚定风珠和一枚龙抱卵拿出来放在柜台上。
“还有。”
我迟疑了一下,想要从颈间摘下如意钩。
小小九似乎知道我想拿什么,蹙眉道:
“你听没听清楚我说什么?不是你们的全留下,是你们的,你们都带走。”
我心里一盘算,蛟筋是我带来的,如意钩是睡和尚留给我的,倒还真不算是无主之物。
我想了想,试探着从包里掏出灵牌,见小小九点头,我看了看瞎子,见他微微点头,便将灵牌也放在了柜台上。
刚一放下,突然间,就听沈三发出一声怒吼。
同一时间,一条皮绳如毒蛇一般卷了过来。
那皮绳灵巧似蛇,快若闪电,不等我反应,已经卷住了灵牌。
然而,皮绳绷直,灵牌却像是钉在了台面上,居然纹丝不动。
小小九冷冷道:“你要不想住店,现在就可以出去。这东西,就算要拿走,也轮不到你来拿!”
沈三看不到老滑头,同样看不到他放出的皮绳,直接慌张的跑了过来,急着对我说:
“二哥,这牌位是我爹的,你不能把它给人啊!”
我搭住他肩膀,“你叫我二哥,信不信我会害你?”
沈三摇头:“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可这灵牌……”
“那就听我的。”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相信我,我也是开客栈的。先人牌位留在这儿,对你只有好处。”
诡命法医 第一百九十五章 必占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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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还有些犹豫不决,老滑头也收起皮绳走了过来,阴沉着脸对小小九说:
“这是我们沈家太爷的牌位,本来就该是我的。”
小小九仰脸看看他,又看看我:“你家的牌位,怎么会在他身上?”
老滑头没再说话,径自伸手去拿灵牌。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冷冷道:“你倒是还认祖宗,你觉得,你有资格供这牌位吗?”
老滑头仍不言语,颈间手背却已经暴起了青筋。
僵持了一阵,他眼中的诧异越来越浓。
事实上,在这短短时间内,两人之间一直在暗中较劲。老滑头的手段腕力我是见识过的,然而我自己都意外,居然有能力和他对抗。而且,还能‘轻易’的将他压制住。
小小九似乎有些不耐烦,哼了一声:“你撒开他,他想要这东西,就让他拿走,人也滚蛋!”
见她年纪不大,脾气却是不小,我多少有点诧异,稍一迟疑,松开了老滑头。
我是松开了手,老滑头反倒犹豫起来。
这时,沈三突然对我说:“二哥,你帮忙问一句,他屁-股是不是青的,左边的屁-股蛋子上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
我被他说愣了,出于下意识,把这话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老滑头听了,竟立时面色大变,“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一听他的话音,也好奇起来,“你左屁-股上真有胎记?”
老滑头估摸着也正懵圈呢,立刻回答说:“不是左边,是右边!”
我对沈三说:“胎记在右边屁-股上。”
沈三神色变幻不定,过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很有点拿腔拿调的对我说:
“你跟他说,你是他二爷爷,他要敢不听你的话,你打死他都是应该。”
末了却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我:“二哥,我真有重孙子吗?”
我这几天本来折腾的够呛,见他心眼活泛到这个地步,也忍不住扑哧乐了,“有……有有有,还有个滴溜孙儿呢。”
沈三点点头,脸又一板:“那你该怎么教训他就怎么教训他,我不拦着!”
我忍住笑,抬手指了指老滑头,但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
“啪-啪-啪!”
小小九拍了拍台面,皱眉道:“你们商量好了没?到底住不住了?”
我还没开口,老滑头已经收回了手,“住!”说完就转身回桌上去了。
我忍不住暗暗摇头,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并不是想通和想明白了什么。让他决定放弃牌位的,还是他所想达到的目的。
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连祖宗牌位都能不顾,比起沈三,那真是……
我又想了想,掏出钱包,从夹层里拿出个红色塑料包装的小袋子,试探性的放在柜台上。
小小九瞪了我一眼,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我心里怦然一动,敢情我原先还真猜对了?
小小九朝窦大宝他们那一桌指了指:“你那口袋里的穿山甲也留下。”
窦大宝这会儿心思全在大背头身上,压根没听见她说的话。
我赶紧走过去,把他脚边的携行袋拿了过来。打开后,那素和尚鲮鲤甲正团成一团,在里头睡觉呢。
小小九到底是年纪小,探头往里看了看,露出了由打我们进来后第一次的笑容,“这小和尚,长得还怪好玩的。”
我说:“鲮鲤甲怕寒,你可得把它照看好了。”
小小九白了我一眼,“用你说?”后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我突然发现,不光我的手劲变大了,耳朵似乎也灵敏了很多,我听到她小声说的是“反正我也该回家了。”
一伙人又搜刮找寻了一遍,确定再没有额外的东西了。
见小小九一脸冷淡的看着我,我脑子里的弦一绷,有点错愕的看向沈三。
貌似除了死物和素和尚鲮鲤甲,沈三也在不属于我们‘拥有’的范围内。
小小九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说:“他是属于这儿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留下。”
说着,从柜台底下拿出一把钥匙丢在台面上。
看到这古朴造型的铜钥匙,我心里猛一激灵,这钥匙,居然和当初徐荣华留给我的那把一模一样!
我问:“就只有一把钥匙?”
小小九不冷不热的说:“后院正屋的,其它房间又没锁,哪来的钥匙?”
我拿起钥匙,想了想,趴在柜台上,伸着脖子小声问:
“我们还有个朋友,半拉魂魄在你店里吧?”
小小九这回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自顾低下头摆弄手上的东西去了。
这回我是看清楚了,她摆弄的,居然是一部手机。关键她还正玩一个头几年挺火的游戏呢。
感觉怪异的同时,我也把脸皮豁出去了,探头看了一会儿,见小小九愣神,伸手指头在她手机上点了一下。
她愕然抬起头看向我,“这也算植物?”
我说:“啧,当然算了,你没看那帽子上头有个绿叶子嘛。草帽本来就是草编的,还有叶子,不算植物算什么?”
小小九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态度终于好了点,指了指后边说:
“付过店资了,我就不招呼你们了哈。后头厨房里该有的都有,你们吃什么喝什么自己弄吧。”
我还想趁机再多跟她套两句话,哪知道她这次是真不跟我搭腔,低下头继续‘找她妹’去了。
回到桌上,老滑头不请自便,就坐在我跟瞎子这一桌。
而沈三,居然就坐在他挨边的一侧。
老滑头有些阴森的问我:“小爷,你怎么知道我有胎记?”
“你真有胎记?屁-股蛋子是青的?”我发现这谁也看不见谁的爷俩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脑子随时都转不过弯儿了。
得承认,沈三的脑子绝对好用。
他由始至终看不见也听不见老滑头的存在,但在经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以后,再加上我这个二哥时不时对着‘空气’说的话,终于认定,那个‘隐身人’是什么身份了。
沈三听我提到胎记和青屁-股,立马顺着我的眼神,斜楞着眼说:
“我是青屁-股,我老婆子左屁-股蛋子上就有块红胎记。老子俩儿子的屁-股一个青的,一个有胎记。他要真是我孙子,怎么都该占一样吧?”
诡命法医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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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追问:“咱哪个儿子屁-股有胎记啊?”
沈三一斜眼:“老`二!”
我一拍桌子,指着老滑头说:“你是你二叔生的。”
整一桌子人,就只有老滑头和沈三看不到对方的存在。他俩说什么,做什么,其他人可都看得见,听得到。
季雅云在桌子底下拉了我一把,小声说:“你糊涂了吧?什么叫他是他二叔生的?”
我承认,我脑瓜子是真短路了,猛一拍脑门,又跟老滑头说:
“你爹有俩儿子,不是不是,你爹是兄弟俩,他排行第二,对不对?因为你爷是青屁-股,你奶屁……身上有胎记。所以你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会遗传其中之一,胎记的遗传性比青屁-股的遗传概率高十二点七个百分点,所以你也有胎记。”
老滑头本来绝对是个豪狠之极的人物,这会儿却跟个二傻子似的,愣愣的听着我说。
好一会儿,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斜向一边的‘空座’,“真是我爷?”
我还没说话,柜台后头就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我扭脸问:“过关了?”
小小九探出头,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不是,哈哈哈……我是听你们几个说话,贼逗。徐老板,你是怎么着把这一对活宝弄到一起的?哈哈哈哈……”
季雅云算是矜持的,瞎子和狄金莲是早憋不住了,被她笑声感染,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听了小小九的话,我心里却不大不小的打了个突。
或许她之前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知道我姓徐,可她叫我徐老板,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瞎子笑过以后,冲我一抬下巴,又颇意味深长的朝季雅云努了努嘴:
“我说徐祸祸,你真够可以的。钱包里随时塞着‘拦精灵’?”
我笑笑,“没那习惯,不过吧,那上边的生产日期倒是真有点意思。”
瞎子问:“哦?怎么个有意思法?”
我说:“去年三月份生产的,还特么是情`趣的。”
“哪儿来的?”
我又笑了笑,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老滑头。
老滑头冲我拱了拱手,干笑道:“小爷,不愧是公门中人,我服了,真服了。”
我说:“那东西是在后山洼的地窨子里找到的。要说金坷垃银坷垃这三年一直都躲在那里,没动地方,那他们他妈上哪儿买这东西去?你还有第三个徒弟?”
老滑头咧咧嘴:“是。”
我沉下脸:“孙子哎,还跟你二爷爷说瞎话呢?”
老滑头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凭什么认为我说的是瞎话?”
我冷笑:“我说过,我们是来找人的。为了找到四灵镇,我都快把这附近这一片县市的地图给背下来了。你说让我去找你儿子、孙子,什么路、门牌号,都是真的,唯独地点是假的。
你何止是不住在九河下梢,你他妈是直接把一家子搬到东口子了吧!王家桥路53号,我要是没记错,那就在前街向阳路老黑熊酱骨头的后边儿!
另外,憋宝牵羊不成家,你不会把这门手段教给亲生儿子。可你这一身工夫可是够扎实的,要是不传给的亲儿子,又能传给谁?你儿子是开货车的吧?
偶尔往山里拉货,往来四方镇,每一次都会给金坷垃银坷垃带东西。从进到地窨子里,我就闻到一股子方便面味儿。关键还让我找着一个去年生产的套子。”
老滑头笑了,但是笑得很有点不自然,“得,您是爷,我只能说服。”
我缓缓道:“x——c36a9!”
瞎子眼珠一转:“这车牌号谁的?”
老滑头的笑容彻底凝固在了脸上。
我说:“就因为你儿子表面是开货车的,所以三年前,他才能证明,那所谓的画家小两口,是搭他的车离开了四方镇。”
老滑头僵硬的点了点头。
“这么着,问你个事。”我端起酒杯,在他杯子上轻轻碰了碰,“你儿媳妇儿还健在吗?”
老滑头点头:“在。”
见瞎子看我的眼神有点暧`昧,我赶忙摆手,“别误会,我可没想因为谁媳妇儿好看,就跟她男人做朋友。我这么问吧,是因为这孙子许给我,只要把某样东西送到他家,就会有人给我特别丰厚的报酬。他家要是没别人了,只有个傻乎乎的滴溜孙儿,我找谁要钱去啊?”
“你什么意思?”老滑头独眼中明显透出一线杀机。
我本来想笑,可看到一脸聚精会神的沈三,忽然笑不出来了。
我迟疑了一下,搭住沈三的肩膀,用力按了按。
沈三拨楞了一下脑袋,有点恍然的说:“哥……哥,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我叹了口气,对老滑头说:“你是真怕赵奇拿你家里人要挟你,所以一早搬了家。也是因为这样,你起码有一段时间没敢回家了吧?你儿子开的是一辆两吨的东风平头、蓝色,对不对?”
我往大门指了指,“刚才我好像看见他的车了,对,就是差点撞死你的那辆。”
“噗……”
老滑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我默然了一阵,拿起一根筷子,扔向邻桌还跟大背头腻味的窦大宝,“别聊了,这桌菜没法吃了,帮忙去后厨再弄点菜吧。”
等换了新菜,老滑头兀自脸色煞白,人是端坐着的,身体却是止不住的发抖。
我替他满了杯酒,缓缓说:“你比我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只能说……节哀顺变吧。”
老滑头没碰酒杯,抄起酒壶,一口气喝光了全部的酒,脸上这才泛起一种病态的红晕,瞪着充血的独眼看着我问:
“我把命给你,把不该说的跟你说。我只问你,我儿子……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我说:“我刚才就隔着车窗看了一眼,他只有半拉脑袋,应该是出车祸。买一送一,我再跟你说件事。不过,这纯属我个人的猜测,你听听就算了。”
“爷,您请说。”老滑头似乎已经完全麻木了。
我指了指柜台,“金坷垃和银坷垃在一块儿没羞没臊了三年,用得着‘拦精灵’吗?要说起来,银坷垃样子不错,关键兰花门的那两块宝肉太吸引男人了。您儿子既然能给你生孙子,那肯定具有男性能力。男人都好-色,他能例外吗?
银坷垃心毒到什么份上,你不是不知道,一袋白砂糖,哄一个傻丫头去深山里送死……呵呵,我是这么琢磨的哈。跟金坷垃在一块儿时间忒长了,她可能也想换换‘口味’。
银坷垃要刻意勾搭你儿子,就凭她那两块宝肉,单就一天就能把男人榨的腿软脚软。二月份生产的套子,算起来,四月份才开始化雪,大车才敢进山。雪没彻底化完,一个身体虚的都不行的司机,开车能不出点事吗?
对了,还有,我记得你说过,你憋了半辈子的宝,家底挺厚的。你是收了金坷垃银坷垃当徒弟,可你自己也说了,贼就是贼,能把贼绑在一起的,就只有利益。你是不是打算这件事完了,金坷垃银坷垃也就该领盒饭了?
呵,你猜他们会不会也觉得,先把你儿子给弄了。然后等找到所谓的‘宝贝’,再找机会把你给办了。到时候你家里就剩孤儿寡母,那你家那些金银财宝,天灵地宝,是不是就是他俩的了?”
诡命法医 第一百九十七章 长住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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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滑头的酒量或许很好,但他只喝了半壶酒就醉了,醉的很彻底,直接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没有人扶他,一时间,除了小小九仍然在‘找她妹’,其余人,包括窦大宝和大背头在内,全都默然的看着我。
“唉,果然是人心险恶,比鬼当诛啊。”静海骤然现身,坐在了老滑头原先的位置上,“都别愣着了,那个小鬼,过来把人给扛屋里去,顺道再拿壶酒,整点硬菜。”
汤飞凡和汤佳宁乍见忽然冒出个光头皮衣‘混混’,都有些傻眼。见静海指着自己,汤飞凡才反应过来,老‘混混’口中的小鬼指的是他。赶紧过来把老滑头背到后头去了。
“老秃,你咋肯出来了呢?”窦大宝这会儿也冷静了不少,拉着大背头一起凑到了这桌。
静海翻了个白眼:“人掌柜的都说了,十五个人,一人一个房间。你满眼打量打量,咱满打满算够十五个吗?咱家不得出来凑数啊?”
说着转向我,竟像是打量陌生人似的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嘿哟,我说二弟,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哈。要搁以前,就算要杀人诛心,你也不会狠到这个份上。何况还当着咱三弟的面呢。”
“我说的都是事实,拖拖拉拉没用,他早晚会知道。”
“切,跟哥哥我还藏一手呢?”静海嗤之以鼻,“对,你是答应出山前不杀他,可是从汤易死的那一刻,你也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山。”
我默然不语。
静海又再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凝视着我,“嘿嘿,咱家要不是亲眼见证,怎么也不会相信,乌鸦变凤凰这回事。想当初,你不过是一个待宰割的死胖子,无用之极。
同样是胖子,女的为报答救命之恩,誓言要生生世世伺候某人。男的到底是心比天高,感恩是必然的,可感恩的同时,你个死胖子就立誓要成为某人那样杀伐果断、声威显赫的人物。
相信在那以后的上千年里,你不知道经受了多少世的磨难,终于让你得偿夙愿,和某人托生成了双胞兄弟。
呵呵,只是,你和某人都没想到。有一天,你不光更胜其一筹,还亲手断送了某人的性命。
唉,徐碧蟾,徐碧蟾……蛤蟆上天,青出于蓝,你倒是没起错名字啊。”
瞎子终于忍不住问:“和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说?”
到了这神秘的九叶客栈,静海似乎完全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普通人。两杯酒下肚,话匣子就把不住门了。硬是把我和瞎子等人分开后,一系列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张旭死了?”季雅云多少有些震撼。
静海阴阳怪气道:“死了,尸骨无存,要多惨有多惨。”
他再次转向我,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还以为,在那无终仙洞里,咱家真是失口封那独眼龙的?”
我摇头,“大师佛法高深、智慧过人。您封龙不是失口,而是故意。因为只有爬的越高,才会摔得更狠。刚刚封龙,就成鱼食了……我佩服大师您都佩服的不行了。”
静海满意的点点头,“你无耻的样子倒是很有咱家当年的风范啊。”
“搞定!”
随着一声欢呼,小小九拿着手机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身后居然还拖着一个行李箱。
她收起手机,笑嘻嘻的跟我说:
“通关了,我也就没事干了。我该走了,这儿就留给你们啦。”
“走?你是这里的掌柜,要去哪儿?”窦大宝愕然的问。
小小九哈哈一笑:“我是临时的,等到了正牌掌柜,那还不让位?行啦行啦,不跟你们废话了,车该调头往回了,我得出发了。”
我虽然疑惑,但瞬间还是想到一个我认为最应该问的问题:
“临分别,还不能告诉我们你的家世?”
“当然能!”小小九笑笑:“我叫叶九。我爸叫李冒九,我妈叫叶知秋。所以我叫小小九。对了,忘了跟你交接了。你们来之前,这里还一直住着两个客人。后院只有窗户没有门的那两间房,是他俩住的。没什么事,最好不要去打搅他们。”
我心莫名的一动,“能不能问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
“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小小九捋了下头发,边往外走边脆生生道:
“女的叫何玲,我喊她玲姐;男的,叫况风。”
那辆蓝色的卡车果然又一次来到了门口,小小九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这时我看到,那司机的脑袋已经恢复了正常。
目送卡车离开,我蓦地想起一件事,“况风?何玲?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两个名字?”
大背头搡了我一把,“你老年痴呆啊?你难道忘了,后街31号那回了?咱俩从厨房下到地窖,进了那个迷你版的小庙。那里头每间屋里都供着两块灵牌,我记得清清楚楚,有一间屋里的牌位上,写的就是况风跟何玲!”
我恍然醒悟。
那晚在后街31号的经历再度浮现在脑海。
“那是阴缘庙,是死人和活人配婚的地方,况风……何玲……”
我忽然感觉有些天旋地转,从认识季雅云和桑岚开始算,至今也才不到短短三年。
在这三年里,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是大背头提醒,我都把第一次去到阴缘庙的事给忘了。
阴缘庙里不光有诸多灵牌,还有一对对泥娃娃,我位列其中,旁边却只有毛小雨的灵牌,没有了她的泥娃娃。
我还记得,况风跟何玲,是其中之一。赵奇、狄金莲,也赫然在数,只是当时我没看清他们的‘另一半’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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