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重生妃:王爷,我要休了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堂前飞
肩头的手势依旧轻柔,他的声音低柔而深情,“这样的你,比那夜空中的烟花还要寂寞,母后曾经说,爱上一个人也许只
第354章 自请出家
第二日的黎明,红袖小心翼翼的为我找来一件素白的罗衣,我瞥眼看了看,却缓缓摆手,“红袖,去为我找一件红色的来,要最鲜艳的红,红的就像嫁衣那样最好!”
红袖惊惧的看我,“公主,今日是三皇子灵柩归国之日,公主若是穿着红色的衣裳去——”
“我知道,你只管去为我找来。”我淡淡笑着打断她的话。
青铜镜前,我轻轻抿上嫣红的唇脂,娇艳欲滴的唇角微微一扬,衬得那铜镜鎏金边框上精致的缠枝雕花图样也黯然失色,螺子黛轻轻描上细眉,一下又一下,将原本淡如烟柳的眉画的又细又长,斜飞入髻。
额上贴着玫瑰紫的金箔梅花花钿,珠翠满髻,步摇珠花,金银相错,看的人眼花缭乱,镜里的少女眼神空灵,眼角一抹邪魅的紫色鸢尾,发髻高高绾成飞仙髻,云鬓峨峨,修眉联娟,露出后颈白皙娇嫩的肌肤,身上的茜红色锦袍长长的裙裾曳地如流云迤逦,那神态竟然别样的妖娆生姿,似媚似娇,对着我微微一笑。
“红袖,我这样的打扮像不像新娘子你瞧,红色的衣裳,华丽的钗环珠翠,多美!”
红袖低头哽咽,只是不语。
我悠悠站起身,携了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殿门,满头的珠翠在行走间叮啷作响。外面天边的朝霞艳红似血,一层又一层,如同最美丽华丽的画卷在湛蓝的天际迤逦铺开,额上坠着的绿晶石亦被那血色的朝阳染成暖红,熠亮的光芒似要滴出血一般,脚下的步子无比坚定,不带一丝迟疑。
楚煊站在前面的回廊下远远的看着我,我微微怔了一下,仍是局举步缓缓走向他,到了近前,他只是深深看我,“皇姑姑知晓子墨的事,伤心欲绝,今日她必定会为难于你,稍后到了通明殿要小心一些知道吗”
我低下头,“子墨原本就是因我而死,姑姑能够恨我,倒也是我的福气!至少心底的愧疚能够少一点!”
他面色一敛,“我不准你说傻话,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我有一刹那的失神,无声而笑,“活着吗小时候,嬷嬷也常说,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也一直这样认为,一直抱着这样的信念努力生存下去,可是到了最后,自己却要活着看到希望一个又一个的相继破灭,直至变成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苍白,到如今,就连希望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侈!哥哥,你说这样的人生实在是不是比死去还要痛苦
不理会他痛心的眼神,我轻声道:“昨晚,我想了一夜,想起了母后,想起了陈夫人,想起了子墨,想起了很多很多事,终于想明白,我来到这个世界,来到这个宫里,根本就是个错误,我是不详之人,根本就不该留在这个世上!”
手臂却被他一把死死攥住,他一脸的严肃,那琥珀色的眼底却氤氲着无边的温情与疼惜,“我不准你这样看轻自己,筱雪,有任何的艰难,任何的坎坷,我都会陪你担当,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
语声坚定,毫无一丝的犹疑,眼底一热,我低头轻轻颔首,任由他拉着我向着向着前面走去。
远处的通明殿越来越近,子墨的棺柩被摆放在大殿的正中央,正殿两旁的内侍宫女皆着素白的麻衣,父皇、皇后、楚煊、夙缡都站在殿上,众人皆是惊愕的看着姗姗来迟,一袭红裳的我。
子墨的棺木前,姑姑形容憔悴,无力的扶住那棺盖,转头幽幽看着我,眼神里是无尽的怨恨与悲凉,我走上前无声的向她下拜,额头重重的磕在金砖地板上,久久没有起身。
她冷笑着看着我,恨恨道:“如今看来当年那钦天监说的果然不假,你虽有母仪天下的命格,却是祸水红颜,会克死身边的亲近之人,你克死了你的母亲,克死的陈夫人,现在连带我的子墨也因你而死,你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伏趴在地上的我听着她尖刻的话语,面色不改,俯身再次拜倒,“夙嬛既与子墨有婚约在先,不管他有没有退婚于我,我永远都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姑姑身旁一年老的嬷嬷冷笑一声,“难得四公主如此重情重义,不过我卫国素来有兄终弟继的习俗,三皇子之下还有玉妃所出的四皇子子齐,如今亦到婚嫁之龄!”
心口一窒,抬头看去,姑姑双目灼灼,似剜刀般直直看着我,那目光里的怨恨与讽刺毫无掩藏!天下皆知,卫国的四皇子天生就是痴儿,到如今已近弱冠之龄却还是三岁小儿的心智!就连吃喝亦要宫人服侍方能做到。
在
第355章 血缘
我攥紧他的袍角,声音极轻,“可是我真的爱他,无关身份名利,无关血缘关系,无关世俗礼仪,我只知道我爱他,哪怕此生不能相守,我也愿意守在他的身边,直至生命终结。”
父皇的身体不可察觉的微微震动了一下,却道:“那朕问你,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抬起头迎上他迫人的目光,毫无犹豫的回答,“我懂!爱一个人就是要永远的守护在他身旁,呵护他,照顾他,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面前的男子灼灼的目光直视着我,却轻叹一笑,“愿不愿意听父皇给你讲一个故事”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父皇温和颔首,娓娓道:“记得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男子,他的生母从小就离世,自幼由养母抚育,养母将自己一对侄女中的姐姐许给他做未来妻子,姐姐温婉娴雅,才学过人,更与他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与他在世人眼中就是天造地设的绝配,没有亲母的他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即使他知道那个女子心底一直装着别的男人,也只是假作不知晓,曾几何时,他也就认为自己当真就会这样一辈子浑浑噩噩的过了,直至十八岁那一年,他遇见了自己未婚妻子流落在外的同胞亲妹,那个烂漫明媚的少女,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就不知不觉的沉沦下去,他生平第一次真正明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教她写自己的名字,他教她念绮丽多情的诗句,爱情,就在两人之间悄然滋长,他对她许下了非卿不娶的誓言,而她也一直坚信他对自己的感情,一直痴痴的等待他来娶自己为妻。”
殿内极静,宫人们不知何时早已悉数退出,父皇的神色略带一丝恍惚,苍白的面颊被昏黄的烛火映出昏黄的光影。那深沉的眼底却透着一种奇异的光彩,从未见过一向冷毅的父皇有过这样的神情,我仰面看着面前清瘦的他,心头忽地一丝酸楚,却没有言语,只是轻轻伏在他的膝上听着他缓缓诉说。
“后来的后来,他渐渐失去了父亲的看重,有生之年来,他唯一可以依仗的东西眼见就要被亲生弟弟夺走,为了权利,为了自己一直以来深藏的抱负,他终于还是舍弃了与她的誓言,审时度势,听从双亲的安排娶了她的姐姐为妻,几番风雨暗涌,他终于站在了权利之巅,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给她幸福,让她做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却在这个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真正能够给他幸福的人,她再也不会傻傻的等待着他了,曾经天荒地老的誓言,两个人终究还是各自放弃了,想要挽回一切的他开始嫉妒,开始疯狂,不顾人言可畏,利用自己手握的强权,强迫她嫁给自己,他对她千依百顺,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不遗余力想方设法给她,渐渐的,她会对着她笑了,那一次,她终于在他面前落下了泪,他终于知道,在她的心底,一直以来,到底都有自己的位置,他欢喜莫名,拉着她一路狂奔,站到最高的城楼上,对着青天白云宣誓,自己会一辈子好生待她,她在他怀中含泪点头,那一天的天空很蓝很蓝,远处的山野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她的笑容却远比那花儿还要美!”
飘摇的烛火下,父皇一脸的沉醉,那淡淡笑容却渐渐变得怪异,似被彻骨的爱恋与深入骨髓的憎恨所扭曲一般,“那个时候,他也真的以为这一辈子就能够与她长相厮守到老,可是后来,那个男人从远方回来了,她瞒着他与那个人偷偷见面,直到那一刻,他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其实一早就已经察觉的事实,一直以来,她对自己不过是虚情假意,不过是委曲求全期望能够保全那个男人一命!生平第一次,他发了那样大的怒火,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样生气,他太害怕会再一次失去她,害怕她会重回那个人的怀抱,害怕自己刚刚得到的幸福又会从指尖溜走,就在那个男人面前,他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他要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外面初秋的风轻轻吹来,烛火摇摇欲灭,光影飘摇间,父皇的声音依旧淡漠,只是徐徐道:“却在这个时候,他的权利地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而这个威胁的根源就是那个是他深恶痛绝的男人,命运
第356章 点头
我低头想了想,终于点头。
父皇无奈的转过身,对着我们背手道:“朕累了,外面刘荣已经安排好了人,送你们秘密出宫,你们这就走吧!”
我与楚煊对视一眼,随即双双拜倒在地,郑重无比向父皇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离去,跨出大门朱红的门槛的那一刹那,我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去,这才发现,父皇竟微微侧目回头正看着我们,昏黄的烛火下,映着他逆光而立的清瘦身影,竟是无限的苍凉,再也不见素日威仪从容的君王气度!眼底一阵湿热,我强自忍住,不让自己再去看,匆匆回过头跟随着楚煊离去。
宫墙夹道那头,刘公公早已备好一辆普通马车,云萝当先一人自顾自的上了去,楚煊扶着我上了马车,外面天色已暗,四周的宫殿檐角尽皆隐在了夜色下,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楚,刘公公亲自上前架起了车驾,一路的晃晃悠悠,刘公公是父皇近身内侍,是正一品首领内侍,宫门的守卫自然也未曾多做检查,眼见着马车驶出了皇宫的最后一道宫门,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看着远处迷蒙的月色下离我愈来愈远重重叠叠的宫殿,心头竟不知是该悲还是喜!
那车帘被人轻轻放下,遮住了外面明月清冷的光辉,我回过头来,就对上了楚煊清澈如水的眼眸,他的眼中柔情百转,“放心,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回那里!”那语声里带着无比的郑重,又恍若是一个无比真诚的承诺!
我低头淡淡的笑了笑,就见对面的云萝细长的眼眸向我和楚煊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却又很快的撇开,微微眯起假寐了起来。
马车终于赶在亥时要关城门前出了城,又是一夜的路途的颠簸,翌日黎明,我们方才在一处小镇停下,正是当年云萝所居的小镇,刘公公恭敬的拜别的我与楚煊,就驾车离去,又有一辆马车在镇上等候我们,云萝这才带着我们上了车饶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行至镇外一处湖畔,楚煊在前面撩开了车帘,我低头跟着他走出马车,就被眼前无限美好的风景所惊叹!
那湖四面环山,漫山开着淡黄色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的点缀在碧绿的树林间,煞是好看。湖水极绿,如同一块无瑕的上好翡翠般闪烁着莹润的光泽,熠熠波光映着天际的朝阳如碎金般闪亮耀目!
湖畔林木葱笼,优雅恬静,零零星星的分散着几间茅屋,那屋顶冒着袅袅炊烟,飘飘渺渺的冉冉上升,继而幻化在湛蓝的天际,融化在那团团白云间,远处时而传来几声鸡鸣犬吠,听的不甚清楚,空气中漂浮着一丝隐隐的青草香气,与那泥土的清香萦绕在一起,更是好闻,这样美好的一福画面,让人不忍心去破坏!
我与楚煊同时驻足在原地,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云萝转过身看着我们笑了笑,“这样美好的山水,在宫里自是看不到的。”
她仰着头自顾自向前走了几步,随意的弯身捡起地上的一颗鹅卵石轻轻的抛向湖中,那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水花四溅,平滑如镜的湖面泛起了圈圈涟漪……
“云萝姑娘,这就是你要我照顾的人吗”身后缓缓走来了以为满头银发的老婆婆,慈和的眉目间竟与嬷嬷有几分神似!
云萝笑着转身,迎上前拉着老婆婆的手笑道:“是的,李姑姑,他们出身贵族,难免有地方不能适应,这一个月就麻烦你来照顾他们了。云萝在此谢过!”
老婆婆笑着点头,“姑娘客气,老婆子这么多年没有姑娘的照顾早就饿死街头了,姑娘尽管将他们交给我便是!”
云萝这才转身看向我与楚煊,“这便是李婆婆,这一个月就是她来照顾你们。”
我和楚煊齐齐向那老婆婆福身叩礼,李婆婆温和的笑着拉起我的手对云萝道:“这丫头长的真是俊俏,比那戏曲里的仙女儿还要俊几分呐!”
我羞涩的看了楚煊一眼,复又低下头,唯见楚煊也呵呵的笑着!
云萝漫不经心看我一眼,却道:“奔波了一整天,我也要回去了,夙嬛,记得你们的承诺!”不待我的回答,她就兀自转身翩然离去,一袭紫衣,随风轻扬,清逸如仙!
几只水鸟低低飞着掠过水面,打破了片刻的宁静,远处传来渔家女悠扬的歌声:“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第357章 深渊
如果忽然有一天,我的生命中连一丝可以依附的东西都抓不到,那样的我,就只能毫无一丝反抗能力,会被宿命毫不留情的推入那无底深渊!
头顶秋日的阳光渐渐炫目的刺眼,我失神的站在街角的转弯处,怔怔的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约莫半个时辰后,楚煊方才从马车上下来,透过街头川流不息的人群,我躲在墙角偷偷看他,唯见他眉峰紧拧,却抬头四处找寻我的方向,神情渐渐变得焦急起来,小贩的叫卖声,小孩子的嬉笑声中,他独自一人站在街头四处寻觅我的方向,身影无限寂寥!
墙角的我终于忍不住快步走出,站在街道对面唤了一声,“哥哥!”
楚煊这才面色一缓,快步赶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微嗔道:“跑哪儿去了,害的我好找!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我仰面看着他一连串的发问,努力扬起一丝笑意,“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呆在你身边,不想一个人。”
楚煊呵呵的笑着,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头,“傻丫头!我以后永远也不会抛下你!”
眼角有些湿润,我别开脸轻轻点头。
晌午回去后,却见李婆婆满面愁容,我察觉到后细细一问,竟是镇上的盐商抬高了盐价,闻言顿时明了,今年年初时就听闻江南大旱,导致漕运受阻,虽有朝廷一力挽回,仍是遭受不小的损失,加之南方的邻国齐国趁势而起,隐隐有向大周挑衅的趋向,此刻江南的盐商趁机抬高盐价,导致民间的盐价上涨,民怨四起。
听闻此言,一旁的楚煊也是皱眉不语,我知道,先前楚煊就在冀州军中长达三年的时间,对南方诸国自是了解不过,两年前齐国在边界挑起几次战事,冀州驻军就曾挥师前去剿灭,楚煊也在这期间亲临过战场,现下知悉齐国起事,他的心意我怎会不知晓!
没有多做言语,我不动声色的挑开了话题,看着身旁楚煊依旧淡然的神色,心底莫名的情绪轻轻蔓延……
黄昏时分,湖岸两旁杨柳如丝,芳草茵茵,流光接天,静影沉碧,天边的五彩的晚霞将湖面晕染成七彩的颜色,映着那粼粼碎金般的波光,更是炫目逼人,斜阳懒懒的投在人的身侧,湖面上湿热的微风拂在面颊,带着闷热的烦躁气息。
小舟上,我低头坐在船尾,楚煊在前面轻轻撑着船,两人皆是许久静静不语,一种极为怪异的气氛悄然流转,静静的湖面上只听得见船桨划破水面的淙淙声,我看着楚煊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终是弯下身伸出手拨弄着船舷下沁凉的湖水,轻声道:“哥哥,我们——”
“筱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转过身的楚煊打断,他转身看我,目光柔和,“记住,没有什么比你重要,不要管其他人,不要管其他事,现在我们只是自己,要为自己好好的活一次,懂吗”他看我的神情无比专注,笑意依旧恬淡。
“可是,这样的快乐会让我有负罪感。我会觉得愧疚,为了我的一晌执念,要牺牲你的理想,你的抱负,这样,真的值得吗”
我坐于原地直直看着他,目光里多了一丝凌厉是意味,他轻叹一声,只是撂下船桨走至我身旁,捏了捏我的脸颊,假嗔道:“你呀,总是成日为别人着想。”却轻轻凑近我的耳旁,热热的气息拂在我的侧脸,声音低郁,“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还是小时候所承诺的那样,楚煊愿永远守护筱雪,永远让她开心,让她快乐!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你明白吗”
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紧紧握住,那力气暗暗加大,握的我有些生疼,心头却又泛起甜蜜的痛楚,我忍住心头的动容,只是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喃喃道:“哥哥,我——”
“叫我楚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我的面颊一热,这样的名字早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知唤过多少次,而今竟然……我深深低下头,低低的唤一声,“楚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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