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旧时裳

    众人疑惑的摇头，只有杨笑怔怔的看着卫子姝。卫子姝以为杨笑听到了，杨笑却摇头，什么都没有说。那边的虫子一点一点移着要离开了。杨笑也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把抱住了卫子姝（审核君，只是抱住哦，只是抱住，什么都没有做！），卫子姝感觉莫名其妙，却听到杨笑嘘声:“干净睡一觉，还有时间。”

    卫子姝只感觉杨笑的怀抱里面有一种能够安神的气味，她挪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点了点头，便一点一点沉睡了下去。这不像是那几天半梦半醒的状态，有杨笑抱着她，她总觉得自己有依靠，简直是一下子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所以当卫子姝半夜醒过来的时候，有些暗骂自己没有危机意识。但是当她看到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杨笑不在这里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杨笑干什么去了，还是被虫子抓去了无论是哪一个似乎都不是好消息。

    如果是第一个，杨笑不会这么悄咪咪的离开，难道真的被斐然师姐说中了杨笑真的看上了这个村子里的那个小寡妇了这么想着，卫子姝想，还不如被虫子给拖走吃了呢。当然，这也是气话，她还是希望杨笑能完完整整的回来的，各方面的完完整整。不该少的一点都不能少。卫子姝想了想，还是起身，准备去寻杨笑了，她是真的担心杨笑出问题，也担心杨笑被误会，在师父和师姐那边再过不了关。

    她壮着胆子出去了，发现外面的月光十分的明亮。一路上，月光透过路边的枝桠，毫无保留的倾泻一地，抬起头，看到的依然是月亮那亲切而柔和的面庞，感觉整个身心都被月所包裹，便感觉不再寒冷。

    月光，清冷的月光，寄托了多少人的惆怅，寄托了多少人的愿望，寄托了多少人的思念，寄托了多少人的哀怨。“烟笼寒水月笼沙”，月色迷蒙，是不忍看到即将到来的国破家亡吗“夜吟应觉月光寒”，月光寒冷，是因为没有挚爱的伊人陪伴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孤单得只好邀明月共饮，是寂寞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对人们最美好的祝愿吗

    月亮并不总是顺心如意，有时瘦瘦的，可怜兮兮，弯弯的，像是有什么劳役累弯了她的腰，像一只孤零零的小船，怎经得起旷宇中的海啸巨浪呢，也似一把总在劳作的镰刀，够累的。看到了弯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卫子姝甩了甩脑袋，心想这作者是怎么回事，在这种危机的时候，居然还在她的脑子里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卫子姝看着月亮，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总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亮得出奇。事出反常比有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端倪，她只能硬着头皮走。如果往回走，也不知道再也找不找得到自己的小师父。

    卫子姝见到，那个原本女人尸体所在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了一个颅骨和几块碎骨，其余的什么都不剩的。卫子姝不觉得恶心，因为那虫子吃得十分干净，那骨头都看起来十分的干净，总觉得好像这虫子有舌头似的，把一些血迹都给舔食干净了。

    卫子姝不敢多想，继续往前跑，在门口的时候她真的拿不定主意往哪里走。正在她困惑的时候，远处依稀传来了一声声口哨，这是她之前在房间里面听到的，卫子姝拿定了主意，朝着哨声响起的地方走着。这里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卫子姝握紧自己的万刃，严肃了起来。她当初杀人的时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而且不过是几只虫子，哪怕是个子大一些，她当初在英雄阁的废墟上面杀得长虫也不少，她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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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颗石子 又死了一个
    这声尖叫并不是斐然那边传出来的，他们回到那个小院儿的时候，斐然她们也已经起来了，似乎是有些担心卫子姝他们的安全，毕竟一醒过来就没有看到卫子姝他们人在哪里，突然一声惊叫，足够他们想多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事，那么就是村里面又有人出事了。斐然她们冷静了下来以后，开始对杨笑他们严刑拷问，卫子姝没有说杨笑偷偷跑掉的事情，她倒是先透露了那只长腿蜈蚣的事情。之前长腿蜈蚣在对付他们，他们在对付长腿蜈蚣的时候，村里又出事了。难道说不是这只长腿蜈蚣做的事情

    “也有可能不止一只长腿蜈蚣。”秋葵老太悠然的说道，“这个村子里面，或许藏着不少。或许还有其他的帮凶，不是长腿蜈蚣。”

    卫子姝总觉得，自己师父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总会若有若无的看一眼杨笑。她心里咯噔一下，就担心秋葵老太到时候又误会杨笑，至少，她现在是相信杨笑的。

    “我们明天再看吧。”

    斐然下定论道，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再出去了，指不定外面有什么意外，他们人多，目标也大。更何况，现在秋葵老太并不放心他们所有的人。

    她怀疑的是什么人，昭然若揭，杨笑有些无奈的看了卫子姝一样，耸肩:“看来你师父不好对付，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主见，但是最猴精的就是她。”

    卫子姝瞪了杨笑一样，让他不要说话。秋葵老太咳嗽提醒了他们一样，杨笑也不说话了。这个家伙，难道学过千里传音说不准真的学过，毕竟这个秋葵老太整个人神神秘秘的。

    他们就这么又在后半夜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的确出了问题。村子里面死人了，死的还是他们认识的。就是那个时候，他们要求要保护的那个大妈。现在整个人，已经只剩下了一张人皮留着。若不是这张人皮，谁也认不出这是哪个人。发现尸体的是她的邻居，她家里的人已经死完了，只剩下她一个了，现在整过村子里，又多了一个空房子。

    卫子姝就看了一眼那个人皮，就皱眉:“我觉得这不是那只蜈蚣杀的，毕竟那武功吃人不是这样的，那女人还留下了一堆骨架呢。”

    斐然脸色不太好:“这倒是像被蜘蛛给吃掉的，蜘蛛一般都是融化猎物体内的组织，然后直接吸食……”

    这么直观的把这事情说出来听起来的确是不怎么舒服，但是斐然觉得，更不舒服的事情再后面:“我们答应了要保护她，现在她死了……”

    “这……”八仙儿最沉不住气，“我们……我们不会被报复吧毕竟答应了的事情，其实这种事情我一般是不相信的，但是毕竟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么多次……”

    “闭嘴吧你！”九儿一巴掌乎在了八仙儿的脑袋上面，八仙儿委委屈屈的不说话了。

    杨笑看了一眼卫子姝:“这就是那个大妈……”

    “我觉得没有那么恐怖，什么牛鬼蛇神，也就是几只长得大了些的虫子，我们处理虫子就是了，还担心什么鬼神啊。”她故作轻松，“我昨日在与那只虫子打斗的时候发现，那些虫子的确就是大一些而已，或许更难打死一点，你们这么些功夫，害怕几只虫子”

    “徒弟啊。”秋葵一脸复杂，“你昨天打虫子差点回不来了。就不要在这里瞎吹了。”

    卫子姝瞪了自己的师父一眼，咬牙切齿:“我在



第二百三十八颗石子 怀疑到了蛊虫
    大家现在突然有了一个共识，这一切都是虫子搞出来的，但是虫子后面，绝对还有人操控，面对这种情况，斐然直接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极有可能是蛊虫，苗疆的蛊虫，大多是这般的生猛异常。”

    苗疆是一个十分古怪的地方，古怪得有些诡异。江湖上都是对苗疆避而远之，对于苗疆蛊虫更是谈之色变，这实在是有些防不胜防，比那些暗器都要叫人心生胆寒。苗疆之人大多也不会离开苗疆，出来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滥杀无辜，圈起一个村子来杀人。这样子的话，武林正道哪能容得了他们到现在还在蹦跶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这里面让卫子姝感到奇怪的一点就是……

    “蛊虫一般不都是正常虫子大小么，我可从未见过这般……庞大的蛊虫。”

    大家自然也是知道的，都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说南疆的蛊虫还能变异，然后长得十分的庞大蛊虫也没有见过这般啖食人肉的。

    秋葵年轻的时候经常在江湖上游荡，对很多事情都有见过，也见过苗疆的蛊虫，还知道如何制作蛊虫。她想了想，为大家解释说……

    无论是哪种蛊，所用的材料之一都有蛊虫，而大多数俗术所用的蛊虫都是鳌虫，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把一些毒虫封存在一个密闭的坛子中，加上一些特殊药草来激发凶性，提供食物，一年后取出，会生出一只蜈蚣体，前腿生大鳌，背生四只黑翼的大虫，即为鳌虫。和我们见到的大虫很相似，只是那只大虫似乎并没有翅膀，大小也十分的不符合逻辑，所以不太好说……

    一般学习蛊术的人会同时鳌制多只鳌虫，如果一年后还不需取出，便用药液注入坛子，待到有用时取出，但是无论蛊术多么高深的苗疆女子都不会饲养九只以上的鳌虫，否则虫的怨气和煞会给家人带来灭顶之灾，有些刚开始学习的人甚至一次只培育一两只。

    “可是，我记得，我所见过的养蛊的人都是女人。”斐然说，“而且一般都是有仇家，不然不会轻易练蛊，这玩意儿反噬很厉害。”

    “所以说，凶手是苗疆女人咯”

    “斐然说的不错，可是也不能够全然这么说。凡事都有例外，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符合常理。就像是咱们的小徒弟会喜欢上那个要一样，我怎么都想不到。”

    几人露出了同样的惋惜神色，卫子姝无奈看着她们，心想杨笑还好已经走了，不然心里又要郁闷了。卫子姝实在是不明白:“你们真的是心眼小，怎么就容不下他这个人他又不坏，对我又好，走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们懂不懂啊。”

    停着自己的小徒弟说出这种话，秋葵表示很伤心，并且觉得女大不中留说的是对的，像这个崽一样，一有了男人就谁都不管不顾了。

    “苗疆的女人一般都是为情所困。”斐然淡淡的说，“一些只是为了得到情郎，一些则是为了报复情郎，你明白吗我们不是看不清杨笑的好，可是毕竟人心隔肚皮，我们还是担心他对你不好啊，总得要为你好好的把关，总不能直接就把你送入狼口吧”

    有这么严重么卫子姝觉得她的师姐有一些危言耸听了。

    秋葵老太叹气:“当初苗疆有多少适龄女子，因为被负心汉所弃，动了杀心，连了蛊，险些将自己搭上。我们门派里倒是救下过几个，到时候你可以和她们好好谈谈，她们绝对劝你珍惜生命，不要和男人扯上关系。”

    “这是一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女人。”卫子姝叹气，看着斐然和秋葵老太，说，:“师父这边我倒是理解，人老珠黄，又有早些年的经历在那里，不管是客观上还是主观上都得要看破红尘。”

    秋葵老太真想要知道自己这是被夸了还是被损了，她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咬牙切齿:“信不信我一会去就把你嫁出去！”

    只要是嫁给小师父，卫子姝心想，自己完全无所谓啊。她笑了笑，看着斐然:“但是师姐，我就不明白你了，你为什么这么些年，你有这么好的条件，有那么多的缘分，却始终选择一个人，你不孤独吗有些时候，我真的想要好好的保护住你，因为远远的看着，你的背影有些时候孤独得有些让人心疼。”

    其实卫子姝很想表达的意思是有些时候，特别是守夜的时候，斐然一个人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在月亮的衬托下，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小团想要保护住自己的汤圆，孤独，可怜又充满警惕。可是这种事情不能对斐然戳破，她最讨厌的是别人可怜她，她认为这是一种施舍。但是卫子姝很难保证自己的语气中不带有一点惋惜和可怜，所以斐然的脸色着实有些不太好看。

    卫子姝叹了口气:“师姐，我不逼你，我只是想让你多个选择，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会为你高兴。这就是我想表达的，如果你一直这样，我也支持你，你有我们整过山海方寸。”

    “所以你说这么说，是想表达出什么样的中心思想”

    卫子姝搓了搓自己的手，模样十分的市井小人:“就，您可不可以也让我高兴高兴，对杨笑好一点，毕竟如果以后事成了的话，咱们还是得经常走动的。”

    斐然也没有把话说满，只是挑了挑眉，慢慢的说:“我尽量，但是我不敢保证。”

    话题已经被扯得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了，大家说完这些，沉默了一会，九儿她们出去找了一些吃的，回来以后，大家吃了一些东西，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说这个蛊虫的事情。毕竟现在这个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啊，她们需要赶紧走出这个地方。如果真的待上十天半个月，她们真的不敢保证能不能再找到吃的，虽然他们表现得都不是很饿。

    大家开始有了一个怀疑:“这里这么封闭，根本找不到什么吃的，这些村民虽然惊慌，虽然害怕，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气色一点也不像是饿的。”

    “谁都出不了这个村子，他们哪来的食物呢”

    大家像是陷入了一个十分困惑的问题，这好像是一个关键，但是他们怎么都想不通。既然想不通，这个问题就先暂且被搁置了，大家现在比较关心的还是那个蛊虫的事情。吃了一些东西以后，大家又开始说了起来。

    斐然继续刚才的解释……

    可能有人不明白，学习蛊术的女子一般都有仇家，那如果有时候鳌虫用完，是不是处境很危险不然。学习蛊术的都为女子，不是男子不可学，而是蛊乃极



第二百三十九颗石子 中蛊了
    是夜，天色完全暗了下去，翻滚的乌云像是惊涛的怒吼，一点一点的靠近着卫子姝她们现在容身的小院。这个小院儿里面，死过人，但是卫子姝他们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了。只能先暂时住在这里。

    今天晚上格外的感觉不太平，八仙儿总觉得有些奇怪，担心这里会有什么牛鬼蛇神。卫子姝安慰这家伙很久了，八仙儿的胆子在他们山海方寸简直是最小的一只蟑螂都能把人给吓得叫起来，但是整个人又大大咧咧的，不太像会害怕这种东西的人。九儿无奈，这两人是师姐妹，九儿只能在一边安慰着她睡觉，她不至于让卫子姝一直守着，卫子姝可是师叔！

    而且，八仙儿这家伙，就怕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又让师叔不舒服，这家伙睡相难看得要死。

    总之，除了八仙儿这个意外因素，大家都格外的和谐。就在大家都准备休息的时候，卫子姝还是有些担心杨笑，这么晚了，杨笑还没有回来，她有些担心杨笑被那长腿的蜈蚣给害了。

    斐然还是那副腔调，冷冷的说:“说不定又是宿在了哪家的……”

    “师姐……我们的门规之一就是要六根清净，你整天想这些什么啊”

    斐然嘟囔着说:“什么六根清净，这世上哪有人六根清净。”说完，她就背着卫子姝，转身睡了。卫子姝看了一眼月光，心中有些不安，但是这种不安倒不是像昨日那样。她其实是有些怨小师父的，所以今日索性就打算不出去找杨笑了，杨笑的功夫，对付两三只长腿蜈蚣不在话下。

    月影在窗户上来回摆动，在地面上编织出诡异的痕迹，卫子姝就看着这点阴影慢慢的睡了过去。睡梦中，铺天盖地而来的，是曾经的光景，在卫府当中，孩提时期的一些夜景。那个时候，一切都没有变，她所苦恼的，只是她父亲其实已经知道了的性别问题。

    有时候他会陪着她的父亲在院子里坐着，看月亮，有的时候，她就自己搬着一个小椅子，坐在院子门口，看星星，月亮并不是经常会有，京城不是那么容易看到月亮的。但是一旦有月亮的时候，都十分的美丽。

    月亮把半边天都照亮拉。只有在远际得天空中才能看见一两颗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两颗星星顽皮地眨着眼睛，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奔腾了一天的万泉河平息了，静静地流着。一轮圆月倒映在这水面上，晚风一吹，波光粼粼。啊！河面亮了，整个宽阔的河面就像一面明镜，像一条缀满宝石得绸带。地上亮了，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真像盖上了一层。

    月光洒在院子里的树上，树叶之间的缝隙，再次把月光给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碎片，这些碎片打在身上，好像是浸在水里一样，好像自己像是那个嫦娥一样。

    卫子姝总是喜欢眯着眼睛看着月亮，偷偷的看，不敢光明正大。因为母亲说过，不能盯着月亮看，亦不能指着月亮，否则晚上睡着的时候，月亮会偷偷下来，割掉你的耳朵。卫子姝那个时候对这个事情深信不疑。大家都夸她俊俏，虽然俊俏对女孩子来说不算什么好事，但是被割掉了耳朵的话，这点俊俏她也找不到了。

    最喜欢的，是夏天的晚上，因为卫子姝那个时候可以穿得轻便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