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战士
残存的所有宋兵,都在拼命地挥刀挺枪,与杀来的辽兵进行殊死搏斗。无数钢刀从四面八方砍来,斩在他们的身上,纵然身中数刀,已陷入狂暴的宋兵们依然疯狂呐喊着,奋尽余力挥动战刀,斩在敌人身上、马上,只欲与敌同归于尽,再无一丝求生之意。
如汤泼雪般,数十名久经战事的宋军精兵,刹那间便被杀得干干净净,虽然也为辽军带来了数十人的伤亡,但对一支千骑队来说,这样的伤亡,还算不了什么。
无数身穿铠甲的精壮辽兵,策马围住仅存的那名宋将,放声嘶嚎着,寒光闪闪的钢刀漫天劈落,斩向他的身体。
平日看起来还有几分儒雅的杨琪,此时已经满脸都是暴怒杀机,张口怒吼声中,长刀扬起,刀锋处,罡气暴射!
精钢长柄大刀,沉重锋利,尖锋处,刀罡暴起,挟着凌厉杀机,疯狂向前劈去,当先冲过来的一名辽兵,登时便被斩裂战盔,满脸鲜血倒撞马下,脑浆热血,轰洒于地。
旁边围上来的辽兵们疯狂怒吼着,无数战刀漫天劈落,寒光映天处,身处重围的宋将登时身中数刀,战甲亦被斩裂,直砍在皮肤上。
森冷笑容自杨琪唇边升起,陡然怒吼一声,大刀凌空狂挥,刀罡暴射处,数颗人头冲天而起,鲜血霎时喷洒四方。
狂刀横斩,在身周划过半圆,刀罡到处,无坚不摧。数名辽兵颈间狂喷鲜血,无头尸身仰天而倒,撞于马下,将自己的战马洒得半身血红。
眼见同伴惨死,后面的辽兵愤怒嘶吼着,围上去乱刀斩劈。杨琪却不闪不避,只顾挥舞大刀,疯狂横扫,大刀掠过敌人颈间,登时便有头颅飞起,惨烈处,直教人窒息。
金铁交鸣声起,杨琪身上战甲,已被斩裂多处,利刃直劈到皮肤上,却被护体罡气挡住,无法伤到他的躯体。
乱军狂攻之处,嘶吼惨叫声震天扬起。无数辽兵纵马围住杨琪厮杀,钢刀疯狂劈斩在他的身上,却尽都徒劳无功。待得大刀漫天挥舞处,杨琪身周围拢的辽兵一齐轰然倒撞下马,如鲜花盛开般,血染四方。
号角凄厉响起,如潮水退却,辽兵们迅速勒马退开,咬牙驰回本军。
杨琪一刀斩死未及逃开的一名辽兵,抬头看处,只见辽军骑兵已尽都退到远处,张口怒吼一声,正要冲上前去厮杀,忽见敌军勒马向两边分开,一支军从中穿出,马上辽兵尽都手持长弓,张弓搭箭,朝着杨琪射来。
箭雨漫天而落,杨琪纵声怒吼,双手握紧刀柄,挥舞大刀拨打雕翎,刀光漫天挥洒,舞得水泼不进,刀速之快,几可与罗大成挥刀之速相比。
他一边挥舞大刀,一边双腿夹紧马腹,催马向前冲去。胯下战马,随多他年,默契早生,当即迈开四蹄,朝着那些弓骑兵奔驰冲刺。
那些辽兵射出利箭,立即拨马退开,驰向远处。后面的弓骑兵已经张弓搭箭,继续将利箭射向杨琪。
陡然间,一声长嘶自杨琪胯下传来,那战马后腿中了一箭,却是一名辽兵从侧后方射来的利箭,杨琪虽然战刀挥舞如风,终究不能面面俱到,只觉胯下一虚,那战马已经跌倒在地,打滚惨嘶。
杨琪纵身疾跃,从那战马身上跳起来,拔出腰间佩刀,在头上挥舞盘旋,拨打箭矢。
这佩刀比之大刀要轻了许多,让他的动作更形快速,能将那些箭矢挡在刀圈之外,保持体力不至消耗过大。
他迈开大步向前冲去,眼中疯狂杀机暴射,显是只欲战斗至终;前方的辽兵却都不与他交战,立即催马向旁边驰去,与他保持着距离。
辽军大队兵马中央,那名年轻的千骑长举手一挥,号角声响起,在杨琪面前的辽兵迅速向两边分开,在辽军之中,霎时奔出大批铁骑,朝着杨琪疾驰冲去!
这一支辽兵队伍,个个悍勇强壮,胯下战马健壮雄骏,狂驰处,迅若奔雷,不过呼吸间,便已冲到了杨琪面前。
杨琪纵身疾闪,躲过第一匹战马的冲撞,钢刀疾搠,将一名辽兵刺下马来,未及变招,便已被后面疾若闪电冲来的战马,重重撞在身上。
纵然身有罡气护体,被如此强健战马以高速度撞到身上,亦让杨琪胸中气血翻涌,整个人被撞飞出去。身在空中,手中钢刀疾挥,凌空射向那名纵马冲来的辽兵,登时便让那辽兵大声惨叫倒撞摔下马去,胸间深深插着那柄钢刀。
杨琪的身体摔落在地,着地一滚,躲过后面冲来的战马铁蹄践踏,刚站起来,便被紧接着冲来的另一匹战马重重撞在胸膛上,又一次被撞飞出去。
沉重铁棒劈头砸下,马上辽兵们怒目圆睁,狠狠砸向地上乱滚的宋将,虽被护体罡气将铁棍弹起,震得他们虎口流血,却依然咬牙发恨,拼命地将铁棒砸下。
接连遭受痛击的杨琪,胸中气血翻涌,内脏几乎在战马剧烈撞击下移位,眼前一片昏黑,却只能咬牙怒吼一声,纵身跳到一匹战马上面,抱住那个辽兵,用力一扭,喀嚓一声,扭断了他的脖颈。
铁棍从背后击来,重击在他背部。杨琪眼前一黑,回手猛地抓住铁棍,用力一夺,胯下刚夺来的战马却又一声惨嘶倒地,却是被另一名辽兵趁空挥铁棒击断了马腿。
摔倒在地的杨琪还未爬起,便被后面冲来的战马撞飞出去,虽是临机挥出铁棒,砸飞了一名辽兵,自己却也忍不住在嘴角渗出一抹血丝。
千军万马冲击之处,纵然有惊人艺业,也抵挡不住如此频繁的冲击。多次遭受战马猛烈撞击,杨琪内腑震动,护体罡气也几乎被震散,只能咬紧牙关,挥舞着从敌人那里抢来的铁棒,疯狂挥舞,与敌人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杨家家传武艺,虽能在大军战斗中斩杀大批敌兵,保护自己少受危险;可是孤身一人,面对漫野敌军,终有力竭而死之时。想到自己的亲兄弟便是如此战死,杨琪悲愤至极,愤怒嘶吼一声,纵身跃起,将一名驰来的辽兵狠狠一棒打得脑浆迸裂,却又被另一匹战马疾驰而来,将他的身体撞飞出去,鲜血终究自嘴角溢出。
杨琪半跪于地,喷了一口血,奋力站了起来,脚步蹒跚,躲不开后面的战马,又一次被撞翻在地,只来得及挥棒将敌人从马上砸下去。
主持战斗的那名年轻辽将,眼看着杨琪虽然还有战斗之力,却已经逃不出自己铁骑冲撞,早晚必死于此处,不由冷笑起来,纵声厉啸道:“杨琪!你们这些宋猪杀我叔父萧达烈,我萧其只今日便要替叔父报仇!”
杨琪咬牙从地上站起来,身体有些摇晃,强忍着眼前昏黑,放声大笑道:“萧其只!你的本领比你叔父差得远,也不过蒙父辈余荫,方才有幸统一支兵前来我宋境劫掠!你可有胆量,与我面对面一战?”
萧其只仰天大笑,笑声宏亮凄厉:“我萧其只统领大军,怎能逞匹夫之勇,与你对面决战?你杨家将纵有本领,在我大军面前,又怎么能逃得出性命!”
笑声顿止,萧其只厉喝一声:“来人,给我继续用战马猛撞,直至撞昏他!抓住之后,千刀万剐,为我叔父报仇!”
杨琪咬牙冷笑,虽知萧达烈不是自己杀的,也懒于辩解,反正今日是逃不过性命了,不如与敌人拼杀最后一场,多杀一个是一个!
他虽然也想冲上前去,一刀斩杀萧其只,可是到处布满剽悍敌军,又怎能容他接近敌军主将?况且萧其只骑着快马,他若想纵马奔逃,自己又怎么可能追得上?也只有杀些普通辽兵,以发泄愤怒了!
在萧其只说话时,那些辽兵暂时退下一旁;此时听得号角响起,又有一支骑兵从大军中奔驰而出,直向杨琪飞驰撞去。
陡然间,在远处一骑战马驰来,速度极快,笔直地朝着萧其只疾驰而去。
远近辽兵,俱都将目光望向那边。只见那匹战马鞍鞯装备,俱都是辽军常备样式;只是马上那人,高大健壮,身上穿的却是普通百姓的衣衫,有些象是汉人的装束。
边境附近,两边百姓装束原也相差不多,便是辽境中,亦有汉人居住。可是这样一个身穿百姓服饰的人,却骑在辽军战马上,这事便显得古怪。
离得近的辽兵,立即大喝询问,纵马疾驰向前拦住去路,欲将那人擒下,问清他的身份再做打算。
战刀凌空挥来,挡在罗大成面前的辽兵尚未来得及举刀抵挡,便已被利刃斩在面门上,满脸是血地倒撞马下。罗大成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在他身边疾驰而过,眼中杀机凌厉,挥刀直取中军处的萧其只。
附近辽兵俱都怒吼起来,纷纷催马上前拦戴。罗大成躲过一支刺来的长矛,劈手抓住枪身,战刀挥处,将那辽兵砍翻落马,左手夺过长矛,随手一抖,噗地一声,便将一名辽兵咽喉刺穿。
四面八方,立即围上来大批辽军骑兵,挥舞战刀向他砍来。罗大成冷冷一笑,周身陡然暴起罡气,恍若紫焰般,护住了身体。
寒光闪闪的钢刀斩在身上,如中败革,被罡气挡在身周处,丝毫不能伤损他的皮肤,只是撞击处让罗大成隐然胸闷,内腑受到震动,微有不适。
暴喝声震天响起,罗大成怒目圆睁,左手长矛破空疾刺,噗噗噗一阵疾响,围在他身边的辽兵俱都仰天而倒,便若分瓣梅花般,撞于马下,洒出大片血花。直至临死,这些辽兵都未曾看清夺命长矛,是从何处刺来,竟然快至如此地步。
眼见得前方敌兵已经围拢,挡住了自己冲向萧其只的去路。罗大成只能厉啸一声,从马上站起身来,脚踏鞍鞯用力纵身,如飞鹰般跃上天空,左脚在前方一匹无主战马头上一踹,借力前纵,从那些辽兵头上跃了过去。
身在半空中,左手长矛闪电般地下刺,咚地刺中一名辽兵的铁盔,锋尖处罡气暴射,登时将铁盔刺透。悍勇辽兵白眼翻起,待长矛自盔顶离开,这名辽兵已经仰天倒下,盔顶破孔处,红白粘液,凄厉流淌。
萧其只身处千军之中,抬头看去,却见一名高大英武男子,左矛右刀,纵身从高处飞跃而来,恍若天鹰飞落,悍猛气势混着暴烈杀机,震慑人心。
萧其只举手一指,厉声喝道:“放箭!”
漫天箭雨,朝天射去。罗大成身在半空,纵声厉啸,刀矛闪电般刺出,拨在那些箭矢尖端,微一用力,便听呼啸风声,自身边向后飞去,丝毫不能伤损他的身体。
纵身落在地上,罗大成举目望向萧其只,见他身处众军围护中,与自己尚有数十步的距离,当即迈开大步,朝前方疾奔而去。
萧其只大惊失色,看着罗大成的奔驰速度,奇快无比,纵然是战马奔驰,也不能达到如此奇速!
似杨琪之流高手,虽在提起真力之时,可将战斗速度催至极至,几可与罗大成出招速度相比;可是奔跑速度,远不及罗大成。萧其只虽然武技平常,尚不能炼出护体罡气,可是这些年来,也见过些高手,便是自己族中英武悍猛的叔父萧达烈,也不能有如此奔驰之速!
挥手指向罗大成,萧其只满脸厉色,纵声嘶叫道:“放箭!挡住他!不要让他接近!”
罗大成森然冷笑,右手钢刀挥起,洒出大片寒光,拨打雕翎;左手长矛如毒龙般刺出,噗地一声,在一名拦住自己去路的骑兵胸上,开了一个血洞!
身形如电,就在那些辽兵合围之前,罗大成已经大步疾奔,从他们的缝隙间冲过,闪电般地奔到萧其只马前,左手长矛疾刺而出,直指他的面门!
闪电小兵 第六十一章 掌控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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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寒光闪过,萧其只右手已经挥出战刀,疾斩向矛尖处。纵然修炼不出护体罡气,提起真力之时,萧其只出招速度,亦在同辈之中,不输与任何人!
金铁交鸣声起,战刀刀锋重重斩在矛尖之上。萧其只双手抓紧刀柄,两臂运足气力,抵挡着长矛前刺速度,堪堪挡住矛尖时,锐利尖端,已经距离咽喉不足三寸,让萧其只狞厉面庞上,汗水如浆渗出。
枪尖上,罡气暴起,轰然震退战刀,噗地一声,枪罡刺透咽喉,萧其只喉间呼鲁一声,身子向后一仰,举面向天,眼中现出茫然之色,轰然倒撞下马,尸身摔落在地,战盔从头上滑落,滚到一边,一双暴眼瞪得大大的,依然是死不瞑目。
罗大成右手刀举起,挡住一名辽兵刺来的长矛,看着地上惨死的萧其只,厉笑一声,突然纵身而起,闪电般地跃到萧其只的战马上,身子一旋,长矛疾速刺出,噗地一声,将那名辽兵后背开了一个血洞,直达前胸。
凄厉惊恐的大叫声从辽兵们口中发出,千军围护中的主将就这样当众被刺杀,如此大事,让他们惊悚至极,一时间手足无措。
罗大成仰天大笑,震天笑声中,战马疾驰而出,在荒野中大步奔驰,绕过挡在路上的大批辽兵,一直冲到杨琪身后,突然弯腰伸手,一把抓住他背后的束甲丝绦,拉到马上,纵马疾驰而去。
包括杨琪在内,在场所有人俱都震惊呆住,一时无人传令。待得萧其只身边副将醒过神来,发令堵截时,罗大成已经带着杨琪驰出很远,回头冷视中,满身暴起的凌厉杀机令辽兵们身上发冷,气为之夺,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他纵马离去,消失在大宋边境内的山岭之中。
许久之后,辽兵们方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俱都颓丧悲恐,不知道这突然出现、刺杀了主将又扬长而去的奇怪敌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一支军进入宋境,本是萧其只请令入宋境残杀掳掠南朝百姓,以为自己叔父之死发泄雪恨。谁知刚一入宋境,便遇到这等事,居然连主将都被人杀了,让军中人人气沮神丧,又担心会遇到宋国大军阻击,副将也无心带兵掳掠,只能领着大军,回抵辽国境内,将萧其只的尸身送交上级军官,若有处罚,也只好一身当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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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杨琪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山道之上,却是脸部朝下,直摔得狼狈不堪,山间怪石嶙峋,几块突出的石头,将他的身体撞得剧痛不已。
本来便已被辽军大批骑兵催动疾驰战马撞得气血翻涌、内腑震动受伤,又突然挨了这一下,被弄得灰头土脸,头晕眼花好久才爬起来,身体摇晃不已,眼前看东西都有些重影。
费力地抬起头来,看着马上罗大成凌厉目光,杨琪忍着伤痛抱拳拱手,沉声道:“大恩不言谢……”
罗大成手一抬,冷声道:“不必谢我!我原本也不是为救你,只是看到萧达烈的侄子带兵侵入宋境,总想一刀杀了他,为王朝雪恨!”
“至于你……”罗大成冰寒目光落在杨琪身上,扫视半晌,寒声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
杨琪露出惊异之色,凝目看了罗大成半晌,幽然叹息道:“罗大成!你如何还敢在这里出没?不知道到处都发了海捕文书,要擒拿你么?”
罗大成眼中现出讥嘲之意,也不多说,扬手举起战刀,寒声道:“杨琪!我带你出来,原本是要杀了你,替我兄弟雪恨!时至今日,你可有什么遗言?”
杨琪目光一闪,沉声道:“不知你兄弟却又是哪一个?”
“王朝!若非当年你出手将他擒下,打入效死营中,前日他又如何会死在萧达烈箭下!”罗大成紧紧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眼中喷射出的炽烈怒火,几乎要将杨琪化为灰烬。
杨琪目现惊色,思虑良久,喟然叹息道:“如此说来,萧达烈死于辽境村寨之中,真的是你做的了!”
罗大成咬牙不语,手中钢刀高高举起,目光瞄准杨琪的脖颈,暗自提起真力,只待杨琪困兽犹斗时,便与他各凭本领,一决生死便了!
杨琪低头沉思,许久后,忽然叹道:“罢了!你既能杀得了萧达烈,尽屠三百辽兵,自然也杀得了我。今日蒙你相救,教我不致辱于辽狗之手,这颗头便请取去,待下了地府,见到王壮士,我亲自向他谢罪便是!”
罗大成一怔,见杨琪虽是引颈待戮,那一股昂扬之气,犹自直冲云霄,这一刀便斩不下去。
紧紧咬着牙关,罗大成心中回想王朝等人被杨琪出手拿住的那一战,再回想王朝死时惨景,心中剧痛,抬头看着杨琪,虽想取他的头祭奠王朝亡灵,可是这有着名将之才的杨家族人闭目等死的坦荡模样,又让人如何能够下得手去?
耳边马蹄声轻轻响起,一只小手轻轻扯动他的衣袖,罗大成转头看去,却见狄丽娘已经催马来到自己身边,仰头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如玉俏脸上,满是求恳之色。
便是她不来求情,罗大成也自下不了刀,只能恨恨地长叹一声,还刀入鞘,怒喝道:“杨琪,今日先将你头寄下,下次见面,再取此头祭奠我兄弟便了!”
杨琪闭目不语,口中幽幽叹息,无话可言。
耳边听得马蹄声起,朝着远方奔去。杨琪孤零零地站在山道之上,想着自己被残杀干净的那些亲如手足的部下,心如刀绞,许久之后,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如山道上生长的萧瑟孤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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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五骑,纵马奔向南方。不过半日,便已驰过数十里路程。
因为是在北部边塞附近,山岭较多;而罗大成不想在大道上与负责搜捕缉查的官兵起冲突惹来麻烦,便带着狄丽娘,在人迹稀少的山中奔驰,朝着中原方向奔驰而去。
只是在深山荒野中行走小路,颇有危险;不过,那是对于守法良民来说的。象罗大成这样被官府通缉的强徒,自然还是走小路安全一些——至少能让那些负责搜捕他的官兵们平安活过这段日子。
正纵马在山岭中奔驰,忽然一阵锣声响亮,前方山道上拥出一支人马,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罗大成勒住骏马,举目看去,只见那些人共有十余人,身上穿着杂色衣衫,偶然有几个人还穿着皮甲,手上都拿着刀枪棍棒,却不是什么正规军,明显是占山为王的山贼。
当先一人,催马越众而出,厉声喝道:“你们两个,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罗大成举目看那人,只见他三十余岁模样,满面焦黑胡须,身穿皮甲,外罩一件半旧的战袍,手中握着一柄明晃晃的大刀,脸上长着一对绿豆眼,形容丑陋,看向狄丽娘的目光,明显带着淫邪之色,唇边露出一丝淫笑,笑起来却比哭还难看。
罗大成微皱眉头,还未及说话,一个高瘦喽罗便已挥刀跳了出来,举刀指着罗大成,厉声大骂道:“好狗东西,寨主爷跟你说话,你敢装不见,究竟长了几个脑袋,还不下马跪下磕头,求二寨主开恩,饶了你的小命!”
罗大成转头看那喽罗,只见他年过三十,面色焦黄,唇上生着两撇老鼠须,穿一件宽大不合身的土布衣裳,手执一柄带锈的铁刀,正伸手指着他不干不净地大骂,所用俚语污言,一时也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只是猜出必是在用极脏的脏话辱骂自己。
那名满脸淫笑的二寨主却摆摆手,喝道:“不要吵!莫打扰本寨主观看美人!”
黄脸喽罗慌忙禁声,退在一旁,看那二寨主笑咪咪地朝狄丽娘招手道:“小美人,今日有缘相聚,不若与我上山,做个压寨夫人,岂不胜似配这丑汉,每日受那颠沛流离之苦?”
罗大成冷哼一声,心中已起杀意。这山贼自己如此丑陋,反倒骂别人是丑汉,倒也是天下奇谈;况且丈夫就在身边,此贼便敢调戏人妻,如此可恨,怎能轻易放过他去?
听得他的哼声,二寨主脸色一变,转头向罗大成怒目而视,厉声大骂道:“闭上狗嘴!想这小美人如此美貌,却被你这丑汉糟踏,就让爷心中来气!象你这样的丑汉,爷见一个杀一个,今日便放不过你!”
那黄脸山贼也举刀跳出来,指着罗大成厉声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下马跪下磕头,把你娘子乖乖献给二寨主做第三个压寨夫人,若是寨主爷玩得高兴,说不定便免了你玷污美人的大罪,饶你狗命,放你过去。只是你身上的财物,先拿出来,不可私藏半点!”
在他们身后,那十几名山贼见了狄丽娘如此花容月貌,也都两眼放光,大声轰笑道:“二寨主,若你尝了美人的鲜,是不是能给小的也尝尝?”
“这般漂亮的美人,我一生下来都没见过,求二寨主开恩,让小的也尝尝这般美人的滋味!”
还有的便指着罗大成嚣张大骂:“你耳朵塞驴毛了?装听不见寨主爷的话吗?跪下来在我们每人面前磕上几十个响头,就饶了你狗命,不然立即一刀杀了喂狗!”
象这样带着女人路过山下的行人,他们也遇见过几起,早就欺负惯他们了。有的行人一见他们冲出来,便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磕头乞命,乖乖把老婆奉上,让这些山贼对行人们充满轻蔑,打骂嘲辱,自不在话下。
只可惜两位寨主比较小气,让他们这么叫着过过嘴瘾还可以,真的抓上山去,就只有收为压寨夫人的份了,哪里有他们碰到那些女子的机会?
现在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路过山下,虽然年龄尚稚,却也显然是已嫁为人妻,让一众山贼欲火熊熊,既恨两位寨主必不肯分给自己尝鲜,又妒罗大成竟然能有这样美貌的妻子,心中大都起了杀机,恨不得将罗大成留下来嘲辱打骂,侮辱折磨至死,来发泄心中怨气。
反正象罗大成这样落到他们手里的过路行人,在他们看来不过是胯下一条狗罢了,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杀狗一般,难道这狗一般的男子,还有能力反抗自己这么多武艺高强的壮士不成?
那二寨主正色迷迷地欣赏着狄丽娘的容貌,看得欲火如焚,耳中听他们乱叫,心里有些不耐,举手喝道:“住口!那汉子听了:本寨主今天心情好,你把身上财物都拿出来,下马给本寨主磕十个响头,叫声:‘谢寨主爷善心收纳我娘子!’光着身子离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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