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伯伦散人
“没有为什么。”许朗打断了夏天阳的话,同时把望远镜递了过去,“你看看大明福船的船头就明白了。”
夏天阳疑惑的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默默说道:“我同意许朗的提议,打沉荷兰船,救下明朝的船。”
这一下,所有的穿越者都迷惑了,“怎么回事,你们看到什么了?我看看,我看看。”众人竞相去抢夏天阳手里的望远镜。
“因为那船上有女人。”许朗向没抢到望远镜的穿越者们解释道,“不但有女人,那个女人还抱着孩子,如果我们不救下她们,那么她们必将葬身海底。我是老师,我不能允许任何一个孩子在我面前就这样死亡。救下她们,这是我们的责任。”许朗说着说着,又把现代社会的所谓责任感不自觉的带了出来。
“不好,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像是要跳海。”拿着望远镜的程依依突然惊呼起来,“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快想办法救救她们啊。”
“她们一定是把我们也当成是西洋船了。”蒋北铭冲着王兆星喊了起来,“王兆星,我命令,升起明字旗,全速靠过去,打沉荷兰船。”
大明日月 第八十七章 遭遇战(中)
上帝号的桅杆上高高飘扬起了“明”字大旗,所有的风帆重新鼓满了风再次以15节的航速朝着荷兰船冲了过去。
穿越者们一个也没回船舱,都默默的站在船头静静的等待着炮声的响起。王兆星举着望远镜不停的对着身后的船员下达着命令:“保持航向,全速前进,绕过大明福船,抢占上风向t字头。”
上帝号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从大明福船旁边掠过,2艘船的距离不到100米,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楚船上的情况。程依依双手喇叭状的放在嘴上冲着对面的船喊着:“你们不用害怕,我们会救你们的。”蒋北铭也不管对面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不断的指着自己身上的大明官服比划着。对面船上的人显然是看清楚了上帝号上高悬的“明”字大旗,纷纷举手欢呼,更有一些人在船上就冲着上帝号磕头作揖起来。
正当这些穿越者们注视着对面的大明福船的时候,上帝号的船身猛地震动了一下,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左舷的五门12磅舰炮进行了第一次齐射。
炮弹在离荷兰船船头不远的地方噼里啪啦的落进了水里,激起了5道高高的水花。
“王船长,这还没进入射程呢,你怎么就开炮了?”许朗第一个问道。
王兆星不满的瞪了许朗一眼:“你懂什么,这叫试射。”
“试射?”许朗在心里暗暗说道,“试射也不用5炮齐射吧,你这多浪费啊。”
王兆星没再理会许朗,而是一面在心里计算着射程,一面继续下达着命令:“左舷炮10度仰角,填装链弹,左满舵,全速靠上去,右舷炮准备。”
上帝号又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弧线,朝着荷兰船快速的靠了过去。船身在急速转弯的过程中慢慢的倾斜了起来,巨大的离心力把站在船头的穿越者们稀里哗啦的甩在了甲板上。只有蒋北铭和王兆星牢牢地抓住了缆绳,保持了身体的平衡。
半个圆周划过来,船身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五门右舷炮齐齐的对准了荷兰船。
几个摔倒的穿越者从甲板上爬了起来。夏天阳揉着摔疼的屁股一个劲地埋怨着:“我说老王,你能不能先说一下子啊,好家伙,这屁股摔成八瓣了。”
王兆星哈哈的笑起来:“我早说了,海战不是陆战,让你们回船舱,你们不回去,这能怪我吗?”
夏天阳还没回嘴,对面的荷兰船闪过了几道火光,一阵隆隆的炮声传来,荷兰船开炮了。
刚刚爬起来的几个穿越者噼里啪啦又趴了一地,这次还是蒋北铭和王兆星岿然不动的站在船头上。
“荷兰人开炮了,你们不怕啊,怎么还站在那?”夏天阳这次干脆不起来了,趴在甲板上冲着蒋北铭和王兆星喊道。
蒋北铭忍住笑,过去把这些穿越者一个个的扶了起来:“别担心,荷兰人的炮打不了这么远,王兆星计算的很精确。”
“唉,老王,快看!”孙大雷指着前面喊起来,“荷兰人的船在掉头,他们想跑。”
“跑不了他们。”王兆星轻蔑的一笑,“等着就是这个。右舷炮,齐射!”
上帝号的船身又是一顿,五门右舷炮以10度仰角把5枚11斤重的铁球射了出去,三枚准确的砸到了荷兰船的船身上,顿时荷兰船上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蒋北铭终于向王兆星挑起了大拇指:“老王,干的不错。”
“还没完呢。”王兆星似乎也来了兴致,“右转舵15度,全速前进,绕到荷兰船的船尾。右舷炮0度仰角,准备平射,填装实心弹,我们打他的船舵。”
上帝号飞速的执行着船长的命令,而远处的那艘大明福船也停船落帆了,船上的人似乎在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这场猫捉老鼠的好戏。
王兆星瞅了一眼远处的大明福船,心里暗暗笑道:“好好看着,爷们给你们演一出好戏。”
“右舷炮,对准敌船船舵进行自由射击,注意火炮散热,最多打三炮。”看着上帝号绕到了荷兰船的后面,王兆星又下达了一个新的命令。
右舷的五门炮接二连三的吐着炮弹,几分钟的功夫,海面上一片白色烟雾,荷兰船消失在这浓浓的烟雾之中。
“停止射击,都他妈别打了,看不见了还打个屁啊。右舷炮填装散弹,5度仰角准备。”随着王兆星的命令,隆隆的炮声停了下来。又是几分钟过去了,海面上的白雾散尽,荷兰船重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船长!”瞭望哨上的人突然冲着王兆星喊了起来,“荷兰船挂白旗了。”
“白旗?”王兆星骂了一句,“真是怂包,就放了几炮就挂白旗了?老子还没打够呢。”
“右转舵30度,靠上去,看看他们说什么。”王兆星的命令刚刚出口,旁边的穿越者们就齐声反对,“行不行啊,老王,荷兰人不会是诈降吧,咱们靠上去他们再开炮怎么办?”
“我说你们懂不懂海战的规矩啊,不懂别瞎指挥。”王兆星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挂白旗不代表投降,只是表示要求停战,下面就是要讲条件了,不靠上去怎么讲条件?”
“老王,不得不防。”蒋北铭也阻止了王兆星的命令,“我看不如这样,放条小船过去,把他们的船长请过来,有什么条件就在我们这里谈,这样安全一些。”
“是啊,是啊,不得不防。”周围的穿越者们纷纷附和道。
“这样啊,这样也好。”王兆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那就不如再放一条船,把那艘大明福船上的人也送过来一个,咱们一起了解了解情况。”
半个小时以后,去大明福船接人的小船先回来了,接来的是一个20多岁的年青人。来人登上上帝号,也不管谁是船长,照着蒋北铭俯身便拜:“草民姚德祥叩见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大人的大恩大德,草民一家没齿难忘。”
蒋北铭连连摆手:“别谢我,别谢我。”又一指王兆星,“你应该谢他,他才是救你一家人的恩人。”
姚德祥奇怪的看了看蒋北铭身上的官服,又瞅了瞅王兆星身上的仿现代海军服:“这位也是我大明朝的大人吗?”
“都是,都是。”孙大雷过来扶起姚德祥:“你是大明子民吗,何方人士,家住哪里,你是那条船的东家还是船长,你们这是要去哪,怎么遇上的这艘荷兰战舰?”
还没等姚德祥说话,程依依接着问道:“你们船上的那个女人是谁,你夫人吗?她抱的那个孩子是你儿子吗?为什么她要跳海啊?”
姚德祥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该先回答谁的问题。许朗笑道:“你们都别着急,让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慢慢说。”
“各位大人。”姚德祥躬身一礼,“草民名叫姚德祥,乃广州人士,家里世代经商。只是纵有些家产,无奈人丁不旺,到家父已是三代单传。及至草民,幸得兄妹三人,家兄尊父命长住安南,经营一些往来货物。天不佑我姚家,半年前,家兄于安南染病故去,只留有家嫂并小侄2人。草民奉父命与舍妹一同前往安南料理后事,并变卖了安南产业,同家嫂一起返回广州。不料途中遭遇这荷兰战舰,尾随我等已有2日有余,今日若不是得遇各位大人出手相救,我姚家血脉便会断绝于这茫茫海上。各位大人,请再受草民一拜。”
姚德祥说完,跪倒在地,又磕起了响头。许朗上前拉起姚德祥:“咱甭下跪了行吗,你也不怕膝盖磨出茧子来。你说你哥哥和你嫂子一直在安南长住,那你们熟悉安南的情况吗?”
“回这位大人。”姚德祥冲着许朗答道,“安南的生意一直是家兄在料理,草民并不是太熟悉。不过家嫂也常住安南,她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双方正在一问一答的了解着情况,去荷兰战舰的小船回来了。大副赵德全只身一人爬上了甲板。
“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荷兰船长呢?”众人见只有赵德全一人回来,纷纷问道。
“没接回来,咱们忽略了一个事。”赵德全扫视了一眼众人,“你们谁会荷兰语,德语也行,有会的没有?”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还真没会的。“英语不行吗?”许朗问道,“我记得荷兰人基本都懂英语啊。”
“那是将来。”赵德全答道,“我刚才用英语试过了,他们听不懂我说的,我也听不懂他们说的。”
“各位大人,你们是不是需要懂荷兰语的通译?”姚德祥突然插话道。
“是啊,是啊,你懂荷兰语吗?”赵德全盯着说话的姚德祥,突然又追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这位是那条大明福船的船东姚德祥。”蒋北铭介绍完接着问道,“姚公子会荷兰话吗?”
“我不会。不过我们船上有个人会,他叫姚安。”
“姚安?”许朗问道,“是你的家人吗?他怎么会荷兰话的?”
“实不相瞒,诸位大人。”姚德祥狠了狠心,“此人非我大明人士,乃是东瀛人,倭名叫做新佑左卫门。”
“日本人?”穿越者们大感惊奇,纷纷叫道,“姚德祥,你通倭?”
“不是,不是,各位大人。”姚德祥赶紧解释道,“草民岂敢通倭。只是三年前草民随家父出海经商,于海上救得此人,此人对草民感恩图报,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草民见他并非邪恶之辈,也无去处,便收留下来,取了个中国名字就叫姚安。”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蒋北铭制止了穿越者们的嘈杂,“姚德祥,你去把你那个什么卫门叫过来,我们要同荷兰人谈判。还有,你看看能不能将令嫂和令妹一同请过来,我们还有些事情想向令嫂请教。”
“这个。”姚德祥有些犹豫,“大人,这有点不太方便吧。”
“呵呵,姚公子不要误会。”蒋北铭指了指程依依,又指了指已从船舱里钻出来,站在远处的赵芷若,“我们自有女眷相陪。”
姚德祥见蒋北铭如此说,便不再担心:“即是如此,草民领命。”
大明日月 第八十八章 遭遇战(下)
回来的小船放下了姚德祥一家,又带着新佑左卫门驶向了荷兰战舰。
姚德祥登上甲板,指了指身后一个怀抱婴儿的少妇:“这便是家嫂。”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这是舍妹姚春。”
姚德祥说完,那少妇微微做了一个万福:“多谢各位大人救命之恩,请恕民妇不能全礼。”那小女孩也深施一礼:“民女也谢过各位大人。”
程依依赶忙上前扶起两人:“不必多礼,都是大明子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此处话说甚为不便,两位请随我到舱中一叙如何?”说完又转头叫道:“芷若,来扶这位姐姐到船舱里说话。”
程依依和赵芷若将两个女人带入船舱。王兆星向另外的穿越者们问道:“一会荷兰人来了怎么办,咱们得先定下一个基调。”
孙大雷反问道:“一般海战的时候,敌人打败了,投降了,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那得分什么时期。”蒋北铭说道,“现在这个时代的话,一般就是船货扣下,除了自愿留下的,加入我们的,其余的要么找人拿赎金来赎,要么找个小岛放下他们,当然,卖了当奴隶的,杀掉的也有。不过好像这几个办法都不太适合我们。我们和荷兰人开战的消息目前还不能透漏出去。”
“不透露是不太可能的。”许朗接过话题,“就算咱们自己的人不说出去,估计姚德祥的船一到广州,这事就会嚷嚷的满天下都知道了。当然这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有2个,第一可以震慑一下刘香,荷兰人我们都敢打,还怕他刘香吗?第二可以帮一下孙天昊,我们打了荷兰人,葡萄牙人应该偷着乐了。但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因为这个和荷兰人全面开战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起码我们目前还没这个精力去跟荷兰人死磕。”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王兆星有些不满,“可一个实用的也没有,一会怎么办,倒是拿个主意啊。”
“这样行不行。”夏天阳提了个建议,“咱们按照规矩来,把船扣下,人放走,不过咱们别表露自己的身份,让他们不知道是谁打的他们。”
“肯定不行。”王兆星直接否决了,“咱们已经挂了明字旗,就算荷兰人不知道咱们是榆林湾的船,但肯定认定我们是海南岛的明军,再说就咱们这船,一打听的话,整个海南岛谁不知道是榆林湾的。”
“那就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辛家驹摆了个杀头的姿势,又看了看诸人,“算了,当我没说。”
“都别费心了,有个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许朗卖了个关子。
“有办法你就说啊,卖什么关子啊。”众人纷纷表示不满。
“呵呵,我说。”许朗笑道,“很简单,打仗的事,我们来。政治的事,咱不管。甭管什么荷兰船,大明船,也甭管什么男人,女人,荷兰人还是姚德祥,通通拉回榆林湾,怎么处置,让穿越大会伤脑筋去吧。”
众人都没再说话,蒋北铭突然呵呵笑道:“许朗啊许朗,有些时候啊,你真他妈比谁都坏,这事就这么定了,先拉回去再说。”
赵德全又一次爬上了甲板,身后跟着一个被浓烟薰黑了脸的西洋人和一个身材矮小的东洋人。
蒋北铭和王兆星威风凛凛的站在船头一言不发。西洋人走过来深鞠一躬:“尊敬的阁下,尼德兰王国圣路易号船长范巴斯滕前来与阁下商谈停战事宜。”
新佑左卫门翻译完,旁边的许朗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范巴斯滕?是不是一会还有古力特和里杰卡尔德?荷兰三剑客?”
蒋北铭回了一个标准的现代海军军礼,正色说道:“我是大明帝国海南卫百户蒋北铭。你们的战舰无故侵犯我大明领海,抢劫我大明船只,严重骚扰我大明安宁,对此我们大明帝国的海军对你们所采取的一切必要行动均为合理合法。同时,范巴斯滕船长,我正告你,你到我的船上来,不是来谈论什么停战事宜的,你们必须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立即向我大明帝国投降。否则,我们将有权采取任何的必要措施,直至击沉你的圣路易号。
新佑左卫门翻译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惴惴不安的向蒋北铭问道:“大人,那个领海是什么意思?”
蒋北铭突然对这个矮小的日本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笨蛋,连这个都不明白吗,你还当什么通译,回家抱孩子去吧。领海,就是这片海洋属于我大明朝的疆域,属于我大明朝管辖的范围,世世代代是我华夏子孙的家园,任何人都不允许染指,也包括你们东瀛人。”
王兆星偷偷的碰了碰蒋北铭,心里话:“你跟他生的什么气啊,现在对付荷兰人才是最主要的。”
听完新佑左卫门的翻译,范巴斯滕说道:“尊敬的百户大人,我们可以不再抵抗,但请你们能够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要知道,这艘船和这艘船上一切都属于尼德兰王国的东印度公司。”
蒋北铭还没说话,王兆星的鼻子里哼了一声:“财产?范巴斯滕船长,请问你们的财产是你们从遥远的尼德兰带来的还是你们自己生产的。不,都不是,这都是你们抢劫我们大明帝国的,这艘船上的一切,都是你们抢来的,你们就是强盗。对于强盗,可爱的范巴斯滕船长,我们无需和你们谈什么条件,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最后通牒,半个时辰以内,你们必须投降,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但是其他的任何东西,我们一概无法保证。还有,我也要提醒你,不要拿什么东印度西印度来吓唬我们,我们大明帝国幅员万里,人口过亿,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尼德兰可比的?”
范巴斯滕的脸上红一阵黑一阵,也多亏有了黑灰的遮挡才不至于过分的失态:“尊敬的大人,尼德兰王国的臣民是不会惧怕任何威胁的,上帝与我们同在。”
蒋北铭一伸手拦住了还要说话的王兆星,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既然如此,范巴斯滕船长,我们不必再谈下去了,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开战。”
范巴斯滕坐着小船回去了。许朗问道:“我说你们吓唬吓唬就行了,怎么真得还要再打?那艘船不错啊,拖回去的话等于白赚多少银子,还真得打沉它啊?”
“操,勾起我的火来了。”蒋北铭恨恨说道,“老子前世当了半辈子海军,今天怎么也得扬眉吐气一次,是不是啊,老王。”
“对。”王兆星也说道,“不服就打沉它,船不要了也得争这口气。”
许朗无奈的点了点头:“行,那就打沉它吧。”
“我命令。”王兆星冲着赵德全等人大声喊道:“左舷炮右舷炮全部重新填装实心弹,5度仰角。右转舵30度,绕到荷兰船前面,抢占t字头,堵住它的去路。”
上帝号又一次稳稳的停在了圣路易号的左前方,五门右舷炮齐刷刷的对准了圣路易号的船头。
王兆星站在船头,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到了。我命令,右舷炮准备。。。。。。”
“等等,等等,先别开炮,对面好像有情况。”一直拿着望远镜观测圣路易号的孙大雷突然叫了起来。刚才蒋北铭和王兆星异口同声的要打沉荷兰船,孙大雷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这个疼啊,这条船,就算不能直接使用,但光拆除下来的木材也值好几千两银子,更别说还不知道船上有没有其他什么更贵重的财货。榆林湾现在缺钱缺的就差当裤子了,打沉它?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王兆星现在心里也觉得打沉这条荷兰船有点可惜,但话已出口,就不能收回了。现在听孙大雷喊暂停,王兆星决定赶紧借坡下驴:“怎么了孙委员长,对面有什么情况?”
“你看看。”孙大雷把望远镜递过去,“对面船头绑出来一个人,好像是那个荷兰船长,还有人在一直摇着白旗,他们的水手是不是暴动了?”
王兆星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我还以为这些西洋鬼子多牛啊,看来也怕死啊。赵德全,把船慢慢靠过去,所有水手拿上武器,准备接受荷兰人的投降。右舷炮做好战斗准备,防备敌人的突然袭击,对方的炮门一旦打开,立即开炮。”
半个小时以后,范巴斯滕五花大绑的又出现在了上帝号的甲板上。蒋北铭走过去行了个军礼,微微笑道:“范巴斯滕船长,看来你的上帝没和你同在,他和我们站在了一起。”
穿越者们都坐在船长室,赵德全推门进来:“报告船长,已经清点清楚了。共俘虏荷兰船员93名,都看管起来了,其中伤员21名,已经进行了救治。”
“93名?”蒋北铭问道,“他们船上怎么这么少的人?”
“蒋长官,情况是这样的。”赵德全解释道,“圣路易号上本来是有将近180名船员,挨了咱们一顿大炮,死了一些,后来一部分船员不同意船长坚持抵抗的决定,发生了暴动,又死了一些,活下了的就剩这90多个人了。”
“船体情况怎么样,上面的武器和货物呢?”孙大雷对这个问题还是很关心的。
“孙委员长。”赵德全答道,“船体右舷一侧被砸了两个洞,受损不算严重,但船尾部分受损严重,船舵基本被打掉了,只能拖回去了。船上一共有24门大炮,火绳枪和燧发枪76枝,火药还有不少。此外还找到了一些丝绸,香料和棉布,数量不多,但有个发现可能让孙委员长能高兴一下,找到了大约1万多两白银。”
“一万两银子?”孙大雷差点没蹦起来,“看看,看看,我说吧,留着它肯定有好处,多亏没打沉了。1万两,加上咱们从琼州运回来的五千两,榆林湾又能撑一阵子了。”
“姚德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孙大雷转向了程依依,“你和那姑嫂两个打听出什么情况来了?”
“他们这次是结束了在越南的所有生意回广州的。越南现在南北朝正在打仗,华侨在那里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再加上姚德祥的哥哥病故,他老爹担心孙子安危,所以就结束了越南的生意。那条船上除了他们自己的一些物品之外,拉的全是越南水稻,满满一船。”
“越南大米?那玩意运到广州能赚钱吗?”孙大雷继续问道,“还有,依依,你问过她们愿意不愿意去榆林湾吗?”
“越南大米便宜。”程依依答道,“自去年满洲入关,大陆的米价飞涨,所以利润还是有的。至于去榆林湾的事已经谈好了,我们用榆林湾的盐和其他特产来交换这一船大米,这姑嫂两个对肥皂和玻璃很感兴趣。”
“姚韩氏自己能做决定吗?”许朗有点不相信,“这事最后是不是还得姚德祥拿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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