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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K兽
今日的早朝,文武百官身穿一红一蓝的官服列于左右,却是被这冬天天气冷得打颤。九阶金梯及五阶白玉梯之上,那金龙环绕的龙椅正端坐着大宁的天子柏道成。柏道成身穿明黄的九龙长衫,外着黑貂滚边的金龙冬袍,头戴平天冠,脚蹬龙凤靴,虽然已经是半百之年,却仍旧精神不减。
“众卿还有何事要奏啊?”柏帝环视堂上众人。
“皇上,”当年起事的亲信颜天明,身着深蓝麒麟补的官服出列,奏道:“现今寒冬已过,大地回春。按例,今年该例行春狩了。”春狩按着前朝大延的习惯,是四年一次。现在大宁十六年,便正好是第四次。
柏帝点点头,望向百官:“众卿认为宁国公之见、如何?”
“臣等认为如是。”
柏帝站起身来,朗声道:“那么,就定于初八吉日,众皇子以及长公主、国师以及朝中二品武将随朕春狩!此间,太子监国,众卿辅之。”
百官皆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宁皇宫,载恩殿。
大宁皇帝柏道成为臣子时已有三子,嫡长子柏澈,庶子柏渊和柏淳。为帝之后第五年,皇后又诞下一子,取名柏泫。论着香火问题,他子桑家自然是比不过了。而柏道成虽然有四个儿子,到了这半百之年,唯独只有皇后所诞的一位长公主。
长公主名倾冉,正在他为帝那年出生,出生之时已经是秀气的模样,懂事之后更是聪明伶俐甚于长兄,故而对此女疼爱非常。宫中也特意划出了载恩殿来作为公主寝宫,宫外花了数年的时间修建了长公主府邸,待她出嫁时用。
载恩殿,前后房屋二十八所,前有流水小桥,后又花团锦簇。刚严的房舍却又搭配着柔情的布置,不失皇家的大方,也不落女儿家的青涩。
环观室内,桌椅屏风茶几小塌自是全的,都是上好的酸枝木。茶几一列上罗着各种各样的盆栽小植,沁人心脾;隔间左右,皆是履着淡黄色的绫罗,自横木垂下,贵气而淡雅。地上则是铺着绒毛毯子,毯子下红木地板还隐隐传着暖意。
外间,一座长塌上正斜躺着一个女子,十五六岁,着了一身淡色的长裙,裙尾稍稍地滑落在地。而那女子正捧着一本书,轻轻翻动、望那女子容颜,精雕细琢,眉目有神;一双眼眸入水清淡,似乎丝毫不会被俗世所扰。
倒像是妙龄神女,私自逃下了凡间。
两旁站着数名宫女,正细细地换过熏香。
“长公主,四皇子来了。”宫女禀道。
“哦?”柏倾冉放下手中的书,清冷的眸子里多了一分柔情。“皇弟来了?”说话间刚要起身去接,还没站起,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叫喊:
“皇姐!”
柏倾冉莞尔。
门外,一名少年正欢喜地跑了进来,一身暗红色的金线蟒袍随着他脚步而轻扬。年纪不过是十一二岁,稚气犹存,端得一副清秀模样,和柏倾冉有几分相像。
这正是柏道成的幺子,皇后所出的四皇子柏泫。
“慢些。”柏倾冉起身迎他,无奈地笑了:“皇弟怎么那么高兴?”
“皇姐,”柏泫灿烂一笑,脸上还带着小跑所致的红晕:“父皇在早朝的时候说今年也带上我呢!啊对了,还有皇姐!”
柏倾冉接过贴身宫女蓝儿递来的手帕,细细地给柏泫擦去脸上的细微尘土。“那皇弟的骑射之术如何了?”
柏泫认真地撅起来一张小脸:“泫儿要射一头猛禽献给父皇!”
柏倾冉笑了,溺爱地摸摸他的头。世间都说皇家人无情,那同胞的长兄太子和异母的两位哥哥成天都在玩权谋游戏、唯独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时常带给自己温暖。
只不过。
柏倾冉转念又想到现已十六,相信不用多久父皇便会为自己招来驸马。此后,便要远离皇城,平淡一生了吧。
不知道那个相伴的人,会是什么人,又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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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泰镇。
寒冬已过,大地回春。
“啊呀啊呀,痛啊…”
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连信和连聿两兄弟正在其中晃悠,家中的一些日常用品没有了,便来了镇上采购。不料这连聿一进城就像丢了魂一样,连信忍不住给了他脑门一个大大的爆栗。
“叫你那么不认真,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可都记了?”连信责骂着。
连聿摸了摸发红的脑门,一脸的委屈:“记得了啊,你去买酒花米盐,我去给阿爹□□矛鼠药,一个时辰之后在茶寮那里见面嘛。”
“好记性。”连信哈哈笑了。
“哥,怎么镇上好像多了好多人啊。”连聿刚才正是为了这件事出神,镇上比平时多了好多的人,□□门的守卫都换了一批精武铠甲的侍卫。
“这个啊。”连信左右望了望,只道:“听说当今天子来平蛟山春狩来着,近日到了安泰镇,正在镇守府上安顿。过几日天气大晴,就上山。至于多了的人,估计是想看一看这天子的样貌吧。”
连聿悟然地点了点头。
天子?不也就是个凡人。真无聊。
话说回这平蛟山,连着一片山脉卧于此处,山清水秀,禽鸟隐没。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山上有猛禽害人、前朝开国延帝亲自驾临此处,将那头长独角形似蛟龙的大家伙制伏在此,换得这片土地的安宁。
后来,延帝便命名此山为‘平蛟山’,每四年来此春狩一次;而平蛟山下的这一处城镇则命名为‘安泰’。自古以来,文人武士敬仰那延帝的威名而流连此地,一晃数百年,安泰镇繁荣富庶,人称‘北江南’。
且说那柏帝到了安泰镇之后,正在等亲兵们上平蛟山驻扎好营地。今日的天气还是不错的,柏倾冉便和柏泫以及贴身婢女蓝儿出了镇守府,四下走走。
柏倾冉会武,柏帝便没有派人跟着。
三人行了一段路程,明显地有些乏累,便到了一旁的小摊歇息。而柏泫此刻倒是与之不同的兴奋雀跃、方才在集市看到有人在卖幼犬,浑身白毛,可爱得紧。柏泫很是喜欢,便缠着柏倾冉给他买了一只。此刻,柏泫正逗着小狗玩,孩子天性充分展现。
柏倾冉端过茶杯抿了一口,复又望向此时身处的城镇风光。
安泰镇不仅是数百年下来的富饶之地,同时也是北边要塞。镇上各种商铺林立,百业兴盛,贸易来往不绝,整齐划一的二层小楼以及四合院的建筑透着北方特色,却又不难发现其中有一些细致柔情、或是温婉画饰,有着江南气





帝子桑 分卷阅读5
息。
柏倾冉望着身边的景致一遍又一遍,虽见过京都繁华,但是在这里,有一种亲切。
正如这里的名字一样——安泰。
柏泫在旁边逗着小狗玩,一个不防,小狗往外面奔去;柏泫轻呼一声,眼里只有那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便随着追了出去。
远处一辆马车,正呼啸而来。
“小少爷!”蓝儿惊呼出声,才把柏倾冉的思绪拉了回来。
“泫儿!”
柏倾冉正欲上前,却见一道人影跃出,把柏泫护在怀中扑向了道路的一边。马车未曾受到惊吓,仍是奔前走了。柏倾冉慌了一记,忙朝柏泫而去。
“弟弟!”柏倾冉惊魂未定,拉着发懵的柏泫:“弟弟,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柏泫还未反应过来,只是喏喏开口:“没…”
蓝儿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身旁,却是走出来一个人,怀里抱着一只全身白毛的小狗,走到柏泫跟前半蹲,递给他:
“你的小狗!”
柏泫这才回过神,冲他一笑。
柏倾冉也是这时,才把目光转到旁边这个少年的身上。只见他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一抹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虽然只是穿了一身朴素的短衣简装,却让人感觉到有一种不凡之势,掩不住的脱俗气息。
“谢谢你…”柏倾冉对此人有些好感,微微一笑。
而这个乐于助人的少年,正是准备去采购东西的连聿。连聿回过头,见眼前是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那恬然一笑,倾国倾城,瞬间便有些失神。顿了顿,才憨然地笑了:“不用谢我!”言罢,便站起身来,朝她几人作揖,转身融入了人群。
柏倾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他方才的憨气,不由勾了勾嘴角。
初八,皇帝春狩。
平蛟山的半山腰、一处平坦的草地早已经被御林军收拾了出来,并且搭建了对应人数的营帐。四下彩旗飘扬,夹着那声声马啸,衬着这平和的春景。
柏道成先是祭天,拉了一箭射下天上的鸿雁;后又让司仪官宣告圣谕,祈求国家安泰。
等一切繁杂的仪式行完,柏道成便宣布春狩开始。
柏帝心情大好,望向身侧的一名白衣男子,笑着:“国师,何不随着朕以及众大臣一同拉弓引箭去?”
国师笑着拱手:“皇上笑话臣了,臣连长弓都难以拉开呢。”
又说回这国师,本名陆见哲。大延未亡时,便已经是柏道成门下的人,十几年来为柏道成出谋划策,使得他这个‘丞相之子’有了一些自己的光芒。而建立了新朝之后,柏道成也经常聆听他的见解,立了不少利民的国策。柏道成欢喜此人才干,便封了他一个国师的称号,职位仅仅次于丞相。
“那国师便留下欣赏这平蛟山的景色罢。”
柏帝策马前进,陆见哲便率领众人而跪:“恭送皇上!”
侍卫给柏帝备上了长弓利箭以及宝剑。柏帝环视了一眼场中的两个儿子:三皇子柏淳以及四皇子柏泫(二皇子柏渊好武,镇守边关),再看众位武将,各人都是沉浸在这春狩的兴奋之中。柏帝微笑,道:
“今日,希望众位丰收而归!勇谋者,重重有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宁国公颜天明之子、颜方容抬起头时,望了一眼皇帐前边的那道白色身影。旁侧的亲兵自然是懂得他的意思,对着他笑了:“少爷,听闻这次春狩的勇谋之士会考虑列为长公主的驸马人选呢!”
颜方容眼前一亮,跨上马去:“我们走!”
锣鼓声起,春狩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看这天色——今日定然是个好日子啊。陆见哲望着日头,笑了。
☆ 、第4章 定良缘
平蛟山。
柏帝众人春狩的另一边,平蛟山的老林深处,长着参天的古木,浓密得遮住了不少阳光。地上也是堆满了厚厚的枯叶,以及萌芽的花草和熟透而掉落的果实。在这老林深处更容易有猛兽出没,或树丛或洞穴,只是会时不时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吼,给这片森林平添了几分苍茫之意。
“君者,当不畏难…”在这片土地上,却有一道清亮的声音隐隐传出。“不畏险,不畏国之大仇或家之小恨,不畏颠覆江山…”阳光点点洒在古木的叶子上,同样也映在山道上行走的那道身影上。
连聿,正背着长弓利箭,脚步轻盈地念叨诗文。
话说今天一大早,连复就赶着自己和哥哥起床。也不知道是干嘛了,叫哥哥去镇上走走买些家里短缺的东西,另一边又叫自己上山打猎。真是怪了,前几天不是才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家吗,这会子又跟快饿死一样的。
真是生个儿子当牛使唤了。连聿摇了摇头,继续在这山道上走着。
不过听说,当今皇帝也是今天来这里狩猎来着。还好这边比较偏僻,没有被封禁。连聿不禁在想,那皇帝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忽地,脑海里突然记起那天的白色身影来,一下子站住了脚。
那个人,笑得很好看…
“呸!”想什么呢!连聿忙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晃神之际,耳边却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撼至心底的长啸。
虎!
连聿立马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
要知道,这几年来自己想猎杀这个家伙已经很久了!平日里只是听说这家伙到处祸害路人,哼,今日倒要将你正法!连聿细细辨别了一下方才那声长啸的方向,当即便取下了长弓利箭扣在手中,蹑手蹑脚地寻过去。
在哪里呢…连聿屏息凝神,一双眼睛溜溜地转个不停。
山路渐渐地便行了有百几米远,连聿也未曾打算放弃的。忽而看到前面有一道黄亮的身影,连聿连忙伏下身去。
静静呆了半晌,连聿方稍稍提起脑袋,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紧前方。
只见前方三十多米开外,一只像是刚成年的黄色大虫,毛色发亮,黑色的虎纹遍布全身,甚是慑人。看那大虫踱来踱去、微张开嘴的样子,想必是有适合它胃口的猎物,而且是不容易带走的猎物。
真是一张上好的虎皮啊。
连聿弯眼一笑,举起手中的长弓利箭来。今日你这家伙遇到我连聿,算是你这一生走得差不多是个头了!
拉弦引箭,带着那往日温柔的目光也冷冽了起来。
咻——
一声细微的空气摩擦声音,那头的大虫还未反应过来,却已经仰倒在地。
“哈!”连聿立马兴奋得一跃而起,先前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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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气一股脑地跑了回来。也顾不得山路碎石扎脚崎岖,只是快步地奔向那头黄色大虫。大虫身上可是用处多着呢!你看着虎皮虎骨虎牙等等,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连聿高兴地想着,奔到那头大虫身边时,却又发现了另外的情况。
“这是谁啊…”
只见那头死了的大虫身边,躺了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比那些精武侍卫还威风的铠甲,围着黑貂黄里的长披风。连聿细细打量他的样貌,长着一捺胡子,脸上有些擦破的小伤口和脏污,可能是摔了。再看旁边还散落着一顶配套的头盔,忙捡了过来。
“军爷!军爷!”连聿上前轻轻地晃了晃他,可能是陪那个皇帝春狩的吧?怎么春狩的人还跑到这边来。“军爷!你醒一醒!”
而这时昏迷的人,正是当今天子柏道成。柏道成出发不久之后,为了追一头灵敏的小鹿,不知不觉便进了这深林里,连侍卫都追赶不及。进了深林没多久,倒霉地碰上一头大虫出没,骏马被虎啸吓到,一时间将他掀在地上,撞晕了过去。
还未待大虫把他带走,连聿便先一步将大虫射死。
连聿见这人久久没反应,情急之下便取了身上的水囊往他脸上倒去。
“军爷!你醒醒!”
柏道成被那冰冷的水弄醒,慢慢地顺着呼喊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中,便看到了一张清秀英气的脸,有几分稚气,也有几分熟悉。
“军爷,你醒了!”连聿松下一口气,笑了。“军爷,你要不要喝一点水?”见他点头,连聿忙扶了他坐起身来,递过水囊。
柏道成大大地喝了几口水,一下子后脑又疼得厉害。疼痛之下,意识恢复了一些,四下望了望,看到方才出现的大虫已经死在地上,又见眼前这个少年背弓负箭,心中便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你救了我?”柏道成见这少年似乎是这一带的孩子,见了自己也只是喊军爷,心思纯澈实在是难得,心中不禁有些喜欢。
连聿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听了虎啸而来,为了猎虎。那时,并未知你也在一旁,算不上救了你!”
这一番话,坦诚亦无畏。
“算得!”柏道成笑着,看了看他身后那头大虫、一支利箭径直在它的喉咙穿过,那可是一箭封喉的本事啊。“看你年纪不大,竟敢猎虎!是个人物!箭法也是少见的好啊。你唤什么名字?”如此人才,若能收为己用,定是好事。
“我姓连,名聿。”
后来,连聿便将受了轻伤的柏道成扶出了深山。在临近皇帝营帐的地方,见前方已经有人影赶了过来,连聿便抱拳告辞。
柏道成追不及,像是痛失人才,懊悔不已。
当天夜里,平蛟山营帐。
“皇上,国师求见。”
“快请。”
陆见哲得了传令步入帐中,第一眼便见柏道成头上缠了绷带,一时也是吓到:“令皇上受惊了!臣等护驾不及,望皇上怪罪!”言罢就是倒地一跪。
“国师言重了。”柏道成连忙过去将陆见哲扶起:“朕今日险入虎口,却是幸得一名少年引箭相救,所以并无大碍!”又想起了那个孩子。
“少年?”陆见哲停顿了一下,带着疑惑:“那,他人呢?”
“哎。”说到此处,柏道成心里也是觉得可惜。“应是这附近百姓的孩子。那名少年并不知朕的身份,在把朕送回来的时候便走了。不过,”柏道成停了停。“朕听他的谈吐,应该是有才之辈、而且相貌堂堂,不一般。”
柏道成连连感叹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望回陆见哲:“国师不知能否算上一卦?”
占卜断句,也是这个陆见哲讨得柏道成欢喜的地方。
陆见哲闻言,便点了点头。
“皇上,那名少年可有留下名姓?”
“连聿。”
陆见哲捋了捋胡须,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竹筒、几番捣弄之后从竹筒内倒出了几枚铜钱掷在桌上,是为卦象。陆见哲端详许久,眉目有些欢喜之意。
“恭喜皇上!”
“喜从何来?”柏道成也有些期待。
“此人,能使江山永固,换太平盛世!”
柏道成心中大动。
果然,这老天爷还是眷顾着我柏家的。
安泰镇连家村。
自从皇帝春狩过后,安泰镇仍旧回到往日的祥和。
连信这日正从镇上办事回来,却看到一队威武的侍卫进了连家村。按理说,连家村只不过是个小村落,怎么会有官兵来呢?只见那队人马又不像往日那种兵,反倒是彩旗接连长矛加身,似乎来头不小!连信心生疑惑,忙加快了步伐。
同村一个人走出来,见是连信,忙喊着:“信小哥,他们正往你家去了!”
“啊?”连信更是一愣。
当下也不作耽误,急急往家里赶去。
才到家中,却见那队侍卫已经整齐地列在两旁。连信轻手轻脚地走进家门,看到那队侍卫的前头还站着一名玄色长袍,头戴平顶方纱的男人。那男人年已中年,却不见胡须,似乎是宫里的太监、手里握着明黄信物,似乎是……
连信看了看他,公公也只是向他微微一笑。
“爹!”连信看到家中的人都站在院里,也是搞不清状况。
公公见这家人已经到齐,便展开了手中的信物。
“连氏一门接旨——”
连信又是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连复拉着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春狩之日,连氏名聿者救驾有功,一箭射虎身手了得。朕见其样貌不凡,犹为天人,他日定贵不可当。朕有一独女,是为大宁长公主,今日特许配与少年英雄。连聿,特,任驸马都尉;其兄连信,特,任云都尉,领兵镇守长公主府邸;其父连复,特,赏京中宅屋别院一所,黄金万两,安养天年。即日起,进京面圣,皇恩浩荡,跪拜龙恩——”
“谢皇上——”
在场的人皆是愣在了原地。
连聿也是呆了。那个军爷,是皇帝?
“驸马爷,”公公笑着上前:“接旨吧。”虽说自古以来这驸马地位不高,不过现




帝子桑 分卷阅读7
今这个长公主是圣上最疼的皇嗣,又是唯一的公主。如此一来,这唯一的驸马爷,自然也就显得金贵了些。
“是…”连聿恭敬地接过圣旨。
公公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本以为这穷村子角落的,皇上赐婚真是糟蹋了公主;不料今日看这驸马爷眉清目秀,不同他人,也是喜悦。再看回其他的,那兄长连信倒也是长相端正的男子,至于那父亲么…
嗤。怎么就一副刀疤盖脸的样貌!好不吓人。
公公宣完了旨,便领着那队侍卫走了。
连聿仍旧是拿着圣旨呆在原地,似乎做梦一般不敢相信这一切。长公主么,到底是哪样的人物呢。哎,这个好像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又看了看四周的家人和围观的村民,连信也是过了许久才有一点点的反应。
“弟弟……”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恭喜恭喜啊!聿小哥好福气!”
“还叫聿小哥!人家可是当今驸马,皇亲国戚了!”
“老连啊,出了村子可别忘了我等啊。”
“对啊,别忘了乡邻啊!”
……
巴结之声四起。
那被公公评价为刀疤盖脸的连复,也是眼神复杂地看着连聿,唤他进屋。
父子二人刚进内屋,连聿便连忙去关下了门窗。将那握在手上的圣旨一扔到了跟前的桌子上,看着连复甚是不安:“阿爹,如何是好。聿儿并不知那日救了天子,如今可是惹来麻烦了!”
“聿儿…”连复拉他坐下:“可是皇命不可违啊。”
“可是,”连聿哭丧着脸,“我可是女子,我怎么能娶那什么长公主!”没错,这一个清秀英气的少年,其实是一个清秀的少女。听连复说是小时候命格不好,所以一出生便褪了红妆充当男儿养,养到二十方可脱难。除了连家人几个,其他人都不知。
“但是这件事,已经挽回不了了…”连复轻叹了一口气,回望女儿:“聿儿,你可责怪阿爹让你隐瞒身份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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