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命中缺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裸奔的馒头
“殷正决!殷正决!殷正决——”她嘶哑地大吼出声,“我要亲手杀了他,我一定要杀死这个灭我满族的畜生!”
钱筠泽目光平静,“可惜,三天后你就会彻底变成一个疯子,没这个机会了。”
“不,我有。”
姬孟湘忽地呵呵笑出声。
那笑声并不好听,沙哑的,尖锐的,嘲讽的,加上那张狰狞的丑陋的爬满了皱纹的脸,听上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说:“只要动了他的心肝宝贝儿,哪怕他在天涯海角,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虽然她被殷正决那畜生变成了没有记忆的提线木偶,但“老年痴呆”的这些年,她一直是有意识的,那王八蛋对痴呆的她不再防备,所以这些年的很多画面都存在了她的记忆里。
最初的几年,他会抱那个女人出来晒太阳,亲自给她擦拭身体,甚至对着她满脸深情地讲自己那些龌龊的心思,真是恶心至极!后来“她”一直没有醒来,这畜生才死心了,加上他还有所谓的事业要忙,就将人藏进了书房,很久才来看望一次。
钱筠泽有些玩味地品着姬孟湘的这句“心肝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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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3章 破阵,受伤
打开的通道连着阶梯,里面有暗淡的光透出来。
宫玖走在前面,钱筠泽走在最后,中间是姬孟湘。
通道阶梯不长。
很快,三人就抵达了这个神秘的地下密室。
昏暗、阴冷,但却没有那种潮湿的霉味,反而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儿。
宫玖看到缀在墙上的那些散发着微光的宝石,感叹出声:“公子,一个密室都能被那老头搞出这么多花样来,真是出人意料。
看来,她说的没错,这密室里的确藏着殷正决的心肝宝贝儿。”
宫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惊讶。
短暂的适应昏暗之后,三人看向密室前方。
密室角落放着一些不起眼的鼎炉和符箓等物,三人直接忽略,齐齐看向正中位置。
毛绒绒的毯子上洒满了玫瑰花瓣,玫瑰花瓣之上摆着一具昂贵的……水晶棺材。
刚才宫玖感受到的那阵法,就布置在这水晶棺材四周,确切地说,是那摆放着水晶棺的一大片地毯的四周。
“公子,这是……”钱筠泽淡淡道:“是古老的防御符阵。”
姬孟湘虽然感应不到,但还认得出阵法,她点点头,“不错,而且是改造过的防御符阵,外人一旦靠近,就会被阵法上的浑厚法力攻击,布阵的人也会立马感应到。
当年,殷正决的阵法是我手把手教的。”
想到什么,她的表情又扭曲了起来,眼中恨意滔天。
因为那符阵大,三人站在阵法外的距离还不足以看清水晶棺材里的人,只能从那雕刻了花纹的棺身外看到一抹被水晶模糊掉的人影。
里面躺着的应该是一个女人,她穿着蓝色的裙子。
姬孟湘的双眼盯着那水晶棺,神色不明地嗤了一声,也不知在嘲讽自己还是殷正决。
“这就是殷正决的心肝宝贝
你似乎知道她是谁”
宫玖问姬孟湘。
姬孟湘沉着嗓子,意味不明地道了句:“何止我知道。”
宫玖听到这话,眼里掠过一丝异色。
何意
难道这水晶棺材里的女人,她和公子也认得
姬孟湘:“我被他藏了多久,这个女人便被他藏了多久,可笑他一开始心里就有了别人,我与他同床共枕多年,却一直不知道。”
她何止恨殷正决做叛徒带人灭了她的族人,她更恨殷正决对她的爱从头到尾都是骗局的一部分!“只要碰了这阵法,他绝对会赶回来。”
姬孟湘的语气无比肯定。
如果是殷正决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他或许会犹豫一二,毕竟这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可现在,这个人老了。
人越老就越怀念从前的美好,水晶棺材里的这个女人就是殷正决一辈子求而不得的美好,是他心头的朱砂痣。
姬孟湘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殷正决已经连事业也没有了,他成了风水界公认的败类,新的玄门正派都蛰伏在暗处,伺机抓这个败类。
所以,他肯、定、会回来。
此时的钱筠泽看着水晶棺上的那抹蓝色,双眼有些放空,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姬孟湘的话。
“公子,可要破阵”
宫玖问了声。
“……破。”
男人目光微闪,已经上前一步,“当然要破。”
“公子,我来。”
宫玖抢在他面前。
“玖儿!”
钱筠泽要阻止也来不及了,宫玖一掌拍向符阵,她拍出的这一掌有多狠,那一掌便悉数返还了回来。
宫玖被自己这一掌震得飞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钱筠泽眼疾手快地将人接住,低斥道:“我让你出手了
你做事向来稳妥,这一次怎么如此冲动!”
宫玖想说什么,但一张嘴,又是一口血涌了出来,顺着她嘴角直往下流。
 
第894章 震惊,姬家主母!
“站着说话不腰疼!”
宫玖语气不善。
姬孟湘表情冷淡地问:“破阵需要推算和不停地尝试,就算是以前的我也没有可能在半小时之内找出破阵办法,何况现在的我。
你们刚才触动阵法,殷正决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而且,听你们的意思,还会有第二批人找来。
时间紧迫,除了强行破阵,你们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玖儿,退后。”
钱筠泽突然出声。
宫玖犹豫着退到了一边。
她从不会质疑公子的决定,可她心中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他冒险。
“若他真是大祭司的继承人,这点儿东西怎么会拦得住他。”
姬孟湘哑声道,对钱筠泽,或者说姬家大祭司是全然的信任。
宫玖听到这话,突然镇定下来,“你说的对,他很厉害,刚才是我关心则乱了。”
钱筠泽在左手掌心飞速地以指画符,指收,一道金色的符文在掌心若隐若现。
然后,那写有符文的手掌狠狠拍向姬孟湘刚才指出来的地方。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他攻击的那处要比姬孟湘指出来的更精准。
巨大的掌力冲向前方的符阵,同时,一部分力道反弹回来。
在力量反弹回来的一瞬间,钱筠泽的左手以掌心符文为中心,迅速汇聚天地灵气结盾,将那反弹回来的力量阻挡在外。
即便是这样,他也被震得倒退两步。
不过,比起刚才狼狈吐血的宫玖,这似乎不算什么,也就是衣服被震得起了点儿褶子而已。
“裂开了!快,再一次!”
姬孟湘立马道。
“闭嘴!”
宫玖低斥。
没人可以对着公子吆喝,这个疯女人以为自己是谁
钱筠泽不用姬孟湘提醒,在掌心盾牌挡住那股力量之后,他迅速蓄力,紧接着又是一掌拍了过去。
这一次,钱筠泽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那防御符阵中,一个个环环相扣的复杂符文在金光乍现之后迅速暗淡了下来。
那无形的阻隔的力量就如一道无形的墙般,顷刻间倒塌。
钱筠泽眼里寒光湛湛,信步上前,一脚踩在了那暗淡下去的符文之上,犹如踩过了什么垃圾。
他一步步靠近了阵法里面的水晶棺材。
停在水晶棺材旁边的男人先是盯着那棺盖看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推,表情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凝重。
当棺盖只开了一点儿,露出棺中女人的脸时,钱筠泽的瞳孔细微地一缩。
尽管之前听到姬孟湘那番话后便猜测过这人,但现在亲眼看到,带给他的震撼还是很大。
这个女人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甚至比记忆中还要美上几分。
她的气色很好,脸上有健康的红晕,表情柔和,面容恬静,就像是睡过去了。
兴许,还在做着什么美梦。
钱筠泽定定地盯着女人的那张脸看了几秒,猛地一把推开整个棺盖。
宫玖跟了上来,在看到女人的时候,没有钱筠泽这么镇定,神色大震,“公子,这是……姬家主母”
钱筠泽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谁知道还是不是呢。”
宫玖听到这话,心中一沉。
当年公子还是姬孟泽的时候,是跟着苏老一起逃亡的,两人本意是引开敌人,让主母逃走。
可后来,前来救援的君家人只看到了那刚刚出生的孩子,并没有发现主母的身影,后来再返回去找人的时候,只在那山洞里看到了血渍。
那个时候的敌人对付姬家人十分狠毒,直接令其身死魂消,作为姬家主母,更不可能活着。
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很可能还死无全尸。
谁也没想到,她现在会完好无损地躺在殷正决的地下密室里,身魂俱在,似乎……还吊着一口气。
对普通人来说,这种状态就是植物人,但对修为不低的姬家主母来讲,更像是一种沉睡。
她这一睡,就是近二十年,再也没有醒来。
钱筠泽一指点在女人的额头,细小的
第895章 好,如你所愿
这几句“玩笑”过后,气氛死寂得可怕。
“殷正决没有碰她。”
不属于两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钱筠泽和宫玖身后,姬孟湘突然开口,声音低哑。
她没有上前,不知是不想看到棺材里的那张脸,还是……不敢看。
她曾经最好的姐妹,深爱的丈夫因殷正决而死,自己也被殷正决怀着那样肮脏的心思藏在这密室里,而殷正决这畜生却是跟她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
她愧疚、懊悔、憎恶,也……嫉妒。
愧疚,对姐妹愧疚,对所有的族人愧疚;懊悔,当初明明所有人都反对她带殷正决回姬家村,她却坚持己见,百般恳求,最后引狼入室;憎恶,憎恶自己识人不清,错把小人当良人,还掏心掏肺地对他,结果只换来家破人亡的下场;而这最后一丝嫉妒,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之所以对殷正决恨得这么深,何尝不是因为曾经爱得深。
她用尽尊严和生命去爱一个人,到头来,这个人只是把她当成摧毁姬家的工具!本以为这个男人没心没肺,自私自利,所以才能够这么残忍地利用一个深爱他的女人,可后来却发现,就算是他这么自私狠毒的人,也有放在心上细心呵护的东西。
记忆回笼之际,那些荒唐的让姬孟湘反胃的画面全都冒了出来,哪怕时隔多年,也无比清晰。
殷正决会耐心地给沉睡的女人讲故事,声音和表情都是姬孟湘从未见到过的温柔。
他还会仔细地给她擦拭身体。
但因为这个女人是男人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白月光,所以,哪怕帮女人擦拭身体,他都是克制矜持地紧紧闭着眼,不敢越雷池一步。
明明满脑子的龌龊念头,那目光也恶心得恨不得做些什么,却偏偏在这样一个活死人面前装君子。
呵,可笑。
殷正决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在苏牧臻的额上吻了一下,可亲完之后又立马后悔了,连连对她说对不起。
这样把苏牧臻视为白月光朱砂痣不可侵犯的神女一般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有胆量做什么。
然而,殷正决越是舍不得动苏牧臻,才愈发衬托出姬孟湘的可悲。
她不知道殷正决是什么时候对她的好朋友有了这种心思,又是怎样产生了这样的心思。
当年,她明明把人看得那么紧,很确定殷正决从未接近过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而苏牧臻对家主的感情,姬家村人人皆知,哪怕她貌美心善,也没有人会去觊觎这样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苏牧臻什么都不用做就莫名其妙地令殷正决倾心如此,她耗神耗力、掏心掏肺,却被他弃如敝履。
这如何不让一个女人嫉妒
只是,在那些仇恨面前,这一丝嫉妒已经显得微不足道,现在的姬孟湘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殷正决。
姬孟湘多嘴解释了这么一句后,钱筠泽沉默片刻,轻嘲出声,“当伪君子当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君子了。”
他的目光转而落在角落里的鼎炉上,走近看了看。
片刻后,他淡淡道了句:“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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