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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年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骁骑校
赵辉默默的坐到了一旁,马峰峰见状端着茶杯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半开玩笑的说:“明哥,再见到你真不容易啊,弟弟我差点死在东南亚。”
“回来就好。”赵辉淡淡的一笑。
马峰峰低头喝茶,忽然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赶紧跳起来走到门口招呼道:“三叔,二哥,爸爸。”
爽朗的笑声传来:“风子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嘴甜啊。”
赵辉听见声音,也站了起来向客人打招呼:“马叔叔,三叔,二哥。”
来人正是马峰峰的父亲马京生,赵辉的三叔叶军生和二哥叶汉。
正主儿到了,众小辈落座,叶军生问道:“京生,喝什么?”
马京生说:“今天就不喝了吧。”
“我今天秘书和警卫员都没带,就是想和老朋友好好醉一场,不喝怎么能行,这样吧,老规矩,先来一箱白酒。”叶军生不由分说就安排了酒水,又问道:“菜点好了么?”
马峰峰赶紧回答:“三叔,都安排好了,就知道您好这一口,我专门预备的特供茅台,十五年陈。”
桌子很大,中间摆满了鲜花,叶军生皱眉道:“把花撤了,把酒端过来,一人一瓶看着,谁不喝完军法处置。”
大家就都呵呵的笑,马京生说:“你这个家伙,和小时候一个样,我记得那年和海军大院的打群架,打完了握手言和,在老莫吃饭,你也是这副德行,见了酒就没命。”
叶军生说:“现在也别忙提当年,先喝再说。”
这场酒喝的是昏天黑地,长辈都放开了猛喝,小辈们自然也不甘示弱,喝道酣时,叶军生拿起了麦克风开始唱歌:“革命风雷激荡,战士胸有朝阳,毛主席啊毛主席,您亲手发动的文化大革命……”
一曲终了,大家拍手叫好,马京生感慨道:“三哥,一晃四十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我记得那时候你把你爸爸的军装偷出来穿,马裤呢的将军大礼服,两颗金豆子,要说还是那时候的军服好看,人也精神。”
叶军生笑道:“那时候人傻啊,咱们小时候没少干傻事,六七年批斗当权派,你把你爸爸的肋骨打断了,我把我爸爸的鼻子打出血,还觉得下手不够狠,不足以显示对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忠诚。”
马京生说:“现在咱们可不能再让小辈们学当年,都是一个大院出来的,咱们得团结,一致对外才行,马峰峰这孩子让我惯坏了,性子也直,办了些事情不太地道,让大家笑话了,我给三哥赔礼道歉了。”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马峰峰也顺势拿起杯子倒满说道:“明哥,对不住了,有些事我确实欠考虑,没想过你的感受,我先干为敬,希望咱们哥们以后还和从前一样。”
说着将直筒水杯里的茅台咣咣咣一饮而尽,赵辉只得陪了一杯。
“这样才对嘛。”叶军生似乎大为欣慰,也干了满满一杯。
马京生说:“峰峰这孩子是太毛糙了点,不过出发点是好的,西非的铁矿虽然品位高,但是政局动荡,基础设施差,怕是几十年内都不能创造效益,还不如用这张牌去换现成的澳矿,我觉得这个想法还是值得肯定的。”
叶军生答道:“我也这么认为,虽然四金被永利收购,但原来的协议还是有法律效力的,可以继续执行嘛,总不能让外国人觉得我们朝令夕改,没有法律意识吧。”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橙红年代 12-53 觉醒
这场宴席喝掉了一箱特供茅台,外加三桶德国进口黑啤酒,酒醉人酣之际,事情也谈的差不多了。
马峰峰掌控的四金公司被叶汉的永利集团收购,永利是脱胎于军工企业的大型央企,涉足房地产开发,矿业开采等行业,资产高达数百亿,和马峰峰的张扬出位不同的是,叶汉行事低调,做事兢兢业业,个人生活方面也没有任何绯闻,据传他下一步很可能会调到中央部委工作,可谓前途无量。
长辈们把“和”的基调定下来之后,就该叶汉说话了,他虽然也喝了八两白酒,但是思路依然清晰,说话也慢条斯理的。
“和布雷曼矿业的协议可以继续执行,他们不是想要西非铁矿的股份么,好,我们给,但是必须拿澳洲的的铁矿来换,而且要保证让我们控股,国会如果否决的话,布雷曼要承担一切损失。”
叶军生点头道:“和外国人打交道,叶汉还是很有水平的,商务部几次要调他去做部长助理,我都没放。”
马京生点头赞许道:“你们老叶家枝繁叶茂,小子们都能干的很,不像我,养了个纨绔子弟。”
“京生你这话就不对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辈人拼了命打天下图的什么,不就是让儿女过几天舒坦日子么,我看现在风向又要变,不趁着机会多捞点,指不定这家产落到谁手里去呢。”
眼瞅着三叔又要扯别的,赵辉赶紧插嘴道:“索普提出的股份交换一揽子协议,要求拿到伍德铁矿百分之十八的股份,我想知道,这百分之十八到底是从哪里出?”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红石控股占有伍德铁矿51%的股份,这51又被分成三分,刘子光占35%,胡清凇占2%,四金公司占14%,这是经多方博弈后由罗克功出面调解后的结果,各方面基本还算满意。
索普和马峰峰的秘密协议中约定,马峰峰拿出18%的伍德铁矿股份交换布雷曼持有的澳洲西北矿业的股份,然后再以低于市场价的三十亿美元收购澳矿,其中所有环节都由布雷曼负责解决四金公司根本没有18%的股份,就算有,也不打算用,因为在国资委曾经对总理做出过承诺,保证持有西非伍德铁矿10%以上的股权,所以手里的股份坚决不能动,胡清凇手头那点也不好动,毕竟都是一个大院出来的,这样就自然而然的把主意打到刘子光身上了,把他那35%拿到手,手头就宽裕多了,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于是便有了刘子光大年初一流亡他乡的故事。
听了赵辉的话,叶汉侃侃而谈道:“先说股份从哪里出,这一点毫无疑问,我们不可能慷他人之慨,用来交换的股份,自然先从永利名下出,再者说,这个18%的条件我也不会不能答应,他们漫天要价,我们坐地还钱,此前我做过调查,布雷曼背后站着的是雷拓,雷拓为了增大他在国际铁矿石市场上的话语权,是绝不会放弃对伍德铁矿股份的追求的,如果布雷曼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那也无所谓,我们完全可以找淡水河谷、必和必拓嘛,这就叫分头出击,各个击破。”
赵辉问:“如果他们三家联合起来不接受我们的条件呢。”
叶汉淡淡一笑:“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投资几十亿美元,把西萨达摩亚的港口、铁路等基础设施建起来,自己慢慢往外运,事实上我们已经开始这样做了,这就是我们手中最大的一张牌。”
胡清凇插言道:“西萨达摩亚政局不是很稳定,对方可能会拿这个要挟我们。”
这时候马京生笑了:“西非的局势,表面看起来剑拔弩张,其实一直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马丁首相曾在广州留学,和中国的感情很深厚,反对派首脑何塞先生,曾任驻中国大使,更是不折不扣的亲中派,不论他们俩人谁上台,我们的利益都会得到保证。”
叶汉显然对这个情报是了如指掌的,但他还是很配合的说:“马叔叔介绍的情况很有用,我们在谈判中更有底牌了。”
马峰峰很不合时宜的问道:“那么,最低能压到多少?”
叶汉扫了他一眼,说:“这个问题很复杂,牵扯的因素太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要低于10%,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马峰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说道:“我对索普那家伙的脾性摸得很熟,二哥要是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和他谈判。”
赵辉刚要说话,叶军生说道:“好,我觉得可行。”
宴席后,大家各自散去,赵辉让胡清凇先走,自己走向叶军生的军牌奥迪,说道:“三叔,我送送你。”
“好的,咱爷俩唠唠。”叶军生脚步已经有些踉跄。
上了车,奥迪驶出会所大院,叶军生忽然坐直了身子,摸出一包烟来说:“来一根?”
赵辉接了一支烟,帮三叔点上,发现他的双眼有神,一点也不像喝醉酒的样子。
“呵呵,小明,你以为三叔真的喝高了么,当年在部队上我们可是拿大茶缸喝酒的,今天这哪算喝酒啊,马家那小子算是废了,一点担待都没有,不像他爸,比他爷爷更是差远了。”
老家伙精神头很好,喋喋不休的说着,赵辉想找机会插嘴都不容易。
“小明,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不对?”
赵辉点了点头。
“孩子,你还年轻,将来的路还很长,斗争不是主流,合作才能共赢,今天这个局面,是双方经过无数次博弈、交换得来的结局,谁也不能更改。”
说完叶军生就闭目养神起来,一直到家门口也没说话。
赵辉下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那我们换来了什么?”
叶军生睁开双眼,淡淡一笑:“你会知道的。”
……
江北市,华清池娱乐总会,卓力晚上陪地税局的领导多喝了几杯,走路都有些发飘,已经深夜十点钟了,他乘电梯来到办公楼层,保安冲他打招呼:“二哥好。”
“还没下班啊。”卓力随口应道,掏出钥匙开门,换了好几把钥匙才将门打开,进去先打开灯,然后关门,走到洗手间扶着马桶狂吐了一阵,忽然身后传来声音:“你这酒量下降了啊。”
卓力猛然转身,发现刘子光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笑道:“我还以为有人摸到我办公室寻仇来了呢。”
刘子光说:“卓二哥混的这么好,还有仇家?”
卓力道:“行了光子,你别糗我了,混口饭吃而已,江湖上朋友把我当根葱,在当官的眼里,我就是个棒槌,这不,刚才陪一个他妈的什么副局长喝酒,差点喝死我。”
刘子光说:“喝多少啊?就不行了,我记得你以前挺能喝的,喝完了酒还要按摩啥的,这些小爱好都改了?”
卓力拿毛巾擦擦嘴,走过来从抽屉里摸出一包软中华来递给刘子光一根,自己拿了一支,点上抽了一口,感慨道:“以前下班喝几瓶啤酒,吃点羊肉串,到洗浴中心打个炮,就觉得挺幸福的,现在整天喝五粮液都喝到反胃,公司里那么多漂亮妞也他妈审美疲劳了,脱光了躺床上我都硬不起来,你说这叫什么事?”
刘子光说:“事业遇到瓶颈期了,自然会有这种感触,看来你是不甘心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我有个计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卓力说:“投资大不大?风险高不高?”
刘子光问:“怎么?现在做生意都要进行风险评估了?”
“那倒不是,如果风险小的话,说明利润不高,富贵险中求嘛,哎,对了,你不是被公安局通缉的么!”喝多了酒明显脑子有些迟钝的卓力这才想起刘子光是个逃犯。
刘子光说:“现在你明白风险有多大了吧。”
卓力低头琢磨了一会儿,说:“大,确实很大,不过我相信你绝不会坑兄弟我,说吧,需要我投资多少?”
刘子光说:“不需要你投入资金,你只要替我做几件事就行。”
“什么事?”
“收购红旗钢铁厂,注资晨光机械厂并逐步控股。”
卓力一拍沙发扶手站了起来:“好,光子你有胆识,我跟你干。”
“那我们就说定了,我出钱,你出力,咱们把两个厂子振兴起来!”刘子光伸出手,和卓力击掌为誓。
约定了联络方式、密码、暗语后,刘子光说:“我该走了。”
“半夜了上哪去,就在我这住下吧,绝对安全,公安不查。”卓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还有事,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刘子光说。
辞别了卓力,刘子光从防火梯下楼,来到华清池楼后,一辆不起眼的桑塔纳轿车正静静的趴在黑暗中。
刘子光打开车门坐进去,驾驶位上的贝小帅问道:“谈好了?”
“妥了。”刘子光说。
贝小帅发动汽车,沿着滨江大道一路向西,拐入一条岔道,最后来到一处居民楼下,说:“建国哥就住在五楼那套没防盗窗的房子里。”
刘子光点点头,下车上楼,他脚步很轻,走到五楼,拿出几根钢丝在锁孔里轻轻投着,忽然房门被拉开,一把锋利的猎刀压到了他的脖子上。
看清楚是刘子光,李建国收起猎刀,不满的哼了一声:“考我?”
“是啊,看看你松懈了么?”刘子光笑道,关上门走进屋,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建国,形势很不好,我需要你返回西萨达摩亚,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帮我组织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军火和军饷我来解决,这支军队一定要只对我个人效忠。”
李建国似乎并不惊讶:“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我本来已经厌倦戎马生涯,只想做个平平安安的富家翁,但现实是如果我再不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话,将死无葬身之地!”刘子光严肃的说道。




橙红年代 12-54 医院劝陈昆
李建国沉吟片刻,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然后从行囊中取出一张西萨达摩亚地图铺在上面,又拿出记号笔来说:“你准备怎么干?”
这是一张塑料质地的小比例尺军用地图,详细标注着西萨达摩亚境内的城市、乡村、部落、机场、码头、矿山、公路、湖泊、草原、丛林,是李建国花了小半年时间亲自测绘而成,可谓精确之极。
刘子光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坐标说:“西萨达摩亚政局愈发不稳,早晚都要爆发冲突,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制定几套方案,内乱起时,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局面,把主动权拿在手里,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李建国说:“西萨达摩亚有几股大的武装力量,军队是听命于马丁首相的,警察部队是忠于议会的,王宫还有一支小型的卫队,但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打起来的话,最有战斗力的是红星保安公司。”
“哦,红星现在发展到什么规模了?”刘子光问。
“有编制的一百五十人,除了最初的六十人之外,又增加了九十个人手,其中非战斗人员五十人,大多是关系户,你知道,海外津贴很多的。”
刘子光点点头:“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要回来了,公司里是邱鹏飞邱政委在当家吧?”
李建国点点头:“钟大队打仗行,玩手腕不是邱政委的对手,先不提他们,红星公司战斗人员有一个连的编制,如果集结起来,是一支很强大的武装力量,问题是他们分成若干个小队,在各个公司执勤,如果被人分割包围的话,战斗力就发挥不出来了。”
刘子光说:“据我分析,红星公司介入内战的可能性很小,换句话说,他们没那个担待,国内掌权的人也没这个气魄,所以不用考虑他们,我们手上能用的力量有多少?”
李建国说:“骨干人员不超过十人。”
“这就够了,有这十个人做军官,可以扩编出五百人的黑人部队来,有五百虎贲,我就可以横扫这个国家!”刘子光斩钉截铁的说道。
“武器弹药从哪里来?”李建国问。
“赵辉这边的路子我不想动用了,我已经让亚历山大联系东欧的军火卖家,买一千支ak47,一百万发子弹,还有大量的轻型迫击炮和火箭筒。”
李建国一扬眉毛:“你有那么多钱?”
刘子光神秘的一笑:“会有的。”
李建国说:“那就好,我的计划初步是这样,以庄园雇工的名义招聘当地黑人,组织训练,等战火一起,就攻进圣胡安,占领王宫、政府大楼、电台、码头、机场等要点,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的了。”
刘子光说:“招兵的时候,可以多招募一些文度族人,他们最近受到打压,民心可用,还有就是一定要保证小国王的安全,不管内阁政权如何更迭,他才是这个国家的唯一正统元首,有他的承认,我们的存在才是合法的,否则我们就是外国侵略者、资本家的雇佣军。”
李建国点头称是:“国王的卫队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绝对自己人,小阿瑟和你情同父子,这一点更是可以保证,只要我们愿意,拿下这个国家是分分钟的事情,事不宜迟,我这就收拾东西动身。”
刘子光说:“建国,真是对不住你,才过几天安生日子,就又把你牵扯进来了。”
李建国淡淡一笑:“谈不上安生日子,我回来之后,国安就一直盯着呢,咱们这种人,注定是无法平淡的过完后半生的。”
刘子光说:“那好,我就不送你了,不过在你走之前,咱们先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
“帮方霏把她的麻烦解决掉。”
……
第二天,一辆悍马驶入了市立医院,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径直上了十楼骨科病房,陈昆就住在这里,本来实习生是没有编制不能享受职工医保的,但是因为陈家人会闹,医院方面承担了他大部分的医疗费用,现在骨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痊愈之后走路会有点跛。
车大勇被捕之后,陈家人收敛了许多,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每天陈母带着陈昆的奶奶到医院来找方霏,不是磕头下跪就是哭泣流泪,偏偏方霏是个心软的人,就吃这一套,弄的贝小帅他们想插手都没办法。
电梯停在十楼,刘子光走了出来,对贝小帅笑道:“还记得几年前来这里看张彪的事情么?”
贝小帅说:“怎么不记得,张彪个怂货,吓唬两句就孬种了,过一会和姓陈的小子谈事儿,要不我来吧,光哥你亲自出马也太给他面子了。”
刘子光说:“陈昆和张彪性质不同,这是私人事情,必须我亲自谈。”
说话间就到了病房,屋里摆着两张床,另一个病人出去散步了,只有陈昆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玩着手机,啪啪按着键盘,脸上带着笑,大概是在给谁发信息。
“小陈你好啊,腿伤好了么?”刘子光杨容满面的走了进来,在陈昆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贝小帅把鲜花放在花瓶里,在一旁叉腰站着,李建国则坐到了对面的病床上。
陈昆的嘴巴张的老大,手机从手中滑落,半天才小声问道:“你……你们这是?”
“撞着腿,怎么脑子也不好使了,咱们见过啊,方霏喊我大叔的,你忘了?这位是李建国,我朋友,那个是贝小帅,也是朋友,我们今天都是来看你的。”刘子光笑吟吟的说道,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桶看了看说:“这个保温桶好像是方霏家的啊,哟,炖的还是骨头汤,你挺有福气的,我和方霏谈了这么久的朋友,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陈昆有些语无伦次的:“那不是,我,你想干啥,别打我。”
刘子光把保温桶放下,和颜悦色道:“我当然不会以大欺小,这次来主要是和你聊聊,四年前我刚回来的时候,就在这家医院认识了方霏,那时候我一无所有,方霏却义无反顾的跟了我,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亏欠她太多太多,后来她家里出事,她也因车祸失忆,忘掉了很多事情,忘掉了我,这时候你介入进来……”
“其实我……”陈昆忍不住想插嘴,贝小帅按住他的肩膀:“光哥说话,你老老实实听着就行。”
陈昆立马乖乖闭嘴,刘子光继续道:“你这个小伙子呢,第一印象阳光开朗,斯斯文文,又是学医的,老实说和方霏还是蛮般配的,如果方霏真心喜欢你,我也没啥意见,但是你后面使的这些招就有点不厚道了,你出车祸和方霏有一毛钱的关系么?你奶奶,你妈整天使苦肉计,逼着方霏嫁给你,你不觉得太卑鄙了点么?你是不是欺负人家方副院长老实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回来找你啊?”
刘子光语气越来越严厉,陈昆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不是的,大哥,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敢撬我老大的马子,要换别人早把你废了,也就是光哥人好,讲道理,才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废话。”贝小帅冷冷的说道。
贝小帅的厉害,陈昆已经从他的表哥谢亮那里了解了一些,车大勇那么牛逼的黑道混子在人家面前都不够看,更何况自己。
看陈昆吓成这样,刘子光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出了车祸做长辈的心里肯定都不好受,这张支票,是我替方霏给你的,你看着取吧,你也劝劝你妈和你奶奶,别再纠缠方霏了,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不?”
说着将支票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把保温桶拎起:“这个我帮你还给方霏。”
陈昆惊恐万分,不敢说话,刘子光笑道:“别起来了,我们走了。”
贝小帅用手指了指陈昆,跟着刘子光出去了。
自始至终李建国一直没有说话,但是那张大黑脸也给了陈昆无限大的压力,等这三个人出了门,他紧绷着的神经才松弛下来,发现内衣已经湿透了。
拿起支票看了看,陈昆的眼睛又亮了,这是一张空白现金支票,盖着华清池娱乐总会的财务专用章和卓力的法人章。
华清池的名气如日中天,那可是日进斗金的大型娱乐场所,账上起码几百上千万,这要是随便填的话,自己岂不是发了。
房门被敲响,陈昆吓了一跳,赶紧把支票放回床头柜上,抬头一看,是表哥谢亮来了。
“这花是谁送的啊?”谢亮不经意的问道。
“是……刘子光。”
“谁!”谢亮仿佛尾巴被人踩到的猫一样,当场就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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