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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封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郢
在大海上看日出,他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机会,四周一望无际,尽是茫茫海水,一轮红日,又大又圆,在海平面上冉冉升起,将半边海水都映做一片金黄,万里海域,浮光跃金,这可是极为赏心悦目的美景。
可是现在齐星衡一点欣赏美景的兴致都没有,他睡在礁石上,被猛烈的海风吹了一天一宿,本就瘦弱的身体哪能受得了,直觉的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脑袋疼的厉害,眼前金星乱窜,嗓子眼里仿佛塞了一把烟头,连话也说不出来。
海水溅在身上,又被太阳晒干,衣服裤子都结了硬板,白花花的盐晶贴在皮肤上,浑身又涩又痒,难受得他像蛇一样在礁石上蠕动着,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嗓子又红又肿,嘶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要被腌成“人干”了么?齐星衡意识有些模糊,谁来救救我啊,就算是人贩子也好,就算是被大卸八块,也比在这里一点点晒成“人干”要好。
他神志不清,等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又发起高烧来,嘴里不断溢出胡话,心里已经是绝了生还的念想,这茫茫大海之上,方圆千里都不见陆地,哪里还会有人来救他?
可是就在正午时候,海上飘渺云雾之中,忽然从正东方向飞来一团祥云,从东方斜着向北飞去,已经飞出百余里,忽然一调头,又转回来,却是一个骑鹿飞行的中年道士。
那道士头戴鱼尾金冠、身披白鹤仙衣、腰上系着水火丝绦,后背上背着一个大红葫芦,看年纪不过四十多岁,满脸的慈祥,颌下三缕黑髯尽显仙风道骨,骑了一头八叉梅花鹿,见到下面礁石上有人,先是一愣,伸手在鹿角上一拍,那鹿将头低下,缓缓落在礁石上面。
道士下鹿,朝已近乎昏迷的齐星衡看了两眼,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红玉瓷瓶,打开盖子,倒出一颗黄豆粒大小,殷红如血的丹药,送到齐星衡的嘴唇处。
那丹药十分灵异,瞬间化成一股红水,顺着干裂的嘴唇流淌进去,齐星衡恍恍惚惚觉得有一股略带腥气的液体顺着嘴角流淌进来,一入口中,仿佛甘霖雨露,虽然血腥味道很重,但他仍是贪婪地舔了舔嘴唇,将粘在外面的血滴也都舔了进来。
那股血水顺着咽喉而下,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息,直透入五脏六腑,到达丹田处,猛地暴起一团热气,沿着经脉向四周扩散开来,通达四肢百骸,浑身上下都是暖呼呼的,舒服极了。
看着齐星衡舒服地翻了个身,枕着胳膊在岩石上再次进入了梦乡,道士不禁苦笑,却也不叫醒他,解下身上的白鹤仙氅附在齐星衡的身上,然后盘膝坐在一旁,闭目入定。
到的第二天,齐星衡仍然没有醒来,道士皱着眉掐算一番,默默点头,口中喃喃:“看来果真是天数如此,碧游宫开宫时辰临近,我却不能多呆了。”又往地上熟睡中的少年脸上打量了一番,“此子根骨尚佳,只不知仙缘如何,也罢,就留他在这里,待三日后我从碧游宫回来再接他上岛,到那时再看光景如何。”
那道士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口袋,放在齐星衡身上,然后伸手在他身旁的礁石上一抹,刻上一行小字,然后翻身上鹿,一拍鹿角,那鹿四足生出祥云,托着往北飞去,转眼之间,穿雾入云,消失不见。
齐星衡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起来之后舒服无比地伸了一个懒腰,已经是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嗓子消肿了,高烧也退了,前心小腹,手心脚心全都暖烘烘的。
“啪嗒”一声,胸前有一件东西掉在礁石上,是一个黑色小布袋,袋口上有四股金丝细绳相互纠结扎住,一面上还绣着四个金色小字“装载乾坤”,看那所用布料非麻非丝,却又细腻爽滑,手感极好,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
摆弄了一会,那扎口的金丝绳越来越乱,不得要领,齐星衡索性先把他揣在夹克的里怀兜里,注意力又转移到身上盖着的这件白鹤仙衣上面。
那仙衣其薄如纱,后背和一侧手臂上都有仙鹤图,影影约约有仙气溢出,同样看不出是什么料子缝制的,披在身上仿佛没有感觉一样,不过精神却为之一振,仿佛呼吸到了最清新的空气一样。
齐星衡昨天神志模糊,只是隐约记得有个中年道人喂自己吃了点东西,这件衣服也是他盖在自己身上的,似梦似幻,现在看来却是真的了。他又看到身下刻在岩石上的那行小字:尔奉道祖之命到此,逢天地大劫,当是我门中人,且先翻看乾坤袋中经书,三日后为师便回。
齐星衡有些糊涂,这个“道祖”是谁呢?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张三丰?这道士又没有留个落款,他又是谁?说我当入他门,他那又是什么门了。想了半天不得要领,他又摆弄起那乾坤袋来。
那乾坤袋仅用两块布缝制,两头穿线,分成四股,两两勾连,成八卦之数,看起来乱糟糟一团,根本没有头绪,只弄一会眼睛便花了,看看日渐西斜,他却一点也不觉得饿,胸口处暖暖的,收起乾坤袋,枕着手臂躺在礁石上,看着天上的朦胧阴云,听着巨浪拍打岩石发出的“空空”声,静静地想着心事,那白鹤仙衣颇为神异,海水渐在上面,立即滑落,点水不沾,片盐不存。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间,忽然从东北飞来一道黄色的光芒,奇快如电,穿破层层阴云巨浪,向齐星衡所在的这块礁石上飞来,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落在岩石上面,齐星衡一惊,急坐起来,眼前已经是多了一个黑衣道人。
那道士也是四五十岁年纪,身穿黑袍,头戴黑帽,左手上拿着一杆麻布小幡,上面似乎是用血迹画的奇形怪符,腰里系着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铜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道士甚是狼狈,脸上一片青肿,左边的脸颊肿起多高,上面还留着清晰地指痕,黑色道袍前摆两袖全被人撕去,他奔逃千里,本来想在这礁石上面歇口气,哪知道一上来却看到一个人。
齐星衡不知道来人虚实,紧抓着白鹤道衣,坐在地上,紧张地看着那道士。
黑衣道士眯起眼睛看了齐星衡半晌,四下里望了望,忽然猥琐地笑道:“你是哪家的娃娃,怎么在这上不着天下不挨地的地方睡觉?也不怕夜里被海怪吃了,哈哈,你家大人呢?”
其实齐星衡今年已经有十六岁,只是这道士活了一百多岁,见着他叫声“娃娃”倒也不错,他看齐星衡身上的白鹤仙衣不是凡品,应该是哪家正道名门中的弟子,是以有此一问。
齐星衡眼珠一转,回答:“我饿了,师父去给我吊鲨鱼了,一会回来给我做鱼翅吃。”
黑衣道士一愣,神色紧张,又向四周望了望,只见夜幕降临,方圆千里海域之内还哪有个人影,不过他也不敢怠慢,因为修行之人飞行绝迹,道行深的,瞬间可行万里。
书中代言,这道士名叫戈销愁,是福建小雁山朝天门五雷观的观主,是横行闽浙地区多年的“尸鬼魔三妖”之一,这次在东海作案,遇到一位高人,吃了暗亏,差点就无法逃回,多亏他修行近百年,也算有些道行,又拼着废了一件法宝才逃了出来,回家的路上,打算在这里歇下脚,却正好遇上齐星衡。





蜀山封神 第一回 收冤魂妖道做鬼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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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道人戈销愁生性恶毒,擅拿活人炼宝,更是精通采补之数,眼见齐星衡气色根骨都是上上之选,心中恶念顿生,四下里看看无人,把手中白幡向齐星衡一指,喷涌出一道黑色煞气。
齐星衡直觉一阵腥臭之气扑鼻而来,紧跟着脑中一阵眩晕,正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上已经缠了五道黑色煞气,虽然漂浮不定,仿佛一口气便能将之吹散,却偏偏坚韧无比,像五道铁箍将自己死死箍住,手脚一阵酸软,使不出力气。
戈销愁见他中了自己的“恶煞缠身”竟然还能够保持清醒,心中也甚是满意,这道士虽然歹毒,却不淫邪,知道坠于女色会有损道基,所以就连采补之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沉迷其中,忘乎自我,毁了道行。
经过多年专研,这道士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既能够采补又可以不用怕迷了本性的方法,便是以有根器的童身少年元阳为药饵,令其与少女交合,每日九次,共九天,七七四十九次之后灵种方可种成,再用秘法以少女身躯为鼎炉,锻炼大药,再炼七七四十九天,少年元阳与少女真阴结合,炼成一颗金丹,再由戈销愁本人采药收丹,之后那对少年男女真元泄尽,骨瘦如柴,精神破费而死,他却能够平白收得许多好处。
只是有根器的少年男女实在是难得,稍微好些的都被各大名门正派搜罗过去,他寻了多年,也未找到合适的,平白害了许多少年,最后炼出来的都是空丹,即是一股丹气,虽然也能凭空得了许多道行,但终究差强人意,他看齐星衡根骨极佳,再找一个差不多的少女做鼎炉,就极有可能炼出金丹来。
戈销愁做贼心虚,生怕齐星衡所说的师父赶回来,急忙伸手将他拎起夹在腋下,抓着个一百多斤的大活人轻飘飘的仿佛一捆稻草,右手立在胸前,口中念了几句咒语,伸手向脚下一指,平地闪起一道黄光,将他和齐星衡都裹在里面,如奔雷般,向南电射飞去,转眼之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戈销愁一直把齐星衡带回小雁山五雷观,那小雁山双峰并立,高耸入云,地貌起伏,草莽纠结,怪石嶙峋,真是一个穷山恶水之地,五雷观便在两山中间的天雷岭上,规模不大,只有十几间屋舍。
戈销愁直接落在院中,有一个道装中年汉子立即迎上来:“师父,您回来啦?”
戈销愁生怕他们问起脸上伤痕尴尬,直接把齐星衡递过去:“把这娃娃送到西跨院,好吃好喝地养起来,明日看见,若是瘦了半分,我就扒了你的皮!”说话间看齐星衡身上那白鹤仙衣不错,伸手扯下来,披到自己身上,迈步向自己住的后院走出。
那名道士把齐星衡扛到西跨院一间房子里,搁置在床上,然后便走了出去。齐星衡被五道烟锁困住,挣扎不起来,勉强抬起头四处打量,这屋子里布置得倒是不错,虽然说不上是雕梁画栋,但也颇为雅致,隔间还装修了书房,他身子底下的被褥华顺柔软,都是绸缎缝制,他却不知道,这西跨院正是戈销愁采补炼丹之所,每一间房子都是精心布置,捉来的少年男女关在里面,除了没有自由,其他都跟大家公子小姐一样的待遇,务必把他们的精气神都养足,方可炼药。
那道士出去不多时返回,手里拿着五张灵符,分别按在齐星衡身上箍着的束缚上面,原本坚韧如山岳般的黑煞烟丝贴上灵符,立即烟消云散,黑煞散尽,那五张灵符也被染成墨色,失去了效力。
“老实地呆在这里,要是敢挑事,老子就揍扁你!”道士晃着拳头,恶狠狠地说,其实他也就是吓唬吓唬人,齐星衡是戈销愁要用来炼丹的极品药饵,若是受了什么伤,影响了药力他可就惨了。
烟锁一去,齐星衡手脚又有了力气,他从床上坐起来,看那道士出去将门锁了,自叹了口气,到如今,他大约有点相信那个老叫花子的话了,虽然这里是不是大明朝还不能肯定,但这里确实是一个仙侠的世界,而自己或许真的要面对那即将到来的什么“天地大劫”。
从里怀兜里取出当时从老叫花子那里买来的书,那书有巴掌大小,是用薄薄的黄绸装订而成,在兜里被窝弄得皱巴巴的,书皮上面用毛笔写着三个小楷――神农经,翻开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用红笔写满了蝇头小字,还有的画着简体图谱,共有三百六十五页。
书的前面都是各种草药的介绍,后面还有人修炼的功法,齐星衡边看边寻思,这书真的是上古神农皇帝留下来的么?如果真像老乞丐说的那样,能够炼成飞天遁地、撕裂虚空的本事,不就能够脱困了吗。
不过很快,齐星衡就失望了,原来这神农经乃是以炼药为主,修行为辅,想当年神农炎帝尝食百草分辨药性,就是为了救济世人,所以这神农经修行的主要目的就是炼药救人,而所谓的飞天遁地、撕裂虚空只是附加神通,当然,那得修炼到极高处才能够获得。
而这神农经修炼方法也很特别,需得配合服食灵丹,否则便是修炼千年也难有进展,齐星衡现在被人囚禁于此,别说没有炼药的条件,便是跟那五鬼道人要来相关的器具,恐怕也等不到大功告成那一天了。
无奈将神农经收起,他又开始鼓捣起那位便宜师父留下来的乾坤袋,那乾坤袋的口十分难解,他卧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拆解,半夜时,又有人送来宵夜,他狼吞虎咽吃了奶茶春卷,然后继续点灯夜战。
第二日才吃过了早饭,便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喝骂和嘤嘤哭泣之声,齐星衡连忙过来扒开窗子一看,只见院子当中已经摆好了香案,四五个身材高大壮实的恶道牵着一堆少年男女走到香案前面,看那些少年之中,大的不过十七八岁,小的只有八九岁,俱都用铁链锁着双手,男女分成两串,在朝南方位一字排开。
院落四周,共有十八位少年道士手举麻幡按照方位站定,与香案两旁的两面小幡相呼应,神色肃穆,不敢有丝毫怠慢。
五鬼道士戈销愁此时换了一身杏黄色的道袍,前后心印着八卦,手上拿了一只木剑,缓步走来,昨天脸上的青肿已经消失不见,这时看来,倒有些仙人气色。
戈销愁来到案前,先低声念诵了几声咒语,又分别朝四方拜祭,听下边少年们哭泣之声,不耐烦道:“你们这些小子,实在是烦人,死到临头了也不给人留个清净!”
人群之中有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大声诅咒:“老怪物,你抓我们这么多人来炼那妖法,不缺德么?你杀了我们,你也要死到临头了!”
戈销愁向人群中看去,见左边数第六个男孩,双手也拴在锁链上,正是满脸愤恨,他似乎也颇为害怕,浑身都微微发抖,两眼狠狠地瞪着戈销愁。
戈销愁冷哼一声:“贫道我的寿数还长着呢,倒是你这小鬼,满脸晦气,早该死了!”左手摘下腰上的铜铃,急速摇动。
叮叮当当,铃声清脆悦耳,在场的人,除了周围举幡的十八个道士之外,都是身子一晃,差点摔倒,戈销愁这时举着手中木剑,向那个男孩一指,剑上立即射出一道黑色煞气,往男孩脸上射去。
那男孩见到煞气飞来,拼命挣扎,弄得锁链哗哗作响,他大叫一声:“老怪物,你不得好死,你不会有好报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
“住手!”忽然齐星衡隔壁屋子里传来一声怒吼,紧跟着“哗啦”一声,窗框横飞出来,砸在院里,摔成粉碎,随后屋里跳出一个布衣少年。
那少年穿着甚是简朴,仅有一条粗布衣裤,袖子和裤腿都破烂得不成样子,当成短裤、半袖穿着,光着一双大脚,落在院里,先是一拳,将身边那个举幡的小道士放翻在地,伸手捡起那面麻布幡奋力折成两段,随后从地上摔碎的窗户之中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方木,猱身扑上前去,对着戈销愁劈头盖脸砸去。
这时无论是屋里院外所有人都被这少年的勇气惊呆了,五鬼道士那可是妖怪一样的存在,那些被抓来的少年男女之中从来没有人想过要反抗,没想到这少年胆大包天竟然敢对这老道士出手。
转眼之间,戈销愁身边的四名道装彪形大汉都被少年放翻在地,一通乱棍,打得鸡飞狗跳,鲜血飞溅,等戈销愁反应过来,方木已经要打到头顶了,他再想施展邪法已经是来不及了,被少年一棍打在右肩上,几乎把肩骨打裂,老道士痛的惨叫一声,顺地一滚,躲开了第二棍,少年大步上前,抡起方木第三次对着老道士的脑袋砸下,猛然眼前黄光一闪,手上一轻,方木已经只剩下少半截,不禁一怔。
戈销愁用飞剑削断了少年手中的方木,随后手里掐了个手诀,对着少年一指,立时飞出五道黑色煞气,将少年双手双脚死死箍住,少年一阵头昏脑胀,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蜀山封神 第二回 服灵丹仙童画血符(上)
炼法用的幡有三面都被折断,香案也被踹翻,上面的香炉、黑豆、清水等作法之物滚洒一地,把个五鬼道人气得牙根痒痒。
旁边有一个高大道士捂着流血不止的脑袋过来对着倒在地上的少年就是一脚,戈销愁跳过去抡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对方口鼻窜血,后槽牙都打掉了三颗:“这小子是道爷的宝贝,要是被你打坏了,我活剥了你的皮!”
戈销愁左肩疼痛难忍,一条手臂抬不起来,他用左手托着右臂,走过来看了看地上奋力挣扎的少年,又看了看人群中被锁着的那个男孩,用手一指:“把这两个小子放在一起,让他们在旁边看着,哼,道爷今天就让你们亲眼看看我是怎样用他们的生魂炼成法宝的!”说着命令手下重新排摆香案,又命人从库房里取出三根备用的灵幡,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重新开始作法。
先前那个几个被打伤的小道士纷纷用布包着头,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重新站好,戈销愁在香案上方供起一个黑玉镯,然后左手掐诀,右手舞剑,脚下踏着罡步,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大喝一声:“疾!”手中木剑往左边数第一个少年那里一指,剑上射出一道黑煞,落在少年脸上,顺着七窍而入,之后勾出魂魄,正是那少年的虚影,身上缠着道道黑丝,下面尸体断了生机,“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戈销愁又从西边摄了一个女子魂魄,左手摇铃,右手拿符,喝道:“时辰已到,诸神还不归为!”手腕一振,符纸烧起,男女两人魂魄便被强行拉扯着摄入案上那黑玉手镯之中。
戈销愁躬身对那手镯拜了几拜,口中祝祷一番,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射取其他人的魂魄,到第五对的时候,那个男的终于开始反抗,魂魄在空中大声嘶吼:“老怪物,我饶不了你,便是做了鬼,也要掐死你!”嗷嗷怪叫着,带起阵阵阴风,向戈销愁扑过来。
戈销愁修行近百年,他这刚刚死去的阴魂哪里能够伤到,虽然怨气极大,但也无济于事,戈销愁面带冷笑,伸手在香案上一拍,飞起三枚黑豆,大袖拂动,三枚黑豆借力射出,正打在那鬼魂的身上,瞬间三魂受损,差一点便魂飞魄散,被戈销愁用一道灵符压在香案上,那纸符兀自颤抖不休,似有灵性,直要立起。
另外那女鬼却想趁机逃走,只是戈销愁早让弟子举着灵幡贴着院墙站了一圈,见她飞过来,立即将灵幡晃动,那幡上符箓闪烁,红芒四射,刺得那女鬼痛苦哭号,戈销愁笑道:“你越是凄厉、悲愤,我那宝物炼成之后威力便越大,哈哈。”铃声一响女鬼原本就被符光刺激得惨淡不堪的身体都泛起了道道波纹,三魂七魄仿佛随时都会散去,戈销愁灵符烧尽,她也被收了过去,压在案上,阴阳双魂相并,戈销愁抱剑鞠躬,“二路神仙还不归位,更待何时,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二鬼立时又被收入玉镯之中。
很快,六对十二位少年男女的魂魄都被摄入玉镯之中,只剩下一个女孩,却是跟先前那个男孩一对的,现在戈销愁不杀那男孩,这次炼法却是不能完成。
老道士皱眉良久,忽然向身旁那个大汉道士说道:“我前几天不再观中之时,你做什么了?”
那汉子立即跪下,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小鸡啄米:“师父饶命!师父饶命啊!”说着用手抽打自己的嘴巴,“都怪弟子一时贪酒误事,本来还想今天下山去给师父重新弄回两个来孝敬,哪知道师父炼法着急,我,我……”
老道士一摆手:“罢了,那女孩我本来想用她来做炼丹鼎炉的,却被你给糟蹋了,现在只能用来炼宝,着实坏了我的大计,也不用你再下山寻摸了,今天就用你的魂魄来与那女孩组成一对,你们夫妻情深,一起到我五鬼狱之中做一对阴神吧!”
大汉一听,知道今天要遭殃,他了解自己师父的为人,见哀求不行,伸一头也死,缩一头也是死,索性拼上一把!他眼里露出凶光,右手一翻,已经从靴筒里拿出一柄匕首,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举起匕首直刺戈销愁心窝。
戈销愁也很了解自己这几个徒弟的品行,见他袖子一动,便知道是动了杀机,等大汉冲过来,他猛地一抬袖,袍袖底下飞出一道黄光,只一下,便把大汉的脑袋切了下来,人头滚落,腔子里鲜血狂喷出来。
戈销愁大喝一声,飞快地将剩余那女孩的魂魄射来,又将大汉的魂魄也收过来,打入玉镯之中,伸手一指,那镯子闪出幽幽黑光,迅速飞起来,到那大汉断了的脖颈处,淋上许多鲜血,玉镯黑芒闪烁,很快就把溅上的血滴吸收干净,戈销愁伸手接住。
戈销愁将镯子戴在手上,看了又看:“我这五鬼狱炼了这小半年方始小成,如果前些日便戴在身上,又如何会有东海之辱!”随后吩咐将地上的少年和男孩一起关在齐星衡隔壁的屋子里,为了防止他们再破窗跑出来,他将当初在东海时候便带着的那面五鬼幡立在院里,然后带着五鬼狱回房祭炼去了,留下一众弟子收拾地上的尸体杂物。
齐星衡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亲眼看见那道士用活人炼法,又斩首一人,吓得他小心肝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躲在屋里一声也不敢吭,生怕惹得那鬼道士也把自己捉出来,也来上那么一下。
夜里,齐星衡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逃出去!看那道士对那个少年的态度,就是拿他们当猪养呢,等养得肥了就要挨宰了,说什么也要在他对自己动手之前逃出去。
不过以齐星衡现在的本事,就连这道观的大墙他都跳不出去,更何况还有人看守,要想逃出去简直势必登天!
现如今,逃跑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那小小的乾坤袋上面了,这可是自己那位便宜师父给自己留下来的,既然说自己与他门中有缘,那自己应该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吧,里面就算没有什么护身的宝物,应该也有与师门通讯联系的东西。
那乾坤袋上的四条金绳纠结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稍不小心便又乱作一团,齐星衡不住地告诉自己,这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一边耐心地解扣,这一解就是两天,最后这口终于被他给打开,几乎就要忍不住欢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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