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壑舟须臾
训诫才更让宜青担心,他很清楚机械师在有些事上非常偏执,根本绕不过弯来。
“家里留下的很多话,都不对。”西里尔竖起右掌,轻轻掰下了一根手指,“理查克说过,随着机械士兵质量的增长,机动性会不断下降,但其实只有维持在500kg的水平时机动性才能达到最佳状态,无论是升高还是降低都会对性能产生削弱的影响。”
“胡洛也说过,使用石英作为原材料的钟表在确度上永远达不到最优解,但他没有考虑到新能源的出现……”
机械师越说越快,很快将右掌的五根手指都掰向了手心。他握着一个小拳头,对宜青招了招,自己点了点头肯定道:“他们说的话都被家族当成训诫,但不一定对。”
宜青看着一本正经的机械师,没忍住笑出了声,道:“嗯。”
西里尔没有明说,但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既然那些祖辈留下了许多话都被验证了是过时的、错误的,不要和姓奥伦多的人交往自然也不成立。
他不知道是该夸奖对方的思维缜密好,还是指出这种推断也有许多漏洞好。
就这样吧,宜青心想,总比被对方用枪指着脑袋好。
“你能不再用枪指着我,我很高兴。”宜青勾了勾嘴角,盯着西里尔道。
西里尔听到这句话,难得露出了局促的表情。他摸了摸手臂上的药膏,将脱下的袖子穿好,板着脸没有答话。
其实刚才他说的话都是临时编的,理查克伯德和胡洛伯德都是各自领域杰出的天才研究者,西里尔感兴趣的方向和他们没有重叠,也不知道他们在相关方面作出的论断到底是对是错。
他只是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借口,顺便也安慰一下他的朋友罢了。他看得出来,在被他戳穿身份的时候,他的朋友整个后背都是一僵,显然是紧张极了。
“不会的。”西里尔伸出左手,想到手上还沾了些药膏,就缩了回去,换成用右手摸了摸宜青的金发,声音中竟是有些温柔,“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宜青握住他的手,面色沉重道:“既然这样,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西里尔。”
“今天遇上的那些杀手,应该是我的皇兄莱斯曼奥伦多派来的。为了保护我自己,也为了保护你,我马上就要离开芬洛城。”
西里尔动了动手指,还有一小缕发丝被缠在了他的指尖。
“我决定要动身前往帝国西边的边境,去……去打仗。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宜青问完这句话,被西里尔缠住的金发正好打了个卷儿,柔顺地从他指间溜走了。西里尔看着空空的手掌,道:“打仗是要死人的。”
“……是啊。”
机械师一语指出了战争背后血淋淋的真相。不管是以守护疆土还是捍卫荣耀为名,战争都是要死人的。
宜青的神情也有些迷茫。尽管他在心腹下属面前装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强硬模样,但对于要亲自上战场、直面残酷的厮杀,还是惴惴不安。
西里尔抬起手肘,身子向前一扑,将才脱手的发丝又卷了回来。他的脸上看不到对于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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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伏尸百万的怜悯,也没有对帝国面临强大敌人的担忧,只是木然道:“你呢,诺兰奥伦多……你会死吗?”
宜青没有立刻给出答案。按照常理来说,他并不会这么轻松的就死在战场上,但是白天他才遭遇了那场杀机四伏的暗杀,几乎和死神擦肩而过,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
西里尔眨了眨眼,让他的双眼总显得游离不定的雾气变淡了些许,露出被隐藏的坚定和执着。
“我画出第一张连发短.枪图纸的时候,他对我说过……”西里尔口中的“他”是去世十多年的伯德先生,“这个小玩意儿要是用在战场上,会很厉害的。”
伯德先生当时说完这句话,还将他瘦小的身子抱了起来,抛向半空又稳稳接住。那位父亲脸上的自豪西里尔没有记住,但他记住了这句话。
宜青没有询问机械师话中的“他”是谁,屏息等着对方接下去要说的话。
“我想,如果你……我可以和你一起走。”
宜青一把抱住西里尔。机械师尖尖的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上,好像一支锋利的改锥,但宜青没有闪避,反而按着对方的后脑,将对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认真道:“我很高兴,西里尔,你能这么说。”
就算机械师不主动和他走,他恐怕也要采取一些卑劣的手段,连哄带骗把人带走。少了对方设计的枪械,他没有足够的信心和那些强大的魔物正面对上。
西里尔感受到了从宜青身上传来的颤抖,思考了片刻,把手心贴在他的后背上:“不要害怕,奥伦多,你不会死的。”
宜青啼笑皆非:“我不会死的,你不用担心。还有,不要叫我奥伦多。”
奥伦多只是一个姓氏,没有人会这样称呼别人。
机械师从善如流道:“诺兰。”
宜青更愿意他称呼自己的本名,但考虑到这个名字的发音对他来说也许很艰难,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不管是哪个名字,他知道对方在喊他就是了。
……
第二天一早,宜青在士兵的随行下,从府邸出发进了皇宫。他以为自己会遇上诸多阻挠,为此做好了硬闯的准备,没想到在皇宫门口遇上了皇宫的侍卫长。
那名曾以生命为誓效忠于皇帝本人的侍卫长站在宫门口,对他遥遥一颔首,像是等候了他很久。他满腹不解地跟在对方身后,见到了传闻中不久于人世的皇帝陛下。
霍尔奥伦多无力地靠坐在座椅上,连象征权力的权杖都被他放在了一旁。看到宜青跟在侍卫长身后走来,他掀起眼皮,沙哑道:“你来了。”
只一个抬眼的动作就像是消耗了他全部的力,这位皇帝陛下看着又颓丧了不少。
宜青正回忆着宫廷礼节,准备屈膝行礼问候,就见到皇帝抬起手掌,制住道:“去吧。”
宜青心中一震,沉声道:“日安,父皇。愿父皇身体无恙,愿帝国……”
皇帝的叹息在宫殿中回响,侍卫长如同一棵屏蔽了五官的枯木,直愣愣戳在一旁,也没法给宜青任何提示。
宜青抿了抿嘴,继续道:“儿臣求见父皇,是为了即将波及帝国全境的战事。军部已经拟定了作战方针,皇兄将在战事中总领全局,儿臣虽则无能,但也希望能为帝国出一份力。”
“去吧。”皇帝不知是否眼花耳聩,不管宜青说了些什么,回应都只有这简短的一句。
“儿臣斗胆,能否向父皇请一道命令……”宜青思量道,“儿臣也想上前线杀敌,不愿在芬洛城中享乐。”
皇帝挪了挪身子,他肥胖沉重的躯体挪动得非常艰难,期间还不慎撞翻了摆在一旁的权杖。那柄镶嵌了华贵宝石的权杖就这么从皇座旁翻滚下来,碌碌地滚到了宜青脚边。
宜青不敢去捡,等着侍卫长移步走近,拾起了权杖。
侍卫长冷着一张脸,将权杖握在手中,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卷薄纸,递给宜青。宜青谨慎地接过,展开扫了一眼,险些低呼出声。
纸上写的正是一道皇帝陛下签署的命令,命二皇子诺兰奥伦多率领皇家守卫军的一个师团前往基伦山边境组织布防,着维科郡和迪比斯郡两郡的总督配合皇子的工作。
这就是宜青最想要的命令,皇帝居然在他开口请求前就拟好了。不仅如此,从这道命令中还可以看出,这名已经不再亲自掌管帝国.军务的皇帝对军部还有着惊人的掌控力,而且似乎对两名继承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有所知……
宜青飞快地抬起头,看了眼瘫坐在座椅上的皇帝。对方似乎力不济,挪动了身子之后连双眼也没有力气睁开了,劲地喘着气,胸腔发出风箱般噗嗤噗嗤的巨响。
“殿下,请。”侍卫长开口道。
走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成,但宜青还是恭敬地鞠躬行礼,扬声道:“希望父皇好好休养,保重身体。待儿臣凯旋之日,定用魔物之溃败向父皇道喜。”
皇帝嘴唇蠕动,看口型依旧是那一句:“走吧。”
走吧!
他即将带上皇家守卫团的锐兵马,前往帝国边境。等待他的是数不清的强大敌人,可能来自背后的明枪暗箭,还有荣耀和未来。
宜青握着一纸调令,转身跨出了宫殿大门。他的身后是昏昏沉沉、即将没落的帝国落日,他的身前,是一轮冉冉升起的朝阳。
98、枪炮玫瑰08
皇家守卫军的师团满员为一万五千人的兵力,加上后勤、军医等编外人员,一个师团有着将近两万人。这些士兵即便都驻守在芬洛城近郊,短期内也很难迅速集结完毕,为了尽快动身出发,宜青当即决定放弃等待大部队集结,带上先锋部队约三千人先行赶赴帝国边境。
时不待人,尽管他放弃了行动迟缓的重甲骑兵和步兵,只挑选了锐的轻骑兵作为先锋部队的组成人员,在行程上还是十分紧张。
他与皇家守卫团的军官进行了人事上的交接,随后行色匆匆地返回自己的府邸,准备拾行装。一路上,芬洛城的平民就见到他们仰慕的二皇子面色冷肃,雕像般致的脸上好似蒙了层冰雪,看着更引人注目了。
宜青快步走进府邸,扬声道:“准备一一”
他开口时是对着上前迎接的管家吩咐的,但看到对方身边站着的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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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时,冷硬的声音转了个弯。
“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了,西里尔。”
宜青绕着他看了一圈,确认机械师身上穿着的下人的衣服。
管家面带愧疚道:“我为伯德少爷准备了很多身衣服,可伯德少爷觉得都不合适,挑中了这一身。”
实际情况比管家说的更夸张一些。作为二皇子府上的贵客,西里尔今早面对的是一整个衣架的衣裳,但他在那些细腻布料、身腰带、蕾丝花边中挑来挑去,最后指了指一名路过的仆从。
“要他那样的。”
宜青觉得自己可能猜中了机械师的心思,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是不是觉得那些衣服穿着都不太方便?”
西里尔道:“袖口太大,容易碰上操作台的零件。腰身太紧,在焊接的时候没法做到到位的动作。”
“可是,西里尔……”宜青道,“你马上要和我去边境了,一路上可没有操作台啊。”
西里尔一愣,没想到还会遇上这样棘手的问题。如果说地下室是他栖身的巢穴,那么操作台无疑就是他的手脚、他的四肢,离开了操作台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宜青拍了拍他的后背,把人带往门外,安慰道:“好了,操作台没法带去边境,其他轻便的装置是没问题的。你需要什么,赶紧列个单子,让他们去准备。我们过了正午就要出发了。”
西里尔列出单子上很多设备、构件在芬洛城中都买不到,只有他那间地下室里有。管家虽然是一名合格乃至出色的仆从,对着清一色的零件名还是满头雾水。所以在皇家守卫团紧急集结的关头,宜青还得专门抽出时间,陪西里尔回了一趟荒宅。当然,身后跟着十几名悍的侍卫。
宜青既要忙着熟悉先锋部队,又要好好安置身边的机械师,可谓是焦头烂额。从某种程度上看,后者比前者更难解决。
正午一过,先锋部队三千余人浩浩荡荡开出了芬洛城。因为全面作战的讯息还没有公布,城中平民并不知道这三千名士兵即将出城执行怎样的任务,也不知道二皇子就在这一串队列中。无人送行,更没有鲜花和欢呼。
宜青没有像普通骑兵一样骑在马上,他陪西里尔坐在马车里。两人之间对着鼓鼓囊囊的包袱,里头装着的尽是西里尔从地下室中带出来的家伙。
行军队列中的马车摇摇晃晃,西里尔试图对准一个孔钉,忙活了半天也没能成功。
机械师的脸上看不出浮躁和沮丧,一遍又一遍冷静地尝试着。宜青看他努力了许久,还是功亏一篑,倾身从他手中夺过了拇指大小的金属块,警告道:“别看了,车上做这些活伤眼睛。”
西里尔抓了抓手掌,抬头看他,眼眶果然因为长时间的注视而微微泛红。
见宜青没有放下那枚孔钉的意思,西里尔抿了抿嘴,弯腰从包袱中取出一样宜青看不出作用的构件,握在手中后,对着宜青背过了身子。
这个稚气的动作好像是在提防着宜青,害怕他再次出手抢夺。
“我又不是强盗。”宜青好笑道,“好吧,你喜欢就继续做吧。”
他出于好意提醒了对方,但手中没有金属构件对机械师来说就像是士兵没了枪、武士折了刀,是一桩难以忍受的事。
宜青将抢来的孔钉放在一旁,取出一卷行军地图在膝上摊开,无奈地陪着对方看了起来。两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做,互不相扰,马车中的氛围倒也和谐。
过了一会儿,宜青的肩头冷不丁被人戳了一下。
“怎么了?”他的眼前仿佛还映着地图上的线条墨点,转头看见了一脸阴郁的机械师。
宜青立刻放下地图,郑重其事地看向对方:“西里尔,有什么事吗?”
西里尔瞥了他一眼。他那非常迟钝的、很久用不上的情感神经重重地跳了一下,告诉他现在不该说出那些话,他们要去边境打仗了,一路上肯定还要很多事要做,但他多年养成的习惯还让催促着他开了口。
“ii型齿轮没有了。”说出第一句话之后,西里尔又流畅道,“锯齿状长钉也没有了,硬度7的钢条刚才被我用完了,还有……”
宜青按住了眉角,忍了一会儿,冷静道:“西里尔,从地下室出发的时候,我不是让你把想带的东西都带上吗?”
西里尔盯着他的动作,缓缓想起这代表着“无奈”,通常是在他拆坏了某样祖辈留下的杰作却没法还原的时候,伯德先生会做出的模样。
西里尔看了看马车车厢中堆着的包裹,又想了想他那堪称规模庞大的地下室,道:“太小了。”
不用多想,这说的是他们乘坐的马车。其实队列中还有许多辆马车,但那上面都堆放着前锋部队所需的粮草、辙重,即便全都腾出空来,也没法装满机械师那一整地下室的藏品。
“我很抱歉,西里尔。”宜青心想,抱歉也许是他对西里尔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希望你能体谅,我们毕竟是在出征。”
紧急集合,车马从简,按理说他作为主帅也不应该单独配备一辆马车。他应该和前锋部队中的骑兵一样乘上马匹,这样既不损害他骑士的头衔,也有利于加快行军速度。
西里尔垂下眼帘,挤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鼻音,不知是“嗯”还是“哦”。
宜青跨过挡在两人中间的包袱,坐到了他身边。不了解西里尔为人的人,也许会觉得他这样不够体贴、甚至矫情,但宜青知道,不说他愿意跟着自己远行,就算他能离开地下室,都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
机械师就像一株扎了根的植物,如今要跟在他身边前往天南海北,每分每秒都会感受到强烈的不适。
“看着我,西里尔。”宜青希望能做些什么,帮助他克服这种不适,“不如我们想一想,今天的晚餐会是什么,好吗?”
西里尔没打采地转着手里的零件,道:“干面包。”
宜青笑道:“你从前就吃的这个吗?”
他猜到了以西里尔的性子,一定不愿意每餐都麻烦别人送到地下室,也想到对方吃的会是方便储存的干粮,没想到居然就是行军中常吃的干面包。
西里尔兴致不高地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我是帝国的皇子了,皇子总得有些特权的,不是吗?”宜青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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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士兵吃干面包,我们可以吃些别的。”
“鲜橙。”西里尔顿了顿道。
宜青开始怀疑在过去的十几年中,除了他带给机械师的那篮子水果,对方就没吃过干面包之外的东西。
他愣了会儿没继续发问,西里尔以为无趣的“猜晚餐”问答活动已经宣告结束,便低下头继续忙他的工作了,宜青只好露出了一个苦笑。
落日时分,先锋部队接近了一座小镇。士兵们经过请示,决定今晚就在镇外的野地上驻扎。
宜青跳下马车,考虑到西里尔腿脚不便,他没有马上离开,站在马车边等着对方,想着在对方下车时搀他一把。
他会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机械师的关心,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帝国的军队从来没有同情弱者的习惯。
当然在战友负伤时,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对方,然而在此之前,必须获得对方的承认,成为对方愿意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同伴。
一路上和宜青一同坐在马车里、连个脸儿都没露的机械师,显然不在此列。
西里尔跨出马车的瞬间,就听到了一阵嘘声。宜青立即转过头,凌厉的目光在士兵们身上扫过,试图找出发出嘘声的是谁。
驻扎的命令已经传达了下去,骑兵都勒马休息,解下行装,以小队为单位扎营生火。从这群忙碌的士兵身上看不出端倪,宜青只能转回头,对西里尔伸出了双手。
“我扶你。”
西里尔用机械师准的目光测量了从车辕到地面的距离,确认那是他很难单独跨越的高度,于是将双手交到了宜青掌中。
宜青扶稳了他的手臂,搀他下马车,随后将他搁在车厢中的拐杖取下来递给了他。
皇家守卫团的士兵看到拄着拐杖的西里尔,就像看到了一只怪物。
“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休息的士官们三三两两交换了眼神,推出了一名大队长。那名大队长摸了摸脑袋,小跑到宜青身边,恭敬地停下询问道。
宜青看了眼西里尔,对方的目光压根没落到实处,大概正在凭空构思某种设计图。他将对方拉到士兵们扎好的营地中,这才不甚放心地和士官走到一旁交谈。
在士官眼中,宜青对西里尔的关注有着值得深究的意味。他认真地打量了一眼那个身形瘦弱的跛脚男子,小声问道:“殿下,请问那位是……?”
西里尔这样的人在芬洛城中不算显眼,但在军队中显而易见的是个异类。宜青也没有将机械师一直藏着掖着的意思,沉吟片刻后开口道:“他对接下去的战争很重要。你们不要轻视他。”
士官的身高比宜青短上一截,他的表情被军帽遮挡,宜青一直也看真切。这时士官猛地摘下了军帽,宜青才看见他脸上的神色严肃无比。
怎么了?
“殿下。”士官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犹豫再三后道:“难道他是一名魔法师吗?”
宜青很快从士官的反应和语气中明白了他,或者很大一部分皇家守卫团士兵的所思所想。在他们看来,一名并不强壮、身有残疾的人能得到帝国二皇子的看重,和他同坐马车,还即将一起前往战争将要打响的边境……这样的人,身份是很好猜测的。
鉴于诺兰奥伦多的声誉一向良好,不可能做出携美上战场的荒唐事,士兵们能想到的只剩下一种可能性:那人是名魔法师。
魔法师不需要强壮的体魄,残疾也不会影响施法。然而问题是,皇家守卫团中的青年士兵正是最认同诺兰奥伦多推动的军队变革,支持将魔法师从军队中剔除出去的一部分人。
士官看向宜青的目光已然变得十分严厉,几乎能够说得上是审视了:“殿下,在上午的交接中,您亲自拒绝了皇家守卫团的十名魔法师!”
言下之意是,既然不久前才拒绝了守卫团的魔法师,为什么还要私下带上一名,难道这位仪表堂堂的二皇子殿下也是位表里不一的小人吗?!
宜青镇定道:“是的,我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并不认为那些伎俩能够帮助军队在战争中获胜。”
“可您还是带上了他!”士官粗重地喘了一口气,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愤怒地指向坐在不远处休息的人。
宜青回头看了一眼,西里尔倚着一根树桩坐下了,低头不知在捣鼓些什么。他猜测又是什么金属零件,但他身边的守卫团士官可不这么想。
“您还让他在营地里施法,难道我们皇家守卫团的将士不能靠自己的双手、不能靠手中的剑守护自己吗?!”士官声色俱厉道,“我曾经万分认同您的理想,殿下,也愿忠心追随您的脚步,哪怕要付出流血的代价。可我不能,我不能容忍我追随的殿下是一名虚伪的小人!”
士官在激动之下没有压低音量,不少守卫团的军士朝这边看了过来。
宜青伸手按住士官的肩头,稳声道:“冷静一点。你们都是这么想我的,是吗?你们觉得我是胆小鬼,伪君子,懦夫,嘴上说着要将魔法师从军队中赶出去,但却害怕自己会在战场上送了命,所以又偷偷带了名魔法师在身边……”
宜青的语调平缓,声音沉稳有力,成功抚平了士官的情绪。但他知道这远远不够。
士官的军衔并不高,但此时先锋部队的三千人正是被与他相似的十几名士官领导着。要是不能取得这些人的信任,在接下去的路途中将会面对障碍重重。
对方心中的疑虑,想必也是一众守卫团士官心中的疑虑。他不仅要将西里尔的身份解释清楚,还要解释地干净漂亮,这样才能消除行军途中的不稳定因素。
士官的眼神随着他的话语变得明亮起来,隐隐闪烁着些期待:“殿下,您的意思是?”
他正要交代西里尔是一名天才的机械师,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破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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