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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合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魏昫自进入政事堂后,利用朝中派系互相牵制终于让新政的施行有了些眉目。只是对于新政施行后的问题,以及实际落地后触及的利益问题,他对此始终保有一些意见。许父去世前,他曾写了几封信给他,信中有提到他在今冬会前往青州实地探查一番。只是那时许父已经病重,信送出去后,都没有回音。
魏昫看着手中书册,心中渐渐有了思考。或许许岚这边,会有一些对他有用的东西。
季宅内,季臻和郝连乐亦刚切磋完出了一身热汗,郝连乐亦不禁笑道:“师妹,你的武功怎么退步了不少。”
季臻难得抓到人能比划一场,本来十分痛快的心情突然被他说的有些恼了,低着头快步往前走,“哼,比不上你,一身蛮力就欺负我!”
郝连乐亦怕她生气,有些笨拙地转移了话题,“小师妹,我从北戎过来途径宛城,那边的小曲儿唱得很不错,且距离澧都不远,师妹,你要不要和我去走一走。”
季臻有些意动,她出嫁前倒是常和郝连乐亦一起四处游历,二人都是喜欢天南地北四处跑的。嫁给魏昫后,因魏昫公务繁忙实在难以抽出时间,再加上内宅妇人的身份也对她多有束缚,她便再没出过远门。
见她缓了脚步,郝连乐亦知她心思已被说动,又絮絮叨叨,“那边的吃食也很特别,不比澧都精细,却带了点北地的特色,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季臻皱眉,甩了甩手里的细鞭,“我倒是想去,只是...”
郝连乐亦少见她这般纠结的样子,不免好奇问,“是林叔那边有事要忙吗?”
季臻摇头,“我只是怕阿昫那边..”
“他难道会不让你去?”,郝连乐亦不禁皱眉问道。
“倒也不是”,郝连乐亦见她神色突然有些古怪,又听她说,“我只是怕阿昫会想我,舍不得我。”
季臻不自在的看向一旁,郝连乐亦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是害羞了。
这样会因一个人温柔,会因一个人羞涩的师妹,她应该是很喜欢她的夫君吧。只是看着这样的季臻,郝连乐亦没来由的心底乱了起来,心情变得就像那时得知她要嫁人一般,说不出的混乱与难受。
郝连乐亦闷着没再说话,直到将她送回季府,郝连乐亦突的丈二和尚一般,丢下一句,“师妹,我在燕来居等你,你要是想好了就派人来给我捎个信。”
季臻回去后便苦恼了起来,她实在是很想和郝连乐亦出去走走,可是转念一想若是魏昫要和别的女子一起出游,她肯定会气炸了吧。
只是她又实在是很想去啊…
魏昫见到季臻时,她正双手托腮靠在窗边。魏昫拿她最爱的话本儿逗她,她也没多大反应。
“怎么了?”,放下话本,魏昫朝她走来。
“阿昫。”,季臻唤他,“师兄问我要不要去宛城走走…”
想起上次在府内见到的异族男子,魏昫狭长的双眼眯了眯。季臻却突的从身后将他抱住,一张小脸在他背上蹭着,“阿昫,我想去…”
魏昫抓了她的手,低声问道:“很想去吗?”
季臻在他背上点了点头,魏昫笑了,“那就去吧。也有些日子没让你出去逛逛了。”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让魏青安排一下,他跟着你去。”
季臻心里已经开了花,哪里还计较这些。抱着魏昫又蹭了蹭,她便起身去收拾东西。
魏昫早习惯了她的风风火火,只是看她自己整理也没唤个丫鬟,有些心疼,“怎么还没让魏青给你再找个贴身的丫鬟来?”
季臻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闷的说道:“习惯了如簌伺候我了,其他人我看着就难受。”
魏昫没再说话,将她抱到榻边,接过她手里的衣物替她整理了起来。
季臻是在十二月初出的门,魏昫将她抱上马车,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放了她和郝连乐亦离开。
当晚回府后,到了季臻空落落的院子,魏昫才想起她已经出了门。他便转身去了书房。
约莫到子时,小厮敲了门呈了东西上来,和之前一样的书册,还多了一碟栗子糕,和一杯温着的参茶。
“爷,这是许姑娘身边的丫鬟送来的。”
魏昫盯着那碟栗子糕看了许久,有多少年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十岁那年先是一场高烧,病好没多久父亲接着便去世了,魏府自那之后一落千丈。那年冬天,一场大火更是烧毁了大半房屋,因无力修缮娘亲只得哭着牵着他去了郊外的庄子,一路嘱咐他魏家以后就靠他了,曾经那个天真的少年被迫在一夜间长大。
魏昫鬼使神差拈起一颗吃了下去。栗子的香味瞬间在舌尖绽开,和记忆中一样,还是那般香甜。
季臻是在出发之后第十日到的宛城,刚跳下马车,深吸一口这陌生又格外自由的空气,季臻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雀跃。她今日穿着便于行动的朱红短衣,腰束郭洛带,下着同色的长裤和革靴,长发只简单用发带高高束起,格外简练的打扮更衬得明媚的五官整多了几分英气。
她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对着郝连乐亦笑了笑,一张脸格外的神采奕奕。她的笑也感染了他,两人一路欢快的往客栈去了。
直到日落时分,休整好后季臻二人便去了当地最有名的戏院。季臻本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想着听个热闹,戏一开场,那唱旦角的戏子一甩衣袖,唱词像珠子似的滚滚落下,季臻的双眼亮了起来。
一场戏罢,心情极好的季臻,掷了快千金有余。二人刚出戏厅就被人拦了下来,“两位公子,且留步。”
穿着天青色褂子,一脸谄媚的男人对着季臻拱了拱手。在看清季臻虽然着男装,却是一个女人后,男人形容有些猥琐的笑道:“在下是这醉海棠的戏班班主,诨号老孟头,方才见公子也是个爱听戏的,且对这出《海棠春色》十分喜欢,我便想着带我们红玉上来向公子讨教一番。”
话一说完,他使了几个眼色,季臻耐着性子看了过去,方才那唱旦角的男子竟然就在他身旁不远处。男人似乎下了戏就被抓了过来,脸上的浓墨重彩才刚刚卸了一半,露出骨相极佳,眉眼迤逦的半张脸。他还穿着方才的戏服,一袭烟青的衣裙拖在身后,半面被薄红的胭脂妆点,薄唇紧抿,眸色冷淡的走上前来。
早就听闻北戎民风豪迈,高门贵妇蓄养男宠也并不少见。只是没想到这边陲之地,竟也被同化的这般透彻。这容色倒却有几分自荐枕席的本事,只是遑论她已成婚,这样的人她也嫌脏。
方才的好心情被打扰,季臻轻蔑地看向眼前二人,“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讨教?”
红玉的脸色瞬间苍白,他咬紧唇瓣不发一言,只眼神带着几分怨毒盯着季臻。
“是是是,是小的僭越了。”,那班主面色楠楠,慌忙拽着红玉弯下腰,小心陪起不是来。
季臻没再理二人,拉着郝连乐亦齐气冲冲的快步离开了。





短篇合集 相公养了外室怎么办(双出轨)七
深夜,魏府的书房内,桌案一角摆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参茶,还有一碟几乎没动的点心。
自那日以后,许岚每晚都会差玉珠送东西来,除了不变的点心与参茶,隔几日她也会递一些父亲留下的书本过来。
魏昫正翻看着她前日送来的书册,这本颇有些老旧,看内容像是十年前的了。突的从里面掉出一封信,魏昫本以为是许父和友人的书信,他在之前的书里也有见过。待扫过信封上的字时,他微愣了下,那是他自己的笔迹,只是与如今相比笔锋稍有些稚嫩。
发黄的信纸上写的是许岚离开澧都后,他对她的想念,以及他在魏府内鸡鸣狗跳却又“异常无趣的”生活。魏昫看着不免失笑,他小时候有这么蠢吗?
一封信看完,魏昫又翻了翻刚才那本书,果不其然他又找到了几封,有他写给许岚的,也有一些别的信件。直到红烛燃尽,他才看完最后一封,那也是他在失忆前寄给许岚的最后一封信。信上笨拙的写满了那个入府就满是愁容的姑娘,那个被他惹哭又很快逗笑的姑娘,还有那个他想要娶的姑娘,他在信的末尾说,让她等着他,等他长大了,他就要来青州娶她。
秋千上的小女孩,和秋千上落满了泪唤他魏哥哥的女人重迭在一起。魏昫心中一乱,笔上的墨汁溅到了文书上。
自戏院遭逢那一出后,季臻便不再去了。接下来的几日只是拉着郝连乐亦四处转悠。这日她和郝连乐亦游完宛城南面牞木山上,回到客栈推开门,她隐约察觉到有稍许不对劲。待走到床前,看着隆起的被子,果然有人趁她不在偷偷进了她的房间。
季臻掀起被子,饶是做好了准备,待看到那日的戏子衣衫不整的绑在她的床上,季臻仍是吓了一跳。
男人衣襟大开,如新雪般的胸膛半裸着又被麻绳紧缚,那日他穿着戏装只觉身姿如松如竹,清瘦笔直。而今衣襟大敞,看起来其实也并不是那般羸弱可欺。他纤瘦的肢体上蕴着富有力量的筋肉,只是现下那人不知怎的,白玉般的面容被染的熏红,一双清泠泠的眼里似含了烟,周身被缚嘴里也被塞了麻布。
季臻狐疑着倾身上前,刚靠近就发现他微微颤着。季臻微迟疑片刻,还是揭开了他嘴里的麻布。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臻脸色不善的问。
红玉低喘着几乎说不出话,季臻凑近想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却刚一靠近,被他挣开了绳子,压在了身下。
“你、你、你想干什么!”,男人身上的热意从紧贴着的胸口传来,从未和魏昫之外的男人靠得这般近过,季臻几乎瞬间就涨红脸,羞恼起来。
宛城只是边陲小镇,难得遇上季臻这样多金又大方的客人,班主便动了些不该有的心思想要用红玉来换更多富贵,红玉不从便被他下了药直接绑了过来。烈性的春药发作起来,男人被逼红了眼,常年戏班子里跑下来的一身力气将季臻死死压在了身下。理智却还是有的,他双手撑在她头侧,苦苦压抑着那股噬人的情欲。
季臻本是极讨厌这些以色侍人的娼妓优伶。她曾有个弟弟,是父亲醉酒后与下属献上的美人所生,那女人直到快要生产时方才寻到府里,她在府里生下孩子后,父亲纳了她做妾,然后将她发往了郊外的宅子去了,那孩子后也因先天不足,未足月便去了。虽然母亲从未提过,季臻知道从那以后,她心里是恨的,她和父亲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了。
可当那戏台上你侬我侬的唱词变成了床榻上欲望抒不透时的喘息呻吟,那唱青衣的嗓子叫起来实在是格外惹人遐思连连。男人的容色本就是极好的,这样近的距离压下来,更是让人心悸。她腿间幽处已隐隐有湿意传来,这个认知让季臻更加恼怒。推不开他,她转而一口狠狠咬住红玉肩膀,皮肉被刺穿的痛楚让红玉获得短暂清明,眼里的雾气消散,他看到季臻双唇染血,明丽的小脸上满是怒意,涂着口脂的小嘴儿一张一合,她呵道:“滚开!!”
红玉被她一脚踹中胸口,从床沿跌落下来。她撑着在床上坐起,俯视着他,那眼神像是看着地上的一滩烂泥。红玉只觉屈辱,他抓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冲了出去。
待面上的红晕散去后,季臻叫小二换了房,又叫了一盆热水,衣衫褪尽,她整个人泡在了水里。离开澧都已快一月,许是月事快要到来,身子这两日格外难耐。往常这时候,魏昫总爱逗她,床笫之上更是吊足胃口再狠狠要她。想到这才冷却的双颊又烧了起来,季臻不禁双手环胸抱住自己,饱胀的胸乳被挤在一起稍稍纾解了痒意,双膝在水中渐渐合拢,靠着木桶边沿她缓缓夹紧了双腿。
已是日暮时分,郝连乐亦在房内见季臻久等不来,他决定起身去找她。他在季臻门外敲了许久却无人回应,想着季臻白日才一脸怒容的换了房,郝连乐亦有些担心便推了门进去。穿过厅房他却未看到她,郝连乐亦迟疑着再往里走,忽听到阵阵水声,还有些奇怪的声音。
隔着素白的屏风,他只能看到季臻打在屏风上的半侧剪影。郝连乐亦愣了下,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哗的一声她扶着木桶边缘缓缓站了起来。屏风上随即显出季臻大半个腰身,郝连乐亦从不知道,女人的身体原来和男人这般不同。原来那腰肢是这般纤细,仿佛被人轻轻一掐就会断了似的。还有那高耸的胸脯,还会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
直到季臻在屏风后穿起衣裳,郝连乐亦方才回过神来,周身的血液像是冲到脑门,他几乎是慌不择路的从季臻房里逃了出来。




短篇合集 相公养了外室怎么办(双出轨)八
季臻觉得郝连乐亦这几日十分反常,不知怎的他好像在躲她似的。往常一大早他就会过来和她汇合商议当日游逛的去处,最近他却不见了踪影。偶尔两人独处,他也总是走在后面,低着头不说话,她说十句,他可能才回上一句。
这日季臻难得在客栈遇到他,她实在是受不了他这般莫名其妙,气势汹汹地拦住他问:“郝连乐亦,你到底是怎么了?”
郝连乐亦却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慌乱的看她一眼,又埋下头舌头打结了似的,“我....我...”
季臻靠前想要听清他在说些什么,郝连乐亦却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急中生智他突的指向不远处,“师妹,你看那边?”
季臻转头看向那边,却什么也没看到。她回过头想问发生了什么,却发现郝连乐亦早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郝连乐亦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方才停了下来。他并不想躲季臻,只是一看到她,他就想起了那日在屏风上看到的她的影子。
偷看女人洗澡实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何况那还是他的师妹。他当时就应立刻离开,却鬼迷心窍了一般。事后他更是应该将那日所见全都忘记,可他却总是忍不住反复想起,甚至还做了那样的梦,想起梦里她双眸湿润被他按在床上…郝连乐亦更加羞愧得不敢见她。
郝连乐亦胡思乱想着,抬头不知何时走入了死胡同,他正欲原路折返,就看到了巷子深处一群北戎人正围着两个女子不知在做些什么。
眼看着那群人越逼越近,那丫鬟打扮的女子慌张的哭了起来,郝连乐亦忙赶上去,正要问明缘故,那群人拳头已经招呼上来。
郝连乐亦也不再和他们客气,空手就撂倒了众人。他上前问两位姑娘是否需要帮助,那丫鬟却哭着骂道:“不要你们这些北戎人假好心,你和这些混账也是一伙的吧!”
郝连乐亦愣在原地,北戎与大梁近年来战事紧张,宛城处在这交接之地亦多受其扰,这几日游玩下来,他也发现宛城人对北戎多有敌视。郝连乐亦尴尬的抓了抓微卷的碎发便转身离去。却听到身后有人突然唤他:“公子,请留步!”
郝连乐亦狐疑地转过了头,那丫鬟身后的女子缓步走到他跟前,她福了身轻声说道:“媛湘在这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还请公子见谅,我家丫鬟刚才受了惊,说了些胡话冲撞了公子。”
女子方说罢,那丫鬟红着脸上前躬身说道:“这位公子,方才是奴的不是,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奴婢计较。”
郝连乐亦也没将方才的冒犯放在心上,他摇头说道:“我没事,你们没受伤就好。”
秦媛湘见他一脸坦荡,不免生出一丝好感,“如若公子不嫌弃的话,可否留下姓名和住处。改日媛湘定登门拜访亲自致谢。”
郝连乐亦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姑娘千万别放在心上。”
将二人送出小巷后,郝连乐亦不免担心季臻,这宛城这般乱,她又是容易惹事的性子要是遇到坏人了可该怎么办,想到这他不免加快了步伐想要快些见她。
更漏到叁更,外面飘起雪来。魏昫停了手中的笔,走到外间推开了窗,呼啸的冷风夹杂着雪子儿扑面而来,凉气入肺,瞬间消了几分困意。魏昫看着簌簌的雪才想起原来今冬的第一场雪已经来临,他突的生了番兴致,唤小厮取来鹤氅,独自一人踏着月光往风雪里去了。
凭着习惯,魏昫朝着季臻那一角走去。只途经霖湖时,他拐了个弯去了湖边。湖面在前些日子就已结了冰,一场雪下来天地间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映着皎皎月光更像是广寒仙境。魏昫缓步踏上湖面石桥,方才还呼呼刮着的风不知何时已停息,除了落雪声,周遭一派静得仿佛这天地只余他一人。
忽的他听到枯枝折断的声音,他往那边望了去。
寂静的雪夜里,穿着白色貂裘斗篷的女子提着一展兔子灯,从落满雪的松柏后走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角往湖边走去。兔子灯透出的暖暖烛光落在她纤纤袅娜的眉,柔弱娴静的面上,她像是清冷雪色间唯一一抹灵动。
魏昫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许岚走到湖心,魏昫眉心微皱快步走下桥朝她奔去。骤然响起的脚步声让许岚吓了一跳,她急着回头就没看清脚下,湖心的冰层冻得并不结实,一个不小心就踩到了那薄冰处往下坠了去。
“小心!”,情急之下,魏昫也顾不得其它,忙伸手过来环住许岚双臂,止住她下坠的趋势。
像是受惊的鹿,许岚无措的被他抱在怀里,覆满霜花的眼睫微微颤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魏...魏哥哥...”
像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一般,许岚慌忙捂住嘴改口唤道:“魏大人..”
“能自己站起来吗?”魏昫看着怀里的她问。
她怯怯的点头,魏昫便放开了她,哪想她一个身形不稳就往地上栽去。魏昫忙将她扶住,没再等她说话就一把打横将她抱起,魏昫这才发现她的鞋袜早已湿透,她浑身上下冷得像冰一样。许岚住的西南小院离这边太远,魏昫想了想便抱着她往他的书房去了。
许岚缩在她的怀里,像是做梦一般。直到魏昫将她放在里间他夜里休憩的小塌上,又忙命小厮在榻边生了火盆。
“你先在这里烤烤火,等身上衣服鞋袜都烘干了,我再让人送你回去。”,魏昫说完转过身带上了门。
过了半晌,他再敲门进来时,发现她还是之前的姿势倚在榻上。迎着魏昫疑惑的目光,许岚有些慌张的低下头,声如蚊呐:“我...我腿麻了...”
魏昫看她面色苍白,双颊已是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他没说话,而是蹲了下去,握住她的一只腿,去褪她足上鞋袜。
湿漉漉的绣鞋被剥下,露出女人那只被雪水浸过细伶伶的足。魏昫微愣了愣,她的脚不像是季臻那般有些肉,光滑圆润的有些可爱。就像她的人一般,那双足也是清瘦纤细的,握在手里更显得柔弱可欺。
察觉到他的动作,许岚整个人都燥了起来,她试着挣了挣,却并没挣开他。
女人大半个身子倚在榻上,身上穿着的织白菱裙子因为被雪水打湿,更显得有些狼藉。鞋袜褪去露出一双尖尖翘翘的裸足,一只悬在榻边,另一只光裸的脚被他曲起握在手中。
许岚疑惑地睁着眼儿,软糯又无助地看向他,“魏..大人?”
魏昫回过神来松开了手,“抱歉,是我唐突了。”
许岚感到一阵失落,面上却不显只是僵着身子缓慢从榻上爬起,像是贪图温暖的猫咪,缩着身子往火盆边靠,“你是想帮我,我不怪你的。”
“这么晚怎么想到去霖湖?湖面虽然结了冰,但其实也是很危险的。”他忽然问道。
许岚看着火光,半晌方挣扎着说道,“这是第一场雪呢...”
跳跃的火焰映在她漆黑的瞳仁上,魏昫忽的想起在那些信里,她来魏府的第一场雪里,他在霖湖结冻的冰面上,偷偷亲了她一口。
魏昫眸色变得有些复杂,他看着她,问道:“值得吗?那些早已经是被人忘得一干二净的陈年旧事了。”
惯是柔顺的女子却突然抬起了头,她睁着一双水濛濛的眼儿看着他,“只要我还记得就好了。”
魏昫只觉心脏像被羽毛拂过,麻酥酥的颤了下。他看着她,突的倾身吻了上来。
像是被他吓到一般,许岚在他怀里抖了起来。魏昫将她环住,纤弱的女人像是被他护在了怀里,渐渐不再颤抖。
男人微薄的唇碾过她冰凉的唇瓣,异样的灼热从唇舌交接处燃起,许岚笨拙的张开了嘴,他的舌瞬间侵略过来,扫过她微阖的贝齿,又搅起沁凉的舌尖。许岚生涩地回应着他,直被亲的脑子缺氧仍是不舍推开他来,只能双眸泛泪、双颊熏红,无力又娇弱的承受着他。
良久,魏昫才松开她,唇舌分离间,暧昧的银丝若有似无的牵起。
许岚双眼迷离,嘤咛着:“魏哥哥....”
不知怎的,魏昫却在那个瞬间想起了季臻,一股荒唐感油然而生,他突的推开了她,从榻上站起,“我唤人来送你回去。”
他转身出门,再没看榻上的许岚一眼。




短篇合集 相公养了外室怎么办(双出轨)九
郝连乐亦古怪了几日,再出现时他身边多了一个宛城的姑娘。季臻虽有些迟钝,但看着那姑娘每每和郝连乐亦说话时总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又对他格外关注,季臻便也知道这是有人看上她家师兄了。
季臻乐得磕瓜子看戏,偏生那呆子太钝,秦姑娘做东道主约他游玩,他只当人是为了报恩,巴巴拉着季臻一起,季臻起先不知道也跟着去了,后面她看明白了就不乐意了。毕竟这呆子一把年纪了,孤家寡人一个也是时候给她找个嫂嫂了。这秦媛湘虽居宛城已久,祖上确是打南边的诗书人家,正是知礼又柔婉的大梁闺秀做派,她隐约记得郝连乐亦以前喜欢过的姑娘就是这样的。
撇了郝连乐亦,季臻这几日一人在集市闲逛便买了许多新鲜东西。怕回程的路上东西太多,她吩咐着魏青先将她给魏昫挑的一些玩意儿送了回去。打点完毕后,季臻才发现她带来的调理身子的药丸剩的没几个了,季臻忙拿了方子循着记忆,就往宛城的药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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