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仄客
他开口问道:“五叔,钱家人为何要去北州?”
裴定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钱贯因反对北宁出兵一事而辞官,现在带着家族子弟跑去北州做什么?
因想着对北宁出兵和钱贯去北州之事,裴定一晚上都睡不安稳。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脸容看起来更加病弱了。
裴前忍不住上前说道:“五叔,你今天就别外出了。就在楼中休息一天吧,侄儿吩咐厨房准备些滋补的汤水。五叔若有什么要查探的,可以吩咐既醉去办,也可以使唤侄儿。”
真是不容易,难为他脸色不变,却说出了这番关心的话语。
裴定微笑着点点头,心想小钱儿越来越会关心人了,果然很暖啊。什么“冷郎君”的外号,真是误到天际了。
虽则这样应着,裴定响午过后还是出了太始楼。他难得来京兆一趟,总不能一直待在太始楼中。
许是因为河东有禹东学宫,这段日子他和禹东学宫的往来又十分密切,裴定最先去的地方,是京兆的国子监。
他原本就是先去看看而已,却在国子监的五牌楼下见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一个乞丐和士子大打出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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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076章 裴定本性(颦兒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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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虽然身体不甚好,但他在裴家掌督正堂,主对裴家小辈的戒律和刑罚,所以打架斗殴见了不少。
但他还真没有见过这么个打法的!
在国子监这等教化之地,在高大的五牌楼下,一个浑身破烂污糟的老乞丐,正与一个士子扭打在一起,死命地拳打着对方。
这士子看起来很年轻,衣衫有一两处补丁,看起来家境贫寒,眼神桀骜不驯,动作一点儿毫不留情。
意外的是,这两个人打成了平手。
更意外的是,此时五牌楼下还有不少人经过,大家都好像没有看见这场打架似的。
裴定眸光暗了暗,在看到老乞丐中了一拳嘴角流血之后,他实在忍无可忍,大喝了一声:“够了!都别打了!”
他这一声大喝,带着威严和怒火,仿佛雷声霹雳,顿时震得那两个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就连周围经过的人都停住了脚步。
裴定走近那两个人,看着那个老乞丐,问道:“老人家,你可还好?”
说罢,他转向那个士子,厉色说道:“你一个年轻士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殴打老人,岂有此理!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他这话一落下,那个士子便松开了紧紧扭着老乞丐的手,不但没有丝毫羞愧,还十分不耐烦地朝了裴定翻了翻白眼。【ㄨ】
这时,那老乞丐竟然靠近了年轻士子,乜斜着眼睛看向裴定,语气不满说:“你是谁啊?我们父子俩在玩闹,与你何干?多管闲事!”
那士子扯了扯袖子,伸手扶住了老乞丐,大声附和道:“就是!关你什么事?今天真扫兴。爹,我们回家再玩!”
老乞丐闻言,立刻露出了笑容,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我们回去再玩。这样就不会被些莫名其妙的人打断了。”
这两个人说完话,齐齐朝裴定鄙视地看了一眼,亲亲热热地搀扶在一起走远了。
跟在裴定身边的既醉眼角抽了抽,不忍地别开了眼。主子这副样子。真是看着都好疼啊。
主子难得理一会闲事,义正言辞地上前阻止这场斗殴,却不想别人完全不领情,还责怪主子多管闲事。
这似乎就是在管闲事……真不是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裴定神色淡定,可是胸膛起伏得有些激烈。事实上他有些懵了。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这两人,在国子监五牌楼下打架不说,还是一对父子?
看样子这对父子经常做这样的事,想必大家都习以为常了,难怪大家都像没有看到一样。
第一次,裴定因为这样的小事涌起了怒火。
他不觉得自己出言阻止有什么不对。他原以为这士子在欺凌老人,他还看到那老乞丐嘴角流血了,可是这两个人竟然是一对父子!
有这样的父子吗?有往对方往死里打的父子?
父不父,子不子,还是在国子监门外。他当然不能忍。——为免以后更多人像他一样被当猴刷,他决定管一管此事。
他暗自平复着心绪,正想唤来既醉去查一查这对父子。这时,有一个中年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吧?公子心善,不过那一对父子经常在国子监闹,我们都习惯了。”中年人这样说道。
他见裴定气度不凡,才特意过来卖个好,解释一番。
裴定见有人来主动解惑,便笑了笑,问道:“原来如此。那么这两个是什么人?真是一对父子?”
裴定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是一对父子。
中年男人继续说道:“那个老乞丐。听说原先是个做官的,后来不知因什么事下了狱。那士子是他的养子,本是在国子监就读的,被赶了出来。然后。这对父子便时不时来国子监外吵闹一番。”
中年男人对这对父子的情况并不熟悉,许多事情都是道听途说而来。
裴定想这说法多少正确。——很明显,那两个人这么做就是想恶心国子监。
国子监有没有被恶心到,裴定并不知道,但他自己被膈应到了!
他还真没有想到,自己来五牌楼这里转一圈就遇上这样的事。那么……
既醉见裴定嘴角勾了勾,不由得心中发毛。
主子这样的笑容他太熟悉了,那些裴家小辈犯错去了督正堂时,主子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既醉暗暗为那对父子送去了祝福,然后掏出了一块银子递给中年男人,当作消息费用。
中年男人最后还说了那对父子的处所,眉开眼笑地走远了。
下一刻,裴定便吩咐道:“既醉,你去查一查那对父子,晚上我要知道详细的消息。”
既醉立刻领命而去。裴定则抬头看了看国子监五牌楼,微微笑了笑。
五牌楼高大秀丽,很好,很好!
河东裴定风姿卓绝,除了脸容病弱些,人人见了都不得不暗呼一声:佳公子也!
但谁都不知道,这位佳公子却和别的佳公子不太一样,他不但胸怀大仁大义,更记小恩小仇。
裴家那些小辈,个个最怕的便是他。——这不仅因为裴定掌管督正堂,更因为他们心中很清楚:裴定不能惹!
他们牢牢记住:北裴南裴谁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裴定!
为什么呢?
因为惹了裴定,他们有苦都说不出,还只能哈哈笑着承受。
早前裴光评价郑衡性格“睚眦必报”,但他的小儿子裴定,比郑衡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以往裴定隐在河东,现于人前的是风度卓绝的俊美青年,谁能想到裴定会记仇?
他不仅记仇,还很记仇!
很不幸,裴定来京兆才几天,就有一对父子惹上了他。
当晚,既醉就将那一对父子的情况摸清了——当然少不了裴前的帮助。
听说有人惹到了五叔裴定,裴前立刻热切得不像他本人,万年无表情的脸带着明显的期待。
他很想知道,五叔会拿这两个人怎么办。当年他在督正堂所受的痛,能在别人身上看到么?
于是,既醉带着裴前的期待,向裴定禀道:“主子,那个老乞丐,是被厉平太后夺职的前少府少监……”
裴定听了,眼神露出了一丝惊讶。前少府少监,莫不是就是那个吕清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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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077章 隐情(卿卿泠泠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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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曾听过吕清之的名声。吕清之,可不太清。
吕清之在至佑初年任少府少监一职,不久便因贪渎被厉平太后夺职下狱,这在当时还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少府少监掌管百工技巧诸务,本来是很清闲位置,但永隆年间以来就成为一个要职,皆因少府监兼管各地铸钱监。
铸钱监并不设于京兆,而是设在诸矿山附近,掌管着铸钱监的少府少监则由所在地的都督兼任。
大宣都督这个职位,非亲王不能担任。然而……开熙帝弑兄杀弟登位,大宣基本就没有什么亲王了,便废除了都督一职。
自始,出任少府少监的便不是皇族官员。
吕清之正巧赶上了好运道,得到了这个职位。
然而,他太聪明又太贪心,竟然就趁着巡查诸铸钱监的时候,一点一点将大宣铸钱的隐秘工艺学会了。
学会这个工艺之后,他竟然带着族中兄弟,找到了一个矿山,利用职务之便提供印鉴,竟然铸出了一模一样的大宣钱币!
就吕清之一个人,带着几个族兄弟,竟然铸出了一模一样的钱币!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吕清之私铸钱币最后事发,竟然因为他所铸的钱币无论是品相还是成色,都比朝廷的好。【ㄨ】
这事爆发的时候,听说厉平太后都震惊了。
震惊之后便是勃然大怒。私铸钱币,这已经不是普通贪渎了,便立即下令将吕清之收监判死。
吕清之下狱后,他那座矿山和改进的工艺便全部销毁了,他所铸的那些钱币,还渐渐得了一个“吕币”的称号。
贪到私铸钱币,这个境界也是少有的了。
“吕清之不是被判死了吗?怎么出来了?”裴定这样问道,他还以为吕清之早已不在了。
既醉神色有些怪异,道:“吕清之运道比较好。本来他是被判死的。后来皇上为太后祈福,赦了不少人,他便免了一死;帝后大婚,大赦天下。他便从狱中出来了。”
不但不用死,还从监牢里出来了。【ㄨ】除了运道好,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仔细说来,如果不是吕清之太贪,运道真是很好。可惜最后变成了一个在国子监外闹的老乞丐。
“那士子是一个孤儿,是吕清之收养的,叫做吕先猷。原本是在国子监求学,怎知同一个房舍的学子不见了钱币,说是吕先猷所为……”
有吕清之那样的养父,世人皆有一个标准就是“子肖其父”,尤其是品行这一点上。
有吕清之那样的养父,吕先猷便被赶了出来。
吕先猷虽然没有被送官,却有了偷盗的名声,断了所有的前途。
这对于一心读书谋官的吕先猷来说。应该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以吕家父子的举动来看,肯定别有内情。
裴定略一想,便明白了当中的丝联。
不管吕家父子有什么样的过往,他们在国子监外面往死里打对方,这在裴定看来,就是不能忍的行为。
有些事情,虽然没有人出来说对或不对,但不代表着可以继续下去。
不过这会儿,裴定还没有想到要拿吕清之父子怎么办。
吕清之便罢了,贪渎已被厉平太后定了罪;反而是吕先猷这个年轻的士子。倒颇令他颇为感慨。
先猷这个名字大是大了,却是一个在国子监外撒泼的无赖……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裴定的思索。
随即,裴前走了进来。脸上竟然看得出有些失望。
裴定吃了一惊。发生什么事情了?
“五叔,楼外来了一对父子,自称姓吕,说是来拜见五叔的。”裴前这样说道。
既醉瞬间就理解了裴前为何会失望了。
吕家父子,为何会知道主子是谁?还找到太始楼来了?
这倒不简单……
裴定思索片刻,便说道:“将他们迎进来吧。”
他还没有想好呢。吕家父子却来了。他们此来是为了什么?
和在国子监外相比,吕家父子有了很大的变化。
吕清之显然梳洗过了,换了一身陈旧但干净的衣裳,头发都扎了起来,脸上虽满是皱褶,却没有污垢。
吕先猷倒和先前的变化不大。哦,不对,变化最大的便是他!
国子监外,他眼神桀骜不驯,如同一个粗暴无赖。但现在眼神变成了内敛,带着坚忍的内敛。
——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如此看来,吕家父子在国子监外的举动,完完全全是装出来的了。
吕家父子出于什么理由,才那么想不开在国子监外互殴?
便是做戏给别人看,也不用自残身体自污性情吧?——十分爱惜自己羽毛的裴定,实在无法理解。
就在裴定感叹的时候,吕家父子竟然“砰砰”的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裴定和裴前等人被这个举动震了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对父子一见到他就下跪,完全不能理解!
裴定叹了口气,道:“你们这是何意?先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天地君亲师,岂可随意下跪?”
“如果男儿膝盖站着没有用的话,还不如跪下来。再者,这样裴公子看着我都心有不忍,是吗?”吕清之这样说道,竟笑了笑。
只是笑容甚是寂寥,让人见者心酸。
吕先猷则是静默不语。
吕清之继续说道:“我做了大错事,潦倒至死本是当然。就算横死街头,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我这养子被我所累,着着实实可惜!我们已走投无路,恳请裴公子帮帮我们……”
吕清之跪着,浑浊的目光略带湿润;吕先猷紧紧抿着唇,仍是什么话都没说。
裴定感到头有点大。
他并不是济世救难的大能,也不是为民伸冤的父母官,这种苦情的情景,他不知道怎么应对。
若是吕家父子骄横无礼,他有一百种办法应付。
但吕清之明显已病入膏肓,支撑他这副身体的,不过死都不肯散去的精气神。
这样的人,裴定无法拒绝。
半响之后,他问道:“你们得罪的人,是谁?”
这时,吕先猷出声了,冷冷吐出口:“叶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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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078章 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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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两个字之后,裴前和既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气息却略变了变。
叶家!
在京兆指叶家的,当然是指尚书令叶献所在的叶家,也是叶雍所在的叶家。
叶家这样的家族,应该与吕清之父子没有什么交集才对。
可是,吕先再一次猷斩钉截铁地说道:“叶家!我们得罪的就是叶家!”
他犟着脖子,眼中燃着怒火,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死死不肯低头。这样一看来,又是国子监外面的年轻士子了。
裴定朝裴前和既醉使了个眼色。
随即,他们便走到吕家父子跟着,微微用了内力,温和却不容拒绝将吕家父子扶到椅子坐了下来。
吕清之还想挣扎着跪下来,却发现自己被按住了肩膀,在椅子上坐得稳稳的。
裴定可不愿意被人跪着!
见到吕家父子平静些了,裴定才道:“叶家害你们?我姑且听着,你们详细说说吧。”
他的态度略有些冷淡,听起来完全没有为吕清之父子出头的意思。
这令吕清之神色黯了黯,然后强自打起精神,打算向裴定讲述种种事情。
可是吕先猷止住了他,道:“父亲,还是我来说吧。”
吕清之在国子监外面的强悍,不过是装出来的。正如裴定看出了吕清之病入膏肓一样,吕先猷也知道父亲时日无多了。
父亲强撑着一口气,不过是为妥善安置他罢了。
只不过,这许多事情,的确是因为父亲而起。他一下子倒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裴定并不心急,他在等吕先猷想好了再说。
吕先猷凝了凝神,开始说道:“裴公子应该知道我父亲因何获罪吧?是因为私铸钱币的事,我父亲被夺职下狱了,这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吕先猷真正要说的,是吕清之离开大牢之后的事情。
吕清之在狱中那段时间。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他总是想着,若是有机会离开了,他一定会诚心忏悔他自己犯的错。
帝后大婚,大赦天下。他真的离开了。因缘巧合之下,他认了吕先猷为样子,此后便相依为命。
本来他们的生活虽然艰苦,但很平静。吕先猷在国子监求学,吕清之在努力赎过往的错。
大约在半年前。吕家父子平静的生活就被捣乱了。
有一个中年男人找到了吕清之,想知道他当初铸造钱币的工艺,若是说出来就重重有赏,不然后果自负。
吕清之当时还以为这个人疯了。铸造钱币的工艺为什么要告诉这个人呢?吕清之曾为自己的贪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岂还会做这样的事?
他自是拒绝了,吕家的噩梦便开始了。
那些人先是将他抓了去,逼迫他讲出那些工艺。可是他怎么都不肯说,还一头撞了墙,那些人才怕了,将坏主意打到了吕先猷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裴定已经知道了。
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迫害,不惜自残身体自污性情。想必一是为了让别人放松戒心,而是为了钓大鱼,钓可以与叶家抗衡的人。
裴定就这样被钓上了。
其实吕家父子已经想过许多自救的办法,曾去过京兆府告这些使事情,最后却被打了出来;
他们也尝试去找王家、谢家的人,可是那些人也想得到铸钱工艺,没有办法,他们便等到了裴定。
听了这些话,裴定最先问的是:“你们怎么知道是叶家?”
有哪些属下在办事的时候。会报出自己主子的名号?更何况是做这样的事情?
叶家能有今天的势力,也不是白捡来的。
“因为诬蔑我偷东西的人,都是亲近叶谧的人。叶谧的笑容和目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就是想告诉我。他要对付我就像捏死一只鸟儿那么简单。”
……我家的鸟儿想要捏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裴前想着这句话,朝裴定解释道:“叶谧是叶雍的堂弟,在国子监就读,听说叶献颇喜欢这个孙子。”
吕清之希冀地看向裴定,恳求道:“裴公子。实不相瞒,在下过目不忘。当时在国子监就认出是裴公子了,只是等夜深人静时才敢来找裴公子。恳请裴公子帮忙!”
沉默片刻之后,裴定却摇摇头,拒绝道:“对不起,这个忙我不能帮你们。”
这话一出,吕清之的眼光便更暗了,他急急道:“裴公子,这是……”
这是为何?为何裴家人不肯帮他?
他就快死了,他死了不要紧,但他不能够看着先猷一直这样,出于叶家的控制当中!
裴定直视他,缓缓说道:“裴家与叶家同是世交,两家素有往来。我与叶家的叶雍,乃同门师兄弟。我若因为你而去对付叶家,并无道理。”
若是我会认同选择你这个从来没有见过你的人,那么和叶雍的同门之谊又算什么呢?
道理,很重要。
或许裴家和叶家将来所选的路不同,但现在这刻两家还有不错的交往。——吕清之所说的抗衡叶家,不就是想让裴家与叶家对上吗?
现在的裴家,能够做这样的事吗?就算能够做,也不会为了一件事物或者什么工艺,而去对付叶家。
“这是铸钱工艺!大宣的秘技……”吕清之这样说道,看到裴定始终平静的眉眼,话音隐了下去。
连裴家都没有办法……
想了想,裴定这样说道:“我可以为你们做的,就是将你们送出京兆,远离这里。不管有多少人盯着,我都可以送你们走。那些铸钱工艺,就烂了吧。”
吕清之这一事,说到底还是因为贪。却不是他贪,而是别人贪。
这个别人,是不是叶家所遣使的,谁知道呢?若是真的,那就值得思量了。
叶献一个尚书令想要铸钱工艺来做什么呢?叶家并不缺钱,那么就是为了“钱”以外的原因了。
这原因,不好说。
当听到裴定只能将他们送走的时候,吕清之和吕先猷父子两个对视了一眼,仿佛坚定了什么想法。
最后,吕清之拒绝了裴定送出去的提议,说道:“不,现在我快死了,离不离开已没有关系。我只想将这个铸造工艺交给裴家,但有一个请求,让吕先猷跟在你身边。”
“……”裴定再一次沉默。塞东西塞人什么的,他完全不想要。
不管这些东西有多么令人心动,他还是打算拒绝。
吕清之下一句话,却让他想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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