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叶战觉得更不妥了：“许先生，那样咱不是就成了以势压人了吗，这不太好吧。”
“叶战，这事要两方面看，咱们绝不强迫他们。”许朗解释道，“强扭的瓜不甜，不管是谁出面，关键是高晨自己不愿意。他不愿意，怎么着也不能算以势压人。”
叶战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那就多谢许先生了，许先生先帮忙去问问再说。”
“不过叶战。”许朗又笑道，“你和高晨也是好朋友，他对你妹妹到底有没有感觉。这事我不太好问，你有机会问问他。如果高晨也喜欢你妹妹的话，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好的，许先生。”叶战站起身，“学生告辞，许先生也早点休息。”
“唉，别走啊，再陪我喝点。”许朗拉住了叶战，转念一想又松开了手，“算了，不留你了。你马上又要开拔了，回去好好陪陪碧荷，争取走之前再种一个。”
叶战有些不好意思，敬了个军礼：“学生告辞。”
叶战走了，程依依和赵芷若回到了餐厅：“许朗，还没吃完呢。叶战怎么走了，也没陪你再喝几杯。”
许朗笑道：“人家有人家的事，开拔之前还得去耕地播种。”
程依依戳了许朗一指头：“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这就是你们谈的军国大事？”
“这还真不是军国大事。”许朗把两个人拉坐在椅子上，详详细细的把叶洁和高晨的事说了一遍。
“我说什么来着。”程依依笑道，“高晨的事有你操心的时候。”
赵芷若突然如有所思的说了一句：“看来我还是很幸运的。”
程依依扭头问道：“芷若，你怎么突然这么说，这事和咱们没什么直接关系。”
“依依姐，我不是说这个。”赵芷若低头说道，“我当初也是下定了决心，非许朗不嫁。上天眷顾我，让我得偿所愿。”
“芷若、依依。”许朗拉起了两个人的手，“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非我不嫁的。”
赵芷若还没回答，程依依抢先说道：“想什么呢，非你不嫁，做美梦去吧。要不是你死气白咧的求着我，我早嫁人了。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刚来榆林湾的时候，我收到了多少情书。”
“谁tm敢给我老婆写情书，不想混了。”许朗一拍桌子笑道，“不知道总参谋长的厉害是吧，好歹也是准将，调一个团灭了他。”
“你快算了吧。”程依依和赵芷若一起笑道，“就你们总参那点人，五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你能灭了谁。”
许朗借着酒意把两个人搂在怀里，“说真的，你们都是什么时候非我不嫁的。”
赵芷若先说道：“就是当年在芸桂坊你扛起我往外跑的时候。我被你扛着，突然很有一种安全感，觉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从那时起，我就决定这辈子要跟着你，做什么都行，做丫鬟也行。”
“依依，那你呢。”许朗又歪头问道。
“你真想知道？”程依依反问道，“别后悔。”
“我能有什么后悔的。”许朗笑道，“后悔也晚了。”
程依依抿了抿嘴：“虽然从咱们来到榆林湾我就对你有好感，也可以说喜欢上了你，但你对我的态度让我一直很犹豫。直到那次你为了那个再也见不到的女人和我发火，后来你和史显扬、柳冠南出去喝酒，你喝得酩酊大醉。就是那一次，我觉得你是个真正有情有义的人，只要跟了你，你的心永远不会叛我。”
许朗听程依依说完，放开了两个人，眼里流下了泪水：“十年了，我放下了一切，却放不下她。十年了，我已经很少能再想起她，可她一直在我的心里，永远也抹不去。依依，谢谢你能理解我。”
赵芷若听不懂两个人的话：“许朗、依依姐，你们在说谁，谁让许朗十年都放不下。”
“芷若。”程依依拉起了赵芷若的手，“这件事一直没和你说，所以你不知道。我们在故国的时候，许朗是结过婚的，他的第一个夫人现在依旧留在故国，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等着他。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这辈子是不可能再相见了。”
“不，依依姐。”赵芷若说道，“怎么可能不会再见呢。咱们榆林湾现在有那么多船，安南、南洋、朝鲜咱们都能去，哪里又去不了。许朗，你去找条船，明天我就陪你去把大夫人接来了，她才是你的夫人。”
许朗重新把两个人搂在怀里：“芷若，你依依姐说得对，我们的故国太远了，这辈子我们是回不去了。”
赵芷若还是不明白，却没有再多问为什么回不去了：“许朗，大夫人的名讳是什么，她长得什么样？”
“她叫谭雪。”许朗照实回答道，“她长的吧，和你倒有些像，只是眉毛再长一点，鼻梁再高一些。”
“哦。”赵芷若默默地点了下头。
第二天，许朗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程依依和家里所有的丫鬟小厮正站在院子里，包括陆天翔夫妇和陈氏也在。
“你们干嘛都站在这。”许朗不解的问道，“芷若呢。陆老、何阿姨，干嘛不进屋。”
“芷若贤惠的过头了。”程依依的话里有几分气恼，“谁说也不听，连陆老和何阿姨的话也不听，你赶紧进去看看，孝严和孝勇也在里面。”
许朗快步走进了正厅，一眼就看到正厅的墙上悬挂着一幅画，画像上是一个雍容典雅的夫人，眉宇间和谭雪有几分相似。画像的右上角写了几个字：“大夫人谭雪。”
孝严和孝勇正跪在画像的前面，赵芷若也跪在两个孩子的身旁说道：“孝严、孝勇，从今天起你们记住，这是你们的大娘，是你们父亲真正的夫人。”
孝严问道：“二娘，她是谁，为什么我们要叫她大娘。”
“因为她就是你们的大娘。”赵芷若回答道，“今后你们叫我三娘，叫依依姐二娘。”
许朗有些哭笑不得，上前就要将墙上的画像摘下来。赵芷若忙起身拦住：“许朗，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这是我今天刚刚画的，不知道是不是像谭姐姐的容貌，但我会把她挂在这里。我要让许家的每个人都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夫人。”
“芷若，你画的真的很像。”许朗还是把画像摘了下来，对孝严和孝勇说道，“爷爷奶奶都在院子里，陈妈妈和大娘也在，他们叫你们呢，赶紧出去看看。”
“好的，爹。”两个孩子跪得都很累了，听许朗这么说，赶忙爬起来跑了出去。
许朗拉着赵芷若坐下：“芷若，我问你一句话，现在你和我在一起，和依依姐在一起，你幸福吗？”
“我当然幸福，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那你愿意有别人闯进咱们的生活中吗。”许朗继续问道，“比如我再娶一个你愿意吗？”
“许朗，这不一样。”
“我知道不一样。”许朗打断了赵芷若的话，把赵芷若的手拉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放在这里就行。我把以前所有的一切，把我在故国所有的一起，感情、父母、家人都放在了这里。我不会忘记他们，永远也不会，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不能因为放不下而不去生活。陆老和何阿姨也好，你依依姐也好，所有的我们这些先宋遗民，我们都把原先的一切放在了心里，但我们依旧要向前看，我们不能因为忘记不了而停滞不前，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可是许朗。”赵芷若说道，“我这么做也是想把谭姐姐放在心里，也不想让你忘记她，更不想让孩子们忘记她。”
许朗知道和赵芷若解释不清：“芷若，听我的话。这幅画像你先收着，等到了你谭姐姐的生日我和你一起，就咱们两个，一起遥祝她的寿诞。但是现在，不要让这件事给咱们家带来任何的波澜，在这个家里我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
赵芷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许朗，我都听你的。”





大明日月 第六百三十三章 西安沦陷
又是旭日东升，许朗刚刚起床吃完了早饭，还没来得及去总参上班一个军委会的少尉就找上了门：“长官，军委会命令，请您立即去军委会开会。”
许朗边穿衣服边问：“出了什么事，怎么一大早就去开会。”
“报告长官，卑职不知道。”
许朗跟着这个少尉来到了军委会的会议室，发现在家的所有高级军官几乎都到了，包括叶战也坐在会议室里。
许朗在叶战和冷天冰的身边坐下：“什么事这么急，怎么一大早的都叫来了。”
“我们也不知道。”冷天冰低低回答道，“我们也是刚接到的通知，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一屋子的人都等了一会，郑江和张国栋、王华表情严肃的走进了会议室。
“全体起立。”屋内军衔最高的韩万涛喊了一句，所有的军官全都起身立正。
“大家请坐。”张国栋摆了摆手，“这么早把大家叫来是因为有一个突然情况，安全部收到了西安方面的消息，西安已经被李自成攻破，具体情况让郑主席和大家说一下。”
郑江还没说话，许朗先嚷起来：“王华，李自成破了西安，涛敏和皇太极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许朗一嚷，会议室里的人都叫喊起来，韩万涛问道：“两位主席，北铭知不知道这个情况，他开拔了没有？”
徐田彬接着问道：“北京有什么反应，他们调兵了吗，杨嗣昌和洪承畴现在在哪？”
冷天冰也紧跟着：“张献忠呢，他是不是也在西安？”
郑江看了看众人：“诸位，你们能不能让我先把情况说完再问，你们的问题我会解答的。诸位放心，北铭还在大同，并没有开拔。”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郑江接着说道：“根据安全部的消息，李自成已于半个多月之前攻进了西安。张献忠、罗汝才和其他一些农民军也正在向西安靠拢，农民军虽然还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但他们的兵力总数很可能达到十几万人。杨嗣昌和洪承畴已经向渭南县方向撤退，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关于北京和皇太极那边的情况。”王华接过了话头，“皇太极和涛敏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应该很快就有了，他们不会没有动作的。北京的消息也回来了，朝野震惊，崇祯正在调兵遣将，但具体怎么安排也没有最后的决定。不过北京有传言说崇祯想重新启用孙传庭。”
因为和杨嗣昌的矛盾，和原先的历史一样，孙传庭被崇祯撤职免官，下狱待判。
“卢象升现在在哪？”许朗又问道，“他是和杨嗣昌他们在一起吗？”
“卢象升并没有和杨嗣昌在一起。”郑江答道，“他应该在延安府一带。”
许朗站起身，背着手在会议室里绕了几圈：“郑主席，有陕西一带的地图吗？”
“我那里有。”张国栋答了一句，转身出了会议室。
一会功夫，张国栋拿回来了一张硕大的手绘地图铺在了桌子上：“这是根据咱们带来的地图扩大比例画的，以河南为中心，北京、陕西一带都囊括在内。”
许朗和冷天冰一起拿起了一些红黄蓝色小旗商量着放在了地图上，很快，北面的局势一目了然。
“诸位请看。”许朗指着蓝色小旗对围上来的这些军官说道，“西安一带是李自成的地盘，黄色小旗代表了明朝，红色小旗是满清的势力。”
“长官。”许朗的话说了一半，叶战突然插话道，“我们可以从南面进取西安。”
屋子里的人都转头看向了叶战，许朗笑问道：“叶战，怎么从南面进取，说说看。”
“诸位长官。”叶战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从汉中到西安只有六七百里地，我们可以在汉中集结。只要杨大人和洪大人稳住阵脚，咱们就可以南北夹击。”
“可咱们在榆林湾只有两个师。”徐田彬说道，“而且四川多山，没什么路，从汉中出发很不容易，光是咱们到汉中就得很长时间。”
“徐长官。”叶战笑道，“四川有一支劲旅，秦良玉总兵的白杆兵。”
韩万涛很吃惊的看着叶战：“你行啊，叶战。你怎么知道白杆兵的？”
叶战不好意思的笑道：“卑职在北京的时候就听说过，而且卑职也问过高晨，他和我介绍了一些关于白杆兵的事。”
“叶战，你的这个想法很好，但时间上我们可能来不及。徐田彬说的没错，四川的路太不好走了。”许朗摇了摇头，重新把目光挪在了地图上，“我是这么想的，李自成攻取西安，看似是他取得了胜利，但是西安也会把他困住。以前李自成和张献忠等人基本都是各自为战，打不了就跑，流动性很大。现在他们所有的人都会去西安聚集，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矛盾就会加剧，二来，所有农民军的主力都会集结在西安。别看他们人数众多，但是其中真有战斗力的并不多。只要朝廷调遣得当，完全可以把李自成堵在西安，慢慢磨死他。”
“可是。”冷天冰只说了可是两个字就被许朗制止了，“天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一旦朝廷把所有主力全都派到西安，皇太极和涛敏怎么办，他们绝不会老老实实呆在辽东和朝鲜。”
“是啊。”张国栋把一面小红旗拿到手里，“满清那边该怎么对付？”
“王校长、许朗。”韩万涛突然问道，“郑芝龙现在在日本是什么情况？”
“没戏。”王华知道韩万涛这么问的意思，“根据我们的消息，郑芝龙在日本只是在搞商贸，他没有能力也不可能去进攻朝鲜。”
“不，老王，也不一定就是没戏。”许朗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可是说完这句话又不说话了。“许朗，你想说什么，干嘛说一半。”郑江急切的问道。
“都先别急，这件事我只是听陆老讲过那么一嘴，具体情况容我好好想想。”许朗仔细的想了一会，“你们知道不知道博木博果尔这个人？”
“博什么玩意？”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许朗说的是谁。
许朗笑着用普通话解释道：“博木博果尔是现在黑龙江一带的索伦部的首领。索伦部就是后来的鄂温克、达斡尔和鄂伦春族。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索伦部到目前还没有归顺皇太极。”
郑江也用普通话问道：“许朗，简单点，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朗又说道：“我听陆老说过，1637年，博木博果尔率8人第一次到盛京觐见皇太极，贡品为马匹和貂皮。清太宗赐以鞍马、蟒衣、甲胄等。在他的影响下，黑龙江中游南北两岸各城屯俱附之。其中以雅克萨城、多金城、铎陈城、阿萨津城、额尔图等最为著名。去年，博穆博果尔率9人再次向满清朝贡，皇太极在崇政殿赐宴。此后，博木博果尔的势力越来越大，断绝了和满清的往来。皇太极决定先发制人。今年，皇太极调集军队进攻以博木博果尔为首的索伦部，最终才真正统一了东北。当然这都是以前的历史，但是目前索伦部可能还没有依附皇太极，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他们的力量。”
王华一拍脑门：“对，梁二传回来的消息中也提到了这个索伦部，我们也许可以考虑利用一下这股势力。”
张国栋低声和郑江商量了几句，郑江起身说道：“这样，许朗、天冰，给你们两天时间，总参拿出一个全面计划。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再次在这开会做最后决定。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不等人。”
“是，郑主席。”两人一起回答道。
郑江又对韩万涛等人说道：“你们诸位也先别闲着，不用等六月初一，做好一切开拔准备，随时开拔。”




大明日月 第六百三十四章 迁都南京的想法
会议散会了，许朗冷天冰回到总参马上把所有的参谋召集了起来。
冷天冰表情严肃的把李自成的消息向大家做了传达，然后说道：“军委会命令，总参必须在两天之内拿出一个应对计划。总的原则，既不能让李自成壮大，更不能让满清入关。辛苦各位，这两天就不要回家了，我和许总参谋长也不回家，在这里陪着大家。还有一点，严格保密，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开始工作。”
“是，长官。”所有人都齐声回答道。
总参会议室成了临时的参谋室，所有的作战参谋，包括三处的郑磊也带着几个人开始忙活起来。
肖俊哲佩戴着中尉军衔坐在高晨的对面咬着一支铅笔盯着面前的地图默默的出神，许朗悄悄的绕到了他的身后趴在耳边轻轻说道：“俊哲，我一会派人去和你妈妈说一声，这两天你也别回去了，辛苦辛苦。”
“总参谋长。”肖俊哲抬头回答道，“不用了，既然要严格保密，别人都不能通知家人，我也就免了吧。”
许朗没再说话，微笑着拍了拍肖俊哲的肩膀。
许朗把冷天冰单独的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天冰，我有点个人想法想和你单独聊聊。”
冷天冰没有和许朗开玩笑，在许朗的对面坐下：“你说吧，我听着呢。”
“天冰。”许朗咂了一下嘴，“我越发觉得这次的事不太好处理。李自成加张献忠那边差不多十几万人，皇太极加涛敏的朝鲜新军也有十五六万，这还没把蒙古人算进去。我猜涛敏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做两件事，第一是再去和李自成联络，而且绝对会再援助李自成一批火器；第二就是他一定会和皇太极缓和关系，甚至可能用多尔衮作为条件。”
“是有这种可能，涛敏这人不可小看。”冷天冰也颇为忧虑，“如果他们几家联合在一起，那么总兵力可以达到三十万，明朝能抗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原先的历史上，1644年李自成在西安建立了大顺政权，而后不到三个月就打到了北京。”许朗接着又说道，“虽然现在的形势和原先不能相比，明朝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可谁也不敢保证下一步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历史有重演的可能。”
“那你是什么意思？”冷天冰觉得许朗似乎是有很重要的建议。
“放弃北京，撤到南京，划江而治，积聚力量。”许朗看着冷天冰慢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冷天冰嚷起来，“原先的历史上，李自成打到了北京城下崇祯都没有走，他宁可吊死也不走。现在还远没到那个地步，崇祯怎么可能放弃北京。况且一旦迁都将会天下震惊，这绝不可能。”
“我也知道这不可能。”许朗说道，“这只是最后的办法。所以我有个想法，你知道就行，谁也不要说。我想建议让张海在北京以咱们的海军陆战队为班底组建一支特种部队，保障北京到天津的通道。把珍珠号或者广东号调一艘去天津，一旦出现了不可挽回的情况，哪怕是绑架也要把崇祯绑到南京去。”
“许朗，我先问个问题。”冷天冰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让崇祯去南京，就算他死了，在南京再立一个皇帝不就行了吗。”
“这个不行。”许朗解释道，“万历皇帝朱翊钧一共八个儿子，成年的五个。万历死后由长子朱常洛即位，也就是泰昌皇帝，但只当了一个月的皇帝。而朱常洛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就是那个著名的木匠皇帝天启。天启生了三个儿子却一个也没活下来，所以死后由他弟弟崇祯即位。李自成破了北京之后，崇祯的三个儿子都不知所踪，唯一知道下落的朱慈焕也被李自成协裹出京，并没有到南京。况且这个朱慈焕到底是不是真的史学界一直有争议。”
冷天冰听得头有点大：“许朗，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不是让你讲历史的时候。”
“我的意思是这样的。”许朗笑道，“在原先的历史上，正因为崇祯和他的儿子们一个到南京的都没有，所以实际上自泰昌皇帝之后就没有正统继承人了，这才导致了南明一共立了五个皇帝。当然这里面也有其他的原因，可问题就是这五个皇帝没一个是真正名正言顺的，没人能镇得住。所以我的意思是崇祯必须活着，而且必须由他来组建南明政权。实在不行也要把他儿子弄一个去南京，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南京政权法统的合法性。”
“我说许朗，你想的有点多吧。”冷天冰说道，“现在还远没有到那一步。”
“未雨绸缪。”许朗说道，“如果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有可行性的话，那我写个东西给郑江和张国栋看看。先咱们四个人知道，秘密做好准备，真到了那一天也好有个退路。”
冷天冰仔细的思考了一会：“那你先写吧，弄出来之后再说。”
许朗和冷天冰密谈的时候，张国栋和郑江来到了夏天阳的办公室，夏天阳正在为安置流民的事伤脑筋。
“两位主席，怎么一起到我这里来了。”夏天阳一面起身让座一面苦笑道，“我现在是真的有些为难。光是咱们原先的那些修路盖房的人都不太好安置，马上北铭又会送来大批的流民。虽然肖俊哲的建议还不错，可真要实行起来还是有很多困难的。”
“老夏，先把安置流民的事放一放吧。”张国栋坐下说道。
“为什么。”夏天阳糊涂了，“你们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还是出了什么新情况？”
“是出了新情况。”郑江见屋子里没别人，说道，“李自成打下西安了。下一步怎么办我们军委会正在商量，北铭那边暂停进军西安的行动。”
夏天阳听完了郑江的讲述眉头紧锁：“这么说北面有很大的危险，如果李自成和满清联合后果不堪设想。”




大明日月 第六百三十五章 天国在人的心里
“老夏，你也不用太担心。”张国栋说道，“我们俩就是来和你说一声，按照规定这是必须的。但是最好先保密，等两天后总参拿出应对的策略来再公开比较好。”
“张主席，我明白。”夏天阳握住了两个人的手，“只是又要辛苦你们军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