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

“目前不知道是谁人假扮，也不着他们为何要伏杀绣衣使。你们对此事是什么看法？”赵大均问道。
那些九野军是旁人假扮的，此事意味着什么，就算他不说出来，他也相信在场的人都能想到。
这意味着，在江南道的动乱中，还有另外一股力量。
这股力量，可以准确知道招讨司将领士兵的位置，还能作伏杀的布置，这实在骇人听闻。
如今他们是在平明府出现，还有没有可能在其他地方出现？
这些人，到底有何目的？与九野军究竟有何关系？
赵大均等不及斥候的再次奏报，得先听听他们的看法，以便及时应对。
可是，裴定叶雍他们能说什么呢？
沉默良久之后，裴定艰涩开口：“赵大人，下官以为……招讨司须得戒备，以防突袭。其余的，还得等到斥候再次回禀才是。”
叶雍点了点头，赞同裴定的说法：“千秋说得在理，我们作好作战准备，同时还要派人继续追查九野军的下落。此事，是否需要上报朝廷？”
“自然要报的，等斥候回禀再报。”赵大均肯定道，他本也是这样打算的。
但当平明府密林的消息再次传回来之后，他的心沉了下去。





妻在上 第418章 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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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明府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那一场密林厮杀的结果……
怎么说呢？既在赵大均等人的意料之中，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驰援的裴家暗卫和招讨司士兵抵达的时候，那一场密林厮杀已经结束了。
密林树丫间到处都是血迹点点，地上散落着沾血的箭簇，树干上也插着许多锋利的弓箭。
可想而知当时是怎样激烈的情况。
万幸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绣衣使还有不少人生还！
虽然很多人都受了伤，甚至还有的十分为危重，但是毕竟他们现在都还活着。
这些幸存的士兵，伤重不便的，直接留在平明府养伤，其余的人则被护送回了招讨司驻扎地。
“大人，是魏大人和柳大人他们以己身为诱饵，引走了那些假冒的九野军，所以我们才能活下来。”
一见到赵大均等将领，便有幸存的士兵便急忙禀告，随即便有士兵眼眶发红，声音粗喘了起来。
以赵大均为首，裴定、叶雍等人都脸色沉肃，安静地听着士兵的禀告。
事实上，斥候已经将相关的情况奏报了，他们也都知道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
但知道是一回事，当亲耳听到士兵们的描述，亲眼看到这些人悲伤愤怒的神情后，他们对此事也有了更为清晰、更为准确的认识，心潮起伏不已。
据这些士兵所说，那场伏杀发生之后，因为绣衣使人数多，而那些冒充的九野军武功更高强，因此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在此过程中，双方都有死伤，都杀红了眼，根本就停不下来了。
双方都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为双方都全力以赴，直到其中一方全部消亡殆尽为止。
当时，许多人都是这样想的，包括幸存的士兵，他们都知道厮杀持续，但是未到最后一刻? 谁也不知道结果。
就在这个过程中，柳得言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
“柳大人发现，那些假冒的九野军们? 对于他们的死者特别在意。他们在厮杀的时候? 竟然还能派出人手? 去收拾那些死者，似怕被人夺了去似的。”
一般来说，战场上是没有时间去收敛尸体的? 这都是战后才会做的事情。
但是那些假冒的九野军却不是这样? 从他们的表现可以看出来，他们是绝不会将死者尸体留下的。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杀红了眼?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 其余的士兵也不知道柳得言是怎么发现的。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 魏戈、柳得言带着几个人? 边交战边接近了那些冒充的九野军敛尸的地方。
然后? 魏戈、柳得言等人便抢走了几具那些假冒九野军的尸体? 然后……跑了！
“正因为魏大人他们抢了尸体就跑，所以把那些人引开了。”说到这里，幸存士兵脸色一时难以形容。
抢尸体这种事情，当真不是魏戈他们会做的事情，但是偏偏他们就做了！
更为重要的是? 正因为他们做了此事? 所以其他人才能幸存下来了。
到了最后? 一名驰援的招讨司士兵禀道：“大人? 属下已经在密林里搜索过了，魏大人他们的痕迹，消失至一处山崖前。”
换言之? 如今始终的魏戈、柳得言等人，有可能是掉落了山崖了。
赵大均的脸色非常难看，死不见是活不见人，这才是最可怕的状况。
“继续派人前去平明府搜索，想办法下到那个山崖底下，看能否有所发现。”赵大均这样下令道。
那些失踪的士兵中，有招讨司判官魏戈，这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不可能不管，他定要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魏戈等人。
他看了看裴定和叶雍，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裴定和叶雍都沉默了了，最后还是裴定先开口：“我赞同大人的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办法找到他们。”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时不时紧抿着嘴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魏大人是招讨司的判官，那些绣衣使也都在御史台、招讨司中人任由官职，将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影响。”
柳得言在绣衣使中与他最为交好，他们都出自河东，裴、柳两家乃是世交，他一定要找到柳得言的。
还有陈家、苏家……
这些都是与他平日亲近的人家，几乎都出自河东，但现在他们都失踪了。
这些人都是因为他去游说、号召，才加入绣衣使、跟随招讨司南下平乱的。
同时，绣衣使是因为他，才会去查各州府的情况，他们出了事情之后，他难辞其咎！
叶雍同样眉头深锁，赞同道：“我赞同千秋的意思，现在最重要的是，是先找到人。”
此话一落，裴定的目光便落到了叶雍的脸上，心中那种怪异感怎么都挥不去。
在绣衣使遭遇伏杀这件事上，尚和表现出了对此事的惊讶、对魏戈柳得言他们的担忧，现在还支持他去找人。
叶雍表现得，就是一个十分正常关心着师兄的师弟。
但裴定心中很清楚，叶雍绝不是关心他的人，更何况他们的师兄弟已经势成水火，这样的表现就太失真了。
他挂心着魏戈、柳得言的下落，却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叶雍，想起从其身上发现什么端倪。
这一场伏杀，发生在叶家那些子弟真正死亡之后，时间有点巧妙了。
这场伏杀，有没有可能是叶家所设计的？
但观其神色，却又显得十分正常，还能饶有兴致地睁眼说瞎话，完 全没有那种谋划事情的忧愁谨慎。
再者，据招讨司士兵所说，那些假冒的九野军死了不少，如果那些人真是从叶家出来得，折损成这样，不可能还若无其事。
更为重要的是，他想不到叶家这么做的动机。
但他想，他得将叶雍在议事营帐这里的表现告诉阿衡，两人再参详参详。
没有多久，招讨司士兵便在平明府的密林中，发现了几具假冒九野军的尸体，正是从这几具尸体身上，招讨司有了一个不得了的发现。




妻在上 第419章 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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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假冒九野军的尸体上，在胸口的地方，都有一个烙印。
这烙印，是生前被烙上去，看上去已经有好些年头了，皮肉和印记生长在一起，那烙印都有些模糊了。
这几具尸体，有的是胸口被刺中而死，刀痕直接把烙印都破坏了，招讨司几经辨认，才终于辨认出来这烙印是什么。
这是一方印鉴的样式，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字。
这字虽然很小，然而铁画银钩，即使出现在尸体身上，也似乎有股令人震慑的气势。
这一个小小的字，左日右宣，正是一个“暄”字。
因尸体已有腐烂的迹象，招讨司士兵自然不可能带着这些尸体返回桐庐，只得将这个烙印拓了下来。
赵大均看着属下呈上来的拓片，仔细反复地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暄？日暖为暄，这是什么意思？”赵大均自言自语道，实在想不到这个“暄”字是什么意思。
恰好裴定和叶雍来到了议事营帐，他便将拓片递了出去，边说道：“正好，你们看看这个‘暄’指的是什么？”
听到“暄”这个字，裴定脑中闪过了什么：这个字，好像他有过什么印象的，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边上的叶雍已伸手接过了拓片：“这个便是那些尸体上的烙印？这个是‘暄’字倒是写得很好，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实在不知道这指的是什么，千秋你看看吧。”
说罢，他像赵大均一样，将拓片递给了裴定。
在接过拓片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裴定的心突然跳得飞快，似有什么将要发生似的。
他垂下眼眸，调整了一下气息，才看向手中的拓片。
下一刻，他的脸色微变，看起来更加苍白了，气息也漏了一瞬。
“裴大人，莫非你想到了什么？”赵大均立刻问道。
裴定的反应很明显了，应该是看出了什么来。
裴定缓缓舒了一口气，才道：“赵大人，这烙印上的字体，我恰好见过，就是……鸿诸体，鸿诸韦君相所独创的字体。”
这个字体，实在太独特了，那种令人震慑的气势，他是不会错认的。
虽则传言世上会写这个字体的人，只有韦君相和厉平太后，但他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因此他之前时时都能见到鸿诸体，会写这种字体的人，此刻就在招讨司中，就是他的阿衡！
这个烙印上的字，虽然看起来模糊，但是那种气势他太熟悉了。
这是厉平太后的字，这也是阿衡的字，他辨认不出她们的字体差别。
阿衡就在他身边，她不可能会写这字，那么就只剩下了厉平太后了！
再想想这烙印上的“暄”字，他终于抓住了先前闪过脑海中的东西。
暄，厉平太后出自京兆郑氏，她的名字就是郑暄，这个“暄”所指的就是厉平太后！
这个时候，叶雍像猛然想起什么，震惊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厉平太后的名字就是‘暄’，这个烙印指的是厉平太后！”
他脸上一片愕然，喃喃道：“听闻，厉平太后有一方小印，是可以号令暗卫的，莫非……那些假冒九野军的，是厉平太后的人？”
“不可能！”裴定立刻反驳道，语气斩钉截铁。
“厉平太后已宾天多年，怎么可能还有什么人剩？况且，厉平太后最恨反贼，那些假冒九野军的，必不是她的人！”
赵大均已经惊呆了，他愣愣看着那拓片，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是这些年才慢慢擢入左翊卫的，厉平太后活着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到京兆，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厉平太后的字迹。
更不可能知道力厉平太后的名字！
现在听了裴定和叶雍的话，他只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厉平太后不是宾天多年了吗？怎么会与她有关呢？
“千秋想必也见过厉平太后的字，这天下能写出鸿诸体的，有谁呢？不是厉平太后就是韦君相，而韦君相多年前就已经消失了，有可能会是他吗？”叶雍这样道。
“但是厉平太后已经宾天，也不可能是她。”裴定回道，与叶雍针锋相对。
叶雍默了一瞬，看向裴定的眼神有种奇异的亮光：“倘若厉平太后还活着呢？各大卫不是出现一个传言？如果厉平太后还活着，有什么不可能呢？”
赵大均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仍旧深深震惊于牵涉到厉平太后，脑中似乱线一样，哪能回答叶雍的问题。
最终，他摇了摇头，道：“休要再争执，这个烙印我会立刻呈送皇上，请皇上定夺！”
魏戈和柳得言遇到伏杀、随后失踪，这已是不得了的大事，现在又涉及到厉平太后。
赵大均只想弱弱表示：这个事，他真的不会处理，也不敢处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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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衡听了裴定的话语后，脸上也罕见地露出愕然神色，随后脱口道：“不可能！哀……”
她倏然止住话语，沉默了下来。
哀家从来没有在暗卫身上留下过烙印，更不可能留有一个“暄”字！
这个荒谬到极点的栽赃嫁祸，竟然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没有想到，她宾天多年以后，竟还有人拿她作筏子。
好，好，好得很！
裴定看着她铁青的脸色，不禁握着她的手，道：“你别生气。这很明显是栽赃嫁祸，我也认为不可能是厉平太后的字。”
说罢，他不禁有一丝纳闷：阿衡少有情绪外露，如今为了厉平太后如此生气……
郑衡平息着内心的翻滚，却还是压抑不住怒意：“那字，究竟是什么情况？”
“的确是鸿诸体，而且不是鸿诸君的字，而是太后娘娘的字。”
韦君相和厉平太后的字迹，他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郑衡紧抿着唇，脸上的愕然愤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
裴定也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他已经察觉到了，有关韦君相和厉平太后的事情，阿衡特别在意。
如今那些假冒的九野军牵涉到厉平太后，阿衡更不能忍了。
但是，鸿诸体独一无二，厉平太后的“暄”字，怎么会出现在的那些假冒的九野军尸体上呢？




妻在上 第420 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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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个“暄”字是怎样出现在那些尸体身上的，此一局必定是针对厉平太后。
但厉平太后早已经宾天，针对她有什么呢？
“并不是针对厉平太后，而是针对……皇上。”郑衡这样说道，冷静指出问题所在。
不管是先前厉平太后还活着的消息，还是现在尸体上的那些印记，之所以会出现，都是为了对付至佑帝罢了。
至佑帝是大宣之主，是天下之君，对付至佑帝，其实就是为了谋取大宣江山。
窃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想的，而是有累积基础和地位的人才能想的。
因此，要知道这一局背后的人是谁，只需要往那些有窃国心思的人去找便是了。
“你是说……叶家？”裴定下意识就想到了叶家，这样问道。
郑衡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确定。厉平太后还活着的消息传遍了十大卫，按说叶家没有这样的本事才对。”
如果叶家能操纵十大卫的风向，那么这一场江南道战乱就不可能会出现。
皆因叶家在胜雪盐场上的暴露，已经逼得他们不得不行这一个险招。
江南道，乃至江南卫，才真的是叶家的势力所在，其他道、其他卫，叶家的势力还没有那么大。
她沉吟片刻，道：“我只是好奇，叶献已经丢了官职，叶家躲藏的子弟又死了，叶家可谓损失惨重。少有血性的人，都会奋起报复了，为何叶家毫无动静？”
裴定嘴唇翕动，心中却叹息了一声：又来了……
不知道为何，在听到阿衡这样说话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被老师考究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从还在河东的时候，他就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只是没有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依然还会有这样的感觉。
当真是……有那么一丝丝压力。
他仔细想了想，道：“以我对叶家的了解，他们不是毫无动静，而是做了什么，我们还不知道。”
其实，叶家是早有动静了，不是已经派了死士前去岭南道清除手尾了？而且，还成功了！
那些叶家子弟是死了，但是叶家也暂时躲过了一劫。
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在叶家看来，与叶家的生死存亡相比，那些子弟的死去还算是轻的。
他猜测叶家现在还在四处打算着叶献丢官的真正原因，一日还没有调查清楚，他们便一日都受限，怕是做不了什么。
“不会那么简单，叶家……一步步来吧。现在还是得先找到消失的魏戈和柳得言再说。”裴定又再说道，这会儿直接叹了口气。
是的，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找到魏戈和柳得言，招讨司士兵已经准备下山崖了，只希望有所收获。
魏戈和柳得言引走了那些假冒的九野军，是否与假冒的九野军交战过，所以才留下这些尸体？
既然那些假冒的九野军将尸体看得那么重要，为何还会有尸体留下来？
如此种种，都如云遮雾罩，一时看不清楚。
或许，只有找到魏戈他们，这些疑问才能解答了。
“叶家，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如今的叶家，除了京兆的叶献之外，就只有江南道这里的叶雍最重要，倘若叶家有什么举动，叶雍那里或许有什么端倪。”
先前郑衡见过叶雍，发现昔日的少年官员正在变成一个权臣，但是叶雍毕竟还是年轻，城府还不够深，还能看出什么来。
裴定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江南道这里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京兆的反应。”
准确地说，是至佑帝的反应。
他曾经听御史台的官员提及过，至佑帝对与厉平太后有关的事情，反应都会很大。
先前厉平太后还活着的消息传出之后，坤宁宫的钱皇后将消息传给了父亲，询问厉平太后还活着的消息始末，还言及了皇上的反应之大，请父亲他们做好应对。
若是皇上知道了那些尸体上的“暄”字，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那画面……裴定想象不出来。
想想，赵大均已经将消息快马传递至京兆了，皇上很快就能知道了，届时会有什么反应，多少也有消息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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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佑帝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在一个拓片上看见厉平太后的字迹。
那是他无比熟悉、又无比畏惧的字迹，他用尽办法也写不出来的字迹！
现在，竟然会在那些反贼的尸体上出现！
不不不，还不是反贼，而是假冒的反贼，实际上……
实际上是什么呢？至佑帝死死盯着那个拓片，脑中已经乱成了一片。
自厉平太后宾天之后，有关她的一切，至佑帝都恨不得全部抹去，因此她曾经批注过的奏疏，全部都封存了起来。
而其他的书信之类的，全部都付诸一炉。
在厉平太后生前，见过她的书信字迹的人就很少，在她宾天之后，封存的封存、烧毁的烧毁，就更没有什么人见过了。
在一个小小的招讨司内，竟然有两个人能辨认出她的字迹！
是了，叶献在京兆任职已经很久了，叶雍又是少年官员，都有可能见过她的字迹！
而裴家……当年她可是亲自写了书信，欲征裴家出仕。
至佑帝颤抖着双手，将那个拓片拿起来看了又看，神色异常难看。
他知道厉平太后有一枚小印的，可以号令一支暗卫，听闻这支暗卫骁勇善战，她就是凭着这支暗卫才成功垂帘听政的。
那枚小印，他猜测最后是落在了厉平太后的心腹云端姑姑手中。
后来云端姑姑不知所踪，他最后只查到云端姑姑最后见的，是孟瑞图的家人。
因此，他令叶家前往河东追杀孟家那个女儿，可惜最后不了了之。
但一个印鉴，写着她名字的印鉴，竟然出现在一些尸体身上。
那些尸体，是她的暗卫吗？如果是的话，她的暗卫为何会伏杀绣衣使？
如果不是，不，不可能不是，天下有几个人能写出鸿诸体？
她……她究竟是不是还活着？




妻在上 第421 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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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厉平太后还活着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至佑帝就一直在查探，可惜一无所获。
然而，军中对此的讨论没有停过，私下里还有人为了此叫好，气得至佑帝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此人捋了下来。
即便如此，这样的言论还是甚嚣尘上，已令至佑帝心慌意乱。
现在再看到这个鸿诸体的“暄”字，他更是整个人如坠深渊。
这个“暄”字，他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一看见就不由自主冒冷汗的程度。
他怕，真的怕，怕她还活着，怕她……像以前那样压制着他，让他几乎难以喘息。
在她垂帘听政的那十年，他虽然是大宣朝的帝王，但是手中却没有什么权力。
真正做主的人，是她！真正掌握国朝的人，也是她！
那个“暄”字，是代表着她要回来吗？
她不是已经宾天了吗？怎么可能还回来、还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