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云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臣臣
思索的这会儿,那丫鬟果然已经包扎好了,云深坐在床边,低着头露出一小段细弱的脖颈,跟刚刚发狂的样子判若两人,只是因为有三四个人在场显得有些焦躁,紧紧攥紧手指使得骨节发白。
云景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心疼。这孩子这么大了,却反而不如普通人家五六岁的孩子。因为自身的缺陷几乎被所有人放弃,也因为这个缺陷,连为自己争取或是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他能感受到别人对他的厌恶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只能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似乎这样就能够不受伤害。
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要养着云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养,不让他像自己当初那么无助。他不是圣母,不会因为可怜别人就让他成为自己的责任。但云深不同,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接触的第一个,也许也会是唯一一个能够永远保持单纯,能够永远属于自己的孩子。
他在这个世界的确适应良好,但事实上并没有多少归属感。就仿佛一个局外人,只是为了生存,为了得到自己应得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这种感觉并不好。但是云深,也许可以带给他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让他有了第一件真正是自己想要完成的事。
这时候云安也带着大夫过来了。他收回思绪,叫大夫跳过看诊直接开了安神和调养身体的药。看样子自己也得把学医的事放进计划里,以后要亲自照顾云深,治疗也不想假他人之手,虽然自闭症的治疗只能慢慢来,但还是得先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中草药和tian朝有没有区别,否则也没法对别人解释一个完全没学过医术的人为什么突然懂中医了。
云景看着那个丫鬟拍着云深的背,略略有些不舒服,不过因为云深现在只对她比较习惯,他也只能让她先照顾着。“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儿的?”
“回少爷,小的琦红,原本是梅姨奶奶的丫鬟,后来被奶奶差去伺候深少爷了。”
“嗯,我知道了,你现在先住在我院子里照顾云深……少爷,其他的我会去跟老爷和梅姨娘说的。”
“是,景少爷。”
看着琦红离开的背影,云景眯了眯眼,心想着这秦梅香的手也伸的太长了。这丫头看上去也不是个安分的主,不过既然能先帮自己和云深熟悉起来,就先放在身边。其他的,慢慢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些心理活动,也许能稍微解释一下这个“一见钟情”的问题orz
☆、投喂
云景在自己院子的书房里找到几本晟王朝关于医者的书。这个时代存在两种医者,一是医官,二是医人,也就是普通人说的大夫。医官与天文占卜、书写图画下棋等置于同一系列的技术官,是被文人们看不起的。按规定,医官最高不能超过六品,这当中就包含了歧视。医人相对于医官,因为只是与平民打交道,倒是少了些歧视。不过因为人命关天,更不要说是皇亲贵胄的生死,因此许多对医官、医人的限制性规定,经常被打破。而且医者作为必不可少的职业,得到的酬劳往往高于很多人。
而想成为医人,和科举制度类似的,三年一次,需要经过三次考核,两次笔试,一次面试。笔试分为药理和医理,面试则是当面会诊考察。而与科举不同的,则是必须一次性通过三门考核,值得庆幸的是,三次考试的时间跨度只有一个月。
而医人想成为医者,则需进入太医局进修,进修之后再通过更高级别的考核才行。因此,大多数医官,尤其是太医,都出生于医官世家。医人情况倒是好些,只是大都是普通人家无法出仕而在医馆从学徒开始的。
出生在这样一个家族里,还有个做官的舅舅,云景觉得自己如果只是做个医人大概会被指责成不孝,毕竟古代大都有强烈的光宗耀祖的门楣意识。不过现在想这个还有点早,三年之后下一次医者考试才会开始。
捏捏自己的鼻梁,思索该怎么找到一个合适的医者教自己医药理知识。
云安敲门道:“少爷,不早了,该用膳了。”
“什么时辰了”
“快到酉时了”
酉时也就是快下午五点了,难怪自己感到眼睛酸涩,原来已经看了将近三个小时的书了。
“云深吃了吗?”
“回少爷,还没有,琦红说大少爷平时不怎么吃晚膳。”
“混账!云深不懂事你们也不懂吗,晚上说不吃就不吃吗!吩咐下去,晚上先做点清淡的,等会儿送到我房里。再让琦红带云深过来。”
“是,少爷”
云景现在知道为什么云深那么瘦了。自闭症患者似乎对食物比较挑剔,经常只吃几种固定的食物,再加上没人提醒也没办法提醒他按时就餐,这样就容易造成肠胃脆弱和营养不良。自己以后得每天监督他吃饭,还得想几个药膳给他调理才行。
菜上好了,银耳素烩、水晶丸子、蜜汁湘莲、奶汤鲫鱼,还给云深准备了滋养润肺的松仁马蹄粥。琦红扶着云深进来,领他入了座。让自闭症患者接受你的方法只能是习惯,因此云景坐在旁边位置上一动不动。事实上他在观察云深的双手,两次见到云深,他的双手都是攥紧的
穿越之云景 分卷阅读5
,似乎是他在恐惧紧张或是不适应时的习惯动作。果然,当他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双手就不自觉的交握并攥紧了。
等了一会儿,等云深已经差不多习惯自己,知道自己对他没有恶意的时候,他就尽量把自己的动作放慢,然后把手伸到对方手上。云深的手立刻缩了回去,双手再次绞紧。云景知道自己突然这么做会吓到他,但第一步必须得迈出去,必须让云深尽早地接受自己,这样才能配合自己之前想好的计划。
他善意的安静的看了云深一会儿,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几次之后,云深终于接受他握着自己的手了。云景几不可见地捏了捏他的手心,然后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就那么平静地包容地看着他的发顶。云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景少爷,深少爷不喜欢喝粥的,以前从来没有喝过……”
云景淡淡地瞥了琦红一眼,琦红被那冷漠的眼神吓得立马噤声。
云景知道云深能感受到自己的善意和希望,虽然他自己心里也非常紧张,但他还是有条不紊地拉过云深的左手,端起碗,又握住他的右手,勺了一汤匙粥,喂进自己嘴里。重复了三次之后,云景接过粥碗,然后慢慢勺了一汤匙粥递到云深嘴边。
云深一直没动作,他也就一直举着,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久到他觉得自己对云深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也太高了的时候,云深终于把嘴张开了。
云景没人察觉地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么猜对了。他之所以觉得云深可以在短时间里接受自己,是因为听云安说,原主还小的时候很喜欢跟在云深的后面。那时候云深的病情还没有现在那么严重,偶尔也会温柔地拥抱他,说出的第一个字也是云景的“景”。所以他想,即使原主后来因为什么原因也疏远对方,云深还是有着云景这个人的记忆里的,甚至那会可能是他某些美好的回忆。那么重新接受一个对他更加善意的自己,也应该会比较容易。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偶尔再夹几口菜,虽然这时云深停顿的时间会加长,但是最后还是都吃了下去,直到云景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停止。天知道每次看到云深把嘴张得大大的,可以清晰地看见那条软软红红的小舌头时,他心里的小人其实在大呼“可爱可爱”。云景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种怪蜀黍的心理。
放下粥碗,准备让琦红先带云深去休息,可是还没等他出声,嘴边就递过来刚才的那把勺子。云深略带闪躲地看向自己,握着勺子的手又不自觉的用力,把粥撒了都没注意。云景勾起唇角,感觉心变得软软的,像巧克力浸在热水里。张开嘴,让云深也像刚刚自己那样,喂自己吃完了这顿晚饭。
摸摸自己的肚子,云景叹了口气。虽然云深模仿了自己的动作,可是显然没有注意次数,在自己觉得饱了的时候还是继续投喂。这次是用他深黑色的瞳孔牢牢盯着你,长长的扇子一样的睫毛轻轻闪几下,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你却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想不吃都不行。于是,他终于无奈又心甘情愿地执行了所谓的光盘行动。
琦红在云深吃粥的时候就已经看呆了,于是云景早早使了个眼色让她离开,对她泫然欲泣的表情视而不见。他也是有私心的,之前的几年时间里云深对琦红的习惯他都要一点不剩地抹去。云深只要习惯自己、亲近自己就够了,毕竟自己将会是他最亲近的人。他把这理解为新任父亲的独占欲。
把碗筷收拾起来之后,云深就坐在凳子上发呆。他轻轻走出房门,叫来琦红,询问云深入睡的习惯。
“深少爷晚上睡觉前烛光不能熄灭,而且一定得有人轻拍他的身体,否则他睡不安稳。小的知道的就是这些。”
“好的,我知道了,以后深少爷先睡在我房里,你让云安给你在隔壁收拾个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叫你。”
“景少爷,其实我可以睡外间的,这样起夜服侍两位少爷也方便些。”
“不必,我晚上不喜欢有人伺候着。还有,我院子里的人都必须是安分的,若是让我发现有什么其他不该有的心思,你也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敲打完琦红他就让人送了盆热水进来。果不其然,云深已经前后摇摆地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头也一点一点的。将他移到床上,脱了外衣和鞋袜,然后拧了拧帕子,轻轻地为他擦脸擦手。云深半睡半醒之间睁开眯着的眼睛看了自己一眼,不知是太困了还是已经对他熟悉了,就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透露了主人些许不安的情绪。
云景唇角微微勾起,身体微微前倾,将唇印在了云深洁白的额头上。然后伸出手有节奏的轻轻的温柔的拍着对方的身体,大约二十下之后,云深终于陷入了香甜的睡眠。云景看着他安静温顺的睡脸,心中突然升起无比感动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唯一知道的是,眼前的人,一定会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
☆、熟悉
睁开眼睛的时候,云景觉得身体有点僵硬,一转头就发现云深趴在自己胸口睡得正甜。
从他的角度,只可以看见那长长的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发黄枯燥的头发,不过从胸前湿润的感觉来看,云深应该是流口水了,什么?!口水!!
云景的表情僵硬了,他有小小的洁癖,昨天让云深不洗澡就睡在自己身边已经是极限。而且云深哪里是需要抱着什么东西,他明明是八爪鱼一样扒着自己!
在心里叹了口气,顺了顺那头长发,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略带宠溺的无奈,真是欠了他的。当然,云景不会知道将来自己会对这些事都甘之如饴。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觉得再睡下去对身体不好,于是艰难地坐起身来。看着云深因为姿势的改变而皱起眉头,以及更紧地抱住自己,无意识地发出小孩子一样软糯的呻吟,云景又怪蜀黍式地在心里大呼过瘾。
他捏着云深精致的鼻梁,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叫着云深的名字。
“云深,云深,该起床了,云深。”
直到呼喊的对象睁开双眼露出些许迷茫的表情,云景在他额头上烙下一吻,“云深,起床了。”
云深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突然狰狞起来,他“啊啊”大叫,把床上的枕头被子扔在地上,甚至还用手锤打床板。不知道云深怎么就突然发病了,云景看着他大哭大闹的样子心疼不已。不过,担心云深伤害到自己,于是牢牢地抱住他。云深的双手不断挥舞,几次较长的指甲在云景脸上手上划出伤口,他恍若未见,只是抱着对方,轻轻拍打对方的背部,“云深,没事的,我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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