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世之一世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喵咪妙伊
零卓回想起那一幕,倒吸一口冷气,搁在桌案上的手指有些发抖。
奕雀煌握住她的手,用温暖的掌心去暖化那份冰凉:“人世间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在七情六欲的操控下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行事方法,对旁人危害小的是普通人,对其他人危害大的是恶人。完全抛却个人利益完全只为旁人的人并不存在,每个人总有自己所在意的人或事,即便是神,也不例外。”
零卓抽回手,抬眸看向他:“那么你呢你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对别人下狠手吗”
“会,一旦涉及我最在乎的人,我势必也会不惜毁灭所有,一切事物不过是存在两面性,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量的维护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让世间稳定在可控范围内而已。”奕雀煌笑着抬手揉了揉零卓的额发。
零卓向后一撤却没躲开,别过脸不看他。
“好了,快吃饭吧,晚上若是害怕,我可以陪你。”奕雀煌拿了汤匙塞在零卓手中。
“不必。”零卓拒绝。
待入夜,零卓房中的苍鱼珠散发着莹白的光芒始终未灭。
奕雀煌在她住的楼阁对面的假山旁站了半宿,不禁失笑:“这个别扭性子也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改,明明怕黑,明明会害怕,却故作坚强。”
“这点与你也是颇像,不管遇见什么困难,都闷着不说。”林溪不知何时到来,倚在假山边,怀抱手臂戏谑的说。
“叔祖。”奕雀煌毫不意外他的到来,晚膳时他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零丫头与这案子遇上的倒是有些巧合,你有何看法”林溪不知从哪摸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姿态闲适的剥着皮,咬了一口,一脸满足。
“这手法并非凡人所为,叔祖不会眼看着阿卓涉险,所以我的看法并不重要,她只要不把自己封闭起来,怎样都可以。”奕雀煌又望向零卓的住所,透过窗棂的只有那抹光。
“你倒是放心。”林溪慢条斯理的吃着地瓜。
“叔祖在,我当然十分放心。”奕雀煌回头看向林溪:“叔祖,这次可是与曾经霍乱三界的人蛊之术有关”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这事呢。”
“毕竟当年事态牵连颇广,若非叔祖出手,人界只怕已经灭族。”
“事过千年,如今竟然有死灰复燃的小苗头,这个不是件好事。曾经我能轻易掌控天地间每一粒微尘,所以处置起来并未废太多力气。但如今……用句人界的话来讲,叔祖也老了……”林溪话说的沧桑,但神色闲适,一个红薯吃完,拍了拍手,不知从哪又取了一个拿在手中剥着皮。
“叔祖,当年的起因是堕道的离鹤仙君为了颠覆天地法则而不惜炼化人蛊,用待产之妇婴的魂魄来提升功
第十六章 有意嫁祸
零卓鼻子一酸,眼泪便扑簌簌落下来,她初到这个世界便是在皇朝,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皇朝的帝王皇伊贤。
那时的零卓身俱皇朝的龙脉,与皇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因与皇伊贤最崇敬的阿姊皇皓雪有着相同的样貌,因此皇伊贤待她堪比至亲,为了保护零卓自愿分得半壁江山与她傍身。
但自幼相伴也抵不过政治漩涡的洗礼,在阴谋阳谋,各方的算计下,兄妹之情终也是淡薄了许多。
以至于最终皇伊贤在天下学子的上书恳求下终于允了零卓抽离龙脉,获得自由。
自此兄妹二人,一个仍做高高在上的皇朝帝王,另一个则出走于民间被瑞霖三皇子奕雀煌带回瑞霖。
如今兄长来信,心中字字句句都在维护她,给她十足的信心与安全感,零卓心中感念不已。
“姐姐,刚烤好的红薯,要不要来一个”随着一阵烤红薯独有的香气传来,林溪清朗的声音也打破了零卓的回忆。
零卓抬眸看向林溪,脸上还挂着泪,紧忙用手背擦拭去,接过林溪递过来的红薯,曾经在皇朝,每到冬日,也常与哥哥坐在檐廊下烤红薯吃……
眼看零卓拿着红薯再次出神,林溪便凑到她面前,蹲身看着她:“姐姐,我烤的红薯很好吃的。”
零卓回神,看着少年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心就软了半分。
“多谢。”零卓轻轻一笑。
“姐姐,你喜欢吃烤红薯吗”
“还好。年少时常和哥哥一起烤着红薯闲聊。”零卓回想起曾经,脸上神色便柔和许多。
“那太好了,我最喜欢烤红薯,奕雀煌那小子……呃,不对,是……雀煌哥哥不太喜欢。”林溪挠了挠后脑勺,索性抛开自己不小心露出的马脚,也不知从哪里拿出好几个烤的外焦里嫩的大红薯,悉数摆在桌上。
零卓自然听出林溪话中的不妥,但也无意去深究,笑眯眯的拿起红薯剥开皮,咬了一口,便赞赏:“确实不错”
林溪闻言便喜笑颜开:“零丫头果然识货。”
零卓眸光一闪,笑意又深了几分:“这里是这次案件相关的卷宗,你可以看一下。昨日那具女尸已经被捕头派人去焚化了。”
“哦。”林溪应着便低头去翻阅卷宗。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五日前,零卓与奕雀煌刚刚到达瑞霖那日,受害的妇人怀胎五月,受害之前也是直说腹部不适,但其家中距城镇有段距离,于是并未送医,在第二日一早,伺候妇人的婆婆,便发现妇人已经没了生气。
在送去下葬时,路遇此处的冥捕头被惊慌逃窜的送葬人群给挡住去路,察觉此处有异,便去现场勘查,才发觉那妇人身上隐约有红色线虫,肌肤已经被啃食的残缺不全。
第二起案件则是三日前,在城镇郊外的一处村庄,受害的妇人家中的男人便是一个郎中,因此自她腹部不适开始,便号脉抓了些保胎的药来服用。入夜有村中人来求诊,他出诊回来,远远便看见一身着皇朝服饰的白发女子带了一男一女在自家房顶,从被翻开的瓦片处,向房内投掷什么东西,隐约有红光闪烁。
他慌忙向家跑,但在他还没打开院门,那三人便已经无影无踪,再进到室内时,眼看着自家妇人目眦欲裂的哀嚎,喘着粗气,不到片刻,便气绝身亡。
第三起案件,便是两日前,这次是镇东头的一户人家,夫妻二人成婚五年才终有一子孕育在怀,却不料发生如此惨事,这妇人身上的红线虫明显要远多于前两起案件。
第十七章 素恋紫案
正巧路过此处的奕雀煌就看见零卓大步在前,林溪抱着几个红薯小跑着跟在她身后,不禁哑然失笑。
这位叔祖,自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的德祐帝君,此时就像个小弟一般跟着零卓,娃娃脸上笑的天真无邪,让人钦佩他的好演技。
回想在天界,上至父君,下至仙众,就没有不谈帝君色变的人,只因帝君漫漫岁月无聊,最爱的便是捉弄众仙来找乐子。
而零卓身上现在所隐藏起来的那份鬼灵精怪,有极大可能也是自帝君那里传承的。
只是不知这两人谁更胜一筹了。
“殿下,朝中传信来,二皇子殿下与安和郡主的婚事定在了来年三月。”一道黑影闪现,单膝跪地秉奏。
“知道了。”奕雀煌闻言心中大悦,此事一定,就等于有了个挡箭牌。
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慢慢的与零卓相处,让她接纳他。
毕竟一旦确定他与零卓的亲事,那么皇位的继承权也就顺理成章的塞给他。
奕雀煌在心中盘算着究竟要拖多久成婚才合适。
“殿下,陛下得知您已经回返瑞霖,便要您在年节前赶回宫中。皇后娘娘也再三叮嘱要您回宫过年。”黑衣人继续秉奏。
奕雀煌不禁扶额,瑞霖帝王与皇后对他极好,那是已经超越了对大皇子以及二皇子两个人加起来的宠爱。
约是奕雀煌在十一岁那年溺水,险些丧命,所以才格外招父母疼惜。
只是他们不知,真正的奕雀煌确实已经在那次溺水中身亡,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是天界太子凤皇。
所以自幼失去天后母亲关爱,与父君又比较疏远的太子凤皇十分不习惯这份宠进骨子里的关爱,哪怕是过去十年都在无时无刻不被这种关心笼罩着。
不过,零卓好像比较喜欢过年过节这种事情。早在异世,每逢年节,便是零卓最开心的时候。
奕雀煌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去回禀父皇,我们下月回宫,年节前大约也就到京师了。在王府中提前做好安排,将锦绣园收拾妥当。”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一旁的阿寿眉尾不由自主的一跳,殿下这是要带次帝殿下回宫,就是不知那位倔脾气的阿卓姑娘会有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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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卓带着林溪与籽阳籽月一同出现在冥捕头面前时,冥捕头只觉得这位皇朝的次帝殿下十分有孩子缘,才过了一晚,身边又多了个小少年跟随。
“此处就是第三案发现场。”冥捕头今日未着捕头所穿的官服,只着了一袭湛蓝色的短打。
零卓看着眼前的小院落,此处位于泰洲城东北角,周围街道也是普通百姓居住,而这处院落处在三条街巷交回之处,也就是说这家的院门正冲着其中一条长长的街巷。
叩开院门,开门的正是此前在医馆中那位粗犷的汉子,他此时身着白麻衣,头上扎着布巾,眼眶红肿,鼻下晶亮,似乎刚刚还在哭,手中拿着黄表纸,院中的铁盆中正熊熊燃烧着纸钱。
“冥河捕头。”汉子开口,嗓音有些嘶哑。
“安力,我们来探查一下你家妇人死亡的现场。”大概是冥河今日未穿官服的因故,整个人看起来随和了几分。
“哦,哦,那快请进。”安力忙将众人让进家中。
零卓落后林溪半步,便看见林溪似乎是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而后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零卓也留心去闻夹杂在燃烧烟雾中的其他味道,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她看林溪揉了揉鼻尖,便又耐下心仔细的辨别着空气中的味道。
在略有焦糊的味道中,有一丝丝的铁锈味道,也有些像血的味道。
零卓留心院中四下摆放的物品,都是些寻常的瓦罐,还有操持农务的工具,看不出什么异常。
直到她目光落在窗沿下摆放的一捧紫叶植物时,不由得好奇:“这
第十八章 心随意动
回府路上。
林溪坐在马车中闲极无聊,便摸出两个红薯,递给零卓一个,开始剥皮来吃。
“红薯吃多了影响胃酸分泌,你再喜欢也要节制些。”零卓拍了拍林溪的肩膀提醒。
林溪一愣,数万年来,倒是第一次被人关心。略带不适,还有些……
“但我总是会饿……”林溪低下头,掩饰自己这一刻的心情。
“会饿”零卓打量着林溪,点头:“也是,你这么大的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确实会需要一些加餐才好。”
林溪略带委屈的叹气。
零卓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今日还早,下午无事,你随我下厨,我给你做些方便携带的吃食。”
“真的!”林溪惊喜的抬头。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他们两个我的厨艺如何”零卓颇为自信的下颌一扬。
籽阳籽月立马凑过来推荐:“零姑娘做饭可好吃了呢!而且上次她带我们吃烤肉喝酒特别特别棒呢。”
零卓满意的点头。
“等我睡个午觉起来,再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饼干。”零卓说着便从已经到家停稳的马车上跳下,伸了个懒腰,脚步轻松的走进临海别院。
林溪等人却正好遇上同样刚刚回府的奕雀煌一行人。
今日奕雀煌并未坐马车,而是骑马而回,远远的便看见零卓心情不错的进了府门,勒马而停,刚翻身下马就被跃过来的林溪揽住了肩膀。
“今日你家阿卓心情不错,你可要乘胜追击啊。”林溪凑在奕雀煌耳边说。
“叔祖……”奕雀煌哭笑不得的低呼一声。
“好了,在这愣着干嘛,赶紧去追她啊。”林溪将奕雀煌推进门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了口气,为人长辈,真的是操不完的心。
奕雀煌被推得小跑几步才稳住身形,转过假山,就看见零卓正站在不远的几处开的正茂盛的花树旁边。
她正在踮脚去够取花枝,蹦了两下却依旧力所不及。
零卓也是早就瞄准了这几棵花树上盛开的花朵,是她最爱的紫色,香味也甚是符合她喜好。
但平日里往来顾及身份都没多看几眼,此时四下无人,便露出本性,打起了花的注意,想着折上两支拿回去插在花瓶中,却不料关键时刻身高成了拖后腿的障碍。
她努力踮起脚尖去够那快要触及到的那枝开的灿烂的花朵时,突然脚下踩到一个小石子,身形不稳便向前扑去。
没有预想的疼痛,而是扑进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中,手掌所触及的地方隔着布料有心脏在跳动的感觉,频率在逐渐增快。
鼻端萦绕的气息干净而清新,像雨后的初阳。
零卓一动不敢动,而将她接在怀中的奕雀煌也浑身僵硬。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零卓鼓起勇气将奕雀煌推开些许,想后退离他远一些,但脚刚一触地,一阵专钻心的疼痛却传来,导致她险些又一个趔趄摔倒。
奕雀煌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干脆将她拦腰抱起。
“你……放我下来……”零卓未料他有此举,顿时花容失色的挣扎。
“别动,不然我可松手了。”奕雀煌低呵一声。
 
第十九章 二人独处
林溪见到零卓时,她面色已经阴郁了几分。
“姐姐,你怎么了”林溪故作看不出她不开心的样子,笑嘻嘻的凑过去:“哥哥说你脚崴了,我略通医术,让我来看看。”
他说着便蹲身去,手抚上了零卓受伤的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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