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山河半缘君

    虽然身子伏低，可是恭谨却减少了，开口回道:“皇后娘娘久在后宫，有所不知，朝中的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牵扯出来的人甚多，尤其是涉及到民间的事情，多有分散，还请皇后娘娘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一旦查出事情的缘由，幕后的黑手，自然会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

    沐垚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小阳子，对他点了点了头，小阳子会意向前走了两步，给沐垚的茶盏里头填上了一杯茶，说道:“皇后娘娘请用茶。”沐垚顺着小阳子的话喝了一口，并没有再理会李堂，而是问着小阳子，说道:“这茶是什么茶，你且说一说。”众位大臣不明就里，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沐垚突然间说起这茶叶的事情是因为什么，难不成皇后以为这是后宫，所以竟然习惯了在问事情的时候插一些别的遂对沐垚的恭谨之心也都减少了两分，心中暗道女人果然就是女人，根本不如男子能够顾全到大局。

    小阳子低着头，微微一笑，朗声说着:“回禀皇后娘娘，这是今年八月二十八日云州知府入京之时带入京中的普洱茶，一共得了一斤，其中六两放在了皇上的上阳宫中，四两送到了皇后娘娘的景合宫中，还有二两送到了皇贵妃娘娘的承德宫中，其余的四两便放到了内务府，说是要赏给朝臣的，只不过如今皇上也没有再动。皇后娘娘茶盏里头的茶一共有三钱，只够冲泡四次，如今已经是第二次了。”

    沐垚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叹气对着李堂说道:“不知李丞相可是听明白了本宫身边小内监的话。”李堂的脸色微微一沉，觉得自己好像被沐垚戏耍了一般，却也没有办法招惹她，只能瓮声瓮气的说道:“微臣自然是听得见，也听得明白。”“这就是了。本宫身边的小内监跟着本宫身边多年，从来都是自称奴才，本宫认为皇上的朝臣自然要比本宫的奴才强得多了。小阳子从来都不是料理本宫茶点的人，可就是因为在本宫身边伺候着，所以他十分的上心，本宫的任何事情他都放在心里头。每次问什么，都能够答得出来。怎么李丞相觉得自己还不如本宫身边的一个奴才么”




第二百八十六章 转向
    小阳子讪讪一笑，看着沐垚的脸色，稍稍的低垂着头，说道:“既然皇后娘娘让奴才直言，那奴才便如实禀告。奴才觉得左丞相虽然看起来是皇后娘娘这边的人，对皇后娘娘的话唯命是从，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并不是让人觉得多么的安心。今天在殿上的表现皇后娘娘也看在了眼里头，他可是个会落井下石的人，今日右丞相本就本就遭到了皇后娘娘的训斥，十分的不安了，但是左丞相飞非但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而是仿佛想要将右丞相一下子全都压死一般，不留任何余力。如果不是皇后娘娘最后止住了左丞相的话头，恐怕今日右丞相便会嫉恨皇后娘娘的。他这样的做法依照奴才来看，并没有将皇后娘娘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全都是自己的私利，他甚至是甚至是想要利用皇后娘娘打压右丞相。”说罢小阳子立刻跪在地上更是伏低了头，生怕自己所说的一番话引得沐垚的不快。

    沐垚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十分的懒散，挑眉看着小阳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愉，小阳子微微有些忐忑，抿着唇等着沐垚发话。沐垚看了他一会儿，清咳了一声，方才说道:“你看的倒是十分的细致，不过你本来已想说的不是训斥，而是责难吧。”小阳子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沐垚的眼眸中并没有闪现出生气的意思，便按下了心惊，嘿然说道:“其实奴才也不是细致，不过就是奴才也是多年跟着皇后娘娘学了些皮毛罢了。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教导的好，奴才想着能够帮着娘娘分担一些，哪怕是万一，也是奴才的福气了。”小阳子的话虽然是刻意的恭维，但是并没有引起沐垚的不快。看来小阳子果然是个可以用的孩子，这么多年也历练的差不多了。

    沐垚轻起唇畔一笑，对着小阳子，说道:“如此这般的话，你便帮本宫办一件事情吧。”小阳子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小阳子觉得甚为得意，并非是因为沐垚夸赞了他，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有机会接触到了心心念念的朝堂，在他的心里头，这是男人的世界，自己已经是一个没有用的人了，男不男女不女的，要不是因为小时候家里头穷，没有办法将自己卖进宫里头，自己也可以读书考取功名，也不会留下遗憾，如今这一份遗憾也能够稍微弥补一下，心里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皇后娘娘尽请吩咐，奴才一定替皇后娘娘妥妥当当的办好。”小阳子的话让沐垚十分的满意，将身上的被子又向上扯了扯，说道:“本宫听闻左丞相有一个妻子和三个妾室，生了三个孩子。右丞相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妾室，而她的妻子也只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你去帮本宫查探清楚，他们内府里头的情况，夫妻之间的关系，对孩子是如何教导的，要快，但是不能够马虎，一定要仔细的查探清楚。明天下了朝本宫要听到最确切的消息。”

    小阳子应声便要出去，又被沐垚叫了回来，嘱咐着说道:“要安静一些，不要被人知道，小心打草惊蛇。”小阳子笑着说道:“娘娘放宽心就是，奴才一定不会被人察觉。”小阳子离开之后，沐垚的身子向下歪了歪，身上盖着一个羊绒的毯子，紫玉拿着紫金玉锤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沐垚的腿上。

    绿痕从外头走了进来，抱了一堆明黄色的折子放在案几上，说道:“皇后娘娘，这都是今儿左丞相递过来的折子，说是给皇后娘娘看的。”沐垚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先打开看看，好的放在左边，坏的放在右边。”绿痕微微一愣，看着沐垚，说道:“娘娘您的意思是奴婢看这些折子或许有些不妥当吧。”

    沐垚缓缓摇头，说道:“不要紧，你只要按着本宫的要求将禀告好事情的折子和责难别人的折子分开就行了。本宫信得过你，这件事情只有咱们殿里头的三个人知道便可以了。如果传出去，你们两个也要小心了，现在在小阳子的眼睛里头本宫已经开始会责难别人了，所以你们也要安安稳稳的啊。”沐垚的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其中也饱含着真意，她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明朗，绿痕倒是没觉得什么，紫玉有些害怕，手上的力道都不由得变得轻了两分。

    沐垚看着她，她手上的玉锤便一下子没拿稳，差点跌落在地上。沐垚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慌慌张张的”“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奴婢糊涂了。”紫玉跪在地上的身子抖得十分厉害。绿痕推了她一下，说道:“好了，皇后娘娘最厌恶的就是奴才们胆怯的样子，只要你不做错事，娘娘什么时候怪罪过你啊。好了，快出去吧。我在炉子上头炖了汤，你去看着点。”

    紫玉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的瞬间，沐垚便用着试探性的眼睛盯着绿痕，说道:“你是怕我责罚她是吧”绿痕舔了舔嘴唇，本来想要否定，可是到底没有说出口，毕竟她是了解沐垚的，沐垚如果这样问的话就是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再贸然的否定的话，恐怕沐垚就会真的生气。

    绿痕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皇后娘娘，奴婢自作聪明了，还请皇后娘娘责罚。”沐垚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唤她起身，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在你们面前已经变成了这样可怕的样子了是么”绿痕拿起刚才紫玉替沐垚捶腿用的玉锤，本来想要继续给沐垚捶腿，沐垚却摆了摆手，绿痕只好将玉锤放回到了案几上的匣子里头收了起来，说道:“外人都看着娘娘，觉得娘娘越来越狠厉，越来越有皇后娘娘的威仪，却没有人探究皇后娘娘为何会如此。”

    绿痕见沐垚没有答话，便自顾自的去将折子都放好，一个接着一个的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说道:“皇后娘娘打理后宫这么多年，可是后宫里头的妃嫔一个接着一个的遭了难都死去了，活着的也没有几个特别受宠了。朝臣们自然会觉得是皇后娘娘容不下所以才会如此，却根本没有考虑过娘娘才是受到陷害和责难的那个人。如今娘娘明白了一味地忍让不会让事情变好，只会变得更糟糕，所以才越发的威严起来。奴婢倒是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的，起码不会让人家再欺负到咱们头上。皇后娘娘放心，奴才会好好的听从娘娘的吩咐，宫里头的奴才们也会多加留心和管教，不会让娘娘忧心。”

    沐垚心中略微的宽慰了一些，说道:“好了，你这些话我都放在心



第二百八十七章 内宅
    小阳子的腿脚虽然不算勤快，平日里头也颇为有孩子的心性，但是受沐垚的指派去探查右丞相与左丞相内宅的这件事情办的不仅快，而且十分的妥帖。

    小阳子立在那儿，眼睛低垂的对着沐垚说着:“回禀皇后娘娘，奴才已经探查清楚了左丞相与右丞相的家世，不过查到的东西有点多，奴才是现在说还是等着娘娘批阅完奏折再说啊”小阳子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的雀跃之色已经无法掩饰了，绿痕站在沐垚的身边给她的紫檀木烟台里头又加了一些朱砂，笑着打趣道:“皇后娘娘看小阳子这一副急切的样子哟，不如先听一听他如何说的”

    沐垚睨了绿痕一眼，再看向小阳子，果然看见他的面颊已经微微有些发红，显然是因为绿痕的话觉得有些不自在，从心里头觉得不好意思，沐垚却没有理会绿痕的话，对小阳子说道:“如今不比往常了，你要明白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稳一稳心神，凡事不能够急躁。你还是出去等一会儿吧，等着本宫批阅完了这些奏折，晚膳过后你再来禀告吧。”

    小阳子的一腔热血好像一下子便被沐垚的话打击到了，如同浇了一盆冰水一般，气息都变得有些萎靡，却也不能再说什么，讪讪的走了出去。她离开之后，沐垚看着绿痕有些心疼的样子，说道:“我问你，你是拿着小阳子当弟弟还是什么”绿痕没想到沐垚会将话锋引到自己的身上，又想明白了沐垚话中的意思，脸色便变得有些发红，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却没有半分小女儿般的情态，眼中流露出来的都是忧愁。

    这样子，沐垚就算是再年轻十岁也能够明白包含的意义了。沐垚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十分郑重的对着绿痕说道:“绿痕，你要明白，小阳子是个内监，即便是你喜欢他，他对你也是百般依赖，但是不能够给你正常的夫妻生活，不能跟你生儿育女的。”绿痕向后退了两步，跪在了地上，说道:“皇后娘娘，您说的这些话，奴婢都明白，所以平日里头也是能照顾便照顾着，不想其他的。”

    她的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心里头是怎样想的，沐垚哪里能够看不出来呢。自己的丫头，从冬至到夏至都是觅得了如意郎君，过着安慰的幸福日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墨荷，就这样死在了异乡，还好宇文翼此次去夜凉答应了沐垚要将墨荷的遗骸带回来，好好的超度好好的安葬才算是聊以慰藉。自己现在身边只剩下了绿痕一个得心应手又能够了解自己，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好丫头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的生命里再出现遗憾的。

    “这样就好，实话说，小阳子确实是个好孩子，如果他不是内监的话，本宫肯定毫不犹豫的促成你们两个的亲事，可是如今，本宫不能够害了你啊。”绿痕听到这话抿了抿唇，本来已经压下去的话如今却怎么也压不住了，对着沐垚说道:“娘娘，如果奴婢说不在意夫妻之实，不在意生儿育女呢。”沐垚听到这话，眼睛里头都是不可置信，本来自己抓住了这个苗头是为了让绿痕能够打消这种刚刚萌芽的念头的，可是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沐垚忽然间意识到绿痕有这样的心思可能不能一天两天了，或许在自己没有看见的情况下已经生出来很久了。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绿痕，说道:“绿痕，你再说一次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沐垚没有办法不震惊，绿痕竟然能够不在意小阳子的内监身份沐垚万万都没有想打会是如此，只见绿痕缓缓摇头，眼睛里头满是凄凉，对着沐垚说道:“娘娘听的没有错，奴婢其实不在意夫妻之实，不在意是不是会有孩子，其实奴婢觉得夫妻之间是要彼此依靠，相互依偎，如果两个人之间只有孩子来支撑而没有感情的话，那样的夫妻也就不叫夫妻了。两个人相伴到老才是最重要的，奴婢知道皇后娘娘是为了奴婢好，也知道听了奴婢的话心里头肯定十分的复杂，可是奴婢这些话憋在心里头很久很久了，如今娘娘问了，奴婢便只能说出来。奴婢说这些话也并非是让娘娘成全奴婢，不怕娘娘笑话，奴婢从来都没有问过小阳子，也从来没有显出什么自己的心思，奴婢愿意就这样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提点着他，哪怕是能够帮着他少走一些弯路，少受一些责罚也是好的。”

    沐垚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这一刻，空气好像凝结了一般，弥漫着诡异的气息，绿痕的话表达心意表达的十分清楚明白，她就是告诉沐垚她不在意小阳子的内监身份，只想与他相互依偎的，不让他受到一点委屈。半晌，沐垚才缓缓合上了张了半天的嘴，说道:“绿痕，你说的都是心里话吧。”她本来想要最后一次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是听到绿痕肯定的回答之后，沐垚的心彻底的沉落了下来，她的心里头很乱，乱到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整个事情要向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她看了一眼绿痕，诚实的说道:“绿痕，你刚刚告诉本宫的这些话对别人不要再说了。本宫会将你的心思放在心里头的，至于以后该怎么办，容本宫仔细的想一想，这对你来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不能如此草率。”绿痕扯出了一抹微笑，对着沐垚，说道:“奴婢多谢娘娘想着奴婢，可是奴婢从来都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奴婢愿意永远都在娘娘的身边伺候着，为娘娘分担，替娘娘操持。有些人可以放在心里头思念，不必时时见到，更不必确定心意。”

    绿痕说罢便告退出去了，沐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头五味杂陈，可是手里头的折子却根本不给她过多思考的机会，她只能按下心里头的震惊和不安，先将折子上的内容一个接着一个的批阅完毕，又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放到了一旁。自从今天在朝堂之上将昨日弹劾的折子全都烧了之后，今日再出现在景合宫中的折子果然全都不同了，沐垚看着那些折子仿佛看到了折子背后的人，以及写这些折子的人的背后之人。本来以为后宫就十分的复杂，前朝牵扯着的后宫更是复杂，原来更复杂的是抛却了后宫的前朝。

    晚上



第二百八十八章 酒宴
    沐垚让小阳子将自己探查到的消息整理好了，又让他拿着纸笔写出来，李堂的不过寥寥数笔便写的清楚了，可是童秉承的却写了五页纸才记录的清楚明白。沐垚拿着写好的那些消息，仔细又看了一遍，发现与自己听到的并没有什么出入，便让小阳子将这些送到了盛萧然的府中去了，并嘱咐小阳子告诉盛萧然一定要保存好了。

    小阳子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但是盛萧然一定会明白的，沐垚是想让盛萧然按照小阳子查到的这些线索再去仔细的探查一番，看看是否清楚明朗，是否还有错漏，是否还有什么出入。小阳子前脚出了宫门，后脚绿痕便走了进来，为沐垚案几上头的红烛剪了烛芯儿，说道:“娘娘，您也累了一天了，如今也知道了左丞相与右丞相的内宅之事，不如早些休息吧，奴婢看您这几天的精神都有些不济了，还要再熬两个月呢。”绿痕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的心疼，沐垚将她的担忧看在了眼里，努力将今日下午两个人说的话忘记，才抬头说道:“放心吧，最多也就这几日，等事情都顺过来了，便没有那么难做了。对了你替我准备一桌子好菜吧，让咱们小厨房里头的师傅来做，就做一绾阁里头最拿手的便是了。明日晚上我要宴请左丞相童秉承的妻子白氏还有右丞相李堂的妻子章氏。”

    绿痕答应着刚要出去，沐垚便将她喊了回来，说道:“让他们带着女儿一同前来吧。”绿痕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嘱咐着大师傅做好晚膳的准备。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絮漓便带着宇文泽与悠然跑到沐垚的跟前儿请安，看着这几日因为朝政的事情一直忽略的儿女，沐垚心中涌起了一丝的愧疚。泽儿还能够像一个小男子汉一样，任由絮漓拉着，在原处给沐垚请安，可是悠然却在看见沐垚的那一刻便挣脱了絮漓的手飞奔到沐垚的跟前儿，抱着沐垚的双腿便要让沐垚抱她，急切的说道:“母后母后，悠然都快要想死您了。您怎么好几天都不让人传儿臣过来请安啊。悠然天天晚上都会哭呢。”

    说着可爱的肉嘟嘟的小脸便窝在了沐垚的颈窝处，绿痕想要把她抱出去，生怕沐垚头上的钗子碰到了悠然娇嫩的脸庞，奈何悠然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机会，如何能够轻易撒手，抱着沐垚的手更紧了两分，根本不给绿痕机会。

    绿痕无奈，絮漓见状只好走到沐垚的面前，拉着悠然的小手，说道:“悠然，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姐姐的了如今却要如此的不听话了么如果你再不听姐姐的话，那明天姐姐只带着泽儿不过，不带你。”悠然一听，小嘴一瘪，甚为委屈的样子，看着絮漓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为难和恐惧的神色，这个姐姐她是知道的，性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与其说威胁，不如说是警告。

    手也开始渐渐的松开了沐垚的脖颈，冲着絮漓的怀中去了，可是刚到絮漓的怀里，哭声便一下子响了起来，让沐垚的心里头一阵刺痛，自己身为母亲，竟然不能陪伴着自己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孩子想要见上母亲一面还要受到限制，真真是可悲。

    沐垚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悠然小脸上头的泪痕，劝慰道:“父皇不在宫里，朝中的事情只能母后来帮着父皇打理，不能够顾得上你们，但是母后心里头啊是最疼悠然的，母后答应悠然，等到母后有时间一定好好的陪着悠然好不好悠然想要在母后身边多久就呆多久，想要睡在母后的宫里就睡在母后的宫里，好不好”

    悠然本来听着沐垚的话心中还十分的难过，听到最后是有机会能够睡在母后的宫里头便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大闵朝虽然不比其他朝代的宫廷中的规矩，母亲一生下子嗣便会被带到宫内集中抚养，但是却也最多就是养在母亲的宫里头而已，晚上是绝对不能住在一处的。虽然宇文翼成为了皇帝，也说这样的规矩不遵守也就罢了，孩子还是更需要母亲的，但是太后在世的时候却还是说尽量不要住在一块，一则是避免孩子与母亲太过于亲近，孩子过于依赖母亲，二则也是怕母亲过于依赖孩子而忽略皇上。如今太后娘娘过世，宇文翼又不在朝中，沐垚便想着，泽儿是男孩子需要历练，不要与母亲过于亲近，可是悠然不同，她既是公主，也是自幼便没有亲生母亲的，对她也更是心疼一些，就算是偶尔住到自己的宫里头也不算破了规矩。

    有了沐垚如此肯定的回答，悠然才止住了眼泪，手抱着絮漓的手更紧了些，脸上也展现出笑容，果然就是小孩子的心性儿，即便是再难过的时候，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一下子丢开心里头的不高兴，安安稳稳的等着自己的梦想实现的那一天。

    绿痕看着悠然已经高兴了，便提醒沐垚说道:“皇后娘娘，上朝的时辰快要误了，咱们还得赶紧出去了。”沐垚点点头，嘱咐着絮漓说道:“你好好照顾弟弟妹妹，晚上的时候我要宴请左丞相与右丞相的妻女，你们也一同前来吧，不过这一天要给悠然说好规矩，不要让她在酒宴之上错了规矩。”

    沐垚离开之后，絮漓便也带着泽儿与悠然回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