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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玫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里河
很快,圆脑袋发过来一个震惊的表情,回复:“哪儿去?”
“房产。”
“……以后你就是高富帅了……“附上一个偷笑的表情。
“别扯淡。有件事儿,现在只能找你说说。”
“除了借钱,任您倾诉。”
“最近这周吧,我得搞到20万。”郑源这笔账算得好,既然欧阳要借10万,这绝对是最低限额。欧阳要结婚,郑源作为半个家里人,怎么也得再准备出装修款。否则,他心里过不去一个坎儿。况且,以现在燕城的物价,两居室装修花销10万,真不算多。
“……郑源,你一不买房二不买车,要这么多钱干嘛?我一个月能拿多少钱你不知道?我住家里,每个月给我妈交2000块钱生活费,我妈可是每次现金到手还要数三遍……“
郑源看了这话暂时没回复,向圆脑袋借钱也并非他本意。
“20万我没有,几万倒是还可以。剩下的你可以找老边,咱们哥几个就属他混的好。”
“老边得了吧,三个女朋友,他养的过来?”
圆脑袋看了这话,回复了一个擦冷汗的表情。
“这钱不是为我自己,我怎么会要你的钱。我是想问,你堂弟去年买房时用信用贷贷了20万,靠谱吗?”
圆脑袋看见郑源这么说,从工位上探过头小声说:“你要问这个干嘛神神秘秘的。那个信用贷……一周内放款,就是利息高。现在这个非常时期,你要是打算换工作,20万一年内还清,压力不小。”
郑源咬着下嘴唇盘算。20万说多不多,说少还真不少,就凭着社会新闻记者这一个月不到一万块钱的工资,一年是绝对还不清的。就是算上自己手里的积蓄,贷个十五万,他就得不吃不喝攒上一年工资外加年终奖才能还清贷款。
见郑源一时没有判断,顾钧再凑近一些,小声问道:“你还没说,你要钱干嘛?”
对于郑源来说,顾钧不算外人,但他还是犹豫了下才说:“欧阳买房。”
顾钧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退身坐回座位上,右手抓住鼠标在桌子上敲打几下,念到:“你真是亲舅舅……实在不行,你也别勉强……再忙活到最后也是别人家的人,你在这操心图什么。”
顾钧的话刺耳,郑源却知道他是在劝自己。不过欧阳不到逼不得已,恐怕是不会为了这件事情像自己求助。而他郑源既然是答应了要帮这个忙,就不能半路反悔。
“我走了。”他隔着工位对圆脑袋说。
顾钧知道郑源在这件事情上必定是油盐不进,不到黄河不掉泪,可抬头看到郑源一脸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表情,忍不住诧异地压低声音问道:“你……你要去哪儿?工作、贷款你都好好再想想。”
还真以为我要辞职吗?郑源笑了,拍拍圆脑袋,笑道:“回家。”
为什么会让我调部门呢?郑源骑着自行车在马路边上晃悠,心里不自觉的寻思起工作的事。初夏的燕城,日头火辣的吓人。不过对于眼下的郑源来说,好像已经没那么重要。
想当初来报社时,郑源也算得上小鲜肉一枚。他平时工作虽然不算是最出色,但绝对算得上是兢兢业业。记得刚来报社第二年,还得过一次半年度采写一等奖。
反过来想,房产记者的工作也并不差。其实老郑说的对,难道自己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跑突发新闻,一方面体力不允许,一方面时间一长难保热情不会被磨没。
然后,当他坐在棋牌室的麻将桌前和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搓起麻将时,他突然想到:这两天,他都在和虚无缥缈的房子纠缠着。
欧阳要买婚房,我在考虑要不要做房产记者。这么想着,郑源突然觉得有点儿意思。
正好趁这两天有时间,尽快解决了欧阳借钱的问题。然后也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要去做房产记者。
思绪反反复复,一个不注意间,自己竟然点了炮。
“小郑今天跟没魂儿一样。”右手边的罗大爷笑嘻嘻的接递给李大妈一个蓝色筹码。
“被哪个姑娘勾去魂了。”左手边的张大妈笑嘻嘻的接递给李大妈一个蓝色筹码。
“小郑啊,想要追人家姑娘,你得先把房子车子置办了呀。”对面的李大妈接过郑源递过去的2个蓝色筹码。
“钱都给你们赢去了,我哪有钱买房子。”明知道大爷大妈只是在打趣,郑源还是不耐烦的把牌推倒,“不玩儿了,省着钱买房娶媳妇。”
☆、三
作者有话要说: 哦哈呦~
人都说没有商品房的时代是无忧无虑的时代。
家住小胡同的郑源对此深有体会。
小时候,大人们见面嘴里说的不是股票也不是房价。虽说郑源母亲工作的工厂里,职工们也会因为分房子的事情闹不愉快,不过毕竟不买房子也有地方住,总是少了那么一份焦虑。
那个年代也没有补习班,小孩子过得也比现在逍遥自在。每天父母上班后,一群猴子们就称了大王,不是在家打游戏,就是在外边闲逛。钱多的时候凑吧凑吧就去大泳池游泳、喝一块钱一瓶的北冰洋。没有零花钱的时候,几个弹球就够几个小哥们儿玩儿上半天。
不过郑源父母有一个教育理念:小孩子零花钱给多了就会学坏。所以郑源没钱的时候居多,即便得到了一块五毛的零花钱,也会被反复叮嘱别乱花。
倒是郑源很看得看,有钱花就花,没钱花照样能玩儿很欢乐。那个时候有个天真的想法,开心真的和物质无关。
那个时候,每到放暑假,就能见到欧阳文思背着他的小书包被郑源的父亲从火车站拎回家,安置在正屋的长廊下吃西瓜和小奶糕,郑源每次也能跟着沾沾光。
他第一次体悟到钱要花在刀刃上,竟然也是和欧阳有关。
已经记不得是哪一年、哪一天的上午





塑料玫瑰 分卷阅读5
还是下午的几点钟,只见欧阳隔着柜台的玻璃着了魔一般盯着那块儿方形的彩色锡箔纸发呆。在昏暗凉爽的小卖部里,夏天竟然也有巧克力的陈货出售。巧克力,在这个年头不算是稀罕物,但对于欧阳这个来自西北小城,没了娘、爹又不疼的孩子来说可真不常见。
郑源捏捏手里那块儿打算买汽水的钢蹦儿,一咬牙一跺脚,连同口袋里的一张五毛的陈年老票,换了一块儿软塌塌的巧克力。
巧克力接在手里,欧阳腼腆的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郑源突然觉得喝不喝汽水都不重要了,心里边比喝了汽水还透着凉爽。
这钱,花的值!
可是,看着眼下坐在正屋长廊下看着欧阳的笑脸,郑源觉得借他多少钱都不值!
星期二下午六点半,欧阳文思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俨然刚从办公室下班的模样,一脸人畜无害的坐在郑源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木质的方形餐桌。郑家老太太从小院西侧的厨房里端出一盘油桃,摆在欧阳的面前。
“文思,吃油桃。下午我刚去菜市场买的。”她说着从盘中拣出个红油油的桃子,递到欧阳手里。
“谢谢姥姥。”欧阳接过桃子,立马咬了一口,“姥姥你挑的这桃真甜。”
马屁精。倒是让我尝尝这桃究竟甜不甜。郑源心里想着伸手也去拿桃,手才伸到半空里,就被他妈一巴掌打了回去。
郑源正要冲他妈瞪眼,谁知道她的眼早瞪的比郑源还圆。
“文思上了一天班这么累,来咱家你连一口水都不给人倒。你今天下午偷睡了一下午觉,罚你不能吃桃。”
“妈,我真不是你亲儿子吧?”郑源这话,却是冲着欧阳说的。
欧阳冲他会心一笑。
“是不是亲生的也养这么大了。想吃就好好坐直了自己拿。你陪文思在这儿说说话,我给咱做饭去。”郑家老太太说罢,自己也拿起一颗油桃,朝厨房走去。
“少爷,你是要喝茶还是喝酒,住店还是打尖?”郑源说着,没心没思地啃着手中的油桃。一点儿都不甜,现在的油桃从小就被各种农药、激素、催熟剂浸泡着,也就是红红绿绿地看着讨喜。
“你千万别,我真不渴。”欧阳看着郑源的眼神在盘子里扫来扫去,伸手在盘子里翻找两下,递给郑源一个红黄相间的桃子,“吃这个,这个肯定甜。”
郑源半信半疑的接过去。咬了一口,真不错,有桃味儿。
“钱的事儿过两天我去找你。”郑源手指一推,刚才那虚有其表的半个油桃顺着光滑的桌面曲里拐弯的溜到了欧阳面前。
“嗯,没事儿,不急。我今天是来看姥姥的。”欧阳拾起面前的油桃,连同自己吃剩下的桃核,一起丢到桌脚边的垃圾桶里。
欧阳无事不登三宝殿。郑源庆幸自己今天不用上班,回来探望母上,不然她肯定得着了欧阳的道,二话不说借钱给他。3年前郑源父亲肾癌时,在医院苦苦熬了半年月,各种昂贵的外国药都用了,还是没能留住他。反而因此留下了一笔外债,这三年郑源省吃俭用,也是为了还债。郑源再想想他妈每个月两千多一点的退休金,再想想他妈一个月为了养胃必需的小一千块钱中药钱,心疼。这钱不管怎样也得自己找补出来。
“你这是不相信我?”郑源坐直了身子,直视着欧阳。
“你都答应我了,我怎么可能不信。”欧阳耷拉着眼皮,语气里带着一丝有气无力。
欧阳听着郑源的话,好像今天他除了借钱,就没有第二个目的。自己再犯浑,也没到要管干姥姥要养老钱买房的份上。今天之所以来,也是姥姥打电话叫他来吃饭的。这样想着,欧阳近日来为了买房筹款碰的钉子和遭遇的无奈就梗在嗓子眼儿。但是欧阳知道他这人说话直接,但绝不是打心里讽刺或者看不起自己,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也没说出半个字。
嗯。郑源点点头。两个人就没再说话。
厨房里的老旧抽油烟机嗡嗡作响,飘过来一阵呛人的辛辣。”什么时候得把厨房好好整修整修。”郑源在心里寻思。
郑家老太太现在住的平房,位于大院的东南角。一间正屋南边紧挨着一间偏房,正屋客厅、偏房卧室。正屋长廊西边5、6米开外,有间和正屋成直角,面积12、3平米的小屋,以前是郑源的卧室,现在则是储物室。如此郑源家就和大院子区隔出了一片相对独立的空间,住着倒也自在。偏房的前面,就是这个独立厨房。虽然前两年为了方便,在正屋里通了下水管道,隔出了卫生间和浴室,但这厨房却总是个老大难。下雨下雪的做饭还得跑到外边特别不方便。
“我打算过两天给我妈报名参加个旅行团,出国去玩一玩儿。她这些年尽跟着我爸在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瞎忙。趁她不在家,我也想着怎么把这个厨房拾掇拾掇。”鼻子前飘过热油炝花椒的味道,郑源皱着眉头打破沉默。
“挺好。姥姥现在一个人住,这些事情还是给她处理妥当比较好。”欧阳淡淡地接话,不过看得出来也没什么心思。
“嗯……阿嚏!”郑源正想说什么,可却再也受不了辛辣的油烟味儿,一连打了3个喷嚏。
“你干嘛不跟姥姥一起住?又省钱又方便照顾她?”欧阳看郑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好笑,却也突然有了接话的兴致。
“远了香,近了臭。天天在她跟前,还不被嫌弃死。反正从我那儿到这儿骑车也就十几分钟。”
“你两谁嫌弃谁呢?”郑源正说得得意,郑家老太太左手一盘麻辣猪肝、右手一盘回锅肉,麻利的摆在桌子上,“郑源你快去厨房盛饭。”
“我两谁也不嫌弃谁。”郑源叹了口气,端起放着油桃的盘子,起身向厨房走去。
一进厨房,一股热气夹杂着油烟味儿扑面而来。再一看料理台上,俨然摆放着青椒炒肉丝、麻婆豆腐和干煸豆角。乖乖,我亲妈这是想辣死我。扭头瞅了瞅,燃气灶上的砂锅还咕嘟嘟冒着热气,郑源打开锅盖一看,原来是鲫鱼豆腐汤。
看来今晚只能喝汤了。郑源一边往饭碗里装着米饭,一边为自己的胃叫冤。
菜都摆上桌,三个人围坐桌边。
郑源家是当地那种传统的大家庭。以前他父亲刚转业回来时,郑家还没有“分家”。过年过节,一家子几十口人坐在一起聚餐,都是长幼有序。之于郑源这个三口之家,“做人要规矩”是他们家第一家教。吃饭怎么吃,筷子怎么放,都有规矩。
也许是被规矩久了,郑源从小就不爱遵从规矩。规矩说要顺着来,他偏要逆着来。他明白,父母那一辈吃过苦,希望他踩着他们的脚印走,安全。但是,他打心底里没法接受。直到他有那




塑料玫瑰 分卷阅读6
么吃过来味了,父亲却已经不在了。
郑源的父亲还在世时,他们家吃饭一贯是食不言寝不语。现在只剩下他们娘俩,反而没有那么拘谨了。
“多吃点儿,看你瘦的。这里的馆子可没我做的家乡菜正宗。”郑家老太太说着给欧阳夹了一筷子麻辣猪肝。每次欧阳来吃饭,郑家老太太就拿出当年在转业地学的手艺,做一桌子菜给欧阳思乡。
欧阳吃的乖巧欢快,郑源却是一肚子气。转眼看看,自己的左手边摆着一个小饭碗,盛着多半碗白开水。他打小不爱吃辣,每次带着欧阳和狐朋狗友一起吃饭,遇到有辣菜,欧阳都会给他准备这么一碗水。
他夹起一块儿猪肝,在白开水里涮了刷,吃在嘴里木木的没什么味道。夹起一根干煸豆角,在白开水里涮了刷,吃在嘴里也木木的没什么味道。猛扒拉两口米饭,吃在嘴里也木木的没什么味道。喝了口鲫鱼汤,味道寡淡的更没什么味道。
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味觉失灵,郑家老太太的一句话让郑源更是吃不下去了。
“文思,你和小凡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现在计划是腊月里。小凡的爸妈过两天从老家过来,我们打算一块儿定个具体的日子。”
“好好。到时候姥姥给你包个大红包。”
“谢谢姥姥。”
“你们结婚以后打算住哪儿?小凡爸妈也要和你们一起住吗?”郑家老太太继续给欧阳添菜。忙活了半天,也没见她吃上几口。
欧阳接过菜,瞅了瞅郑源。要回答郑家老太太的这个问题,势必要提到买房子的事,不知道郑源会怎么想?可是郑源这会儿正在疯狂往嘴里扒拉米饭,看都不看他一眼。
“妈,欧阳正在看房呢。他和蒋小凡打算先买套小点儿的房子住着。”欧阳还没说话,郑源忙吞下满嘴米饭,先开口了。
既然是躲不开的事情,不如由自己先开口,郑源只是这么想着。
“前两天我跟卖房子的中介瞎聊来着,现在的房子可真是贵的吓人。文思,你要是买房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开口啊。”
眼见就要70岁的老太太,还去和中介唠嗑,母上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有精神了?郑源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姥姥,您不用担心。我和蒋小凡商量好了,首付我们两家对半,剩下的钱可以贷款,没问题的。”
郑家老太太缓缓点点头,出乎意料的没有说话。
郑源的不祥感更强烈了,唯有低头拼命扒拉米饭。
吃完饭,天已经黑下去。郑家老太太打发郑源收拾残局和洗碗,却把欧阳招呼进里屋。
郑源在厨房洗碗,哗啦啦的水声听的心烦。他关掉水龙头,主屋那边安静的听不见一丝声音。
洗好碗,郑源甩着湿漉漉的手在房檐下转来转去,像只丢了假尾巴的假狗。
老太太终究还是要掏自己的养老钱给欧阳买房。这可是她主动赞助,恐怕不止10万。早知如此,还不如郑源自己先来跟她借那三万多的缺口。
正这么想着,欧阳和郑家老太太一前一后的从正屋走出来。郑家老太太一脸掩饰不住的担忧。
“姥姥,今天辛苦您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你们也早点儿歇着吧,改天我再来看你们。”欧阳搀着郑家老太太的胳膊,还像小时候一样用撒娇的语气道别。
“文思,你要是真有难处千万别藏着掖着,记着来找我。”看见欧阳点点头,她似乎安心了一些,“天黑了胡同里不好走,让郑源送送你。”
欧阳正待推辞,郑源从背后推着他肩膀,一路把他拽出了大院。
胡同里的小风一吹,还挺惬意。不过郑源却没心思享受。
“你放心,姥姥给我钱我没要。”转过一个路口,欧阳抖掉郑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小声说。
听到欧阳这么坦白,郑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郑源你这个小人之心就这么爱度君子之腹。”在心里谴责着自己,更是开不了口了。
“姥姥应该是听我爸说的,才知道我买房子钱不够的事。”
欧阳那个远在故乡青杨的好赌老爸,是郑源他们家绝口不提的黑洞。
“你放心吧。这个礼拜我一定给你把10万块钱凑齐,让蒋小凡她爸妈开开心心的把闺女嫁给你。”郑源拍拍欧阳肩膀,舍出老命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欧阳听了这话只是略带惊讶的看了郑源一眼,但是没言语,更没想平时一样客气的道谢。半天吐出一句:“你刚才说,远了香,近了臭。那我以后结婚了,再没时间骚扰你,你就没这么讨厌我了吧?”
郑源差点儿没被这话噎死。欧阳今天吃错什么药了?看来这些日子过得肯定特别不顺心,平时一句话能拐360个弯的欧阳,竟然说起这种肉麻的话。
“别瞎说,我可从没嫌弃过你。”郑源赶忙解释。之后两人便一路无语的走到车站。
解除了危机,目前专注于找补借款,郑源突然又觉得一身轻松。虽然那六位数的钱实际上还是没谱的事儿。
回到家时,母上正坐在主屋看着黄金7点半档的电视剧。看见郑源进来,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来。
郑源的屁股距离沙发垫儿还有2厘米,母上就突然开口说:“要不,咱先把东二环那套老房子给他们小两口先住着,等他们赞了钱再买也来得及吧?”
给钱不成又要“送”房。我的妈唉,你这不是把你儿子往死路上逼么。
☆、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四章里已经吃了两顿饭,原谅我这个吃货吧~臣告退了~
郑源老妈说要把城东的房子给欧阳小两口住,对郑源来说可真是晴天霹雳。
郑源没事儿的时候,陪着他妈看电视上演的家庭纠纷调解节目。一家四、五个孩子,为了父母的两套房打个头破血流。
“你没管老人,凭什么分房?”
“我没管是谁管的?那你说99年的时候老爷子住院是谁跑前跑后的!”
这种常见的对话,把情感和钱财混杂在一起,连律师和情感专家都没法当下立判。
现在三代单传的郑源终于有了亲身体会:这些人可能不单纯是为了那几十万,而是感情上的不偾。
郑源父亲从部队转业,勤勤恳恳几十年,到死还是个副处。他妈回来在工厂里安排的工作,没做几年就碰上工厂倒闭工人下岗。眼看着城里的房价一天一个价,郑源家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商品房眼馋。
那套七几年的老房子,是郑源爷爷留下来的工厂福利房。说是两居室,客厅小的伸不开胳膊,主卧大的能踢足球。经过几十年的天灾人祸,房子墙里墙外都掉皮,上水下水堵个不停。
郑源父母住惯了平房和老社区,便一直没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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