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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仄客
刚好那一年,在得知他重新收徒后,许多世家大族便将族中优秀子弟送到他跟前,希望能拜他为师。
“半帝师”这个名号所代表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它不仅仅代表了才学了得,更体现了一种地位和眼界。
王谟是为永隆帝讲学的人,所讲的便是仁义大道,所论的便是天下大势,所倡的乃是山河千秋事,而这些,恰恰是世家大族极为需要的。
世家大族不乏才学之师,他们需要的是这种眼界和引导。
这一年的秋天,在众多世家子弟之中,王谟挑中了江南凌云叶的子弟,叶氏嫡枝嫡长的叶雍。
这一年,叶雍也是九岁,比裴定小三个月。
王谟再收一个小弟子的初衷,乃是可惜裴定孤单,不然也不会特意选了和裴定年纪相仿的叶雍。
但是让王谟惊喜的是,这再收的小弟子,并不比小弟子裴定逊色,同样令他满意不已!
便是如此,王谟带着新收的两个小弟子到处游历,将自己所见的、所会的、所期的,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两个小徒弟。
作为王谟的小弟子,裴定和叶雍也极为亲厚。他们两个人年纪相仿、家世相当,许多事情都能说到一块去,和普通人家的兄弟没有太大差别。
小弟子们的亲厚融洽,为年迈的王谟带来了许多欢乐。
夏风秋月,一年一年便过去了。随着时日渐长,裴定与叶雍也不一样了。
从十二岁起来,叶雍留在王谟身边的时间就少了。他每隔两月便要返回凌云叶一趟,每趟都要待三个月左右。
叶雍是叶家嫡枝嫡长,除了要在王谟这里提高眼界之外,也要回叶家学习世家的知识,也要了解朝廷的局势,以为将来出仕做准备。
裴定则不一样,他身体病弱,况且裴家已三代不仕,他并不需要像叶雍那样学习许多,他只需跟在王谟身边就可以了。
后来,叶雍见到王谟、裴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十五岁便以科举入仕,以十五岁的年纪成为当年探花郎,一鸣惊人!
自此,大宣朝廷多了个少年官员叶雍,而裴定,依然陪伴在王谟身边,逗弄着那些不知何处飞来的小鸟,并且开始跟王谟学抚琴。
名师当然出高徒,裴定的抚琴水平丝毫不低于老师王谟,每次都能让王谟捻须而笑。
和王谟誉满天下不一样,裴定的琴音,只有王谟一人听过。
叶雍出仕之后,王谟的身体日渐不好了。
这不好,并不是疾病,而是时光留给人的印记,乃是因为每个人寿元有限,王谟一生经历了太多东西,对此感到很坦然,他唯一不放心的,便是裴定。
裴定寸步不离地陪伴在他身边,时不时抚琴给他听,絮絮叨叨跟他说着话,虽则喜怒哀乐不显,王谟却知道这个小弟子在为自己悲伤不已。
为了裴定,为了自己尚未授完的本事,王谟与天争命,又活多了五年。
到了王谟去世前几天,叶雍匆匆赶到了,还来得及听王谟最后一番教导。
王谟带了两个小弟子这么多年,该说的都已说了,到最后,便是将以前讲过的东西,再一次拣择重点说出来,断断续续包括有人生经历、人间有情、大世之争,等等。
裴定面无表情地听着,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倒看不出有多伤心;叶雍冠玉般的脸庞布满了眼泪,一直说着舍不得老师……
王谟出殡之时,裴定一身缟素,为王谟执幡引水,执儿孙礼,叶雍因叶献正值六十大寿,执弟子礼,两人因同样因王谟之死悲伤不已。
其后,叶雍回到了京兆,继续在刑部任职,成为名动一时的少年官员;而裴定则返回了河东,无人之时便抚一抚琴,而后罚一罚裴家那些晚辈,倒也自在。
至佑十四年春,刑部员外郎叶雍奉王令来到河东,这一对师兄弟再一次见面……(未完待续。)





妻在上 188章 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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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写了章番外,结果大家以为完结了,伤啊,需要安慰!)
几日前,叶雍根据都官司官员刘贲的线索,比对了叶家珍藏的图录,得出了杀正元大师的并不是厉平太后的暗卫。
哪怕他们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却还是不一样,这是有人故意栽赃厉平太后。
当他把这个结论告诉祖父叶献的时候,叶献沉吟良久,只道:“叶家图录之事不能外传,明日你就将线索说出去吧,按照刘贲所说的那样。”
听了这些话,叶雍感到愕然不已,下意识地反驳道:“可是,祖父,这样朝局会出大事的……”
以皇上对太后娘娘的心结,若是永安寺一事与太后有关,皇上必定会震怒不已,朝中必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那些曾追随太后娘娘的官员,必定会再一次被追究……
祖父身居尚书令之位,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后果?祖父他……为何还要这么说?
叶雍略有些茫然地看着叶献,等待回答。
可是,叶献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不由得,叶雍心中起了一阵颤栗,那是从心底泛出来的一种寒意。——他似乎能察觉到自己将要碰触到什么了。
他愣愣地看着叶献,再一次问道:“祖父,为什么?明明不是……”
明明不是厉平太后的暗卫所为,为何要将这个罪名栽到这里?
以叶家的本事,若要证明正元大师之死与厉平太后无关,根本就不需要暴露图录的存在!
祖父下这个决定,到底是为了什么?
事后,叶雍曾无数次想到,如果当时他不执拗地追问、非要从祖父口中得到一个结果,那就好了。
如此,他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像往常那样,只做一个朝中闻名的刑部官员。
可是啊,他问出口了,叶献也回答了。
便是这一问一答,一切都和过去不同了。
在带着刘贲去见主官薛以侑的时候,在禀告正元大师为厉平太后暗卫所杀的时候,叶雍感到自己被生生剖成了两半。
一半从容自若地说着假话,一半冷眼旁观地默许这一切发生。
不管怎么说,经过数日的撕裂、挣扎,最后他的骨血仍缓缓融合在一起,仍是叶家的叶雍。
他的父母予他骨血,他的家族予他前路,这是他叶雍的印记,也是他叶雍所要成承担的责任,是永远都无法割裂的羁绊。
他是叶雍,江南凌云叶的叶雍。
他知道裴定问的是什么,可是他不能回答,他一点儿都不能说出来。
他难道能对裴定说,叶家希望的是国朝能够动乱一些,再动乱一些,以便……
他端起茶杯,脸上带了些歉意,再一次说道:“千秋,我不知道。祖父支持对北宁出兵,也有他的想法吧。”
裴定笑了笑,苍白的脸色略有些吓人,道:“什么想法?你跟我说说看,叶大人有什么想法?”
他一瞬不动地盯着叶雍,似乎能将对方的歉意看出花儿来。
叶雍避开了他的眼神,掩饰般地道:“或许是因为时机恰当,或许是因为别的,祖父并没有与我细说,我又哪里得知呢?”
裴定脸上仍笑着,眼中却酝酿着风暴。良久,他叹了一声,眼中的风暴倏然消去,声音带着无奈和了然:“你不敢看我,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他毕竟和叶雍同在王谟身边那么多年,过去叶雍心虚犯错的时候,都不敢看向他。
叶雍心底,仍是将他当作师兄,才不敢看向他。
也正因为是师兄,许多事便不足以说,或许,是不想说,甚至也不能说……
叶雍仍是专注看着眼前的茶杯,并没有作出回应。
裴定看着叶雍憔悴的面容,再次开口道:“你的表现告诉我,你现在遇到了难题,令你极为痛苦为难,到底是什么?”
“没有什么,千秋真是多虑了。”叶雍飞快地接上了话,仿佛为了明证一般,他抬眼看向了裴定,直直地,再没有任何闪避。
不等裴定说些什么,叶雍便继续说道:“祖父的想法,我真是不知道,也劝不了他。如果千秋约我来是为了这个,我真没有什么好说的。”
“真没有什么好说?”裴定敛去了笑容,冷声反问了这么一句。
叶雍坚定地摇摇头:“没有什么好说的,长辈的决定,我作为小辈哪里知道?”
说完这句,他润了润喉咙,才道:“千秋,近来刑部事情很多,倘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接连快速地说着这些话,裴定根本就插不上话,此刻听到他要离开,裴定便看向他,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嗯。”
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叶雍躲避的态度,粉饰的词语,的确让裴定没有什么好说了。
不管叶雍是否知道叶家对北宁出兵的打算,不管叶雍是否劝说过叶献,不管叶雍是否还记得老师的话语,都没有询问的必要了。
他约叶雍来太始楼,原本是希望叶雍能劝说叶献改变态度的,也不必要了。
听了这一声“嗯”,叶雍便站了起来,打算离开太始楼。
只是在迈开几步后,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千秋……以后再见了。”
裴定此刻端坐着,正背对着叶雍,闻言便回过头来,脸色看起来竟苍白了几分。
他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再不看叶雍一眼。
再见了,当然,同在京兆,同样是朝廷官员,当然会有再见的时候。
只是,在叶雍踏出太始楼的时候,不管是他还是裴定,都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就算他和裴定再见,或是再一起坐下来喝茶饮酒,还是不一样了。
他们并没有争执,并没有断义,甚至在这个时刻,还彼此关怀着。——只是所走的路不一样。
叶雍所代表的叶家,一力推动大宣对北宁出兵,而裴定所在的裴家,却要全力阻止这一场出兵。
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裴定不知道叶雍要走一条怎样的路,但他自己要走怎样的一条路,却十分清楚。
最终,在茶过三盏之后,裴定也离开了太始楼。
待他回到裴家的时候,便见到了怒意横生的裴光,到底发生了何事?(未完待续。)




妻在上 189章 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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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裴光总是笑眯眯的,裴定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生气了,遑论怒气如此外露。
父亲,在王家遇到什么了?
裴光漂亮的凤目似乎要喷出火来,也不曾压抑自己的怒意,恨恨道:“王元凤……王元凤竟也支持对北宁出兵!”
裴定一听,脸色便变了变:“王元凤不是在迟疑张望的吗?怎么会支持出兵?”
这正是裴光不解和恼怒的地方。
在裴定去太始楼的时候,裴光便去了王家,去劝说王元凤阻止出兵,却遇到了完全相反的结果。
如果王元凤刚开始便表明支持出兵便也罢了,只是王元凤先是说出兵也不是好事,会答应为皇上分析利害的,不过是去了趟如厕的时间,王元凤便改变注意了。
其实,王元凤改变注意,也不至于让他如此生气,他生气的,乃是王元凤那一群人所代表的态度。
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国朝的百姓,只看到“好处”这两个字!
裴光对国朝官员没有多大的期待,然而亲眼看到国朝困境时,他还是有说不出的怒火。
王元凤还是中枢主官,连王元凤都这样想,那么其他官员又会怎么想呢?
有些东西,尽管可以预见了,真见到的那一刻,裴光仍有些接受不能。
他这种说不出的怒火,与其说对王元凤、朝廷官员,还不如说是对自己,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生气。
裴定静静听着父亲的话语,知道现在不必劝慰父亲,心中只想道:王元凤为何那么快就改变注意了呢?
像王元凤这种谨慎到近乎停滞的性格,没理由会这么快就改变的。
难道王元凤不知道若出兵失败,会遇到什么后果?王元凤如厕的功夫,到底见了谁,致令他改变主意?
很快,裴光便冷静下来,道:“不管王元凤是为了什么,现在中枢三省主官都支持出兵,此事看来势在必行了……”
势在必行,得怎么做才能阻止出兵呢?
裴光皱眉思考着,裴定亦在沉默,而一旁等候良久的鸿嘉君裴宰,却轻轻地问出一句话:“父亲,国朝对北宁出兵就一定是错的吗?我们裴家倘若放任,会如何?”
听到这话,裴光脸容一凝,而裴定则是静静看着兄长。
裴宰那和裴光极为相似的漂亮面容上,此刻没有疑惑,只有一抹寒意,继续道:“裴家三代不仕了,如今朝中不过有一个从八品的小五,皇上既如此行事,我们为何要阻止?”
裴宰是为裴家收集消息的人,云溪边那些小鸟的消息,有六成是会经过他的手,父亲在为家族谋划些什么,裴宰多少也能猜得出。
自从去年东序堂那一场不同寻常的集会之后,裴宰也默不作声地顺着这条路去做了。如今,皇上自作死,裴家何必阻止?
以裴宰之见,此事任由皇上心意,甚至裴家还从中助推一二,才是符合父亲的想法,也是裴家的时机,不是吗?
裴光一时怔忪,神色渐渐冷了下来,裴定的神色则是恰好父亲相反。
只见裴定笑眯眯地说道:“四哥,依我看,您得回督正堂一番了。”
裴定掌裴家督正堂,主对裴家小辈戒律和刑罚,然而——裴宰眨了眨眼,略有些茫然:小五无端说起督正堂做什么?
裴光无语望望天,而后沉声道:“老四,你的聪明都用在刺探阴私上去了……还不如督正堂的小辈了!按照你那行事方式,不如直接派人进宫行刺,裴家趁势而起,不是更好?”
裴宰目光亮了亮:是啊,父亲所说的方法更加简单直接!
裴定别过眼,不忍再看向偶尔脑回路呈直线的兄长,只简单地提醒了一句:“四哥,那么百姓呢?”
那么百姓呢……
裴定知道裴宰的话语不无道理,或许有贰心之臣也会这么想,但裴定此时此刻却没有想过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无非是为了“百姓”两个字。
裴家只出了裴定这个官员,还是从八品的官员,如今却要阻拦国朝大师,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然热不管是裴光还是裴定,所想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今上行事的确不妥,但在这一事上,裴光和裴定已能预见到:国朝倘若出兵北宁,必败无疑!
且不说北宁局势不稳是否为局,只说除了北宁以外,大宣所面临的威胁还有南景!
从南景不断派细作到大宣来看,当年的雁城之盟已没有太大的约束力了。大宣和北宁两者相争,最终得利的乃是南景!
不管裴家对国朝有什么想法,首先要保证国朝存在,尽可能地保证国朝百姓的安稳。
如此,才是裴家要走的路。裴宰连这个都想不明白,难道不应该回督正堂受罚?
裴光在听到裴定说“百姓”一词时,便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疼爱幺子,不是没理由的。除了裴定是老来子、身体弱之外,更因为幺子看得清,比他另外几个儿子都看得清楚。
自从裴定出仕后,裴光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裴家将来倘若有造化,所系便在小五……
裴光冷冷地看了裴宰一眼,道:“裴家是需要时机,却不是这样的时机。师出无名,行出无道,天厌之!这个都想不明白,还不回去督正堂受罚?”
裴光加了一句:“十五鞭,《帝鉴》二十遍!”——这是督正堂第三等惩罚,说明裴宰今日所犯的错还是重的。
裴宰先是神色蔫蔫,退到一旁再也不说话了。随即,他想明白了裴光的意思,便感到背后冷汗渗渗。
是啊,父亲说得没有错,是他想错了,差点误入歧途!
裴家是需要时机,不然小五也不会出仕;但是时机,不是这么得到的,倘若裴家在背后推动对北宁出兵,那么……那么才是真正的行事无道,就算有那么一线时机,裴家也不会得到。
想明白了这一点,裴宰脸容苍白得和裴定有得一比,而后乖乖地去督正堂受罚了。
裴宰离开之后,裴定正想和父亲说些什么,既醉却传来了一个消息。(未完待续。)




妻在上 190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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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节愉快!阖家团圆安康!)
听到既醉的禀报,裴定的眸光刹那亮了亮,心底突然涌现一种莫名的欣喜。
他来不及想更多,只匆匆和裴光说有要事,便立刻飞快地往观止楼赶去。
既醉说,郑姑娘正在观止楼等他。
他心中略有些着急,在赶往观止楼的时候,不知不觉便用上了裴家的步法,眨眼便掠过了一段路程。
这让跟在他身边的既醉愣了愣:五少不是说在京兆不可用裴家步法的吗?现在可一点都不像病弱啊……
更让他瞠目的是:五少明明那么匆忙赶来,却在楼下停了好一会,而后才作出悠闲的姿态,不紧不慢地上楼。
既醉无语望望天,五少这真是……郑姑娘又看不到!
而缓缓上楼的裴定,在看清楚窗边坐着的人后,不禁岔了岔气,心底似敲鼓般“咚咚”震响。
他不自觉地抚了抚腰间的墨玉印,逐步走近了窗边,微微笑着唤道:“郑公子……”
是了,郑公子。
此刻的郑衡,穿着一身月白的男袍,腰间挂着碧绿玉佩,看着唇红齿白容貌精致,似哪个富贵人家精养着的小公子。
裴定觉得心跳的“咚咚”更响了些。
他原本以为,红色是最适合郑姑娘的颜色,让人惊艳到移不开目光;不想,郑姑娘换了这一身男袍,月白至极淡,同样让人……心颤。
他脚步顿了顿,脸容依旧略显苍白,看起来仍旧那般从容镇定。
这时,郑衡朝他笑了笑,点头回应:“学兄,你来了。”
她还以为裴定要好一会儿才到,不想他这么快就到了。
看来,裴家传递消息的速度,比她所想的还要快……
裴定坐了下来,喝了一杯茶后才觉得喉咙没那么焦灼,才问道:“郑姑……公子,你怎么……”
怎么作这样一副打扮?怎么突然来到观止楼?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边问道,边习惯性地为郑衡添了添茶水,等待她的回答。
“小红飞来飞去,有些不方便。我是想问问学兄,现在朝中关于出兵一事,如何了?”郑衡这样问道。
小红传递消息的确够隐秘,只是每次消息都不够详细。这次她有些想法对裴定说,便暗中让萃华阁的人送了衣裳来,还乔装离开了郑府。
以贺氏等人对长见院满不在乎的态度来看,她离开一两个时辰是没有人发觉的。
裴定正了正色,答道:“情况不妙。中枢三省的主官都赞成出兵,过两日的早朝定会决定此事。”
他将这两日局势的发展说了出来。从朱以澈吐出来的事实开始,说到了叶献、谢惠时和王元凤的态度说了出来,略略提及了王元凤态度的改变,最后重点落在至佑帝的决定上。
至佑帝的态度至关重要——这一点,裴定知道,郑衡也知道。
裴定所说的这些情况,郑衡已从萃华阁那里知道了一些,然而朱以澈说的情况,却是现在才了解。
北宁啊……北宁的皇帝李屠的确老迈了,然而李屠在位上已快四十年,这么长的时间还在皇位,这本来就是一种本事。
倘若李屠驾崩,北宁局势才是真的不稳,届时出兵,至佑帝尚有几分胜算。如今,怕是不可能,更关键是……
裴定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细声接上了话:“出兵几乎没有胜算,更关键是南景,倘若出兵,国朝怕是要腹背受敌……”
郑衡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样,更关键的是南景。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暗卫的行事,是以永安寺一事发展至今,局势推动了至佑帝欲对北宁出兵,可见这必定是南景手笔。
南景以永安寺为饵,一步一步推动了大宣的局势,鼓动至佑帝对北宁出兵,必定有后着等着!
大宣,断不能落入南景局中!
想到这里,郑衡脸色一寒,冷声道:“看来,南景已经忘了雁城之盟了,忘了他们是被怎么打回去的!”
当年雁城之盟,这是大宣的胜利,自然就是南景的失败。她至今还记得穆醒那颓败的脸色,不过短短十来年,南景便敢再起野心,呵……
看到她脸上的寒意,裴定眉头皱了皱。又来了,郑姑娘身上那种违和感又来了,让人总会忘记她的真实年龄。
韦君相的弟子,是否真的都这么逆天?对此,他总是心生疑惑,却没有答案。
罢了罢了,眼前还是出兵一事更为重要。
他正想说什么,便听得郑衡道:“要阻止出兵,中枢那里已无法用力,关键在于兵部和户部。朝中也不是所有官员都支持出兵的……”
她话才落下,裴定便道:“兵部尚书郭邕与叶献乃生死之交,定会支持出兵,关外卫大将军又是贺应棠;户部尚书那里倒可以筹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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