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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这个老人……一点都不象老人啊!”轩辕望心中猛然生出一种敬畏,本能地想能离这个老人越远越好,但他知道绝无可能。
老人一步步走向他,轩辕望禁不住一步步后退,但老人每前进一步,轩辕望便觉心中的压力大上一分,身上方才被吉星野留下的伤也更痛一分,他退了五步,终于站住了。若是再退,老人与太姬夹击崔远钟之势便将形成,自己绝不能让崔远钟一个人去面对这样可怕的两个人。
“你的对手,是我!”
一股凌厉的有如春寒的杀意自院子正门传来,因为轩辕望与崔远钟先后由此进来,那儿反倒没有一个人阻拦。柳孤寒一步步走进来,藏在深处的眼眸闪着锐利的光芒。
“柳孤寒!”轩辕望心中微微一喜,面对这样一个对手,能有柳孤寒这样的同伴,自然是件幸运的事情。
“这个老头是我的。”柳孤寒似乎没有感觉到老人身上的压力,轩辕望猛然发觉,他们两人的气质上倒有几分相同之处。老人不曾因为柳孤寒的失礼而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他微一招手:“两个人一起来。”
“不,你是我的!”柳孤寒迈过轩辕望的身边,他每一步迈出去的长度几乎完全一致,整个人都浸透在一个奇特的韵律之中。
“大人,我要开始啦!”用眼角瞟了一下这边,太姬盈盈一笑,似乎并未因为自己头发被崔远钟削去半边而气馁。她双手握住剑,屏气静息,剑尖指向崔远钟腰间。崔远钟心中略略觉得不安,自己破去这个女子的优势,已经重挫了她锐气,为何她却毫不在意,似乎另有杀手的样子?
当柳孤寒站到距老人一丈外时,老人前进的步子停了。柳孤寒那似乎是暗狱最深处爬上来的复仇者的杀意,让老人也不得不暂时将轩辕望放开,全神以对。就在这时,那边太姬猛然握剑前冲,直指崔远钟腰腹,崔远钟退了半步,对方这蛮干的打法倒让他真的吃了一惊。
就在崔远钟撩剑想格开太姬之剑时,太姬蓦然双手一分,她手中那一柄剑竟然变成了两柄!崔远钟这撩剑眼看落空,他原本也留有后手,无论太姬将剑从左还是右攻来他都有应变之道,但如今太姬左右手都有剑,从左右同时攻来,他那后手便不足以应付了!
剑气呼啸,崔远钟在太姬怒涛一般的攻势下勉力格挡,但太姬的剑气却见缝插针,将崔远钟衣袂划开,刺伤他的肌体。崔远钟的身躯在一片耀眼的莹光之下,有如狂风中的一片落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为何明明是一柄剑,现在却变成两柄出来了?”崔远钟心中仍弄不明白,难道说太姬有一只手中的剑是幻影?但自己举剑格挡时分明撞上了真剑!太姬的第二柄剑究竟是何时拔出的,此前又藏在何处?
崔远钟处于逆境中,柳孤寒比他更不好受。老人单臂舞剑,剑上也不见什么光华闪动,但却凌厉难当,虽然柳孤寒能看出老人剑式中的破绽,但老人剑势是如此凌厉,将剑式中的破绽尽数弥补,无论柳孤寒如何试图寻找老人最薄弱之处,都只是让他自己一步步陷入危局。
轩辕望提剑站在一旁,他心中也忧急如焚,但对方既是一对一,他便不好加入战局之中。正迟疑间,四周的围墙突然砰地被撞倒,当粉尘散尽之后,轩辕望猛然发觉,四周尽着身着黑夜劲装的大汉,这些大汉们手中都抓着武器,不少人武器上的血迹证明他们将围墙推dao前曾经地一番苦斗。
对于崔远钟等人的激斗,大汉们视若无睹,一会儿,自大汉后走出一个中年人来,这人也着那劲穿样式的制服,但两肩上却顶着几颗金色的扣子,身位显然远远高于这些大汉。他腰间也佩着柄剑,来到轩辕望身前道:“轩辕望?”
“是我,阁下是……”
那人脸如斧削般,眼中闪过的犀利光芒证明他绝对是个果敢的人,他皱了皱眉,道:“让你的同伴退下。”
这人能认识自己,颇让轩辕望诧异,轩辕望摇了摇头:“他们只怕不能轻易退开。”
那人唔了声,不再理会轩辕望,而是昂首走向正在激斗的四人,他走了不过五步便停住,大声道:“林政康大人!”
老人早就看到了他,或者正是顾忌他的缘故,虽然占尽上风,老人却没有下狠手杀死柳孤寒。当那人喊出老人的名字后,老人挥剑将柳孤寒崩开,同时招呼太姬道:“太姬,放过那孩子吧!”
太姬应声住手,身体有如一片树叶轻飘飘退开,崔远钟抹了一把汗水,这才发现太姬双剑的奥秘,原来那两柄剑都只有半边,拼在一起,恰恰是一柄剑。
“贺秀腾,果然是你。”
老人林政康平静地看着这个肩上有金扣的中年人,对于周围的敌人他似乎都不放在心上,太姬走了过来,依偎在他身边,星眸流淌,有些好奇地看着贺秀腾。
“政康大人。”贺秀腾恭恭敬敬地对老人行了个礼,“请大人随我走。”
“秀腾君在革新之后,就成了至德政府的要人呢。”老人慢慢笑了笑,“当年我们作御侍的时侯,我还教过你剑吧。”
“大人当年的恩惠,秀腾一直没有忘记,革新之后秀腾一直在寻找大人。”贺秀腾再次行礼,“秀腾得知大人在寻找前王秘库,一直想告知大人,阳家早就将前王秘库献给了革新政府,以换取前代大君家人的安全。”
林政康脸上浮起一丝冷笑:“这种谎话,我从阳家听到不只一回了。其他的不用多说,秀腾,我是绝对不会随你走的,如果你还有志向,就随我一起去打倒这虚伪的革新政权,解救无辜的脏人!”
“说的很好听啊。”喘息已定的崔远钟忍不住冷笑了声,“阳家便是脏人吧,沦落到这种地步不知是谁还不肯放过。满嘴大义凛然,却改变不了事实的真相!”
“小孩子懂什么,更何况你们是老大帝国的人!”林政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贺秀腾:“秀腾君,你还需要考虑吗?”
贺秀腾向老人行了一礼:“林大人,时代不同了,凭着剑和御侍身份纵横扶英的时代已经结束,或许您应该考虑退休了。”
“也就是说,你还是要来抓我?”林政康舞动了一下手臂,脸上没有惊惧,他看了看依偎在身边的太姬一眼。
“大人……”
“拔出你的剑,来杀死我吧,用你的剑来证明这个时代不再属于我!”
林政康的绝决让贺秀腾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无奈的表情,他慢慢伸手握住剑柄:“大人,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在贺秀腾剑出鞘的那一刹那,太姬惊呼了声,整个身体扑上来遮住了林政康正面。砰的一声脆响,一道红光闪过,太姬背后露出了碗口大的一个窟窿!
轩辕望等人愕然回望,那些黑色制服的汉子闪出几个执魔石之枪的!
“太姬!太姬!”
林政康没有想到,贺秀腾拔剑实际上是一个暗号,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贺秀腾的眼中,他深知这些年来贺秀腾取代了自己以前的位置,剑技有长足的进步,绝不似开始三个余国少年那么容易对付,却没想到贺秀腾根本没有想用剑来解决问题。若不是侧身依在他怀前的太姬发觉得早,用身体为他挡住这一击,那个大洞就会开在自己腹部了。
太姬轻轻撩动起眉,满是爱怜地看了林政康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头便垂了下去。林政康蓦然仰首长啸,一腔悲愤,让他脸上深深的皱纹都刻入了恨意。
“啊?”轩辕望也为魔石之枪这威力所震憾,方才太姬的剑技他们是有目共睹的,但在魔石之枪下却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这让三个少年的心沉重有如灌铅。
“卑鄙!”林政康一手揽着已经渐渐僵直的太姬的身体,一手执剑,目光炯炯有如喷射着毒焰,一股奇妙的气流在他周围流转,轩辕望三人都觉察到这气流的危险,禁不住向后退开。贺秀腾轻轻叹了口气:“我说过,用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那么,就让你我一起来做这个时代的殉葬品!”林政康抱着太姬,动作却依旧快捷,猛然向贺秀腾掠过来,众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但贺秀腾却也极快地后退,紧接着噗噗魔石之枪发射的声音传来,林政康在几道光束之间扭转身躯。不知为何,轩辕望心中这时又有些同情这老人,希望他能射过魔石之枪的光束,逼近贺秀腾。但魔石之枪的威力实在太大,即便是林政康,也只能躲过三击,第四击击中了他左腿,他身体颤了颤,动作慢下来,紧接着又是三击将他胸前击得稀烂,林政康踉跄着前行了几步,用剑支撑着身躯,一面咳着血一面盯着贺秀腾,片刻,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终于倒了下去。
贺秀腾慢慢向仍紧紧拥在一起的林政康与太姬的身体行了一礼,慢慢走了出去,他的部下也悄而无声地退走,没有一个理会轩辕望等人。





剑道 第二十六章 远望寒山雪(上)
被阳春雪缠得焦头烂额的石铁山终于盼到轩辕望等人回来,即便憨厚如他,也从三人严肃凝重的表情中看出了不安。
“阳家一直是诱饵,那个贺秀腾用阳家来吸引前朝遗臣。”看着阳春雪与石铁山嬉戏,崔远钟悄悄对轩辕望说。
轩辕望没有作声,崔远钟一说他便也明白了这一点,在那个贺秀腾眼里,阳家只不过是脏人而已,他没有给林政康任何公平的机会便令手下以魔石之枪杀死他,手段如此,那么任何卑鄙的事情只要必要,他都能做出来。虽然林政康也不是好人,甚至于因为阳春雪的缘故成了他们的敌人,但轩辕望心中对他的同情却始终无法排解,毕竟,林康政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剑士。
崔远钟的忧虑比轩辕望还要更深一步,他虽然豪迈,但追随华闲之日久,对于这些家国大事也早有见解。扶英自革新以来的繁盛自是不必说,如今看他们的军士也是训练有素,魔石之枪的威力更是惊人,等扶英国内安定下来,自然就会将目光投向国外,那时,大余是否能与之抗衡?
柳孤寒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他一个人回到自己屋中,静静地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崔远钟思来想去,终于将这些烦恼抛开,过几天老师应当回来了,那时自己可以向他询问这些问题。
华闲之的回来比崔远钟预计的要晚,听了崔远钟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哦了声,没有多说什么。倒是阳春雪,一点都不怕生,见到崔远钟与轩辕望都恭恭敬敬地喊他老师,便也叫起老师来。
柳孤寒在华闲之屋外徘徊良久,不知是否该进去见他。华闲之的弟子们已经出来了,阳春雪也被石铁山带到前院里去“练剑”,自己似乎该乘这个机会把自己的事情结束来。
天色渐暗了,再过会儿,华闲之的两个弟子还有那个石铁山应当又会来见他吧。柳孤寒心中想。他终于踱到华闲之的门前,伸手想去推门,但转过身又想离开。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华闲之温和的声音传来,这为柳孤寒拿定了主意。他吸了口气,确信自己的脸上不会有什么表露出内心情绪的表情,才推开门。
轻轻向华闲之行了个礼,柳孤寒心中也有些奇怪,自己似乎习惯了象崔远钟与轩辕望那样向华闲之行礼。华闲之穿着便服,给他递来一个古朴的陶杯,沏上满满的一杯水,开水激荡着杯子里的茶叶,随着乳白色的水汽上升,整个屋子里便是沁人肺腑的清香。
“孤寒,品一品这茶味。”华闲之也给自己沏上一杯,揭开盖子轻轻啜了一口,似乎非常享受的样子:“以异国之水,煎神洲之茶,别有一番风味。”
柳孤寒本能地也啜了一口,紧接着他便后悔了。除了清水,他向来是不饮茶的,但只要在华闲之身边,他似乎就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
“华先生……我……我是来请求一件事的。”
柳孤寒垂下眼,他不习惯向别人恳请,因此说出这样的话,让他自己也觉得不自然。
“哦?”华闲之放下茶杯,端正地坐着,脸上的表情仍然从容:“什么事情?”
听到他这样随便地提起,柳孤寒心中轻松了些,但又有些懊恼,自己拜托他事情,他却有些不太重视。柳孤寒抬起头,正视着华闲之,但在华闲之的眼中,他看到的是清澈有如山泉。
“是这样,我想请您收留阳春雪。”柳孤寒紧盯着华闲之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什么来。
“收留小雪吗,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华闲之微微一笑,他对于聪明伶俐又有些淘气的阳春雪也颇有好感,而且,在两个少年老成的弟子崔远钟与轩辕望以及那个憨实的石铁山身上罕见的少年人的活泼,在阳春雪身上似乎多得过剩啊。
他收敛了笑容,又说:“但只是收留小雪,想来你不会这样正式的拜托我吧。”
“这些天来,小雪一直在催着我教她剑技,教她杀人。”柳孤寒终于收回自己有些失礼的目光,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措辞,因此垂首低语:“我想……我想这样是不好的,她一定要学剑,我想您能教她真正的剑技。”
华闲之表情也严肃起来,那个虽然饱经苦难却仍保有童稚之心的女孩,竟然要向柳孤寒学习杀人!
室里安静下来,华闲之轻轻啜了一口茶,咀嚼着吸入嘴中的茶叶,品味着苦涩的味道,他慢慢说:“教小雪剑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教小雪不杀人,只怕不是我能够做到的。”停了一下,华闲之微微一笑:“其实,只有救下小雪的你,才有资格教她如何去使用她的剑技吧。”
柳孤寒有些失望,他又施了一礼:“华先生,我的剑……已经浸满了鲜血,我不希望小雪也走这样的道路……”
两人都沉默下来,华闲之轻轻摇头:“既然你自己也知道,为何不换一条路?”
“我杀的人太多,已经无法回头……”柳孤寒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林政康的死,林政康之所以能慑住轩辕望,关键就在于他身上发出的那种杀人如割草的杀气,这种杀气证明他亲手杀过的人绝不在少数,而自己敢于对抗他,凭借的也是同他一样的杀气——林政康的结局,或许也就是自己的结局,林政康死时还有个太姬相伴无怨无尤,自己呢……
不知道为何,柳孤寒想到了阳春雪,这个念头让他身上颤了颤。
华闲之有些悯然地看着他,过了会儿道:“只要你愿意回头,还是有办法的……”
柳孤寒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着惊喜的光。华闲之肯定地道:“其实很简单,剑是死的,人是活的,剑可以用于杀人,也可用于救人。你此前杀了一人,从今以后便救十人来赎!”
一丝失望从柳孤寒脸上飞过,柳孤寒又垂下头去,华闲之的办法,他也曾想过,但如今他杀人几成习惯,如何能住手不杀改为救人?
看出了他心中的交战,华闲之轻轻叹了口气:“说到杀人,我也杀了。”
施卓然的名字在柳孤寒心中闪现,但柳孤寒几乎已经记不起这个曾经雇自己作弟子的剑匠的面容了,他虽然不是华闲之亲手所杀,但确实是因华闲之而死。华闲之接着道:“杀人,有当杀与不当杀,每一个剑士心中都应有杆称,这称便是称对手当杀不当杀的!”
“可是……我又有何资格去称对手?”柳孤寒禁不住问道。
“古人论剑,以为非信廉仁勇不能传兵论剑,与道同符,内可以治身,外可以应变,君子比德焉。”华闲之道,“你若能坚忍心志,做到这信廉仁勇四字,自然可以去评判他人。”
“信则言行合一,廉则清正公平,仁则上合天心,勇则无惧奸邪。鄙语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能做到这四字,上可不惭于天地,下可无愧于心,杀人与否反而是其次了。”
柳孤寒目光闪动,向来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激动的神色,华闲之不仅指明了他之所以内心深处隐隐不安的原因,更告诉了他如何摆脱这不安的方法。多年以来,他一直以为人与莽林之中的禽兽无二,都是弱肉强食。但颐苑湖畔一战让他分清了人形的禽兽与真正的人的区别,他开始惶惑,自己是与人形禽兽同流走那弱肉强食不择手段之路,还是做一个真正的人。此后随在华闲之身边,那真正的人之路对他的吸引力越发的强了,甚至于与崔远钟轩辕望石铁山在一起,自己也没有那种须要小心提防的感觉。但此前滥杀一直是他心中的心病,现在华闲之所说,虽然还不能将心病立刻清去,却也让柳孤寒畅快了许多。
“若是……若是早日遇上先生就好了……”柳孤寒终于失声,他年轻的生命中经过太多的烦恼,如今心结解开,万般情绪一涌而来。他终究是极能自制者,很快表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华闲之微微笑了起来:“其实,你方才便杀了一人。”
柳孤寒一惊,抬起脸来不知华闲之言中所指。华闲之轻轻点了点他心脏位置:“你杀了你自己。”
柳孤寒蓦然惊觉,自己听进了华闲之的话,不就是将此前之自己杀死,迎来了此后之自己的新生?此前自己种种不端与滥杀,都随着此前的自己死去,而此后的自己,要做的便是替此前之自己赎那罪状。
华闲之又进一步道:“若说今日之你杀死的只是心中自己,那日在颐苑湖畔,实体之你也已经死在了董千野剑下。孤寒,你可明白?”
“是……是……”柳孤寒心潮澎湃,深深拜伏下去,低低叫了声:“老师!”
华闲之微微笑了,他微微闭上了一下双目,能将这样的少年从那样的道路上引导过来,他心中极为欣慰。
“孤寒哥哥呢,我要孤寒哥哥!”
阳春雪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碎杂的脚步声证明来者不是她一个人,想来崔远钟轩辕望石铁山都一起来了。柳孤寒垂下头,低声道:“老师,我先出去会儿。”
华闲之轻轻颔首,看着少年坚决地走了出去,他慢慢吁了口气。柳孤寒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但还有别人的问题呢……
崔远钟等人没有看到柳孤寒,为了避开阳春雪,柳孤寒有意绕到了墙角。因此崔远钟他们进了华闲之的屋子,没有看到柳孤寒后阳春雪便扑到华闲之身边,推搡着他问:“老师,看到孤寒哥哥没有?”
华闲之伸手向她示意坐下,阳春雪见他脸上神情有些严肃,倒不敢再顽皮,规规矩矩地坐在华闲之身边。华闲之微微笑了笑,这个女孩子其实很懂事啊。
“铁山,你一直想投入我门下,但却一直不敢说出来。”华闲之转向石铁山,略沉吟了会,直截了当地道:“如今我来问你,你是否愿成为远钟的师弟?”
“啊!”
对于石铁山来说,再没有比这个能震动他心灵的了。心潮有如春天的江水,立刻激荡起来,他扑通跪倒:“华先生……我愿意,我愿意!”
“嗯,入我们下,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为人质朴,我对你也放心得很。”华闲之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略有些不安的阳春雪,又对石铁山道:“从今以后,你也叫我老师吧。”
石铁山砰砰乱叩着头,崔远钟拉住了他,却也禁不住被他满脸的喜色所感染,二人手紧紧握了一下,轩辕望也过来轻轻与石铁山握了握手。阳春雪见他们都如此,便也从座位上下来,跑过去握住石铁山的手,引得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起,唤我老师的人有五个了。”华闲之站起身来,向着窗外,柳孤寒应当在这儿吧。
“五个?”石铁山怔了怔,崔远钟与轩辕望则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果然,华闲之慢慢道:“崔远钟,轩辕望,柳孤寒,石铁山,还有阳春雪。远望寒山雪,正是一句好诗。希望你们五人,也有这种感觉,你们五人在一起,就将是一句剑道之诗。”




剑道 第二十六章 远望寒山雪(下)
在贵立的停留只是躲暂的,替赵王处理完毕这儿的一些事情之后,华闲之便要再度赴河门,因此轩辕望等抓紧时间将这些日子在剑技上的一些疑问向华闲之问明白来。阳春雪年纪尚幼,华闲之便将她与无心求学的柳孤寒一起带走,很快,这儿便又剩下崔远钟轩辕望与石铁山三人了。
“早知如此,我也不该去学什么,这样就可以随老师去河门了。”崔远钟半是顽笑半是认真地看着石铁山道,石铁山脸上一红,崔远钟说的,正是他心中所想的。
轩辕望则呆呆看着远去的魔石车,这呼啸而去的大铁车拖着十节车厢,隆隆声即使是隔了老远仍可以听到。轩辕望的目光顺着地上铺着的轨辙延伸向远方,据说扶英大多数城市都已经铺通了这铁辙,从贵立至河门,原本需要三日才能到达的路程,如今却只需半日。若是余国也能如此,那无论是外出游玩还是经商,都将方便许多,可惜的是,到如今为止,余国还不曾建这样的铁辙,赵王以自我流放性抽的出使扶英,换得修建东都开定至唐港长不过百余里的魔石车轨,却因为要经过百姓的祖坟而陷入进退两难之中,余国的百姓为何就是看不出这世界终究要被魔石之技改变呢?
要么是主动求变,要么是被动变化……剑似乎也应如此,面对强敌若不能主动求变,便只有被动地应付对手招式,招式只不过是剑道之形式,这世界上任何形式式都是死的,唯有人才是活的,变才是活的!
“阿望,走了!”崔远钟回头走了几步,见轩辕望还站在那儿发呆,高声召呼他道。轩辕望这才从自己的沉思中醒来,从这异国他乡的铁辙,想到故国百姓那顽固的头脑,再想到剑道,自己也太难胡思乱想了些。想到这里,轩辕望自嘲地笑了笑,快步向崔远钟跑去。
“砰!”
斜地里窜出个人来,同轩辕望撞在一起,轩辕望身体晃了晃,向旁趔趄了两步,那人也退了半步,嘟哝了声“对不起”撒腿便又跑开了,轩辕望捂着被撞痛的额头,诧异地向那人望去,猛然发觉这个人有些眼熟。
崔远钟大步走回来,拍了拍轩辕望的肩问道:“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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