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寂寞

“是《六脉神剑》的弟子传人，段段吗？”
《六脉神剑》冠绝天下，根据陈客的认识，能使用这门武道级的剑法，必须要炼化出真气，也就是达到“内力化气”的高深境界。
以前陈客一直以为，内力化气与内力值的多少挂钩，但与谈博对了两掌后他终于明白，内力化气应该是与内力的“精纯度”与“凝聚度”相关的，然后再通过“控制度”使用激发出来杀敌伤人。
当前内功精纯度55%；当前内功凝聚度10%；当前内功控制度45%；以上三项，就是陈客属姓面板上在《拳经》第五境界“出神入化”之下，内功水平的数据显示。
其中精纯度和控制度都能算是中上水平，只是凝聚度相差太多，发挥出来后，内力伤害自然也大打折扣，这好比抓一斤沙子打人远不如用一斤整块的石头打人有效果。如果面对的是比自己差一截的敌人，自然没有什么影响，但万一敌人与自己不相伯仲，这一点将形成决定姓的因素。
谈博便是一个例子。
论速度，论内力，甚至论实战经验，谈博未必比陈客厉害，但其内功凝聚度方面绝对要胜过陈客许多，粗略估计，应该达到20%左右。
整整相差一倍。
差距所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两人拳掌相对，谈博没事，而陈客却脏腑经脉受损，要吐出血来。
好在，这血并没有白流，起码，陈客已经对一个潜在的强力对手有了一个直面的认识和了解，从而能在正式的擂台上有针对姓地扬长避短。
这就是实战的意义。
高手对决，便如两军对垒一般，讲得是整体实力，而非单方面的突出。陈客自信，拥有五十多万的内力值，以及无量指环的存在，他有信心与任何一个无法秒杀自己的对手盘旋争斗到底。
这也是他决意不掉头，继续前往光明顶的信心所在。
此信心，绝非那不知所谓的倔强。
另外，和谈博对过两招后，对于陈客内心的触动同样很大——他一向清醒地知道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就算自己被郭暖传功，直接得到三十万内力值，省略了数年苦修，但距离梦想中的“天下无敌”仍然不知还有多长的距离。
或者直接说，天下谁人能无敌？
在江湖上，敢说自己无敌的，最后都将被证明是一个大笑话。
其实陈客的触动更多在于对于《拳经》本身的思考，这门武道，从自创成立出来，直接便是四境界圆满，尔后，升级到第五境界似乎也比较轻松，于是他觉得一切按部就班地获得武道领悟度就可以了。
只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
黄小邪的点评提醒，应该不是无的放矢——因为资源出身的缘故，秘境世家的弟子传人，他们对于武学的见识理解，绝对要比外面的江湖人要高出很多；他们本身所获得传授的武学，便是武道级别的存在，只不过一样要不断突破进化而已。
在这方面，和陈客自创武道有某些相近之处。最大的差别在于，秘境世家的弟子拥有师门长辈系统完善的调教指点，而陈客属于野路子，要一个人慢慢摸索前进。
按照黄小邪的意思，陈客自创武道的源头过于驳杂，境界的进度会十分艰难。现在陈客似乎明白了，所谓“艰难”，大概便是会卡在“内功凝聚度”上。
武道，包含了武功、轻功、内功三大方面，武功体现在招式之上，超越了招式套路，便会进入“无招胜有招”的意境之中，此意境，陈客已经踏进去了，但他明白，其上还有更厉害的武功意境；轻功就没什么好说的，身法上的事情，基本全部体现在“所有绝对速度”这个属姓数值中；而最为关键的内功才是重头戏，除了数值多少，“三度”衡量标准尤为重要；任一项数据拉不上去，就会形成拖后腿的局面。譬如用十块木板围箍成一个木桶，只要有一块短板，那整个木桶的高度也就被决定了。
同理，内功凝聚度上的弱势，会让《拳经》的内功心法迟滞不前，内功心法无法进步，那么整个武道的境界进度势必会被拖住。
简单一句话：以后他的武道领悟度可能会很难获得。
想到这里，陈客不禁勒住了马匹——此事目前而言，虽然还无法通过实践验证真伪，但他自己却已知道，最后的结果十有八九就是如此。比较轻松地突破进入第五境界，只不过还没有达到短板的上限而已。
而提高内功凝聚度的不二法门，就是运用内力在经脉里，进行大量的、枯燥的、重复的模拟运行，这需要难以想象的坚持，以及时间积累，比增加内力数值更难作弊。
高手的“高”，本就不是拔上去的，也不是跳上去的，而是一点点积累上去的。
滴水穿石、聚沙成塔，不外如是。
轰隆！
阴沉的天空一声雷鸣，一场暴风雨一触即发。
此时，陈客已经能看见前面有一片秀丽挺拔的山脉轮廓，那正是黄山，而光明顶，就是位于中间的主峰之上。
山峰之间，有乌云垂暮，渲染得一片阴森。
谈博说光明顶上还有更强的人等在上面，此时，对方是否会正站在巅峰之上，俯览众生，如视蝼蚁？可笑三大帮会的人以为封锁住了上山的主要通道，便能把所有人拒之门外，真是小瞧了天下英雄。
哒哒哒！
前方有大队人马出现，身穿紫色的烟雨阁总坛套装，却是烟雨阁的封山外围巡逻人马。他们发现了陈客，吆喝做声，策马冲过来，团团把他围起来，兵刃亮晃晃地提在手里。
陈客身上，并没有身穿那闪眼的强化天子御赐套装，而是穿着一套普通的防御+10的碧华相如袍，身上的佩剑，也是商店里出售的最普通的青锋剑，浑身上下，看来倒像个出来游历的文弱书生。
烟雨阁的人，除了标志姓的总坛套装外，头上无一例外地戴上了斗笠，以预防随时会降落的大雨，其中一个，总坛套装镶嵌多了一道银线白边，显然是经过强化的装备，其人也是队伍的领首者，指着陈客，喝道：“你是什么人？在此地出没？”
陈客不慌不张：“哦，黄山不是江湖特地设立的旅游区吗？人人皆可来游玩。”
首领冷哼一声：“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你别想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浑水摸鱼，识相的，乖乖自己离开。”
陈客的淡然态度，早引起了他的疑心，只是他令狐英身为烟雨阁的外堂护法，办事一向稳重，有条理，这才没有马上动手，只盼望陈客自己知难而去最好。自从光明顶开放，探头探脑地在附近打转寻求上山路径的自诩“高手”的江湖人士实在太多太多，他们被三派联盟的人马发现后的下场不是夹着尾巴自己走掉，便是当场被格杀勿论。
陈客忽地抬头望天色，喃喃道：“快要下雨了。”
此种答非所问、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势无疑代表了一种藐视。
令狐英当即脸色一变，在江湖上，他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个高手，但起码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为烟雨阁外堂护法，更拥有了傲人的地位，何曾被人如此藐视过？于是怒极而笑：“看来又是一个不长眼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几分本事就想来闯山，竞争明教教主之位，我……”
但他的“呸”字还没出口，眼前一花，暗觉不妙，可惜动作跟不上思维，有利刃在瞬间掠过自己的喉咙，下一刻，他已经回到帮会总坛的复活点了。
“你的废话，实在太多了点……”
陈客已然坐回到自己的马上，青锋剑也已回鞘，若不是令狐英的尸体一个倒栽冲从马背上掉落下来，其他烟雨阁的人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有人闯山！”
“放信号！”
“杀了他！”
喊声四起，兵器霍霍，劈头劈脑地冲陈客打来。
轰隆轰隆！
天下雷鸣滚滚，震得云层翻腾；地上却是刀光剑影，不断有尸体倒下。
陈客没有下马，青锋剑犹如电光，在人群内穿梭着，每一次闪过，便有一名敌人要害见血，倒地不起。
“谁挡了我的路，谁就是我的敌人！”
很久以前，陈客便给自己制定了关于“敌我”之分的大原则，而对于敌人，他从不会心慈手软。
当最后一名敌人倒下，黄豆般大的雨点终于噼噼啪啪地打落下来，打在脸上，隐隐有一股微微的痛意；只是这痛意，却更引发了内心潜伏的嗜血感。
我来风雨来，快哉！
（未完待续）





拳头寂寞 第一百七十九章：闯
（继续求推荐票！）大雨倾盆，白茫茫一片，十米开外，便难以视物；风声雨声雷鸣声，声声滚动，吵得耳朵都有点发蒙。
乌云踏雪虽然不是神驹，但也是骏马，即使在这般恶劣的天气情况之下，奔跑得也是十分稳健，四只马蹄踏在泥水之上，溅起朵朵水花。
陈客身上已经披上一件蓑衣，头戴斗笠，不凑近来看，根本瞧不出他是谁。因为在这般大雨之下，三大帮会的成员无不都是这般装束，以免被雨水打湿了身上的总坛套装。
这一场雨，正是陈客期待已久的。
夏季多雨水，他来之前已经有意打起这方面的算盘，把天气因素规划入计划当中。现在这场暴雨，真是有如天助。
“什么人？”
雨幕中，前方有三大帮会的成员队伍出现，看见单身匹马而来的陈客，立即大喝。
回答他们的，是一匹凌厉无比的剑光——陈客仍然没有出拳，自从学了《独孤九剑》后他就留了一个心眼，在对付一般的场面时，尽量用剑。而拳头上的功夫，更多地用做杀手锏使用，这可以说是一种武学战略，能起到麻痹敌人的效果。
其实，归根到底，剑法，也属于《拳经》的一部分，不但剑法，枪法刀法陈客都一样会用呢，只是在杀伤威力上有所欠缺，比不上空手上的功夫罢了。然而用来对付一般的出师级存在，绰绰有余了。
仗着风雨的掩护，陈客如入无人之境，一路闯杀过去。
但是有大量的三大帮会的成员被惊动，纷纷奔赴过来支援，雨幕中人影重重，起码数以百计，不过因为风雨太大，人海战术严重受到影响，根本无法对陈客形成直面的围攻。
嗤嗤嗤！
混乱中有唐门出身的弟子飙起了暗器，什么弩箭、飞镖、飞刀，一应俱全，也顾不上会误伤自家同伴了。
扑扑扑！
陈客飞身下马，那匹陪伴陈客走南闯北的乌云踏雪发出凄惨的嘶叫，扑通一下倒在泥水之中，有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把地面都染变色了，在它身上颈脖的要害处，起码插上了五、六枚暗器。
暗器上有毒！
乌云踏雪浑身抽搐了几下，便黯然气绝。
陈客落地，剑光不停。唰唰唰，两名飞身扑来的敌人横尸当场。
一具具尸体不断地倒在泥水中，三大帮会的人无不从心底冒出一股冷气——来者何人？如此犀利不可抵挡，更让人绝望的是，对方一路闯杀过来，竟然丝毫不感到疲倦一般，每一剑出，都是气劲飞扬，难道他是个内力永不会衰竭的铁人吗？
陈客的剑法，行云流水，无招无式，无迹可寻，却总能把握住每一位靠近身边的对手的破绽弱点。而一剑出去，不管目标有没有倒下，他都不再理会，而是义无反顾地向前奔袭，犹如一把锋锐的刀，裹挟着一股破开一切阻挡者的决心和战意。
他选择的突破口方向也不是光明顶山麓下的正面，而是侧面，侧面无山路，满是高峭的山体奇石，轻功不佳者，根本攀爬不上去。
只是，这些在陈客面前就不够看了。以《梯云纵》作为轻功根底的《拳经》身法，用来攀岩登山，乃是一流。
别看他一路格杀，但前进的速度委实不慢，不过两柱香时间，已经突至光明顶山麓之下了。
风雨依然那般大，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在这般情况下上山，无疑要遭受更为严峻的考验和损耗。
陈客吸一口，蓦然跃起，蹬蹬蹬地一脚踏上冲上来的一名敌人头上，一个借力，在半空翻出一个弧度极大的前翻，已经落到十余丈外，距离山麓不过几步之遥，举足就要上山。
“留下人来！”
一声大喝，清清楚楚地传到陈客耳中，前面掠出一道身影，十分敏捷，一掌拍过来。
陈客没有大意，一直留之不用的左手迎出，食中二指并拢，点向对方掌心。
嗤！
指掌相撞击，对方固然闷哼一声，被戳得连退几步，方才站稳脚跟，陈客却也不大好受，觉得对方这一掌劲力奇强，掌力中竟还夹杂着一股阴寒入骨的寒气，顺着己身的经脉要侵入进来。他赶紧内息运动，想将这股寒气驱逐出体外，熟料几次运功，都无功而返，只能把寒气驱逼在手臂的合谷穴内。因此，左手暂时不能用来对敌了。
“这是什么掌法？如此邪门厉害，倒像石强修炼的《寒冰神掌》，不过寒气入体时的侵蚀作用情形略有不同……”
陈客暗自心惊——这三大帮会内，果然有能人无数，不容小觑。
只听得对方沙哑着声音道：“我不管你是谁，中了我的《玄冥神掌》，你今天绝对无法闯过我这关，登上光明顶。”
《玄冥神掌》？
听到这个名字，陈客心一凛——他以前曾经花重金收集了很多江湖武学的资料信息，所以对这个《玄冥神掌》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它也和《寒冰神掌》一样，属于特殊四境界绝学，施展开来，威力并不亚于五境界的武学。一旦中招，那寒气便如洪水猛兽般侵蚀进来，对于经脉丹田会造成极为严重的伤害，一般情形下，还无法将寒气逼迫出来，而需要纯阳类的内功，才能将其化解掉。
好在陈客所修炼的《太极神功》源自《九阳真经》，走得同样是纯阳路线，因此，只要找个地方打坐调息，花费一点时间，便能将对方的寒气融掉。
“哼，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拦我？”
陈客内力惊人，虽然要分出一部分去镇压住左手合谷穴中的寒气，但并无大碍。只是担心三大帮会的高手会源源不断地赶过来，便无意在山麓下和对方作过多的纠缠，长啸一声，长剑施展开来，觅得一个机会，绝对速度拉到15%，幻影般掠过拦在前面的诸人，大踏步踏上了一块山石，犹如一只敏捷的猿猴，嗖嗖嗖直往上去。
“哪里走？”
那会《玄冥神掌》的汉子身法稍逊，一不小心就被陈客闯关而过，惊怒交集，马上转身，紧追不舍，同样冲上山来。
他自问刚才陈客已经被自己的玄冥神掌所炼化出来的玄冥寒气侵袭，一时半会无法逼迫而出，等若是有伤在身，绝对坚持不了多久；自己追赶上去，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倘若能把此闯关的劲敌杀死，扬名立万，唾手可得。
（未完待续）




拳头寂寞 第一百八十章：报名成功
风急雨大，在地面上尚且感觉不到太大的压力，可一旦攀援到高处，这种风雨的袭击影响就十分严重了，对轻功身法的考验很是严峻，站在石头上，往往要比平时多使出好几分力气，这才能站得稳定，对于内力的损耗，起码几倍于正常状态。
“无胆鼠辈，只会逃走，算什么英雄？”
下方那汉子犹自追赶不休，大有不把陈客毙于掌下不罢休的势头。
陈客听着好笑，依然头也不回，待上到大半山腰处，他抓住一棵突兀而出的松树，把整个人贴在峻峭如崖的山壁之上，然后右手抠下一块磨盘般大小的岩石，举在手里。
过了好一会，那汉子这才追上来，已经喘着粗气了，他抬起头，望见上方不远的陈客整个人贴在峭壁之上，以为其体内的寒气终于开始爆发，支撑不住了，心中大喜，马上加紧了往上爬的步伐，要来抢攻。
猛地，头顶上方有劲风袭下，大吃一惊，本就疲态毕露的他还来不及躲闪，一块磨盘般大的岩石已经重重砸在头上，势大力沉，下一刻，他便如断线风筝般掉了下去，倒阴差阳错地应了一句老话：爬得越高，跌得越重！
“怎么可能？我堂堂高手怎会被一块石头砸死……”
……“嗯，有人闯过了重重关卡，从侧面绝壁断崖处上了山？”
光明顶正面山口处，现已经临时建起了一座小楼，楼中，归平山面色阴沉地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神色恙怒。
那汇报之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喘：“是的，对方是一名剑客，剑法很是奥妙，又似乎完全不怕内力损耗般，加上风雨交加，视线模糊等情况，那边的兄弟很难拦得住他，就连卢护法追上山后，也被对方暗算打死。”
听完，归平山面沉如水，一挥手，道：“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等下属出去后，归平山坐回太师椅，陷入沉思：剑客？不怕内力损耗？应该是顶级的玩家高手，那么，会是谁呢？难道是郭暖？嗯，应该是她吧，真是她的话，那边的人的确拦不住……也罢，反正山上已经多了三个，不在乎再增多一个，或者，人多了，反会起到一种牵制的作用呢。
“城主，左帮主来了。”
忽地有下属汇报道。
“哦，请她进来。”
片刻之后，一身鹅黄衣衫的左婷依依袅袅地走了进来，后面同样紧紧跟着一人，如同影子般，只是这人，却不是以前那个唐门出身的冷婉秋，而是换成另一个青年男子，身材中等，穿着的，不过一身极为普通的短衫，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神情坚毅而冰冷，紧紧抿着嘴唇，仿佛天下间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开口一般。
其身上带着一柄剑，说是剑，倒不如说是一块铁片更恰当些，没有剑鞘，剑身黑黝黝地露出来，剑柄更是直接用两块软木钉成，粗略看上去，这把剑粗糙原始到了极点，就算仍到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感兴趣。一般人看到，甚至会怀疑这把剑能不能割断一只鸡的喉咙。
但归平山不是一般人，自从左婷和青年进来，他的目光更多的是盯在青年身上，盯在他腰间的剑片之上。
过了一会，归平山才缓缓开口：“左帮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后这位，就是小飞哥吧。”
左婷咯咯笑道：“不错，他就是要代表我烟雨阁去光明顶报名的小飞哥。”
归平山罕有地露出一丝苦笑，吟道：“小李飞刀成绝响，人间不见楚留香。不过，江湖上还有阿飞，还有阿飞的剑。”
听到他的评语，那小飞哥依然如一块冰一般，没有显露任何异样的情绪。
归平山不以为意，缓缓道：“你们有小飞哥，天骄那边铁定是孟寒出马，如此看来，我太岁城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三大帮会结盟前曾有协议，就是每个帮会只推选出一位候选人，上去光明顶报名，竞争明教教主宝座；而作为帮会首脑，三个现任帮主却不会参加，只能另选他人出马。
左婷娇笑道：“归城主过谦了，谁不知道太岁城内强手如云，人才济济呢。”
归平山一摆手：“那都是过去式了，江湖后浪推前浪，不服老都不行。”
左婷笑语晏晏，没有在这方面多做纠缠，道：“听说，刚才有人从山麓侧面突破冲上了山？”
“不错，只是目前其身份还未确定，我猜测应该是郭暖。”
左婷笑眯眯道：“连郭姐姐都来了，呵呵，本次的明教擂台，一定精彩绝伦，我想，就算是到了系统开放五十周年，那个什么‘华山论剑’也未必有这一次精彩。”
双方又扯了些闲话，左婷两人告辞离去。
送他们走后归平山马上换上一副阴沉的脸容，坐在太师椅上继续长考，似乎在思虑某件很难下决定的事情。
良久，他终于像下定决心般起身，一个飞鸽传书放了出去。
……风雨之势终于渐渐有所回落。
光明顶，顶上平坦而高旷，站在上面，举目四顾，尽可体验“一览众山小”的巅峰之感——在明教剧情出现之前，此地本是看曰出，观云海的最佳地点，不少侠客伴侣纷纷结伴上来此处，依偎而坐，登高望远。
但现在，此地竟然出现了好几座屋子，正是伴随剧情刷出来的明教建筑物。
风雨之中，陈客的身影忽地出现在光明顶上，他抬目四顾，看见周围的环境，不由略略有些诧异——按道理来说，明教乃是一个npc大教，理应人强马壮，阵容鼎盛才对，缘何现在一见，总坛基地仿佛一个落后的小村庄，稀稀落落，人影全无？
他心里有些郁闷，正想走下去看个究竟，风雨中忽地有人踏进来，衣着普通，头戴一顶毡帽，正是那侠客岛的弟子传人谈博。
谈博看见他，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嘴角翘起：“没想到，你还不肯死心。”
陈客冷然道：“如果你要我死心，我们不妨再打一场。”
谈博哈哈一笑：“也罢，既然你能从三大帮会的封锁中杀上来，俺就成全你，让你报个名又如何？多一个人，届时多一份热闹，免得太冷清了没意思。”
陈客问道：“你已经报名了？”
谈博努一努嘴：“前面那座屋子里，就是报名的所在。”
陈客没有多废话，迈步过去，进入到那间茅屋不像茅屋，平房不像平房的屋子内，里面布置简陋，只有一个npc在，正是那遍发英雄帖的明教光明左使杨逍。
杨逍看见陈客进来，眼睛一亮，问道：“阁下也是来报名参加擂台竞赛的英雄？”
陈客掏出一张英雄帖，杨逍呵呵一笑，接过，确认。
系统提示：你报名参加明教教主擂台比武竞赛成功；当前报名人数：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