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世之一世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喵咪妙伊
奕雀煌伤势虽重,但人一直清醒着,守在零卓身边不肯离开半步。
昏迷中的零卓发起高烧,她的身体自将龙脉抽离后就变得虚弱了很多,距那时也不过才一年多,尚未修养好便随奕雀煌来了瑞霖。
此次遭受风雨和被海水呛灌一下,她更是经受不住。
奕雀煌看了林溪一眼,却没让他出手相救,那日他出船舱前耳语时是说,要帮他看清生命的脆弱,承担未知的风险与伤痛就是人生的必修课。
因此,没道理再借助德祐帝君施术法补救,奕雀煌暗下决心,自此他与零卓都是普通人,就要像普通人一般好好活着,珍惜彼此。
第二日近黄昏,零卓身上的高烧减退,情况已经稳定,阿寿劝奕雀煌去休息。
奕雀煌拗不过他,林溪也保证会帮他看着,他才回了自己房间。
自落入水中,海水灌入口鼻中那一刻,零卓便知自己凶多吉少,并不害怕死亡的来临,反而有种解脱感。
度过最初的痛苦后,整个人仿佛进入了梦境。
梦中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皇伊贤、夙歌……
但最后记忆却停在一处梅花树下,积雪压弯了梅枝,扑簌簌的落下。
一个少女燃着香,正坐在树下的厚垫子上弹奏着曲子,她洒脱而随意的拨弄着琴弦,口中应着旋律哼唱着歌,歌声优美委婉动听。
而在长廊的转角处出现一人的身影,他长身玉立在树丛边,远远的看着那少女,目光和煦而满是温柔。
“奕雀煌……”零卓低喃出声,皱紧了眉头。
她突然出声,将正将药粉下在她药碗中的苏潇潇吓了一跳。
而隐在暗处观察着苏潇潇对零卓使坏的林溪也是一怔,暗道这丫头醒的到是时候。
苏潇潇本就是趁籽月端了刚煮好的药放在房间后,派人将籽月支开,自己偷偷潜进来,打算送零卓一剂猛药,就算不要命也会要她付出些代价。
而她不知其实林溪也在房中,只不过发现她进来就隐在空气中而已。
眼下零卓突然出声,就见苏潇潇一愣,顿时惊慌起来,手忙脚乱顾不上拿自己用来包药粉的纸包就匆匆开溜。
而片刻后籽月回返,看见桌上药碗周围有些白色粉末,顿时警觉的四下查看,又出门看了一圈,觉得不对劲,便紧忙去禀报阿寿师兄。
林溪在籽月出门后慢慢现身,走过去拿起药碗闻了闻,嗤笑一声,这个苏丫头倒是会就地取材。
这是将声默兽的鱼鳍晒干后磨制的粉末,名叫默鳍,市井药铺也有出售。主治痛风,但对身体脾胃虚弱的人来说
第二十八章 再次失望
零卓与林溪告别便立刻走出船舱,正听闻籽月汇报后匆匆赶来的阿寿倒是一愣,有些惊讶零卓突然康复如初:“零姑娘……你”
“我没事了,我去看看你们殿下。”零卓说着便越过阿寿走向奕雀煌住所。
却不料正巧遇上了在向奕雀煌房间内探头探脑的一个小侍从。
“什么人!”阿寿怒目而视,冷喝一声。
那小侍从一看来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掉头就跑。
阿寿与籽阳忙去追。
零卓则无心去管这些,转身进了正敞开着门的奕雀煌房中。
眼看他睡得很踏实,零卓微微松了口气。
待看到他被厚厚的纱布缠裹的右胳膊还有微微的血渗出来,到底心中也是不忍。
零卓走过去试探了下他的额温,不烫,还好没有发烧。但也因此伤口还没有愈合好。
回想起风雨中他用受伤的手臂,紧握着自己的手,零卓心里不禁叹息,奕雀煌其实比自己要执着的多。
零卓落在他的脸上,面色苍白,唇色都淡了许多,流血太多所致。许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眼圈有些发青,连下颌上都有了些胡茬。
零卓默默坐在脚踏上,趴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奕雀煌的侧脸,他,真正的天之骄子。如今成为凡人,受曾经不曾受过的伤,吃不曾吃过的苦。
“三年之约尚未过半年我们就历经生死,唉,你这么救我,我可怎么还……”零卓低喃。
“答应我,就算我不在你身边时也要照顾好自己。”奕雀煌突然搭话,睁开了眼睛。
零卓顿时有些羞恼,忍不住轻拍了他胸口一下:“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醒的!”
而奕雀煌却不及回答便猛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回事”零卓看他不似作假,忙站起来,探身过去,伸手轻抚他胸口帮忙顺气,突然想起自己在扑到他后被他翻身压过来似乎挡了什么一下,似是从那时起便有了些血气。
顿时有些后悔:“我……我不是故意的……”
而下一秒却被奕雀煌伸手将她按在怀中,零卓一惊便想挣扎,奕雀煌皱着眉头,开口:“你别动,我胸口疼得厉害。”
闻言零卓只能安静下来。
“乖。”奕雀煌拍了拍她后背,看她想起身便又将她按回来,有些怅然的说:“我从未感受过如此害怕失去你。”
这句话发自肺腑,让零卓心中柔软下来,伸手揽住他的腰:“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奕雀煌身子一僵,随即便答:“还差一点点。”
“嗯”零卓疑惑的抬头。
“你再往上点。”奕雀煌指点。
零卓脸一红,低哼一声:“得寸进尺。”但还是听话的向上揽住他的脖颈,与他贴着脸颊。
奕雀煌也顺势揽住了她的腰。
肌肤相碰,有些酥麻的电流淌进二人心中,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只觉得心踏实而温暖。
“殿下,属下有事禀报。”阿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奕雀煌刚想回绝,但零卓已经极快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他只能在心里暗叫惋惜。
“进来吧。”奕雀煌只能朗声说到,却伸手握住零卓的手,让她坐在床边挨着自己,不许她挣脱开。
阿寿走进来,身后的籽阳却压着方才那个小侍从,他此时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布团,神色惊恐。
“殿下。”阿寿拱手一礼:“这小子刚才趁属下去查看零姑娘那边的事时偷偷在您门口偷窥。”
“阿卓那边有何事”奕雀煌抓住里面的重点,看了零卓一眼,她也茫然无知,顿时就想到她刚醒来就能到自己这里,肯定是林溪又出手医治。
既然林溪在,零卓定然不会出事,而且她现在人又好好的在这里,于是奕雀煌就放下心来。
“启禀殿下,方才零姑娘还在昏迷时,有人使计将籽月
第二十七章 手下留情
待到晚膳时,零卓出现在平时用餐的膳厅时,一眼就看见从一旁走廊而来的苏氏父女,那苏潇潇看到她明显的瑟缩了一下,躲到了苏将军身后。
苏烈自然已经知道自家女儿做的蠢事,但就算被气的要杀人,也没舍得将暴怒放在女儿身上。
眼看次帝零卓已经好模好样的行动如常,自知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拱手一礼:“次帝殿下恕罪。”
“嗯苏将军何罪之有”零卓故作诧异的问。
苏烈额头渗出细汗,嗫嚅:“小女年少不懂事,所以……”
“哦~原来是苏小姐做的事,那她为何不来认罪”零卓拉长了音调做恍悟状,问。
苏将军一愣,立刻回头去拉苏潇潇。
苏潇潇只觉得零卓就是有意在羞辱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要大庭广众下让自己承认。抬头狠狠的瞪向零卓。
零卓洒然一笑,斜睨了苏潇潇一眼,抬脚便率先迈入了膳堂:“苏小姐既然认为自己没错,那也不必勉强。”
苏烈顿时只觉得头都要大了,回身就扇了苏潇潇一个耳光。
苏潇潇的脸上顿时就浮现五个指印,红肿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叶将军:“爹……你怎么打我……”
“你这个蠢货!还不快去向殿下赔罪!”苏将军扯住苏潇潇的衣袖将她拖进膳堂。
“爹!你为了她一个外人竟然打我!”苏潇潇气愤的吼起来。
闻言,苏烈心头更是火起,这……这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偷偷跑去给次帝下毒不成,此时还死不认错,纠缠为什么打她,苏将军被气得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生生的闷得胸口疼的厉害。
要不是……要不是苏潇潇是独生女,而自己虽然纳了三房小妾,但至今一个子嗣也没诞下,若是……若是再有哪怕一个女儿……
这个攀附不上三殿下,又蠢的无可救药的女儿苏潇潇,他真的是恨不得现在一剑杀了,只求平息上位者的怒火,不将污点记在自己政绩上。
悔不该当初得知三殿下出海,就把她带上船,原以为能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却不料招惹来这么大是非。
眼看苏将军还想再动手,零卓挥了挥手:“不要在这里教育你女儿,影响本殿用膳。”说着抬眸冷冷的盯了苏氏父女一眼。
第二十八章 有因有果
苏潇潇被绑在船柱上两日,在苏烈的不断求情下才被放了下来。
自此回程路上,苏潇潇再没有出现在零卓与众人眼前。
返航很是顺利,再踏上陆地,回到临海别院,距离出海已经过了半月有余。
得知零卓回府,冥河早早便来求见。
原是在他前往那两处案发现场走访后,发觉确实如零卓所猜测那般,那俩起案发的妇人家也是将素恋紫摆在窗下,虽然第一起的素恋紫早就被丢弃,但第二起的还在,提供了充足的证据。
然而在冥河查明真相回返后才得知,在泰洲府城内又接连发生三起相同案件,虽然之前他早就禀奏过知府,但到禁令颁布这段时间,还是给凶手留下了下手的机会。
听完冥河的禀奏,奕雀煌也皱起眉头,先前他虽然与林溪早就商议过此事,但现在总觉得隐约哪里不对劲。与林溪交换了个眼神,便想找他私下里聊。
但他的举动却被零卓收在眼底,待冥河告退后,就跟在奕雀煌身后,向他书房走。
走到一半,奕雀煌停下脚步回身问:“你不用去和冥捕头查案”
零卓摇头:“现在凶手在暗,还需商议如何引他现身。”
“那你这是想跟我商议吗”奕雀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想听你和林溪如何商议。”零卓抬眸看向他。
奕雀煌微微诧异,随后叹气:“就知道瞒不了你,唉~我和林溪演技太差~”
他回身走在前:“那你就来吧。”
零卓看着他的背影,自之前在他受伤时二人尴尬散场后,关系变的疏远了些,奕雀煌也不再那么动不动就说些让人肉麻心跳的话,这一点倒是让零卓放松了许多,话语间也不再夹枪带棒的防备着他。
进了书房就看见林溪盘腿坐在太师椅上,正拿了几片饼干慢条斯理的吃着。
“叔祖。”奕雀煌打了声招呼。
林溪刚想点头,就看见零卓也随后迈脚进了书房,诧异:“阿卓怎么也来了”
“你演技太差,她都知道我们之间关系了。”奕雀煌无奈摊手。
“我只是默认了自己是天界的人,仅此而已啊。”林溪辩解。
“这就足够了。”奕雀煌难得翻了个白眼。
“你们聊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零卓也没纠结他们之间的称呼,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随意。
奕雀煌与林溪对视一眼,沉默片刻方开口:“叔祖,此案只怕还真的需要你尽快出手解决了,眼看事件愈演愈烈,泰洲要因此引起骚乱,民心不稳,则易引起动荡。”
“此事应该是冲阿卓而来……”林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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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陈氏命案
“正如叔祖所言。”奕雀煌低头,心中叹息,难道如今泰洲这些惨案全因为自己当年一时心软所致
“起来吧。轶族当年所修炼的邪功正是拿待产妇人炼制人蛊,将所产生的母蛊放在一起厮杀,只留最强的那只,然后利用母蛊不断繁衍,放入人体中就可以控制人类为所欲为。”
“此蛊甚是凶悍,连妖族都极易中招。当年轶族在凛寒寂地因为地理原因,地广人稀,你父君让你带兵秘密处决轶族,所以没造成什么祸乱。”
“从后来离鹤堕仙会用人蛊开始,我就不明白他为何会此术,但却没想到全因你一时心软造就。何为因果你心中再清楚不过。”林溪此时虽是严厉,但却没有生气,正如他所说的,这便是因果。
“原来一切都是我种下的因,如今再次卷土重来,逼向了我最在乎的人。”奕雀煌站起身,看了一眼零卓,与她四目相对:“因我要让你面临危险了。”
“我还好,有你和林溪在,没什么好害怕的。”零卓淡然一笑。
奕雀煌颇含歉意的点了点头。
“对方下手愈加的频繁,只怕已经积蓄了很久的实力,慢慢等他们自己现身不现实,只会折损更多无辜的人命。阿卓,既然他们的目标是你........”林溪话未说完。
奕雀煌出言阻止:“叔祖.......”
“目标是我,我就该引他们出手,最好顺势被他们劫走,打探到他们老巢所在之处,让你一网打尽。”零卓起身说出林溪的意思。
林溪点头。
“不行,我不同意。”奕雀煌面色冷峻下来的断然否定。
“你不相信他的实力”零卓示意了下林溪的方向。
林溪也挑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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