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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就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官敏儿
“叫我朝谅!大家老朋友这么久没见,你对我的称呼让我们更生疏了!”
她怔了怔,也对,连名带姓的叫感觉的确陌生。“你好吗,朝谅?”
“不好,不过现在终于见到你,一切都变好了。”
露出一抹雀跃的乐笑,他在这一刻仿佛敛去了浑身文质彬彬的书卷气,复又回到三年前那个真诚中略显稚嫩的大男孩。
他这番显露隐隐爱意的话语,让西双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朝谅,我……”
“西双,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
“我的车子就停在外头,才刚回国不久,很多地方都还没来得及去,很想上阳明山绕一绕,你陪我去吧?”
“但是……”
“你知道这巷弄路很窄,我车子停在外边很怕被人刮伤了,陪陪我吧朋友聚一聚顺便谈谈正事。”
“正事?”
谈他和她继续前缘的事。耿朝谅原本凝视着西双的深邃眼眸,在见到可爱神情后转为宠溺淡笑,“你忘了?我们得一起策画同学会。”
“啊,对……”自己真是的,竟然被他的热情给弄混脑袋了。
“走吧!这个时候上山应该还不会塞车。”
拉起西双的手,耿朝谅雀跃得像个大男孩,这会儿的他哪儿还有一丝学成归国的精英模样?
坐进崭新的墨绿色bmw,西双注视着他熟练地操控方向盘,驶向阳明山。
“这部车是我用自己的奖金买的,坐起来还舒适吗?”
“奖金?”
“我在美国替一个经济学教授做研究,打工性质的,没想到我运气好,一个意外的发现竟然协助他夺得一项全美学术大奖。那个教授为了感激我,就给了我一笔为数还满可观的奖金。”
“恭喜你,朝谅。”
“谢谢。”
耿朝谅分神腴了她一眼,这一刹那他几乎冲动地想告诉她,自己之所以这么认真努力,全是为了闯出一些成绩之后,好回台湾向她提出交往的要求——
以结婚为前提,和她交往。
他对她是认真的,三年多前一直到如今,始终不曾死心!
微微侧头将视线转向车外,西双隐约感受耿朝谅投射在她脸庞上的热切眼神,这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朝谅他……还喜欢她吗?经过了三年多的留学生活,难道他还没有忘怀她?
不可能的,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她的眼眸被前座的一个小熊布偶给吸引,愣了会,她释然地失笑。这布偶分明是为了取悦女孩子而摆上去的,自己真的想太多了,看来,朝谅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西双拿起那只毛茸茸的小熊布偶,“你女朋友喜欢?”
“你。喜欢。”
“呃?”他刚刚说什么?
他笑望她惊讶的脸庞,“我记得你喜欢这种小熊,它是我特地从美国带回来的,喜欢吗?”
还需要更多的暗示吗?这一刻,感受到他注视的热力,她几乎肯定他到现在还喜欢她。
“朝谅,我……”
“对了,西双,这一次的同学会你想在哪儿举办?有想出什么地点可供参考吗?”
“我……我还没想到。”
“是吗?没关系,我晚上再上网查查看有什么好地点。哎呀呀,仰德大道怎么开始塞车?经过这几年,台北市的交通还是没改善……”
无心抚弄着小熊布偶的绒毛,西双仿佛预感到三年多前耿朝谅热烈追求她的那一段时间——
又回来了。
***
宫拓斜侧颀长的身形倚靠着墙堵而立。
潇洒地双手环胸,偶尔吸上一口指间的香烟,那神态一扫平日总裁的精明干练,显得既羁狂又落拓。
冷漠的眼眸每隔几秒就不自觉的望向那一扇活动式的墙堵,那是区隔着他和西双住所的门墙,悄悄凝神倾听墙另一侧的声响,宫拓躁怒地频频低头看表。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她竟然还没有回来,
她不可能是在睡觉,因为自己不可能错过她回家时的开门声他已经站在这里三个多小时了!
可笑。
凭他堂堂希爵集团总裁身份,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等门?!
猛地深吸一口香烟,再重重地吐出,他再也抵挡不了猜疑和嫉妒的因子在心里毫无止尽的蔓延发酵。
西双和耿朝谅究竟到哪里去了?
六点半的约会到如今至少已经过了六个钟头,有那么多旧情好聊吗?有那么多同学会的细节要讨论吗?
早知道她会拖那么久,自己就该把这项举办同学会的工作从她手中接过来处理,虽然她的大学同学会和他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至少不用让他们有约会见面的借口!
该死的耿朝谅,他到底把西双带去哪儿了?
而她为什么不打行动电话给他?她不知道他会担心吗?
宫拓猛然吸着手中的香烟,灿红的火星在人夜的长廊上显得格外耀眼明亮,橙红的火光,就像此刻他心中间烧的怒焰。
突然间,墙的另一头传来门锁转动的轻响声。
宫拓立刻站直,屏息倾听——
“朝谅,谢谢你送我回来。”
宫拓的眼眸一沉。
是西双的声音,她终于回来了,在凌晨十二点三十五分,离她进了咖啡厅后有六个钟头又五分的时间。
在宫拓沉敛俊脸忖思的当口,隐约听闻耿朝谅的声音。
“不好意思,拖着你看夜景看到这么晚,明天上班有精神吗?还是要跟老板请个假?”
看夜景?宫拓眯起俊眼,脸色变得阴鸷。
他们更是好兴致!
当着夜色谈情说爱吗?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我没事的,朝谅,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和t大的教务主任谈受聘教学的事?”
朝谅?她竟然叫他叫得如此亲热!
他们的感情进展如此神速,在这短暂的六个钟头的相处之后?抑或是西双对耿朝谅本就有好感,今天的相见只是触动他们两人继续发展的催化剂?
手中的香烟已快燃完,宫拓浑然不觉香烟的余星灼烫自己的指侧。
“好吧,那我就回去了。你早点儿睡,西双。”
“我知道,路上开车小心,你刚回来台湾路还不熟,别开快。”
该死的!她竟然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耿朝谅说话!
嫉妒的酸楚瞬间泛滥宫拓的心,他倨傲地不愿承认自己这一刻真的嫉妒让西双温婉以对的耿朝谅……
气闷地丢下火星已减的烟头,蓦地转身,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
紧握的双拳悄悄泄漏他的愤怒。
***
西双洗去一身的疲惫缓缓走出浴室,用毛巾搓揉发丝上的水珠,突然,像想起什么,她迟疑地转头凝望房间那一扇活动式的墙堵。
不知道宫拓他睡了吗?
她今晚回来得晚了,不晓得他有没有发现?
暗暗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她轻轻喟出一口气,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拿起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微干的头发,思绪飘忽地瞅望着镜中微微蹙眉思索的自己。
该怎么告诉朝谅?她该用哪一种较不伤害他的方式让他知道,她对他其会没有男女间的情意。
朝谅在她眼中只是单纯的大学同学而已,三年多前是这样不带一丝情怀的感情,经过了这几年之后,她对他的感觉依旧没有改变,更没有什么进展。
即使他再殷勤地对待她也一样。
怔忡地放下手上的梳子,那一刹那,她突然好想见见宫拓。
他睡了吗?
如果他今晚没有应酬的话,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多,他该睡下了。
可是她真的好想见他!
抑不住心底的冲动,西双随手披了件晨褛走出房外,推开活动式的墙。
才刚推开,鼻翼间就隐隐嗅闻到飘散在空气中烟味。
宫拓来过?!
不经意地瞥到被丢弃在地上的烟头,难道,他曾经待在这里等她吗?
难以遏抑心头涌现的欣喜之情,她手揪紧晨褛的领口,忍不住在铺上长毛地毯的廊道上奔跑起来。
宫拓注意到她的晚归了!
他在等她回来!
渴望看见他的冲动像滔滔浪潮淹没她的思绪,脚下的长毛地毯吸收了她奔跑的响声,她忐忑着一颗心朝走廊尽头那透着微微光亮的房间跑去。
太好了!宫拓还没睡,他房里的灯还亮着!
在距离房门几步路的地方停下,她紧张地揪紧了领口,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等一会儿看见他,她该跟他说些什么?
说我突然好想见你?不行!她说不出口。
那……该讲些什么呢?她该以哪句话当开场白呢?自己这么突然的冲到宫拓房里,他会不会吓一跳……或者她该现在打消念头?
不!不要,今晚她真的好想见他!
她暗自鼓起勇气,平日的她就是太懦弱、太畏缩,所以始终不敢和他表明些什么。
可也许今天是受到朝谅勇于表达自己情感的感染,让她一反常态地鼓足了勇气,砥砺自己,别再怯弱了!
她起码该为这些年来自己为他默默付出的感情有所行动。
她站在宫拓的房前,咽了咽口水,紧张的举起小手准备敲门。
“宫拓?”
西双当场震惊地将欲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这个声音……楚茜在他的房间里!
“宫拓,抱我。”
这简短的四个字传进门外西双的耳里,仿佛震耳欲聋!
房里,楚茜幽幽的嗓音再度软哝般地响起——
“宫拓,今晚……求你抱我。”





乖乖就范 第五章
西双的世界仿佛在瞬间爆炸毁灭!
她颤抖的身子踉跄倒退,抵靠在墙壁上,从门缝中投射出来的灯光映照在她身上,宛如喂了剧毒的利刃深深刺进她的知觉,叫她止不住心痛难耐。
“宫拓,抱我……求求你,今晚……我需要你抱我!”
楚茜祈求般的软哝嗓音,一句句传进房外西双的耳里,泪花登时迷蒙她的眼眸。
不要……宫拓!不要!
“宫拓,我知道你今晚的心情也不好,抱我好吗?”
不可以!宫拓你不可以!
“……过来。”
他低沉浓重的磁性嗓音像急射而出的箭矢,狠狠刺穿西双的心!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泛滥于她整个脸庞,宫拓那一声低沉的应允使她的世界毫无防备地全然瓦解。
房内不再有声响传出,没多久,里头的灯光全数熄灭。
身处在一片漆黑中,西双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心好痛……
小手紧紧揪住心口,她咬破了唇瓣硬是忍住抽泣的哽咽声。
她的心好痛啊!谁来救她?
拜托!谁来救救她?
***
抬头看着墙上挂钟的指针,十一点整。
掸了掸烟蒂,宫拓手持香烟就唇深深地吸了一口,让浓呛的烟草味充斥他的肺叶,借以纾解他此刻的躁郁。
西双为什么没来上班?
她没有跟他请假。
身体不舒服?不,如果是因为要去看病,她会事先跟他说的。
她也没有在家里。早上发现她无故旷职后,他曾十万火急的开车回家去找她,空无一人的房间说明她已经出门了。
去哪儿呢?
没有到公司上班,没有给他一通电话,打她的手机又始终得不到回应。
她到底去哪里了?
烦躁地捻熄手中的香烟,他下意识地再次扬首瞥向墙上的挂钟,忍不住心烦意乱的又点上一根浓烟猛抽。
这样反反复覆,直到整个烟灰缸堆满了抽没几口就被捻熄的香烟,而他鲜少吸烟的肺叶再也忍受不了浓熏的烟味发出抗议,引发阵阵轻咳,他这才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试着多少将汪意力转到桌上的公文上。
突然间,屏风的另一端传来键盘的敲击声,他像是触电般的猛然站起!
西双回来了!
蓦地冲到西双的办公室,宫拓原本喜出望外的神情还来不及收起,瞬间又换上另个森冷霜凛的面孔。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他冷怒的语气让坐在椅子上打电脑的楚茜垮下脸,“你认得出来?”
“别以为穿着套装,梳着和西双类似的发型就能够唬弄人!”
发现来人竟不是西双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失望,让他的口吻比往常更加森冷。
“可是就只有你识破我的佯装啊!刚刚有好几个人看到我,都还以为我就是西双呢!他们还很好心的偷偷告诉我,说总裁你很生气、我的迟到哩。”
“你不是西双!”
“我知道,你昨晚就已经很明显的分辨出来了,不是吗?”
宫拓睇了楚茜一眼,冰冷着俊脸转身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留在原处的楚茜不安地咬着唇望了眼时钟,再侧头凝脸屏风后头宫拓的所在处,环顾因不在西双而显得空荡荡的办公室,一股浓浓的愧疚感逐渐在她的心上泛滥。
***
漫不经心地在t大经济系学会前的草坪驻足,西双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才好?
跷班……她生平第一次尝试。
对于自己这辈子首次如此不负责的行径,她有何感想……眼睛好酸痛!这是她现在惟一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哭了多久?只知道今天早晨醒来,她才发觉眼睛几乎肿得睁不开。
昨晚跪倒在宫拓的房门前,身处在那一片几乎叫她绝望窒息的漆黑静默中,她甚至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宫拓和楚茜他们已经有亲密关系了吗?
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又开始刺痛,鼻头也开始泛酸,她蓦地仰头望向顶上湛蓝的天空。啊,别再想了!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她以为自己的泪在昨夜已经流干,谁知道一思及这件事,眼前又开始泛起泪雾。
好烦呵!这样的自己叫人感到好厌烦!
连这样她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要一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和宫拓仅隔着一座屏风工作?
所以她跷班了,没有拨一通电话、没有任何事先的告知,更遑论请假。
相信宫拓不会注意到她的缺席的,她只是他手下的一名秘书,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地位。
她跷了班,却不晓得自己该晃去哪儿,只好幽幽荡荡的来到f大找田教授。
低头看了看手表,教授应该快出研究室了吧?方才他在电话中说十分钟后就要出来的。
坐在石椅上仰望头上清澈蔚蓝的天空,西双的眼眸专注望着上头缓缓飘动的云唉,她真是没救了!连看着天上不定的云,都会觉得它的某一角度看起来像宫拓刚毅的侧脸。
傻呵!西双。
“西双,等很久了?”
不远处一声亲切的呼唤,让她欣悦地转过清丽的脸庞,但她小脸上原本挂着的淡淡笑意在看见田教授身旁的那一抹身影后,倏地消退,“朝谅?”
“好巧,又在这里碰面了,西双。”耿朝谅迫不及待的抛下田教授,小跑步地奔到她面前。
“你怎么……”
田教授慈蔼的笑着解释,“朝谅来找我谈受聘客座讲师的事情,我跟他提到你刚好也来找我,他就和我一起过来了。”
“是啊,我说我们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昨天相处了一整个晚上,我们都没提到要来看田教授,谁知今天就在这儿碰上了。我和你真有默契,你不觉得吗?”
在耿朝谅的热切往视下,她只得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嗯。”
乍见西双的惊喜让耿朝谅既欣喜又雀跃,心中更是笃定自己和她确实是有缘分的。“教授,难得我们三人又聚在一起,走吧,我开车,咱们上淡水吃海鲜!”
田教授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他心细的发觉耿朝谅对西双的心意。
事实上三年多前他和妻子就已经察觉耿朝谅独独钟情于西双,而如今他更是带着优异学者的光环返回台湾,对于他想继续追求西双这事,他白自然是乐见其成。
“我临时想起教务主任那儿还有些事要讨论,你和西双一起去吧!我还要忙呢。”
“可是教授,我……”
“西双,你陪朝谅去晃晃。对了,你们两个晚上到我家吃饭吧,我请师母准备一些饭菜,算是给朝谅接风。”
看着田教授离开,耿朝谅转头凝视西双,写满情意的深邃眼眸透过书卷气浓厚的金边眼镜传递到她的眼里。
她不自然地撇开脸,回避他热情的视线。
“西双你怎么了?心情不好?瞧,你的眼睛都肿了,是哭过了吗?”耿朝谅心疼地伸手想抚触她微肿的眼眸。
西双一惊,急忙地往后退开。“我没事的。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反正田教授……”
“陪陪我吧,西双!”蓦地扣住她的小手,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停车场走去,“请你陪我去淡水看看海、吹吹海风好吗?”
“可是我不想去。”
“拜托!西双,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就好,陪在我身边。”
老朋友?西双仰起螓首凝娣耿朝谅深邃的眼眸,“老朋友的身份吗?”就这么单纯?
“嗯!”
“……好吧。”
看海、吹海风,或许她自己也正需要这个。
如果海风能把她心中对宫拓的依恋吹走,那该多好呵!
***
楚茜站在窗口边直往外瞧,一会儿抬头远望,一会儿低头叹气,握在身前扭绞的小手暗暗说明她此刻的着急与忧心。
“宫拓!”她眉心紧蹙的奔到客厅那正落坐在沙发里,任由烟雾缭绕于身的宫拓身旁,“怎么样都连络不到西双吗?现在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一整天没有她的消息……你说该怎么办?我好担心呀!”
“别等了,你去休息吧!”
宫拓举手就唇吸着指间的香烟,沉缓的吸吐间没有泄漏他心底的忧虑,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峰,看得出来其实他不安着。
“不行啦,我怎么能去休息?西双会无故失踪也许是因为我的关系。宫拓,你说我们今天早上在你房间外头发现的那一件晨褛的腰带,是不是西双的?”
宫拓的眼眸一黯。没开口,只是又大口的吸了一次香烟。
“这么说是喽,惨了……”楚茜几乎自责的落下泪。哎呀,好烦喔!最近的她怎么老是这样动不动就想哭,烦死人了!
“你明天要离开,行李收拾好了吗?”
将手中吸尽的烟屁股扔进烟灰缸里,宫拓神色漠然的又点了另一支香烟。
“还没,反正我没什么行李,只有几件衣服随便塞一塞就成了!宫拓,你说我们……我们要不要跟西双解释一下,其实我和你昨天晚上根本没有、没有……发生关系……”
瞅看着他俊美无俦的侧脸,楚苍认为他冷峻的脸庞像是希腊神话中完美的阿波罗,如此的俊、如此的出色。
但是他不爱她,而她自己的心也不在他身上。
一想起造成西双和宫拓两人之间的误解与鸿沟有可能都是因为自己,她就不由得羞愧地垂下头。
昨晚,她受不了电话中未婚夫的怒气与冷漠,长久以来心底翻涌的痛苦爆发而出,让她变得好脆弱、好无助,于是,不知羞耻的她就下贱的希望宫拓能带给她一点慰藉。
是呵,她楚茜就是这种下贱的女人!一旦受不了心底的苦,就懦弱的想要找人给予安慰。
昨晚,一开始时宫拓并没有拒绝她。她知道,那一刻,他是将她当成了西双,她没有资格怪他,因为她也是想将他当成未婚夫的替代品。
当轻浅的啜吻转为狂猛的唇舌交缠,她竟然开始浑身颤抖,不是因为体内的情欲被挑起,而是一种因为对他的陌生而感到恐惧排斥。
她不敢开口喊停,反倒是宫拓自己倏地翻离她身上,止住了一切的亲昵。
枕躺在床榻上,共处于一室的静默幽暗中,他俩默然无语。
“对不起。”
她记得宫拓后来跟她这么说道。这是她第二次听见他的道歉。
“我把你当成了西双。”
黑暗中,宫拓幽幽的磁性嗓音沉沉地说着。
“我以为我能欺骗得了自己,告诉自己你和西双对我而言并没有分别,只要是这一张脸孔,我就能够毫无忌惮的去爱。我以为你们不论谁都可以,结果我错了。”
“不是西双就不行。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宫拓。”
黑暗中,他没有回答。
“宫拓,鼓起勇气跟西双表白吧!你分明爱得深刻,为什么要这样辛苦的掩藏起来?我想西双也在等你的答案。”楚茜的劝说只换来他冷漠的翻身背对,当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耳畔突然听见他幽沉的喃语。
“我这辈子最大的冀求,就是希望西双幸福。”
“什么意思?难道你自认没办法给西双幸福吗?”
“宫家的财势只会让她一生沉沦在攻讦算计的丑恶和不幸之中。”
那一刹那,她仿佛有些明白了,明白他为何宁愿遏止自己渴望拥有西双的心,明了以他如此强势霸气的个性,却愿意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遵从自己的心意。
如果不是真心的情爱,相信以他的卓绝与傲人的财势,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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