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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颜凉雨
他耸着肩膀,双手紧抓背包的带子,害怕地不停眨眼睛,目光在袁纪和姜孟泽间徘徊,显然是认出了袁纪。
袁纪见状,试着放软语气:「你需要包紮伤口。」
少年只是畏怯地看着他,眸中带点敌意。
袁纪继续道:「我们没有恶意。」
姜孟泽耐性不足,正要开口,少年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打开自己的斜背包开始翻
,最後掏出了一只已经没有人在用的掀盖式手机。
他的手指快速的在手机键上按来按去,然後将屏幕转向两人。
袁纪和姜孟泽对视一眼,凑近手机。
上面用新细明体显示着:不好意思,我听不见。
「听、听不见」姜孟泽一时无法消化,瞪大了眼睛道:「喂,你该不会在耍我们吧」
见他的样子,少年又退後了一步。
袁纪手搭上姜孟泽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应该是真的。」
如果少年听不见,那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
袁纪想起他和大柳那一场比赛,僵持了二十五分钟都面不改色──因为他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喧闹。
「那、那要怎麽办,比手语」
姜孟泽苦着脸色,他伸出右手摊开五指,又把中指跟无名指压下:「这样」
袁纪见少年看到他的手势,脸色更加惊恐,皱眉问道:「你这手势是什麽意思」
「我爱你。」姜孟泽道。
袁纪:「」
姜孟泽面色无辜:「没办法,手语我只会这个。」
就在姜孟泽和少年指指耳朵,又比个叉叉的时候,袁纪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几个字。
他秀出屏幕:你的伤口需要包紮。
袁纪顿了下,又打道:我们没有恶意。
少年撑起微笑对他摇了摇头,指头敲敲打打:这些伤没什麽的。
你确定吗你似乎很多伤都没有治疗。袁纪一手拿手机,一手指指少年身上各处的伤口,有新有旧,看的出来只有做止血的动作。
今天的比赛我最後弃权了,你应该有拿到钱吧袁纪又打道,暗示他。
少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头。
此时天蒙蒙亮,道路已经开始多了些车子,姜孟泽的车还停在半路上,袁纪招了辆计程车,让姜孟泽坐前座,给司机报了酒吧地址。
少年看见计程车的皮椅,低头看自己布满脏污的衣服,抿抿嘴後还是上车了。
一路上都没人说话,袁纪默默看少年紧张地绞着自己的手指。
刚刚自己说他需要包紮,少年如果想婉拒大可以说自己回家会包紮,但他却没有,袁纪发现这个少年似乎很单纯,与擂台上表现出的血性不同。





暖光 後来你遇见了我(2)
急救箱就放在酒吧柜台的抽屉里,袁纪拿出急救箱之後先去洗了手,姜孟泽靠在吧台上,眼睛偷偷瞟向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少年。
「阿纪你怎麽突然想帮他包紮啊」姜孟泽压低声音,对於好友又是上场打比赛又是带人回来包紮的行为感到不解。
袁纪打了些洗手液在手上,搓出泡沫。
「用不着压低声音,他又听不到。」
「啊,对吼。」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那天从玻璃中袁纪看到少年不肯放弃的样子,即使距离过於遥远看不清的他面貌,却还是从中感受到些什麽,一直无法忘记。
也许是长大了,开始为一些鸡毛蒜皮烦恼,但是心里有那麽一小角的角落,还是盼望着还能够被当初所感动的事物感动。
即使袁纪不愁吃穿,却依然不可避免地变得世故,这似乎是每个人必经的过程,而少年眼中不肯於现实屈服却又柔软的温暖让他的心脏震颤。
姜孟泽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不满,他扁扁嘴,还待说什麽,袁纪已经洗好手拎着急救箱坐到少年旁边。
袁纪用生理食盐水沾棉花棒细细地清理他的伤口,然後敷上敷料,过程中他一度想开口询问一些对方的事,话到嘴角还是收回去,他差点忘了少年听不到。
姜孟泽一下看看袁纪,一下看看少年,一个不讲话,一个不会讲话,自己乾巴巴的待在旁边尴尬万分。
少年身上的伤不少,有大有小,新伤旧痕加起来让袁纪花了不少时间处理。
少年垂眼看着低头帮自己处理伤口的袁纪,也知道了眼前的两人是真的没有恶意,慢慢放松了戒备。
早上五点多快六点,明明是一日之计,但对於他们身处的酒吧街来说,一天才就此结束,原本吵闹的街道慢慢安静沉寂下来。
全部的伤口都处理完毕,袁纪和姜孟泽说了声你在这陪他,就往二楼的休息室去。有时候袁纪懒得回家就会在二楼休息睡觉。
袁纪上楼了,姜孟泽拘谨的偷瞄一眼少年,却不期然的和他对上眼,顿时不知道该不该挪开,对方笑了下。
袁纪下楼,就看到姜孟泽眼神闪亮,一直盯着少年,盯到对方都有些不好意思,他问道:「干什麽呢。」
「他朝我笑了欸。」姜孟泽兴奋地道。
袁纪将手中的衣服和裤子递给少年,秀出手机上打好的字:这些给你穿,放心,是乾净的。
少年还在犹豫要不要接过,袁纪接着打:你的衣服太脏了,伤口才刚包紮好。
当面被说衣服脏,虽然是事实,而自己也很清楚,他却还是无可避免的脸上一红,赶紧接过衣服。
谢谢你们。
袁纪指示他厕所的位置,少年换好回来,袁纪给的衣服都是他自己的,布料是普通的棉质。
显然两人身型有些落差,穿在少年身上袖口跟裤管都略长,他弯下腰摺起裤管,袖口自己单手摺倒是比较麻烦一些,乾脆直接一把将袖子撸上手肘。
袁纪放下手机走上前,将少年右手那咸菜般的袖子抚平,再慢慢一段一段摺起来。
右手摺完,袁纪让少年抬起左手,将左袖也摺好。
姜孟泽看两人一路上用手机交谈,自己却插不进话,赶紧趁这个机会,飞快地在手机打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拿过自己放在沙发的手机:乔暖之。
他刚要问袁纪的名字,转头看见袁纪已经打好了:我是袁纪。
「看我看我」姜孟泽见好不容易吸引到的注意力又转回袁纪了,赶紧道。
但乔暖之根本听不到。
袁纪轻笑一声,示意乔暖之转头看姜孟泽。
乔暖之一转头,就看到姜孟泽右手握着的手机屏幕快要贴近自己的鼻尖,他的眼睛一时焦距调不过来,好一会儿才看见上面打着:我是姜孟泽
乔暖之笑着点点头。
袁纪走到酒吧的落地玻璃窗朝外望了望,天已经亮了大半。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乔暖之赶紧拒绝: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袁纪看见他的答覆轻皱眉头,想了想,退让一步:那送你到捷运站吧,不然你对这里又不识路。
乔暖之想了下,最终点点头。
姜孟泽的车停在半路,所以袁纪开的是自己的车。
袁纪将车开到店门口,乔暖之打开车门前看了一眼店面。
送乔暖之去完捷运站,袁纪回到酒吧,紧接着载姜孟泽去找他的车。
姜孟泽忍着心中的不舍将车开到那家修车店门口停下,准备找店老板讨公道。
「老板在吗」姜孟泽扯着嗓子喊。
「哎」店里的宾士後面冒出一个人,是个浓眉大眼的小夥子,看起来很有朝气。
「你是员工吧叫你们老板出来」姜孟泽浑然不知自己正往奥客的道路迈进。
「我就是老板啊。」也许是职业病作祟,老板看到姜孟泽的车第一件事就是做检查。
「我」
「客人,你的右轮胎爆了,其他没什麽问题,现在是早上,你赶急的话中午过後来拿。」
姜孟泽只说了个我字就被老板一段抢白,一口气堵在胸口,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
「我是」
「我看看,你这是被六角扳手刺破的,嗯你运气不太好,刚好碰到l形的。」
姜孟泽吹胡子瞪眼睛,「去你的这个六角扳手就是你们店的你把它掉在门口马路上我的车才会辗到的」
老板一拍脑袋,笑道:「哎呦,难怪我昨天找不到,原来是掉外面了,真是抱歉,不过」
姜孟泽自觉扳回一城,得意的点点头,「不过怎样」
老板语重心长:「你真衰。」
姜孟泽气到说不出话来。
老板接着道:「算是我的问题,这轮胎我会帮你换新的,当然,不用钱,需要搭配保养服务吗」
姜孟泽问道:「保养服务也是免费吗」
老板大吃一惊,「当然不是啊,你怎麽会这麽想」
「那我干嘛做」
老板凑近姜孟泽,搓手道:「你想想嘛,帮你换轮胎不用钱,那做保养」
「嗯哼」
「我多收一点,不就可以赚回来了」
「你吃屎」
一旁的袁纪笑得前仰後跌。
不过最後姜孟泽还是答应了。
在老板友善的目送眼光下,袁纪开车送姜孟泽去捷运站,路上他突然深思道:「阿纪,你说。」
「什麽」
「我到底为什麽要答应他做保养」
袁纪回到酒吧也不过才快九点,他盘算着要上二楼休息还是直接回家睡觉。
最後他两者都没做,而是打开了笔记型电脑。
他想了下,在搜寻栏内打下失聪两个字。
不到一秒就有几千笔的资料出现在他眼前,他大略看了下,最後目光集中在三个字。
助听器。
刚知道乔暖之听不见时其实袁纪心中有些慌张,只顾着用手机和他沟通,而这些慌张也掩盖了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袁纪心中隐约感到奇怪的部分终於被这三个字解开了,对,就是助听器。
从小到大没遇过听障人士也曾经在书中或是电影里看过,但是那些人都有戴助听器,而乔暖之没有。
思考了一会儿,袁纪开了一个新视窗,从书签中打开网路书店,这次他搜寻的关键字是手语。
再次见到乔暖之是在两天後,但坦白说,袁纪没有想到那麽快就会再见到他。
丁瑠推开店门,熟门熟路地走进来,袁纪光听脚步声和推门声就知道是她,不单只有丁瑠,姜孟泽或是其他常客脚步声都各有不同,开门的快慢力道也不一样,袁纪听久了,自然就熟了。
姜孟泽也听出了是丁瑠。
「阿纪,你认识这个人吗」丁瑠踩着高跟鞋走到吧台,後面跟着一个人。
「谁」袁纪停下手中的调酒,转头问道。
姜孟泽跟着转头,当两人看见丁瑠身後的人,都是一愣。
丁瑠看了眼乔暖之,耸肩:「我看他看起来才不到二十岁,也不像坏人,一直在店外面徘徊不走,而且他好像听不到。」最後一句话她是压低声音说的。
袁纪从吧台後头走出来,乔暖之赶紧从怀里递出一包东西。
袁纪看了下,是那天自己借给他的衣物。
袁纪看了下,袋子是菜市场里最常看见的红白条纹塑胶袋。
乔暖之赶紧秀出手机屏幕:我都洗过了,很乾净的。袋子也是乾净的。
看着对方,袁纪不禁失笑出声。
他那时借出衣物,本来就没有想要再讨回来,结果乔暖之还特地跑来还回。
「孟泽,手机。」
姜孟泽还在发愣,一听到袁纪的话就下意识地把自己兜里的手机丢给他。
「」袁纪看着手中属於姜孟泽的手机,揉揉太阳穴,「我是说我的。」
「蛤,喔。」




暖光 你对我比
把姜孟泽的手机还回去,袁纪打道:其实你不用还的,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
乔暖之摇摇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看着这八个字,就像小学生放学回家晃着脑袋边念的口诀,袁纪噙着笑:那你还想从我这里借走什麽
乔暖之一愣,随即面色涨红,用力摇头:没有
丁瑠评估了下目前的状况,开口问道:「所以阿纪你跟他认识罗」
袁纪想了下:「算是吧。」
姜孟泽赶紧也道:「我也认识我也认识」
趁着袁记转过头和乔暖之闲聊,丁瑠和姜孟泽在一旁窃窃私语。
「你也认识那他到底是谁」
「我之前说的,许哥那儿的新人,打败二宝跟三饼的那个。」
姜孟泽说完哼哼笑了两下,鼻孔朝天,彷佛自己就是乔暖之。
袁纪和姜孟泽都没有特别和丁瑠提起礼拜三的事,所以她的认知一直停留在乔暖之输给大柳,然後两人约好要去看他的另一场比赛而已。
丁瑠很聪明,她稍微思考了下便猜到七八分:「喂,该不会礼拜三之後你们和他搭讪了吧」
「什麽搭讪,阿纪直接上擂台和他打了一场。」
看见丁瑠露出和自己当时同样惊讶的表情姜孟泽就很有成就感,尽管不是为了自己。
他得意洋洋地把那天的事情一字不漏钜细靡遗的转述出来,结尾再搭配一句感叹:「所以那天我到底是为什麽要答应老板做保养呢」
看了一眼好友两人光明正大的窃窃私语,袁纪无奈笑笑,递上酒吧的菜单,问乔暖之:要喝点什麽吗我招待。
乔暖之看看菜单,却发现上面全是酒类,自己差点因为这家店装潢过於温馨而忘记它是酒吧了。
那个,有奶茶吗
不喝酒吗
嗯啊,那还是,就不用了。
袁纪做了个等等的动作,他走到吧台後打开冰箱扫了下,里面有为了缓解姜孟泽酒醉而常备的巧克力牛奶,他拿出装着牛奶的家用号瓶子,手腕轻晃,无声地询问乔暖之,对方点点头。
巧克力色的牛奶顺着瓶口滑落至马克杯中,袁纪很喜欢这样的弧度,总使他心绪平静。
袁纪把牛奶用微波炉加热後递给乔暖之。
乔暖之接过,他用双手捧着,这样两手都可以感受到热度,轻轻烫着自己的指尖,如同被吻过一般。
轻啜一口,他放下手中的牛奶,在手机里打道:袁先生,那个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乔暖之的神色认真并小心翼翼,看起来像是有事要请袁纪帮忙,一旁的丁瑠和姜孟泽不知道何时停下了交谈,表面上装作不在意的神色,实际上一直在关注这边,但奈何他们是用手机交谈,屏幕只有对方看得到,让两人只能从肢体语言和表情上猜个大概,心痒难耐。
什麽事
你可以教我打架吗
为什麽
乔暖之赶紧在手机上打道:我听说了,你一直是那里的不败传说,我可能无法像你一样,但是任何能够多一点胜场机会的方法我都不想错过。他的手指停顿一下,又轻轻打上,我需要钱。
他抬起头,还未将手机屏幕拿给袁纪看,就见袁纪眼带笑意,智慧型手机上却是清晰的两个字:不行。
乔暖之呆了下,虽然有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但被拒绝的当下还是感到错愕,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点点头。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谢谢你的衣服。
乔暖之微微鞠了个躬,转身要离开,袁纪眼疾手快地拍住他。
我也有事要请你帮忙。
乔暖之歪头,似乎可以从他的头上看到问号蹦出。
可以请你教我手语吗
乔暖之似乎有点意外他的拜托竟然是这个,眨眨眼,一手比着自己:我吗手语
你不会手语吗
即使手语跟说话的方便度有着落差,但是比起更花时间的打字,手语显然略胜一筹,虽然少年和他们沟通一直都是用手机打字,但袁纪也知道这是因为他不会手语的关系,乔暖之顾虑到自己才一直这麽沟通,。
会是会乔暖之不认为自己是当老师的料。
我想学语言比起拿到证照的一般人,还是请有实际用在生活上的人来得更好。你放心,我会付学费,看你是要以时计还是以次计都可以。
一听到有钱拿,乔暖之心中一动,眼神犹豫,踌躇许久,最後还是为钱突破心中那道坎,点了点头。
对面的袁纪看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其实小心思表露无遗的细微表情变化,觉得有趣得想笑。
拍板定案,袁纪接着跟他讨论时间定点以及费用。
场地直接定在酒吧,袁纪思考了下时间,问道:一周两次的话,礼拜三你打完比赛直接来可以吗另外一天定在礼拜五晚上
礼拜五没问题,但是礼拜三
袁纪很清楚乔暖之的顾虑,他打完比赛都已是筋疲力竭,或许根本没力气教学,但是袁纪不在乎,他只是想让少年有个来酒吧让自己为他包紮的藉口。
他假装会错意乔暖之的意思:担心交通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接你。
乔暖之赶紧摇手,表示不用。
那就这样吧,接下来是费用,以时计还是以次计
最後讨论出的结果是以次计,一次六百,这还是乔暖之拼命争取来的价格,袁纪原本开更高。
虽然对自己的能力还有些质疑,但能赚到外快,乔暖之满脸都是压不下的笑意,他一口气喝完牛奶,嘴唇周围是一圈胡子,随即用舌头舔掉了。
乔暖之离开後,姜孟泽和丁瑠终於盼到机会了,他们刚刚在旁边连手机屏幕都看不到,抓心挠肺的想知道两人到底在说什麽,为什麽乔暖之的神情会从小心翼翼转为错愕,离开时却带着笑容,他们好奇透了。
袁纪回头看到两人闪着好奇光芒的眼睛,就知道他们要说什麽了,他道:「他听说了我之前在许哥那打过几年,请我教他打架。」
姜孟泽双手抱胸,了然地点点头:「嗯,有眼光。」
「我拒绝了。」
姜孟泽顿住:「咦拒绝为什麽」
他还未说完,丁瑠也惊讶道:「为什麽拒绝阿纪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她从姜孟泽那里听了袁纪上台与乔暖之打了一场的事情,也猜出了他对乔暖之应该很是欣赏。
「而且如果培养他,然後他打败了大柳成为了第一名,震压全场,然後他跟别人说他的师父是你,不就像那个吗」姜孟泽眼神挑望远方,装出一副迷离帅气的模样,「我不在江湖,但是江湖永远有我的传说之类的,帅气爆棚」
丁瑠送他白眼。
袁纪笑笑,没有回答。许哥那儿本来就不是该去的场所,看乔暖之的样子大概是需要钱,的确打赢很容易拿到大笔奖金,但在这种地方打比赛总归不是正道,或许哪天打一打就染上了什麽赌毒,说实话,最好哪一天乔暖之被打怕了就此打住离开,人生的出路很多,甚至让袁纪借钱给他也不是不行,但要他教乔暖之打架,让他继续在这种地方里出入,搞到最後离不开了,袁纪做不到。
礼拜三袁纪估算着时间,事先对酒吧做了清场,他也趁着假日补充了急救箱的东西,路过超市时顺便进去买了牛奶和红茶。
乔暖之来时天空飘着绵绵细雨,幸好是他快到酒吧时才下的,身上没怎麽被淋到,只有睫毛上沾了点湿意,眨眨眼就不见了。
袁纪在他进来时快速地扫了下,伤不太多,手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先坐会儿。
将牛奶和红茶调成奶茶後微波加热,袁纪一手拿着马克杯一手拿着急救箱走过去。
乔暖之看到他手中的急救箱,惊觉他这是要帮自己包紮,赶紧站起身,有些羞愧又难为情地微微鞠躬:不好意思,一直让你帮我处理伤口。
袁纪轻笑摇摇头表示没事。
乔暖之坐下,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他喝了口温度适中的奶茶,抬眼看到袁纪问道:今天伤不太多,赢了
他露出牙齿笑着点点头。
袁纪放下手机开始帮他清理伤口,用生理食盐水沾棉花棒清理,贴上ok蹦和敷料时,他的指尖轻触上乔暖之的皮肤。
这种感觉很特别,世界静谧无声,即使两人无法用言语交流,却明确地知道彼此的存在,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散发出的体温。
包紮完毕,袁纪将一个史努比图案的ok蹦放到乔暖之手心,让他握住。
送你一个卡通图案的ok蹦。
乔暖之歪着嘴:我不是小孩,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只是长相长得比较小。
知道了他的年龄,袁纪问道:那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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