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一世无忧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凤无忧萧惊澜
慕容毅的行动绝不张扬,甚至刻意做了些隐蔽措施,但这点手段,还瞒不过云卫的眼睛。
萧惊澜没有迟疑,就如他一开始所说的那样,立刻下令所有人出发,跟着云卫留下的记号,远远地缀在慕容毅一行人身后。
西南方共有三座祭台,现在看来,慕容毅去的是最南边的那一座。
夜色中,气氛出奇的沉闷,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沉甸甸的,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埋头赶路。
就连燕霖的神情都绷得死紧,半点平日的松快也没有。
他还从来没有执行过这么没底的任务。
不说能不能成功,他们甚至不知道,凤无忧究竟在不在那里。
所有人中,只有萧惊澜的神色一如既往地镇定。
他沉稳地赶着路,似乎笃定,他的判断一定不会有错。
燕霖几次想要开口问,但到最后都硬是忍住了。
他的这位主子从来没有做过没把握的事情,这一次,就一样也相信他就是!
就在他们赶了一多半的路,再走不远就能看到祭坛的时候,贺兰玖忽然停下。
他停得极为突然,后面的人差一点撞上他。
“殿下”连飞轻叫了一声。
?要不是他见机得快,估计此时连鼻子都要撞瘪了。
他家殿下这是怎么了呀正赶着路,好端端地居然停下来。
可是贺兰玖却丝毫没有精力去理会连飞,他站在原地,不止不再行动,甚至,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萧惊澜神色微沉,一抬手,顿时,所有人都停止了行动。
甚至,连声音都不再发出。
整个一片空地里,只有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和衣角轻微翻飞的声音。
片刻后,贺兰玖一下睁开眼睛。
“不在这里!”他绷着神色,语气极为笃定。
“在哪里”萧惊澜没有废话,直接问最关心的问题。
“正东。”贺兰玖往东面望过去,面上露出一丝嘲讽。
正东那座祭坛,正是慕容毅最初建的那座,也是位置最好,形制最完备的那座。
果然,现在日子已经不是最好的了,在其他条件方面,就是慕容毅也不敢再大意,因此选的是最好的那个。
“我们换地方!”贺兰玖说着,转身就往东面奔去。
行了几步,发觉有些不对,一转身才发现,除了他带来的人之外,其他人都还站在原地。
萧惊澜也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纹丝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萧惊澜,你傻啊没听到本太子说的话吗”
对萧惊澜,他是从来不客气的,谁让,他把他的妹妹弄丢了呢
萧惊澜好像根本没听到贺兰玖的人身攻击,微微抬了下下巴:“你去即可。”
“那你呢”
“我去会会慕容毅。”
“萧惊澜!”贺兰玖怒了:“你脑子坏了到底明不明白你是来干什么的”
他是来救凤无忧的,不是来和慕容毅打架的!
就是真打,也要换个地方,换个时间。
在西秦的地界上和慕容毅硬碰硬,这不是傻吗
萧惊澜依然是一副根本没听到贺兰玖在说什么的样子,只是道:“我们分头行动,若是无忧不在这边,我会立刻去找你会合,同样,若是你那边没有收获,记得回来接应我。”
“秦皇,你这是何意”贺兰玖尚未说话,连飞先不满了。
太子殿下已经说了,乌觐是在东面的祭坛,这次的移魂仪式只有乌觐可以完成,乌觐在哪里,就意味着凤女皇在哪里。
这么明显的事情,萧惊澜却还是支持要去西南方的这个祭坛,这是……不信任太子殿下吗
连飞对贺兰玖一向忠心,立时觉得受到了侮辱。
“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等会儿见。”
结果,萧惊澜又一次无视了所有人的暗示明示,居然一转身,带着他自己的人走了。
“秦皇……”连飞叫了一声没叫住,满脸都是愤慨。
“太子殿下……”他又转向了贺兰玖,却见贺兰玖摆了摆手:“走吧。”
“殿下……”
“天底下不是只有你家太子是聪明人。”贺兰玖眸光发沉:“别小
第770章?藏玉,都这么笨的
凤无忧自己走入浴桶中,她的腿上血流如注,看得嬷嬷一阵心惊。
但凤无忧恍若未见,只是踩着浴桶边缘的小凳子,带着几分吃力爬了进去。
身子一落入水中,就连水花都翻起了一阵血色。
凤无忧喘了口气,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一件又一件的湿衣从浴桶里扔了出去,不一会儿,凤无忧变得未着寸缕,光溜溜地坐在了浴桶里。
嬷嬷在旁边一件一件地数着,见凤无忧果然没有再剩下什么东西,就把目光盯在了凤无忧的手上。
“凤女皇,这支簪子……”
凤无忧面色瞬间一寒:“这支簪子是燕皇亲手所制,亦是本皇与他的定情之物,也是你这种东西敢指手划脚的!”
那嬷嬷一噎。
可是看着凤无忧的样子,也知她想要把这支簪子拿过来绝无可能。
说不定,凤无忧还会再次伤害自己。
其实想也知道,以凤无忧现在身份的尊贵,怎么可能还带着一支木簪子,果然是有故事的。
此时换魂仪式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嬷嬷想了一想道:“凤女皇稍等。”
说着话,跟旁边候着的小宫女快速交代了一声。
小宫女听完立刻往门外跑去,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低声说道:“乌先生说了,木制的东西无碍。”
在南越的说法里,木制的东西是不能储存灵力的。
就是可以储存,一则数量极少,二则很容易就消散。
凤无忧在西秦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这木簪子上就算有什么花招,现在也定然也早就消散干净,不可能再对他的仪式造成影响。
嬷嬷听了小婢女的回报,心头总算安心了,此时也终于想起另外一事。
“凤女皇,可需要奴婢去为你拿些伤药过来。”
凤无忧的腿,可还伤着呢,而且,不是一般的伤,而是划了好长的一道口子。
就算隔着裙子看不真切,可是当看凤无忧当时的动作,也知道这道伤口必然不小。
凤无忧冷笑一声,道:“嬷嬷觉得还有必要吗”
嬷嬷往浴桶里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浴桶里的水已经不再往上翻红色了,这说明,凤无忧腿上伤口的出血已经止住,自然也就不再需要什么止血药。
她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也仅此而已。
“既然凤女皇不需要,那奴婢就先出去了,凤女皇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只管叫一声,奴婢们就在外面。”
因为知道凤无忧马上就要被送走,所以暂时对凤无忧低头,对这个嬷嬷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就好像,没有必要和死人计较一样。
凤无忧一直冷眼看着她们,等到嬷嬷和那些宫女们出去,又等了片刻,防止她们杀个回马枪回来,凤无忧才终于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也都靠在了浴桶壁上。
她在水下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大腿的伤口。
那里一道长长的深痕,深度也足可放入一个指节,而此时,那伤口里的某一处,硬硬的,分明是有什么硬物。
凤无忧摸着那硬物,心头也终于定了下来。
还真是有够倒霉的,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才能把贺兰玖给她的那块玉保留下来。
下次一定要跟贺兰玖说说,这法子能不能再进步一点
比如,用什么印啊,或者直接在身体上画些符咒,别再用这些外物了。
万一遇到些什么事,这外物是那么好藏的吗
她是用木簪子硬生生把腿上肌肉拉开的,虽然已经尽可能地注意了肌肉的肌理,可是这种不规则的伤口是最难愈合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若是真的留下疤了,她才要和贺兰玖没完!
在心里狠狠地吐槽了贺兰玖几句,但其实也不过是放松一下心情。
有了这块玉,她才能真正安心下来,对乌觐接下来要进行的仪式,也不再那么害怕。
此时,她倒是有了心思好好地享受一下这桶兰汤。
因为要举行和神灵有关的仪式,这一桶的洗澡水可是很有讲究的,也不知道放了多少香料进去,清香又隽永。
若是能每天在这样的汤里泡上半个一个时辰的,说不定整个人都会香了。
不过可惜的是,她没有这个机会。
一来是乌觐的仪式是有时间的,不可能让她一直在这里泡下去,二来,她腿上的伤口,也不能让她一直在
第771章?对决,五星连珠
嬷嬷若是听到凤无忧的心里话,非得哭死。
是她们不靠谱吗实在是……被如此打扮起来的凤无忧,真的天生就带着一股吸引力,让人根本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目光,连带着,注意力也全都被吸引了。
凤无忧问了两次,嬷嬷才醒过神来。
她连忙向旁边问道:“什么时辰了”
旁边的小宫女们也才反应过来,赶忙去看一旁备着的沙漏,有人低声回道:“亥正了……”
“嗯。”嬷嬷盘算了一下,差不多是时候了,便将手一伸,道:“凤女皇请。”
从凤无忧进来到现在,她至少也叫了十几声凤女皇,可是哪一句也没有这一句这么真心。
此时,她是真的把凤无忧当成一个女皇看待的。
凤无忧没有拖延,淡淡应了一声,就顺着嬷嬷指引的方向,迈出了门外。
门外,马车依然在不远的地方停着,江桐也依然在。
他今日除了要把凤无忧带来这里,还要负责整个仪式进行期间的安全,所以,他会一直守在附近。
看到凤无忧的第一眼,他也怔住了,几乎是不自觉地把身子从靠在马车上的姿态,变成站直立正。
“凤无忧”他疑惑地叫了一句。
凤无忧眉心微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江桐这样的人,不配叫她的名字。
而且,总有一日,说不定就是今天,她一定会杀了江桐。
“江将军,请让一让。”
江桐方才不自觉地走上前几步,已经挡到了凤无忧和嬷嬷的身前。
他回过神,连忙往旁边让了一步,口中小声说道:“对不住。”
他虽然负责仪式安全,但举行仪式并没有他的事情,他也不能进到祭坛里面。
嬷嬷点了点头,示意无妨,就再一次对凤无忧道:“凤女皇,请。”
凤无忧跟在嬷嬷地身后,步伐自然地向着前方被重重帐幔遮蔽着的地方走去。
在帐幔后方,隐隐可见一个梯形高台,还有高台之上,站立着的一个身影。
那个人……应该就是乌觐了。
凤无忧垂了垂眸子,毫无异常地继续前行。
江桐立在原地,目光一直定在凤无忧的背影上,直到她的身影彻底被帐幔遮住,这才回过神。
“将军……那真是凤无忧”一侧的天策军小声问道:“我怎么觉得,她好像仙女一样”
他小的时候,听村里老人们讲的故事,故事里那些仙女,差不多也就是凤无忧方才的样子吧。
“胡说什么!”江桐厉斥:“守好你的位置,若是今日的事情出了什么差池,饶不了你!”
小兵一吓,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他摸了摸耳朵,弄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居然惹得将军如此生气。
江桐喝斥了手下,自己却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难怪,皇上会对凤无忧一直念念不忘。
见过这样的女子,的确,很难再有别的女子能入他的眼中。
可是,江桐心底却又莫名生起了一种不安。
乌觐说,凤无忧是天道的异数,是不容于天道的孤魂野鬼,所以一定可以被天道惩戒收走。
可是就他方才所看到的那样,凤无忧,真的是天数的异数吗
他怎么莫名觉得,相比起来,乌觐才更像是那个进行巫道邪术的人呢
天色冷暗,十一月的夜色已然有一种透骨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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