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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婚亲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丹菁
“四贝勒福安。”紫葳一见到郡便甜甜地问安,反倒是紫榆一双媚眼紧紧地锁住他身后的缃缥。
“看来紫葳的收获不少。”郡随意问道。
“全是郡璐帮的忙,让我们姐妹俩能猎到这么多野鸭。”紫葳盈盈笑着,顺着妹妹紫榆的视线望去,也不怀好意地落在缃缥的身上。
“不打扰四贝勒了,我们姐妹俩要先回宫。”紫葳向紫榆使个眼色,两人便策着马,一前一后地往缃缥的马儿身边走过,在接近缃缥的小马时,用马鞭用力地往那小马身上挥下。
小马一吃痛,旋即往前一冲;坐在小马上的缃缥一惊,便忘了拉住缰绳,任凭自个儿的身子被摔下马,跌落河里。
“缃缥!”郡见状立即下马,却只能站在岸边望着她载浮载沉的身子而无能为力,他赶紧拿出怀中的烟弹,点燃后往天空一扔,爆出黄色的烟丝,熏黄了湛蓝的天际。
不是他不愿意救她,而是他不谙水性。
不一会见功夫,在附近的贝勒全聚在河畔,望着在湍急河流中的缃缥努力地游向岸边,却因为水势过急而徒劳无功。
“这是怎么回事?”乾隆皇帝的御驾也已经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河畔,映入他眼帘的竟是落入河中的缃缥。
“回万岁的话,理福晋不慎落入河中。”郡一见乾隆御驾,便赶紧跪在他的跟前。
“还不快将她救起!”乾隆大怒地吼着,震怒的眼眸瞥见一旁的郡璐,他不懂谙水性的他为何没有下去救她?
“上来了、上来了。”一阵嘈杂的喧嚣,吵得乾隆回过神来,瞥见躺在河畔的缃缥,他旋即跳下马,扯下自个儿的披肩走向她。
一靠近她的身边,便见着郡璐正解下自个儿的披肩欲盖住她的身子,乾隆不觉大怒,放声暴喝:“朕的格格用不着你的披肩,若你不懂得疼惜她,朕会将她迎回朕的身边!”
撂下话语,乾隆抱起她柔软的身子,策马回圆明园,留下面面相觑的贝子、贝勒议论纷纷。
还有一脸冷鸷冰寒的郡璐,一双诡谲的眸子直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怒婚亲王 第六章
“皇阿玛,缃缥得赶紧回丹宫。”缃缥躺在乾隆皇帝为她准备的炕上休憩,可待她一醒过来便急着回圆明园的西殿丹宫。一下炕,脚步一个踉跄,险些倒在炕前。
“待你的身子好些再回丹宫。”乾隆皇帝不容置喙地说道。
或许他错了,他不该因为一己的私心,而要缃缥赔上原本可以幸福的一生。乾隆精烁的眼眸不舍地望着缃缥,心底不禁暗忖着。
方才在河畔时,郡璐那无情的邪笑,令他的心都凉了一半。有哪一个男人会恁地残忍,望着自个儿心爱的女人即将葬身河底,却能文风不动,毫不在意地望着宛如闹剧一般的悲剧发生?
郡璐是真的令他心寒了。
“可缃缥怕郡璐会担心。”缃缥被乾隆的护卫抱回炕上,她又旋即坐起身,一双潋滟眼瞳轻轻地瞅着他。
其实在湍怒的河水里,在她载浮载沉之际,她也瞥见了郡璐残虐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笑意。
她可以清楚地知道,郡璐一点也不在意她,即使她即将死去,他也不会费事地为她流下一滴泪。
但她记得郡璐不爱她和皇阿玛太接近,遂她必须赶紧回丹宫,否则又免不了一场冷嘲热讽与绝情的话语。
“他若是真担心你,不会到现下还没进到朕的翠宫见你!”乾隆突地怒不可遏地吼道。
他原本不打算如此伤缃缥的心,但与其让她再继续痴迷下去,倒不如让她自这一场恶梦中醒来吧!
“或许他太忙了……”缃缥垂下眼帘,双眸直视着手中紧握着的被子。
她知道他并不爱她,更不会担心她、在乎她,可是她仍旧想要爱他,想厚颜地待在他的身边。
她想要救他、帮他,想要尽一切方法找回爽朗豪情的郡璐。
或许直到有一天,她被他伤得够深,伤得魂飞魄散,心已不在、爱也不在时,她便可以功成身退。
只要能找回那位似水清澈、温煦如阳,像是风一般自由的郡璐,到时要她如何都无妨。
“别再说了,朕不救他了!”望着缃缥执迷不悔的模样,他的心被揪得更紧,像是在数落他自私的罪状。
“自此尔后,只要郡璐再做出违反军纪的事来,朕绝不轻饶!”
他并不是不知道郡璐自接过他的镶黄旗后,再加上他原本领军的正白旗,正暗中调度着,大有造反之意。
但郡璐是所有宗室子弟里最惹他疼爱的,更是功勋彪炳、由他亲自钦点为亲王的贝勒,要他毁了他,便宛如当年他为了这大清江山而毁了自个儿的手足一样的痛苦!
更何况,郡璐是他的……
“不,皇阿玛,请您别放弃郡璐,缃缥一定会想办法将郡璐变成以往那位爱笑飒爽的郡璐,您千万别再说放弃他的话。”感受到心灰意冷的乾隆尚有一丝的挣扎,缃缥赶紧劝谏。
只要还有机会,她不会放弃的,只要她还能待在他的身边……
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将她的感情冲淡、稀释,这一份感情沉在心底,慢慢地酿成最香甜的滋味。
只要让郡璐想起她,她相信郡璐会改变的。
“缃缥……”乾隆颓丧地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劝她打消念头,他真的不忍心再把她当成棋子,继续伤害她。
“求皇阿玛答应!”
缃缥立即爬下炕,跪起身子,一双潋滟的眸子盈聚着令人心怜的泪水。
“襄儿知道皇阿玛是为了郡璐,才会封襄儿为格格,更知道皇阿玛是为了郡璐好,才会私心地要襄儿劝郡璐,襄儿全都知道,更知道皇阿玛宅心仁厚,不忍再把襄儿当个棋子看待,可是,皇阿玛……”缃缥顿了顿,不理乾隆的惊愕,又继续说道:
“襄儿是心甘情愿,襄儿是真的愿意为郡璐付出一切,只求皇阿玛再给襄儿一个机会,襄儿一定会找回以往的郡璐。”
她知道郡璐对皇阿玛极不敬,种种轻佻无礼的举止,都是足以将郡璐论斩的大罪,她必须在皇阿玛发怒之前,改变郡璐,否则一旦皇阿玛开口论罪,怕是大罗神仙来也无用了。
乾隆望着她垂泪的水眸子,心头不忍,便轻声道:
“襄儿,你已经是朕的缃缥格格,一辈子都是朕的皇女,朕定会疼爱你一辈子;至于郡璐,你适可而止吧,朕对他已经不抱着任何希望了。”
☆☆☆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郡璐最绝情了,成为你的福晋可真是悲哀。”
丹宫最北的寝宫里,传来紫葳格格的轻喃声。
“是啊,瞧那格格落水,我可真是吓了一跳,哪知你连救都不救她,竟然站在岸边,看得我的心都寒了,不知哪天你也会这么对待我。”紫榆格格娇嗔着。
紫崴与紫榆两个格格分别卧在郡璐的两侧,光裸的身子染上红晕。
一屋子的缱绻情色,连外头的月光都不禁昏黯,不愿照射这一幕不堪入目的淫秽画面。
“你不是挺爱本王这一点的?”郡璐勾起邪气的笑,大手肆意地在指揉着紫榆丰润的酥胸。
“我爱郡璐这般对待别的女人,可不爱你这般对待我。”紫榆娇笑着,毫不闪避他的触摸。
“你以为本王会这么待你们姐妹俩?”郡璐邪魅的俊脸上噙着不可猜测的诡笑,双手不安分地爬上两姐妹的身。
这紫榆是挺聪明的。女人之于他,只有值不值得利用的问题,无关情爱,只有单纯的利益来往。
而缃缥……
该死,脑海中无端端又浮起她那一张昏厥的苍白小脸!
那女人是否安好?
弘历那老狐狸对他所说的话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居然当着他的面,强行将他的福晋带回翠宫,全然不把他放在眼底,今他当场出糗!
若说他和缃缥之间没有父女以外的情感,实在令他难以信服。
也便是如此,他改变举兵造反的初衷,改变自个儿原先的打算,兴起了另一个令弘历措手不及的想法。
他不是不知道弘历对他特别疼爱,当年才会安排他和诸皇子一同进入毓庆宫习字;相对的,由最亲近的他联合他最疼爱的格格一同背叛他,对他而言才是最大的伤害。
就像当年他无情地对待他的阿玛一样,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尝尝当年他阿玛所尝到的滋味!
“郡璐,你可别要我们姐妹俩帮你引开殿前护卫之后,便翻脸不认人。”紫葳嘟起红唇,娇嗔道。
“本王会这么做吗?”
他邪魅地勾起笑,笑意却不及眼,他心底自有他的打算;突地,他感觉门边有一道微弱的气息。
“谁?”
郡璐立即起身,随意拿起一旁的袍子披上,瞬即抽出搁在床边的长剑,一脚踹开大门,剑端迅雷不及掩耳地顶在缃缥的喉头前。
“是你!”
郡璐眯起深不见底的黑眸,直视着她惨白得像是死人般的小脸,心底深处漾出一丝古怪的怜惜,须臾之间,又立即否认。
她不是在翠宫,为何会在此时回到丹宫?
缃缥抖颤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双潋滟的眸子蓄着痛楚的泪水。
方才在她坚持之下,乾隆才差人送她回丹宫。
她踩着小碎步,无视自个儿身子的虚弱,便迫不及待地赶回丹宫,想让郡璐安心。
可她尚未走进屋子里,便听到一阵令她苦涩的呢喃低语,她感到心被残忍地剐开,任由郡璐无情的话语化做利刃,插入心窝。
没看到这一幕,她可以假装不知道,可现下知道了,只觉得心头涩楚得魂魄即将散去。
“滚!”
郡璐望着她凄楚的小脸上写满了怨怼与幽恻,令他心头一阵紧缩,几欲不能呼吸!
该死,这女人怎会有这样的好本事,居然可以三番两次颠覆他的心情。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再发生!
“滚到外头去,本王现下不想见到你!”面对缃缥的无言,郡璐咬牙收回长剑,青筋在他额上暴跳。
他的大手无情地一推,将合着泪光的她推出房门,也彻底地推出他的心房。
现下的他,用不着这般混乱的情感。
☆☆☆
缃缥步履纷乱,一忽儿往前错踏,一忽儿又不禁往后探去,月色照不进的昏暗小径里,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他真的要赶她走?
他真的忍心要她离开,只为了两位格格?
方入秋的寒意缓缓地沁入缃缥单薄的身子,她打着哆嗦,双手不断地摩擦着丝质的袍裙,踩着凌乱的步伐,她来到丹宫外的花园里。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襄儿,在郡璐的心底,永远没有过她一丝一毫的空间,一切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谁?”
背对着微弱的月光,郡一双温和的眼眸充满警戒,在望见缃缥之后,又突地松懈,随而写满笑意。
“缃缥!”缃缥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郡已虚移几步,来到缃缥的面前,双手直抓着她的肩头,仔细地瞧了一番。“你可还好?”
“四……皇兄。”
缃缥惊魂甫定地望着一脸喜色的郡,努力地漾起一抹苦涩的笑。
“怎么了?”
透过落在她脸上的微弱月光,他瞧见她小脸上的泪痕,揪紧他疼惜她的心。
“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不妨让四皇兄送你回去。”郡的大手随即盖上她滑腻的额头,随即感受到她不寻常的热度。
“怎么人不舒服还出来外头吹风,若是病情再严重下去,岂不是折煞了皇兄?”
对于今儿个晌午他无力救她之事,他已觉得愧疚,无脸见人,才会在这花园里自我反省。
不过,她不是让皇阿玛带回翠宫了,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在这花园里?依皇阿玛的个性,是不可能放任缃缥在这儿的。
一思到此,郡才突地想到,该不会是!
“是不是郡璐将你赶出丹宫?”
他非常不想如此轻视自个儿的兄弟,不过,依郡璐对缃缥的态度,令他很难不这么想!
“不,是缃缥自个儿……”
一说到郡璐,缃缥便出自潜意识地想要为他脱罪,可是微颤的朱唇掀了又止、止了又掀,终究无言以对,只能任凭泪水无言地滑落。
她不想再哭了,但是方才见到的那一幕宛如是一场梦魇,无情地烙在心头上,残酷地折磨着她的心。
她可以听见两位格格正在嘲讽她、耻笑她,然而这些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郡璐。
他彻底地斩伤她爱他的一颗心,尽管知道自己被背叛,事实已经摆在她的面前,不容她再为郡璐辩驳,而悲惨的是,她仍是执迷不悟地心恋于他。
“你还在为他说话?”
郡有点动怒了,紧擒着她肩头的双手不自觉地使劲,拧疼了缃缥,而他却浑然不觉。
“是缃缥自个儿的问题,不干郡璐的事。”
见郡的神色骤变,缃缥更是急急地想要为他辩解。
“到本王这儿来吧。”郡突地将她拥紧在怀里,大手贪婪地搂紧她柔软的身躯,在她的耳畔低柔轻诉。
是的,他多不愿意承认,当自己在喜筵上第一眼瞧见穿着明黄吉服的缃缥时,他的心便已被她摄去。
他心底想着该如何再见她一面,想要不择手段地将缃缥占为己有,但缃缥不是别人,她是皇阿玛钦点的缃缥格格,更是郡璐的福晋,要他如何做出不容于世的丑事?
但心是由不得他控制的,尽管他再怎么抗拒,道德感再怎么纠正他,他的心仍是不由自主地为她沉沦。
既然郡璐待她不好,他可以不介意缃缥不再清白的身子,只要郡璐愿意将她让给他,他可以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换取。
“皇兄……”缃缥瞪大了清滢的水眸,小手不断地推拒着他。“缃缥这一生跟定郡璐了,不可能……”
“可他待你不好!”他突地暴喝一声,双手更是贪恋地搂紧她,不复他原本的温和。
“本亲王待她不好,又干卿底事?”一抹挺拔的身影自树后不疾不徐地暴露在淡淡的月光之下。
他冥暗的双眸透着诡邪难辨的光芒,薄薄的唇似笑非笑地勾起,双手在背后紧握。
“郡璐!”郡与缃缥不约而同地唤道,然而郡的双手仍是紧抱住她,大有挑衅的意味。
选日不如撞日,倒不如就在今儿个夜里把话摊开来讲,免得日后兄弟的心底有疙瘩。
“怎么,见着本亲王到来,还不放开本王的福晋,难不成真要本亲王一状告到万岁的面前?”望着郡占有性地搂住缃缥,而这女人却又愚蠢得不知道该逃离他的身侧,不禁令他青筋暴露。
他好心地担忧她的身子,岂知他一路跟到后花园来,却让他见着了这一幕不入眼的私情,浪费了他莫名的担忧。
他郡璐不要的女人,也容不得他人享用!
“郡璐,好歹本王也是个皇贝勒,你不觉得你的态度过于偏私?”颗憬有点动怒地反驳。瞧他的语气,活像是他和缃缥之间已经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污辱了他不打紧,可容不得他糟蹋缃缥!
“心疼了?”郡璐撇了撤嘴,眼眸中净是戏谑的笑意。“你就和你老子一般,老是抢自个儿兄弟的女人,让本亲王瞧见了,还真替你汗颜。”
“放肆!”郡突地松开缃缥,走到郡璐的面前。“大胆理亲王,你可知道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可是以下犯上,是足以抄家灭族之罪?”
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郡璐说出这罪无可逭的恶言?
皇阿玛本是风流多情,当年宫中的丑事,就几位较亲近的贝勒知情,他怎能在此时再将这事拿出来说嘴?
“那又如何?”郡璐紧咬着牙关,一双诡魅的眼眸迸射出令人畏惧的眸光。“本亲王可有说错?若是有错,不妨到万岁面前参本亲王一本,本亲王等着你来治罪;现下请你离开,本亲王有话要与本亲王的福晋聊聊,外人不适合在此。”
他刻意强调缃缥是他的福晋,是好是坏,全都是理亲王府的自家事,容不到他皇贝勒出头!
郡咬紧牙关,怒睇了郡璐一眼,随即走出花园;放肆的双眼,不敢再望向缃缥这抹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过了半晌,缃缥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澄澈的眼眸只望着脚下的影子,没有抬眸望向那浑身怒焰熊熊的郡璐。
“随本亲王回宫!”
郡璐暗冥的眼瞳直视着缃缥,掺杂着古怪的眸光;随即低喝一声,迈步往丹宫的方向走去。
“缃缥不要!”她突地抬起眼眸,第一次反抗了他的旨意。




怒婚亲王 第七章
“你说什么?”郡璐回过身子,诡魅的眼眸微眯起,直直地凝向缃缥怯懦的眼瞳,有点难以置信。
他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同其他的皇贝勒私下幽会,他还没责怪她,她倒是先向他下起马威来!
一股被背叛的妒意涨满心窝,迅速地蔓延全身,他顿然大怒,心中燃起怒焰,缓步走向她。
“你方才是同本亲王说不?”他长着粗茧的大手爬上她滑如细雪的脸庞,长指慢慢地滑到她的下巴,再缓缓地抚上另外一边的脸庞,带点压迫与威胁,抚上她卷翘的眼睫。
她果然是一个美人胚子,尽管没有一身赛雪的肌肤,却无减她摄人心魂的魅力,而他……不允许!
他突地扯住她泛红的发丝,力道之大,疼得缃缥渗出泪水。
“你知道自个儿的身份吗?”郡璐淡淡地说着,但脸上如鬼魅似的邪佞,却令人胆战心惊。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本亲王的人了,居然还胆敢当着本王的面,任由其他的人搂住你,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伤本亲王了?”
他不允许她背着他投入别的男人怀里。这一次事关四贝勒,是他最好的兄弟,遂他可以忍受得了,但若是再有下次,他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郡贵为皇贝勒又如何?
他不曾将他放在眼底。当年若不是弘历的阿玛抢了他太祖的帝位,他现在倒也是显赫的皇贝勒,假以时日,他说不定也已经占了弘历现下的位置。
而她,他可真是看错了!
以为她是一个忠贞的女人,却在他的面前染绿了他的顶子;以为她是个温顺的女人,然而她却当着他的面拂逆他的话。
看样子,她是贪上郡的地位了吧?
“王爷,缃缥只是……”她的胸口像是梗了根刺,令她想说也说不得,颓丧地垂下沾泪的眼帘,她突地放胆说道:“缃缥没要染绿王爷的顶子,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不是不愿意挣开郡的怀抱,而是她真的挣脱不开呀!
况且,郡算起来可是她的皇兄,在琉球时,兄妹互拥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郡璐又何必在这上头硬是要定她罪?
若说是背叛,又是谁起的头?
更何况,她压根儿没有背叛他,满满地爱意仍是只为他,她的心也只有他才能伤。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郡璐眯起嗜血残虐的眼眸,手上的力道更甚,逼得她非得仰视着他。“真是本亲王误会了你?倒不如说是你贪恋郡皇贝勒的尊贵!”
管他是不是欲加之罪,他只知道现下的他,有一股深沉的欲望想要活活地掐死她,想要看着她在他身下乞怜的模样。
这个该死的女人,何时学会伶牙俐齿了?
“缃缥没有贪恋皇兄的尊贵身份,缃缥心头只有王爷一个人,王爷不能不相信缃缥!”
他可以讨厌她,可以拒绝她,唯独不能误解她!
这样的心情,只有自个儿最懂,她怎能让郡璐一而再、再而三地扭曲她的心意,抹煞了她的用心?
泪水宛如决堤般,经由眼角滑落耳际,荡在心底,与她的呜咽共鸣。
“真是如此?”郡璐怔仲地望着她垂落的晶莹泪珠,又旋即扯出一抹诡魅的邪笑。“不过,本亲王不想相信你,而且还要奉劝你千万别再干出这种事了,否则本亲王定会亲刃你的,知道了吗?”
他缓缓地贴近她的耳朵,温热的男人气息吹拂在她的耳际,她可以感觉到他正舔去她的泪水。
他是这般地温柔,然而却又恁地无情抨击她碎不成形的心。
他终究是误解她了。
“缃缥真的无意攀权附贵,否则缃缥大可以找上大贝勒,甚至是皇阿玛,不是吗?”她仰着一张无惧的小脸,凄恻哀惋地瞅视着郡璐,希望他可以稍微张开眼,瞧瞧她这一颗被伤得破碎的心。
言语或许可以造假,但是她的眼、她的心是不可能造假的;只要他愿意瞧瞧她的心,他便会明白她是恁地义无反顾地眷恋着他。
郡璐微怔了下,旋即又揪紧她的发。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可以的话,你宁可搭上大贝勒、搭上弘历,也不愿陪着本王?”
体内的狂嚣怒火一触即发,他的眼瞳狂肆而诡谲地怒瞪着她一脸的凄楚。
她是在怨怼命运是不?
“缃缥不是这个意思。”
她疲惫地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渗湿卷翘的眼睫。
他根本不愿意看她。
还是他故意不看她的心?
尽管她捧着自个儿坦荡荡的心来到他面前,尽管她剖开心房,淌出一身血,结果仍是无辙。
“不是如此,又是如何?”郡璐幽黑的眸子紧眯着,迸射出狂戾倨傲的眸光。
“倘若本亲王今儿个不是亲王,而是皇贝勒,或已坐上须弥宝座,你是否便能够甘心地待在本亲王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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