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与忠犬
作者:山幽君
民国 温柔男神攻X伪渣实蠢忠犬受 重逢再续前缘 先虐攻后虐受 有肉 HE
司令与忠犬 分卷阅读1
《旧爱新欢》by听久
文案:
年莫向来觉得自己有个缺点,手头一旦有了点什么,就死抓着不肯松手。
就连和人谈个恋爱,知道人家心里有个白月光,都要自欺欺人地想,当不了最特别的也没关系,至少在他身边的是我啊。
想不到白月光突然杀了回来。眼看连替身的地位都快保不住,年莫总算快刀斩乱麻,决定跟这乱七八糟的三角恋说再见。
谁知白月光拉住他的手问:“你觉得我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年莫倒抽一口凉气,看着对方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惊恐地表示:“柯明远先生,我觉得你……有点自恋。”
※避雷提醒
开篇的攻是炮灰,cp柯明远x年莫,he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柯明远,年莫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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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年莫一直觉得,他的名字特别尴尬。
他这名是出生时外婆给取的。
听说那年罕见的大雪纷飞,成年人一脚踩下去,积雪能掩住小腿。就是在这么个天寒地冻的时候,年莫呱呱坠地,为本来就不温暖的家,再添凄凉。
他妈压根不想管他,最后还是他外婆动了善心,想着是年末出生,就取了这个读音,选最尾个字时,为了稍显用心,把末改成了莫。
年莫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外婆真的上了点心,还是想用这个莫字,来表达拒绝的情绪。
叫他烦心的是,他其实是那年春节前出生的,按新历来算,生日是一月上旬,在年轻人的习惯里,这该算年初。每次被人问起,都得费点口舌解释一番,真是尴尬透了。
不过算了,反正他人生中尴尬的事,多了去了。
就比如现在。
此时年莫腮帮子里塞满了肉,正好有点噎着,伸出去的手旁边就是杯可乐。可他这会儿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就这么悬在了半空。
柳鹏池的表情也有点微妙,正在拼命地朝他挤眉弄眼,就差站起来高呼一声“大胆刁民,还不退下!”。
刁民深知应该赶紧闪人。可他心里有点不爽,不就是旧爱登场?有那么紧张吗?至于这么着急让新欢靠边?
转念一想,这所谓的新欢,至少是打了个对折。于是他索性胡里胡乱嚼了几下,勉强把一整块肉给咽了下去,抓起桌上的纸巾抹了把嘴,冲面前的两人点点头,起身就走了。
迈出步子没多远,柳鹏池那个衣冠禽兽,就在身后装模作样地说话了:“这不是明远吗?好久不见啊,别来无恙?”
年莫在心里冷笑,还扯成语装斯文呢,有本事你说话别哆嗦。
和柳鹏池对话的那人,就显得镇定许多,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快不慢,听起来是把湿润的好嗓子:“还好。那是你带来的小朋友?怎么把人家赶走了?”
“哦,他刚才菜没夹稳,掉衣服上了,得去卫生间整理一下。”柳鹏池睁着眼睛说瞎话,随手一盆脏水就往年莫身上泼。
你他妈才夹不稳菜呢!年莫默默吐槽了一句,回头瞪了柳鹏池一眼。
这一眼,他就顺带看到了柯明远。
柯明远穿着灰色毛衣和修身的深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英姿挺拔。他眼角带笑,见年莫看到自己,就冲他颔首示意。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都有年莫死都学不来的优雅沉着。
越看,年莫就越觉得不是滋味,也顾不上失礼,干脆落荒而逃。
年莫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心想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瞧瞧柯明远多么游刃有余,自己呢?却真的躲进卫生间来了。
他拧开水龙头,弯下腰用自来水漱口,直到确定嘴里油腻的味道都散掉之后,才泼了几把到脸上,然后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
二十左右的年纪,皮肤白净,尾处上挑的眼睛微眯起来,有几分眉目含情的意思。挺好看一张脸。年莫打小就靠着这张脸,四处装乖巧讨好处。以前就有人逗他,说你小子今后就靠这张脸吃饭吧。
谁想一语成谶,还真有人看中了他这张脸。
就因为他长得像另一个人。
五脏庙里的交响乐已经演到了第三章,年莫饥肠辘辘地怀念起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在卫生间里流口水,就又把柳鹏池翻来覆去地骂了几遍消气。
期间进卫生间的人也有好几个人,他都不认识。等负责打扫这块区域的清洁工第二次进来,露出“你怎么还在这儿”的眼神时,年莫都快耐不住寂寞跟他闲聊几句了。
凑巧这时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就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呢?”柳鹏池问得理直气壮,活像是约会时年莫迟到了一样。
年莫冲镜子理了理刘海说:“当然是在卫生间整理衣服啊。”
柳鹏池笑了:“真进去了啊,出来吧。”
一听这话,年莫就知道柯明远终于走了,可他终归还有点怒火没消下去,撇了撇嘴说:“你聊完了?需要我再回避一会儿吗?我正打算躲起来装花子呢,吓到一个赚一个。”
“哟,生气了?那我跟你赔个不是,总行了吧。”柳鹏池从善如流,嘴里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
年莫垂着脑袋,见清洁工正狐疑地打量着他,就扯着嘴角扮了个甜笑。随后他挂掉电话走了出去。
柳鹏池的道歉根本没走心,年莫听得出来。可他能怎样呢,人家都说了赔不是,也给了他一回合矫情的机会,就够了。再往下作,最后难看的还不是他自己。
走到餐桌边,柳鹏池已经买单了。
年莫不舍地看了眼桌上没怎么动过的菜,不动声色叹了口气,把沙发上的大衣穿到身上。卫生间里暖气不足又开着排风扇,他手早就凉了。
跟着柳鹏池下到负一楼,年莫坐在副驾上,耳边听到男人说:“他其实很快就走了,我们没聊几句。”
“哦,没事。”年莫低头系着安全带,没去问那干嘛不早点叫他出来。
肯定是柳鹏池千言万语旋心头,独坐桌边忆往昔呗。没必要追根究底,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柳鹏池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见他没有下车的意思,年莫也就明白了几分,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再走,柳鹏池突然探过身来,抬起了他的下巴。
年莫心里咯噔一下,侧过脸躲掉一个吻,柳鹏池的眼神他看得明白,外露的激情中包裹着一丝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迷惑,应该是把他当成别的人了,换做平时也就算了,至少今天年莫有些抗拒这样的待遇,于是他抬手指了指门口的保安:“注意点影响,有人呢。”
柳鹏池索吻不成,脸色也有点失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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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掩饰尴尬,他摸出根烟点上,待吐了个烟圈后才说:“下午还要开会。”
年莫早有心理准备,没说什么就下了车,看着柳鹏池抹了把脸,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精英气质。他朝年莫挥了挥手,车子就跟他那点惆怅的情绪,一起扬长而去了。
一月初的室外气温很低,年莫在风里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向了地铁站。
老城区居民楼的午后分外安静。上楼时,年莫手里多了几个塑料袋。他摸出钥匙打开门,里面是套简单干净的两室一厅。
“外婆?”他在门口边换鞋边喊了声,见没人回应,便快步走进客厅,直到看见头发花白的年老太太正在躺椅上打盹,这才放下心来。
他放轻步子,蹑手蹑脚地把菜放进厨房。再走到电视旁的五斗柜前,悄悄拉开抽屉,果然又在里面看到了几个瓶子。
选择拿起一个把瓶身看了个遍,和他预料中一样,都是些没厂家没批号没日期的三无产品。年老太太前几年患上了高血压,不知被什么人给骗了,医院开的药嫌贵,三无保健品买起来倒是不眨眼。
年莫面无表情地把瓶子全拿出来,然后进了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倒掉瓶子里原有的药片,把自己在路上买来的外表相似的维生素片换了进去。
等他再重新把药瓶放回原处时,外婆总算醒了。
见他来了,老妇人也没个好脸色,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皱纹,没有使她比从前慈祥多少,反而因为太瘦的关系,看起来更加刻薄,她扫了眼外孙,阴沉地说:“你怎么来了。”
“来看您啊。”年莫提高了音量应着,外婆耳朵不好,说话都得大声点。
“没人稀罕你看。”外婆仍然冷着脸,起身只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拉开抽屉,从药瓶里倒出几粒吞服下去。
年莫把塑料袋往口袋里多按了几下,以确保它不会露出来,最终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外婆,您要是身体不好,我带您去医院看看?别去外面乱买药了,又贵又不好……”
水杯被重重地放回到桌上,年老太太狠狠地瞪他一眼,开口骂道:“我的钱爱怎么花关你什么事!少学你妈那德行,我告诉你,谁都别想再从我手里骗一分钱!”
听到这些刺耳的谩骂,年莫眼中的阴影一闪而过。他能对天发誓从来没贪图过外婆的钱,可就算天信,年老太太也不会信。三岁那年,他妈打着和新男友出去做生意的名号,把外婆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全带走了,并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他妈的那天,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带年莫去游乐场玩了一趟,然后把他送回楼下就不告而别。因此年老太太这些年总是疑神疑鬼,觉得年莫肯定是知情不报,连带着把他也记恨上了。
比窦娥还冤的年莫换上张笑脸,暗叹自己变脸的功夫越来越纯熟,他连忙安慰道:“真的没有,外婆您别生气啊。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没有回答,老妇人依然骂骂咧咧地回到里屋,甩上了门。
年莫脸上装出来的笑意消失了。他呆呆地望着那扇门,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半晌才站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点蔬菜,在厨房中忙活起来。
没过多久,简单的三菜一汤就完成了。等饭菜都端上了桌,年莫去外婆的门外喊了几声,只换回了几句骂,无奈只得独自坐在桌前,拿起了碗筷。
望着眼前的米饭,年莫歪了歪头,苦笑了一声:“唉,二十岁生日快乐啊。”
☆、第 2 章
直到年莫收拾完餐桌,年老太太也没有露面。
看来是铁了心不想理他,再赖着不走,恐怕老人家连晚饭都不出来吃,那就罪孽深重了。于是在桌上留了张提醒冰箱里有饭菜的纸条后,他就麻溜地滚了。
大概是中午没有及时吃饭,他始终觉得胃不太舒服,可又不想现在就回柳鹏池那儿,只能在大街上乱晃悠。逛了能有几小时后,他突然看到街对面有家蛋糕店,便进去了。
蛋糕店里挺暖和,玲琅满目地摆满了糕点。年莫看着哪个都很可口,就站在那儿发愣,他隐隐察觉有人排在身后,却仍然拿不定主意。
蛋糕店的小姑娘很有服务精神,用灿烂的笑脸问他是自己吃还是送人。
年莫还她一个笑脸,惹得她脸上一红,他微弯下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今天是我生日,想买个生日蛋糕送自己。”
没等小姑娘推荐,身后有人开口了:“今天你生日?”
年莫一乐,心想难道能跟陌生人讨句生日快乐?谁想一扭头,脑海中只蹦出四个字。
冤家路窄。
柯明远还是那身打扮,只不过在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大衣,看起来比初见时成熟了一点。他只比年莫高小半个头,理论上并没有居高临下的条件,可在年莫看来,这人怎么看,都是气焰嚣张的模样。
蛋糕店里播放着美妙的音乐,年莫的心情却美不起来。他直直地注视着柯明远,理智在提醒他别板着脸,笑一笑跟人打个招呼,可他试着动了动嘴角,最后还是放弃了。
“先生?生日的话,您看看这款合适吗?”那边的小姑娘不知内情,指着个嵌了草莓洒了椰丝的蛋糕推荐道。
年莫淡淡地回了句:“不用了,谢谢。”接着就绕过柯明远,快步走出了店门。
想不到柯明远居然很快追了出来。他不知道年莫的名字,就在后面喂喂喂地喊着。年莫越走越快,到了最后干脆小跑起来。谁知没跑几步,胳膊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年莫索性也不跑了,两个大男人在路上你追我跑,也怪可笑的。于是他问:“有事?”
柯明远把手里的蛋糕递过来,能看出买得很急,只有原始的塑料盒装着,就是店内的小姑娘推荐的那款。
“……干嘛?”年莫警惕地看他,
柯明远反而奇怪地看他,仿佛面前是个不按惯例出牌的别扭小孩儿:“你不是要吃?”
“我现在不想吃了不行吗?”年莫看他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生出几许烦躁。
“那怎么行,”柯明远那张与年莫相似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生日是个好日子,吃点甜的会更开心。”
更开心?你从哪儿看出我哪怕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年莫不禁腹诽道,他想起柳鹏池说过,这人就是个从小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在他那天真的世界观里,恐怕人人生日都会开心得不得了吧。
年莫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柯明远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需要。你要是有胃口,这蛋糕就留着自己吃,要是没胃口,在你左手边大概五十米远的地方,有位饥寒交迫的流浪汉,你可以为他献上一份爱心。世界因你而美好,谢谢,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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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柯明远就皱起了了好看的眉毛:“是因为中午的事?对不起。”
年莫一愣,他没料到柯明远会道歉,更没料到这道歉听起来还挺诚恳,显得他心里那点芥蒂顿时上不了台面了。于是他很快端正了态度,摇头说:“你不用道歉。”
这不是客气话,不管源头是什么,柯明远确实没得罪他。这道理,年莫心里清楚。
“今天柳鹏池是陪你过生日吧?”柯明远另起了话头,“不好意思,扫了你们的兴。不过我跟他早就是过去的事了,那会儿只是刚好碰到,所以……”
年莫打断了他的话:“唉,你别说了。我知道的。”
你觉得过去了,可他心里还想着你。
柯明远见他的态度软了不少,只当误会解除了,就又把蛋糕往年莫手里递了递:“那这个你拿着。”
年莫无奈地看着蛋糕上那几颗歪掉的草莓,知道再别扭下去就太难看了,末了只得笑笑说:“谢谢啊。”
“不客气,”柯明远的笑容就比他明亮许多,“生日快乐。”
和柯明远道别,年莫回到了家。
柳鹏池还没回来,他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冷清。他把空调开上,等屋里渐渐温暖起来后,才在饭厅里开了盏小灯,慢慢地打开了蛋糕的盒子。
虽然样子已经不好看了,味道却比他想像中好。奶油的甜味,被草莓的酸甜与椰丝的清爽融合得恰到好处。年莫安静地品尝着这份微妙的礼物,吃到还剩一半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柳鹏池进来见到餐桌上的蛋糕,总算想起两人是为什么去那家餐厅的。他脸上流露出一丝难堪,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纵然不把年莫放在心上,但好歹也清楚,今天确实有点过分了。
年莫抬眼注视着柳鹏池,察言观色他很在行,所以他很清楚,此时出现在对方脸上的神情,代表了难得的愧疚。
换了别人,这就是最好的抱怨的机会。
可年莫到今天为止,算是活满了二十年。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于是他很快就弯起眼睛,露出了微笑说:“忙完了?”
“呃,对啊,你还没睡?”柳鹏池见年莫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立刻放松下来,在他身边坐下,“今天实在太忙了,周末补过生日吧。”
年莫往自己嘴里又喂了口蛋糕,露出满足的样子说:“不用了,你这么忙,中午还抽空陪我吃饭,心意已经足够了。”
所谓的补过生日,实现的可能性有多小,年莫都懒得去算。说到底,连中午那顿饭,都是柳鹏池今天在那边办事,随便选了附近的餐厅应付而已。
果不其然,听他这么婉拒,柳鹏池立刻就没再坚持了。他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随手扔到一旁的椅子上,把袖子往上挽了一截,伸手抹掉年莫嘴上的奶油,笑着问:“蛋糕有那么好吃?”
嘴唇被手指碰到的瞬间,像是勾住了什么,抽丝剥茧般把年莫深藏在心底的不满给拖了出来。他不禁有点恶意地想,如果现在说出这蛋糕是谁买的,柳鹏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很快,他把这点恶作剧的念头压了下去,好不容易过个生日,何必非要作死。
第二天从被窝里坐起来的时候,年莫狠狠地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昨天晚上柳鹏池跟吃错药一样,折腾到半夜才罢休,这直接导致了他一上午都全身乏力,赖在床上成了一条咸鱼。
不过咸鱼现在得出门。刚才秋秋打了个电话来,说当值的人临时有事,希望他能去koki帮个忙。
koki是家开在大学城内的甜品店,装修走了清新风格,价格虽不便宜,但胜在甜品美味,很受周围学生的欢迎。年莫一周里,会有三天在这儿打工。
刚进店里,染着一头红发的秋秋就朝年莫挥了挥手,她满脸愁容地指了下店里的客人,示意这会儿正忙着。年莫也没多说,换好打工的制服后,接过秋秋递来的餐单,就在吧台后面埋头忙碌起来。
繁忙的时间过得很快。年莫用夹子将棉花糖在糖浆里裹了个圈儿,放进了盛满热可可的杯中,拍响了台上的呼叫铃,然后就没有新的餐单了。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下午,到了晚饭的时间,甜品店能稍微清闲一阵。秋秋收完一笔钱,过来递给他一颗水果糖。
年莫也不客气,拆了包装塞进嘴里,橘子味的,甜甜地在口腔里打转,让人心情好了不少。
秋秋时不时看他几眼,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她清了清嗓子,把刚烫过的卷发拢到耳后,然后伸手在年莫脖子稍偏后的地方指了下:“昨晚挺激烈啊?”
年莫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他记得柳鹏池昨晚是在这个位置吮吸了很久,可出门时太急,没发现居然留下了印记。
“啧啧啧,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比年莫大不了几岁的秋秋故意摆出老成的面孔,眯起眼睛逗他,“全被我看到啦。”
说归说,秋秋也没再继续让他难堪,从包里找出块创可贴塞到他手里。年莫道了声谢,钻进员工间,对着镜子小心地贴好。
再出来时,秋秋坐在椅子上翻杂志,一边友好地邀请说:“找天带你女朋友过来吃东西啊,老板娘我请客。”
年莫含糊地嗯了一声,模棱两可地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到了快十一点,年莫让秋秋先回去,自己留下来打烊。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他把店里的卫生做完了,正准备锁门的时候,柳鹏池打了个电话来:“在哪儿呢?”
“koki,我替同事代班,”年莫把钥匙握在手里,迟疑着说,“正准备走。”
柳鹏池那边很快有了回应:“那你等会儿,我顺路来接你。”
年莫嘴边扬起个笑容,轻声说好。
没过多久,柳鹏池就来了。年莫认出他的车,连忙起身把门锁好,几步小跑了过去。
柳鹏池在车里看着他的举动,等他上了车就笑他:“你还挺机灵,知道在里面等。”
“外面多冷啊。”年莫乖巧地缩了缩脖子,声音放得很柔和。
“那就多穿点呗,今天又降温了,”柳鹏池启动了车,他看起来心情也不错,“饿不饿?路上吃点宵夜吧,城北那家粉丝汤怎么样,我记得你喜欢。”
年莫飞快地点头,心里喜滋滋的。只要不牵涉到柯明远,柳鹏池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嘛。
这样就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深夜的大排档上人声鼎沸。
年莫熟门熟路地找了位置坐下,主动用纸巾把泛着油光的桌面擦了个遍,然后柳鹏池才把钱包和车钥匙放上去。
一人点了碗粉丝汤。柳鹏池不爱吃这里的东西,他随便吃了几口,就把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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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给自己点了根烟抽着。没一会儿功夫,年莫那碗已经全下了肚,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然后看着身边的男人,眼睛亮亮的。
柳鹏池当他没吃饱,把自己那碗推了过去。
“你都没怎么动啊。”年莫接过来,慢慢地挑着碗里的鸭血吃。
“放那么多味精,有什么好吃的,”柳鹏池斜眼瞥他,“就你这没出息的小孩儿才吃不腻。”
年莫傻笑几声。
看,他虽然不爱吃,可还是愿意陪你来,多够意思啊。
虽然事到如今,也只有两人中那个没出息的,还记得他们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在这儿。
☆、第 3 章
两年前年莫高中刚毕业,被外婆从家里赶了出来。
那时候他穷得要命,身上只有几百块,好不容易才在城郊农民的自建房里,找了个便宜的小房间住下。他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那些理想啊梦想啊之类的东西,都不能去想,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