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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天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头发
就是在郾城,先不说闯军和明军的累累死伤,仅在此一地,闯军就战死头目二十余,而大明王朝则有一个亲王一个总兵官外加两个总督饮恨于此。
小小郾城,活生生就是闯军和明军的绞肉之场。
直到如今,郾城周遭来不及掩埋的尸骨依旧遮野蔽道。每到傍晚,荧荧磷火盛如漫天星斗坠落。
郾城历经战火,好几拨人马打着这样那样的旗号往来厮杀,光是城墙就被闯军不歇气的扒过两回,最后一次还是明军自己扒的。
原因很简单,真正的战略要地是开封,郾城只能算是侧翼,无论是谁想要染指开封,必然要对郾城下手。旷日持久的轮番大战让双方都对坚城要塞心生恐惧,撤离之前都会做出扒低城墙的举动。
久而久之,郾城的百姓和地方官也就习惯了,养成一种笑看城头王旗变换的玩世不恭心态。以至于到了后来,李自成大军一来,这边闯军旗号就挂起来,闯军一走,就又是大明的属地……
这种心态看起来荒唐之极,却很有效的避免了郾城重蹈开封的覆辙,使得小城百姓免受屠戮之苦。
当赴死军和白莲乱民开赴城下的时候,郾城立刻四门紧闭,做出坚守不出的姿态。
待到联军摆开阵势环逼,士卒伐木垒土准备攻城的时候,紧闭的城门忽然洞开。
郾城的几个地方官主动出来谈判,无非是“与民无争则开城假道”“行屠城之举必玉石俱焚”云云。
李四自然是满口答应,一再保证只是想进城修整,绝无他想。
形势是明摆着的,就算郾城决死抵抗,以赴死军和白莲乱民的实力也能用人数上的优势破开城池,何况郾城早已不是什么金堂要塞,被拆的乱七八糟的城墙根本就不可能有效保护城池。
地方官这么做看似是软弱可欺,也是迫于无奈之下的上上之举,就算是死守也不能挡住敌人的情况下,能够得到敌人的保证也是唯一的办法,最起码保证了城中百姓的人身安全,尽管这种保证只是口头上的,也比没有要强的太多。
何况类似的事情郾城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对于这样的结果,无论是赴死军还是白莲众,都很满意。
而开进城中之后,这些外来者的表现还算让当地百姓放心,最起码没有拖着刀子满大街杀人,更没有挨门挨户的“借粮”“拉丁”,这已经比几次进出郾城的李自成和左良玉部要文明的多了。
唯一让人有点小小不满的就是那些个白莲乱民。
白莲众进城之后,立刻分散开来,或十几人一伙,或几十人一队,沿着郾城的大小街道,挨门挨户的大唱《劝赈歌》。
“年来蝗旱苦频仍,嚼啮禾苗岁不登。米价升腾增数倍,黎民处处不聊生……”
“可怜残喘存呼吸,魂魄先归泉壤埋。骷髅遍地积如山,业重难过饥饿关……”
“奉劝富家同赈济,太仓一粒恩无既。枯骨重教得再生,好生一念感天地。”
“天地无私佑善人,善人德厚福长臻。助贫救乏功勋大,德厚流光裕子孙。”
凄苦的歌声此起彼伏,郾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唱着劝赈歌的白莲众。
开始的时候,人们惧于白莲众的声势,还不得不拿出些米粮。后来看这些人也不过是唱唱歌谣,并不会真的动刀动枪的明抢,反而不肯出米了。
反正你们最多也就是堵住我家门口唱歌,格老子就是不出钱米,难道你唱歌还能唱的我掉一根汗毛?
和白莲众满世界唱劝赈歌相比,李四和赴死军上下则要显得更加斯文。
客客气气的找到衙门上,索要当地地籍户册府库案档等一应官样文书。
“这便是郾城所有在册案档,”对于赴死军的这一手,张祈丰早有预料,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张祈丰张大人,严格的说也不算是什么大人,只不过是本地的一个举人,曾为衙门襄办而已,不入流的小官,基本等同于现在的县级政府的三等秘书。
当年李闯大兵铺天盖地而来,知州等几位大人倒是个个热血,一再豪言要和李闯决一死战,甚至带着几十个家丁领头守城。
结果……结果自然是被李闯不费吹灰之力的砍了脑袋。
还是张祈丰主动输粮给闯军,这才保住全城百姓的性命。
后来平贼大将军左良玉的大军又是铺天盖地,这一会张祈丰有了经验,不等明军开口,再次主动输骡马若干,再一次的使郾城免受兵祸。
后来闯军和明军展开拉锯大战,轮番的占领郾城,张祈丰也积累了丰富经验,反正就是谁来伺候谁而已嘛。
几次三番的这么一折腾,地方官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反而把权利完全下放,只剩下个举人张祈丰主持郾城局面。事情是明摆着的,无论是谁当了地方官,都要重蹈张祈丰的老路,将来无论是哪方势力取胜,这样做都等于葬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由着张祈丰去做吧,做好了地方官员的功劳,做不好是他自己个顶黑锅……
无论是名声不怎么好的闯军,还是名声更糟糕的左部,都没有给郾城造成特别大的伤害,至多是在撤兵的时候把城墙扒了而已。
现在郾城的城墙和没有也差不多,不过郾城百姓的安全感却很高,有张祈丰这么个能人,比有坚城要塞管用多了。
试看那些壁垒雄伟城门巍巍的大城,哪个不是遭受血光刀兵之灾?
当李四索要郾城府库土地人口等案档的时候,经验丰富的张祈丰立刻就毫无保留的拿了出来。
郾城的府库早就空空荡荡能饿死老鼠,张祈丰也不怕赴死军抢掠。
然而这位赴死军的指挥使好似对府库的兴趣缺缺,而是把所有案档交给一个面貌萎缩形容如鼠的家伙。
“老东西你尽快把百顷以上的大户统计出来,”李四笑着对魏无牙说道:“然后按照每亩一百三十斤计算田赋,我只征收这一年的,以前的既往不论。”
每亩一百三十斤,相当于六成的产量,几乎把佃户上缴的地租统统拿走。
张祈丰这才知道这位赴死军的指挥使大人的目标不是府库,而是那些大户的粮仓。
“大人,不行啊,一百三十斤,这太多了,”张祈丰又拿出他对付李闯部和左部的老办法:“不如由备置筹集些粮米骡马,容我三几日的功夫……”
“一百三十斤还多?”
“实实的是太多了,按照这个数量征收,郾城饿死者众。”张祈丰脑门子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饿死者众?哼……”李四哼了一声,不客气的说道:“这些地方士绅大户的地租最少也要在一百六十斤每亩,他们怎么就没有想想天下无地的佃户会不会饿死?我只拿一百三十斤还给他们留了口粮呢。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留粮食还是留性命。”
腾腾的杀气让素来圆滑的张祈丰打了个突,想分辨几句却终于没有胆子开口。





甲申天变 第80章 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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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道不同
按照赴死军以往的作风,对这些骨子里都肥的冒油的地主士绅就没有客气过,从来都是抢干拿净,一枚铁钉也不会留下。
可这回和以往不同,还真是给这些地方上的老爷们留了面子,仅仅是按照田籍索要粮食而已,并没有以往那种蝗虫一般的作风。
对于这些士绅地主来说,赴死军的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江山易主的事情多了,可士绅地主从来就是风雨不倒,永远是地方上最大的实力派。无论是谁做了朝廷,都要拉拢一下的。
一百三十斤的田赋,抵上朝廷十几年的税赋了。
可是……朝廷,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朝廷?
“别给脸不要脸,你们每年征收的田租都不止这么点,真要是逼急了我们,啥事情也做的出来。”
少不得要发生些流血的事情,见血之后,地主们反而安分了许多。
一百三十斤确实是太多了,可没有多到让大伙冒着生命危险的地步,仅仅是一年田租的大部分而已,还是买个平安吧。
和白莲乱民大唱劝赈歌相比,赴死军的强力手段无疑更有实效。三天都不到的时间里,囤积在大户士绅仓房里的粮食就大部分归了赴死军。
和以往的惯例一样,赴死军取得这些资材之后,并不是占为己有使其成为军粮,而是尽数交给他们身后的百姓。
如果把整个迁徙队伍比作一个人的话,李四就是大脑,所做的事情就是协调和指挥这个整体。而赴死军则是人体上的双手,可以取得必要的资材,可以攥紧成拳头打击敌人,为身体开辟前进的道路。
而那些数以万计的百姓则是血肉躯体,才是这个整体最为重要的部分,
这些乡亲大多拥有军属的身份,子弟父兄多是赴死军成员。赴死军所取得的一切战果都要缴过来给他们,再经这些乡民之手按照一定规则统一分配下去。
在没有系统的政治纲领之前,这种近乎于原始的方法保证了物资能够得到最有效的利用,更保证了赴死军不会蜕化成闯军第二。
因为赴死军的使命是保卫和战斗,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不必去做。
血缘和乡土这两条纽带,把整个迁徙队伍捏合成一个整体,朝着共同的目标不断前进。虽然在数万人的队伍中,只有赴死军才是真正的战斗部,但所有人都是在为这个整体服务的。
除李四等少数几个人之外,谁也没有看出这其实就是一个全民皆民的大军,只不过大军中的大部分人是不执行战斗任务的螺丝钉而已。
用未来的美好生活画一张大饼,用血缘和乡土关系捏合所有人,再加上李四的个人威望,这一切构成这个迁徙队伍的驱动力。
看似原始而又简单的结构是李四目前所能达到的极限,在识字率只有千分之几的大背景下,在仓促的时间中,以明确的政治纲领和高度的组织度建立一个类似政权的组织,纯粹是天方夜谭。
这样的结构或须还有很多不尽如人意之处,可眼下能做的李四已经都做了。
“李家大兄弟,你这么抢掠民财与李闯何异?”
这是红娘子找上门的第一句话。
“你这么做只能使天下更乱。”红娘子脸色潮红,很激动的说道:“助贫救危唯有劝人向善,李闯前车之鉴不远,李家兄弟好生思量。”
红娘子也曾亲生经历过李闯的抢掠,并且也曾认为这种抢掠很有必要,可是在李岩死后,她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放弃使用暴力手段以劝赈为主。
“你们劝赈的效果如何?”对于红娘子,李四还是很尊重的:“我想你也看到了,赴死军一个时辰到手的粮食就比你们唱几天劝赈歌更有用……”
“那是别人畏惧你赴死军的武力。”红娘子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本质。
“我承认李家兄弟这么做是为了壮大赴死军而不是出于中饱私囊之心,”红娘子说的语重心长:“可你想过没有,天下人都如你这般明抢,岂不是越发的乱了?若要天下太平,当以情理动之……”
“这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天下了。”李四说的同样语重心长:“外虏入寇,大变之在旦夕之间,为求壮大为求生存,没有什么手段不可以使用……”
红娘子看着李四的眼睛,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我劝李家兄弟放弃以武力迫人的手段……”
“不行。”
当然是不行的,象白莲教那样在大户的门口唱劝赈歌?李四绝对不会的。
红娘子好似十分失望。
“赴死军敢战敢死的名头我也听说了,有此强兵在手,李家兄弟必然能成就一番伟业宏图。”红娘子悠悠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如今看来,李家兄弟你至多也就是第二个李闯罢了。”
“我的赴死军和李闯确实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处,但根子里是不一样的。”
“你有太子在手,有大义的名分,是吧?”红娘子面色苦楚的说道:“这和李闯也没有多大的分别。我晓得不能劝动李兄弟,自此仅劝李家兄弟一句,听与不听我也是要说的。”
“请明言。”
“天下之乱始自李闯,还望李兄弟以苍生万民为重,莫走李闯的老路。如若不然,纵是李家兄弟你纵横天下,也难免落个千载的骂名。”
嘿嘿,为了这片土地,为了这个中华,我李四已经做了太多厚皮黑心之事,只要能挽此狂澜,我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计代价,还在乎什么身后之名。
虽然红娘子和白莲乱民的手法大多是无用功,可他们和赴死军都是抗清的队伍,这也终究算是有个共同的目标。“我与李闯有何不同也不是三五句就能说的清楚,但请拭目以待,不出两年,就能看出。”
“但愿李家兄弟能够记的今日之言,”红娘子和李四一样的心如明镜,知道赴死军和白莲教不是志同道合,很快就要走上两条不同的道路:“李家兄弟于我白莲教也有恩惠,红娘子说不出一个谢字,只要是杀鞑子救万民的事情,兄弟通檄一下,红娘子必报以涌泉。”
“这是李岩李公子的《劝赈歌》,我已贴身珍藏经年,兄弟有了闲暇可以看看。”自从李四说出“不行”二字的那一刻起,双方就已经注定走不到一条路上。
又是一个黎明,白莲乱民最先撤出郾城,向东而去。
浩浩荡荡的队尾,是一通体红衣的女子。
“天地无私佑善人,善人德厚福长臻。助贫救乏功勋大,德厚流光裕子孙……”那红衣女子高声吟唱着《劝赈歌》渐渐淡出李四的视野。
“虽然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其实再有些日子,咱们完全能把这些乱民消化进来的。”魏无牙看着远去的人流,颇有些惋惜:“难道就让他们这么去了?咱们的那几顿饭可是全打了水漂呢……”
“嘿嘿,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咱们也该走了。”
“四叔,咱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很少说话的路涧再不是当初的毛头小伙,眼光也开阔了许多,早就看出天下虽大,要觅一落脚之地是千难万难。从来也没有问过神人一般的四叔到底要带着大伙走向何处,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就要到了。”李四目视前方。
“到了?哪里?”
“我晓得了。”老神棍魏无牙恍然大悟,兴奋的一拍大腿:“再有十天半月的功夫咱们就可以落脚,哈哈,老魏我走了几千里的路程,终于要歇歇脚了,哈哈。”
李四径自带领迁徙的大队南行,路涧还是摸不到头脑,问身边的魏无牙:“老魏,四叔是啥意思?这是要带大伙去哪里?”
“笨呐,再有十天半月的路程,你说能到哪里?这还用问嘛。”
“在跟四叔之前,我连刀把村都很少走出,我哪里知道要到哪里。”
“快则十日,慢则半月,咱们就要进大别山了。”
“大别山?”
“嗯,大别山!”
本卷结束




甲申天变 第81章 怪叔叔和小萝莉的幕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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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怪叔叔和小萝莉的幕后故事
大别山,衔鄂、豫、皖交界,南下可接长江而逼宁汉,北上可进豫皖俯中原。
时令已过了最热的时候,天气却是一如既往的炎热难耐。
葱莽的山峦交错,无数细小溪流潺潺而过,只要出了大别山,这些涓涓细水都是奔腾咆哮的大河。
在大别山中麓偏东有一片类似于小盆地的区域,从北方迁徙过来的人们正在狂热的进行最基本的建设。
伐木垒土,开山劈石,只十几天功夫,一片片低矮的茅棚已隐具雏形。
在经历了千里大迁徙之后,乡亲们对于建设崭新家园的那种热情高的吓人。
在这个血火刀兵的乱世,饥饿和死亡是最寻常的事情,在迁徙的过程中,大家已经见过太多的苦难。好在有神人一般的李大财神带领大伙找到这片人迹罕至的世外之地,终于有了落脚之地。
祖祖辈辈的面朝黄体的人们不怕艰难,也不怕劳苦,只要给他们一个希望,就能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
就是女人和娃娃,也参加到建设当中,在男人人开辟出的一片片土地上撒下种子。
因为错过了下籽的季节,只能种荞麦和青豆这些生长周期最短的作物。
在这片群莽环绕的山峦之中,数以万计的人们正用双手进行着热火朝天的建设。
因天气炎热昼长夜短,传统的一日两餐已经改为三餐。虽然中午的这顿饭还让很多人不习惯,却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反对这样的习惯,大部分人巴不得经常可以多吃到一顿中午加餐呢。
“杨督军,”脸色白皙的周文远还是一股子书卷气,说话也还是那么斯文:“若以一日三餐计,存粮至多能够支撑六十余日,是否要改回两餐?”
自从周文远跟了赴死军之后,因为识文断字,很快就人就其才物尽其用的帮助赴死军做些钱粮统筹的工作。虽然一直没有正式的任命,也算是半个钱粮会计。
粮食问题始终是困扰赴死军的最大瓶颈,尤其是在一日三餐的情况下,粮食的消耗激增。而作为钱粮会计的周文远的本职只是统筹计算,并没有决策使用的权利,所以很多细致工作还要报请李四裁定才可以生效。
而李四这个赴死军的主心骨不在的时候,很自然就要请示二号人物杨廷麟。
“要不就先改回两餐吧,等忠诚伯买粮回来再改为三餐。路指挥以为如何?”代表太子的杨廷麟尽量使自己照顾到赴死军的利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充分尊重李四的意思,如今李大财神外出买粮,自然而然的要征求骑马步兵指挥使路丙寅。
这么做一来可以表示多赴死军的尊重,再就是杨廷麟本人虽然拥有一定的决策权,但真正执行起来还是要依靠路丙寅等这些赴死军元老的。
“改来改去忒也麻烦,还容易引起人心浮动,”老路不改大大咧咧的作风,叼着个烟锅子说话都有些模糊不清:“我李四兄弟是啥样的人物?他办事你们还不放心?他说能弄回粮食那铁定能弄回来,大伙儿都放心好了。一日三餐的制度是李兄弟亲自制定,那肯定是早有准备,咱们给他改来改去指不定会改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模样,依我看,就照这李兄弟的方略就是。”
在老路看来,大智如妖的李四制定下的规则根本就没有改动的必要,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就咱们这几个臭皮匠,就是能到了天上,还盖得过李四兄弟?”
“嗯,路指挥说的是,忠诚伯定下的章程肯定是有道理的,咱们只要萧规曹随就是。”杨廷麟本就不大担心李四买粮的问题,索性顺水推舟的把人情留给老路。
赴死军扩张的速度太快,直接造成新兵的战斗力跟不上,在建设的同时,军事训练必须尽早完成。
对于新兵,还是用的老法子,大强度的训练是根本,孬了熊了的家伙就用体罚和挨饿来整治,在这个时代,这是最有效也最简单的方法。
当年没有少挨揍的路涧继承了他爹的家长作风,对待新兵严酷的不行,拳打脚踢更是家常便饭:“这是为你们好,现在不流汗,就等着在战场上流血吧。眼下踹你们几脚,你们心里肯定把我八辈祖宗都骂翻了。等上了战场,你们会想起我的好处……”
白天拳打脚踢的调教新兵,到了晚上就是开忆苦思甜大会。大家都是受过苦的,想想外面世界的凄惨,在这里能有饭吃有衣穿,家人也能够保全,就算挨了长官的打,也算是天堂了。再把改头换面的《白毛女》故事一讲,士气哇哇的就上来了。
这些都是四叔传授的法子,效果可是不小。
路涧对四叔的崇拜简直就如滔滔江水了,甚至经常的想:《白毛女》这个故事是不是四叔亲身经历过的?要不然怎说的这么贴近现实哩?和真事儿一样呢……
“他爹,”路大嫂在茅棚外边拣豆子,小声对正在抽烟的路丙寅说道:“如今终于算是安稳了,娥子这么大的闺女,终不能老在家里,我看也该寻思着找个人家了,要不你找四兄弟商量一下……”
以娥子的年龄,早就到了婚配的时候,很她差不多的女孩子,有很多都已经抱上孩子了。可娥子这丫头连了合适的人家还没有找到,在当时也算是“大龄青年”了。
可这丫头对她四叔的念想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又经常有事没有事的黏李四,偏偏李四也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事可就难办了。
路丙寅夫妇并不十分反对娥子经常进出李四的屋子,一来是相信李四兄弟的人品,在这终究有辈分摆在那里,还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路大嫂说是给娥子找个合适的人家,可话里话外满是撮合女儿和李四的意思。
“四兄弟忙成啥样了你不知道?脚底板都要打到屁股上了。出去买粮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回来的……”老路总感觉自己去说女儿的事情让人脸红,找着这样那样的理由:“你个娘儿们家家的,去和四兄弟说说才合适一些……”
“我?我怎说?四兄弟也不是外人,这话怎叫我张的开口?”
要是李四和娥子真的能成了夫妻,那可真是天大的美事儿,也遂了那丫头的心思。可李四好似自家人一般,熟的不能再熟了,又是丫头的四叔,这话还真的不好说。
“他四叔的人品本事那是没的说,可着全天下也没有几个比的上的,可终究是娥子的四叔呢,这事难办的很……”老路真的为女儿的事情头疼,虽然心底也愿意让女儿跟了李四,可有四叔的名分在那里罩着,怎么也张不开嘴不是:“要不这样吧,等四兄弟回来了,你去找找他就说要给娥子找个人家,先探探他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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