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仄客
裴家为了脱罪,这是利用了大宣所有的世族来给皇上施压。好大的胆,好大的手笔!
裴家怎么会有宁昭的笔迹呢?又怎么能通过各道的观察使将这些消息送进宫中?
谢澧时细思恐极,他原以为裴家势力就在河东而已,没想到布得这么广。
难怪,薛、柳、陈三家会没有来,他们想必早就听到了风声,或是早与裴家连成一气了!
黄承林细看着谢澧时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大人,这流民一事,请问还查下去吗?”
谢澧时咬牙切齿道:“查,继续查!本官就不相信,裴家真有通天本事,可以接二连三地躲过!你且将闻州街头的流民控制起来……”
既然已经出手,谢澧时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若是裴家缓过气来,说不定会怎么对付他。
他作为观察使,自是不怕裴家,只是想到苦心谋划了这几个月,竟然一击不成,他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观察使谢大人万没有想到,他的令才下去不久,还没对裴家造成什么损害,就已引起了河东世族的反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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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104章 世族心 (月票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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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的反抗粗暴而直接,简直令谢澧时无话可说。【ㄨ】
在他下令彻查裴家收纳流民没多久,裴家、薛家、柳家和陈家便联合了各大世族,向闻州流民提供了资助。
时值九月,河东天气已渐渐开始变凉。白天尚且不觉,到了晚上,就会感到寒冷阵阵,有些体弱的流民已蜷缩身子冷得瑟缩发抖。
在这样的时机,世家资助的举动,令流民们感激不尽,也令河东、闻州的百姓和官员赞赏不已。
这些资助,不仅仅是为百姓提供了御寒的衣被,还在闻州北面为这些流民搭建了简易的房子,以供这些流民所住。
俗话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于渔,光靠世族的供养肯定不能维持多久,因此世族们还与闻州府衙商量,让这些流民开垦荒山野田,所种所得除了缴纳极低的赋税外,就可以留流民自给自用。
开垦荒山野田需要不短时日,换句话来说,这些世族联合起来,以自身的财力供养这些流民一段时日,直到他们安稳下来为止。
对这样的事情,闻州府衙不可能不答应。
事实上,闻州刺史袁瓒快乐疯了!
因为如此一来,流民也算在闻州渐渐稳定下来,以后就会变成稳户,这可是他的一大功绩!
哪怕谢澧时说世族此举必定另有居心,令袁瓒不可答应流民开垦,袁瓒也只当没有听见。
开玩笑,难得这些河东势力出钱出物,袁瓒自己连人都不用出,既可以解决闻州流民的问题,又可以攥政绩,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哪怕让袁瓒在三寒天去跳湖,他也很愿意!
谢澧时只能眼睁睁看着闻州流民减少,而他令黄承林控制起来的流民们,根本就没有派用上场。
还怎么用呢?指控裴家市恩卖望收纳百姓?但是裴家现在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确实是市恩卖望,不过却是为闻州府衙、为河东观察使府!
谢澧时十分确定,若是现在他指使那些流民指控裴家,闻州的官员和百姓。必定不会相信,而且还回唾他一脸。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裴家为了解决自身危机,如此花钱用财就算了,为何薛、柳、陈这些家族也会出手呢?
这些家族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除了钱多人傻,他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谢澧时想不明白,这也很简单。因为谢家不是历经数百年的世族,所以不知道这些世族的本性。
谢家虽然出了一个门下侍郎和一个观察使,但三代以前太普通了,如今只有势,而没有望。
望是什么呢?
一家一族的底气,这得经过无数家族子弟的缓慢累积,或是因为官声,或是因为善行。或是因为大德,总之不会无缘无故得来。
何以薛、柳、陈这些家族为何愿意帮助裴家呢?
并非他们钱多人傻,而是因为他们比谢澧时想得更深更多,想为自己家族攥一点声望而已。
河东世家第一的位置,谁不想得到?若是他们能得到这个排名,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但他们更明白,能得到河东第一这个位置,靠的并不是推到裴家,靠的是自己家族,靠的是自己家族的衍望积德。
裴家过去又岂是河东第一的?靠的。无非是一代代子弟的衍望积德而已。
若是裴家自己子弟不争气,以致家族落败,那么薛、柳、陈等家自会趁势而起,但这一次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谢家出面对付裴家而故意栽赃嫁祸。
这些家族对谢家只会感到膈应恶心,偏门诡计总得不到多数人的喜欢。
况且,资助这些闻州流民,虽则令各大世族损失钱财,但却能保住闻州的生气、乃至保住河东的根基,如此才能壮大繁衍自己的家族。
一地若是民不聊生。此地世族再大,又有何意思呢?
既为世族,自然就要比普通百姓、普通官员们更有担当。这些道理,河东的世族太清楚了!
如此这些理由都不足以让他们出手,那么还有一个最简单的理由。
谢家远在京兆,手已经伸到河东来对付大族了。
裴家乃河东第一,谢家都敢这么做,那么其他家呢?
各大家族存于世,就各有各的选择和倾向,以后难保没有对上谢家的时候,说不定以后也会像裴家一样。
他们可不想自己家族莫名其妙被端了。
按照柳家族长柳东卿教导子弟们的说法,就是“柳家若不出手,那才真叫蠢到贴地了。”
谢澧时不明白,所以他想的对付裴家的办法,一个都没有起效。
裴家就像不知他在背后谋划似的,半点意思都没有送来观察使府,这份隐忍的功力,让谢澧时心中生毛。
就在这个时候,谢澧时接到了薛、柳、陈三家的邀请,邀他去千辉楼宴饮。
谢澧时不知道千辉楼的东家是谁,但想必也与这些世族脱不了关系。这三家邀约,是为了什么?
谢澧时心想,这三家多半是来为裴家说项了。毕竟,这样的事情还需要有个明面的结果。
想来想去,他还是去千辉楼赴约了。
出乎他的意料,千辉楼里竟然没有裴光。若是这宴饮没有裴光,那么这三家怎么来调和观察使府和裴家的矛盾呢?
及至酒席过半,谢澧时终于知道这三家为何会邀请他了。
这三家,不是来为裴家说项,而是来威胁他的!
“时间真快啊,谢大人出任河东观察使也快一年了。当初赵大人离开的时候,某等心中甚是不舍。如今只想谢大人不会那么快离开呢。”柳东卿为他斟酒,笑眯眯地道。
薛崇知立刻接上了一句:“柳君此言差矣,这世上哪有不动的官职呢?谢大人说是吧?”
谢澧时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这两个人,竟敢如此说话?!太不把他这个三品观察使放在眼内了!
陈仙道则似笑非笑道:“谢大人,我们只想平安过日子,若是谢大人想在河东搅风搅雨,那恕我们不能配合了!”
这些话一落,谢澧时难看的脸色竟一下子消散了,他微微笑了起来,道:“诸位说笑了,本官既出任河东观察使,无论做什么,都是为着河东好的。”
这些人的威胁,不就是证明他们怕了吗?恰恰相反,他一点儿也不怕。
他朝中有人,观察使一职必定是稳稳当当的,他有什么好怕呢?
他是不怕,但有人怕得要死!(未完待续。)
ps: 谢谢大家!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想着家族的问题,许是现在大家都是独生子女多,一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一族想必很少有了。我时常在想,一家繁茂的本质是什么呢?人,还是某些信念?不知道。推荐一本书《女相驾到》,作者:小专心,简介:苏玉竹是和仇人同归于尽的,还算是畅快。
临死之前,她只求来生,定要依着自己的心情,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情,去想去的地方,救想救的人。
然后她就重生了……
喂!她说的是来生,不是重生呀!
妻在上 105章 郑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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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晁很怕,怕得要命!
他在河东太久,对裴家这种大世家有一种本能的畏惧。这一次他帮助谢澧时,本就是豁出去了。
他想着,必须要拼一拼,才能够有出路。不然,他快要死了。
从五品闻州别驾降为七品录事,这种落差让郑晁太难受了。
平时供他驱使的属下,如今变成了他的上官;平时他不放在眼内的六曹文书,竟然比他在府衙还要有地位。
尽管这些人面上没有说什么,但郑晁知道他们背后肯定在嗤笑他。
每一天去闻州府衙,对郑晁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如果他从来没有做过别驾一职,就算是录事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但是……
从高处跌到低处的滋味,没有多少人能受得了。
郑晁曾递书给自己的岳丈谢惠时,恳请谢惠时来帮他改变目前的境况。
然而,谢惠时的回信只有一个:稍安勿躁,静待时机。
看到回信的那一刻,郑晁心都凉了。在****忍受着折磨的情况下,他怎么能不着急呢?时机又在哪里?
当谢澧时让他指证裴家的时候,他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他猛然发现自己还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改变境况的机会。
宁昭的书信,他早几个月前就派人去秋华院拿到了。当时还想着用这个来谋户部的职位,他差点忘了!
他忙不迭地出面指证裴家,就是想在谢家、在那一家面前立下大功,以谋一个更好的官位。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裴家竟然平安无事!
在谢家及京兆家族的合力下,谢家出面连续设的两个局,竟然都让裴家轻松化解了。
现在宫中迟迟没有定罪的消息,裴家联合其他家族,还在河东得到了许多赞誉,这和他所期待的完全不合。
郑晁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出事。
他一定是完了!
裴家一定不会放过背后栽赃嫁祸的人,谢澧时身为观察使,背后还有谢家,或许裴家拿其没有办法。但他不同!
他背后已经没有了永宁侯府,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谢家!但是,当他去观察使府的时候,谢澧时竟然拒而不见!
在裴家这一件事上,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谢澧时怎么能不见他呢?他顿时觉得自己像一块破布,被谢家用完就扔掉。
他带着满腔的怒火回到了朝阳院,见到谢氏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忍不住开口恶狠狠地咒骂,骂谢家忘恩负义,骂谢氏一点用的都没有,娶了谢氏他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听到这些话,谢氏简直惊呆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郑晁会说出这样的话。
片刻之后,她才冷冷地讥讽道:“二爷说这些话可真是好笑了!二爷被降职是谢家害的吗?妾身父亲不是请二爷稍安勿躁静待时机吗?是二爷太心急了!”
事实上,谢氏觉得自己当初嫁给郑晁。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她是谢家的嫡女,当初若不是为了争一口气,若不是为了宁昭的妹妹,她怎么会嫁给郑晁这一个庶子?
谢氏被宁昭拒婚,让她沦为京兆的笑柄。若不是为此,她会嫁来永宁侯府?
这段时日以来,谢氏亦是满腹怨言。
先是郑仁出了酸肉儿一事,使得她如同瘟疫一样,让河东贵妇避之不及;然后还要照顾郑仁那个活死人,还要打理整个永宁伯府。
如今永宁伯府入不敷出。她正是焦头烂额苦闷不已的时候,郑晁竟然敢骂她?!
他也不想想,当初是凭着谁的功劳,他才能成为闻州别驾的?郑晁。最没资格在她面前吼来吼去。
郑晁愣了愣,他同样没有想到,以往高贵得体的妻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语。
他哆嗦着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半响之后,才拂袖离开了朝阳院。急急往荣寿院走去。
父亲,父亲得快点好起来!只要有父亲在,他就不怕没有办法,他就不怕没有势力!
怀着这种急切的希冀,郑晁简直是跑着来到荣寿院的。可是荣寿院里静悄悄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他所看见的郑仁,只是躺在床上不断流涎的老人,脸上蜡黄蜡黄的,只有一双眼睛流露出痛苦。
郑晁猛然想起,大夫说过父亲一辈子就这样了,永远都站不起来,也永远都不能说话了。
永宁侯府没有了,父亲再不能为他撑腰的了!
郑晁就这样站在房间的门口,眼神无比失望,然后转身离去,似乎不曾听见郑仁“呀呀”的叫声……
二房郑晁与谢氏的争吵,很快就传了出来。
章氏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数着手中的佛珠,万事不离。
她心中只是想道:如今二房及郑仁有这样的境况,阿兰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吧。
郑衡听到这些,一点儿也不意外。郑晁与谢氏,往日看似恩爱,一旦有事肯定就会吵起来了。
她过去还奇怪,为何谢氏会嫁给郑晁,原来谢氏是为了报复宁昭的拒婚,特地想对付宁昭的妹妹宁氏。
为了这样的理由而嫁来永宁侯府,郑衡只觉得莫名其妙,也不能理解。
郑晁如今的境况,郑衡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
她十分确定,若是裴家落败了,今日郑晁会是何等势盛,以郑晁的为人,不定会对章氏做些什么,而不是像章氏这样当没有听见。
有些人,绝不能给他有任何得势的机会,只能将他一直压在尘埃里,让他动惮不得,才不会再出来害人。
郑晁胆敢出面指证裴家,故意用了那样的书信来栽赃,想要的是什么,十分清楚。
胜败有定,那么郑晁惶惶如丧家之犬,那太正常了。——郑晁在指证裴家之前,难道就没有想过万一裴家没有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恰这时,盈足进来向她禀告了一个事情。她听了,不禁叹了一口气。
想来二房,心思最为缜密剔透的,还是他了。
但如今,他这么做,又于事何补呢?
郑衡已经心软过一次,再不会心软第二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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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106章 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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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盈足所禀:三少爷正跪在长见院外,恳求见姑娘一面。
三少爷,便是如玉娃娃一般的郑迢。如今,他跪在长见院外做什么呢?
郑衡不想见他。
观雅院中因笛声而起的姐弟情分,早已因章妈妈而断了。她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郑衡正想吩咐盈足拒绝,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听到了一阵阵笛声。
这笛声全无往日的悦耳悠扬,仿佛一阵阵细碎的呜咽,诉说着无枝可栖的绝望,夹杂着近乎卑微的请求。
这是郑迢的心境,过去那个内外澄澈的少年心,一下子就变得沉郁不扬了。
这还是个九岁的娃娃……若不是郑仁作孽,何须子孙受这种苦?
笛声连绵不绝,一曲才罢,另一曲又起,吹笛人仿佛不知疲倦似的。
听完了三曲,郑衡便站了起来,缓步朝长见院外走去。
郑迢跪在长见院外,眉目半闭着,正在专心致志地吹着笛子。浓长的睫毛掩住了他眼中的光彩,唯有额间的朱砂痣红艳如滴血。
他相貌依然,然而此情此景,和郑衡第一次见到他时已不相同。
何况,他还跪着……
郑衡打断了他的笛音,淡淡问道:“你跪着,是为了什么呢?”
郑衡这一生,跪拜过天地君亲师,后来连君都不用跪了。在她的印象里,一双膝盖重逾千钧,他跪什么呢?
郑迢放下了笛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珠依旧漆黑明亮,但里面藏着的不再是懵懂畏怯,而是恳求和坚定。
坚定?莫不是他跪在长见院这里,内心做了一番艰苦斗争。最后才下定决心?
郑衡倒想听听,他跪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姐姐……我知大姐姐素有办法,恳请大姐姐助我父亲渡过这一次难关。我……我会说服母亲将管家之权交出来。”郑迢这样说道。
他声音很轻很细,却说得十分清晰。可见内心坚定。
求助,他是来向郑衡求助,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他虽则在永宁伯府里面,虽则没有像兄长那样在禹东学宫,虽则只爱吹笛子。但他许多事都能看得懂。
他知道祖父出事了,知道祖父就像当初的章妈妈一样受伤受痛,府中的下人都说是鬼魅作崇,但他知道世上没有鬼魅;
他知道父亲和母亲在彼此怨恨,父亲先前降了官,还出面与裴家作对,二房吵闹不已,这都是在章妈妈死后。
他不像他祖父、父母那样有许多事情忙,他这些时日想的,就只是想挽回和郑衡的姐弟情谊。
他想得越多。对当初观雅院郑衡的教导就越怀念,就越清楚郑衡是很厉害的人。
她的提点、她的话语,就是最随意的一句话,都隐藏着许多道理。
如此思来想去,他便隐隐觉得郑家发生那么多事,是从章妈妈之死而出现的。
他甚至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是不是祖母和大姐姐因为章妈妈之死,故意向祖父和父亲报复?
一个奴才而已,已经死了,为何祖母和大姐姐放不下呢?
郑迢想不明白。但他知道现在整个郑家,最厉害的人就是大姐姐。
大姐姐什么都懂,只要大姐姐肯帮助父亲,二房肯定不会是这个情况。
这种可怕的猜测和向郑衡求助的想法。在他内心里不断交战冲击,最终他定下了决心,来向郑衡求助。
听了这些话语,郑衡微微垂目,再不看向郑迢。
她无话可说。
眼前的人,只得九岁而已。尚未到序齿之年。他这么小,已能想得清楚跪在她面前求助,已比郑晁、谢氏等人聪明多了。
郑家年轻一辈,郑逾早早便入了禹东学宫,还得了一个“雪公子”的名号,最负盛名。
但以郑衡看来,她的胞弟郑适历经艰难,所谓历来俊杰都从艰难出,未来造化肯定比郑逾好;就连眼前的郑迢,只在府中吹笛子,都有这样的眼光。
假以时日,必不一般。只可惜……
她摇摇头,只是说道:“你阻住长见院的进出了,早早离去吧。”
郑迢的请求,她不会答应。无论是郑仁还是郑晁,落到今日境地只是咎由自取。
她既出手,就是为了要将郑仁和郑晁压下去,怎么可能助二房脱困?
“大姐姐,求求您了。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错了……”郑迢跪着移动几步,哀哀求着郑衡。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恐慌,他只知道若是大姐姐不肯帮忙,那么什么都没了。
郑衡只摇摇头,正想再一次拒绝郑迢,便听到一声急急的怒吼:“迢哥儿,你怎么能下跪?谁让你下跪的?”
是谢氏。她怒气腾腾地冲了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郑迢拽了起来,双目喷火地说道:“衡姐儿,别欺人太甚!就算二房失势了,也不能如此作贱迢哥儿!”
郑衡还没说话,郑迢就出声反驳道:“母亲,是我自己要跪的,与大姐姐无关!我来求大姐姐帮忙……”
他说罢,便挣扎着跪了下来,双眼巴巴地看着郑衡,目露哀求。
可是,谢氏带来了几个粗壮的仆妇,也不顾郑迢的意愿,硬是将郑迢架了起来,而郑迢差点哭了起来。
可是谢氏,仍是对着郑衡冷冷“哼”了一声,只差没有在长见院门前唾一口了。
这一场闹剧呀!
往回走的时候,郑衡不由得心想:世间事就是这么玄妙。缘这个东西,不由得人不信。
哀家,原本真是喜欢那个玉娃娃般透彻的……弟弟。
没多久,惶惶恐恐的郑晁便等来了吏部的调令。这调令,乃是调其为陇右道夏州录事,令其即日起行。
陇右道在大宣西北,在军中位置险要,然而太偏远了,尤其是夏州,更是鸟不生蛋的地方,听说连人都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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