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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汉奇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锏川
过了良久,褚余生才把茶杯放下,对乐异扬说道,“这位公子果然气概飞扬,能在悠云山庄安然无恙地出来,实在令老夫佩服。”乐异扬见褚余生对五百里之外的事了如指掌,不禁心中一惊,说道:“在下资质愚钝,全靠贵人相助。”褚余生朗声说道:“公子所说的贵人,难道就是那个不由分说,就将我两个徒儿打伤的人吗?”说完用眼睛瞟了一眼他身边的来纪云。
乐异扬听出他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急忙起身赔礼道:“方才在山下多有误会,还望前辈多多包涵。”褚余生示意他坐下,说道:“公子文质彬彬,既然你说是误会,老夫自然相信你,这件事就过往不究。”又对来纪云说道:“丫头,不在你师兄身边好好呆着,居然跑到卫州来了,这是做什么?”
来纪云方才心中尚紧张,以为褚余生会兴师问罪,哪知他只是故意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听到“既往不咎”四字的时候,她心中悬着的石头方才掉地,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褚伯伯,您老人家倒总算惦记起我了。今天
褚余生听罢,板着脸说道:“你这个丫头呀,嘴巴毒辣的很。明明是你打了人,反倒是诬陷我的徒儿。看来你师兄陆之诚那个小子把你给惯坏了。”来纪云笑嘻嘻地说道:“好啦,不管怎样,确实是我先动手打了你的徒儿。褚伯伯,小女子给您赔不是了啦。”
褚余生说道:“丫头,下次可不许无缘无故动手打人。还好是遇到你褚伯伯,要是遇到其他人,你就没有这么容易脱身了。”又询问道:“前几日老夫听说显允焕回了悠云山庄,召集了大部分武林门派,准备将盟主之位让给你师兄,可有此事?”
来纪云心想:“你早已知道此事,何必又来问我?”转念一想:“既然问了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告诉他吧。”于是答道:“师父年事已高,早就有意归隐,那日招各大门派前来,正是为了此事。”褚余生听罢,说道:“显老头为你师兄想得周到,明年三月举行的武林大会正好可以让他出头。到时我们平山派也去为你师兄捧捧场,顺便领教一下你家的千形剑法。”
白问及听后,上前对来纪云说道:“白某不才,到时还请来姑娘和你师兄多多承让。”
来纪云之前并不知道平山派也参加武林大会。十多年来,历届武林盟主之位皆非师父莫属,天下武林门派不敢与之争雄。如今师父尊卑归隐,有些门派就开始蠢蠢欲动,不知道师兄能否对付了这些人。想着想着,脸上不禁流露出对师兄的牵挂之情。
乐异扬本来对江湖门派之争不感兴趣,但见来姑娘挂念着陆之诚,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说道:“来姑娘,明年三月,在下陪你去武林大会见识一下。”来纪云心想:“乐公子足智多谋,到时一定可以帮道师兄,他如今要求前去,那是再好不过。”于是微笑着向他示意。
两人正在眉目相对,只听褚余生笑道,“公子能参加更好。听说公子的家乡是太原,那是一个是出英雄的地方。如今朝廷里的文臣武将大多数都在太原待过。如此人杰地灵的地方,想必乐公子武功必然非凡。既然乐公子也要参加武林大会,不如现在就与我徒儿比试一番,如何?”
乐异扬朝白问及望去,只见他此时已经走到屋子中央,说道:“乐公子,等会还请你多多承让。”乐异扬自知不敌他,只能面露难色。
来纪云不清楚褚余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已经知道乐异扬根本不会武功,不忍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洋相,起身说道:“褚伯伯,乐公子最近身体略有不适,不便与人比武,今日就由云儿和您的高徒切磋吧?”
白问及没想到来纪云会这样说,不想在江湖上落个欺负女孩子的名声,于是说道:“来姑娘所学的千形剑法,白某早就有所耳闻,如果陆公子能来,白某倒想与他切磋一二。”来纪云心道:“我师兄的千形剑法已经炉火纯青,你哪里是他的对手。”抬头望着白问及,嘴角一撇,说道:“既然你不屑与我比试,那我们就认输了,这样更好,不用比武伤了和气。”
褚余生见来纪云出来搅局,正声说道:“丫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即可。乐公子并没有拒绝此事,定是胸有成竹,你又何必如此紧张,先坐着饮杯茶。”说完吩咐人上茶。来纪云执拗不过他,只得坐下来,心头为乐异扬捏了一把汗。
平山派以“含刃刀法”远近闻名。所为含刃刀,乃是由青铁连续焚烧三日所成的铁水铸造而成。含刃刀长三尺,宽五寸,重数十斤,锋利似剑,坚实如斧,一刀双忍,一般之物遇之顷刻及断。使刀之人,若非力大无穷,则难以运用自如。所以平山派弟子每日以练习手举巨石为基本功,为的就是以后能够使唤手中的兵器。
褚余生与显允焕的武功不分上下,但两人近年来却一直未交过锋,一则两人年事已高,早已经不会为琐事出手;二则两人的徒弟都已继承自己的衣钵,也不需要自己站出来镇场。白问及是平山派的大弟子,虽然刚刚三十出头,却在静夜山待了已有十六个春秋。这十六年里,他昼夜刻苦练功,如今的身手已经遥遥领先褚余生的其他弟子。
乐异扬并不知道这些,他心想:“生死有命,不能强求。”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便是来纪云。他不想来纪云难堪,咬紧牙关说道:“既然褚掌门执意让我们比试,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白大哥,请!”
自从上了静夜山,他见到山上到处是杀气腾腾的场景。平山派虽然是武林正派,但为了争夺武林盟主的尊位,说不定会想出什么邪门歪道的招数。万一他们挟持来纪云,那陆之诚在武林大会上定会有所顾忌。要是让平山派得逞,陆之诚的武林盟主之位就难以保住。“士为知己者死”,陆之诚待他不薄,来纪云又对他情意绵绵,如今只有想尽办法,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让她安全地离开静夜山。
白问及听见乐异扬应允,说了一声“得罪了”,径直朝他奔过去。在离乐异扬不到三米的时候,白问及突然双脚离地,含刃刀同时从他身后出鞘。乐异扬见他来势汹汹,下意识身子后仰,却忘记拔出青云玄空剑出来抵挡,只见那含刃刀从他胸前迅速掠过,胸口的衣衫被削掉薄薄的一层棉絮。白问及一招刚过,又用一手抓住乐异扬的胳膊,反手一挥手中的刀,乐异扬只觉背部一阵冰凉,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推倒在地上。
乐异扬虽然被含刃刀刺伤,背后却并丝毫没有疼痛感觉。他趁白问及放松警惕,猛地起身,拔出手中的长剑,使劲朝他的腹部刺去。白问及来不及提防,双掌紧紧夹住青云玄空剑,但仍然被强大的冲力推后足足一丈远,才能够停下身子来。他不能运气将剑从眼前移开,于是两人就这样相互僵持着。
白问及没料到乐异扬内功如此深厚,额头上逐渐冒出汗珠,只见青云玄空剑慢慢像他胸口移动。白问及心头一怔,头脑里面一片空白。按照常理,普通人被含刃刀所伤,怎会也会有所震吓,奈何乐异扬不仅安然无恙,反而越战越猛。江湖中有句流传很广的俗话,比武最怕两种人,一种是武林高手,一种便是不怕死之徒。至于乐异扬是那类人,白问及此时尚未分辨得出。
眼见剑尖就要刺到白问及的心脏,坐下之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这时,褚余生朗声道:“乐公子,老夫知你武功不弱,今日比武就是作罢吧。”乐异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只觉一股真气沿着手掌传到青云玄空剑上,急忙说道:“褚前辈,晚辈长剑已经出鞘,现在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褚余生一听,顺手掀起放在身旁木桌上的茶杯,正好击中青云玄空剑。乐异扬和白问及都感到手腕发麻,两人同时放手,都想后退了两步,青云玄空剑被抛向空中,垂直落到地上,将两层楠木地板击穿。
乐异扬走过去,用力拔出青云玄空剑,将它插回剑鞘。褚余生望见他手中剑,摸着胡须点头赞道:“果然是一把宝剑,公子从何处得来的?”乐异扬恭敬的答道:“是前几日悠云山庄的陆公子送给我的。”褚余生道:“宝剑配英雄。公子前程无量啊。”乐异扬道:“褚前辈过奖。”转身对白问及躬身说道:“刚刚多谢白兄承让,在下才侥幸不败。”白问及连忙推辞,说道:“乐公子谦虚了,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内力,实属罕见啊。”
乐异扬从未学过武功,那有什么内力之言。可刚才比武的情境,又好似他真的有深厚的武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乐异扬心中不解,慢慢走回座位。
这场比武,双方都未能战胜对方,只能算是一个平局。褚余生作为平山派的掌门人,不便与晚辈直接争强斗胜。如今比武结束,他见天色已晚,想起自己与显允焕平素交情不浅,不忍让客人深夜启程,便吩咐人安排来纪云和乐异扬今夜在山中休息,自己带着白问及回到内室。
来纪云见众人都走开,急忙起身握住乐异扬的手,关切地问道:“乐公子,刚才比武中,你有没有受伤?”
来纪云前面主动提出替乐异扬比武,如今又这般在意他,早就让乐异扬深深地感动。乐异扬从小母亲就去世,好久没有感受到来自女性的温暖。这时听见来纪云温柔的声音,望着她美貌的面孔,似乎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一颗小小的心脏渐渐融化。
乐异扬正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中,突然记起“男女授受不亲”的戒律,猛地将手挣脱出来,腼腆地低下头,轻轻说道:“来姑娘,谢谢你的关心,在下并无大碍。”来纪云娇声说道:“没事就好,不然我会担心你的。”乐异扬听后一惊,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来纪云看着他迷惘的表情,扑哧一笑,说道:“公子若每天都这样,那该多么无趣啊!”言下之意,做人不能这么死板,脑中全想着四书五经。乐异扬心中一阵凉,还未弄清楚她为何会这样说自己,来纪云已经笑着走出屋去。
乐异扬独自一人坐着发呆,经过刚才的比试,他差点性命不保,更觉得来纪云在山下说的话有道理。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才起身出门,一边行走,一边想到:“我刚才为何能够抵挡得住含刃刀的攻击,又为何可以将白问及逼得喘不过气来?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侥幸,仰或有神人暗中助我……”就这样一直走到主人安排的房间,他也没有彻底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余生与白问及等人入了内室,关紧门窗,褚余生问道:“问及,你没事吧?”白问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恨恨地说道:“师父,徒儿学艺不精,今日未能为我们平山派争光,还请师父重重责罚!”褚余生走上前扶起他,安慰道:“问及,今日之事,并非你的错。你的含刃刀法较前已经大有长进,不出两年,你便可以达到为师的境界。含刃刀法的精髓在快速,你今日刚出两招,就已经击中对手的后背,可谓对此刀法运用自如了。”
白问及羞愧地说道:“师父点评的极是。不过还是徒儿自身的原因。我的刀法虽快但攻击力有限,以至于对手可以全身而退。”褚余生又道:“你说的不错。只有将速度和力度融为一体,含刃刀法才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问及,你要牢记,要想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就必须做上武林盟主的位置。你如今最大的对手便是悠云山庄庄主陆至诚。”
白问及听罢,寻思:“要成为武林盟主,当然要打败陆至诚。但是陆至诚所学的千形剑法最高境界是变幻无穷、见招拆招,打败他又谈何容易。况且如今又多了个名不见经传,但又不能轻视的乐异扬。”
褚余生猜到他的心思,笑着道:“当然,这还需要时间。武林大会还有一年才开始。你好好做准备。至于今日与你比武的那个小子,你不用放在心上。为师看他出手的招式,毫无套路可循,刚才你和他打个平手,全是由于他阴险狡诈的作为。当着悠云山庄那个丫头的面,老夫不便说些什么。改日如果他再用这些下作的手段,老夫绝对不会轻饶他。”
白问及与乐异扬动手,已经知道他的内功不容小觑。听师夫这样说,他也不便驳斥,只是说道:“乐公子手中的宝剑,可不平凡。”
原来秦朝的时候流传了两把宝剑下来,一把是白云玄空剑,另一把便是青云玄空剑,都是玄铁所铸,锋利无比。但如果落在寻常人手中,却和普通刀剑别无二致。褚余生自乐异扬进门,便留意到他手中的这把剑,这才让白问及去试探他的武功。
褚余生摇着头道:“如此好的剑,却落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中,真是明珠投暗。可惜!可惜!”说完就示意白问及回房休息。
白问及回到自己的房间,感觉手臂发软,于是在丹田运气调养半个时辰,这感觉浑身好了很多。白问及转战难眠,想着旁晚的比武,心中尚有余悸:到底是乐异扬功力不够,还是有意手下留情,竟未可知。
乐异扬同样睡不着。平山派武艺果然名不虚传,白问及将含刃刀法演绎的精妙绝伦,才出两招就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想起了背后的刀伤,从床上坐起来,点燃蜡烛,用手仔细抚摸上背,并未见到一丝血迹。乐异扬从行李中取出一件衣衫,换好衣服后,将刺破的衣衫折叠整齐后放入包袱中,这才又躺到床上。
没过多久,屋外传来了“当当当”的敲门声,声音很轻微,不过乐异扬还是听见了。他起身移开门栓,打开房门,发现屋外之人竟是来纪云,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棉袄,白皙如玉的手中握着一个蓝色的小瓷瓶。
原来来纪云看到乐异扬被含刃刀击中,担心他故意隐瞒自己的伤情,就连夜配置出治伤的药水,亲自给他送过去。等到乐异扬出来,来纪云故意寒暄道:“乐公子,这么晚还没睡吗?”乐异扬此时被她清新的样子迷住了,竟然像个木头人一样立在门中央,双眼直盯着来纪云,全然没有留意到他在说些什么。
来纪云被他这样看久了,脸上逐渐泛起阵阵红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乐异扬这才回过神来,吞吞吐吐地说道:“来……来姑娘,这么晚……有什么事吗?”来纪云将手中的小瓶递给他,柔声说道:“这时治疗外伤的药物,你收好了。”说完,不等乐异扬回答,她就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
乐异扬这才恍然大悟,来姑娘深夜前来,原来是心中惦记他的刀伤,一股暖流从他心窝涌过。他回到床上,将药瓶怀揣好,嘴角露出了会意的微笑,就这样一觉睡了过去。
当晚静夜山风平浪静,偶尔可以只听到鸟兽鸣叫的声音,却不影响山中各人的休息。隔日清晨,乐异扬和来纪云早早起了床,两人在楼道中相遇。乐异扬走过去,轻轻地说道:“来姑娘,昨晚多谢你的药水,让我睡了个好觉。”来纪云莞尔道:“有没有梦到什么人啊?”乐异扬摇摇头,说道:“一觉睡到天亮,好像并没有做梦。”
来纪云本以为他会在梦中梦到穿着粉红色衣服的自己,就算没有做梦,也可以假装说梦到了,这样就能讨到她的欢心,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不懂这些事情,于是失望地说道:“本来以为你会做个美梦。”乐异扬愣了一下,回答道:“我平素睡觉很少做梦。”来纪云道:“你以前天天都在代州草原上,就没有梦到过老虎和大雕?”乐异扬抬起头,思索了一阵,说道:“也有过那么几回,不过太遥远了,已经记不得。”来给云“哦”了一声,耷拉着头走了出去。等到来纪云快要走到门口,乐异扬才大声说道:“来姑娘,等等我。”
两人陆续走出房屋。太阳已经升到树梢间,星星点点的阳光洒在宽阔的地上。那里已经站满了练功的弟子,白问及站在最前面,带领他们扛着笨重的石头。乐异扬道:“这回算是见识了平山派。有如此勤奋刻苦的门人,它又怎么能够不兴盛?”来纪云点点头,说道:“但愿平山派真的可以造福武林。”
乐异扬与来纪云吃过主人家准备好的早餐,约好等会在山门口相见。
乐异扬去褚余生房中向他辞别。褚余生见到乐异扬前来,起身问道:“公子刀伤如何?”乐异扬恭敬地答道:“承蒙褚前辈关怀,在下已经无大碍。”褚余生听罢,笑着说道:“比武切磋,难免伤及体肤。不过见你今日生龙活虎的样子,老夫就可以安心了。”又问道:“怎么不见来纪云那个丫头?”
乐异扬将即将离去的情况说出来。褚余生说道:“也罢,既然你们还有事情要办,老夫就不强留。”乐异扬拱手辞别道:“褚前辈,多谢您昨晚的盛情款待,后会有期。”褚余生道:“公子为人谦虚、知礼,在这乱世确实难能可贵。你尚未弱冠,来日方长,日后一定可以扬名立万。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我们明年武林大会再见。”说完便吩咐人带乐异扬下山。
乐异扬一路上细细品味褚余生的话,觉得他说得不乏道理。自己今年刚满十七岁,虽然现在还不会武功,但只要潜心练习,以后达到好友令狐城那样的身手也并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下山,将这一些告诉来纪云,希望她能够为自己参谋一下。
来纪云此时正在山脚下焦急地等待着,她担心褚余生因为昨晚的事情会为难乐异扬。等到望见他安然无恙地下来,这块悬在她心中的石头才算落地。两人在山门口找到自己的马儿,给它们喂完草料,便起身上路。
乐异扬主动聊起刚刚与褚余生辞别的事情。来纪云笑着说道:“褚余生那个老头子是故意调侃你,你还以为他是好心呢!”乐异扬满脸疑惑,问道:“来姑娘,在下不明白。还请你明示。”来纪云道:“褚余生先夸赞你一番,说你资质不错,然后在让你参加武林大会,你哪里还好意思拒绝?”乐异扬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可想到参加武林大会是自己昨晚亲口所说,在场众人皆已见证,也不能说是褚余生故意设套让他转进去。
来纪云见他所有所思,开口道:“乐公子不必担心,现在还有一年时间,你可以好好练习武功。”
乐异扬想到褚余生说的“谦虚、知礼”四字,心头不禁一怔,知道他已经洞穿自己的身份,忧虑地说道:“来姑娘,我只是一介书生,哪里会什么武功?习武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就算我从现在开始学习,一年半载又能学到什么?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姑娘,武林大会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是要去的。”
来纪云见他神色幽暗,便安慰他道:“乐公子,云儿可不这么看。诚然,习武是需要时间来积累,但更重要的是天赋。有些人三五年便可练成绝世武功,有些人谔谔然一辈子也只是会些皮毛功夫。”乐异扬颔首赞同道:“来姑娘所言不假。天无绝人之路,我又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且走一步再看吧。”来纪云笑道:“乐公子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此地荒山野岭,恐有野兽出没,我们还是赶紧赶路。”乐异扬道:“好的,赶路要紧。”说完,两人骑着马在树林里飞快地行驶。
过了两个时辰,太阳已经升到正空,如今正是冬季,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又行了十余里路,乐异扬和来纪云终于离开静夜山地界。





晋汉奇侠传 第四章 敌营和谈
离开静夜山,朝东行五里路,便见到一条蜿蜒而过的小河。*
乐异扬和来纪云走上前去,发现船舷上靠着一个正在打盹的少年。来纪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喂!现在还开船吗?”那个少年被她这样一拍,立刻醒了过来,他用手揉揉眼睛,没精打采地回答道:“姐姐,你们要过河,我开船便是。不过走一趟要五文钱银子。”
来纪云笑着说道:“好的,那你起身开船吧。”说完伸手去取银子。熟料乐异扬已经将银子递过去,并说道:“小兄弟,不好意思,中午打扰你了。”那少年见来人这么客气,顿时来了精气,朗声说道:“哥哥、姐姐快上船,我这就送你们过去。”
乐异扬和来纪云正要上船,突然听见身后人声嘈杂。两人回过头,吃了一惊,只见十余名乡民打扮的人,正惶恐地着朝他们跑过来。来纪云见他们来势汹汹,下意识摸了腰间的千形剑。
这些人到了岸边,都争着往船上挤,并嘱咐快点开船。那少年见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船桨放到船沿上,挥舞着手招呼道:“大家不要着急,船上还有空位。”这群人哪里听得进,连人带行李一块挤进船中。乐异扬与来纪云对视一眼,让她先上船,自己则最后才上去。那少年见所有人都已做好,方才挥动船桨在平静地河面慢慢向对岸滑行。
乐异扬仔细的观察这些乡民,发现他们神色慌张,不停地朝来时的方向张望,于是好奇地问道:“各位叔叔婶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家这么着急上船?”其中一人应道:“公子有所不知,刚刚从北方来了好多人,这些人穿着奇形怪状的服饰,骑着大马,拿着尖刀,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我曾听村中老人说过,他们就是契丹人,十年前在我们卫州杀人如麻。”
这时,一个抱着小孩的年轻女子大声哭道:“如今这些恶人又来了,我们只有赶快逃走才行!可怜我怀中的孩儿,她才七个多月大,竟然也要和我们一起不停地逃命。契丹人杀人不眨眼,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要是被他们抓住,我怎么向她远在京城当差的爹爹交代。”说罢便泪如雨下,一船人听后,都很伤感,几个中年妇女都过去安慰她,说道:“还好我们跑得快,那些契丹人才没有追上我们。”那女子抽泣地说道:“逃逃逃,什么时候我们才不用像今天这样,在离边境数百里的地方还要担心契丹人打过来。”那几个中年妇人听后,都哑口无言,相互望了一眼,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船刚刚行到河中央,就听到对岸有人呼喊停船。来纪云回头看了看,看见那边有一个中年人在对着她招手,他的身后是马匹扬起的大片尘土。乐异扬回头忘了一眼,转过身对那些乡民说道:“各位叔叔婶婶,你们说的就是岸边那些人吗?”这些乡民远远就望见了那些契丹人,这时连连点头,又惊恐焦躁起来,急忙叮嘱那少年千万不要停船,并催出他赶快朝对岸划去。
那些契丹人到了岸边,站成一排,不停向对岸张望。这些人身穿褐色紧身服饰,腰间佩着长长的尖刀,头上发饰与汉人截然不同。他们四处打探一番,发现除了河面上的漂着的那只小船,再无其他可以用作过河的工具,于是气得在岸边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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