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那不就简单了。”王兆星叫道，“反正是去帮他，早帮晚帮都是帮，先干掉刘香，到了厦门咱们还能轻松点。”
“不是那么简单。”曾广贤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帮早了也不行，帮晚了也不行，咱们得趁着厦门撑不住的时候再出手。”
“老王，追上去打他一下子。”曾广贤突然拿定了主意。
“你确定？”
“对，确定。先打他一下，最好抓几个俘虏，咱们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情况会不会有变化谁也不知道，咱们也得了解点情况。”
“好，听你的。”王兆星命令道，“传令，所有战舰一字排列，右转舵30度，满帆全速，追上去。”
“是，转舵右，全速追击。”
四艘战舰高高扬起了风帆，但因为是逆风，整个的追击整整持续了一天。等到第二天太阳冒出了头，哨兵才来报告，距离前方船队不足两海里，对方已经抢占了上风向，摆出了迎战队形。
“是吗？反应还挺快？”王兆星轻笑一声，和曾广贤又来到了船头。
对面20多条福船已经完全调转了船头，巨大的妈祖旗迎着海风在高高飘扬。
“呵，还挂出妈祖旗来了。”王兆星又喊道，“升起明字旗，迎上去。”
“老王。“曾广贤喊住了王兆星，”咱们现在下下风向，直接迎上去的话会不会吃亏。”
“你放心，不会，他们的火炮打不了这么远。”
“咚”，王兆星话音刚落，对面开炮了，一颗炮弹划了个弧线落在了离广州号几百米远的海里，激起了一股浪花。
“我靠。”王兆星有点傻眼，“他们的炮能打这么远？”
“还是小心一些。”曾广贤说道，“刘香这次是和西洋人合作，他们可能有西洋火炮。”
“对啊。”王兆星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条航线上，会不会是去巴达维亚弄西洋炮去了？”
“有这个可能。”曾广贤说道，“看来这次西洋人是下了血本了。不过要是那样的话咱们的麻烦可能就大了，荷兰人、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联合在一起，他们能动用的军舰可能在十几艘，现在刘香也装备了西洋火炮，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视啊。”
“那咱们怎么办？”王兆星问道，“咱们只有4艘战舰。”
“老王，咱们船快。”曾广贤略微思索了一下，“绕过去，绕到他的上风向，先打垮刘香。”
“是，曾司令。”王兆星现在觉得这事可能又要搞大了，转过头命令道，“传令，所有战舰左转舵45度，避开前方船队，绕过去。”
“转舵左。”舵手开始飞快的转着船舵。
四艘战舰成一字纵队，慢慢的倾斜了起来。对面的大明福船借着风势，急速的朝着王兆星的广州号开过来。
“传令，右舷炮十度仰角，实心弹自由射击。”王兆星一面在心里计算着航速和距离一面下达着命令。
“老王，这么远打不着。”曾广贤没明白为什么王兆星在这个距离上就命令开炮。
“我知道打不着。”王兆星觉得还是得和曾广贤解释解释，谁让人家是司令呢，“他们现在是顺风，咱们是逆风，风向对我们很不利。没等咱们绕过去，他们就会冲过来，所以先开几炮，看看能不能延缓一下他们的速度。”
四艘战舰开始开炮还击了，30舰炮的射程虽然也够不上对面的船，但的确入王兆星所说，对面的大明福船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
双方谁也打不着谁，但都在朝着对方吐着炮弹，整个的海上白雾一片。
“这叫打的什么仗，小孩过家家呢。”曾广贤心中骂道。
白雾中突然冲出了十几条小船，船上的水手拼命摇着桨朝着王兆星的广州号飞驶而来。
“怎么回事，他们想干什么？”王兆星和曾广贤同时喊道。
大副赵德全跑过来：“报告长官，对面有小船想我舰靠拢。”
“我们看见了。”曾广贤问道，“他们是想干什么？”
“他们想要攀船。”赵德全回答道，“肯定是他们觉得火炮打不过咱们，想要肉搏战，弄不好是想要夺船。”
“夺船？真能想得出来。”王兆星轻笑了一声，“德全，组织火枪手，把他们打到海里去。”
“是。”
60名水手分成两排端着燧发枪站在了广州号的右舷处。
十几条小船慢慢的接近了广州号，船上的人越来越清晰。
“第一排，开火！”随着赵德全的命令出口，右舷升起了一阵烟雾，30发统弹射向了海面。
“第二排，开火！”又是三十发统弹打了出去。
小船上的几个海盗中弹跌落到了水中，可剩下的人却加速冲了过来。
“第一排，开火！”
“第二排，开火！”
船上的海盗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管广州号上的火统怎么猛烈射击，也不管自己这边有多少人中弹，剩下的人仍旧举着大刀短斧丝毫没有任何的停留。
“这些人疯了，这么不怕死？”赵德全心里嘟囔了一声，大声喊道，“所有人，上刺刀。”
几根绳子被抛到了船舷上，钩爪紧紧的抓住了船帮。海盗们口里叼着匕首开始攀爬了起来。
第一个海盗连头也没露就跳到了甲板上，手中短斧一挥，一个海军士兵被砍翻在地。
赵德全看的真切，拔出手统，抬手一枪将这个海盗打翻：“所有人，后退一步，刺杀！”
一个整齐的突刺刺倒了几个跳到甲板上的海盗。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海盗又从船舷处跳了进来，他可能知道赵德全是这些士兵的指挥官，跳进来以后根本没做任何的迟疑，举着大刀朝着赵德全就砍了过来。
赵德全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去拔自己的指挥刀了，情急之下将手中的火统砸向了对方。
那个海盗一侧身躲过了扔过来的火统，上前一步，手中大刀就要往赵德全的身上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赵德全身后响起了两声火统声，那名海盗身中两弹，倒在了甲板上。
赵德全回头一看，王兆星和曾广贤手中的手统同时冒出了白烟。
“谢了。”赵德全没顾得上多说什么，抽出指挥刀加入了混战。
能爬上来的海盗毕竟是少数，一番短兵相接加手统的轰击，这些海盗全都被打倒在地。
赵德全拄着指挥刀坐在甲板上直喘粗气。
“怎么样，没事吧？”曾广贤和王兆星走过来问道。
“没事。”赵德全略微平复了一下又站起身来，“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要命？”
“狗急了能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曾广贤笑道，“这可能是刘香最后的老本了，所以他也拼了老命。”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王兆星问道。
曾广贤趴到船舷看了看：“下面没人了，德全，去检查一下伤亡情况。老王，看来咱们今天还非得在这打垮刘香了。”
“那就打垮他。”王兆星也恨恨说道，“留着他总是个祸害。”
“我们还有多久能绕过去？”曾广贤举起了望远镜，海面上依旧是炮声隆隆，白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楚。
“差不多半个时辰。”
“抓紧时间绕过去，抢占上风向，咱们该出手了。”





大明日月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台湾
过了一小会，赵德全来报告：“刚才的战斗，咱们轻伤3个，重伤一个，击毙海盗20余人，活捉了2个，另外三艘船没有遭到袭击。”
“还有活捉的？”曾广贤急于想了解一下情况，“先把他们带过来。”
两个面目黝黑的海盗被带到了曾广贤和王兆星的面前。
“你们是谁的人？大当家的叫什么？”王兆星厉声问道。
“回大人。”两个海盗争着说道，“我们是刘香的人。”
“你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这是要去哪？”曾广贤接着问道。
“大人，这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王兆星吓唬道，“来人，既然他们不知道，就都扔海里去，留着也没有。”
“大人饶命。”两个海盗拼命的开始磕头，“大人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去了红夷人的巴达维亚，从巴达维亚出来就不知道要去哪了。”
“你们去巴达维亚干什么？”
“我们在巴达维亚装上了一些西洋火炮。”
“有多少？”曾广贤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
“大概十几门吧。”海盗答道，“都在刘香坐的那艘船上。”
“你们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多少条船？”王兆星又问道。
“一共2000人，20多条船。”
曾广贤和王兆星又问了几个问题，王兆星一挥手：“来人，先把他们带下去看押起来。”
两个海盗被士兵押解着走向船舱。转身的片刻，后面的那个高个海盗冲着曾广贤使劲的眨了几下眼睛。
“等等。”曾广贤叫住了海军士兵，“这2个人分头关押。”
看着2个海盗被带下去，王兆星问道：“为什么还要分头关押。”
“可能一会就知道了。”曾广贤笑道，“老王，咱们再去审审。”
“还要审？”王兆星不知道曾广贤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疑惑的跟着来到了关押高个海盗的船舱。
“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曾广贤静静的盯着这个海盗的眼睛问道。
“回禀大人。”那个海盗跪倒在地，“小的名叫郑健，小的不是刘香的人，小的是福建郑家的人，小的有紧急要事要禀报大人。”
“你是郑家的人？有什么证明？”王兆星问道。
曾广贤挥手制止了王兆星的发问：“你有什么要事要禀报？你知道我们是哪的人吗？”
“小的知道。”郑健又磕了个头，“小的看大人的船就知道大人是榆林湾的人。小的真有要事禀报，这次刘香联合红夷人并不是去进攻福建，而是想去夺取我家将军的台湾。”
“你说什么？”曾广贤和王兆星同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搞愣了，“你详细禀报，越详细越好，不得有半点谎话。”
“是，大人。”郑健抬起头看着曾广贤和王兆星，“小的自从去年便被派往刘香的手下卧底。这次小的跟随刘香一起去了巴达维亚，小的多方打探才知道，尼德兰人要联合刘香去进攻台湾，他们已经约好在热兰遮城汇合，目的是想将台湾的西班牙人和我家将军的地盘一并占领，控制住全台湾。”
“那他们为什么要通知西班牙和葡萄牙人去进攻厦门呢？”曾广贤问道。
“大人，这正是尼德兰人的诡计。他们希望利用西班牙和葡萄牙人拖住我家将军，趁着台湾空虚拿下台湾。”
“这个消息你家将军知道了吗？”王兆星追问道。
“我家将军并不知情。小的到了巴达维亚以后便同我家将军联系不上了，所以这个消息一直没能送出去。”郑健说完连连磕头，“恳请两位大人能够伸伸援手，我家将军定然不会忘了榆林湾的好处。”
曾广贤看了王兆星一眼，拍了拍郑健：“你先不要着急，我们需要商量一下，你放心，既然榆林湾已经和郑将军联手，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曾广贤和王兆星双双来到了甲板上，还没说话，赵德全就跑了过来：“报告，我方舰队已经绕过敌舰，现正处于t字头上风向，请求长官命令。”
“我命令。”曾广贤喊道，“我方舰队保持一字横列队形，航向航速不变，同敌舰保持安全距离，先不要开火。”
“不开火？”赵德全奇怪的看了看曾广贤，又看了看王兆星，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不开火？”
“有新情况，你先去安排吧。”王兆星冲着赵德全挥了挥手，又转身问向曾广贤，“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个消息可靠吗？”
“我不知道。”曾广贤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老王，我是这么想的。第一，凭我的直觉，这个消息的可靠性应该在一半以上。第二，咱们先不管这个消息可靠不可靠，你觉得咱们改变一下计划怎么样？不去厦门，直接去台湾。”
“去台湾？”曾广贤的话把王兆星吓了一跳，“为什么去台湾？就因为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你就要改变整个军委会的作战计划？”
“老王，你先别急。”曾广贤解释道，“台湾的形势你也知道。据陆老说，目前台湾是荷兰人占了南部，修筑了热兰遮城，也就是后世的台南，人数大约2000人。西班牙人占了北部，修筑了淡水和鸡笼，也就是台北和基隆，人数大约是几百人。而郑芝龙虽然移民台湾多达几万人，但他的根据地一直不牢固，而且自从被明朝政府招安以后似乎对台湾就不那么重视了。因此，我的判断是，这次荷兰人的真正目的是要联合刘香打下淡水和鸡笼，控制住整个的台湾。”
“就算你分析的完全正确。”王兆星问道，“那我们去台湾以后怎么办？厦门那边怎么办？眼前的这个刘香怎么办？”
“你让我好好想想。”曾广贤望着远处刘香的舰队看了好一会，“老王，咱们来个围魏救赵怎么样？”
“围魏救赵？怎么围魏救赵？”
曾广贤又看了一眼远处刘香的舰队，详细的解释起了自己的想法：“咱们现在虽然是逆风，可咱们的船快，我估计咱们要是全速赶到热兰遮城的话，差不多还要10天左右的样子，而刘香估计最少也得20天。这样我们就有10天的空余时间。我们一共4艘船，派出上帝号带上郑健赶赴台湾去通知郑芝龙，然后再去通知西班牙人，希望他们能把进攻厦门的军舰撤回来。剩下的3艘船直扑热兰遮城，先拖住荷兰人，然后咱们几家联合起来进攻一下热兰遮城。如果能打下来就打，打不下来的话，也能缓解局势。别忘了，咱们现在还在和葡萄牙人做着生意，而且更不能和郑芝龙有什么冲突。”
“你让我先捋一捋思路。”曾广贤的一番话说的王兆星有点糊涂，“咱们要是这么干的话，弄不好整个东南亚都得给搅和乱了。你想，热兰遮城有差不多2000多荷兰人，而且城防坚固。现在刘香和巴达维亚的荷兰人也正在赶过去，就算加上郑芝龙和两颗牙，也未必能够打得下。况且这么一来的话，整个东南亚的势力基本都聚在热兰遮了，再加上咱们，这可比原先的料罗湾海战的规模大多了。咱们这么介入历史的话是不是有点改变的太大了？”
“还有。”王兆星制止了曾广贤，接着说道，“原先的历史上，郑芝龙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就打垮了荷兰人，这次加上咱们和两颗牙，这要万一顺顺利利的打下了热兰遮城，那不是等于给郑芝龙做了嫁衣裳了？咱们原先定下的原则是不能打垮荷兰人的。”
“这个问题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曾广贤解释道，“第一，热兰遮城不是那么好打的，我估计能打下来的可能非常小。第二，就算咱们真的打垮了荷兰人，可是热兰遮城也就会成为一块肥肉了，你觉得葡萄牙和西班牙人能那么心甘情愿的把它拱手让给郑芝龙吗？再说了，对我们来说，东南亚的局势不是越乱越好吗，只有乱起来，咱们才能有机会。”
王兆星默默的想着曾广贤的话没有说话。
“这样吧，老王。”曾广贤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件事的确不是咱们两个人能决定的。还是把舰队里的自己人叫到一起，咱们开个会吧。”
“呵呵，你曾司令怎么现在也跟许朗学了啊。”王兆星指着曾广贤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大声喊道，“赵德全，命令舰队全速前进，脱离敌舰，通知所有自己人到旗舰上来。”
四艘战舰上的所有穿越者都聚集到了广州号的船长室里面。听完了曾广贤的形势分析以后，大部分人都没有说话。
担任了上帝号舰长的辛家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曾司令，如果咱们真的打下了热兰遮城的话，那么咱们需不需要在热兰遮驻军呢？郑芝龙会不会让咱们留下，如果咱们不留人的话，那么对于今年去登州会不会有影响？”
赵德全抢先回答道：“我觉得咱们得留人，不留人的话，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我觉得吧。”安宇航说道，“这事恐怕不是咱们能决定的，这不是战争问题了，而是政治问题。恐怕还得家里拿主意。”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见众人都不说话了，曾广贤说道，“咱们现在就算飞鸽传书通知家里，家里也没办法把决议带过来，所以还得咱们自己拿主意。我觉的，咱们没有必要，也不太可能在热兰遮城驻军。因为咱们本来军队就不多，留下多少才算合适呢？多了少了都不行。而且，不管这次能不能打下热兰遮城，也不管谁会占了热兰遮城，对于郑芝龙和两颗牙，咱们都算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了。所以今年去登州的话，在台湾设一个补给站，我觉得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那刘香怎么办？”辛家驹又问道，“他就在我们后面，现在就打掉他还是留着他？”
“留着他。”曾广贤答道，“如果我们现在就打掉他，那么热兰遮城的实力会缩水，这就会对郑芝龙有利。咱们留着刘香，目前的形势越乱对咱们越有好处。”
“呵呵呵呵。”众人都被曾广贤逗笑了，“曾司令，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行了。”王兆星做了个总结性发言，“情况大家也都清楚了，如果没有人再要发言，咱们举手表决。同意改道去台湾的举手。”
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




大明日月 第一百七十七章 热兰遮城
十几天后，曾广贤和王兆星站在广州号的甲板上举着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热兰遮城。
“这个热兰遮城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坚固啊。”王兆星放下望远镜感慨了一声。
“热兰遮城最后完工是在1640年，现在还在建设时期。”
“曾司令。”王兆星转过头问道，“咱们到这都好几天了，上帝号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联系上郑芝龙没有。我看热兰遮城里面也没什么动静，咱们怎么办，总不能老是这么漂在海上吧。”
“咱们船上的淡水和补给怎么样？”曾广贤没回答王兆星的问题。
“前两天刚刚补给过，这你知道的。还能维持一个月吧。”
曾广贤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突然厉声说道：“我命令，所有战舰升起明字大旗，右舷炮试射。”
“现在就打吗？”王兆星问道，“不用等郑芝龙他们了？”
“不用等了。咱们先打起来，拖住荷兰人再说。”
“等等。”王兆星转身要走，曾广贤却一下子又叫住了他。
“曾司令，还有什么事？”
“坏了，老王。”曾广贤突然一拍脑门，“坏了，坏了，咱们忽略了一件大事。”
“到底怎么了？”王兆星被曾广贤的表情弄得有点心虚。
“老王，咱们把送给郑芝龙的那封信给忽略了。”
“信？什么信？咱们什么时候给郑芝龙送信了？”王兆星并不知道王华安排古利特送信的事。
曾广贤简单的把送信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咱们现在改变了计划，郑健去通知郑芝龙，荷兰人的真正目的是台湾，并且要忽悠西班牙和葡萄牙进攻厦门拖住郑芝龙，那荷兰人就绝不会给葡萄牙人写那封信，还约好了一起进攻台湾，郑芝龙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会起疑心的。”
“哈哈哈哈。”王兆星突然仰天大笑，“曾司令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我，我怎么糊涂了？”
“这事和咱们压根就没关系。”王兆星笑道，“你说的不错，郑芝龙肯定会猜到那封信不是荷兰人写的，但也绝不会猜到是咱们写的。因为如果咱们要骗郑芝龙的话，就不会现在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这不符合逻辑。我估计郑芝龙即便是怀疑，也会怀疑到两颗牙的身上。不过这更好，挑起他们的矛盾不是对咱们更有利吗？”
曾广贤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还有。”王兆星继续说道，“这封信的事让咱们搞得太复杂了，就算郑芝龙再聪明也不可能想明白，你以为他是福尔摩斯还是柯南？”
“呵呵呵呵。”曾广贤笑道，“那就别想了。老王，执行命令。”
“是。”王兆星转身下去传达命令去了。
一会的功夫，三艘战舰上的30舰炮接二连三的朝着热兰遮城吐起了炮弹。没多久，整个海面上硝烟一片。
热兰遮城的城防炮也开火了。距离太远，谁也打不到谁，双方都在做着无用功。
“这么打有用吗？浪费炮弹啊。”王兆星问道。
曾广贤笑道：“老王，知道李福强在越南有个饭前运动吗？”
“呵呵。”王兆星笑了起来，“你也想来个运动？”
“为什么不？咱们的目的是为了拖住荷兰人，等郑芝龙来了再说别的。”
热兰遮城的饭前运动运动了好几天，郑芝龙和两颗牙都没来，上帝号先回来了。
“怎么样？郑芝龙那边什么情况？”辛家驹一登上广州号的甲板，曾广贤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辛家驹还没回答，身后郑芝虎的大嗓门就吆喝起来了：“多谢你们榆林湾了，家兄让在下先来和诸位打个招呼，家兄随后就到。”
曾广贤没想到郑芝虎也一起来了，冲着他抱拳拱手：“原来是郑兄到了，有郑兄在此，我们万无一失了。”
“呵呵呵呵。”郑芝虎咧着大嘴笑道，“曾兄言重了。”
根据辛家驹带回来的消息，上帝号带着郑健找到了郑芝龙。正如王兆星分析的那样，郑芝龙认定了那封信是葡萄牙人所为。但如今大敌当前，再加上辛家驹的游说，郑芝龙决定先和两颗牙联合起来，打退荷兰人再说。由于这次事发突然，郑芝龙就算发出了江湖令，汇集的船只也不过60多艘，同历史上相比大打了折扣。郑芝龙先带着舰队去了鸡笼，同西班牙人讲明了荷兰人的真实意图，西班牙人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经过紧急磋商，西班牙人同意和郑芝龙联手对抗荷兰人。为了预防万一，郑芝龙分出了一半的舰队同西班牙人的船赶赴厦门通知进攻厦门的葡萄牙和西班牙舰队停战，自己则留在了鸡笼。然后派出了郑芝虎先跟随上帝号赶赴热兰遮城和榆林湾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