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旧时裳

    先是风执拗地把一切都往一个方向吹，后来，风改变了方向，一会儿




第二百二十二颗石子 订亲
    京城，姜杰坤与四皇子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紧密，他原本想事情完毕之后就立马离开四皇子，保全自己的性命和未来。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他的皇亲国戚都不需要他这一个幕僚。实话实说，姜杰坤想，自己也算是才华横溢，谋略之事十分擅长，他们没有必要将他拒之门外。

    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四皇子往外面散播了什么，至于是什么姜杰坤并不清楚，可显然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不过四皇子想必也是明白了姜杰坤大概是明白了些什么，最近倒也没有逼着姜杰坤什么，而是想了个办法来安慰姜杰坤。比如女人，比如婚姻，比如显赫的身世。

    这一切，没有谁能比得上莫将军家的莫玉儿，她是最合适的。

    倒不是说姜杰坤就能配得上那将军府家的莫玉儿了，虽然京城里的将军没有一家比得上江家的镇北将军，可镇北将军再怎么说也已经没了，如今风头正热的就是这个莫将军了。这么说姜杰坤是配不上他们家的，可这个莫玉儿的身份有些特殊。

    这莫玉儿是莫将军糟糠之妻生下的女儿，后糟糠之妻与莫将军并未享福多久便去了，莫将军也是遭了他母亲的陷害，不在自己的意愿下与国公家的女儿成亲，没两年，他们就有了个儿子，这女儿就有些多余了。

    当然，这是外人看来。莫将军确是深爱自己的糟糠之妻，十分憎恶自己的母亲与那国公之女。那事以后他便将母亲送回了乡村，除了赡养的费用一概不管。那国公的女儿也莫名其妙的死了，在国公下台以后，都说树倒猢狲散，倒是从没有人拿这件事情与莫将军讲公道。

    只是他儿子倒是没有被害，想必这莫将军倒也还是顾忌子嗣的。

    这么一来，莫玉儿的身份也不算太高，莫将军也从来没想过将自己的女儿嫁与家世显赫的人家。他明白这种人家的不得已，所以姜杰坤再合适不过了。

    而说亲这件事情，萧亮觉得自己十分的擅长。

    …………

    墨将军府，莫将军的书房内，莫玉儿款款走入。

    莫玉儿看见自己的爹爹还在看书，有些失落:“爹爹方才你和媒人说的话，玉儿躲在屏风后面全都听到了！”

    莫将军有些惊讶地抬头。

    莫玉儿有些伤感地说:“您就那么着急把女儿嫁出去吗您就这么不想见到女儿吗”

    莫辰风从未如此想过，他有些震惊，也有些生气，他叹了口气:“玉儿你这是在胡闹！长辈说话，你怎么能躲在后面偷听呢”

    莫辰风从来没有在礼数上面对女儿有一丝的纵容。

    莫玉儿也知道自己的父亲的脾气，只说:“玉儿错了，玉儿只是……只是……”

    莫辰风笑道:“只是什么你这个丫头啊，从小鬼点子多，这下又想编什么谎话啊”

    莫玉儿几乎是立即反驳:“玉儿没有！爹爹你错怪玉儿了。”

    她又有一些担忧:“玉儿前几日总听到爹爹咳嗽，回头一想，这个季节，必定是爹爹的喉疾又犯了。这几日玉儿在家查阅了许多古籍，终于找到一门一偏方能根治此疾，还特地请教了镇上最好的黄大夫，黄大夫说却有此方，这才敢照着方子制出药丸！”

    她委屈地说:“女儿从偏屋送药过来才碰巧听到了爹爹和媒人的谈话……”

    莫辰风自知有些理亏，轻咳几下:“玉儿竟然这么懂事，看来真的是长大了！咳咳咳……”

    莫玉儿急切关心道:“爹爹，您还是先吃药吧



第二百二十三颗石子 我不想嫁
    莫玉儿一狠心:“玉儿已有心上之人，请爹爹不要再操心玉儿的婚事了！”

    莫辰风十分惊讶:“喔他是谁家住哪里竟然被玉儿相中！咳咳咳……”

    莫辰风觉得。自己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莫玉儿表现得害羞:“爹爹！女孩子家脸皮薄，你就不要问了。玉儿答应你待你出征凯旋归来之日就是玉儿出嫁之时，到时候来个双喜临门，好不好所以爹爹你要尽快回来啊！”

    她打趣般说:“可不要让玉儿等得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真嫁不出去了你可得负责喔！”

    莫辰风:“哈哈哈！你这张嘴啊！爹爹怎么都说不过你……咳咳咳……罢了，罢了，依你，依你，全都依你。”

    莫玉儿:“爹爹，快把这药丸吃了吧！”

    莫辰风觉得自己的确是需要该吃药了，可这药……

    莫辰风将药拿在手中闻了闻，撇嘴:“这药闻着就苦，还是不吃了吧。”

    他有些恍惚，曾经玉儿她娘也是这般劝他吃药，他有些出神。

    莫玉儿笑了笑:“这药丸嘛，一口吞下便不觉得苦了。爹爹你可不能耍赖哟！先前你可是答应了，全都依玉儿的！”

    莫辰风自觉拿自己女儿没有办法:“你这鬼丫头！”

    说完，他就将药一口吞下

    一曲雕花笼

    莫辰风吞下药后便昏迷不醒，倒在桌子上面。

    莫玉儿叹气:“爹爹，对不起，玉儿真的不想你去冒险，你是玉儿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玉儿绝对不能失去你！”

    莫辰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玉儿，还有玉儿她娘。他迷迷糊糊醒来:“我这是哪儿”

    莫玉儿就在他旁边:“爹爹！你终于醒来了吗”

    莫辰风还是觉得自己脑袋晕:“玉儿，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莫玉儿指着四周:“这里是翠竹雅苑，娘生前最喜欢的地方。爹爹每次出远门娘都会带着玉儿来这小苑住下，娘总是嫌将军府太大太冷清……娘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我们一家三口在这翠竹雅苑过安安静静的日子，没有朝廷，没有杀戮……”

    莫辰风也想了起来:“是吗……我就知道你娘亲不喜欢我戎马一生……我也对不起她。”

    他叹气说:“我又何尝喜欢打打杀杀，只可惜都是生不由己……”

    他脑袋突然不晕了，忽然想起了什么:“玉儿！我会昏睡过去是因为你吧！你给我吃的那个药！该死，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莫玉儿:“爹爹，你已经昏睡了五天，这里除了我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找不到你，皇上已经派驻京军首领去边疆了……大家都在找你。”

    莫辰风着急:“胡闹！玉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事关重大你怎么能……”他长叹一口气:“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莫玉儿:“玉儿不知道，玉儿什么都不知道，玉儿只知道，爹爹是玉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玉儿万万不能失去爹爹！”

    莫辰风生气，伸手也舍不得真揍自己的女儿，只能放手:“自私！作为我莫辰风的女儿凡事就不能只考虑自己！”

    他还是担忧:“当今朝堂之上如若我不出征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皇上若是派了他人去，恐怕只会损兵折将失败而归，到时候人心惶惶，动摇国之根本……”

    莫玉儿:“这些事情与爹爹何干！爹爹你也只是个凡人啊！凭什么这重责偏要落到爹爹的身上”

    这一次莫辰风甩了自己女儿一个巴掌，他是真的生气了:“闭嘴！从小



第二百二十四颗石子 起义了
    西凉与他们的边界与京中十分不同，京中如今正是大雪纷飞，而西凉的边界，确实一片荒漠，昼夜温差极大，四处飞沙走石，好不荒凉。他们战斗的地方，也就是在这片荒漠之中，如今荒漠之上，一根断戟没入地底，剩下半截直指苍穹，挂着的红绸随风飘扬，猎猎作响，像是为尸横遍野的荒漠做强烈的祷告。

    这片荒漠，叫做戈壁。

    戈壁滩时而静悄悄，静得让人窒息，偶尔一股旋风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静寂气氛。时而狂风大作，飞砂走石，那气势似要把整个自然界消灭在它的淫威之下，令人畏惧而又无奈。走进戈壁滩，犹如进入原始荒野，满目苍凉，毫无生气。然而，那麻黄草为了寻找水源，把根深深扎进粗砂砾石里。这种貌不惊人的植物，枝叶非常窄小、枯黄，但它高仰起头颅，怒视着荒原，看不出丝毫的妥协和乞求施舍。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此刻，双方的余兵都已陨半，两边阵前对峙着的头领疲惫而决绝，雪国和渊国的终极决战，已是血流成河的惨烈和劫难。

    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那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盼响起。在那战场的中心，西凉将士们与他们杀成闪烁的光影，遥远的彼方是那崩毁的城墙和地平线。

    在天幕倒映之中的那些士兵，已经是一片破碎的残体的平原，余下的人已然忘却了生的眷恋，忘了襁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儿，耕作在田间勤恳的妻子，和渐渐的枯萎了年华的老母亲。他们眼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已然困兽般咆哮，要与那恶敌同归于尽。也不知已有多久，烟尘四起间，残留的烽火终于在那一场倾盆大雨之后默默熄灭了。

    这是莫辰风对上一场战争所有的记忆，十分的不美好，但却无比的悲壮，无力的悲壮。这样子僵持下去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只能消耗两方的国力。它想到了另一边虎视眈眈的契丹，心中十分的担忧。

    落日，正在进行。没有了光芒，没有了温暖，也没有了那些曾经的所有......落日真的落下了，在失望与盼望中还是落下，在无奈惆怅中终究落下，留下的仅仅是不可以的遐想，留下的仅仅是奢望。

    渐渐的，夕阳收敛起他最后的光芒，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便垂下头去，合上了双眼，静静地睡去了。

    再看原先的那群追随者，也适时收敛起兴致，变幻成暗云，等待夕阳的再次到来。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天地相接之处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黄的戈壁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看着残阳的血与将士的血交相辉映，莫辰风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悲痛——玉儿也失踪了。

    ………………

    西凉一役打了许久，并未完全成功，本来朝廷希望一切如闪电一般的结束，但是结局却完全不如他们所设想的一样，西凉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他们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所向披靡。这让百姓们开始了一些流言蜚语，他们开始设想，如果当初的镇北大将军还在，还会是这么一番场景



第二百二十五颗石子 大难不死
    因为西凉的战争，国内一片哗然，也是一片混乱。同时姜杰坤与四皇子萧亮之间的关系完全降到了冰点以下。

    萧亮先是给姜杰坤画了一个大饼，告诉姜杰坤他要与镇国大将军的女儿莫玉儿成亲。姜杰坤没有见过莫玉儿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莫玉儿什么脾气，但是他依旧是很开心，哪怕是他心里对萧亮有怀疑，但这一点也不破坏他的开心，原因无他，莫玉儿的家世显赫，对他来说，全然是完全了自己亲娘当年的遗憾，他和萧亮之间的主仆关系也在那一段时间回到了友好线以上。

    但是这时间不长，萧亮给姜杰坤的大饼破得很快，姜杰坤几乎是对四皇子完全冷心了。其实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到这个地步，怪就怪在，萧亮这块大饼画在了姜杰坤最忌惮的一块地方，那就是身世。

    莫玉儿为什么不答应与他的婚事，宁愿与她的爹爹一起去边疆打仗，这一点姜杰坤完全脑补出了一出爱财女的起承转合。完全认定这一切都是萧亮与墨家给他设的圈套，就是为了笑话他，笑话他的身世，笑话他的不配。

    萧亮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好心修补关系的举动，居然让姜杰坤误会到了这个地步。这也怪姜杰坤自己心里扭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之，他完全不再相信萧亮，可怕的是，萧亮如今却是完全看不出来。

    姜杰坤的演技的确是不错，毕竟能够如此奸佞，没有演技的支撑，也是走不到今日的。

    这就为萧亮埋下了祸根，因为萧亮教于姜杰坤干的坏事不止一件。萧亮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不会傻到相信姜杰坤会永远对他衷心，特别是莫玉儿这件事情发生以后，他更是对姜杰坤小心翼翼。

    一日，他叫人松了糕点与姜杰坤。这是宫中少数的美味糕点，新奇的很，他想了想，不知什么愿意，全给了姜杰坤。姜杰坤收到这些糕点以后，想了想，自己用自己的盘子装了些出来，让那婢女将盒子给送了回去。

    婢女回来以后，直接去见了萧亮。萧亮看了一眼空了的食盒，问她:“姜公子吃了”

    婢女摇头:“姜公子把糕点装到了自己的盘里，我特意留了一会，但是姜公子将我赶了回来。”

    “什么盘子”

    “银盘……”

    萧亮挥了挥手，让那婢女出去。他看着那空了的食盒，挑眉笑了笑:“看来是留不得你了，这么不信任我，将来想必会是个祸害。”

    当天晚上，萧亮一点都没有犹豫，叫了府上的人，一齐包围了姜杰坤的小屋子。姜杰坤刚刚睡下，被外面的火光吵醒，他几乎是立即起身，拿起床头的一个盒子，里面有一颗药，他犹豫了一会，直接吞了下去。

    他本来以为用不上的，没想到萧亮如此的狠毒，也如此的心急，他根本措手不及。

    外面的火焰灼烧火油的滋滋声让人心惊，萧亮缓缓地抬起手，出声道:“小偷跑到这里面来了，听我的命令，起弓！”

    姜杰坤听到外面拉弓的声音，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心里微微有一些小庆幸，幸亏不是火烧，不然他可是插翅难逃了。

    “放！！！”

    随着萧亮的一声令下



第二百二十六颗石子 破城1
    曾听闻过一出戏，那戏似乎唱了很久很久。

    戏曲一听，水袖起落，唱尽悲欢离合。

    锣鼓声响起又默，戏中情戏外人。

    白骨青灰皆战士的烈火燃尽山河乡国。

    你愿用余生光阴，听一曲乱世冢话吗

    …………

    与西凉的斗争已经持续了两年，民间已经开始传说当今圣上昏庸无道，克扣百姓，曾几何时，他也自认为是一代明君，只是这世界风起云涌，变化太快。朝堂纠纷四起，圣上畏惧国臣，任有心人摆设，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皇宫后花园之中。

    帝王看着一边的皇后，长声叹道:“自幼朕便处在深宫中，这里充满了贪婪霸权和谎言，自古红颜霸权难俩全，终是辜负了一方也辜负了你。”

    自古帝王多无情，皇后轻笑:“尔虞我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陛下你这春秋大梦，究竟做到何时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