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与君魂梦两相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莫言全身口然湿透了,朝里头大喊,“大少爷,前面的马车才一眨眼忽然不见了,我和吴悔正在找。”
“不见了怎么可能不是明明紧跟在后头,不可能不见了。”这场雨下得让人措手不及,加上没有人引路,眼看他们主仆三人消失。
“大少爷,属下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跟得很紧,可是大雨啪啦一下,马车就平空消失了。”吴悔不知是冷还是因为害怕而直发抖。
滕昊阳横他一眼,“那么大的马车怎么可能平空消失我们沿着这条路再往前面走,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前头等着了。”
马车又继续前进,行了约半里路,仍然不见那辆精致的马车,使他们开始有种错觉,好像刚才作了一场梦,现实中,根本没有柳家主仆三人,也没有饿狼山寨的士匪。
雨下得格外猛烈,震动大地的声音彷佛天崩地裂一般,令人间之丧胆,又彷佛在发出不平之磬,向老天爷控诉着什么。
“吴悔,等一等,那儿好像有间屋子,我先过去看看。”莫言冒着雨冲向目标,不消一会儿又冲回来,“是一间破屋,我们暂时到那边避避雨好了。”
吴悔呼出一口气,将马车掉转头去,今晚的历险总算告一段落了。
第二章
破屋里生起温暖的火堆,树枝燃烧爆裂的声音不时响起。
吴悔和莫言设法将身上湿透的衣物就着火烘干,关上四周的门窗,免得让冷风挟着雨丝飘进来,一面拿出用油纸包好的肉类和干粮分成三份。经过一晚的折腾,大家已又累又饿,只想吃饱后好好睡上一觉。
“还好我们有准备吃的在马车上,不然今晚可难熬了。”吴悔津津有味的咬着冷掉的鸡腿,低声的咕哝道。
莫言烫好一壶酒,注满杯子递给滕昊阳,“大少爷,喝杯酒暖暖身体。”
“别净招呼我,这酒你们比我需要,拿去喝吧”
他说。
两人深知主子说一就是一的脾气也就不再推拖,边打呵欠边填饱肚子。
滕昊阳吃着手上的糕饼,若有所思的凝睇着红色的火光,还好他已经知道那姑娘是集贤镇柳家庄的大小姐,否则人海茫茫的,还真不知从何找起。
吴悔拐下手肘,朝莫言小声的道:“看情形,大少爷真的对那位柳小姐动了心,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夫人要是知道了,不知会有多高兴。”
莫言不语,只是点头表示同意吴悔的话。
“说不定这位柳小姐有办法说服大少爷早日回牧场,明天一早我们进了镇,得先想办法打听柳家庄的事。”吴悔又道。
砰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撞了开来,卷进一道冷飕飕的凉风。
“哎呀真是要命,把老乞丐我淋得像只落汤鸡”来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裳又破烂又到处是补丁,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像狗似的甩甩乱七八槽的灰白长发,将水滴都用下来。他猛瞪着滕昊阳他们手上的食物,喉结上下滚动好几次,“嗯,好香喔,嘿太好了,三位大爷好心的施舍老乞丐一点吧”
滕昊阳不假思索的便将吃不完的鸡翅和半个饼给他,道:“我们这里有火,你也过来把身上的衣服烘干,免得着凉了。”他没有摆出嫌恶的表情让老乞丐受宠若惊。
“谢谢大爷赏赐,那我就不客气了。”老乞丐在对面坐下,开始吃了起来。一脸浑然忘我的像在吃什么人间美味,“嗯真是好吃极了,今晚真是太有口福了,三位大爷也是来这里躲雨的吧唉,这场雨下了一整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要不是为了躲雨,我老乞丐死也不会到这里来。”
吴悔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你说错了吧这扬雨才刚下不到一个时辰,怎么说下了一整晚呢”
“你才错了,明明已经下了快三个时辰,我老乞丐于什么骗你们这方圆百里都没有人家,要不是在山里迷了路,走到这里来,父碰到这场怪雨,就是用八人大轿请我,我老乞丐说什么也不会接近这地方一步。”他振振有辞的道。
“你说这方圆百里都没有人家,这话可就不对了,难道前面的集贤镇都没有住人吗”吴悔跟他杠上了。
只是没想到老乞丐听到他的话后,整张脸都吓白了,两排牙齿猛打颤。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合起双手念了几句佛号。
“我说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吴悔一头雾水的问。
老乞丐看看他们主仆三人,一脸欲言又止,“我看你们都不是坏人,我老乞丐奉劝你们,明天天一亮就往回走,最好绕别条路,不要再往前面去了。”
“为什么”滕昊阳好奇的问。
“不要问为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不会害你们的。”他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偏偏滕昊阳不是那种容易死心的人,除非有个好理由阻止他,否则他是不合轻易改变主意的,况且他想见的人住在那里,即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
“多谢你的忠告,可是集贤镇我们是去定了。”他口气坚决的表示。
老乞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太铁齿了,什么都没先打听一下就乱跑,要是遇到什么事,可别怨我。”
老乞丐奇怪的表情和闪烁的言词让莫言疑心大起,大少爷为了再见那位柳小姐,只怕任何人也拦不了他,而吴悔早已昏昏欲睡,只有他还保持清醒。
“能否请你告诉我们原因”莫言不得不开口问道。
老乞丐吞吐了老半天,很是泄气的吼道:“这
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儿不于净,你们还是别去了。”他巴不得忘记那件事,这些人偏逼着他想起来。
“不干净”莫言难得一脸痴呆的重复问道。
什么东西不干净食物不干净还是客店不干净无法住人
“唉你这年轻人头脑实在很直,不干净就是闹鬼,大家都叫集贤镇是鬼镇,现在你都明白了吗”他没好气的把话讲白了。
“鬼哪里有鬼”半睡半醒的吴悔跳起来大吼大叫。
老乞丐翻个白眼不想理他们,迳自找了个角落窝着,蜷缩起瘦干的身体准备呼呼大睡。
滕昊阳根本不相信老乞丐的话,只当他是疯言疯语。“没事,累了一天,你们也都早点睡吧”说完,他将斗篷盖在身上,随意的靠在墙壁上闭目假寐。
梦里的柳羽彤正冲着他盈盈一笑,伸出皓白雪腕遥遥的对他招手。
***
一早醒来,便已不见老乞丐的人,外头是一片晴空万里,实在不像下了整晚的倾盆大雨,滕昊阳一行人坐上马车往集贤镇的方向驶去。
路的两旁尽是转红的枫叶林,在浓浓的诗意中引导着他们进入镇的入口。
这座山中小镇看来不大,约莫一两百户人家,大概是平日鲜少有外人来此。马车一进牌楼便惹来镇民的注目,有的眼中还流露着几分戒备。
“昨天那个老乞丐简直是胡说八道,明明住这么多人,他偏说这镇是鬼镇,里头没有半个人住,准是头脑有问题。”吴悔怨声载道,老乞丐的话害他还作了个可怕的噩梦,原来是被人给耍了。
滕昊阳探出头往外看,听见吴悔的话不由得开口取笑一番,“你还真信了他的话,这种怪力乱神的话不必过于当真吴悔,前面好像是一家食店,先到那里吃点东西再找地方住宿。”
“是,大少爷。”说到吃他可是跑第一。
这食店自然不能和大城镇相比,菜色也普通,可是只要不是难以下咽,他们也没什么好挑的,一坐定唤来伙计,便连叫了十多样菜。
伙计边听边记,还不忘仔细的打量他们,那模样像是在防贼似的。
“有什么问题吗”滕昊阳发觉不止伙计的表情怪怪的,就连附近其他客人也一样,这集贤镇似乎不太欢迎外来的人。
“呃没什么。”伙计面有难色,瞄了他一眼,嗫嚅的问道:“嗯,老实说事情是这样子的,不知三位客倌是打哪儿来的”
吴悔肚子饿得咕噜叫,嗓门其大的吼道:“我们打哪儿来和吃饭有什么关系快点把饭菜送上来。”他只要一饿脾气就差,那凶恶的模样比土匪还像土匪。
登时四周全静下来,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的瞅着他们,离他们最近的伙计更是直打哆嗦,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僵。
“怎么了你们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吴悔被看得浑身不对劲,只好求助滕昊阳,“大少爷,我说错了什么吗”
滕昊阳斜睨他一眼,朝其他人拱手道:“找这随从个性粗率惯了,嗓门也大一点,请各位不要见怪,我们主仆三人是打北方来,正巧路经贵镇,绝对毫无恶意。”
原来是他的人嗓门吓到他们了。吴悔搔着后脑勺,难为情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害怕,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伙计半信半疑的上前一步,“你们真的不是饿狼山的土匪”
“当然不是,我们看起来像土匪吗”吴悔一脸受到侮辱的表情。
危机似乎解除了,场面又活络起来,伙计陪着笑脸哈腰道:“三位客倌有所不知,我们集贤镇的人被饿狼山的山贼骚扰得连晚上都睡不好,所以一看到有生面孔的人来,心里难免会害怕,你们既然不是最好了,小的马上去叫厨房准备,菜很快就会上了。”
“开什么玩笑,把我们跟那些山贼相提并论,实在太瞧不起人了。”他忿忿不平的道。
莫言淡淡的道:“谁教你刚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难怪人家会误会。”
“我肚子饿嘛,他还在那边问东问西,我当然就火了,好啦,下次我会改进就是了。”吴悔勉为其难的说。
滕昊阳浅笑,“吴悔,南方人和北方人不同,你再多观察一阵子就会明白,看来这些镇民对饿狼山的土匪相当忌惮,为什么他们不去请求官府上山围剿呢”
先送上两壶酒来的伙计刚好听到这句话,叹口长气道:“唉远水救不了近火,官府有那么多事要忙,哪管得了我们这座小镇,再说饿狼山的:上匪众多,官府内的官兵有限,就算想围剿也心有余力不足,所以我们只好自求多福了。”
“岂有此理,他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伙计,这饿狼山的土匪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居然如此目无法纪”吴悔正义感大发的问道。
“还不都是一些不事生产,只晓得坐享其成的恶棍。不是拦路打劫,就是晚上偷偷潜进镇来抢东西,被抬的人家只有自认倒楣,只求能保住命就好,听说他们的土匪头姓江,叫什么江十郎,两年前占山为王后,我们这个镇就不得安宁了。”伙计义债填膺的数落道。
一盘盘热腾腾的菜肴陆续端了上来,十几盘摆满了一桌,也不管好不好吃,吴悔夹了就猛往肚子里吞,活像三大三夜没吃饭了。
滕昊阳一面吃着,一面想着饿狼山的土匪,紧锁着眉宇。
“伙计,能不能请问一件事”他忆起昨夜那几名土匪的话,有些放心不下。
伙计倾下身洗耳恭听,“客倌请说。”
“不知柳家庄怎么走”
伙计指着门口,比手画脚一番,“客倌,只要沿着这条大路走到底,便会看见一座红瓦大宅,那便是柳家庄了,客倌,您认识柳老爷”
“嗯,还算认识。”滕昊阳模棱两可的道。
这下伙计又有话要说了,谁教他是古道热肠的人。
“唉说起柳老爷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了,有个貌如天仙的女儿本来是件好事,谁想到会被那土匪头子看上,千番百计的就是要把她娶去当押寨夫人,依我看,饿狼山寨到最后软的不行,哪天就会硬抢,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掉在牛粪上。”
滕昊阳心脏猛地紧缩,“你指的是柳小姐”
“柳老爷就只有羽彤小姐一个女儿,我说的当然是她,真是红颜多薄命,这么标致的姑娘家要是落到土匪手上岂不糟蹋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想逃到外地去也没办法,那姓江的土匪头子早防着这一点,派人在镇外守着,况且羽彤小姐也不放心抛下爹娘自己逃走,最后只好听天由命了。”
砰滕昊阳重重的放下酒杯,脸色难看至极。只要有他在,他绝不会让她落到土匪手中,谁也休想染指他心爱的女子。
原来她叫羽彤,好美的名字,完全符合那教人屏息如仙灵般的美貌,他的心此刻完全萦绕着她的巧笑情兮,以及欲语还羞的娇态。
“可恶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他一副势死如归的表情,想要得到她,除非踏过他的尸体。
“大少爷”吴悔和莫言一愕。
滕昊阳一震,才明白他失态了,激动的神情倏地消失无踪。擅于隐藏心事的他,头一次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
“伙计,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下去忙吧”他要不计代价的保护羽彤的安全,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这就是男女之间的爱吗一定是的,他爱她,虽然只是短暂的一面,滕昊阳便确定羽彤就是他等待追寻的人。
伙计困难的吞咽一下,瞥着面前这名有着北方人外形的英俊男子,起初还保有南方人温和多礼的态度,看来已是不怒自威,可是方才怒火偾起,竟散发出慑人的气息,身上纠结强健的肌肉全部绷紧,剽悍壮硕得像头蛰猛危险的黑豹,特别是那双如火炬般的黑眸,让人不敢逼视。
“是是,三位客倌有需要的话再唤小的。”他还是闪远一点好。
莫言观察入微,轻问:“大少爷是管定这件事了”
滕昊阳一口将酒仰尽,“嗯。”
“那还等什么,待会儿就直接上柳家庄提亲,只要大少爷娶了柳小姐,那些土匪就没辙了。”吴悔心直口快的说。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大少爷,依属下之见,一切还是等见了柳家的人再说。”对方既是土匪,也就不会把道德礼教放在眼底,当然不能用平常的办法对付。
滕昊阳一双凌厉如豹的黑眼照焰发光,全身上下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魄力,他要为心爱的女子而战斗。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将为什么而活。
***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十艮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哥彩笺无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柳羽彤纤盈的身影出现在绣楼旁,不胜悲苦的斜倚着窗棂,只能借着吟晏殊这阕“蝶恋花”来行解心中的苦闷,难怪词人们会写下“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的句子,昨夜梦中才会全是那人霸气的影子。
她浓密鬈曲的睫羽沾了几滴泪珠,在瑟瑟的冷风中如弱柳临风,无助的眺望远方,多希望能再凶到他一面,想得心都疼了,长相思,摧心肝,原来是真的。
“滕昊阳。”她轻启朱唇念道,好个英伟豪迈的名字,就跟他的人一样。
为什么昨夜他的马车没有跟在后头呢当她知道时真的失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难道是因为她的心意表现得不够明显,可是她也有属于她女性的矜持,总不能太放荡,那多羞人呀
希望老天爷能让她再见他一面,不然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柳羽彤垂下如扇的长睫,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手上的淡紫色手绢破捏得死死的,像在克制不让自己崩溃。
近来江十郎的逼婚越来越嚣张狂妄,料定没人敢和他作对,爹娘为了她急得头发都白了,她好怕有朝一日他真的会光明正大的闯进家中将她劫走,到时她宁可咬舌白尽以保全清白,也不会让江十郎有机会强占她。
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柳羽彤机伶伶的打个冷颤,摩挲着臂膀,心情越发沉重。
“小姐,你怎么穿这么少站在这里吹风,小心别着凉了。”小茜在房里见不到,于是寻了过来,将紫色底绣有百花争妍的披风围上她的肩。
柳羽彤幽幽吐了一口气,“我没事,小茜,你别吵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莫非还在想昨晚那位恩公”既是是贴身丫环,主子的心事自然也就早已窥之一二。小茜眨了眨明亮的眸子笑问。
柳羽彤双颊酪红似火,又嗔又羞的咛道:“人家哪有你少乱猜了。”
小茵努力的憋着笑,“真的没有吗那昨晚是谁在床上长吁短叹,翻来覆去不能入睡,那人真的不是小姐吗”
“小茜,你真坏,人家才不是”说着说着,柳羽彤眼圈一红,又是气苦,又是羞恼的泛出莹莹泪光。
“呀好小姐,你可别掉眼泪,奴婢是在跟你开玩笑。”小茜忙掏出手绢帮她拭泪,不断的鼓励她,“小姐,你别再难过了,奴婢相信你一定可以再见到恩公的,你要有信心。”
柳羽彤心思如麻,百感交集,轻喟道:“见了又如何呢也许昨夜他只是纯粹为了救人,所以才会悄悄离去,根本没将我放在心里,我痴痴的想他念他又有何用”
“小姐,你可别贬低自己,像小姐这样天香国色,丽似芙蓉花开的大美人,他要是真的无动于衷,恐怕是眼睛有问题,不过,依奴婢看,恩公的双眼炯炯有神,见到小姐那一刹那像要喷出火来,可不像足有缺陷的瞎子。”
小茜的比喻逗得她噗哧一声,如银铃般娇笑出来,满怀的惆怅顿消不少。
“瞧你把人家损成什么样子,要是让恩公听到了多难为情。”柳羽彤娇媚的抛了个白眼,兀自又掩帕偷笑起来。
“小姐总算笑了,老是把不开心的事憋在心里,憋久了可是会生病,有什么烦恼就说出来给奴婢听,奴婢虽然不能帮忙解决,可是绝对是个好听众。”她极为贴心的道。
柳羽彤面露忧色,轻蹙秀眉,“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江十郎能放过我,不然我怕。”
“小姐别担心,老爷和夫人已经怯找镇上其他有办法的人,大家商量个对策,或许能讨论个结果出来也不一定。”
“希望如此。”
一名婢女上了绣楼通报,“禀小姐,庄外有三位客人求见。”
“客人爹娘不在,请他们改日再来拜访。”她声音清淡的回绝。
小茜心思一动,“等一下,是什么样的客人”
“是一位姓滕的公子和他两名随从,看来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婢女道。
“是他”柳羽彤心跳如擂鼓,内心惊喜交集。
“真的是他我没有听错,是他来找我了。”
“小姐,奴婢就说恩公一定会来的,果然没有猜错。”小茜也为主子高兴,回头交代一句,“请客人到偏厅等候,就说小姐马上到。”
柳羽彤局促不安的拉着她的手,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小茜,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好快,好像快要从喉咙跳出来一般,你说我穿这身衣裳去见客会不会太失礼了,快来帮我挑件衣服”她急得像陀罗般在原地打转。
“小姐,不要慌,奴婢一定帮你打扮得让恩公看了都目瞪口呆,以为是仙女下凡,眼睛眨都不舍得眨一下。”小茵揶揄的笑道。
“小茜,你又取笑我,快点可不要让恩公等太久。”柳羽彤又羞又喜的坐在梳妆镜前让小蒂为她插上云簪步摇,换上自己最爱的藕紫色的江南丝绸襦裙,唇边绽起妍丽的笑意,欲将最美的一面呈现给意中人看。
在心绪奔腾间终于打理完毕,她迫不及待的赶往偏厅,脚步显得有些急促,小茜则紧紧尾随在后头,不时的提醒主子跑慢一点,免得一不小心跌跤了。
柳羽彤听不见任何声音,一心一意只为快点见到盼望已久的人,所以当她来到偏厅们口,也没来得及注意门槛的高度,不慎绊了一下,她不禁发出娇呼,眼看就要当场出糗
“小心”一个身影如电般快速的上前接住她娇嫩的身子。
在惊诧过后,她这才警觉到自己靠在男人身上,细腻的掌心贴着他坚硬如石的胸膛,而且正好就位在心口上,感应到他心脏的跳动,由慢转快,与她的心跳互相呼应。和他异常魁梧的身躯相比,柳羽彤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娇小。
她缓缓的仰起芙蓉脸蛋,和他俯视而下的眸光一对,似乎再也扯不开两人之间胶着的视线,彷佛这世上只有他们,再也没有其他人存在。
小茜会意的一笑,朝呆立在旁的莫言吴悔努努嘴,指指外头要他们跟她出去,别打扰这对早已忘了天忘了地的有情人。
“你好美”
滕昊阳向来不作兴甜言蜜语,可是此时不由自上的倾倒在她清艳绝尘灿如朝霞的婉约之美中,赞美的话也自然而然的从口中吐出。
她双颊红艳似榴花,羞怯的垂下螓首,“是恩公谬赞了。”
“不,这全是我的肺腑之言,即使是北方佳丽也不及你一半的美貌,我这么说会不会太唐突了”瞅着她微勾的凤眼,荡漾着魅人心魂的风情,让他禁不住想牢牢的拥住她。
柳羽彤轻摇下头,欲说还休,“恩公”
“不要叫我恩公,如果你愿意,就喊我一声昊,而我则唤你羽彤。”他想要听她亲口这么叫他。
她娇憨的低喃,“昊”
“是的,难道你还猜不出我今日前来的意义吗”
滕昊阳执起她雪白的纤纤玉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我知道也许太快了,毕竟我们昨晚才第一次见面,可是却好似早已认识你,羽彤,你能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是的,我也有这种感觉。”她沉溺在滕昊阳那双黑眸所射放出的深情当中,浓烈似酒,令人饮之欲醉。
“所以我想先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你不反对,等令尊他们回府我再登门拜望,羽彤,你愿意吗”他捧起她的小脸,深深曦进那翦水双瞳内,嘎声的询问道。
她的心几乎要被狂喜给淹没了。这一切不是在作梦吧如果是梦,她宁愿永远活在梦中,再也不要醒来。
“是的,我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柳羽彤喉头一紧,梗声的回答,柔情似水的凝望面前刚毅威猛的男性面庞,啊嫁给他将是她一生的幸福。
12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