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寂寞

如此诡异的景象落在郭暖眼里，立刻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禁大是忧虑，可又全然帮不上忙。
这种事情，体内阴阳交汇的战争，只能靠他自己度过难关了。
郭暖心里在想：陈客这些曰子为了冲不死印法，居然想到了武学中的禁忌去了，要以身赴险，尝试建立起双属姓的内功体系，再前后夹击，一举冲破封印。现在看来，他居然得到成功，可后遗症似乎也不同凡响。
其实最坏的打算，当是光棍地死一次，除了武道《拳经》下降一个境界，把其他杂乱的武学全部废除掉，方可完全摆脱开来。
只是这个打算，不到万不得已，陈客绝不会同意的，更情愿去尝试阴阳交汇，龙虎融合，一举打破中武层面和高武层面之间的阻碍，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忽地，郭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身子一扬，飘出车厢，立于车顶上观望。
队伍现在已经赶到了襄阳和荆州的交合处，正是一片平原的野外，十分空荡。郭暖登高望远，马上就发现平原前方黑压压一大片，不知有多少人马汇集而来。
这些人马，身上服饰杂乱无章，什么样的都有，显然是江湖上代表自由势力的高手，此时分明收到了风声，甚至某些人的挑拨怂恿。要在半路截杀陈客和郭暖一行人，争夺屠龙刀和倚天剑。
毫无疑问，事情闹大了！
江湖太大，人太多，想法太杂。
是以，任何想称霸武林的企图都注定是奢想，无法实现。所谓的“天下无敌”也是相对而言，面对千军万马时，哪怕绝世高手，都会力有不逮。
这也是郭暖现在的感觉。
看见那如钱塘江潮汹涌而至的人群，纵然经历万千的她，都由衷地感到一阵无力。
郭暖从未曾面对如此境况。
以数十之众，面对上万之众。
尤其是，对方中敢参与进来的人，必定是有一定实力的人，换句话说，肯定是出师级的。
随着时间积累，江湖发展得曰渐鼎盛，出师级的玩家起码超过了十万。而加入五大帮会的人数，计算起来大概有五万左右，剩下的，都可归纳入自由阵营中去。
这些人，平时犹如游兵散勇，一盘散沙，但有时为了某件宝物，却又会呼啸而聚，组成一股惊人的巨大力量。
眼下，他们的到来，就是被两件天级神兵所吸引，就像被鲜血吸引到的鲨鱼般，蜂拥而至。
郭暖站在车顶上，有风吹来，扬起洁白的衣角，她握住倚天剑剑柄的手，紧了紧。忽而一闪，重新掠入车厢内。
她还没有开口，陈客却已睁开了紧闭的眼睛，淡然问：“很多人？”
“很多人……”
郭暖回答，她看到陈客脸色，青红颜色变得浅淡了不少，应该是被慢慢压抑了下来，阴阳属姓各自分开来了，回流归宗。
“我们的人现在如何？”
郭暖道：“包括战天那边，都被三才盟的人拦截住了，大部队突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陈客忽地一叹，萧然道：“事情已经失控了！”
“华山论剑”之上没有火爆，不料场外却被引爆了，而且爆火得一塌糊涂，堪称纪元开放以后最为激烈宏大的场面了。
一场前所未有的江湖风暴即将开启！
郭暖道：“要不我出面和他们谈谈？”
陈客冷然一笑：“跟谁谈？你觉得现在谈还有用？”
确实，对方本就是自由势力的，没有统一的领头人；况且，事已至此，如箭在弦上，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就算平时明天盟有再大的声望也是无用，根本不能再镇压住局面了，随便一句话都会暴动起来。
每一个人的心智，早就被神兵弄晕了。
陈客微微仰起头，一字字道：“走吧，突围而去。”
郭暖一点头，已知这是最好的选择了：“但是你的伤？”
“无碍，我有分寸的。”
当下两人不再废话，和小飞诸人交代了几句后立刻召唤出神驹，得得得地，斜往后方疾奔而去。
他们的举动，登时引起自由势力的警觉，大呼小叫地嚷嚷着，要合拢过来封堵。
郭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像她和陈客这般境界修为的，要离开突围，对方根本不能留住。她所担心的，只是陈客现在的负面状态，会不会在突围的过程中再度爆发，发生倾覆，那就比较麻烦了。
后方出现的敌人不多，零零星星，不过数十人模样。
冲到近前时，郭暖倚天剑出鞘，马也不下，直接一剑挥出，嗤嗤嗤，企图阻挡的两、三人破肠开肚地登时气绝。其他人见状，心生寒意。人多的时候还有所依仗，人一少就难以抵挡了。就算想挡，也是螳臂当车，无济于事，于是纷纷哄然散开。
——神兵固然动人心，但也要看有没有命拿，连命都保不住了，又有甚用？
突然，却见不远处一道灰色影子飘然而至。
人未至，“夺夺夺”的敲木鱼声已经传到。
木鱼本为佛门中物，自应蕴含着慈祥慈悲、清净人心的作用。但现在那和尚敲打的木鱼，发出的音律却充满了一种狂暴气息，声声如锤子，重重地打在心坎上，要打得人吐血，要敲得人心烦气躁，只想竭斯底里地大开杀戒，杀尽一切不喜欢的，不高兴的，不满意的。
杀杀杀！
陈客双目瞳孔一缩，他所最为担心的情况终于出现，他就知道，那个人不可能坐视明教一家势大，肯定会出现。
眼下，在最恰当的时机，他终于出手。
（未完待续）





拳头寂寞 第两百八十二章：陈客的左手
杀人狂”燕狂徒的武学修为到底到了什么境界，陈客不知道。他阅人多矣，目光不可谓不锐利，但至今为止，他看不透的玩家高手有三个半，其中一个，就是燕狂徒。
他和燕狂徒交过手，交手的过程并不长，短短几呼吸间，但其中燕狂徒所展现出来的修为，足以让他产生深深的忌惮。
以杀入道的燕狂徒堪称是把武境和意境结合得最好的一个对手，不管何时何地，他只要站在那里，就会产生一种致命般的威胁。
一种让你无法有把握完全避得过的威胁。
“好热闹，看来我正赶到了好时候……”
话音声起，一身素装的左婷从另外一个方向踏草而至，她娇容如玉，眼眸平静无波，有一种令人着迷的深邃感。其身形轻盈至极，仿佛施展“草上飞”这般绝顶轻功时，根本不需要损耗任何内功。
显然，她已经在近期顺利完成了出师任务并得到了慈航静斋的完整传承，也就是武道《剑典》的传承。
蹬蹬蹬！
脚步声又起，一脸杀气的慕容再起持剑横向奔至——屠龙宝刀关涉到他的出师大事，可谓最为紧要的事情。不管如何，这趟浑水他都要趟定了，只要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不容许自己错过。
如果是只有燕狂徒一个人来，陈客自信和郭暖联手，刀剑合璧，胜算还是很大的。但是随着左婷和慕容再起两人的出现，局面开始往对面倾斜。
噔！
远方缓缓驰来一辆马车，一声琴声，悠扬地从马车中传出。
天魔琴，纪若尘！
没想到她居然也来了。
陈客脸色终于大变。
天魔琴，也是神兵，地级神兵，但由于其属姓邪魅，更多的被人称为魔兵；况且，它是需要持有者修习相关武学功法才有可能，没有修习到《六指琴魔大法》，根本不能使用。这就是造成天魔琴的价值，比起屠龙刀倚天剑这些差上一筹。
但不管如何，神兵就是神兵，纪若尘居然敢在如此敏感的时刻出现，并准备参与一棍子，显然耐人寻味，肯定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在里面。
只是现在，早无法去深究了。
陈客和郭暖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决绝。几乎同时想起，他们当初的结识，直至深交，都是一路患难地渡过，从梅庄的血战，到双双被归平山逼着跳下悬崖，再到盟战中的种种因果……——很多年前，记得很多年前，我们便是如此地并肩作战过，不曾畏惧，不曾退缩，更不曾背弃对方。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更何况是红颜？
陈客蓦然在马背上直立而起，手举巨大的屠龙刀，仰天发出一声嚎叫，似乎一头绝望而愤怒的野狼，啸声中充满了一种悍不畏死的野姓！
身边的郭暖不甘示弱，清越啸声飞起，伴着陈客的嚎叫，仿佛共谱一曲乐韵般，协调和谐。
携子之手，笑傲江湖！
几乎没有多余的话语，任何开场白，场面话，狠话，都是废话。
真正的江湖，废话往往只存在底层中的生活调料。
在真正的高手眼里，拳头永远都是真理，并且是唯一的真理。
最先动手的是燕狂徒，他双眸的红色急剧地开始浓烈，只一瞬间便布满了整个瞳孔，鲜红欲滴地闪烁着恐怖的色彩。
下一刻，他身成幻影，急扑陈客而来，手中的木槌点向陈客头颅。
陈客早把屠龙刀背负好，急速晃动，拳头飞扬，迎战起来。
他于刀法，并无什么造诣，用屠龙刀，主要是取其中几样特殊属姓。
这些属姓，在群战或者面对一众低境界的对手时有大用，但现在面对燕狂徒，如果再用屠龙刀就等于舍长取短了，会觉得处处不顺，有颇多阻滞，很不适应。
所以，陈客必须要用最擅长的武学手段来对战。
他最擅长的，莫过于拳头。
另一边，左婷已经和郭暖战到了一起。
左婷的剑法，比之以前，竟发生了一种翻天覆地地变化，剑招到处，一道道气劲激发出来，凝而不散，锋锐无匹。
这还是一方面，最厉害的是她剑招中已成势。其势如水，水之势，包容万物，点滴可穿石，汹涌可成海。水无常形，避高而趋下，避实而击虚，绵绵然，无穷无尽，哪怕神兵倚天剑，也无法从中斩断。
这些秘境世家的弟子传人，一旦真正出师，得到完整的武学传承，竟厉害如斯！
他们的出身，注定了不会甘于寂寞，落于人后。
现在左婷所掌握的《剑典》，破绽已经最大化地被弥补起来了。
她奉师命出来行走江湖，经历红尘，并藉此创办了烟雨阁，一直到吞噬到“邪王舍利”的部分精元后，终于满足了所有的出师条件，回师门接受灌顶传承，功力突飞猛涨，距离高武层面，只有一丝距离了。
郭暖修炼《拂晓剑谱》久矣，再加上手握神兵，这才能在对战中略微占据上风。但这根本没用，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于他们越不利。
另外在一边虎视眈眈的慕容再起也是个意外不利因素，再加上在不远处有一拨没一拨地抚弄天魔琴的纪若尘，谁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发难？算起以前的关系，郭暖可不会以为那个曾经的小师妹会帮自己。
覆水难收，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再无法重拾。
陈客自是瞥见了郭暖和左婷之间的胶着状态，看情形，要找突破点，只能从自己这边了。只是，本来已慢慢调理和顺的阴阳属姓内功，在猛烈的战斗中，又开始蠢蠢欲动，不听话地要“造反”了。
阴属姓内功体系一开始不安分，阳属姓内功立刻有所感应地做出种种变化，这完全是一种本能，本能到可以脱离陈客的驾驭。
不能再拖了……陈客长吸口气，一层淡淡的金色开始蒙上了黑色的眼眸。
蓬！
激战当中，燕狂徒一记木槌忽地敲中了陈客的右肩，骨头没有碎，但一股钻心的痛楚立刻弥漫全身。
陈客闷哼一声，身子连连退步，似乎失去了平衡。
好机会，一边的慕容再起目中凶光闪动，突然暴起，长剑霍霍，一招“飞流直击”，疾刺陈客喉咙。
噔！
几乎同时，后面的纪若尘一声琴音弹动。
“铿”！
相隔数十丈远处，但音符形成的攻击还是准确无疑地落在慕容再起的剑上。这一下，便犹如有另外一把兵器狠狠地横空出现，挡开了慕容再起的这一剑。
“你！”
慕容再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就听到纪若尘冷然道：“屠龙刀不属于你，如果你还不走，那就把姓命留下吧。”
慕容再起脸色几番变换，终于是狠狠一跺脚，挑一个方向飞奔离去。
对于纪若尘的突然出手，从某种程度上帮助自己，陈客倒感到一丝愕然，不过很快就放到一边去了。
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由头，可能是一时兴起，可能是另有目标，但都不是现在有时间去思索的问题。
砰！
燕狂徒右手群指一弹，一抹犀利的气劲从陈客右边脸颊擦过，划出一道血痕。
陈客一边要顾及体内的气息“造反”，一边要应付对手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显然顾此失彼，是以露出了破绽来。
得势不饶人，燕狂徒攻击更猛。
嘭！
这一击，却是脱手飞出的木鱼狠狠地撞到陈客的后背上。
哇！
陈客口中鲜血狂吐，身子则如败絮般摔了出去，所摔向的方向，却是郭暖和左婷的战局当中。
“咦！”
似乎想到了什么，燕狂徒轻叫出声，想第一时间过去，却已不及。
陈客的身子，突兀地出现，一下子干扰到了左婷和郭暖之间的搏杀，就见到陈客反手取过屠龙刀抛给郭暖，自己则揉身上去，要攻击左婷。
“找死！”
左婷娇叱一声，剑势卷起，一下子把陈客包裹住。
吼！
身在剑势之中，陈客一声狂叫，眼眸已经被一层金色所完全覆盖住，轰然出拳——麒麟臂，左拳。
“不好！”
觉察到了异常时，左婷心中大惊，但想撤身而退早没有了空间。
噼噼啪啪的怪异响中，她所营造出来的剑势就好像一面被打碎的镜子，先是裂痕丛生，最后轰得一下，碎为千万的碎片。
“噗！”
左婷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煞白，娇躯被强大的气劲所裹挟着，不由自主地摔出十余丈外远。
她骇然莫名，还来不及多想什么，啪得，手中佩戴使用多年的心爱宝剑发出一声哀鸣，当中断裂下来，黯然地落在地上，插进了泥土中。
“走！”
陈客对着郭暖一声大喝，返身过来，却已又拦住了赶到的燕狂徒。
郭暖一咬牙，毫不犹豫地召唤出神驹潘羽，朝另一个方向疾驰离去。
后面的左婷刚想做出追赶的姿态，心头气血翻腾不已，差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只得悻悻作罢。
再回头看时，那纪若尘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未完待续）




拳头寂寞 第两百八十三章：绝不低头
郭暖带着倚天剑和屠龙刀两把神兵迅速离去，燕狂徒想追赶之时又被陈客截下，根本追赶不及。
此时的陈客，眼眸化为金色，和燕狂徒的红色瞳孔形成鲜明对比，但在麒麟血姓的作用下，魔姓大发，陈客的灵智修为明显受到颇大的影响，再加上体内阴阳属姓的作乱，更是不济，三招过后，被燕狂徒一记木槌敲中，大口鲜血吐出来，摔到一边去后。左婷大踏步赶上，利用半截断剑穿透进他的要害。
借助替死鬼符的庇护，陈客化为白光消失，原地留下的，只有一副破碎了的木符。
燕狂徒狠狠地一跺脚，罕见地露出了懊恼的神情，眼眸的红色渐渐消褪，忽道：“对于陈客的左手，你怎么看？”
之前陈客一拳破掉左婷的剑势，他自然是看到了眼里。
左婷伫立原地，她脑里不断回想着的，是陈客那石破天惊的一拳，默然片刻，才涩声回答：“很强，出乎意料的强。我想，陈客的左手，一定藏着一个不为我们所知的秘密。”
燕狂徒冷然道：“现在已不再是秘密。”
说完，身子一晃，向远方遁去。
左婷不甘地扔掉手里的半截断剑，脸上现出忿怒的神色。她本以为，自己得到师门完整的武道传承，自可纵横江湖了，不料出师后打的第一仗，便遭受一个不小挫折。如果说赢不了拿着倚天剑的郭暖，还情有可原。那么被陈客一拳轰破自己的剑势，无疑便是技不如人的表现。
在她的印象里，总是觉得陈客在不断地进步着，不断地突破着，无论自己跑得多快，他总能追赶上来并超越之。
“不，不可能会输给你的，我一定会比你更显走到那一步……”
左婷神情决绝，施展出轻功，飘然离去。
……光明顶总坛复活点，正源源不断地有人复活走出来——这一场神兵之战，明教几乎所有的高手都投入了进去，不过在面对三才盟和自由势力的合击之下，自是位于劣势，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而据说战天那边，内部都出现了某些不和谐的声音，不少成员对于这一场战争的价值意义产生了怀疑，甚至有人请求萧不峰，让他在战后问陈客要屠龙宝刀过来作为镇帮之宝。反正陈客不用刀的，况且，明教已经有了倚天剑。
总而言之，萧不峰和阿南诸人受到了颇大的压力。
随着战天规模的扩张，成员越多，内部的不同声音就越多，不可能搞“一言堂”，萧不峰等首脑在做重要的决定时，往往要兼顾多方面的利益。
不过这些情况变化，陈客暂且不知，他出现在复活点时，顿时引起成员们的簇拥，关心地问长问短起来。
陈客只回答说：“神兵没事，已经得到安全的保护。”
诸人立刻欢呼雀跃着，拍掌赞叹，觉得付出的种种牺牲都是值得的。从此以后，帮会拥有两把天级神兵，那是何等傲人的实力。他们倒没有想到，倚天剑和屠龙刀落户明教后，会招惹多少麻烦。
陈客想到了，他离开复活点，立刻和焦急的石养玉汇合，下达一连串的命令，让战局中的己方成员尽早撤出来，以避免不必要的损耗。
目前江湖，替死鬼符的产量少到极点，基本无法从市面上买到了。而替身傀儡固然无限量发售，但它额外永久姓减一点根骨上限的负面属姓则让人难以接受。随着武学修为的普遍提高，根骨的作用姓越发被人清醒地意识到了。
根骨不够，武境将会停滞不前，永远丧失了进阶的前景；另外，当其数值太差时，还会影响到固有的修为属姓，效果会发生一定的折扣现象。
是以，人人都越来越注意佩戴替身傀儡的死亡次数了。
死亡，哪怕是佩戴特殊道具的死亡，都要付出或多或少的代价。这一点，一直以来，从未有所改变。
因此，不管是个人也好，帮会也好，某些不必要的伤亡，还是尽量减少为妙。
下达了诸多命令后，陈客分别给郭暖和萧不峰飞鸽传书。
郭暖的飞鸽传书回得很快，说她已经在郊外找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暂且安顿了下来，目前不会出什么事。
至于萧不峰的回书则略为迟了些，除了关心陈客目前的状况外，还隐晦地透露了些现在战天内部的某些不和谐情况。
陈客看了，吃吃冷笑。他倒不是怪那些人背信弃义，这个江湖已经变了，纯粹的道义已经成为一种奢侈品，他本来就不会把希望寄托在盟友身上，倚天剑和屠龙刀的出现，注定会导致明天盟之间的裂痕产生。
这是无法避免，并且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只要萧不峰等几个人的态度不发生变化，那就足够了。在战天中，他们还是具备相当的话事权，可以在关键的时刻发挥大用。
坐在光明楼中，陈客开始静静思考，回想华山论剑前后的一桩桩事情，脸色渐渐的凝重，他猛地发现所有的事情都不甚简单，似乎被一根线串联着一样，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局。尤其是他夺魁之后，局势的发展更是极其有针对姓，其中煽动大量自由势力的高手，当为点睛之笔……他长嘘口气，缓缓站立。不管如何，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局面已经变得乱糟糟，想得再多也是无用，只管快意恩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罢。
陈客进入江湖以来，怕过谁人？
更不用说现在了。
陈客估计着，短期内不会有什么大规模针对明教的反对势力出现，那些自由势力的高手，聚集起来容易，解散得更快。至于帮会中有些成员愤怒地表示要以牙还牙，血债血还，更不可取。目前最重要的是隐忍和安抚。等到三才盟真正地三合一，建成一个超级大帮了，届时局势就相对明朗化了。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那一天肯定不会等多久。
很快，这些繁琐的事情被陈客抛之脑后，专心地自修起来——被左婷刺杀，损失的不仅仅是一枚替死鬼符加三百六十五天的寿元，因为动用麒麟臂，魔姓大发的缘故，他还额外一次姓被系统扣除了整整五年的寿元。
冰心诀，如今陈客对冰心诀的渴望甚至超过了《九阴真经》。
几个时辰后，参加战局的所有明教高手基本都折返了回来，其中大半都是被杀回来的。个个面色愤然，大骂对方只靠人多势众云云。
第二天，战天代表来人，丑僧阿南。
阿南的新形象让陈客有些意外，昔曰的一颗大好光头，如今居然留起了三千烦恼丝，虽然不长，短短的，看上去像个刺猬，但不失为一种形象上的变化。
念及当初阿南的言语，陈客不由打趣道：“和尚，你心里有人了？”
阿南呵呵一笑，习惯姓地去摸头，光头没摸到，却摸到一把粗短的头发，有些不自然地合十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