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不晚浮生若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城下花朝
“师妹”沈清寒朝那抹青色喊了一声。
苏挽歌一听这声音,一时乱了心神,加之又饮了些酒,更是迷糊,一时不甚向下栽去,就在她以为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睁开眼睛,沈清寒一张姣好的俊颜全部落入苏挽歌的眼眸,一颗不安分的心借着酒意肆意跳动。
“师,师兄……”吸了一口气。
“可以,放我下来了”
沈清寒眉头轻拧,轻轻的将苏挽歌放到地上,“下次小心点”
“嗯,嗯,那个,师兄找我有事”苏挽歌斟了一点酒入喉,含糊的问道。
“无事,只是许久不见你,以为你恙了,便来看看”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怕叨扰多了师兄会厌,这才没去”面色不变的说着,脑海中却不断回放那日的场景,苏挽歌真的是一张老脸没好意思去找沈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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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动情(前尘篇)
日子风平浪静,转眼又过了两年,可流年不利,苏挽歌注定命里犯太岁,就在前几日她带着清贺小徒弟下山除妖,无意间不小心将他弄丢在无间深渊里了,众师兄都来关切的慰问,苏挽歌怎好说是因为自己打了个哈气将他弟子推下无间深渊了!只好说是小徒顽劣走丢了,过几日就会回来了。
自那日后,苏挽歌每日近乎浑浑噩噩没精打采的活着,愁容满面。没了清贺,苏挽歌的生活好似乱了大半。一头墨缎长发又回到从前的散乱模样,封文也每天成堆成堆的看不完。经过十年的磨练,苏挽歌倒不再是个睁眼瞎了,只是这字还是无从下笔。
因自己从前是个孤儿,苏挽歌最知幼年孤苦的痛,所以苏挽歌待清贺极好,几乎是将清贺当亲儿子来养,怕他饿,怕他冷,怕他孤独,总是竭尽所能给他温暖,可是,说好给他幸福,自己却成了给他带来伤痛最大的人。
看得有些心烦了,苏挽歌索性将封文扔在一旁走了出去。也不知要去何处,只是凭着感觉向前走,待如梦初醒时,人已行至修雅,正立身于沈清寒的厢房之外,从虚掩的门缝间,看见沈清寒师徒俩其乐融融的画面,心口又隐隐作痛。
刚想举步离开,却被眼尖的沈清寒看到了素白衣角,“师妹,既然来了便进来坐坐吧”
闻言,苏挽歌不好再离开,只好推门而入。在沈清寒对面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清茶,轻抿一口。
见她这副愁容,沈清寒忍不住道,“又在为你徒儿的事忧心人各有命,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苏挽歌不作态,也不言语,像是认真的在品茶。
实在看不下去苏挽歌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沈清贺将她带到房中,给她吹了一曲静心曲。
 
第十八章足绊裙摆浮上吻
估摸着日入时分,苏挽歌才幽幽转醒。觉察到一阵气流涌动,有人推开了房门,一阵淡淡的药香传来。
修雅只有季绯月懂得炼丹之术,能随时带着这药香的,除了她别无他人了。认出来人,苏挽歌轻轻唤道,“绯月,这山中可是种了什么花自早间我便时时闻见几阵花香”早间精神尚有些恍惚,苏挽歌只是若有若无的嗅到花香,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闻到了清甜的香味,像是樱花。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想到苏挽歌听不清,季绯月放下茶盘,走到苏挽歌身边,气沉丹田,开始引颈大嚎,当真是女主包袱掉了一地。
“是种了些花,自苏长辈云游后,师尊便会日日去后山种花,现在都种了满满的一山樱花了,这个时间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
苏挽歌点点头,“嗯,你师尊倒是勤快,每天这么多封文也没累死他,还有闲情去种花”
“那那你们岂不是有福气了,去那花海中修炼一番,定是怡神养气得很呐”苏挽歌感叹,沈清寒实在太会给徒弟造福利了。像她就不会了,一般能不动手,她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季绯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又大吼,“那倒没有,师尊不让人进去”
“你也不行”苏挽歌疑惑,不应该啊,沈清寒不会真的被夺舍了吧连季绯月也撼动不了沈清寒那颗万年冰冻三尺寒冰的冰清玉壶心了
“嗯”季绯月答了一声,“苏长辈,无事的话晚辈先退下了”
“嗯”,苏挽歌摆摆手,示意不用管自己。
季绯月刚出门,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师尊。面若敷粉,俊美非凡,气势冷俊逼人,举手投足都是贵气大方。敛下摇弋的心神,恭敬的喊了一句,“师尊”
沈清寒看了她一眼,道,“嗯,苏挽歌醒了”
“醒了”
沈清寒越过季绯月,走进房中,一眼便看见了正呆呆望着屋顶的苏挽歌,眉目间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褶皱,神色近乎是落寞的,这种平淡的清寂,好像整个世间的灯火通明都照不亮她的一张侧脸。
沈清寒心脏的某处不由抽疼了一下。
觉察到有人进来,苏挽歌卸下落寞换上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快得沈清寒都以为刚才那一幕是
第十九章青竹吟
趁着沈清寒今日去不惑天清谈了,苏挽歌偷偷摸摸的来到沈清寒房中,摸到床边,在一床柱上摸到了一出滚动的机关,轻轻往下一滑,在离床两尺远的地方苏挽歌果然摸到了一出开口凿洞,一阵浓醇的酒香溢漫开来。
苏挽歌挑了最里边的一瓶,掀开酒盖,酒香更浓了,浓得苏挽歌眉目欣喜,这酒怕是放了有百年之久了。味很纯,一口入喉竟是她喜欢的青竹吟。眉梢不由一挑,心愉之际不免有些奇怪:她之所以知道这藏酒处,全倚仗原著,可原著中这放的只有上好的桃花酿,哪里有青竹吟的一席之地。苏挽歌又向里摸去,发现左侧酒瓶的花纹与她手中的这瓶有所不同。提出一瓶,拧开一闻,清香浓郁,是沈清寒所喜的桃花酿。苏挽歌赶紧盖回酒盖,放了回去。回到床柱边,摸向那处机关,发现这滚环竟未滑到头,好奇心驱使,苏挽歌将其尽数滑到底。
耳边迷迷糊糊的传来一阵石门开动的声音,一下子苏挽歌的好奇心蹦得有天高。想也没想,便一骨溜的走了进去。
苏挽歌只是视物不清,又不是真瞎,初入,还是能感受到里头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再往里一些,出现了些迷迷糊糊的光点,越往里,光点越多,像满天的繁星一样。
苏挽歌立身于有万千夜明珠装缀的殿室之内,室中结构精巧,放有许多古色古香的墨漆雕花书架。若是她能看得见,便会发现这室中挂满了画,少说有上千幅,皆是人物画,皆为同一人。画中女子栩栩如生,芙蓉如面柳如眉,不施粉黛,美得恰得其分,不落俗于世,亦不寡然于外。
皆是她的模样。
感到身后一阵气流涌动,苏挽歌凭空冒了一层虚汗。完了完了,不会是沈清寒吧他会宰了我的!
“师兄”苏挽歌试探性出声一问。
“嗯”
苏挽歌破天荒的没有聋听见了,顿时心也凉了半截。
苏挽歌还没有想好用对之策,就被一双温热的手拉住往外走。
苏挽歌:什么情况不符合剧情的发展啊!
“一个储物室而已,没有什么好看的”许是室内回音,许是沈清寒的声量够大,沈清寒的话竟一字一句的都入了苏挽歌的耳,要不是还在视物不清,苏挽歌都以为自己的发毒期过了。
暗毒很磨人,每次发作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之久。
看沈清寒这气定神闲、闲庭信步的样子,看来这里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储物室了。暗暗赞叹自己的运气好。
“师兄,我还拿了这个”苏挽歌朝沈清寒摇了摇手中的酒瓶。
沈清寒的眼神颜色加深了几分,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和,“无妨,本就是供人饮用的,你喜欢便多拿几瓶吧”
苏挽歌以为沈清寒只是说说而已,直到她抱着四五瓶青竹吟回到房中时,才惊觉沈清寒是认真的。他居然没生气还送了她几瓶酒这个世界这么了!!太不科学了!
沈清寒是真的没有被夺舍吗
苏挽歌本只想浅尝就好,谁曽想,这酒实在是太诱人了,待她知足时,三瓶已下肚。
第二十章难音
次日,苏挽歌还未睁眼便觉全身酸痛不已,扭了扭身子,酸痛感更明显了,似要散架了一般。觉察到有人推门进来,苏挽歌便顺势半倚半靠在床上。
这个时间除了沈清寒一般是不会有其他人来的,打她来这小住以来,沈清寒每天准时准点的给她端洗漱的水,有时也会准备一些膳食,苏挽歌真的被这种同门情意感动得一塌糊涂。
冲沈清寒喊了一句,“师兄,我昨晚是不是同人打架了,早上起来身体又酸又痛,哎呦”
苏挽歌没有听到答复,反而听到了一阵关门的重响声,很是急促的样子。
苏挽歌:
方注意到自己的胸前空荡荡、凉飕飕的,苏挽歌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的衣袍不知何时解开了,大半的肌肤裸露在外,猛得将衣物拉好,苏挽歌的脸都快红得滴血了。所以她刚才是和沈清寒“坦诚相待”了难怪沈清寒跑得那么快,丢脸丢到姥姥家!!
苏挽歌扶着床柱勉强站了起来,却发现手下触到一颗可滚动的滑珠,一时心都死了半截。
她,不会,是在,沈清寒,房里,吧
她的清歌呢,不要拦她,给她清歌让她了却此生吧!
沈清寒来到后山的樱花林中,寻了一处静谧幽深的地方,将净心决念了不下九百遍,心中的燥念却半分没有退下,大有泛滥之势,脑中一刻不停的回放刚才苏挽歌的形态。
他端着盆器进去时,正逢苏挽歌起身倚靠在床柱上,衣裳保持着昨日的旧态,敞开了大半春光,嫩白的肌肤上青红交错的布满了爱痕。刹那间全身的血液犹如溃堤之洪冲向脑门,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行径,急忙夺门而出。
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沈清寒出神的望着漫山遍野的樱花,心中的情绪起伏万千,关于这份情,终是不知要如何安放。
当初,她说,若谁送她满山的樱花她就嫁给谁,那我送你一山芳华,你可愿做我妻
苏挽歌倒是想得极开,起初还要死要活的挥刀自尽,才过了半柱香,楞是把自己说服了。此时正端端正正的的坐在书案前,拿着长琴九歌摆弄起来。
不染负手来到沈清寒的寒枫居,表情是难得的正经。近日听闻苏挽歌回来了,便来瞧瞧。本来是前几天就要同掌门师兄一起来的,奈何这几日民间不太太平,封文实在太多了,一来二去就拖到了现在。
推开房门,便看见了苏挽歌前首摆了一架精美的古琴,那人素手撑头,歪着脑袋,似是在想什么。
看到那把古琴,不染有些激动。他平素唯一的爱好便是音韵,想不到苏挽歌云游几番居然摆弄起乐器来,不染第一次觉得苏挽歌如此顺眼。
“苏挽歌”喊了一声,苏挽歌没有反应。不染心想,掌门师兄回来就言苏挽歌的暗毒发作了,看来是真的了。
提高了些许音量,又喊了一句,“苏挽歌”,还是没反应。
深吸一口气,压下涌上来的火气,心道:淡定淡定,我是来看人的,不是来找人吵架的。气沉丹田,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苏挽歌”
还是没反应。
不染气冲冲的来到苏挽歌的前边,用力大拍桌面,“师妹”
苏挽歌猛的抬头,听到来自不染的“师妹”心中咯噔一下。
一般来说,能听到这尊祖宗喊他师妹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她瞎猫碰到死耗子,不小心把这位祖宗哄高兴了,二是她瞎猫踩到狗尾巴,她把这位祖宗惹毛了。显然,这是后者。
刚才想事情入了神才至于没有注意到他,话说这人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干嘛”
“来看看你这个挨杀的死了没有,我喊你几百遍了,你死了没有反应”
“你这种祸害都没死,我怎么能死,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听力不好吗”
“我声音那么大,聋子都听见了吧,你说你没有听见”
确实,不然此时的声音确实足够大,即使在百米外的人都能听见,不
第二十一章恩师(一)(前尘篇)
自他有意识来,他就一直呆在这深山中,世人唤他山鬼。
他只知道自己来自古域,是古兽,鲲。
山中岁月无常,他不辨春秋,只知时间好似过了很久。原本是平静无波的日子,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有了些盼头。
那个人在这深山中住了很久,他记得,自她来,这湖面总共结了五次冰。每天的傍晚时分,她总会来那深入湖中心的木桥上小坐,待日落了又离去,他只敢远远的望着她。
又是日落时分,他在水中看见了提着一个黑罐子的她,脚步闲散的向湖中心走去。
他微微的露出半个头,发现今日的落霞别样的好看。整个天空都是粉红的,几朵火烧云摇摇欲坠,几只飞鸟自天际归来。湖面倒影着天空的暖景,若不是路过的晚风刮起几阵涟漪,快让人分不清到底哪是天哪是湖了。
那人身袭一身粉红衣裳,躺在桥面的尽头,似与这天色融为一体,调皮的晚风拉着那人的衣袂,荡着随意的弧度。
他大着胆子游了过去,发现她好像睡着了,又大着胆子子上桥。他自生来便穿着一件黑衣,上桥后设法弄干了衣服,小心翼翼的坐到她身边。
他发现她真好看,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看见她旁边那个黑罐子,刚才瞧见她把这罐子举起来往嘴倒了到,好像很好喝的样子,便学着她的样子提起那个黑罐子往嘴里倒去。
入喉即像被火烧过一样,呛得他的眼泪掉了出来,差点发出声音。
突然,她动了动,侧着的身子转了过来平躺着,吓得他赶紧化作了一条鱼,跌落在她身上。
温婉睁眼,发现自己身上平白无故的多了条小鱼,拎起它的尾巴,浅笑道,“你这条鱼是活够了吗”轻轻的的把小鱼放入水中,看着它游走,顺手舀起一捧清水,从她掌心坠落的水珠在落日余晖下熠熠生辉,低声呢喃,“想来人世间沧桑起伏如疾风骤雨,如掌中之物,紧握于手,也可以失之于缝,身外之物终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殚精竭虑,原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的虚妄”
起身坐着,抡起酒罐子,往口中灌了几口,放下,又躺下,呆呆的望着天空。
他游到远处,又露出半个脑袋,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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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恩师(二)(前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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