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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年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骁骑校
“五十五床,你怎么认识他啊?那个坏蛋,把病人都赶出去,自己霸占一间病房,可讨厌了。”小护士一撇嘴,显然对张彪很不感冒。
“呵呵,生意上的熟人,张彪有几个陪人?”
“有两个,怎么了?”
“你帮我叫一下好么?”
“没问题。”小护士跑回工作站,拿起话筒按了一个键道:“五十五床陪人,有人找。”
片刻之后,两个愣头愣脑的青年从病房出来,刚走到护士站旁边,就被四个大汉拿匕首顶住腰眼架走了,动作相当自然,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看出来不对劲。
刘子光和小贝手持大束的鲜花走进病房,对躺在床上的张彪亲切地喊了一声:“彪哥,我来看你了。”
张彪正在看报纸,抬头一看吓得一个激灵,刚想从床上跳下来就被小贝按住。
刘子光拉了张椅子在张彪床前坐下,慢条斯理的从花束里拿出一柄锯短了把的消防斧,斧子的锋刃磨得雪亮,寒光耀眼。
“彪哥别怕,我手快,一会就好。”刘子光拿着斧头在彪哥的膝盖上比划着。
“你想干什么!”彪哥怒斥道,“别当我张彪是吓大的,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杀你全家!”
张彪色厉内荏,胖脸上冒出不少汗珠。
“妈了个13的,让你横!”小贝从后腰上拽出一根粗短的铁棍,抡圆了砸在彪哥打着石膏的胳膊上。
一声惨叫刺破了病房大楼的窗户,在市立医院里回荡着,久久不能平息。
护士长急匆匆赶来,在门口质问道:“怎么回事!”
门口把风的兄弟满不在乎的说:“没啥事,我们彪哥就怕打针。”
护士长瞄了一眼里面的情景,顿时就明白了,不过她对于张彪这个流氓根本没啥好印象,床位那么紧张,他一个人就占了一间病房,黑社会火并弄死他才好呢,世间还能少个祸害。
“哼,那么大人还怕打针。”护士长不屑的丢下一句话走了。
病房里,满头大汗的彪哥已经在哀求了:“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四四六六谈清楚的,千万别动手。”
“谈?谈你妈了个13,给你脸不要你怪谁,还要杀我全家,我告诉你,我本来只想打断你两条腿,现在改主意了,我要把你弄死。”刘子光凶光毕现。
“车我不要了,还有你兄弟的医药费,我也包了,有多少算多少,千万别动手,有话慢慢说。”彪哥急了,心想不管什么条件先答应了再说。
“晚了,我不要车,今天非要你命不可。”刘子光软硬不吃,掂着斧头,在彪哥的脑袋壳上比划着,作势要劈下去。
彪哥一头的汗,眼泪鼻涕也出来了,就听着刘子光和小贝在商量。
“溅一床脑浆子也不好,回头人家洗床单的大婶会有意见的。”
“就是,不如把他扔下去,这里十楼,绝对能摔死,直接拿铁锨铲起来送太平间,齐活。”
听着像是说笑话,可是这两人的动作可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真的打开窗户,将张彪拖了过来,一人提一条腿,把个哇哇大叫的张彪悬在窗户外面。
十楼很高,下面的汽车都像玩具车一样大,这要是摔下去,铁定变成肉泥,高空中的风呼呼地吹过,彪哥一只没受伤的手在空中乱舞,哇哇怪叫:“哥哥,爷爷,求你们了,千万别杀我,要啥都给你们,三十万块钱我给,车我也送你们了,事后绝不报复,骗你们我是王八蛋!”
刘子光让上面喊道:“你这条命就值三十万?小贝,放手!”
小贝还就当真把手撒开了,彪哥的身子往下一坠,吓得屎尿都快出来了,他生怕刘子光一个失手把他丢下去,啥都不顾了,嚎叫着哀求道:“按摩房、泥头车,拉土方的生意,全不要了,都给你们!饶我一条命吧!”
刘子光和小贝相视一笑,一把就将彪哥拽了上来,惊魂未定的彪哥如同一堆烂泥般瘫在地上,只顾着喘气话也说不出了,由于血液都流到头上,胖头颅都成了酱紫色。
有些动物会利用羽毛和颜色的变化恫吓对手,社会上也有一类人,没有那个资本还要装逼,就是所谓的傻逼,张彪就是一个不折不扣,色厉内荏的傻逼。
“写欠条,签字画押按手印!”小贝将一张写好字的纸伸到彪哥面前,彪哥这才知道人家就是来敲诈的,想起刚才一幕还后怕的他,无奈之下只好签字画押。
“你的破车我才看不上眼,还是那个价,十万一辆你开走,另外把泥头车车队转让给我,算你给我兄弟的赔偿,按摩房你就留着吧,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总要给你留条生路不是?”刘子光收好字据,语重心长给彪哥讲了一通大道理,这才转身离去。
刚出门又转回身道:“对了,我还在班上,时间有限,给你一个半小时,拿不到钱别怪我反悔。”
彪哥点头如同啄米。
刘子光走了,片刻之后,两个被打成猪头状的流氓互相搀扶着走进病房,一见彪哥这副惨样就哭了:“彪哥,他们的人带着家伙就守在楼下,咋整?”
彪哥哆哆嗦嗦道:“给你嫂子打电话,让她带钱来。”
……
刘子光带着兄弟走到电梯口,正巧电梯门打开,里面有个熟悉的身影,肥头大耳一脸蠢相,右侧的胳膊腿都打着石膏,正坐在轮椅上冲推着他的护工发脾气。
这不是打伤老爸,至今还未赔钱的胖子么。





橙红年代 1-11 执法如山小交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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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胖哥么,有日子没见了。”刘子光狞笑着将胖子堵在电梯里,对推轮椅的护工说:“这是我朋友,我和他说点事,你先走吧。”
胖子已经认出面前之人正是打断自己胳膊腿的凶神,吓得说话都哆嗦:“你你你。”
几个大汉夹着胖子,一路不停直接来到住院大楼顶层天台,把胖子从轮椅上揪下来,一把掼在地上,疼得他直哼哼。
“马勒格壁的,我说怎么见不着你人了,原来躲到医院里来了,打伤了人还不想给钱,还有天理么!”刘子光蹲在胖子跟前说道。
“我已经够倒霉的了,强子他们几个的医药费就花了好几万,我自己也住院了,你就饶了我吧。”胖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道。
“光哥,这死胖子动谁了?”小贝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货敢打我家老爷子,堤北四虎之一的强子就是他小舅子。”刘子光这么一说,小贝顿时义愤填膺:“反了天了!敢打刘大爷,这货交给我办了!”说着提溜这胖子病号服的后领子,把他拖到天台的边缘,连打带吓,如法炮制。
刘子光点燃一支烟,优哉游哉坐在一边看热闹。
五分钟以后,小贝擦着手上的血走过来,轻松地说:“搞定了,敲了他两万块,回头就去取钱。”
刘子光皱着眉道:“少了点,便宜他了。”
小贝一转脸:“我再多榨他一点。”
“不慌,以后早着呢,我家老爷子有个头疼脑热,我吃定他了。”
小贝一挑大拇指:“还是光哥高。”
……
一个小时后,张彪的媳妇赶来了,只带来了十万块现金,别看张彪表面上挺风光,其实是个空架子,按摩房小打小闹,没啥进项,拉土方沙子生意竞争激烈,养着几台车十几个兄弟开销也大,所以一时间只能凑出这些现金。
张彪的媳妇倒是个朴实的农村妇女,还以为丈夫真在外面欠了别人的钱,一边给刘子光赔罪,一边怒骂张彪:“你的钱都哪去了?还不是贴给那个卖13的骚娘们,现在你个狗日的出事了,哪个卖13的跑哪去了?”
张彪被骂的狗血喷头,垂头丧气,不敢顶嘴,刘子光才不管他们的家事,拿了十万块钱道:“那辆昌河北斗星先给你,雅阁和捷达等钱到了再给,泥头车明天交接,就这么着吧。”
提了十万块现金,一帮人神清气爽离开了医院,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头在刘子光身边停下,扶着金丝眼镜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刘子光也站住看了看自己身上,没啥特殊的,再看这老头,头发稀疏,文质彬彬,慈眉善目,满身学究气,一看就是老医生老专家什么的。
“小伙子,你身上的西装好像是我的。”老头扶了扶眼镜说。
“你的?”刘子光恍然大悟,这件衣服是方霏拿给自己穿的,八成这件苏格兰花呢西装上衣是她父亲的,看来今天是遇到衣服真正的主人了。
“您的啊?那我还给您。”刘子光二话不说,就要扒衣服。
“不用不用,你穿着吧,挺合身的。”老头笑眯眯的又看了看刘子光,转身颠颠的走了,远处一帮白大褂立刻将他围住:“方院长,您看这个手术怎么安排……”
……
“哥,两万块拿到了。”贝小帅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手里捏着厚厚一叠钱,这是刚才带着胖子去医院大厅atm上取的现金,加上张彪那里敲来的十万块,一共是十二万巨款,拿在手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打电话,让伙计把张彪的昌河北斗星开过来,答应人家的就得办到。”刘子光大手一挥,神气活现,到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手里有巨款,感觉腰板都比往常要挺拔。
“必须的!”贝小帅拿出手机开始安排。
一切事宜打点完毕,十个人上了马六和雅阁,得胜还朝。
两辆车正常行驶在马路上,忽然一辆停在路边的交警摩托拉响警笛跟了上来,贝小帅在后视镜里看到红蓝闪烁的警灯,吓了一跳:“哥,不会是胖子报警了吧?”
刘子光劈头一巴掌扇过去:“笨蛋,报警也是来刑警,你家交警还抓贼啊。”
贝小帅挠挠头,想想还真是这个理,到底是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买卖,有点心慌是正常的。
正说着,交警摩托已经横在路上,将本田雅阁拦住,警察下车,走到雅阁驾驶位旁边,敲开车窗,先敬了个礼,然后说着什么,刘子光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对小贝道:“下车,看看怎么回事。”
两人下车走过去,此时雅阁里的伙计已经不知所措了,他们几个人都是老实巴交的保安,对付张彪还行,在警察面前不免露怯,幸亏刘子光及时赶到,故作惊讶的问道:“怎么回事?没违章啊。”
交警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看看刘子光,又看看停在前面那辆蓝色马六,彬彬有礼道:“请出示驾驶证,行驶证。”
贝小帅两个胳膊往胸前一抱,极其嚣张的问道:“又没违章,凭什么给你看本子?”
交警向贝小帅敬了个礼,和颜悦色的说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二章第十九条规定,驾驶人应当按照驾驶证载明的准驾车型驾驶机动车;驾驶机动车时,应当随身携带机动车驾驶证。以备公安交管部门临检,这位司机师傅,请您出示您的驾驶证和行驶证。”
交警不卑不亢,引经据典的,刘子光倒不好发飙,于是拍拍小贝的肩膀:“人家要看本子,你就拿给他看嘛。”
其实这是刘子光心虚,车是他开的,而他根本就没有驾驶证,真追究起来挺麻烦的,而小贝则是有驾驶证的人。
老大发话了,小贝不得不从命,骂骂咧咧回车里取来了驾驶证和行驶证给警察看。
交警看了一下两证,又看了看车牌照道:“这辆车已经有一百三十四次违章记录,请尽快到交警部门接受处罚,不然按照相关规定要征收滞纳金。”说着将证件还给贝小帅,继续处理后面那辆本田雅阁。
幸亏那兄弟也是有驾照的人,把驾照和行驶证递给交警,交警打开警务通,输入车牌照号码和车架号,很快就出了结果。
“这辆车属于套牌黑车,根据道理交通安全法第二章第十六条规定,伪造、变造或者使用伪造、变造的机动车登记证书、号牌、行驶证的车辆,公安交管部门要予以暂扣,请您下车配合。”
一边说着,交警一边迅速将手伸入车窗,将车钥匙拔了下来,这下众人不干了,十个兄弟全从车上下来了,将势单力薄的交警团团围住。
这车是王志军用命换回来的,大家全指望这个发财呢,怎么能说扣就扣,万一人张彪拿十万块钱来赎车,拿什么给人家?弟兄们是真急了,平时老实巴交的人说话也带了火药味。
“凭什么扣车?”
“根本就没违章,开的好好地怎么得罪你了!”
“大哥通融通融,来抽支烟。”
“跟他废话啥,把他摩托掀了。”
被八个人围胡搅蛮缠,交警竟然毫不畏惧,语气坚定的说:“我按照规定暂扣你们的车辆,,我叫李尚廷,我的警号是4587,有异议的话你们可以向大队申诉,阻挠执法是严重违法行为,我劝你们冷静些,不要以身试法。”
小交警李尚廷肩膀上不过是一杠一花,三级警司而已,没想到这么硬气,倒让刘子光有些钦佩,仔细一看还有些面熟,前几天在主干道上追自己的那辆警用摩托不就是他么。
李尚廷执意要扣车,刘子光也没辙,警察就是警察,难道像对付张彪那样一刀放翻他不成,不就是一辆老掉牙的雅阁么,犯不上啊。
扣就扣吧,大不了托关系弄回来,僵在这里不是办法,就在刘子光准备退让的时候,马路边大酒店停车场里开出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suv,车前头一个赫然是白牌红黑字样,就这样肆无忌惮的从人行道拐到快车道上,跨越双黄线逆行而走,还慢吞吞的车技特别潮。
“违章军车你怎么不管!就知道欺负我们老百姓!”贝小帅指着那辆卡宴叫嚣起来,其他几个人也愤愤不平的叫嚷起来,声称这回交警要是执法不公,他们就要闹到天上去。
年轻的交警微微皱眉,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毅然分开众人拦到卡宴车前伸出了一只手。
卡宴似乎像是没看见警察的手势一般,继续逆行向前开,速度都不减一下,只是示威一般鸣笛两声,改装喇叭发出穿透力极强的鸣叫,震得人耳鼓生疼。
交警李尚廷依然站在原地,手掌平举,纹丝不动,宛如一尊雕像一般,卡宴嘎的一声刹住,距离交警的身体只有两厘米,一个中年女人从车上跳下来,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吼道:“你眼睛瞎了?看不见车牌子?”
李尚廷立正敬礼,动作标准利落:“请出示您的军人驾驶证和行驶证。”
妇人根本不理睬他,继续狂叫:“你有什么资格看我的本子,我这是军车,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李尚廷脸色铁青,但依然很客气的说道:“请出示您的军人驾驶证和军官证,以及本车行驶证。”
见前面纠缠不清,卡宴的几个车门同时打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和两个青年走了出来,中年人上前二话不说就将李尚廷的帽子就掀掉了:“查,查你妈13!”那两个年轻人也不含糊,一左一右上去猛踹,李尚廷抓起对讲机想呼叫支援,也被他们抢去摔在地上,电池都摔掉了,警用多功能包也开了,一叠罚单散了出来。
面对四个人的殴打,李尚廷依然保持着极大的克制,只是防御而不还手,此时围观群众已经很多,贝小帅见警察被缠住,忙对刘子光道:“哥,趁乱闪吧。”
“等等,帮他一把。”
“帮谁?那条子?”贝小帅惊讶的长大了嘴,“刚才他还要扣咱的车呢。”
“一码归一码,那几个家伙太倡了,我都没敢动手他们就敢,抢了老子的风头,操!”
刘子光这样一说,贝小帅也觉得开卡宴那几个家伙太牛逼哄哄,确实很欠揍,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一笑,迈步上前开始拉偏架。
“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君子动口不动手,有异议可以向大队领导申诉嘛。”
“大姐,冷静,不要以身试法啊。”
几个人一哄而上,嘴上说的好听,手上却毫不客气,将中年眼镜男和两个青年按到地上拳打脚踢一阵胖揍,中年妇人吓坏了,对付警察她骁勇异常,可是在这帮社会青年面前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只是掏出手机声泪俱下的打着电话,呼唤着援军。
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李尚廷也傻眼了,就见刚才还和自己胡搅蛮缠的那帮人帮着自己痛扁卡宴车主,有个家伙还爬上卡宴拔下钥匙扔到了旁边的阴沟里……
趁着局面乱七八糟,那边贝小帅钻进雅阁,三下两下将仪表盘鼓捣开,揪出两根电线来啪啪的打着火。
“不要打架,快住手!”李尚廷大喊道,可是此时场面早已失控,谁也不听他的话了,不知不觉间,那辆被拔了钥匙的雅阁悄悄地启动,溜走了。
或许是有热心人报警了,不大工夫,远处警笛鸣响,一辆喷涂110字样的警车远远开了过来,看见交警的援兵到了,刘子光等人才迅速停手,钻进了看热闹的人丛中,只剩下一个不知所措的小交警和四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




橙红年代 1-12 散发着荷尔蒙的庆功会
老掉牙的本田雅阁里,贝小帅得意洋洋的把着方向盘吹着口哨,刘子光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也是一脸的赞赏:“你小子行啊,这一手哪里学的?”
“我手底下有个叫马超的小弟,在修车厂当小工,这一套他门清的很。”贝小帅从兜里摸出红梅,递了一根给刘子光。
刘子光接了烟,问道:“就是那个穿美孚石油工作服的小子么?看不出来有两下子呢。”
贝小帅拨弄着电子点烟器,答道:“也是瞎混,在厂里也是帮人擦车洗车的料,不过这小子车玩的不错,每次在游戏厅飙车他都是第一。”
按下去半天,电子点烟器居然是坏的,气的贝小帅狠狠在仪表盘上砸了一拳:“操!小日本的车就是不行!”
彷佛在抗议他一般,雅阁忽然抖了两下,熄火了。
“妈的,这破车还不如捷达耐操,早知道开捷达出来了。”贝小帅抱怨着,下车打开发动机舱盖,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门道。
“哥,怕是得去修了,你先坐马六走吧,这边离修车厂不远,我们几个推着去就行了。”实在没辙的贝小帅只好投降。
刘子光说:“好,你们去修车,晚上地地道道,不见不散。”
兵分两路,贝小帅等五个人推车去马超所在的修理厂,刘子光上了马六先行回去。
……
街头,围观群众已经被110巡警劝离。大队领导也到场了,拉着卡宴的车主在一边说话,那个中年泼妇又恢复了神气,大骂不绝,叫嚣着要扒李尚廷的警服,两个嘴歪眼斜的小子一边疼的直吸溜,一边摸出手机不停地打电话,大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
李尚廷很委屈,向中队长抱怨着:“这辆车明明是假军车,怎么还这么猖狂。”
中队长三十多岁,比李尚廷这种小警察懂的人情世故海了去了,他拍拍李尚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李,假军车归假军车,卡宴毕竟是卡宴,一百多万的车,是你能扣得了的么?”
“我当然能扣,因为我头上顶着国徽!”李尚廷忽然牛脾气上来,顶撞了中队长一句。
中队长一愣,似乎从小李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他无奈地笑笑:“好了好了,看王大队怎么处理吧,现在人家说你唆使社会人员殴打他们,要告你呢。”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那些人,我正在处理他们的套牌车呢。”李尚廷一听,眼睛都急红了。
“不认识人家怎么帮你打架?不认识你怎么把他们放跑了?”中队长一句话就顶的李尚廷无言以对。
“唉,我还不清楚你的为人么,可有时候社会就是这样,外人看咱们警察威风八面,其实风里来雨里去,还要被这些开宝马奔驰的欺负,谁又能理解,小李啊,以后多跟老师傅们学着点。”中队长长叹一声,掏出烟来递给李尚廷。
李尚廷点上烟猛抽了一口,呛得直咳嗽,这时候大队长那边已经解决了问题,卡宴耀武扬威的扬长而去,从李尚廷身边经过的时候,里面两个小子还在车窗里指着他嘴里无声的骂了一句,大意是走着瞧之类。
李尚廷愤恨的头盔摘下,高高扬起却又轻轻放下了,年轻的面庞涨的通红,正好大队长走了过来,干咳了一声。
中队长和李尚廷赶紧丢下烟卷,做立正姿势。
“摆平了,是大开发张总和他老婆,车牌子是通过武装部向部长办的,说真不真,说假不假,这事儿弄得,真他妈的。”
中队长赶紧问:“那小李没事吧?”
“没事,老张你也多带带他,以后别整这样的景了,麻烦!”说完,大队长钻进警车走了。
中队长松了一口气,拍拍李尚廷的肩膀:“给你调个班,先回家调整下情绪吧。”
“是。”李尚廷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
至诚花园,物业保安室,刘子光两腿翘在桌子上,优哉游哉等着下班,抽屉里放着十二万现金,想起来心里就美滋滋的。
十二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改善一下家庭生活条件是没问题的,老爸老妈辛苦了一辈子吗,到现在家里连空调都没有,冰箱还是九十年代的老货香雪海,电视机也是个二十一寸的长虹,当年打折买的,老两口没啥爱好,也就是晚上看个电视,这回有了钱,先给他们添台四十六寸的大液晶再说。
电视机空调也花不了几个钱,这笔钱的重头还是要花在发展上,找条门路让钱生钱才是王道。
正规划着小日子,电话铃响了,抓起电话是小贝的声音:“哥,我小贝,现在修车厂了,那个破雅阁也不知道是张彪从哪里淘来的破烂,他妈的是九七年的老货,五代雅阁!人家说了,这车长期不保养,拉缸了,得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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