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朕要黑化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心英
皇帝没空搭理在皇宫门口长嗟短叹老怀甚慰的余念,他现在很忙,忙到没空思念颜卿。
对,没有半点功夫……
皇帝皱着眉,烦躁的一把扫开桌子上那些言之无物的奏折,只觉得心头的火气越发旺盛,这群什么都不干只知道坐而论道的废物!
真是让人恨不得全部杀了才好。
正扶着额头,突然一个人轻轻走到他身后,手指抚上他隐隐作痛的穴位轻轻按揉,他眯起眼睛叹:“颜卿……”
怎么会是颜卿!皇帝一凛,抓住那个人的手厉声道:“谁?!”
一个杏眼粉唇的宫女惊慌失措的被他拽到书案前,腰撞上了书案的边角跌坐在地,因为痛苦,一双大眼睛里雾蒙蒙的,楚楚可怜地望向皇帝,声音娇娇弱弱:“皇上……”
皇帝眯着眼睛看着她盈满了泪水的双眸,寒声问:“滑国派来的奸细?”
宫女跪坐在地吓得脸色发白,慌乱的摇头:“不,奴婢不是!奴婢冤枉!”
皇帝看着她慌乱着也惹人怜惜的较好面容,松开她的手腕,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那双清凌凌的眸子赞叹:“果然是长了一双好眼睛,胆子也是不小。让朕猜猜,你是想要荣华富贵,还是要什么?”
宫女咬咬牙,从他的话音中听出一点欣赏,心知自己在皇帝这里唯一能翻身的只有这次了,她抬起眼睛望着皇帝,怯怯的开口:“奴婢想要地位。”
“哦?”皇帝收回手,饶有兴致的看她,“你想要地位做什么?”
“奴婢想让奴婢的亲娘过得好一点!奴婢的娘亲是个妾,自小和奴婢相依为命,只是她近日好不容易托人给奴婢传信,只说自己就要不行了……奴婢……奴婢想……”
宫女跪在地上呜呜咽咽,皇帝冷淡的站起身:“你在这个宫里多少年了?”
“回皇上,三年了。”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她:“那你总不会不知道宫中上上下下都传闻朕其实只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吧?”
宫女惊得身子一抖:“皇,皇上……”
“朕问你话呢。”皇帝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宫女迅速擦去眼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答:“奴婢知道,可是奴婢只能冒这个险,奴婢等不了,奴婢的娘亲也等不及了。”
“很好,”皇帝突然笑起来,“你的要求,朕答应了。只不过,想要荣华富贵,你可能得拿命来换。敢吗?”
宫女咬了咬牙:“奴婢心甘情愿!”
皇帝看着地下弱柳扶风的女子,满意的点点头:“你可以先把你娘接到一个地方好生住着,十日之后自会有人告诉你你该怎么做。还有,”皇帝冷下声音,“别想跟朕耍滑头。”
“喏。”
宫女擦擦眼泪,跟着德庆走了出去。德明趁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已经变得温热的中药。皇帝拿过汤药一饮而尽,放下碗眉头轻轻皱起来,从前喝药的时候,总是会有个人在自己身边拿着蜜饯哄着自己……
烦躁的坐回桌子前,皇帝重重吐了口气,摸摸自己的心口苦笑着想,原来,还是会疼的啊。
颜卿坐在书房里,正午的阳光带着凶猛的态度闯进了书房,然后狠狠的砸落在他面前摆放着的纸上。他看着自己线人传过来的消息,静静的出神。皇帝今天召见了好几位大臣,不知道在商量什么,那些大臣们出来的时候都是心有余悸的表情。皇帝今天批改了一上午的奏折,还发了脾气,好像是因为那群书生又在指责他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皇帝今天喝了药,是卫无常开的,应该会很苦,但是皇帝眼睛也不眨的喝了下去。皇帝突然封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女人为二品诏命夫人,她唯一的女儿似乎是在宫内作侍女……
似乎直到现在,他才刚刚意识到,他的那个会让他督促着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看奏折的小皇帝已经不见了,他的小皇帝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头一次对他冷了脸,用那么淡然的口气说着那么绝情的话。
他的小皇帝成了能够撑起一个国家的明君,这明明是他一直期望着的事情。
可是……
颜卿站起身,手按在那一叠纸上,只觉得手心火烧一般的灼痛。
他的小皇帝,再也不是他的了。
颜卿不由自主回想起皇帝问他的那一句话——颜卿,我们成亲多久了?
他的小皇帝,当时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问出的这句话呢?
两个人本该是亲密无间的关系,可是自己在这段关系里似乎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幼主,一个需要自己尽心尽力去辅佐的人,看着他为自己哭为自己笑,冷静的近乎无情。
所以从不过问他的那些异常,从不全心全意的参与进他的生活,从来都只是按照自己内心所想的那样对他好。
却从没想过他是不是真的高兴。
颜卿这才恍然回想起,自己好像和他没怎么对视过,两个人的相处从来都是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他在一旁乖巧的看着,偶尔自己会抬起头揉揉他的发顶,要他去念书或者写字。
颜卿苦笑,所以他的小皇帝,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罢了。
颜卿把那叠纸细心的收回到一个暗格中,抛却心中纷纷扰扰的念头,抬头看向滑国的方向,眼神坚定。张经腾的小动作瞒不过他,既然他的小皇帝想要开疆扩土,那么他拼着战死沙场也要定了滑国的半壁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
颜卿(泪汪汪摇尾巴):对不起我错了……
皇帝(低头看奏折):你说什么?朕刚才很忙风也很大没听清。
颜卿:qaq看来我的小皇帝不要我了他肯定不爱我了他肯定对我失望了不行我要给他打下一片江山就算是死也会开心顺便我会祝福他过得幸福……
皇帝:……妈的朕做了什么吗?
第4章 酒楼乐者
皇帝站在朝阳楼上,垂下眸看着颜卿打马离开,目光忍不住追着他离开的方向远眺,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为止。
皇帝收回目光,看向手边的茶杯。德庆小心的守在一边,吹箫女在楼下吹着一曲婉转的曲调,箫声呜呜咽咽缠绵悱恻,皇帝听得闹心,皱着眉朝着德明招招手:“让她换一首吹。”
德明干脆的点点头,转身下楼,不一会儿哀怨缠绵的曲调陡然一停,楼下寂静了一会儿,一声短促有力的鼓点从楼下升腾起来。
皇帝愣了愣,不由得侧耳细听,鼓声坚定急促,声声鼓点似乎踏着人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响在心底,带动着脉搏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在最慷慨激烈的时候鼓点突地一停,乐者换了一柄鼓槌,不复激昂豪迈的壮志豪情,鼓槌轻敲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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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细细碎碎,仿佛一个青葱女子若有若无的撒娇与呢喃,生生的把本应雄壮辽阔的鼓音奏出了一股子柔媚入骨的惑人意味。
鼓声停了,底下人喝彩一片,德明有些为难的上楼复命:“皇上,那个吹箫的女子想要见您。”
德庆下意识紧张起来,周围的侍卫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皇帝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眉眼轻快:“让她上来。”
德明领命,去外面吩咐了一声,一个青衣女子跟在德明身后款款走了进来,刚进门就盈盈下拜:“民女见过皇上。”
皇上?皇帝挑眉,并没有让她起身,也没有说话,屋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青衣女子咬咬唇,硬着头皮看了德明一眼再次开口:“民女无意冒犯圣颜,只是有幸见过这位大人一眼,才大胆猜测圣上也在这里,民女见不到圣颜,只能冒这个险赌一赌了!”
“那你所求为何事?”皇帝终于开了口,女子一喜,垂着头把自己的身世一股脑儿的都倒了出来:“民女本是滑国之人,上有父母高堂,下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幼弟,本是幸福美满,奈何荀老贼出游时,看中了民女的妹妹,强行令她进宫,册封了她为妃……”
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带着滔天的恨意:“可谁知荀老贼宫中已有了一个宠妃,那个贱人不知用了什么计策,哄的荀老贼很快就厌了民女亲妹,还给她安上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荀老贼将她和她怀中的孩儿打入冷宫,害的民女那可怜的妹妹没了孩儿,还下令诛了民女九族!”
“民女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之后便隐姓埋名在这里做了一个乐者。圣上!民女知道圣上是有雄才大略的明君,灭了滑国不过是早晚的事!民女这一条贱命交给皇上,只求皇上能让民女有生之年见到荀老贼死无葬身之地!”
皇帝并没有被她的话打动,只是冷眼看着她:“那你有什么可以打动朕的东西吗?”
“民女……”
女子哑口无言了一会儿,心灰意冷的跪坐在地,素白的十指带着绝望交错握紧,皇帝的声音再一次带着淡淡的冷意响起来:“不过,朕还真的能用得上你。”
女子又惊又喜,木愣愣的抬起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皇帝打量着她,突然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起来吧,你名字是什么?”
“自逃离滑国之日,民女就没有名字了,斗胆请皇上赐名。”女子低声回。
皇帝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起身:“既然如此,你便名为忘忧,可好?”
忘忧伏在地上行了个隆重的礼节:“忘忧谢皇上。”
皇帝再次看了一眼颜卿离开的方向,转过身对着德庆德明吩咐:“德庆,把她和今日那个宫女安置在一起。德明,备马,朕要回宫。”
两人应是,德庆对着忘忧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德明则是对着楼下打了个呼哨,很快有个人牵着一匹火红色的马出现在楼下。
皇帝下了楼,翻身上马,利落的身姿丝毫看不出他几个月前还到军营里缠着颜卿要颜卿教习马求,颜卿教了他半天他依旧学不会,最终以他闷闷不乐的独自回皇宫结束。
后来看到回宫的颜卿他还闹了一场脾气,说是颜卿没有认真教他,直到颜卿宠溺的亲亲他才肯消气。
皇帝恍惚了一下,忍不住想,若是他没有和颜卿坦白……
又怎么可能。
皇帝低声嗤笑自己的荒谬,扬鞭打马往皇宫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我就是这么任性的写了这么短~
颜青:qaq我连个出场都没有居然还要看着他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打情骂俏!
皇帝(嫌弃):德明,把颜卿的启蒙书给他拿过来,他应该不理解什么叫做打情骂俏。
第5章 将士出征
时间一晃就是三个月。
这三个月来,云国局势简直算得上是天翻地覆,朝中势力被大洗牌,老牌贵族大多被皇帝免了职位,要他们安心在家颐养晚年,还派了驻京兵马看护。可是任谁都知道,所谓颐养晚年不过是朝廷对软禁的委婉说法。
那些曾经嚣张跋扈的权贵仿佛从人间蒸发一般突然消失在百姓的生活里,而接下来,由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新贵接替了他们的位置。
因为几乎每个人都被皇帝和蔼可亲的亲手“告诉”过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的下场,这群新贵也没了新贵惯有一飞冲天的骄傲,反而行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丝毫不敢大意。一时间,国内风气为之一肃。
皇帝坐在朝堂上,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看着底下因为修堤人选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的两派大臣,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儿疼。不紧不慢的咳了一声,朝中立刻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皇帝,期待他在修堤的人选方面上给个确切的回答。
皇帝觉得头更疼了,他把这个问题带到朝堂上就是为了听听他们的意见,没想到这群人滑不丢手死活不进这个套儿,兜兜转转又把问题扔给了他。
“忠勇公,你如何看?”
皇帝问一直没有说话的颜卿。
颜卿出列拱手,有条不紊的分析:“微臣认为,卢锡欧固然是一把修堤的好手,可是据微臣的了解,卢锡欧从未真正的主持过如此规模的修堤,况且如今汛期将近,贸然更改修堤方案也为时已晚。倒不如言具宝,虽说他治理水患只求平稳,不甚出奇,但他有十年的修堤经验,更能够在今年的汛期内将百姓受到的损失降到最小。依微臣看,不若令卢锡欧为主,言具宝为副共同治理水患,方能相辅相成,使百姓得利。”
皇帝看着一派平静的颜卿,藏在宽大龙袍下的手握紧了,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其他的人:“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异议?”
底下的人互相看了看,纷纷出言:“臣附议。”
“臣也附议。”
“好,若是如此,那便依……忠勇公之言。另外,朕还有另一片事情要说。”皇帝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身后招了招手,德明上前,展开一面圣旨宣读起来。
德明尖细的声音刚刚落地,朝堂之上就骚动起来,皇上要对滑国出兵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一个官员率先出列疾呼,“兵戈未动粮草先行,但是皇上要调动的军队委实太过庞大,这般动静一定会惊动滑国。滑国必然会提高警惕,如今的滑国虽说国君昏庸,但军队依旧势强,和他们硬碰硬只会落得个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下场啊皇上!臣恳请请皇上三思!”
皇帝好整以暇的斜了身体倚在龙椅上,明显心情很好地轻轻笑着解释道:“爱卿,朕不蠢,你以为之前的东南乱民那么简单就能乱起来吗?朕的粮草早已在边关静候,朕的军队也已经接近边关,这一点诸位爱卿大可放心。”
皇帝把目光转到颜卿身上,眯起眼睛,眸中情绪一闪而没:“忠勇公,朕命你为忠勇将军,统帅三军,可愿?”
颜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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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看着皇帝,沉稳的应声:“微臣愿为陛下死而后已!”
“好,很好!”皇帝笑起来,“后日便是黄辰吉日,朕在城门送将军启程。”
第二天,祭军。
祭天,祭地,宜社,告庙,祭旗,軷祭,誓师,一连串仪式走下来,皇帝眉头微微一皱又很快放松,脸上的疲倦一闪而过,从太庙门口漏进的幽幽斜阳中,他抬眼看着对面站着的颜卿,双手拿起钺递给对面挺直了身体站着的颜卿。
颜卿逆着光,皇帝根本看不清楚表情,两个人交接的时候,他突然低声道:“给朕好好活着,听到了吗?”
颜卿双手握着钺,沉默了一下,同样低声回:“好。”
……
书房内,皇帝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莫名想起昨日颜卿在朝堂上说的那一句话,不由得苦笑一声,死而后已……他相信颜卿绝对会这么做的,所以他才会在誓师的重要关头和颜卿说那样一句话。
明知道那里是太庙,却还是把这句有违禁忌的话说了出来。
毕竟那个要领兵的人是颜卿。
“陛下,该喝药了。”德庆端进托盘,小心的开口,皇帝拿过药干脆地一饮而尽,不多时就觉得有些昏昏沉沉起来,看看天色也是不早,便回了寝宫休息。
半睡半醒之间,唇上一温,隐约是颜卿的气息,带着夜色的寒凉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的张开口接纳了这个宛如一场梦幻的吻,然后陷入了更深的睡意之中。
清晨,皇帝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摸摸自己的唇,皱眉下床,若有所思的看了身边伺候着的德庆一眼,德庆低下头,背后冷汗直冒。
不过最后皇帝还是没有说什么,洗漱穿衣。正午,城门外,皇帝亲手将虎符交给了颜卿,看着他接过虎符收入怀中,拿起自己的送行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回身对着众大小将领高喊:“灭滑国,扬国威!”
“灭滑国,扬国威!”
众将领随着他一同呼喊,声音如滚滚闷雷从大地上传了出去,皇帝带着笑看这些精兵骁将,只觉得一股豪情冲天而起。
他云国,再也不是任人欺侮的弱国了!
马蹄声渐渐远去,扬起的尘土也早就偃旗息鼓,皇帝看了一眼颜卿离开的方向,转身上车,对着车外的德庆吩咐:“回宫。”
德明在宫门口等着,大老远见到皇帝的车架松了口气,很快脸上被另外一种紧张取代,他快步上前跪下,对着刚刚下车的皇帝磕了个头:“老奴有罪!”
皇帝愣了愣,上前把他扶起来:“何事这般慌乱?”
“忘忧和那个名叫含笑的宫女不见了!”德明心惊肉跳的等着皇帝的反应,忍不住叹了口气,心知这两个人被皇帝如此看重肯定是有特殊的用处,可是他居然搞砸了……
皇帝怔了怔然后笑:“无碍,是朕把她们送走的,她们是时候该去到她们应该在的地方了。”
德明大大松了口气,擦了把头上的汗站起来,皇帝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受惊了,这样吧,前些日子西林那边送上来一件珊瑚,朕也没什么用,看你喜欢,便拿走压压惊吧。”
德庆羡慕嫉妒恨地看着由大悲转到大喜几乎要欣喜若狂的德明,默默地想,他也想受受惊啊……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眯眼):朕似乎感觉到了那碗汤药什么不对。
德庆:啊哈哈哈哈哪儿能啊那可是纯天然的草药啊哈哈哈哈……
皇帝(轻柔的微笑):这件事暂且搁着,朕听说你想受惊对吧?
德庆:德明你快来救我啊啊啊啊!皇上又黑化了!
第6章 钟馗腰牌
急行军了两天,颜卿手下带着的人明显有些疲惫,正要找个地方扎营休息一下,颜卿突然抬手止住了他们的动作,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明显异常的竹林。这四周都是荒山野岭,这个竹林明明也该是寂寥无人的地方,却有滚滚炊烟从竹林中冒出来。他抬起马鞭抬了抬有些沉重的铁胄,声音从脸部的护甲下传出来,有些闷闷的:“去看一眼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副将恭敬的点点头,打马上前,不想竹林中突然出现一群人,警惕的拦在他的马前。副将不由得拉着马绳退了一步,皱眉低喝:“什么人?”
领头的一个人遥遥对着颜卿拱手,朗声道:“来者可是忠勇将军?”
副将仔细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低声嘟囔:“嘁,怎么会是个小白脸。”
颜卿打马上前,远远的看着那群人:“我是。汝等何人?所为何事?”
“太好了!”
那人掏出一枚腰牌,抬手扔给副将,副将小心地检查了一遍,才回到颜卿身边递给他,与此同时那人的声音也响起来:“微臣是奉皇上之命,在此迎接将军,竹林内已经备有热饭。这个竹林十分隐蔽,将军放心的在这里扎营便是。”
颜卿沉默地垂眸打量着那块腰牌,被护甲遮盖住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他不动,副将等人自然也是站在原地,并且对着对面的人露出一点明显的敌意。
洛云舒脸上依然是潇洒自如的笑意,只是心底隐隐的打鼓,手心里也出了一层薄汗,所以说这是怎么回事?忠勇公要违抗皇命造反了?
颜卿什么也没有想,他只是……在握着腰牌发呆,回过神来发现两边已经是剑拔弩张的氛围,略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他神态自若的把腰牌往自己怀里一揣,平静的吩咐:“跟他们走。”
“是!”
颜卿手下的兵将们回答的铿锵有力,洛云舒拿眼睛瞅着颜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到嘴边儿的话给咽了下去——将军,您这么明着抢一块儿小小的腰牌真的好吗?
不过还有什么办法呢?
洛云舒回头看看自己手下可怜巴巴的那么一点儿人,论拳头比不过人家的大,论人数没有人家的多,所以……不就是一块腰牌嘛!
他忍!
憋着气,洛云舒把颜卿他们领进竹林里,竹林中间却是别有一番天地,一个方圆一里的空地旁边还伫立着几座竹屋,看起来似乎是做饭的地方,此时正是饭点,一股子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副将动了动鼻子嗅了嗅,惊喜道:“将军!有肉!太好了!”
洛云舒听得奇怪,在一旁插话:“军队中很难吃到肉吗?每年皇上批下来的军饷数目不是也挺不错的吗?”
副将喉头动了动,想到了什么干笑着岔开话题:“啊哈哈哈哈不过是因为我们当兵的这群大老粗都是一穷二白的嘛!每次吃肉都是这么稀罕!你们不懂!”
洛云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副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颜卿没有关注副将的处境,只是隔着衣服按上了那枚腰牌,腰牌正面是代号数字,背面雕刻的正是钟馗的画像。
木刻的画像凹凸不平的触感从他指尖传过来,他的思维却早就偏离到了另一个地方。
钟馗当道,百鬼不侵。
——朕总觉得
爱卿,朕要黑化了 分卷阅读7
身边有些作恶的小鬼在折腾一些风浪,颜卿,怎么办呀?
三年前小皇帝扑闪着眼睛问自己,他已经想不起来当时小皇帝的表情了,只是对小皇帝的语气记得特别的清楚,从来都是软着声音对着自己撒娇的小皇帝头一次在语气中透漏出一点嘲讽,可当时的他……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记得当时他是这样回复小皇帝的——莫怕,你看书上这句话,钟馗当道,百鬼不侵。
当时小皇帝大概是想要让他发现什么吧,小皇帝口中的小鬼应该便是朝中那些蛀虫。可是他只是把小皇帝的那句话当做了另一个撒娇的方式,哄着依着便是了。
颜卿垂下头,副将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拍拍身边有过去的一个小兵:“去,把将军叫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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